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报恩篇 ------------ 001 傲慢小姐 一身名牌,华丽明亮的衣着彰显着这户人家的家世显贵。高档的餐桌上放着精致小巧的餐点,代表着他们的品味讲究上的奢侈却又昂贵到了极点。 红木雕刻的餐桌前一名绝色的女子正在优雅的用餐,刀叉的使用即讲究又专业,一看就是调教极好的大户人家的小姐。 “柳丁汁。”冷冬儿美丽的嘴唇吐着优雅的字。 身旁的侍女示意上前,小心翼翼的倒出了橙黄色的柳丁汁,许是太过小心翼翼,反而更容易出错,却因为后退不当,一不小心扭到了脚,整瓶柳丁汁全都撒到美丽人儿的头上。全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还有阵阵的抽气声音,唯一剩下的声音就只有柳丁汁滴落在白色瓷砖上的轻微声。 惊吓过度的侍女颤颤悠悠的说不全一句话,“小,小姐……” 冷冬儿闭上了眼睛,抽出了旁边的纸抽若干,动作极其慢,一张一张的抽出,每一张纸巾彻底抽出,飘散的弧度都令侍女心惊胆战的咽了咽口水。 完蛋了,她这一次真的死定了,她方才到底做了什么,怎么现在满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有心脏在轰隆隆的跳跃,放佛再多上几下她就可以彻底的阵亡了。 冷冬儿擦拭滴落的柳丁汁,一大家子的仆人方知梦醒,一下子忙成了一团。拿水的拿水,拿湿毛巾的…… “管家。”冷冬儿一拍桌子怒吼。 老管家战战兢兢的从老远处就奔了过来,“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快上去冲洗一下。”怎么说也是一手带到的小姐,纵使平时再骄纵跋扈,还是见不得她受一点委屈。马上愤怒转问身旁的人,“这是谁干的?” 冷冬儿冷眼指着刚刚犯错误的小女仆,无情道。“把她开除,还有刚刚所有没有及时处理的人全部给我赶出去。”意思就是刚刚在饭厅所有的人,一个也不留。 转身上楼冲洗一头的污渍,徒留饭厅一群人痛哭哀号。难道是说他们也要成为了众多的下岗人员的一员吗? 冷冬儿冷漠的越过人群,高傲的回到了房间,换下一身脏衣服,路过饭厅听见此起彼伏的痛哭,不禁皱紧了眉头,“管家,为什么这群人还在这里?” “小姐,我马上清理干净。”瞧瞧这话说的,好像那群人是垃圾一般,也许在冷冬儿的眼前,他们与垃圾没什么不一样吧! 瞥视一眼,无情的走向了停车场,白色的宝马,黑色的法拉利,这是上个月冷冬儿淘汰下来的车子,她招招手,一名年轻的保安兴奋的跑了过来,欣喜着小姐的叫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小姐,请问你有何吩咐?” 冷冬儿手指着前方质问,“那些垃圾为什么还在这里?” “垃,垃圾?”保安的舌头差点吓掉了?这几辆车他就是努力一辈子也不可能买得起的,怎么到了小姐这里就成了垃圾了?他可是还记得上个月小姐还在开着。 冷冬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要重复我的话,却没有给我你的回复。” “是,是。”毕竟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保安也下子就被吓到了,一句话也开始说不完整了。 “我回来之前,不想见到这些垃圾,否则就把你当作垃圾丢掉。”话落,身子已经坐进了最新款新概念的跑车内了,疾驰而去。 徒留下细细小小的灰尘飘落,保安回头看了一眼小姐淘汰的车子,它们明明还是九成新,怎么就变成了垃圾,富人真是富得流油,像他们这样的穷人,还真是穷的连一个机动车都买不起。 一个紧急刹车,稳稳的停在了一座豪华却又美丽的宫殿前,这是全国最完善也是最昂贵的仁和医院,它有着最完善的医疗设备,还有着亚洲最强大的医师团体,每个月都会有世界上最有名的医学研究专家坐诊,几乎天天这里都是门庭若市,所以仁和医院几乎成就了医学界的神话,没有人能敌得过。 冷冬儿兴奋的下了车,想到马上能见到寒哥哥,早就忘记了早上的不愉快,她此刻的心里就像摸了蜜一样,脚步也变得轻快了不少。寒哥哥是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人,为了能够快一点嫁给他,她已经做好了最充足的准备。 看了看手上的瑞士的钻石手表,这个时间刚好是寒哥哥不忙的时候,她像一个腼腆的少女在门口张望,是敲门好呢?还是给他一个惊喜好呢? 恩~还是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好了,他轻轻的推开门,意外的发现,门并没有反锁,难不成他现在还在会诊? 真好,她可以看见认真工作的寒哥哥是什么模样了。 冷冬儿露出一抹狐狸般的贼笑,看起来调皮可爱极了,与方才那般傲慢的模样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屋里并不是只有寒哥哥一个人,还有一个极美的女人,冷冬儿嘴畔间的那一抹微笑在看见了他们拥吻的那一刹那,瞬间化为乌有。她用力的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屋子里的两个人蓦地惊愕,冬儿气愤的上前拉开了两人,女人看见了陌生人羞愧的抬不起头来,一巴掌也随之而来。 女子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冬儿,眼睛含着泪珠,模样煞是可怜,冷冬儿再落下的巴掌成功的被慕容寒阻拦了,“冬儿。”慕容寒怒斥。 泪花迅速溢满了整个眼眶,她只是觉得浑身发冷,冷的快要打颤了,“寒哥哥,你凶我?”只是寒哥哥冰冷无情的嗓音却令她整颗心跌倒了谷底。 “可是你打了我的未婚妻。”慕容寒始终没有过好脸色。 冷冬儿像经受不住打击一般,后退,用力的摇头,“不,她不是,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慕容爸爸不会让你娶我以外的女人的。”他们是订了婚的,全天下人都知道冷家与慕容家的联姻,怎么也不相信此时此刻慕容寒会否决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的事情自己做主,他们满意你,让他们来娶你好了。”慕容寒受够了从小到大,她总是拿父母来压迫自己。 冷冬儿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是如此的耻辱,看着他轻声细语的安慰那娇小的女人时,她有一瞬间想杀了她,可是最后她只能忍住屈辱。放下狠话来,“我不会放过她的。”很满意那个女人颤抖不已的样子。 “你敢?”慕容寒的怒视让冬儿的心冰凉冰凉。 ------题外话------ 筱萋的新书,大家捧捧场,喜欢的就给筱萋票票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2 那些曾经 有一个小男孩在石椅上坐着,静静的看着书,年纪大约十三岁左右,缓缓的微风吹过总是带动他额头上的发丝,在阳光的衬托下,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光明。当然,在只有七岁的冬儿眼里,他可以媲美天使了。 她悄悄的走近,希望看的更清楚一些,嘴角还挂着不明液体,显然是贪恋了美色。好美的大哥哥啊~就好像漫画中走来的偏偏男子,俊俏的让人以为是画笔描绘出来的人物。 “小丫头,你的口水快要留下来了。”慕容寒轻轻的合上书本,调侃着只有他胸口高的冬儿。 “哦!”她只是单音的回复,并且很听话的擦擦嘴角的口水,也不管是否擦到没有。 “哈哈~”慕容寒大笑,宠溺的揉乱了她一头漂亮的公主头发,也在那一刻揉进了她的心里。虽然那个时候她并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喜欢,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她喜欢那个大哥哥,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她总是喜欢粘在大哥哥的身后,像一个小跟屁虫一样。 妈妈说,他是自己以后的丈夫,她不懂什么是丈夫,但是却听懂了妈妈的解释,丈夫就是以后能生活在一起的人,她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想想都觉得自己会幸福的笑醒了,而且寒哥哥也很疼她。 因为她害怕自己还没有快快长大,寒哥哥万一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办?所以她只能允许他的身边只有自己,不允许任何她不喜欢的人靠近。她没有做错,只是捍卫自己的地位,可是为什么寒哥哥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呢?这是冷冬儿始终不明白的事情。 从小学开始,她就以慕容寒未婚妻的名义进入寒哥哥的高中部,甚至是像全校的女生宣布,寒哥哥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若有不服继续告白的人,她自有办法打退他们,除非他们想家破人亡,当然她有这个能力,冷氏集团的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初中她开始玩尽了各种手段,那些暗暗告白,送过便当的人,第二天都不会出现在寒哥哥的世界里,时间久了,就真的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做出出格的举动。 高中她开始亲自挑战那些人,把他们打倒在地上,一遍一遍,她知道自己那是发泄,发泄寒哥哥为什么对他们好?却不对自己好,她才是寒哥哥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为何他的眼睛里始终没有自己。 冷冬儿一杯一杯的灌醉自己,不想去想,脑海里那伟岸的身影却始终挥散不去。她这么辛苦的爱着一个人,到底得到了什么?而她到底有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喝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了呢? 可是眼前英俊帅气的影子却赶也赶不走?难道是自己喝得还不够多吗?喝到了最后大吐,她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用凉水用力的拍拍自己漂亮的脸颊。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恍然间觉得她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十八年来,她活着就是为了做寒哥哥的妻子,可是她走的每一步都错了吗?为什么寒哥哥会那么讨厌她呢?拿出包中的手机,按下了快捷键,当时爷爷看见了还吃了好大的醋呢?电话响了好久,久到她以为寒哥哥是为了躲避自己才不要接她的电话呢? “喂?”熟悉的声音透着一股不耐烦,冷冬儿眨眨眼中的泪水,倔强的不让他们掉下来。 “寒哥哥。呃……”她打了一个酒嗝,寒哥哥最讨厌喝酒又抽烟的女人,在上流社会哪里会有那样的女人,但是为了寒哥哥能够开心,她做到了,抵抗了一切誘惑。最悲哀的是,她依然得不到寒哥哥的喜欢。 “你喝酒了。”电话那头他紧皱着眉头。 冷冬儿的小手不由自主的附上镜子,想抚平电话那头他紧皱的眉头,他不赞成的事情就会皱眉头,这是多年的习惯了。她了解的一清二楚,而冬儿不喜欢的事情,寒哥哥,你又能够了解几分呢?“寒哥哥,为什么不喜欢冬儿?” “你喝多了。”只是淡淡的一句话。 “是因为冬儿骄纵,跋扈,还是无理取闹呢?”她伸着手指在电话那头一一点出自己的缺点,然后嘿嘿的笑了起来,而慕容寒却无声了,就这样默默的坚持着,没有一个人出声,久到冬儿以为寒哥哥早已经不耐烦的挂了电话,嘴里呢喃着,“为什么寒哥哥不知道,冬儿的坏脾气只愿为你一个人而改变?” 慕容寒握着电话的手不由得慢慢变紧了,目光开始变得深邃可怕。 他依旧无语,或者是无言以对,到底是什么?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冷冬儿苦涩一笑,“难道寒哥哥真的不知道吗?你说冬儿骄纵,我总是会刻意的收敛着我自己的个性,可是那些喜欢你的女人太过分了,总是背后挑衅,冬儿也有自己的骄傲,怎么能够容许他们来玷污我的尊严。我相信以寒哥哥的能力,想要了解这些事情并非难事。可是你却讨厌我呀!所以也不愿意去了解对不对。” 慕容寒有些错愕,他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一直都认为是她的大小姐脾气在做坏。“你为何从来不说?” 冬儿眨眨眼睛,看着镜中自己狼狈的模样,她此刻惊觉,自己真的很可怜,得不到喜欢的人同样的感情,竟然还被厌恶,她是不是真的太坏了。“说了你便会相信冬儿吗?” 当然不会,慕容寒在心底快速的否决了,随后便听见电话那一头噗通一声,紧接着就断线了。“冬儿?冬儿?”他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就算再如何不喜欢,毕竟还是从小看到大的,他一直把她当作唯一的妹妹来看待。 等不到电话那头回音,他从新拨打了号码,换来的却是关机。“该死的,”不知道为何他的心情糟糕透了,想抓起那个喝醉的女人狠狠的揍她一顿,心里却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家喝醉了酒,万一遇到了麻烦怎么办? 他懊恼的抓起沙发上的外套,以迅雷不及之速冲出了家门。 此时,却不知道,心里已经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在蔓延,如果他能发现,也许他就不会永远的失去了冬儿。 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3 原来是爱 天下间可能没有一对父母赢得过自己的子女吧!当然慕容寒用尽了所有的的理由拒绝了与冷家的结亲,冷爸爸与冷妈妈也是开通之人,也更加明白自家的女儿的确是被惯坏了,大方开口,儿孙自有儿孙福。 慕容寒的婚礼在春意盎然的五月,草坪婚礼增添了一份清新,虽然新娘不是众所周知的冷家大小姐,但是新郎官另娶她人却是一大头条新闻。所以席开三百座也是座位不够,又格外增添了一百座,算是给足了面子。 而婚礼上唯一未到的就是冷大小姐,焦点中的焦点,在场的记者友人对冷冬儿没有出现搅局显得格外的失望。 主上方的位置,一名神父秉持着主的宗旨立于眼前,“请问李筝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慕容寒先生为妻,无论生老病死还是健康疾病都愿意陪伴在他的身边,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新娘子在白纱下的面颊为之一红,随后便害羞的低下头去,发出了细小的声音,“我愿意。”能够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举办一场世纪的婚礼,对于普通家庭出身的李筝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请问慕容寒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李筝小姐为妻,无论生老病死还是健康疾病都愿意陪伴在她的身边,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神父微笑的询问。 慕容寒方要轻启薄唇,眼前一闪而过的是一个小女孩痴痴的跟在他身后的情景,想开口说我愿意却发现哽咽在了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什么,你说我的冬儿命在旦夕?”场下传来冷爸爸的怒吼声,轰隆隆的,炸得全场一片哄乱。 慕容寒只觉耳边一片鸣响,脑海一片空白,下一刻身体已经下意识的飞奔出了场外。跳上了跑车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阵弥烟,还有新娘傻傻的表情,未来得及留下的眼泪。 记者已经闻风而至,这绝对是头条。 仁和医院的走廊内进进出出的全是白袍医生,还有一种严肃,宁静中带着死一样的寂静。无疑,将每个人沉重的心头笼罩了一层不安,雪上加霜不过如此。 陡然,手术室的大门推开,慕容寒是被人推了出来的,“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慕容寒像一只愤怒中的狮子,情绪极其的不稳定。 “你以为你是在救她吗?”好友凌风怒斥,慕容寒才沉寂了下来,不发一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他怎么会忘记,刚刚在手术台上他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这样的他怎么能救人?沉重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过的还是她满是血迹的脸,他好想擦干净的,可是他却发现了那样抬起手去试探都好难。 脑海中浮现的是她娇蛮不可理喻的表情,在这之前他觉得反感极了,可是就在刚刚的那瞬间他多么希望她能站起来,大吼大叫的,哪怕是狠狠的扇他一巴掌也好,至少那样证明她还会动,还是活着。 他冲到了好友的面前,狠狠的抓紧了衣领,凌风挑眉,斯文的慕容寒早已不复存在了。“发誓,你一定要救她,我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话落,他已经失神的跌跪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的,听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 凌风看着好友心痛不语,始终不明白,从他与另一个女人的婚礼转到现在医院的手术室,这个男人是否明白了自己心中最想要的那个人,只是这明白是否太晚了? 转身便回到了手术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救活手术室那个女孩子。 冷家慕容家人皆是心痛的看着慕容寒,却没有一个人能上前扶住他,因为能让他站起来的那个人是手术室里的那个人。 猛然间,慕容寒狂笑,笑的好大声,所有人以为他疯了,却在看见他眼角的泪光时,止住了阻止他疯狂的脚步。也许,他是喜欢冬儿的,只是所有人不解,他为何最终娶了别人? 慕容寒捂着心脏发疼的地方,紧蹙着俊扬的眉头,他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爱了冷冬儿整整十一年?这样的爱埋藏在心底,为什么是在今天她快要消失的时候才明白呢? 居然傻瓜的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别人,拒绝了最爱的那个女人,伤透了她的心,去娶一个仅仅只是有好感的女人。 他是不是太坏了,所以报应才来的这么快? 从小是因为她跋扈的性格,他不喜欢,但还不至于讨厌。从什么时候开始排斥她的呢?对了,好像是从妈妈说她以后的妻子只能会是冷冬儿的那一瞬间起,他就开躲着她,避开她,因为他讨厌自己的人生是别人安排好的,尤其是妻子。他更加讨厌冬儿的骄纵蛮横,为所欲为的个性,以爱着他的理由去伤害他身边的朋友。 他是娶一个妻子,而不是对事业有帮助的女人,他也相信自己的能力,不需要靠任何有背景的女人,他依然会是成功的那一个。而后来,冷冬儿总是以未婚妻自居,无情的伤害他身边的每一个女性朋友,而他最讨厌自己的私生活被干预了。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冷冬儿绝对是慕容寒人生黑名单中的榜首。 终于在熬过了漫长的十三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灯灭了,凌风还未出来,慕容寒就冲到了门口,把刚踏出门的凌风狠狠的拎了起来,“怎么样?手术怎么样?” 凌风面色不佳,轻叹了一口气,慕容寒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的揪了起来,疼的浑身颤栗,所有人不禁着急了起来,马上就要炸开锅了。“命是保住了,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什么意思?”冷老太爷用力的踱着手里的拐棍,几乎就要晕了过去。 “也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凌风话落,冷妈妈直接晕了过去。 一瞬间暴动,只有慕容寒是镇定的,嘴角还带着丝许安心的微笑,“没关系,活着就好。”短短几个字,充斥着满满的心酸。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4 困惑不已 淡淡的中药弥漫在鼻尖,氤氲的瞳眸里蕴含着一股忧伤,她微微的张了张嘴,环视着四周的布置。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屋内的摆设极其的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没有任何多余的,很显然,这个地方没有人常来,而屋子的主人也只有两个。轻袅袅的烟雾在窗外萦绕,是从烟炊里出来的,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饭香。这里好奇怪,很复古。 这是哪里?冷冬儿唯一的记忆是最后她撞到车子的那一瞬间,没有任何的疼痛,只觉得自己解脱了一样。寒哥哥娶了别人,她虽任性却想他得到幸福,所以她想赶到他的婚礼,看着他成为别人的丈夫,让她彻底的死心了。 可是在途中,她的思绪一直都是围绕着寒哥哥,想起了他们小时候的总总,太入神了,却没有躲过那横冲直撞的客车,再醒来她已经在这里了。为什么不是医院,而这里又是哪里?她现在已经是满脑子的问号了。 “孩子,你终于醒了。”一名身着白色衣裙,风韵犹存的妇女端着一碗药,迈着细小的莲步轻移,却丝毫没有减慢速度,也没有任何的不协调。 冬儿想开口发出声音,却发觉嗓子嘶哑的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不解她的衣裳好奇怪,像是古代的衣衫? 漂亮的女人怜惜的瞧着冬儿茫然的小脸,相比这个孩子一定是疑惑自己怎么了?温柔的笑了,“你已经昏睡了半个月了,发不出声音是正常的,不碍事。” 她眨眨眼,然后点了点头。 “静儿,那个小家伙醒了吗?”此时,从门外走来一个道骨仙风的男人,看起来不似凡人,可是脸上却又多了凡人该有的表情。 “相公,她醒了。”女子很高兴的对自家相公报喜。 “哦?是吗?”白清风走近,冷冬儿看清了他的相貌,那是一个帅气俊朗的男人,面颊白皙,浑身又隐含了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而从女人的容貌依然看得出当年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鹣鲽情深。只是现在这样的年代,还有男人留着长发实属罕见,她有些不懂这里人的欣赏观念。 “相公,我说的没错吧!她是一个意志力顽强的孩子。”女人带着骄傲,好似自家的孩子一般。 相公?这个词汇当今社会还真是难寻了,不过她并不在意称呼这件事情,反而更加在乎是谁救了自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冷冬儿看了看两人,眼神中带着探究,好似在询问是你们救了我吗?男人似乎看懂了,轻语道,“是我们救了你,半个月前发现你的时候,你昏倒在河边,身上还有着刀伤,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起是谁伤了你。”伤她的那人怎么下得了手,她也还只是一个童真的孩子,哪里会有什么天大的错误。 冬儿再一次眨眨眼睛,开始细细的回忆,当日她出车祸的现场并没有什么河流与大坝?她怎么会跌入河里了呢?还有,为什么她身上会有刀伤,难道她被人绑架了吗?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从小她被绑架的次数几乎数不过来了,毕竟她家富可敌国,想要钱的人很多。 “别问了,她肯定是经历太多了,来,乖乖的把这碗药喝了,然后吃点粥就睡下吧!”玉莲静温柔的喂食她吃下了苦涩的药汁,接着又喂了冬儿喝下了半碗粥,看着她即使药汤苦也没有露出一丝的痛苦的表情,甚至没有任何的拒绝。 心下对她的喜欢更是不予言表了,她与相公成亲二十余载,未生下一男半女,曾经想过要领养一个孩子,可能是因为他们的脾性怪异,总是没有遇到一个对口的。如今看来,这个孩子,她和相公都喜欢的紧,也许是上天的安排,送给他们最好的礼物吧。“孩子,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还不知道她有没有父母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去询问她的意见,毕竟她的家人也是着急的。 刚捡到她时,她身上的料子看得出不是一般家庭买得起的,蚕丝薄纱在现在可是价值连城的,想必她的家里应该是很有钱才是。 冬儿点点头,因为疲倦,又倒过头睡了过去。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留下她呢?我们可以认她做我们的干女儿。”白清风问爱妻。 玉莲静摇摇头,“也许她的家人也在焦急等着她回去,我们不能自私的留下她。”白清风安慰的拍拍爱妻的肩膀,玉莲静头低的更低了,语气中带着遗憾。“对不起相公,这一生未能给你留下一男半女,我……” 白清风修长的食指成功的堵住了她愧疚的话语,看着她美丽依旧的脸,对她的爱越来越与日俱增,就算是没有一男半女又能如何,他依旧深爱着她,就如当初无二样。他深情的凝望着妻子,轻柔的说道,“我不在乎,今生有你就够了。以后不可再说埋怨自己的话,我会心疼的。” “相公,谢谢你。” “真心想谢我,晚上就给我做盐水鸡,芙蓉醉虾,粉蒸蟹黄如何?”白清风腆着脸得寸进尺道。 玉莲静翻翻白眼,他永远是正经一会,无赖一会,除了她大概天下间没有人能知道他的真性情吧! “答应我好不好?”他更是耍尽了无赖。 玉莲静又好气又好笑,眼前像小孩子一样无赖的男人,她怎么都无法与二十年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天下第一怪重合。 “不好,我要做一些清淡的,有伤的人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说罢便提起裙摆,转身就踏出了房间。 白清风气得直跺脚,大呼偏向,他吃醋了,逗得爱妻笑得花枝乱颤。那个小丫头还没来之前,静儿的眼睛可是只有他白清风一个人,怎料的他如今的下场居然会这么惨,连个小屁孩都不如。 玉莲静却是无奈的笑了笑,搞不懂相公为何连这种醋也要吃,她只能温柔的告诉相公,她还是个孩子,谁知相公居然耍无赖的嚷嚷着,他也是个孩子。 ------题外话------ 筱萋郁闷了,怎么没有人看呢?更加没有人收藏,真是杯具。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5 穿越时空 冷冬儿躺在床上有四天了,那种闷着不能动的感觉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很糟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她想起身动一动,却发现身子软弱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当她终于发现一丝不一样的时候,她费力的抬起自己的手,好小,好像是一个六七岁孩子的小手,再顺着目光看下去,她竟然看不见自己修长纤细的腿脚,只有又短又粗的腿脚。那一声惊吓的呼喊几乎要破口而出,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到底在哪里?冷冬儿用尽全身的力气爬了起来,以前轴做为支撑点,费力的向简陋的梳妆台爬去,因为那里有一面古老的铜镜。心下不禁更加疑惑了起来,这户人家穷的连个镜子也买不起吗? 当她终于看清铜镜中的人儿时,她几乎哑了声,只是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简直不敢相信铜镜里的小女孩竟然是自己,刻意的晃动着小手,铜镜里的她也跟着晃动。 蓦地,她有一种浑身发冷的感觉。 鹅蛋型的脸颊透着一丝苍白无力,毫无血色,清秀淡雅的眉,小巧的嘴巴上是高挺的鼻梁,镜中的人分明是六七岁大的孩童? 那不是她?她是冷冬儿,十八岁了? 第一次她感觉到了慌乱,这是她十八岁的生命里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小她就是家人的掌上明珠,她身边围绕的只有幸福,唯一的痛就是寒哥哥不爱她。 也是这几日总是在思念着寒哥哥,所以才忽略了自己身上的异样。 镜中的孩童长了一副清秀婉约的模样,她想即使长大了也不会漂亮到哪里?身着一套墨绿色的衣衫,她抬抬袖子,宽大的水袖倾斜,她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有一点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个孩子的身体里?那她的身子去哪里了? 难道是灵魂交换,可是这里的一切她都陌生的可怕,再看看镜中古典的一切,难道她穿越了时空? “你怎么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还是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女人,她关心的表情不是假的,这也是冷冬儿一直冷淡不起来的理由。 冬儿只是摇摇头,未说一句,她知道自己的不语,已经在她和她的相公眼里是个哑巴。这些她不在乎,本就不想多语,又何必向别人解释那么多呢? 任由女人扶着她较小的身子,在床上安心的躺下了,现在她想养好自己的身子,然后知道自己身处的位置,回到现代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唯一牵挂的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父母,还有疼惜她如命根子的爷爷。 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冬儿的身子终于恢复了健康,甚至体格好到了让白清风破例收她为徒,毕生所学全部都授予她。即使学武功再苦再累她也没有任何的不耐,这是白清风所欣赏的,毕竟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坚持学武功就已经不容易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学武功对于冬儿来说,只是为了打法无聊的时间,让她忙的没有空闲的时间去思念一个叫慕容寒的人,那对于她来说,比练习武功还要辛苦,甚至痛的是心,让她无法阻止。 也只能这样,让她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慕容寒这个人,更加能够忘记,寒哥哥娶了别人。 她在这个幽深的山谷呆了三个月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她穿越了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的北国,国姓北堂。北国拥有丰富的矿物质与珍惜的名贵草药而闻名,是其中四大国中最富有的国家,尤其是他的兵力也不容小觑的。其中还有三国分别是南国,国姓南宫。西国,国姓西门,东国,国姓东方。 剩下遍布四国周围的都是一些小的国家,不足挂齿。 白清风与玉莲静已经收养她做他们的义女了,虽然她从未喊过他们一声爹,娘。但是他们并没有少疼自己一分,在这个陌生的异世界里,他们是她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动力,还有支柱。 她福大命大,死而后生,许是老天对自己是最公平,在二十一世纪她有一对疼爱自己的父母,还有视她如命根的爷爷,而在这里,老天又给了她一对珍爱自己的义父母,所以即使心爱的人不爱自己,她也应该是幸福的。 不知二十一世纪的亲人没有了她,是否会崩溃?想到这里,她就很后悔,做为他们孩子的时候,没有好好听话。 “相公,今天就到这里吧!”玉莲静心疼的出来阻止,一块洁白的手帕已经在擦拭冬儿额头上小小的汗珠,看的白清风好大的醋味儿。 “娘子,你只疼冬儿,都不疼我了。”那块手帕以往是擦拭他的额头的。他无耻的将头探了过去,期盼娘子也能够为自己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谁知她根本不理自己,完全忽略了他,甚至非常体贴的为女儿倒了一杯茶水。他恨得咬牙切齿,却依然保持自己从容的笑脸,“娘子,为夫的也渴了。” 玉莲静白了自家相公一人,“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连倒杯水都不会,真是没用,你没有看见我和冬儿在聊天吗?” 白清风气的直跺脚,恨不得大声嘶吼着一件事实,他们的女儿好像并不会说话,他们聊什么天啊!还不如和他多聊聊呢?这些日子,他的确被忽略的很彻底,他们温馨甜蜜的小世界顿时变成了三口之家,这跨越太大了,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适应。 冷冬儿挑眉,眼里有着不易察觉的笑意,玉莲静不理会相公的小脾气,拉过冬儿的手,“冬儿,娘今天给你做了糖醋排骨,冬瓜盅,喜欢吗?”她热切的看着女儿的小脸,冬儿闪着大大的眼睛,认真的点点头。玉莲静笑了,冬儿的存在让她有一种身为母亲的骄傲。 虽然冬儿并不会说话,可是某些时候一个眼神的交流就足以让她开心到晚上睡不着觉了。 还记得前几日她娟秀的字体印在纸上,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她却已知晓那是她的名字,也是她接受自己的象征。 “娘子,等等为夫。”白清风迅速的收拾齐自己的武器,吃醋的跺跺脚,恨那!为什么他的娘子对女儿越来越上心了,他被忽略了,他严重的不满。看着刚刚那个小鬼瞥过的一眼,他就知道自己被那个小鬼有嘲笑了,可是娘子根本不相信他受了委屈。 居然还说他越老越不懂事了,可恨,他才不老呢? 不过有了那个孩子的存在,他们夫妻隐居在这个山谷的生活,好像变得多姿多彩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6 性格怪异 时光穿梭,转眼已经十载。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垂挂的柳絮被温柔的微风拂过,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还有着漫天的柳絮飘荡在空中,树下一张石桌,桌上零散的摆放几碟糕点,一杯清茶还冒着热气。三个石椅无一人而坐,转眼间,一名白色衣衫的女子手持着一本书,迈着平稳的步伐而来,静静的坐下。 随意翻开一页,聚精会神的看着书,几缕被微风吹过的发丝也在空中飘扬,有时会挡住了女子的眼睛,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她的情绪,看着书本的眼睛始终没有抬一下。 再仔细的一瞧,女子虽然没有着倾国倾城之姿,却有着一张十分耐看的脸,浑身散发着阵阵的淡雅,还有那几许看不见却清楚的能感觉到的霸气,本是一张毫不起眼的脸,却在她与生俱来的气质衬托下,显得光彩夺目。 清澈的眸子转了转,眼神中虽有着莫名的疏离,可是却透彻的像水晶一般。 一种画龙点睛的比拟彰显无遗。 玉莲静一脸的不安,拉了拉相公的衣袖,“相公,这样真的好吗?”看着远处的女儿,她一脸欣慰,她样样优秀,样样出色,有的时候完美的不像一个人,谷里就她和相公两个人,有的时候两人会互相夸奖冬儿,美的他们心灵这个甜啊! 白清风探头看看窗外,笑得一脸奸诈,“那个家伙,我们也白养了十年,该是回报我们的时候了。” 玉莲静经不住又探头看了看窗外,怎么看都觉得相公是在报复。不知是盯着冬儿的目光太过灼热,还是她的不安感染到了四周,已经使柳树下的冷冬儿抬头望向两人了。 白清风大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架势,忙别过头去,不敢看冷冬儿那双能测透人心的眸子。玉莲静一见此,“相公,我认为你是在报复。”她有点气愤的大声指责。 白清风被爱妻吼的恼羞成怒,“谁,谁说的?我才没有?” 玉莲静眯着一双美眸,一一猜测,“难道你不是生气,冬儿明明会说话,却在我们收养了她四年之后才开口对你说第一句话?” 说到最后,就连白清风本人也眯起了眼睛,还记得那时,总是看着小小的冬儿每天坚持学武功,而他也看在她很有天分的份上,才那么精心尽力去教授的。每每一看到她努力而累倒在地上,他总是忍不住心疼的去轻轻摸摸她的头,也就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终于知道了,冷冬儿不是哑巴,而是懒得不想说话。 “清风老头,把你的脏手拿开。”就从那一句话开始,他白清风就对天发誓,他与她的梁子结大了。他可以不去计较那个家伙总是瓜分爱妻做的美食,可以不去计较爱妻关心女儿比关心他还要多,可以不计较她总是用眼神来嘲笑他这个义父,可以不去计较她的武功已经比他还要高了。 说到这个他就更加有气,并且气得非常不轻,自己修炼了三十年的功力,却远远不如一个才修炼十年的小屁孩。一思及至此,他就恨得每夜都睡不好觉。记得有好几晚,他还偷偷的跑出来练武,隔段时间就找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家伙比武,每每总是灰头土脸的败兴而归。 一点也不知道讨好人,哪怕是让一让,就连想法也没有。每次想到她的罪证,十年间,他可以分别写一本她的罪证,还有一本就是自己的灾难史了。 其实,他真的什么都不计较的,唯一不能忽视的就是,她叫自己老头?他痛恨‘老头’这二字。“我是真的为她好,”白清风有模有样的清清嗓子,“你看看她那副天塌了不在意的样子,娘子,冬儿已经是十六岁的人了。如果再在这样不问世事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变成怪物的。”他说的慷慨激昂。 玉莲静狐疑的瞅了瞅相公一副大有此事的样子,心里也经不住开始打晃了。毕竟冬儿的性子也算不上冷,更不是薄情,就是身边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好似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性子带着别扭,还有着矛盾,但是相公说变成怪物就有些夸张了。 冬儿在谷里生活了十年,从未出谷,除了见过他们两个人之外,就再未见过任何人,是该让她出谷见识见识了。甚至在一起十年,他们也就听到她开口说了五句话,其中三句就是‘清风老头,拿开你的脏手。人在一起都是有感情了,要走了,毕竟还是舍不得。“相公,外面的世界人心险恶,我怕冬儿……” 白清风不耐的摆摆手,“人心险恶?她不伤人就不错了。” “相公!”玉莲静轻斥,这个不正经的臭老头。 “娘子,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白清风陪着笑脸,就怕爱妻真的生气了,那他就惨了,既睡不了暖烘烘的被窝,又吃不了好吃的饭菜了。 “可是,冬儿连出手都懒得出。”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白清风也察觉了这个问题,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下巴,开始漫长的思考之中。 冷冬儿迈着袅袅的步伐走到了白清风的面前,毫不客气的坐在他的对面,而白清风还在空中请坐的手势也算是晚了一步,看的白清风牙龈生疼。这个怪异的家伙果然不能留下,否则早晚有一天他会被她活生生的气死的。 冷冬儿挑眉,好似在说,既然叫了我来,为什么不说话。 白清风经不住嘴角的抽搐,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出来,抚了抚下巴的胡须,眼神飘渺,有些回忆过去的向往。“还记得当年为父一人对决天下江湖七大门派之时,那场面恢宏壮观,前往观看的江湖人士比比皆是。义父英勇善战,威武不屈。”正当讲到激情昂扬之时,冬儿不耐烦的敲敲石桌,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医术来看。 这一个场面着实的气的清风老头漂亮的胡须都要歪了,这个家伙如果他还送不走,就他走,这日子再这么过下去,他一定会被活生生的气死的。他气吁吁的喘着粗气,并未发现冬儿微垂的眼神转动着几许的顽皮。 远处的玉莲静叹气的摇摇头,果然相公是斗不过宝贝女儿的。 ------题外话------ 筱萋看见亲们的点击,顿时涌起撞墙的冲动,为啥没有人看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7 当年由来 瞧见女儿此等忽视自己的举动,白清风啪的一声,手掌运力拍在了桌子上,留下清晰无比的手印,这样的动静够大了吧!总该能吸引她的注意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果不其然,冬儿懒洋洋的抬头,悠然自若的收起了书,注视着义父一副有话未讲完的表情。她清澈的眸光闪动着,好似在询问义父,你到底还要不要讲?右手握着书本的手已经有些不耐的轻轻敲打石桌,放佛她再多等一刻,大有再次忽视自己的意思。 这一回,白清风再也不敢忆当年的骁勇善战了,直接奔入主题。“当年我们两败俱伤,想趁机杀害我的还大有人在,我在逃亡的途中,被一个白色衣衫的小男孩所救。”他顿了一下,抬头瞥了一眼冬儿的神色,果然,从她的眼中看到几许鄙视,还有着浓厚的嘲讽。白清风气的两撇胡子都快要翘到了天上,恨不得冒出闪闪的火光。 他几乎又要拍案而起了,随后静下心来。不要急,不要急,他就是为了让她出谷的,如果这点都忍不了,那么一切都会前功尽弃。所以,为了永远的幸福,这一点小小的鄙视与挫折又能算得了什么? “所以,我当年把我的传家之宝瞬间转移赠与了他,那孩子虽小,但是却很有志气,死活就是不要。无奈之下,我只好告之,总有一天我终会取回,而我取回之日就是我的报恩之时,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情我也忘了许久了。”他又自然的摸着胡须回忆着。 冷冬儿冷眼扫过,既然已经忘了,为什么不忘的更彻底一点呢? 白清风被冷冬儿看的心虚不已,最后连老脸都不要了,冲动的握住冬儿的手,老泪纵横。“冬儿,看在义父这么多年教你武功的份上。”冬儿白皙的手缩了一下,那是她自己领悟的好。 “看在义父总是把你义母做的好吃的菜肴让给你的份上。”冬儿经不住嘴角抽搐了,他哪里有让,每次都是他抢得最多,她要不是从小练就了一身的本领,想必现在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了。 “看在义父也养了你这么大的份上。”眼角都开始了无法停止的抽搐,是义母把她养大,不该义父的事情。 “看在义父疼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帮义父。”他哭得越来越生动了,越来越入神了。只是冬儿避开他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有点艰难,“义父是欠了人家的,现在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了。” 冬儿禁不住的翻翻白眼,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全是假的。是谁每天晚上精神抖擞,精力百倍,每日每夜欲求不满的,那也是年纪大的表现。每每总是能传来义母难为情的吟哦声,听得她是夜夜脸红。 “义父今生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除了你,还有谁能帮义父报恩呢?”拉着冬儿的手是摇晃的眼花缭乱了,“帮帮义父吧!那个孩子现在有难了,如果你不帮她的话,他一定会死于非命的。我今生一定会收到良心上谴责,我会一生不安的。”说罢还嚎啕大哭,只是干打雷不下雨。 “你除了要嫁给他,帮他度过难关。没有别的法子,他们家族势力庞大,如果不是亲近之人,是无法去帮他的。”话落,拉着冬儿手的白清风也自觉的一顿,他看见冷冬儿眼中一丝沉痛,还有着数不尽的悲伤。 嫁人,她想到的人只有寒哥哥,她这辈子只会嫁给寒哥哥的理想,在来到这个世界时,已经不复存在了。难道是真的注定与寒哥哥无缘吗?真的是因为她太过嚣张跋扈,阻挡了寒哥哥的幸福,所以老天才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吗? 可是来到这里她才知道,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不会再胡闹了,她会远远的看着寒哥哥拥有幸福。可是现在,已经什么都晚了。 白清风有些不安的遥遥手,在冬儿无焦距的眼前晃晃,“冬,冬儿?” 冷冬儿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澈,有了焦距。蓦然的站起了身子,发着淡冷有些轻柔的嗓音,说了这十年间的第六句话,足以气死清风老头。 “清风老头,我不记得你是一个会报恩的人。” 果然,白清风鬼哭狼嚎的大叫,气得他直跳脚。玉莲静在书房临摹着一副大师的画作,轻轻的,有节奏感的敲门声响起,她嘴角勾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冬儿这个孩子面冷心热,表面上是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懒得关心。可是一遇到重要的人,就全然变了。 “请进。” 冷冬儿轻轻的推开了门,找了地方坐下。等待义母画好画,她也不急,丝毫看不出她才是那个有事请求帮助的人。 玉莲静边临摹边问,“冬儿,你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 冬儿随意的倒了一杯茶水,轻呷一口,淡然的笑了,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药瓶来。那个小药瓶分明就是那天义父拿出来忆当年的证物,她好笑的把玩在手中。 玉莲静瞄了一眼,“那个药瓶子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为你义父上药时所留下的,他一直保留到现在。” 冷冬儿诧异的挑眉,义父绝对不是那种感恩戴德的人,只是为什么会留下这个药瓶子呢?她把在手中看了看,始终是没有发现出任何有特点的地方,只是很平常的梅花点缀啊!她很自然的转了又转,不由自主的眯上了眼睛。 小瓶上的梅花虽不起眼,却带着一份独一无二的傲气,那种混天然而成的傲,带着孤立的芬芳,甚至只是简单的藏蓝色,却让好像看见了冬天之中梅的淡白,还有梅隐约不可闻的清香,几乎画活了这个梅的特性。 煞那间,她简直爱极了这个画梅人的笔法。只是,还是不明白,义父到底留这个小瓶子做什么? 玉莲静见义女猜不透的表情,笑了。冬儿是真的很了解相公啊!就连这个都猜得出来。“没错,你义父根本就不是为了留做纪念的,而是那个时候,他一直吵着要学画梅花,而总觉的自己花的梅花没有任何的感觉,少了一份傲气。这个小药瓶上的梅花却是栩栩如生。”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8 出谷报恩 “没错,你义父根本就不是为了留做纪念的,而是那个时候,他一直吵着要学画梅花,而总觉的自己花的梅花没有任何的感觉,少了一份傲气。这个小药瓶上的梅花却是栩栩如生。”说到这里,玉莲静顿了顿,口气颇为无可奈何,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宠溺。“你也知道,你义父是一个痴狂的人,喜欢上某样东西有着某种毅力,不是占为己有便是学到手。那一手画着栩栩如生的梅花完全吸引了你的义父。” 冷冬儿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果然,义父绝对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你义父为了得知到底是谁画的,装着病情严重,在那个小男孩的家里白吃白喝了两个多月。” 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种事情,义父干的出来。 玉莲静好笑的看着女儿赞同的表情,真的很为相公感到悲哀,他的人品在女儿的心中已经不成样子了。“最后他终于画了一手好梅,离开了段家。” 她握着小瓶子的手突然收紧了,抬起脸诧异的惊呼,“画梅花的人是那个小男孩!” 玉莲静诧异,美眸圆睁,女儿居然,居然为了外人的事情,开口说话了?这是今年第一句话,不知相公知道了,会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叫嚷着女儿再多说几句呢?对于那个孩子,这算不算是好事情呢?她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个事实。[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冷冬儿握着药瓶的手又收紧了,这个花梅花的人看来是个淡薄的性子,也是一个孤独的人,要不然怎么只画了两个枝干,也只画了两朵梅花。看似是成双成对,却是孤独的凄凉,他的画笔中透着无可耐何的寂寞,他对梅花倾注了太多私人的感情,这心境却是凄楚的。 突然,对这个画梅的人有了一丝兴趣,想见见是何样的人? 玉莲静见状,捂嘴偷笑,看来女儿有了兴趣。 轻咳一声,接着继续说道。“虽说,你义父不是个什么感恩图报的人,但是我们听说那个孩子最近有了危险,是曾经有恩过的人,虽做不到知恩图报,但是你义父也绝对做不出见死不救。” 瞧了瞧女儿无动于衷的神色,看来这件事情有戏,没意见就是不反对。通常女儿不说话便是想继续了解下去,“这几年,你义父的个性也在转变,天下之事,他也不想再插手了。所以才总是在你面前说腿脚不利索了,是希望你可以帮他,并且去救那个孩子。” 冬儿眨了眨眼睛,义父想到她,果然没有什么好事情。 听闻义母的叹息,冬儿的眼神有些不一样的神色。 “至于他希望你嫁给那个孩子,有一半也是他真的承诺过别人,以后把女儿嫁给他。那时他以为我们以后至少也会生个一男半女的,可是……”说罢,玉莲静默默地落泪了,这是她这一生都欠相公的债。 冷冬儿见状不禁动容,如水的面容有着一丝丝的波动,她看着义母的表情有些手足无措。而玉莲静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冬儿,我们没有孩子,把你当作亲生孩子一样宠着,疼着,爱着你,绝对不会害你的。至于那个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早一步都查清楚了,是个人品正直,性格温和,样貌俊美的孩子。” 冷冬儿不语,再一次看看手中的小瓶子,这算什么?她终于清楚,更潜在的一层意思。这就是定情信物,她做什么那么快的接过这种东西?好像当时是义父硬塞的,如果她能果断一点,兴许…… 玉莲静轻叹口气,看来嫁给那个孩子的事情也算是作罢了。只是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人能和冬儿如此相配了。虽然冬儿没有倾国倾城之姿,却是一个淡雅,个性不狂妄的女子,看的时间久了,会有一种中了毒的感觉,想一步一步靠近,直至死亡。 因为冬儿的性子极为的淡薄,很多事情并不上心。所以,靠近冬儿的人,如果得不到她的回应,真的有可能会死掉的。“冬儿,义母不为难你,毕竟婚姻是人生大事,要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我相信你的义父也不会为难你,毕竟我们都希望你可以幸福。”虽然不是自己和相公的亲生孩子,可是这些年来,他们一起生活,点点滴滴美好的记忆早已经融入他们的人生,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 冷冬儿也并不多说话,只是静静的点点头。“名字。” 玉莲静微楞,冬儿今天为了不曾谋面的孩子多说了好多句话,不知是不是她真的感兴趣了呢?这孩子总是面冷心热。嘴更快的吐出了三个字,“段别离!” 冬儿嘴里无声的呢喃,段别离,段别离。 路过一段荒凉之地,又是劫匪常常出没的地带,只身一人迈着前进的步伐,被人打劫是定律。所以冷冬儿看着眼前的一丘之貉也是一片淡然之色,毫无意外,好像早已预料到了。 “要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喊着一成不变的话语。 冷冬儿冷眼一瞥,转过头回走,看的一群劫匪不解一二,只当是吓坏了,想要逃跑似的。一个伸手挡住冷冬儿的路,看似没有碰触到她的身子,实际上是快速的闪过他的碰触。本应是转移之中的步伐,却被她使用的极为自然。 大汉细看冬儿的脸,毕竟荒野之地本就没有什么女人,而现在出现了一个女人都是极为罕见的,免不了动了色心,一只手已经快要贴近脸颊了,冷冬儿还是依然直挺挺的站在原位,甚至眉头都未动过一下。 说是迟,那是快。一缕红色的暗器以迅雷不及之速越过她的身子,狠狠的穿透了大汉的手,一声狼嚎,林子里的鸟儿被惊吓的四处飞起。霎时间,冬儿眼中的杀气回归于自然,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一群人见势不妙,大有鱼死网破的地步,集体冲了上来,冷冬儿只是很自然的转过身子,向自己要去的方向走去。 陡然,身后出现七个赤、橙、黄、绿、青、蓝、紫色衣衫的男男女女,只见紫色衣衫没有几下的功夫就把一群人打倒在了地上。而其他人正站在一旁闲闲的观看,毕竟出一个紫就已经够大材小用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09 七彩阁主 一条艳丽的紫色在人群中间窜梭,犹如闪电划过,唰唰的声音在作响,痛哭流涕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激烈,仅仅只有几秒钟的时间,连哀嚎的声音都没有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旁边的冬儿只是静静的看着地上被分解的尸体,没有一丝的不耐与惊悚。只是很平常,平常到了这是一件天天都能看到的一场戏。 她唯一的动作就是泰然自若的后退了几小步,避开他们飞溅的鲜血。天知道,她其实也会怕,虽然表面上是无所畏惧,可毕竟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人被人肆无忌惮的分尸,她还是会心有余悸。 “赤叩见阁主。”一身火红衣衫的邪魅的男子对冬儿只是淡淡的点头。 “橙叩见阁主。”橙色衣裙清丽女子作揖。 “绿叩见阁主。”绿色衣衫的男子有着活泼开朗的笑容。 “青叩见阁主。”青色一体的淡雅女子有着不大乐意的语气。 “紫叩见阁主。”说罢,还向冬儿眨着漂亮的丹凤眼,话中的语调也带着高超的挑逗的意味。 橙轻轻拉了拉妩媚的黄与高傲的蓝,虽然俩人衣衫的颜色就能判断是谁,但是两人也没啥好气,随便做了一个揖,看不见丝毫的诚意。 冷冬儿只是默默的点点头,她自然知道眼前这出众的七个人就是义父的徒弟,是七彩阁分堂的堂主,对于自己这个从未出现过的阁主自然不会有什么敬意。可能就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义父为什么会收自己为义女?为什么又把庞大的七彩阁交给她。 难道他当真不怕自己心情大好,解散了他多年来的成果?放走一群打打杀杀的人回家种田吗? 七彩阁江湖上亦正亦邪的组织,义父是二十八代阁主之时,帮助老百姓抗洪过,围剿过山贼,打过边界的小国的蛮子,却不知道后来怎么会做出了逼宫的行为。最后还是义父选择了放弃,要不然此时的北堂王朝该姓白,而不姓北堂。 再后来,义父隐居在迷谷之中不问世事,而七彩阁始终是朝廷的一块心病,直至今日,还是未能灭了七彩阁,更是朝廷大臣眼中一块加官进爵的肥肉。 “橙,你看她哪一点配做我们的阁主?刚刚都不敢出手教训欺负自己的人渣。”首先不满的就是妩媚的黄,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黄认为天下间,也就只有自己才配得上拥有七彩阁,刚开始始终以为七彩阁的阁主会是他们几个分堂堂主其中一个来担任,却没有想到,师父竟然会另选他人,还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看了就有气。 橙瞪了黄一眼,警告的意味较为浓重。刚刚阁主的招式,她虽未看的真切,却也尤为震惊她武功的招式,看似反锁的步法,在她的运用下变得极为简单,却猜不出是何招式?如果不是她从小一直练习,她真的就看不出那是瞬间转移了,师父的传家之宝,这也是师父不偏心的地方,阁主练的武功,她们也在练,只是靠自己领悟的要多了。 赤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两封信,道,“这是师母让我交给你的。” 冬儿打开其中一封给自己的,心中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若遇见亲生父母,请把另一封转交给他们,日后要学会照顾好自己。他把另一封信小心的收好,向其他七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去了。 紫爱现,温柔道,“阁主不需要属下为你效劳吗?” 冬儿眨眨眼,这个男人很像现代的英国绅士,甩手丢下一张纸,众人心中猛烈跳动了几下,那张纸好似一块硬物,有了重力,一下子就被丢到紫的手里。但是赤却清楚的看见,那是她的掌风。一时之间,他竟看不出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似是冷淡,却带着点点的高傲,却又有些残酷。她的性格尤为矛盾! 那张纸上字体娟秀清晰,却又带着隐约不见的霸气,一份孤傲油然而生。赫然的写着三个字:段别离。 要想知道一个大户人家的所有不为人知的事情,那么最好的地方还是一些小酒馆,探讨大户人家生活的琐碎之事也是平常人的一向乐趣。 冷冬儿轻呷一口淡如水的茶水,没有任何的不满,在这种狭小的地方,能喝到茶水就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从怀中抽出了一封信,那是昨日紫送来的,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的时间,没有想到,从出生到现在居然全部都调查清楚了。 段别离,江南首富之长子,出生没多久,他的娘却因为爹另娶他人,而吊死在了二房的新房之中,只留下了给儿子取好的名字,别离。 段别离,段别离,该是怎样的一份离别之心,满含着绝望离开了人事,这是对负心男人的报复,却也是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因为段夫人还有一个未能生育的妹妹,怕姐姐去了以后无人照顾襁褓之中的外甥,自愿嫁给了姐夫,照顾年幼的别离。因为段家大部分的遗产都是从娘家带来的嫁妆,也因为段家的老爷子自认为愧对亡妻,所以小姨子嫁来也还是正房,倒是气煞了二夫人。 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听闻当今燕王的郡主都对他倾心不已,若不是病秧子,恐怕早已是皇亲国戚了。因为久病卧床,如不是还有段家夫人顶着,恐怕这段家早已被其他子嗣瓜分的一文不剩了。 而且段别离身子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因为是家中的长子,又是段家老爷愧对的儿子,所以段家老爷也是格外的疼爱,当然这难免会遭到嫉妒的。 吵闹的酒馆之中,坐着各种各样的三教九流,买菜老伯,江湖人士,聚在一起,围坐一团,最无可避免的事情就是讨论一些最近的趣闻。 传闻现在段家耗用千金请了当年的神医出山,只为救治生命奄奄一息的段别离。看来段家老爷是下了决心,儿不死,钱不休。一时之间,众人说法不一,赞成不赞成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是自家的事情,讨论起来更是卖命。一件事无结局,另一件却是轰动的很,便是前些日子摘下武林盟主头衔的步亦然。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0 武林盟主 步亦然,到底是何人呢? 此人貌似潘安,只爱穿紫红色的衣衫,嘴角带着妩媚顽皮的笑意,可爱的娃娃脸总是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说他是一个孩子也不为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步亦然是一个易怒的人,若有那一句说了他不爱听的话,总是在他巧笑之间,便可以血流不止而停止了生命,也不是难事。 “听闻,现任武林盟主是个孩子?”一个大汉说着毫无尊敬的话语,对面的男子噤声,比量一个嘘的手势,左看右看,发现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这一桌才放下心来。 “兄弟,若想活命,万万不可说现任武林盟主的是非。”那人给出警告。 大汉摆着厚实的手掌,安抚身旁的兄弟,“大哥,你怕什么?凭我们黑煞二人的实力,还会怕他一人不成,小弟在此放下阙词,今儿的武林大会我们兄弟二人没有赶得及参加,若是我们参加了,怎能让那个黄毛小儿得了甜头?我看这个武林大会也是个有名无实的幌子,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练武奇才?” 被称呼大哥的男子没有丝毫的赞成与欣喜,反而是紧张兮兮的拉下他好言壮志的手,警告的意味已经是非常的浓厚了,“兄弟,切记此话万万不可再说第二遍了。”他的兄弟前些日子在家中养伤,不知江湖早已经改朝换代了,更不知步亦然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 冷冬儿听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个大汉丝毫不觉大难临头的感觉了。 一把飞刀急闪而过,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子怒斥,“好大的够胆,竟敢侮辱我家主人?”大汉刚刚伸出的手指已然变成了一根了,只剩下一根大拇指傲然挺立,鲜艳的血色侵染了整只手。 地上赫然多出了四个血肉模糊的肉块,可不就是他的手指吗? 大汉在惊呆了数十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手嚎啕大哭,那样子与刚刚的好言壮志丝毫不符。而对面胆小的男子已经吓破了胆,偌大的酒馆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楼上包间雅座,一名紫红色衣衫的男孩扬起一抹甜腻的笑容,招呼身边的丫鬟,“萧翎,过来,吃饭。” 漂亮的女子看着主子,脸色一红,退回到了原处,不动声色。 众人抬头一望,脸色皆变,紫红色衣衫,娃娃脸上可爱的笑容,不是现任武林盟主步亦然,又会是谁呢?又是一瞬间的转变,整个酒馆的人全部嘎然不见。 冷冬儿没有丝毫的认知,刚刚那个惨叫的男子就是自己的临桌,依旧故我吃着自己桌上的饭菜,没有一分一毫的动容。 雅间,步亦然笑了,笑得很是绚烂无比,像一个纯真的孩子,他看见了自己想要的玩具,一个好玩的玩具。冬儿抬头看向步亦然,淡漠的不见任何的杂质,只是静静的对视,随后自然的转过自己的眼神,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去。 最后徒留一路的淡淡的清香,还有步亦然瞬间转变的神色。 夏日的午后,阳光暴晒,闷热的空气还夹着一丝躁动。垂挂的杨柳只有在被风轻抚过才会摆动,点点的阳光透过空隙中散布在每个角落,雪白衣衫的男子只着一件淡薄的蚕丝衣衫,手握一只毛笔在宽大的宣纸上挥洒他满满的爱意。 画中的女子有着九天玄女下凡般的样貌,桃腮粉脸,螓首蛾眉,眉间一点红,带着不容忽视的傲然。凝眸漾着疏离冰冷的淡漠,高挺的鼻子小巧玲珑,单唇列素齿。妖娆的身段透着一股柔韧,此女仅仅只是一幅画,却惟妙惟肖的画出女子美傲的姿态。 手中的一把美人扇摇曳生姿,在粉透的衣衫下迈着碎花的小步。巧笑盼兮,可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案前的男子在左侧空白之处提上一笔诗句:眉心天生携来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独梅。此诗陪此画,堪为是佳作也。 男子失神的看着画中之人,三年前一别,她带着满是伤痕的心,他自以为他给她幸福,却不曾想过,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多事,而今后悔了却已晚了。 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娘说过,他的身子不宜多愁善感,可是每日闲着他又不适,找点事做却总是想着要画下她的一颦一笑。 身后的丫鬟听见大少爷的叹息,扇着风的扇子停了下来,上前扶住少爷潺潺微弱的身子,关心道,“大少爷,你已经画了两个时辰了,该休息了。”以前少爷画若梅小姐要一整天,日子久了,练得多了,现在只需两个时辰。 恐怕这世界也只有若梅小姐方能配得上大少爷才是。 白色衣衫男子有着魅惑众生的俊美容貌,不比画中的女子弱上一分,若身为女人,一定是倾国倾城,生为男人却有点不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长的像女人该是奇耻大辱才是。也就是这容貌让段别离没有一时不痛恨。 “雅容,我不累。”他示意的摆摆手。 名换雅容的丫鬟气的有些跺脚,“大少爷,夫人强调,一定要让你休息片刻。” 段别离淡笑了,笑得祸国殃民,笑容中但着疏远,即使看过千万遍,可是还是有片刻的闪神。他乖乖的听话,坐在丫鬟垫好软垫的椅上休息片刻,眼神却又失神了,静静的眺望着远方深处,雅容知道,那是若梅小姐在的方向。 像少爷这样痴情的人,这个世间该是少有的,如果少爷不是身子弱,他是断断不会把若梅小姐让给三少爷的。当年喜欢若梅小姐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可是若梅小姐心中只有大少爷,却没有想到,自小与大少爷交好的三少爷却也深深的爱恋着若梅小姐。 大少爷知道了,考量了自身的条件,这样的身子还能拖到几时,怕以后若是耽误了若梅小姐的一生,恐怕少爷走了他也不安生的。所以他放弃了,放弃了一生的挚爱,让能给她一生幸福的人来爱她。多么伟大的决定,只是若梅小姐并不领情,几次谈话决裂之后,若梅小姐一气之下离开了江南,搬到了塞外。 而三少爷把一切都归咎到了自己,说大哥一日不成亲,他便就不归家。这个段府也就只有三少爷是真心对大少爷好,现在三少爷不在,大少爷便就更孤单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1 狼子野心 “离儿,你在外面坐的时间也够久了,该回去歇着了。”段家大夫人莲步款款而来,有着大家族的雍容大方,淡雅别致。 “娘,你来了。”段别离对每个人都是生疏有礼,但是仔细一听不难发现,这一声娘,饱含了太多的感情。当年姨娘甘愿下嫁父亲,就只为了养育他长大,这份恩情是说什么都无法回报。 只可惜他的身子,怕报不了这养育之恩了。他只有在世多尽尽孝心,娘说什么便是什么。何为孝顺,顺着娘的意思来,不惹她生气,那便是孝顺。 一个柔弱的女人独自为他撑起一片天,他这辈子也报不完。他费力的站起了身子,“咳咳……”他修长的大手看出瘦弱的指节,捂着薄唇,却溢出了沉闷的咳嗽。 “离儿,娘扶你回去。”段氏白羽心疼的扶着儿子瘦弱的身子,他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相公已经招请天下名医,却没有一个人能为离儿的病情带来转机,该如何是好啊! “娘,孩儿又让你担心了。”他苍白的嘴角挂着一丝看破尘世淡然的笑,笑的段夫人眼泪倾泻了。 “只要你好好养病,比什么都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以前说惯了消极的话,一次一次最痛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娘,所以到了最后他便不再说了,只是乖顺的点点头,不想打破娘的梦境。 只是他还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得到若梅的原谅,再看看她的音容笑貌也好啊!无奈,他只是最近的身子越来越沉了。有时竟疲倦到起不了床了,这是不是快要与世长辞了? 也罢,人生也只是短短几十载,他心中一片明镜,除了爹娘和若梅,还有那远走他乡的三弟,他已无任何牵挂了,活好每一天就是对娘的孝敬了。 静谧的夜晚,明亮的圆月挂在高高的夜空之中,寂寥的星星泛着淡淡的弱光,风扫过树叶发出沙沙的摩挲声,给这寂静的夜晚带来了大自然的伴奏。 这是一个可以做贼的夜晚,一条宛若闪灵般白色的身影从一群巡逻夜晚的家丁眼前一闪而过,奇的是,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的行踪,该是怎样的绝顶轻功,竟会让一些自称是高手的仆人没有丝毫动容,可见她的功夫已经是登峰造极了。 她闪身到了一座琉璃的楼阁之上,静静的坐在了一角,没有掀开任何一丝瓦片,却也能听见室内的谈话。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娘,只要再过个把月,这段家的财富就会是我的了。”说话的男人有着眉清目秀的面容,不及段别离的容貌万分之一,却也没有段家老三那副潇洒的俊雅,倒也是一个耐看的人,只可惜了,人心不仁,必是一个丑陋之人。 段昊宫没有继承母亲的美貌,倒是与他父亲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着惊人的相似,若当年不是二夫人有了身孕,以她青楼女子的身份断然不能嫁入段家的。 屋内美艳的女子丝毫看不出年龄,好像岁月从未在她的身上留下过任何的痕迹,她保养的得体,所以才会将老爷留在自己的身边这么多年,地位从未动摇过。虽是个青楼女子,却在她的身上看出了大家闺秀的风范,但是那种风范仔细一看,模仿的有瑕疵。 水仙拨了一颗葡萄皮,把果肉放到了儿子的嘴里,“娘就知道,娘的儿子是最棒的。可是那个药真的有用吗?”二夫人还是避免不了担心,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娘,以段别离那个病秧子的样子,他不死都难了。你放心,那药绝对可靠,是毒圣拿给我的。他可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毒圣,就没有失灵的药。”说起这药,还真的要感谢那一夜他没有寻到花娘,却救了一个极为有用的人,要了这种无味的毒药,常年吃它,最终死亡尸检也只是宿疾而死。 那个软脚虾本就身子弱,这毒下的慢,极为的慢,因为他享受他在痛苦挣扎的快感,他痛恨着那个名义上的大哥。凭什么他从出生就夺走了爹所有的目光,凭什么他是大少爷,有人看的起,而却因为是女支女的孩子却被人鄙夷。 他活着,只会夺走太多太多的东西了。而他要让他一点一点的归还,让他到死都不知道,他竟是被自己的亲弟弟害死的。 “说起这毒圣,他会不会来救你大哥呢?毕竟你爹贴出去的条件太诱人了。”难保他经不住誘惑了,又跑来接下这摊子,那时可就功亏一篑了。 段昊宫自大的摆摆手,“娘,你放心吧!那个毒圣就是一个制毒的痴子,他常年隐居在山上,根本就不关心这事。传闻,他只毒人,不救人。” “那就好,那就好,想到以后这个段家就是我们的,娘真的很开心啊!”两个人发出几近乎变态一般的笑声。 丝毫没有发现,在他们的头顶的瓦片上还有着一个人也在听着他们的谈话。喃喃无声自语,“段别离,没有想到你的病大有来由。” 冷冬儿无聊的看着夜空上的月亮,圆圆的原谅折射出慕容寒俊雅的脸颊,她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手,却发现那么遥不可及,始终是她和寒哥哥的距离。 寒哥哥,你过得可好?没有冬儿的日子,你一定过的很幸福吧!那个女人是你的选择是吗?所以你让我祝你幸福是吗?可是冬儿努力了十年还是忘得不够彻底,停下来的思想还是想围绕着你转。 这十年间冬儿长大了,如果忘记一个人的方法是尝试着去爱另一个人,她想去尝试,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世界祝福你。可是寒哥哥,你可不可以少出现在冬儿的梦境里呢?那样每日醒来就不会再下定了决心,却又总是难以做到? 冬儿想救段别离,可是要嫁给他,她的眼里只有寒哥哥,她该如何是好?爱情一定要让人爱的很痛很痛才算是爱情吗?就没有不痛的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2 朦胧初见 也许还要再久一点,她才能真的忘记寒哥哥,那个陪伴她生命整整十八年的男人,就此从心中剔除,绝非易事。 轻轻叹出一口气,在这静谧的黑夜之中有着孤寂的味道,高耸的庭楼之上站着一位白衣女子,若是有人懒懒抬头,这一眼绝对可以吓死很多人。毕竟在黑夜之中一抹白是非常的诡异的。 但是那种孤立遗事的美又岂是凡人能领悟的,羞涩的月光照耀下,她带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疏远,带着矛盾感,这样平凡的女子说不上美,但是却充满了韵味。让人留恋,不惜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倦怠。 只是转眼间,一道闪光般的速度转换不见,空气中徒留淡淡的清香,好似空谷的幽兰,泛着淡淡却魅惑人心的心脾之味。 韵黄的灯火照亮着屋内的精致,虚掩的窗户透着夏日夜晚的凉风,垂挂的沙帘随着风而摆起。桌案前的香炉飘着氤氲的香雾。 床榻上的男子正痛苦的趴在床沿干咳,一声接着一声,断断续续,仿若要咳出血丝来,最后还是无力的趴在床沿痛苦的喘息着。因为身子越来越弱,每夜咳的快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了,痛的他睡不着觉,随手牵来,从床头处翻出一本书来,虽然这本书他已经看了不止三遍,可是他喜欢这本写翻印人的字体,淡如清水,却又是那般狂妄尖锐的笔锋,锋芒不露,却又是大气逼人。 无意中,发现了这本书,里面的诗词是他从来不曾见过,每一首诗,每一首词,都是人间的极品,没有署名,没有出处,他很奇怪这本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细细品味其中意境与美好,向往那里的世外桃源。 直到三更打了更,他边支撑不住,小心翼翼的收好了书本,倒了身子,静静的睡去了。 乌黑绸缎般的发丝散布在了玉枕的周围,苍白枯瘦的脸颊毫无血色,流星飞扬的俊眉在隐忍着什么?坚挺的鼻梁看得出他是一个毅力坚定的人,干裂的薄唇带着苍白之色。即使如此,依然无法抹杀他的那份俊容,美的令人屏息。 这就是冷冬儿所看到的段别离,他的美在她的眼里并没有丝毫的不对,在二十一世纪,这样阴阳综合美的模特是最吃香的。她就认识过几个,对于他这样的美早就不当回事了,如今在古代头一遭看到,委实有些小小的震撼。 其实,柔弱沉静也是一种美,尤其她是在一个男人感受到的,却一点也没有不协调的意思。 她冰凉的小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了他瘦弱的面颊,她几乎摸得到他的骨头,他很瘦,瘦的面颊已经凸显了,瘦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他有真的吃饭吗?冷冬儿很怀疑。 “姑娘,这样摸一个男人的脸,不觉的唐突吗?”段别离并没有睁开双眼,但是依然能感觉得到有人靠近,他也并没有什么高深的内功,只是多年来的一个习惯,习惯了有外人的靠近,他一瞬间就能感觉得到。 冷冬儿竟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笑了,“正如公子醒了还在装睡是一样的唐突。”话落,她呆住了,她刚刚是在和一个陌生人对话,一个才见了一面的陌生人,甚至他们的谈话可以称得上是斗嘴? 段别离听见她没有了声音,也没有感觉身旁的她离去,他睁开了清透的双眼,一双璀璨星辉的眸子印着她的身影,他看着眼前清秀的女子,虽不是倾国倾城之姿,却有着令人猜不透的脾性。虽带着点点的孤傲,可是眸子里又隐藏了深深的哀痛,她是一个矛盾的女孩,令人费解。 冷冬儿看着他的双眸,迷惘了心境,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明明是一个将死之人,却还是这样平静的过着他自我的生活,没有被死亡所吓倒,只是病痛的折磨才让他消瘦。即使如此,依然保持着从容的心态,去珍惜生命的每一天,去努力的活着。 她的浑浑噩噩在他珍视生命的眼里,竟然显得那么自暴自弃了,难道他不怕死吗? “姑娘,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女人的名誉才是最重要的。 冷冬儿愕然,他算得上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怎么?有她想要的东西,他会双手奉上不成?她随手指着房间桌案上,一块价值连城的血色赤玉,她看的出,那绝非是有钱才能买得到的珍品。“那公子就把那个玉佩给我好了。” 段别离眼神闪过一丝诧异,看着冬儿的眼神闪过一丝不适,俊美的脸上升起一股红晕,羞涩的别过头去,冷冬儿不解,一块玉佩不想给,也不用害羞啊!她本想开口说算了,却被他打断了话语。“如果,姑娘实在喜欢的紧,你可以拿去。” 她徒步走到了桌案前,拿起玉佩,上面细小的玉色混天然而成,是百年罕见的血色之玉,这绝对不是价值连城的问题,或者是有着保留的价值。背面刻着段字,冬儿笑了,她恍然明白,古代总是喜欢把玉佩之类的东西留作是传家之宝,然后交给未来的儿媳,想必这块血玉就是此意,那么段别离刚刚的脸红就合理了。 本就是逗他的心,现在不收下他的玉佩倒显得小家子气了。若收下了,他可以当作不曾有过玉佩之事,可是她本就是来报恩的,只是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嫁给他。这玉佩在她眼里本就是定情的信物,而现在她该不该收下呢? 在心里暗骂自己,太过担心了,既然送的人都不曾当真,她又何必当真呢?看事情的发展如何再做决定吧! 她从怀中掏出当年的小药瓶,拉过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手心,“既然你送了我东西,我也要回送你。”他吃惊的看着冬儿的举动,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打趣道,“这算不算是互送定情信物呢?”话落,晕红一直蔓延到耳后根。看着他自己手中的小药瓶,有些羞涩的抬不起头来,冷冬儿几乎就要失笑,果然这样纯情的男子该从古代来找。 ------题外话------ 怎么不长收藏呢?筱萋写的很不给力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3 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她怎么会说这般羞耻的话来? 听到一个女子如此不顾及礼数,肆无忌惮的说出如此羞人的话,段别离着实的被吓了一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她的言行举止不轻浮,却带着他所曾不见的洒脱,好似她所生活的世界就是这般礼教不分,男女没有分别,她显得那么傲然亮洁,他到时为了自己方才那一丝卑微的看法而自惭形愧。 瞧着段别离憋着一张羞红的脸,要说不说,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冬儿发觉自己伪装的那一面在他的面前总是消失殆尽,恢复了本性,好似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自己,那般开朗,神采飞扬。 “姑娘,还是不要瞎说的好,别坏了姑娘的清誉。”段别离郑重的提醒,模样煞是认真。 冬儿听着他的说教没有任何的不悦,很意外自己会保持好心情听着他继续说下去。“做为一个女子应当守本分,懂得自重与自爱,段某明白,我对你说这些自然是不合规矩,有所不妥,甚至可能严重了些。可是姑娘尚未出阁,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怕会毁了姑娘的名誉。段某一个粗鄙之人不会在乎,可是还是黄花姑娘,自然不能白白的受了委屈,日后姑娘还要嫁人,望今后定当注意的自己的言行举止,怕会为你招惹来麻烦,途惹夫家的嫌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这是段别离这辈子改不好的坏毛病,遇见不合礼教的人,不论男女,都会诚恳的说出自己见解,算是一个食古不化的人。 冷冬儿听后并没有生气,只是挑了挑好看清秀的眉毛,对于他的话倒真的是没有往心里去。倒是对他这个人越发的有些兴趣,冬儿轻启红唇,说出了三个字,“冷冬儿。” “段别离。”他没有丝毫的拖拉,直接对上了,冬儿眼中有着赞扬,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所以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不说话是不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聪明人的原因呢? 白清风若是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一定会气的吐血而亡,原来,他在女儿的眼里一直都是笨蛋。 阴沉的天空,没有了往日太阳的毒辣,倒是天气热的有些沉闷,这样天气该是昭示着要下雨,他还是站在桌案前绘画着,不为所动。 “大少爷,这天恐怕要变了,一会被雨淋到会生病的。”大少爷的身子可是万万不能生病的。 段别离完成了最后一笔,放下笔墨,一副烟雨迷蒙的山水画已然完成,画中带着年代久远的气息,若不是刚刚才完成,雅容几乎就要以为这是一副古画了。少爷画艺是越来越高超了。他摆摆手,“先把这些撤了吧!”他指着桌子上的糕点。 雅容福了身,开始撤下桌子上的糕点,而他还在失神的望着案前的画,一草屋前是一片清凉的湖泊,湖泊上有一条小小的竹筏在湖中荡漾。“画的意境不错。”只是没有想到,他的笔锋居然显得略微的寂寥。 他转身,看见同样与他并排站的冬儿,有些失笑,“你总是神出鬼没的吗?”这三日来,他几乎是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出现,有时候他几乎以为她是狐仙了。出现总是像一道闪电,闪过也就不见了,待她想出来的时候自会出来。 “你不怕我伤了你?”他们总是说着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比方说现在。 而他也越来越能适应了,“你若是要伤我,早在第一天出现就该下手了不是吗?”他边说便收起了砚台与画笔,规规矩矩的,就像他的人。 “我以前是个很骄纵跋扈的人。”比方又说到现在,她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 他抬头看她,虽然是在陈诉,可是他就是感觉到了,从她身上所散发的伤感。“为什么骄纵跋扈?” 风轻轻的吹,叶静静的摆动,只有夏日蝉鸣和知了还在声嘶力竭的叫着。半响等不到回答,再寻找她的身影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不消片刻,有些小跑的脚步声踏之而来,雅容跑了回来,“大少爷,对不起,雅容慢了,雅容来。”说罢便接下了段别离手中的画轴。 “你拿到我的房间放好,我去书房找点书看。” “是,大少爷。” 徒步来到了茗,因为他喜欢看书,所以父亲就派人建造了他独自的书房,这实际上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藏书阁,里面的书应有尽有,甚至有的已经是绝版,是金钱无法估量的。推开门,刚好看见了坐在正中间的冬儿。“你喜欢看书?”在这三天内,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毫无预兆的相遇。 她静静的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医书,又挑出了几本他珍藏了许久的书。他现在来看,也算是半个大夫,常言道,久病成医,他这半拉大夫就是这么来的。她也只是瞄了一眼,随后眼睛又回到了书本上,看的津津有味。 而段别离便不再打扰她,独自找了一本书坐在另一边仔细的品味,不大一会儿,他收起了书,又去挑了几本,准备好好的筛选一番。 “你有了喜欢的人?”虽然提问段别离,但是她依然眼不抬,低头看着书。但是段别离伸手拿着书的手却僵住了。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点点头。“恩。”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指了指案前一叠的画轴,“很抱歉,我无意翻看,只是不小心碰掉了一个,刚好散开了。”很不巧,她看见了那副画上的女人,美的像落入凡间的仙子,与段别离是最相配的人 他的目光错落在绑好的画轴之上,眼睛遽然闪过一丝疼痛,却依然故作镇定的回道,“没关系。” “她呢?”也许她可以帮助他得到画中的女人,这样也算是报恩。 “走了。”他轻轻道,却道不尽他的心痛。 “我可以帮你。” “这是最好的选择,我的身子会拖累她。”眼神晦暗,苍白的脸颊更是不见一丝血色。这是冬儿第一次看见如此沉痛的他,那个乐观积极的段别离好像从来不存在过。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4 逆我者亡 情,这种东西谁也不好说,她也是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人,又怎么做一个能够去开导别人的人呢? 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那种为情所困的痛,是内心的煎熬,比身上看得见的伤口还要痛,冬儿转换了问题。“最近的身子如何?” 他偏头回想,有些诧异,这两天身子变的有点力气了,咳嗽好像不是那么严重了。这算不算是好多了呢? 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她的药还是略微有效果的,只是还是不能除净,他的身子本来就弱,心率不稳,也就是现代的说法先天性的心脏病,若不知道下药的顺序,她胡乱配药,会害死他的。看来要找个时间好好拜访一下毒圣了。 “这两天好多了,你该算是我的福星。”他对冬儿笑的很温暖,已经不复方才的消极了。 冬儿只是沉思,该怎样来形容这样的男人,痴心到如此地步,是对还是错?曾经她也希望寒哥哥会爱她,可是现在她倒是庆幸,寒哥哥幸亏爱的不是她,否则她当时出了车祸,该有多伤心啊! “我要走了。” 他微愣,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这个要走是准备离开的,前几次离开都是来无影去无踪,还有再回来的可能,可这次离开会有很久不会再回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还回来吗?”这三日的相处,他们好像已经成了认识多年的知己了。虽然有的时候,她的行为的确很匪夷所思。 “你希望我回来?”她诧异,他们相识并不久,感情已经很深了吗? 诡异的夜晚,树林里的风呼呼的咆哮,树叶与树叶的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深处还传来令人恐惧的狼叫。 一名白衣女子背手而站立,眼神瞭望着远处的天空,寂寥的星星在今夜少的可怜。随手拿出腰间挂的一只玉体翠绿的玉笛放至嘴边,吹起了哀伤的曲子,一环扣一环,节节有情节,悲凉凄楚,在这林间显得格外渗人。 尤其是黑夜之中的一抹白,想不注意都难,更何况是在这百鬼林之中,不是女鬼又是何人?百鬼林是积聚了所有冤死的鬼魂的林子,他们等待着自投罗网的人们,等待着下一次的轮回,与超生。曲子未完,七条身影现身此地,刚落地,她的曲子也终了。 七人作揖拜见阁主,等待她的交代,这个新上任的二十九代阁主的命令。她丢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保段别离的周全。” “什么?”先叫嚣的永远是高傲不可一世的黄,“你叫我们七个保护一个软脚虾的安全,是瞧不起我们还是你太高估敌人了?” 冷冬儿冷瞥了她的身影,武功高深之人,在这黑夜之中眼睛是雪亮的,没有什么是可以阻挡他们的。当然众人也看到了她从心底深处发出黑暗的力量,狠戾残酷,有着浓浓的冰冷。黄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眼神中带着惊恐。 蓝见状,当然不服,气不过,“以后烦请阁主,这种无聊的事情,就不必通知我们了。” 黄一见还有人同自己站在一个战线上,当然也消除了许多对冷冬儿的惧怕,“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还需要女人来保护他,死了也罢!” 两人义愤填膺的说,只是换来了其他人的摇头,这两个人真是不知死活。二人已经携手不见了,轻功运用的程度几乎没有任何的瑕疵。 冷冬儿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眼神中无任何一丝的波动,只是安静的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张纸,松开手,纸已经随着冬儿看着的方向飞去,刚好落入了赤的手里,他们看清了纸张上面的早已干的字迹,“若段别离少一根汗毛,就用黄与蓝来做祭物。” 娟秀干净的字体透着隐隐不见的诡异,有让他们全身汗毛孔都竖起来的力量,他们不禁胆战心惊的抬头,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冷冬儿的影子。 “赤,她早就知道黄与蓝会反抗是吗?”青此时的话语带着深深地恐惧,这是她这么大第一次感觉的到,那股阴冷的气息,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被吞没了一般。 “她是最适合做七彩阁阁主的不是吗?”紫挑着媚眼,赞扬道。他说的是事实,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做了阁主,都会引起纷争,若是一个外人的话,不是更好。但是这个人一定要有着能制服他们的武力,难倒他们的智商。 很显然,这个阁主正在一点一点的施展。只是听师父的口气,她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为何却独独管下了段别离这个闲事呢?还讨不到半点的好处。 冷冬儿静静的走在不算清冷的街道,不远处一片灯火,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那个大概就是传闻的青楼吧!古代最尤为出名的就是青楼,想必这里的男人该是也喜欢去青楼的吧~!看来有时间该去里面见识见识才对。 收回驻足的目光,眼神一瞬间变得杀气十足,手指一枚银针,用力一出,只听见当当当的声音,银针全部钉在了木框上,一名紫红色衣衫的男子挂着嬉皮笑脸的笑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娃娃脸在微弱的火光下格外的渗人,他不禁赞美的拍拍大手,“姑娘真是好手法。” 冷冬儿懒洋洋的收回了眼睛,他的周遭不带任何杀气,既然如此,冬儿转身离去,却被他很痞子拦下了去路,她挑眉好似等待他的解释。 男子收起一把扇抱拳,“敝姓步,名亦然,小生这厢有理了。”说罢还鞠着可笑的九十度大哈腰。 冷冬儿轻轻点头,浑然不觉自己听到了多么耸动的名字,只是在继续绕过他的身子,准备离去。 步亦然不为艰辛,再一次拦下了她的去路,“姑娘,你还没有告诉小生,你的闺名呢?” 冷冬儿静静的注视着他的面容,多看了几眼,步亦然坦然的对视,却很挫败的发现,从她清透的眼睛里发现不出任何的信息。他有些不可置信,眼睛是最能反应自己本身的想法,你看不懂的,除非是天真无邪的孩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5 离别之际 第一次,他从一个女人的眼睛里看不到他想要的。如果说她是真的天真,那么这样的人可以做朋友,为自己所用。如果她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那么这样的人一定是敌人,应是为敌的。 正在犹豫思考的空荡,冷冬儿伸手,轻轻的推开了步亦然的身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的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直到她已经消失不见了,清冷萧条的街道就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着她独特清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他轻怔,方才明白那一个眼神代表了什么,不禁放声大笑,真是好多年没有笑的那么开心了。 你挡了我的路。 多么简洁明了,而他居然看懂了这个眼神的意思! 是不是该表扬,夸奖一下自己呢? 他的嘴角上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下次再见面是否需要告知呢? 夜已经悄悄降至,本是湛蓝的天空,此时却因为太阳已经下了山,被太阳渲染的天的那一边,好似一副水彩画,美的几乎让人移不开双眼。 此时的段别离就把这美丽的景色印在了宣纸之上,最后一词,夕阳西下落笔,此画也已经完成了,栩栩如生的画笔,让人不禁留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画工越来越精湛,笔锋也越来越孤傲了。 “离儿,爹说的那些画你是否看过了?”段老爷子着急的问了一遍又一遍,这个长子有着她亲生母亲的性格,不紧不慢,看的让人着急。 段别离轻轻点头,“那些画像孩儿都看过了。” 段老爷子一下子开心的冲向了儿子的面前,一副期待的摸样,“那有没有离儿喜欢的?” “他们都很好。”只是这淡淡的语气实在让人听不出到底好在哪里? “那爹就给你做主,都收了他们如何?”他满怀期待的问。 他听闻此话,也只是平静的摇摇头,“不,那样会害了人家姑娘的。” 段老爷子一听,两条眉毛挑的老高,嗓门大的震天地了。“胡说,是谁说的?能嫁给你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会是害了他们呢?” “爹,孩儿这身子若是收了他们,定是害人的。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喜欢他们。”他把话说的更直白一些。 段老爷子听闻,愁眉道,“罢,罢了,爹知道你喜欢的是若梅。”听闻此名,就连收拾画纸的手都顿了一下,随后又很快的回复了正常。段风纪想起这件事情,就怒不可泄,愤怒的跳起脚来,“都是段昊岚这个小王八羔子搅局,恐怕现在我都报上孙子了。” “爹,不关二弟的事,是孩儿没有福分。”段别离劝慰。“爹,孩儿累了,想休息了。” 段风纪自然知晓儿子是不想再提此事。摇摇头,也作罢。“那你好好的休息,为父明天再来看你。” 他轻轻点头,目送父亲的离去,对于父亲送来的画像他是一眼也未曾看过,既然父亲作罢,那么那些画像留下也是无用的。他转身去了书房,准备送到娘亲那里自行处理。 推开门,刚好看见了冷冬儿展开一副画像,看了一眼,随后收好又放回了原处。她的动作那般自然,没有一丁点偷看别人东西的羞愧感。倒是段别离窘迫的收好了画像,轻声的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 “你的梅花画的很漂亮。”她又说了对不上话的话来,显然段别离已经很快的能适应上她的思维方式了。 “恩,我喜欢梅的傲,还有它的精神。”他边说边收拾剩下的一堆画轴,里面全是父亲的用心,但是他却不喜欢。至少他现在活的很开心,也许人生不该如此,他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是身体不允许,只能作罢。 所以他现在喜欢读书,是因为书籍能告诉他,外面的世界是如何如何的美? “我是来告辞的。”其实可以不用来的,可是内心却在促使着她至少应该来说一声才是。所以她来了! “一切小心。”他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可以奉献。 “你也是。”话出口,她竟然有些诧异,自己居然会关心一个陌生的朋友,应该算是陌生,毕竟才认识了五天。是朋友,如若不是,她又怎么会与他彼此交谈呢? 他看着她的脸,轻轻的问道,“家父还好吧!”冬儿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什么,快的让人没有抓住,轻笑的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之间的婚约你可以当作不存在的。” 冬儿轻轻一怔,握着书本的纤纤细指轻顿,“你何时知晓的?”这是她比较想知道的。 “当你拿出那个小药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是谁?令尊曾经许诺,若多年以后有一个人拿着那个小药瓶来找我的话,定是报恩。女孩便嫁给我,男孩便做我的兄弟。”他解释当年的由来,“然后那天你来了,我一看便知晓了。” 她低着头沉思,这么多年过去,世界上何止千千万万个药瓶,他怎么会一眼就看出那个是出自他之手。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问,他轻笑,“十五岁以前,我只画梅花,其他的什么都不画。”所以他才会记得那么牢,因为每一朵梅花都是他对若梅的用心。只是现在他画得东西多了,心中像水一般的平静了。 思念一个人的感受是欣喜的,也是苦涩的。 “第一天便知道了。”冬儿呢喃着。 “我们的婚约你可以不必当真的。”他笑道,眉眼之间有着似水一般的温柔。 “好好保重身体。”她轻轻点头,转眼便消失在他的眼前,段别离望向她消失的地方,心底涌现无限的向往,向往着她的自由,向往着她的洒脱,向往着她的无拘无束。 如果他的身子是健康的,是否也像她活着一样的潇洒呢? 回过头,他不再做遐想,现在该是珍惜活着的每一天。一块血色的玉佩吸住了他的眼睛,他走向前,安然的放在若梅的画像上面。他明了那代表着什么,冷冬儿有着怎样剔透玲珑的心思? 此玉放在此画之上,他已经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6 逼疯圣人 一个破旧的小酒馆内,冷冬儿安静的吃着素面,不发一语,当然她好像除了对段别离之外,谁都不愿意说话。 旁边的步亦然不甘心的撇撇殷红的小嘴巴,夹了一块的红烧肉放到冬儿的碗里,“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看了看她的神色,不禁有些失望。她即使连愤怒的表情都没有,甚至当作没有看见一般。 四处零零散散的几桌也有坐着几位江湖人士,并且侠女的眼睛,看的不是眼前的菜肴,而是临桌那个可爱男子的笑容,几乎要融进了他们的心坎里去了。嫉妒的神色没有一丝松懈,死死的盯着冷冬儿,大感叹她的好运气。 她静静的,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从小就接受西方良好的调教,所以就连吃饭都很有讲究,甚至是不输于古代大户人家的千金,宫廷里的公主。这样吃饭的速度不仅有助于消化,对胃肠的蠕动也有很好的帮助,她的胃自小就不好。 若不是后来义母每天的精心的调养,就算是后来得了胃溃疡都不稀奇。最近这几日出谷,她也未稍加注意,昨日胃病又犯了。 “娘子,再来吃一块。”想些东西之时,他夹过的红烧肉已经落入了口中,没有什么好吃与不好吃之分。来到这个朝代之后,能吃饱就好,若是过着以往那样的生活,她定是不会习惯的。 他挑眉,这个称呼,她居然恍若未闻一般,继续吃着她的饭。在外人的眼前,为步亦然抱打不平的人大有人在,这么细心体贴的相公到哪里去找?长的还极为的惹人喜爱,一看就知非常人。她相貌平平的,还在那里装什么清高? 最后一口素面慢悠悠的吃到了嘴里,步亦然看着桌面上的菜底子,有些皱了眉头,他好像都没有吃?就全部都进了她的肚子里,他这么体贴入微,她究竟不满意在哪里呢? 在他的眼里,别人不说好字,那么就是他做的还不够。只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庸人自扰,他究竟为什么要对她好,为什么喜欢看她这样默默吃掉自己为她夹的饭菜?难道说病得人是他自己,对待一个有趣的玩具太认真了。 并且,掌管全局的一直都是她才是,而他一直被这个不说一句话的女子牵着鼻子走的。 冬儿摸出两三个铜板来,放到了桌子上,转身离开,正如那日,他们第一次相遇那般,自然的毫不做作。让他有了一种错觉,她自始至终都把他这个无敌大帅哥直接忽视掉了。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有很大的挫败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恍然之间,一计忽上了心头,他卖力的抱住了冬儿的小腿,眨了眨美丽的丹凤眼,瞬间,那楚楚可怜的两滴泪水马上夺眶而出。他好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让人心疼的简直要心碎了。“娘子,不要不要我?” 冬儿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很显然不明白眼前的仁兄上演的是哪一出? 他秀气的抹掉自己的眼泪,看着已经有人侧头观望了,暗笑在心中,“娘子,为夫的答应你,以后一定多做两份工,给娘子买一堆好看的衣裳。” 已经有人开始所不齿了,天底下怎么会有那样的女人?男人给予同情,女人简直嫉妒死了冬儿的好命。 他耷耸着自己可爱的小脑袋,一手紧抱着她的小腿,一手伸出手指头细细点着,“为夫的打算以后每天白天到码头扛沙袋,中午帮人写家信,晚上没有太阳,去耕田可好?”此话一落,已经有女人嚎啕大哭,天下间如此好男人,为何不是自己的? 冬儿有点转开自己的思路,可是她说的这些该自己何事?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自从来了古代以后,她有点完全更不上思路,甚至难以想象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说什么? “娘子,只要你说的,为夫都答应你可好?”他说罢,那噙着眼眶的泪花很应景的掉了下来,酒馆一群女人开始哭的哭,腆着脸大喊着她们可以是他最好的妻子的也大有人在。 冬儿看着他握的皱巴巴的蚕丝衣衫,脸上已经有了不大乐意的表情,步亦然还以为自己的用意已经见了效果,差点就要蹦高跳了。现在他毕生的志愿是,以撕掉眼前女人一层不变的表情为目标。 冷冬儿只是轻轻的推开步亦然,白皙的手掌心沾了刚刚还未喝掉的白水,轻轻的拍打在皱褶多的地方,她从很久以前就讨厌穿带有褶子的衣服。看见了已经平整了好多,不再像方才那样刺眼的令她浑身不舒服。眼睛里出现了满意的神态,看的步亦然一愣一愣的,终于搞清楚了她的用意。 看着她步履轻飘的步伐,已经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他几乎要吐血在了地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绝对有逼疯圣人的潜能。 “娘子,你等等为夫的。” “娘子,为夫的脚走得好痛,都起了水泡了,为了不让娘子心疼,咱们休息一会如何?” “娘子,你是不是讨厌为夫的?” “娘子,你为何不说一句话啊?为夫的想听你的声音。” “娘子,前面有一家客栈,咱们今晚就将就在这住上一宿吧!” “娘子,今夜你洗浴,为夫的给你搓背可好?”步亦然腆着脸,说了一路的不知羞耻的话,但是无一句波动身旁的女子,她就好像是一个无心无知觉的活死人,甚至都可能不知道活着是什么乐趣。 但这些只是充分的说明了一点,步亦然想要撕掉那张不变的脸,已经不再是玩笑了,几乎可以变的上人生唯一活下去的动力,不知这样的比喻是不是太过沉重了。不,这绝对不沉重,而是相当的贴切。 只是这几日明显变得纤细的人是步亦然自己,甚至有了黑眼圈的倾向,哪里还有什么潇洒的武林盟主称号,现在他已经变得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了。 “娘子,你是哑巴吗?”话落,她挑起素面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虽然动作很微小,但是还是被眼尖的他瞧见了,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开心道,“没关系,不会讲话的娘子,为夫的更喜欢。” ------题外话------ 怪棍节,有多少mmgg脱光了?祝愿所有人早日‘脱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7 求见毒王 “娘子,你是哑巴吗?”话落,她挑起素面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虽然动作很微小,但是还是被眼尖的他瞧见了,还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开心道,“没关系,不会讲话的娘子,为夫的更喜欢。” 曾经,她说过很毒的话,很恶劣的话,用着世界最肮脏的语言来鄙视所有爱慕寒哥哥的人,无意中的一次,他发现了,说着让她几乎心死的话,“你怎么可以如此轻视一个人的尊严,此时,我多么希望你是个哑巴!” 那样愤然的表情,她第一次见,却只能无助的站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若他对她还有一点点的感情,无论是什么感情,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她真的知道那个女孩子不是个好人,她追求自己的爱情有错吗? 还是说,错在她爱的太多了? 步亦然等待她的异样,也许已经不再期望还有什么感动了,最起码给个表情也好啊!可是换来的还是什么都没有,甚至是一脸的茫然,那表情好像再问你,你刚刚说了什么?他暗暗咬牙,从来就没有这么大的挫败感。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步家竟然也有查不到的人,甚至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出来一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家庭,什么都没有,而她就是一个独立体。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她的一切资料被人隐藏的太完美,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失败。 他勾起一抹笑容,剥了一个大虾,满是鲜白的虾肉,放到她的碗中,“娘子,这是为夫为你剥的虾,一定是天下绝无仅有的鲜美。”他笑的很欠扁。 她终于注意到碗里的虾肉了,但是却皱起了眉头,然后很自然的夹出了虾肉放到了桌面上,继续吃食自己碗里的米饭。 他挑眉,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很好,他已经记住了她不喜欢食虾?只是浪费了他的一片苦心啊!从小到多大,亲生母亲都没有享受过他的孝心,而第一次剥虾却被人拒绝了。这也是报应?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从与她有了接触,他就在招报应。 她吃得极为的慢,最后还是吃干净了一桌子的饭菜,而他已经习惯了把所有好吃的让给她,即使不吃也开心。而她总是只负零头,他来装孙子。 “娘子,现在已经是夜深了,我们该休息了。”瞧瞧,这话说的极为暧昧,不是夫妻,又是什么关系呢?只是她从来就没有理过他罢了! 冬儿听而不闻,只是默默的转身,准备离去,看样子是想继续赶路,他不解,大有顾虑。此时已经夜深,若想出了这个村子,今晚就势必要过前面的阎王林,传言夜间走进那个林子里的人,无一幸免。所以过往的旅客,侠士从来没有冒险的,因为那座林子的尸骨无数,他们可不想做其中一个。 当然,他也并非是怕,只是夜深了,多她一个只怕是更加冒险。 “娘子……”他惊喜的瞥见她转过来的身子,顺着她好奇的目光看向自己腰身下的通体碧翠的玉佩,那是一个娃娃鱼形状的玉佩,设计极为的可爱精巧。 “娘子,喜欢这个玉佩?这可是步家的传家之宝。传言,当年,我爹过了半百都未有子嗣,算命的说我家把池中的娃娃鱼放生,必会有孩童降生。果不其然……”他话未完,她已经伸手拿起玉佩与步亦然的脸颊对比。 他愕然,恍然间明白,因为已经千万个人曾说过他圆咕噜的脸颊长的极为像娃娃鱼,他气呼呼的眼中抹上一股杀气,曾经这么说过的人全部下了地狱。而今…… 她了然,转身离去,他留在原地紧握双拳,转眼间,杀气不再,往日的潇洒不再,只是在原地气愤的直跺脚。 他想,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那个女人的。 “娘子,你可知前方是何人居住?”他尤为凝重的眼神已经透视着此人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可是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一点也不在乎,连看他都未看一眼,直接越过他的身子,想那个危险的地带走去。 自寻死路,她就是一个代表人物。 毒王陈中天,阴晴不定的情绪在江湖上是有名的,比试武功,他绝对在毒王之上,可是论到下毒,他绝对是必死无疑。 并且毒王制作的毒药从来都是没有解药的,因为他曾说过,他是为了毒死人的,不是救人的。他下毒极为诡异,不知不觉中,也许你已经中了他的毒也不一定。也许离开的时候,你是好好的,那毒可以排到几年以后毒发也说不准。 全看毒王的喜好,这就是他危险的地方,因为,你永远无法猜透,他到底何时心情好?何时心情差? 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毒王的所在之处,很奇怪,刚刚明明那么大的瘴气,他在闭气,并且费了好大的力气,可是她却在悠然的行走,不见任何异样,最后他也就大胆的喘着气来。并且他们所到之处,皆是一股淡淡的菊花的清香,他不禁用余光打量了她几眼。 第一眼,便知她并非寻常女子,可是能接下毒王的瘴气,可见并非只是常人那么简单。也许还有着更潜藏的秘密未见,这样的人若是敌人绝对是不可估量的,并且他已经在心里为自己细算了一下,毫无胜算的保证。 “何人闯进我毒谷?”一声沧桑富有豪气的声音在四周响起,他知道这是千里传音。可见,要赢得了毒王,也要看能否见到人啊? “在下萧然山庄的步亦然与内子求见。”他毫不羞耻的报出名号,丝毫不问冬儿是否同意,看着冬儿面无表情的脸,可见他问了也等于白问一样。 “原来是现任的武林盟主?”措辞中虽带着尊敬,可是说话的语气却丝毫看不出。 果然,毒王隐居毒谷,并不是真的不问世事,他也只做了十天的武林盟主,而远在千里的毒王却早已知晓了,可见敌暗我明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8 毒王比毒 陈中天的目光在步亦然与冷冬儿两人身上打转,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说话,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淡定依然的冷冬儿身上,语气狂妄而霸道。“小女娃,自始至终,你就不曾说过一句话,是瞧不起老朽。”话落,一阵隐藏内力的冷风劈来,步亦然动作更快的拦腰抱过她的身子,直接闪掉了那阴邪的掌风。 “还望前辈现身,我们有要事相求。”狗屁,他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甚至他都不知道怀中的女人是不是来报仇的。真是伤脑筋啊! “罢了,能进我毒谷之人也并非是等闲之辈。”说罢,上层的轻功施展开来,一白胡子老头现身与冬儿与步亦然的面前。 冬儿轻轻皱了眉头,她甩了甩袖子,看似甩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实际上甩动的时候,一阵熟悉清淡的句话香再一次扑鼻而来。末了,收了袖口,白色白绫从袖口中决然而出,与毒王纠缠在一块,最后一个躲闪,白绫以飞快的速度袭向了身后的参天大树。 看似是一个失招,却是更有玄机。毒王脸色苍白的看向身后的树木,上面赫然刻着两个字,:救人。 他昂头哈哈大笑,“我毒王只有毒人的份,从未有解毒的经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冷冬儿挑眉,不以为然。步亦然却神情凝重的看向冷冬儿,此女的武功绝对是世间少有的,招式看似样样的简单无比,却每招暗藏着悬念,甚至让他看不出她究竟使得是何门何派的招式。 毒王摆摆头,“你们已经中了我七天绝命散,回去打理好自己的后世吧!”他下了逐客令,“若再不走……”他竟脸色苍白的跌跪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吃惊的看着冷冬儿,颤抖的手指带着多年不见的喜悦。“你下毒了?”几乎是肯定了,多年来,他没有找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冷冬儿再一次在毒王陈中天震惊的目光下跳挑眉,那意思好像再说,是我又怎么样? “那你们没中毒?”毒王再一次吃惊的看着面前不过二十岁的男女,他们并没有手脚颤抖,好似正常,所以他再一次判断,他们没有中毒。只是吃惊他们何以解毒的? 冷冬儿镇定的走向毒王,被步亦然拉回身子,她却不甚在意,只是微微摇头,他却呆住了,这是第一次,她对他有了表情。就连手松掉了都毫不自知。呆呆的看着眼前,那早已没有了冬儿的影子。 冬儿挥挥衣袖,一阵菊花淡淡的飘香略过,毒王震惊道,“你怎么会有百毒解菊香囊?”百毒解菊香囊,传言只要在中毒当时,轻闻香囊的香气,即使天下最毒的鹤顶红都是可解的。“白清风是你什么人?” 冬儿无言,只是默默的指着身后的大树,毒王咬牙,“好,我今天就为了你这小女娃坏了我四十年的规矩。” 她笑了,满意的笑了。 只是他看呆了。 “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主子到底是何人?”毒圣在后头吃力的跟着,不是轻功,用正常人的脚步更加的困难。 赤不理会,继续走在前头。 毒圣有些气急,他这个问题已经不知问了多少遍了,始终回应他的是那潇洒的背影,还有他要磨碎的一口钢牙。 “你若再不回答我,我绝对不会再跟你去救人的。”鼎鼎有名的毒圣也耍起了无赖,那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 就连前方的赤也不禁无声的笑了,迷的周围的姑娘那叫一个失魂啊!他有些搞不懂,他们那个无语的主子是怎么请动这尊佛的?他镇定的转身,有些很无奈的看了看他,轻声道,“所以,你是打算违背我们家主人的委托了?” 轻轻的话语,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甚至是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起来的鸡皮疙瘩。“我没有。”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泄气,“我只是很想知道。” “我家主人说了,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的职责就是救人。”话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狗屁,老子是毒人的,可不是救人的。”他说的义愤填膺,怎么也想不到他陈中天一代毒圣,平生毒过千千万万人,到老了,居然被一个小女娃逼得要以救人为职责,真是让他汗颜! “好了,我们已经到了。”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豪华壮观的府邸门前,毒圣也不再多说,既然已经答应过别人,那么他就会做到。 赤走上前,轻叩大门,不一会走出一个家丁打扮的小厮,“请问你们找何人?” “告诉你们老爷,就说,救你们家的大少爷的人来此。” 小厮一看赤的打扮与谈吐不凡,转身一溜烟的小跑,就跑回去禀告了,不大一会儿,一名胖身子的中年男子带着小跑来到了大门前,盛情款待的邀请了进去。 毒圣跟随其后,满脸不大乐意的,真是的,他才是救人的那一个,怎么每个人都忘记了正主被忽略了? 直到被请进了房间,众人还是不约而同的忽略身后的那个人,直到段家老爷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那个瘦瘦小小的老头时,在心里大骂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陈郎中啊!老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陈中天摆着一张臭脸,直接越过他的身子,“我不是郎中。”他是毒圣,这简直是侮辱他的人格。 段风纪尴尬的踌躇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赤挑眉,毒圣生气了,尤其生气的理由是如此的可笑。 “爹?”白纱的卷帘之中走出一位绝美的少年,恍若仙人下凡般飘逸,就连一屋子的男人也是惊的惊,呆的呆。 段别离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的血色,甚至是身子也单薄的不堪一击。段风纪紧张的上前扶住儿子轻弱的身子,开心道,“离儿,爹找到能治好你的病的郎中了。” 他目光淡然,不见一丝的欣喜,只是向屋内的两个陌生人点点头,算是问候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19 亲自喂药 毒圣早已从恍惚中醒来,执起他的手腕号了脉,仅仅只有一瞬间,他就皱起了眉头,那模样很是苦恼,段风纪紧张的问,“陈郎中,我儿的病无大碍吧?” 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搞的段风纪已经不知道是能治还是治不了了。只有赤在一旁逍遥的吃着苹果,一口一口,咬的嘎嘎脆。“怎么样?此毒是你毒圣下的吧!”话落,一片哗然之声,段风纪差点喊人哄人了。 “你这歹毒之人,我儿平日连大门都未出,你为何下毒害我儿?”说的口水都喷洒的四处飞溅,陈中天差点就要借此机会洗洗脸了。 赤拦住段风纪,轻笑道,“段老爷,何必大惊小怪?”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领了下毒的人来救我儿?这根本就是想害死我的儿子!” 赤邪魅的勾起嘴角,“不找他,你又怎么会知道你儿子是不是中毒?”他哑口无言。“你放心,我既然已经找来了人,就保管能医好他的毒。” “我为什么要信你?” “骑虎难下,不信也得信!” 他落败,因为赤说的是事实,毒圣感言,“我能解开他的毒,但是他的身子骨弱,心跳不稳,这是从母体遗传来的,我无能为力。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段风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已经不只是一个郎中说过的,“没有别的法子维持吗?” “切记,心态平和,情绪控制好,不要让他有太多的刺激。” “老夫已经知晓,若此毒能解,我定当有酬谢。”此毒,虽然是他下的,但是救了儿子却是无可厚非的事实,他也曾经下过招文,一个商人不可言而无信。 独生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要,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谁?” “他的主子。”毒圣指着一派悠然的赤。 “你的主子是谁?”段风纪焦急的询问,他一定要好好答谢此人。毒圣眯起一双眼睛,竖起耳朵。 “无可奉告。”倒! “宫儿,你不是说那个毒圣只毒人,不救人的吗?为什么他会跑到这里来救人?”水仙焦急的来回踱步,那神情别提有多么的恐惧了,生怕真的救活了那个要死的段别离,那么一切都迟了。 “娘,怎么办?如果被爹知道是我下的毒,他一定会活生生的打死我的。”段昊宫吓得脸色苍白,泛着一缕青色。 水仙也心疼自己的儿子,毕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并且还是自己唯一的护身符,如果连他都不能用了,那么那个时候,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到时候不仅赔了夫人还折了兵,那个清高的三夫人官家小姐指不定要怎么嘲笑她呢? “儿子,这几日,你就不要外出了,放心,有娘在,一定会保你周全的。” “娘,你一定要救我啊!”水仙只是不安的点点头,两人惊吓的模样始终没有得到缓解,屋顶上的冷冬儿只是淡漠的听着他们的对话,随后也只是一瞬间的转换,已经没有了人影。 屋内扑鼻的药味儿,令人不禁大大的皱起了眉头,一碗热汤药还摆放在桌子上,床榻的主人没有一丝想喝药的想法,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书本,仿佛那上面的东西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大少爷,趁热把药喝了吧!”雅容在一旁担心的催促着。 段别离抬起平淡的眼眸,摆摆手,“你出去吧!这药我自然会喝的。” “可是夫人交代,一定要我看你喝掉这碗药。”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 雅容咬下嘴唇,大少爷虽然平时没有什么脾气,若是性子拗起来,就连夫人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甚至他的气质中还隐隐藏有霸气与执着,令人不得不屈服。 她福了福身子,认命的退出了房间,段别离轻叹下一口气,转眼看看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执起碗的手有些无力,他起了身子,走到了窗前,顿住。 目光中浮现了不易察觉的隐痛,他有些厌倦喝药为生的日子,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病人,只是家人总是倍加小心的模样,时时刻刻在提醒他将要死去,是一个病人,天生该喝药。 那个郎中说他中了毒,他自然是不信,他从不出家门,也从未与人结过怨?谁会下毒残害他呢? 他的体弱多病总是换来家人的过分小心,可是总是让他的心不小心的颤抖,证明他有多么的无能。这样消极的心态,他已经不记得多久以前有过了,上次该是若梅离开的时候。仿佛觉得天塌下来了一般,甚至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 爹与娘痛心,他看在眼里,他怎么能不孝,不曾孝养过他们,去惹得他们伤心不已,不是为人子女该做的事情。 推开窗户,捧着的药碗倾斜,却在半途中被一只纤纤柔荑拦截住了,他平静的侧目,是她?轻轻的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在摆脱了那个紫色衣衫的男子,她先去了七彩阁的分堂,今天才到了段家,不希望外人知道她与段家有什么联系。 她自然的从他手中接过药碗,然后默默的来到了椅子上坐下,他尾随而至,坐在她的对面。冬儿轻轻的摇了一勺的药汁,那股扑鼻的中药味儿丝毫没有刺激到她,镇定的放在了嘴边吹吹热气,然后抵到了他的唇边。 陡然,他的脸上迅速升起一片片的红晕,非常不自在的移了移身子,这样的举止无疑是太过暧昧了。冬儿挑眉?他不前进,她不放下。就这样僵持着,两人没有半分的退让。 “姑……姑娘,我自己来。”他要上前伸手接过药碗。 冬儿却轻巧的避开他的手,身子动,勺中的汤药却未撒出半滴来。 “姑娘,段某绝对不会再倒药了。” 冬儿目光微动,静静的把药碗送到了他的手上,他伸出自己的枯瘦的胳膊去接药碗,丝绸的衣袖滑至后方,露出了一块跌破的血肉模糊的地方,她轻碰,他痛的缩了下胳膊,碗中的药汤洒了一半,浸透了衣衫。 ------题外话------ 筱萋每天都很勤劳的码文,为啥还不涨收藏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0 争持不下 她的目光快速的闪过狠戾之色,上面的伤口该是新的,血肉中即使洗过了还是鲜红,伤口中并没有一丝的结痂,她眼光晦暗,“怎么伤的?” “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他说的风轻云淡。 “哦!”以他慢悠悠的速度,怎么会被石头绊倒,即使是绊倒也绝非偶然。该是人为的才是,一看那伤口就是这几日才有的。“药洒了。” “没关系,我再叫雅容送来一碗就好。” “恩。” “外出这些日子,有没有受伤?”他明白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外出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那么肯定是有危险性的。 她手顿住,他是在关心自己吗? 在异时空,一份来自陌生人的关心,令人倍感窝心。 ** 段别离静静的看着书里的内容,雅容端来一碗汤药,“少爷,趁热喝了吧!” 他并没有移动自己的眼睛,依然看着书本上的知识,“放在那里吧!等一下我自己会喝的。”他的话刚落,眼眸回神,方才还在自己眼前的人一瞬间又不见了,她的行踪漂浮不定。他直觉一阵风拂过,蓦地,门外的雅蓉直接气愤的推门而入。 “少爷,夫人交代,我一定要看着你喝下去才可以。”雅容这一次下了狠心了,一定要看着少爷喝光才可以,她很怀疑,这几日,少爷的药,他未必都喝掉了。 “不要让我的话重复第二遍。”仅仅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已经让雅容心底有了一层寒意,少爷虽然从来都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不熟的人一定以为少爷是很好交的,可是只有在他身边十年的她才明白,少爷那种淡定的命令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夫人交代过了,她绝对要完成。“少爷,无论你今天说了什么?雅容一定看你把药喝完了才能退下。” 他轻瞥了一眼,看了看那碗药,镇定的坐起了身子,端起了药碗,雅容欣喜,以为少爷终于妥协了。却不曾想到,大少爷居然毫不留情的倒掉了那碗药,“可以出去了吗?还是说需要我请你?” 他眼睛放着寒光,雅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样的大少爷是她从未见过的,这到底是怎么了?少爷从来不对他们下人严厉,而今天的他让人胆怯。一种无法言语的胆寒在心中慢慢的扩散。 雅容福了福身子,退出房间,却在门口处看见了赤,是少爷的救命恩人,少爷这几日的好转自然是眼前这位公子的功劳,当然他们这些下人也当贵宾对待。“赤公子!” 赤看了看房间内还在看书的人,道,“再去盛一碗去。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雅容欣喜,忙点头道,“是,奴婢马上就回来。” 赤毫不客气的入座,看着还在看书的段别离,入神的表情实在是让他不禁摇摇头,看不出他到底好在哪里?除了他的容貌以外,他丝毫看不出他的阳刚之气,只是非常不明白,他们的主子为什么要帮他?难道只是喜欢?怎么看都不像。 叹口气,显然他没有发现赤的存在,他走上前,抽出了他的书,段别离回过神来,茫然的看向了赤,心里就算是没有把他当成救命恩人,他也算是段家的贵客,所以,他没有任何的愤怒。“赤公子。” 他面无表情的把书收还到了他的手中,轻声道,“你拿倒了!” 段别离的脸色有些窘迫,被别人拆穿的感觉很糟糕,有些羞愧,他只是默默的接过了书,轻放到了床头,便不再说话。眼神中早已见不到赤往日所看到的希望之色,而是一片死灰,有着无尽的寂寥,那种对生命失去了所谓意义的活着。 赤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这一回他不得不管。最主要的就是他们那个无语的主子留下一段简短的书信。 照顾好段别离,必须喝药。 如果他没有服从,那么他相信,蓝和黄的下场绝对是他的前车之鉴。虽然她并没有动手杀了他们,但是那样的方法可比杀了他们还要狠毒,从未想过,一个才不过十六岁大的小女孩居然会想出如此狠毒的招数来。 把他们绑在在一处悬挂,只与地面留出三米高的空隙,一群饿了十几天的野狼在下面撕咬着,看看哪一条饥饿的野狼最有潜力。也许这些对于他们会武功的人并没有什么?最可怕的是,不吃不喝五天,前两天还有体力忍耐下去,可是后面就越来越难熬了。 想要放弃,一想到离死亡如此接近的时候,一个人的求生欲望会浓浓的燃烧起来。扑腾乱跳的脚,随时有可能进入狼口,即使侥幸的抽了回来,却早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当然,蓝和黄被释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去了半条命,此时还在七彩阁修养,精神始终恍惚不定,甚至看见主子的时候,他们俩吓得浑身发抖。 “赤公子,药来了。”雅容端着药碗送到了他的手上。 赤接过药碗,摇了一勺,脸色相当难看的举起了汤勺,单音字,“喝。” 段别离羞红了一张脸,一个大男人喂另一个大男人喝药,这种感觉很是怪异。就连雅容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僵持的局面。他尴尬道,“赤公子,药放到那里,我自己喝就好,不劳烦你了。” 赤点点头,把药碗放到他的手中,“喝吧!”大有一副不见你喝药,就绝对不离开的架势。 段别离眨眨眼,那双泛着桃花的双眸染上了一股燥热,有些不能理解赤的举动,“如果赤公子没有其他的事情,段某想休息了。” “先喝了药再说。”看样子他很执着。 “段某自然会喝得。” “好吧!你喝完我就走。” “嗯?”很显然,段别离无法理解赤的举动究竟为何? 赤已经在心里相当的鄙视自己了,这个样子像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有断袖之癖似的。 主子也太能折磨人了。 “确定要我出去是吗?”赤也不由自主的抚摸上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那个动作一向是代表着他没有什么了耐心了。 “是。”段别离答的干脆。 赤不由得邪魅一笑,那笑容好似一个失去耐心的狐妖,即妖异却又残酷。他端起来药碗,摇了一勺汤药,递到了他的唇边,“喝吧!” 雅容狠狠的抽了一口气,以一种不解的眼光看向了段别离与赤公子,两个人之间有些异样,尤其是现在大少爷的脸色已经是相当的难看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1 龙阳之癖 段别离的脸色泛着青,嘴角略微有些颤抖,说话的语调也是轻轻的,可是语气中却隐藏着一股微恼,“赤公子是我段某府上的客人,怎敢劳烦您的大驾。”拒绝之语已经分得相当清楚了。 赤挑眉,“请段少爷不要恼怒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是奉命行事!”举起的胳膊丝毫没有放下来的意思,依然是相当的有毅力。 “主子?你们主子是谁?”段别离有些迷惑,他喝不喝药,和他们的主子有什么关系吗? 赤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的狐疑,难道他不知道他们的主子就是冷冬儿吗?“既然我主子没有说,那我们这些奴才的更不好说。” 雅容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看见大少爷百年未变过的脸,今天居然变了太多次了,已经让她有些接受不来了。 而现在更让她无法相信的是,赤公子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人,博士才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才子了,居然也会心甘情愿的当别人的奴才,那么他的主子究竟是何人?未免太过了神秘了。 “既然如此,那赤公子先把药放下吧!段某自己会喝!”段别离妥协了。 赤轻笑,刚刚相处,所以他的性格没有几个人能摸得透,某些事情他商量过了,对方不能达成一致,那么接下来就全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 “算了,段公子,你的信用已经失效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什么意思?” “我不会再相信你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段别离的脸上变得相当难看,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光明正大的指出自己的缺点,他欲伸手去接过赤手中的药碗,却被赤巧妙的躲开了。“我不知赤公子是何意?” “亲自喂你!” “什么?”最先叫出声音的是雅容,段别离的脸色已经变得红一块青一块了。 赤悠哉游哉的摇了一勺的黑色汤药,喂到了段别离的嘴边,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看着赤,紧闭的双唇没有一丝的松动。“喝吧!” 段别离纹丝不动。 赤笑了,笑容中带着邪恶的成分,眼波流动,“或者说,你段公子需要我嘴巴对嘴巴的喂?”如此的骇人听闻,雅容承诺不了自己所听到得一切,直接晕倒过去,少爷有断袖之癖。 段别离一脸愤恨,几乎想杀掉赤,最后却也只是愤恨的盯着,死都不张嘴。 赤闲闲的挑挑眉,“如果段公子的时间很多,我是不介意你继续耗下去。” 段别离幽幽叹出一口气,最后选择不甘心的接受了,赤一口一口的喂他喝掉药汤。“离儿,这两天身体好多了吗?”段风纪胖胖的身子从门外一路小跑,那样子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冲进来的时间,显然有些不是时候,刚好瞥见了赤喂段别离喝下最后一口,段风纪一怔,有些没搞懂状况。段别离羞愤的别过头去,而赤也刚好被人看见他的意外举动,心里对主子可是气愤到极致了,有些尴尬,微微侧过身子,“段老爷,这边坐!” 段风纪冷汗一冒,这情景简直让他的心都凉了。他最……最……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会有龙阳之癖?再看看两人互不相看的模样,尴尬羞愤的模样,段风纪心中更加证实此事。年迈苍老的身子怎么能够经得住如此打击,经不住踉跄了一下。 赤被看的极为尴尬,微微颔首,“那我就先出去了。” 段风纪点点头,紧紧的握住了儿子的手,“离儿,近日可好?” “爹,我已经好多了。”段别离微笑。 “离儿,这次你好了,可就不要再说些什么拖累别家姑娘的傻话了,爹一定会为你做主,给你多找两个中意的。” “爹,这一个月的账本没有送到孩儿的房里。”段别离故意岔开话题。 段风纪老眼含泪,“离儿,你的身子要紧,账本还有爹呢?等病好了以后,爹就把这一切都给你。”段别离并不只是一个绘画题字的文人,他更多的才能是在于生意场上的头脑,还有对账本的精确算法,几乎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商场上的天才。 段家现在成为全国首富,与段别离幕后的精心策划是分不开的,几乎走得每一步都是通过段别离小心斟酌决定的,每一年的收成是可观的,几乎年年超出预定的金额。与其说这段家的主人是段风纪,倒不如说这段家的财产全部都是段别离赚来的。 所以现在段家的一切风光,都是段别离靠自己的头脑赚来的。 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清新宜人,毫不做作,原来,他并不是一个毫无作为,闲闲养病,临摹题字的闲人!窗外一抹白色的身影忽闪而去,好似是一抹错觉,唯有庭廊留下淡淡的菊香。 从赤公子喂大少爷吃药那一天起,段府就流传着一种流言,大少爷与赤公子有着暧昧不明的关系,段府大少爷经过若梅小姐这一伤,已经对女人失去了信心了,转为爱上了男人了。 这不,此时,就与自己的救命恩人,赤公子培养出了强烈的感情。两人已经好到,可以嘴对嘴的喂药,丝毫不避嫌。 “离儿,你看看这幅画像,咱们杭州城第一首富的女儿,绝对不次于我们段府。”段风纪撑着肥胖的身子,拿着画轴可怜兮兮的在段别离的身边晃来晃去,就连他自己说的也是口干舌燥的。 “离儿,若你不喜欢这个也罢,还有礼部侍郎家的千金如何?”虽然人家官宦人家未必能够瞧得上他们这商贾之家,但是凭着他段风纪多年来的人脉,想要礼部侍郎家的千金下嫁又岂非是难事? 段别离放下毛笔,此时也已经无心作画,“爹,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段风纪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一脸的冷汗顺流直下,“什么叫不感兴趣?不,你一定要感兴趣。” “爹……”他有些吃惊的看着一向稳重的父亲。 段风纪握着儿子的手,眼圈红了,语重心长道,“儿呀!这个世界的好女孩有很多,即使若梅她不再回到你身边,你也不能如此消极啊!” “爹?”他的脸色已经有些怒红,想起了这几日的传言,却没有想到,连自己的爹爹要相信了,甚至连娘也每天来个五六趟,生怕看见什么他们震惊的场面。 “儿呀!你还爱若梅吗?”段风纪小心翼翼的询问。 若梅,他嘴里无声的呢喃着,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失了神,段风纪一脸喜色,只要儿子对若梅还有感情,那这男人爱上男人的局面还是有所挽救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2 美人出浴 瞧着儿子失落的模样,段风纪的心里真的很痛,这都怨那个不知好歹的段昊岚,“儿呀,老父去帮你把若梅找回来,就算是用跪的,老父也给你跪回来。”话落,肥胖的身子就已经冲出了几米以外。 “爹!” “什么?” “别去打扰表妹的生活。” 段风纪心虚的别过头,“什……什么?” “爹,我都看到了。”前两日,若梅来的信,他看见了,看的真真切切。如果是最好的选择,那么他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看到什么了?”段风纪继续装糊涂。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爹又何必再隐瞒孩儿呢?若梅表妹的来信,我无意中看到了,如果嫁给他人是她自己的选择,那么我除了尊重她,再没有什么是我能为她做的了。” “她现在只是与人定亲,并未成亲,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他还在为儿子设想。 “爹,我与若梅表妹三年未见,不知道她的身边是否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我们这样前去打扰,对若梅表妹未必是一件好事。” “儿,你事事都为他人考虑,可曾想过你自己呢?” “我?”他眸中暗波浮动,随后仅仅只是一抹浅笑,“我很好不是吗?” 一看到儿子的失落,段风纪就气不打一处来,跳脚,“都是段昊岚那个臭小子……” “爹,孩儿累了!”他打断父亲的话,每每一生气找不到人埋怨,三年未归家的段昊岚总是很无辜的被挂在嘴边念叨。 “好吧!你好好休息,那些画像,你一定要好好的看看那些画像,总有一个会有你中意的。离儿,不要想的过多,你现在的身子已经很好了,不会拖累别家的姑娘的。” 看着父亲期期艾艾的期盼,他不忍心打断,只是无声的点点头。 望着父亲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苍白的脸颊上浮出一股愤愤不已的表情,不禁握紧了拳头,这一切的罪恶源头都是那个赤。 若不是他的坚持喂药,段府上上下下又怎么会传出他有断袖之癖,最令人气愤的该是嘴对嘴喂药的传言。 “少爷,您该喝药了!”雅容小心翼翼的观察大少爷的脸色,现在的大少爷一脸阴郁之色,很是吓人。 “放在那里,我自己会喝掉。” “赤公子让我盯着您喝掉!” 冷眸一扫,“他是主子?” “不,您是。”雅容顿时吓得站不稳脚了。 段别离摆摆手,“罢了,你退下吧!” “你家少爷交给我吧!”人未到,声先到,段别离一听这声音,脸几乎黑了一半。 见着来人,声音陡然降低了好几度,“你来这里做什么?” “嘴对嘴的喂药啊!” 狠狠的倒抽,雅容已经非常的坚强的挺了过来,她要保护少爷,绝对不能被男人轻薄了去。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而段别离却要咬碎了一口钢牙,这下子他与他之间的关系更加一步的确认,明了了。 想必,明天又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赤公子,何以重伤段某。” 赤挑眉,“如果你早喝药,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怎么会到了如此地步?” “这么说,都是段某自找的?” “我也同意你的说法!” “那真是委屈了赤公子!” “只要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握着宣纸枯瘦的手指泛着青色,骨节轻而易见。 距离流言之后的几天,他以为时间久了,大家都会淡忘,却低估了流言的威力,真是一天一个版本。 当段别离再一次无意中听到了嘴对嘴喂药的传闻,已经不能用浑身发抖来证明自己的愤怒了。 打算回书房去阅读书籍的兴趣也被冷冷的浇灭了,转身反方向迈进,那步伐说有多沉重就有多沉重。 进了院内,他顿时停住了脚步,不值得如此大动干戈,他深吸了几口气,准备今天借此机会,找赤公子好好的详谈一番。 希望可以消灭这些子乌虚有的谣言,还他一个安静生活。 此时迈开了步伐不再像方才那样用力,沉着而带着清淡的风姿,反倒更像是清水般的修道之人,毫无任何的杂念。 走至门口,轻轻的扣了房门,无人应答。他推开了房门,走进房间。 烟雾缭绕,热气沸腾,香薰飘散,他走进客厅,进入里面的卧室。一瞬间,屋内仅有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睛,说冷冬儿瞪大了眼睛,倒不如说是睁开紧闭的双眼。 “冷……冷姑娘?”平时沉稳的段别离,在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也不禁开始了紧张,还外带一点点的小结巴! “段公子。”她不动,只是在原处轻轻颔首示意。 多么泰然自若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臊。 段别离的脸一瞬间红透了,他不住的道歉,慌张的退出了客厅,然后是赤的房间,用力的关上了房门。 冷冬儿的眼中只是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刹那间,她随手取回了放在衣架上的衣服,内力运用,从浴桶中镇定的腾空而出,白衣一甩,眨眼,衣服已经安然的穿好在身上。 她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款款的走到了房门,开了房门。 看着外面焦急的走来走去的段别离,轻轻的让出了位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也有意要谈谈。 冷冬儿仿若自家一般,倒了一杯茶给他,他接过茶水,没有心情喝。“冷姑娘,方才的事情……”他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没事,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说的风轻云淡,却听得他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冷姑娘,你怎么会在赤公子的房间?”他问的有所保留。但是一个女孩子家的身子,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看了,她怎么能当作无事一样呢? “想洗洗身子。” “你一直在赤公子的房间?”他有些诧异。 她一怔,想了想,这几天除了外出办点事情以外,她几乎都在赤的房间里,点点头确认了他的猜疑。 可能短短的几日相处,他也摸清了她的脾性,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也相信她绝对是一个洁身自爱的女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等一下我叫丫鬟把隔壁的房间打扫好,你就住那里吧!” 她未拒绝,只是轻轻的点头,看了看外面的景色,淡然道,“段公子请回吧!我想休息了。” 他顺着她的话,离开了房间。 ------题外话------ 心疼死了,我家狗狗小jj旁边长了个小肉瘤,需要手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心情不好啊!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3 段府选秀 段别离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他还有很重要的话未说,就这样被打法出来了,着实的有点不适。 她与赤公子究竟是何关系?为什么她能大方的在赤公子的房间洗澡?难道她是和赤公子一起的吗?为什么多日他不曾看见过她,她的飘忽不定越来越神秘了。 直至月光淡照着大地,他仍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她的身子被自己瞧见了,若往后她可要怎么嫁人? 这件事情是每一个男人都忌讳的,难道她一点都不担心吗? 而他也打算什么都不弥补吗?这样岂是君子所为?他起身,穿好了衣服,穿戴整洁后,从床头摸来几样东西,他打算去找她说清楚。 “深夜不睡,段公子是来找我的吗?”话语间带着戏谑。 段别离为愣,此时的举动,若被下人发现,指不定又要被说去什么闲话呢? “我有事找冷姑娘。” 赤挑眉,道,“夜深了,段公子不知道避嫌吗?” 他想了想,也自觉有道理。点点头,“是段某唐突了。”转身便离开,打算明日一大早再过来,找那个糊涂的女人说清楚,他愿意负责。 刚踏出园子,刚好看见了出来做夜宵的三姨娘,她带着探究的神色看了看段别离,然后又看了看园子里未曾离去的赤公子,讥笑道,“离儿,还真是心急啊!” 闻此,脸颊一红,果真是百口莫辩。“见过三姨娘。”官宦家姨太太的女儿出身的三姨太总是自持清高,看不起这段府所有的人,也包括段风纪在内。 认为段府上上下下该巴结的是她这个三姨太,而她肯下嫁段家,段家应当感激涕零才是。所以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极为不讨喜。 “离儿,这夜也深了,该做的都做了,你也早点睡吧!”说罢,便迈着秀气的步伐,款款而去。 段别离深深叹息,明日该是不平凡的一天。 天刚刚微亮,段别离才深深的睡熟。 “离儿!快醒醒。”段风纪轻推着熟睡中的儿子,轻声的呼唤。 段别离睁开迷蒙的双眼,也看清了眼前到底是何人?“爹?” “离儿!快起身,和爹一起去会客厅。”很是着急,连头上的汗珠都清晰可见。 “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他不解的问,说罢还打了一个懒懒的哈欠,就连身为父亲的段风纪看了,也有片刻的闪失,还带着深深的骄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如果你孝顺,马上穿好衣服,一切听爹的安排。”段风纪急得脸是一片的通红。 段别离见状,并未说太多话,而是遵照父亲的命令,穿戴好了衣裳,随着父亲来到了会客厅。 外面的太阳绚丽的夺目,而段别离此时的心情可以用灰蒙蒙来形容了。 看着面前一排秀气的女子,他也仅仅只是保持着淡漠的表情。 “小女子小小,城西王员外家的大小姐见过段公子。”说罢很是羞涩的低下了头,还不时的多瞅了他几眼,面色红晕一片。 而段别离未动一丝。 “小……小女子云……云儿,富……”一句话还未说完,直接晕倒给大伙看。 汗颜,下人七手八脚的把人抬了出去,段别离始终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的亲爹才了解,儿子现在正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离儿,看过至少也有十个八个了,就没有一个你喜欢的吗?”他紧张的拭汗。 抬眼,未语,脸色未变,眼神冷酷无比。 “离儿,你要理解我这个当爹的心情,我只是希望你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昨日,听闻去做夜宵的素素说起,离儿半夜不睡,跑去赤公子的房间,这等事情何止骇人听闻?简直就是世间所不容。 男人爱男人,这样的理论他接受不了,若换作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也只会当作一个笑话来看,可是这其中的主角若是换成了自己的儿子,尤其是最疼爱的儿子,他是坚决不允许的。 所以,昨夜一夜未睡,把整个江南的媒婆全部找来了,只为了今儿个一大早的选秀仪式,只盼儿子能有一个看中的,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爹,孩儿累了。”站起了身子,准备丢下还有五十几名未见的名门千金。 “离儿,答应爹,看最后一个。”他语气中带着沉重,让人无法拒绝。 轻轻叹息了一声,并未回答,但是实际行动已经答应,最后又重新坐回了原位。 卷帘轻轻的挽起,一只纤纤素手首先映入眼帘,一身的雪白衣衫尾随而至,倾国倾城之姿有着莫名的熟悉,段别离握着杯子的手收紧,不自觉地眯起了双眼。 段风纪见状,暗暗欣喜在心中,儿子的表情令他大为的满意。 “衣雪莲。”轻轻颔首,不见方才那群女人的慌张,还有羞涩。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不容忽视,余下的就只有满满的骄傲。 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清香,他早已快速的恢复了正常,眼前的衣雪莲,气质像极了远在他方的柳若梅。 这也可能是爹最后的绝招了,只是衣这个姓氏让他很不喜欢,那个看不起所有人的段府三姨太也姓衣,眼前的女子绝对与礼部侍郎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他也曾听过礼部侍郎之女雪莲有着艳丽的样貌。 段别离不语,衣雪莲也未语,两人只是默默地对看,他眼中一片的清澄,不见一丝的波动,好似一片的死湖。 衣雪莲眼中有着浓浓的赞赏,段别离可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不为她的容貌而有任何闪神的人,也许是因为他本身的倾城之姿,所以对她的相貌倒没有了太大的反应。而眼中的睿智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衣雪莲不留痕迹的收回了赞赏之色,轻声细语道,“见过段公子。” “既然到了段府,表妹就好好多玩些时日再回家吧!”人还未走,就下了逐客令,这样的才智果然吸引着衣雪莲。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轻轻点头,她诧异他竟然晓得她是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4 私定终身 “离儿……你表妹才到,怎可说出如此有失礼节的话。”段风纪摆起了一张笑脸,和蔼和亲的对衣雪莲解释道,“雪莲,你表哥不是这个意思,他嘴笨,不会说话,你知书达理可千万不要怪他。” 衣雪莲微微点头,谦谦有礼说道,“姑丈哪里的话,雪莲明白。”话语虽然尊敬,却有着疏离。她本就是官家的小姐,对于这些毫无权势富商她自然是看不在眼里,若不是她所爱负心汉,早已经失去了清白之身,她也不会落得谁也看不起的地步。 段别离站起了身子,一片淡然之色,看着段风纪轻声道,“爹,不用为孩儿担心了,孩儿早已有了理想的人选。” “什么?”显然段风纪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您儿媳妇的人选。”话落,段风纪一脸的喜色。 衣雪莲轻瞥去一眼,低垂下头,掩饰好眼中的冷淡,还有着不易察觉的讽刺。 “她是何家的千金?” “请你记住她的名字,冷冬儿。” “冷冬儿是谁?”段风纪完全傻了眼。 段别离带着小包裹前往赤所住的别院,轻轻的敲击着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绝不敢再一次的闯进别人的房间。“冷姑娘,你在吗?” 屋内一片安静,无人应答。 他再一次敲敲房门,“冷姑娘,在吗?” 话落,房门开了,却是无人开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段别离疑惑的走进了房间,看见冷冬儿在窗前看书,静静的,不染尘世,仿若不似真人。 他自觉有些唐突,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踌躇在原地,尴尬的看着还在泰然自若看着书的冷冬儿。 “段公子,有事吗?”既然来了,必定是有事。 他听闻冬儿的嗓音,瞬间镇定了下来,坐在凳子上,摊开手中的包袱,“不知冷姑娘是否能够腾出一盏茶的时间?” 她挑眉,不语。 “我想要和冷姑娘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说完,段某就不再打扰冷姑娘了。”他说的迫切,她听得来了兴趣。 不明白是什么大事情,值得段别离急成这样,她有些兴趣了。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坐到了段别离的身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也为他倒上了一杯。 他点头表示感谢,“冷姑娘,段某有事情想询问你,不知当问不当问。” “段公子请说。” “冷姑娘可否有婚配?” “不曾。”她睥睨了段别离一眼,不解他为何会这般询问。 不曾就好,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毕竟他不想夺人所爱,如果她有自己心爱的人,那自然是最好,他也会将自己昨天看见的一切带到棺材里去。从小包裹中拿出了当日她归还的血玉,放到了她的手中,冬儿更加不解的看着段别离,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冷姑娘,这块血玉就算是段某给你的定亲信物!” 她瞪大了眼睛,不语的看着段别离,不能理解,他此时说的是哪门子疯话。 段别离看着冷冬儿吃惊的表情,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难道她不晓得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他看去了吗?她不需要自己的负责吗?怎么可以一夜之后,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冷姑娘一夜好眠?”他问了牛马不相提的问题。 她只是凭着本能点点头。 段别离却是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女人,他昨夜一夜未合眼,为了他冲动深深的懊悔不已,而这个吃了亏的女人居然睡的香极了。真不知道是该表扬她的豁达,还是该批评自己的忧国忧民情怀。 “这块血玉你收下。”他推了推还在呆楞的她。 “段公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冷冬儿不解的看着自己手中多出来的血玉。 “冷姑娘,段某会对你负起责任来的!” “负责?负什么责?”她是第一次觉得在这个世界,空间,和人说话有些无厘头。 “难道昨日段某看了冷姑娘的赤身luo体不需要负责任吗?”他说的有些气呼呼的,若换成了别人,不负责任,她今后的人生该怎么办?难道不为自己的清白着想吗? 赤身luo体?她身上有抹胸,不是赤身luo体!她想狡辩,可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坚持,竟有一瞬间,她有了想大笑的冲动。 这种感觉她已经十年未有过了,她只是顺着他的话,“原来是那件事情!” 他从包裹中找出了一条白色的面纱,递给了冬儿,她茫然的看着手中的面纱,不知他的用意是为何? “以后,你便是我段家的媳妇,段家的人了,你自然有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会阻拦,但还是希望你以后出门带着面纱,也会给你减少麻烦,毕竟……你笑什么?”他喃喃的发问。 她反问,“我笑了吗?” “是的,你笑了!” “哦!”最后,她趴在了桌子上,开始了无声的抽搐,他眨眨眼,不能理解,是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吗? “我的话很好笑吗?” 她点点头,“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这不是笑话!”他强调。 她点头,“我知道!”可是比笑话还很好笑。 “可是我不能明白你笑什么?”她灿烂夺目,犹如梨花盛开的笑容,让他有些窘迫,好像自己讲了什么滑稽的事情。 “你应该生在上古时期。” “那是哪里?”敏而好学。 她不答反问,“你认为我会答应你吗?” “为什么不答应!”女孩子的清白已经没有了,她以后要嫁谁? 清楚的看出了他的想法,她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个美丽弧度。 “或者你担心我的身子会拖累你。这一点可以放心,我们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等到我已经不在人世的那一天,我会吩咐爹爹给你一大笔财富,安排一个好人家,你可以改嫁。也许你未来的夫婿会看在你还是完璧的身子,日后好好的善待你。” 他说了好多,好多,可是她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嘲讽。“我今生只会嫁一次。” 他一怔,“什么?” “段别离,从你娶我的那一刻开始,你这一生只能娶我一人。”因为她发现了他的有趣之处,所以她会让他好好的活着。 “什么?” 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碧玉翠绿的扳指,那个是她在这个世界醒来的唯一的东西,应该是这个身子的父母留给她的。“这是我的定亲信物,收好了。”她把那块刻着段字的血玉收好,看着还是呆傻的段别离,笑了。 “段公子,我有些累了,你可以退下了!” ------题外话------ 今天我们家的哈比做手术,真的见了好多血!没心情码文,真希望它能快点好起来。大家喜欢此书的快点收藏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5 急坏长老 自从段别离说出了段家媳妇的人选是谁? 冷冬儿这三个字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而来,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质疑闷在心里,这个名叫冷冬儿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段风纪算是忙坏了,问儿子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段风纪实在没有办法,直接派人挨家挨户打听,也还是不知道冷冬儿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此刻,大厅早已沸腾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段家各位有头有脸的长老齐坐一堂,“风纪,不是派人出去调查了吗?到底这个冷冬儿是何家的姑娘,品行如何?是否配得上我们段家,能不能坐得住段家主母这个位置?”问话如此犀利又准确的人自然是段家的三长老,段策。 三长老的话一落,顿时又炸开了锅。一屋子人议论纷纷,喋喋不休的说出自己的意见。段风纪却是一脸愁容坐落在一旁,冷冬儿这个姑娘越来越神秘了,身家背景不知,样貌品行不知,是圆是扁不知,所有皆不知。 他的儿子如此优秀,要娶的女人必定是人中之凤。 段家是百年家族,代代长子继承。自从到了段风纪这一代,已经是大不如以前,自从娶了段别离的亲娘之后,接受了庞大的家产,他们段家才算是起死回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可惜的是,他们段家的主人太过喜好女色,小妾也不知道纳了多少? 段家的二姨太水仙入府的那一天,他们段家的主母吊死在了二姨太的新房之中。现在段家能够有这么大的家业,与现任夫人和逝去的夫人娘亲是密不可分的。 白家家大业大,产业更是涉及到丝绸,赌坊,酒楼,玉器行,品茶轩,甚至是茶园,田地,都有他们的投资,五花八门,甚至有可能街口贩卖的小馄饨的摊位都是他们白家的产业。而白家虽然产业盛多,却没有一个男孩能够继承家业。 白家世世代代单传,到了白老爷这一代就只有白雪与白羽这两个女孩子。很早之前,白家老爷就曾说过,白家所有的产业将会以陪嫁嫁妆全部奉送给有能力的大女婿。当年的段风纪是个空有抱负理想,却毫无任何家底的年轻人,段家是百年家族,虽说落魄了点,到底也算是门当户对。 并且白家大女儿白雪喜欢,白家老爷子自然报以赞成的态度。 谁能想到物是人非,时隔几年之后,段家公子居然如此绝情,在段家主母怀有身孕的时候,日日留恋花丛,迷恋上了青楼女子水仙,并在段别离出生满月之后没几天的时间,就决定迎娶水仙做小妾。 虽然白雪没了,不出意外,所有人都会认为段别离会失宠,可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段老爷子居然娶了白家的老二,因为不能生育被休弃的白羽,段别离的段家大少爷会一直稳坐下去。着实气疯了凭借母凭子贵,努力争取主母位置的小妾,水仙在青楼混了那么多年,自然明白什么事情都不宜超之过急,更加不可以没有计划。 段风纪也是急的满头是汗,“各位长老,你们还是不要问我了,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更加不知道这个冷冬儿到底是何人?” 段家共有五大长老,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贪钱狡诈的四长老留着与段风纪一样的胡子,贼眉鼠眼的模样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他的目光闪过精光闪闪的东西,“我说老爷子,我们段家可是百年名门大户,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都能配得上,虽然我们不敢奢求什么皇亲国戚,但是也要讲究门当户对才是。” 这话不假,二长老抚了抚胡须,颇为赞同三长老的说辞。 五长老听闻,冷冷的轻哼,“只要离儿喜欢,那名女子品行端正,家世清白,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平常除了段风纪最宠着段别离,再来就是这个敢作敢当,是非分明的五长老。一切的出发点,自然是为了段别离好。 大长老睥睨了五长老一眼,“我们段家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可老四这话说的没错,至少也要家世清白,良善华贵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我们段家的主人。” 段风纪的眸光一闪,看来这件事情出马也只有夫人了,想必她应该能问出什么来,总比他在离儿身边急的团团转,却什么也问不出来强多了。 大长老又看了段风纪如沐春风,顿时松懈的笑脸,想必,他的心中应该有数了,他摆摆手,威严的说道,“都散了吧,想必风纪的心里有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大长老一向一言九鼎,即使别人想再说些什么都不会再说。很奇怪的是,大长老居然什么事情都会听从段风纪父子俩。 人散了,大厅之内只剩下了段风纪一个人,段氏白羽端着一杯热腾腾的普洱茶,迈着细小柔软的步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相公,看你愁眉苦展的模样,不知妾身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吗?” 段风纪挑眉,来了兴致,“夫人怎么知晓,为夫有事情要拜托你帮忙。” 白羽笑了笑,“大长老他们出来之后,他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并且说了一句,弟妹,就靠你了。我一进来就瞧见相公一脸愁容,这几日就只有离儿的事情让大家担心,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是相公需要请求我的?” “还是夫人有见解,我也希望你能够向离儿多多打听冷冬儿的事情。”段氏白羽点点头,表情却变得凝重了气来,“怎么?夫人还有什么愁事吗?” “相公,如果离儿口中的冷姑娘的确是一位好孩子,你会不会让离儿娶了这位姑娘呢?其实我们都很爱他,只要他开心就好不是吗?” 段风纪一怔,知道能够从离儿口中说出娶一个女人是多么的不容易,既然能够放下若梅,娶另外一个女人,这对于离儿来说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好吧,如果是个家世清白的丫头,就先让她先做我们离儿的妾室。”这几日调查了很多大户的人家,根本就没有冷冬儿这个人,必定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 也许,在他的心里,只有一国的公主才能配得上他的完美儿子。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6 预约见面 “离儿,冷姑娘究竟是何家女儿?” 正在批阅账本的段别离停顿了,看向这一个早晨都在不停的问着他,关于冷冬儿的事情,他一层不变的俊扬的眉毛几乎是轻挑,不仔细去看还真是看不出。“不知。” “那她今年芳龄?” 他握着毛笔的手又是一顿,“不知。” 段氏白羽轻叹一口气,段别离知道娘亲的忧心,微凉的大手轻轻拍拍娘亲的小手,露出淡淡的笑容,黝黑的眸子闪烁着安定平和的光泽,给予她最大的信心。“娘,难道您不相信离儿的眼光吗?” 段夫人看着儿子淡定如水的目光,悬在喉咙的心立刻安安稳稳的回到了原位,她轻轻勾起一抹朴实无华的笑容,爱怜的抚弄着儿子的头,就犹如他小的时候。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这是她的儿子,姐姐的宝贝,她看大的孩子,怎么会不相信呢?离儿虽然大门不出,却是一个非常有远见的孩子,往往他的想法都是出其不意的,看待的事情比她略胜几分,既然是儿子看重的女子必定是好女孩,她又何须担心呢? “离儿,告诉娘,她是一个何样的姑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段别离一怔,娘亲的这些问题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冷冬儿,冷淡却又很体贴,高傲却又很知书达理,绝对是一个颇有才情才艺的女子,她的性格综合起来就很矛盾。就好似他无意偷看了她沐浴,她却什么也不追究,反而告诉自己别在意。 这是轻浮女子所说的,更何况,他明白冷冬儿并不是这样的一个女子。 至于他们是如何认识的,他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母亲了。偶然闯入男子的房间,在母亲的眼里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并且他们都是私下见面,并没有任何人看见,他堂而皇之说了,只会破坏冷姑娘在娘心里的位置。 段夫人看着儿子轻拧的眉头,儿子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不知该如何评价,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不禁失笑,“有这么难回答吗?” 段别离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也更不会为了某些原因去编一些好听的谎言,他发觉自己对于冷冬儿还真是一无所知。他被冷冬儿彻底的打败了,他摇摇头,“娘,孩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不如这样好了,改天约个时间,你与爹爹见上一面可否?” 段夫人明白儿子不想说的事情谁也无法逼迫,何不如顺其自然,点点头,“这样自然很好。”她也了解了解离儿将要娶进门的女子到底是何样的? “相信娘和爹一定会喜欢冷姑娘的。” 段夫人一怔,紧握着手帕的手儿遮住了溢出口的笑容,“我们离儿的新媳妇还没有娶进门,这心已经开始向着我们未来的儿媳妇了。” 这话一落,段别离却是桃花眼儿圆睁,白皙苍白的面颊瞬间爆红,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连娘亲走了他也不自知。 “你有烦心的事情?”冷冬儿虽然带着疑问的口气询问,但是那双明亮犹如夜空一闪闪星星的瞳眸却闪烁着镇定的光芒。 段别离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他的确有一件很烦心的事情,今天私下告诉娘亲,找个时间让二位老人见见冷姑娘。娘亲走后,他才惊觉自己这件事情允诺的有点草率,他还没有经过冷姑娘的同意,怎么就能私自做了决定呢? “冷姑娘,不知你是否能够抽出空,成亲前见见我的爹娘。”他问的委婉。 冷冬儿从书本上移开了双目,看向段别离还在自我纠结,嘴角轻轻的勾起,荡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你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吗?” “说句实话,我已经允诺过娘了,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这是我的失礼之处。”他从来不会说谎,自然别人询问什么,他都会一五一十的回答。 “你……”冷冬儿顿时失笑,“你一直在烦心这件事情吗?”瞧见他很认真的点点头,她的心情大好,尤其此刻段别离窘迫的抬不起头来,蓦地,有着无数花朵在心中绽放,他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段公子,那你无须担心,时间由你来订吧!我随时有空。” “如果是这样,那段某就自行定夺。” “那再好不过!” “冷姑娘,你放心,我娘是个温柔大方的女人,我爹也是个慈祥呵护小辈的男人,你不必紧张……我,我相信你一定会……” “怎么?你爹娘很难相处吗?”冷冬儿询问,心中却丝毫不担心,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没有什么好怕,她来段家之前,就已经了解了段府的一切,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目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怕。只是到了那一刻,这群人不要怕她就好了,要不然她的大刀阔斧,改革段家旧制就没有意思了。 “不,不,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段别离紧张的摆摆手,支支吾吾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了?其实他想安慰冷姑娘,告诉她不必紧张失措,可是现在他这样一番解释,好像把事情弄得更加复杂了。 冷冬儿委婉一笑,“我不紧张。” “不紧张就好,不紧张就好。”此刻的段别离倒是非常紧张的握着双手,枯瘦如才的大手泛着可怕的骨节。 冷冬儿注意到了,他最近好像清瘦了不少。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 虽然疑问在心,却是什么也没有问。 “段公子,你娶了我,你心爱的女子怎么办?”当时,因为他总总的可笑事迹,她才轻易的答应了他的求亲,可是经过几番的思量之后,冬儿才发现她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说到这个问题,段别离的目光闪过一抹哀痛,低垂着眼睑,“她已经与他人定亲了,我和她不可能了。”这就是他这几天心情不好,总是拒绝吃药的原因。不知表妹的用意为何?当她寄来书信被父亲拦下,却又不赶巧被他瞧见的那一刻,他几乎听到心碎的声音。 冷冬儿凝眉,沉思。“段公子,你可知娶我意味着什么吗?”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7 黄儿蓝儿 “段公子,你可知娶我意味着什么?” “什么?”段别离愕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你若是娶了我,这辈子便不能再娶任何人,哪怕我犯了七出的任何一条,你都不能休妻,当然这里的淫欲除外,这一点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嫁了你,这辈子就是你的人,绝对不会有二心。而我的心眼很小,眼睛里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即使你的心里也绝对不可以再想着任何的女人。试问,你可以做到吗?”此刻的冷冬儿早已经放下了书本,站立在段别离的面前,淡然的看着他璀璨光亮的双眸,等待他的回答。 段别离再次愕然,上一次她说过这样的事情,他只当惊世骇俗的事情听,听过之后并没有往心里去,可是再一次听过之后,尤其是看着她毫无开玩笑的神情,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做不好吗?”她的问话很轻很轻,却轻的重重敲击在他的胸口,发出闷闷的疼痛,几乎是下一瞬间,段别离就蹙起了眉头。 半响,冷冬儿等不到回答,清亮的双眼浮上了一层淡淡的讽刺,淡的让人以为只是错觉罢了。段别离站的很近,瞧得更清楚,他方才满脑子想到的全是她不符合三从四德的作为,即使如此他也说不出一句教训她的话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做不到吗?”冷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曾经对段别离感兴趣的兴致被浇灭了,心中已经开始打起了算盘。 既然如此,那么从今以后段别离的死活都与她无关了,至于义父欠下的救命之恩,她也大度的报答了,请来毒圣解毒,他身体不好那是他自己的原因了。 “冷姑娘,我能做到。”段别离大声的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声音大到冷冬儿都为之一愣,不确定,傻傻的看着段别离坚定的模样。“至于若梅,我,我需要时间。”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心还在轰隆隆的跳动,脸色早已经惨白一片,额头上更有细小的汗珠滑落。 冷冬儿注意到他的异样,执起他的手腕,探上脉搏。 她轻蹙眉头,“你万万不可再入此激动了。” 段别离轻启薄唇,“我怕你不信我!” 她扬扬清秀的眉头,“这很重要吗?” “我不知道,只是我能感觉得出,你的信任对我很重要。” 你的信任对我很重要,这句话的确感动了冷冬儿。她没有回话,很感慨的说道,“也许我们俩会相守到白头。”此话落下,她拍拍素白的小手,段别离的眼前晃过一蓝一黄的身影,黄色衣着的女子有着明艳妩媚的面容,桃核杏眼闪着清冷的光芒,挺翘的鼻翼微微上扬,她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惹人陶醉,蓝色衣着女子虽然不及黄色衣着女子那般美得那般令人屏息,倒也是上等之姿,她冰冷的好长白山化不开的积雪,清冷高傲的双眸微垂着,两人皆是毕恭毕敬的站在冷冬儿面前,等待她接下来的命令。 “这位是段公子,你们今后以命相保的主人,介绍下你们的名字。” 若是换做以往,冷冬儿大材小用的指使一定会换的他们不屑一顾,可是经历生与死之间,他们求生的意识比任何时候来的更加强烈。尤其是见过了冷冬儿惩罚别人的招数,想起了被饥饿的也要撕咬破碎的脚,现在还泛着疼痛,他们哪里敢生出任何‘不’。 两人将脸儿面向了段别离,皆是一怔,即使他们看尽了天下无数风流倜傥,俊美无俦的男人,再次看见段别离这张妖言惑众的脸,他们还是会深感不适,至少比初次见过,站在远处傻傻的不知今夕是何夕要好的多。 “主子,我叫黄魅,以后您就叫我黄儿。” “主子,我叫蓝思,以后您就叫我蓝儿。” 懒死?冷冬儿终于抬起了懒洋洋的双眸,带着不解的神色看向蓝儿,这名字谁起的,还真是别树一帜。其实对于七彩阁各位堂主的名字,她还真是不算了解,只是看其衣服颜色来称呼。 蓝儿察觉到主子别有深意的眼神,立马噤若寒蝉,吓得整个人是浑身一颤,更是牵连了身边的黄儿一动也不敢动。段别离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两名女子在害怕冷姑娘,同样是柔弱的女人,他们到底怕冷姑娘什么呢? “段公子,黄儿与蓝儿是我安排在你身边保护你安全的婢女,若是做错了什么,还要请你担待。” 段别离笑笑,“我足不出户,基本上天天都在家,哪里会有什么危险,我瞧见黄儿与蓝儿两位姑娘,定当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坐我段某的婢女是否太大材小用了呢?” 冷冬儿明白,他这是委婉的拒绝,可是他天生不与人斗,尤其是站在如此风尖浪口之处,怎么会明白有多少人巴不得他死,有多少人在筹谋这段家家主这个位置。 段家富可敌国,坐上了段家家主这个位置,牵动着四国的命脉,如此重要的位置,怎么会有人不贪恋呢? “人心深不可测,真正想害你的人不会写在脸上告诉你,往往最亲近的人是在背后捅你一刀的人,所以把黄儿与蓝儿放在你身边。” 段别离风轻云淡的笑笑,“该活着的时候你便活着,该离开的时候无论挣扎与否,都是徒劳一场。” 冷冬儿眼中快速的划过什么诡谲之光,原来他也不是养尊处优,相信人生处处有美好的天真人,至少还知道自己的处境。 “人定胜天,命运是掌握自己手中的,即使你的命运不能掌握自己的手上,那么至少你的生死去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这话一落,黄与蓝皆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冷冬儿,他们这个才上任不久的新主子。她的想法果然是别具一格,甚至有点狠到家了,对自己都不留情分。 他闻言却是轻松一笑,“罢了,罢了,如果这是冷姑娘的好意,那我段某只有恭敬不如从命的份了。” 冷冬儿点点头,“段公子,黄儿与蓝儿他们只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保你不被任何人损伤名誉,所以有什么做错的事情,还请段公子以及的您的家人担待些。”她看向了下首的两个人,“至于你们想怎么做,不需要通过我。”冷冬儿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若是必须动用武力,管他天王老子,照打不误,无须知会主子。 黄儿与蓝儿抱拳,“是主子。”这一次保护段别离的行动,他们多了几分谨慎,更多了几分紧张与忐忑。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8 激动万分 段别离怎么离开的,他又记不得了,只知道他好像又是被她打发出来的。他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突然发现一件事情,他一直被冷姑娘牵着鼻子走! 黄儿与蓝儿跟在了他的身后,不言不语,两人皆是一脸严肃正色,通过上次的教训,他们还不明白段别离在主子心中的重要性的话,那么他们死了也算是白死。 走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巧看见了到处寻找人的雅蓉,她一瞧见大少爷的踪影,一路小跑而来,近了才瞧见她满是大汗的额头。“雅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雅蓉很着急,以至于没有看见大少爷身后跟着两位美艳动人的美人,眼泪还在眼框里打晃,语气也有了少许的埋怨,“大少爷,你上哪里去了?也不告诉雅蓉一声,雅蓉找了好久也不见你人。”自从发生了赤公子嘴对嘴喂药的事情,老爷交给她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时时刻刻看紧大少爷,万万不可让大少爷与赤公子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赤公子算是大少爷的救命恶人,他们段家世代以礼示人,绝对不能做出过河拆桥之事,她雅蓉敢对天发誓,老爷交给她这个光荣且艰难无比的任务之时,叩头谢恩都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激动,原来老爷是如此的信任自己。 段别离泰然自若的回道,“我刚刚去了赤公子……” 此话还没有说完,雅蓉就已经吓得眼泪哗哗掉,完了完了,少爷真的去赤公子那里了?她辜负了老爷的寄托,她紧张兮兮的拉着少爷左看右看,急的早已经乱了分寸。 黄儿与蓝儿很不解,雅蓉怎么提到赤竟然如此激动? 两人暗自思量,将可疑的目标人物锁定,段别离,他与赤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家伙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除非是主子安排的事情。 段别离自然知道雅蓉肯定与别人一样,误会了自己,当下脸色变得难看不已。但他选择什么也不说也不问,转换了另一个话题,“雅蓉,去给黄姑娘与蓝姑娘收拾两间客房。” 雅蓉一怔,黄姑娘与蓝姑娘?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大少爷身后的两名绝色女子,她的眼睛差点就要掉了出来,指着黄儿与蓝儿的手指不停在颤抖。 女人,是女人,还是绝美的女人,大少爷莫非转了性? 从若梅小姐离去之后,她就再也不曾见过大少爷身边有过异性,如今突然冒出来的女子真是吓得雅蓉一阵寒粟。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段别离不解的问道,“有何不妥?” 雅蓉喜上眉梢,这是件好事情,哪里会有什么不妥的,简直太妥当,她要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老爷,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大少爷性取向的问题了。 “没,没有任何不妥,雅蓉是高兴的。”她从小就被买进段府做丫鬟,大少爷与主母一直待她不错,现在大少爷从若梅小姐的阴影之中走出,并且重新喜欢上了漂亮的女子,她该高兴才是,该高兴才对。她别过头抹掉眼角的泪水,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在蓝儿与黄儿的眼里掷下了疑问。 段别离这下子真的不懂雅蓉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也没有空去想,倒是吩咐了雅蓉收拾好两间上好的客房,安置在自己的雪落轩内。 雅蓉连连点头,经不住心中偷笑,大少爷真心急,居然就安排在自己的院落,也不怕遭人非议。 不过,大少爷对女人如此猴急总比喜欢男人强。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段别离收纳了两个绝色佳人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段风纪更是提着衣摆飞奔而来,身后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家眷,各个脸上带着讽刺,看好戏的嘴脸,惹人嫌。 段别离一口茶还没有喝完,房门就被人用力推开,吓得他冷冷的打了个激灵,脸色惨白的看向门口,老爹一脸喜色而来,在阳光的衬托下,一口白牙闪闪发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发出褶褶的光芒,他笑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他不解,有什么事情能够让爹开心成这样? 段风纪很激动,很激动,抓着儿子的手欣慰的猛拍,“好儿子,果然是爹的好儿子,爹今天真的好开心。”他喜形于色,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他今天有多么高兴。 “爹,何事让你如此高兴?” “儿子,发生了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还能瞒着爹呢?” “好事情?什么好事情?”段别离更加不懂了,他发生了什么好事情让爹这么开心,他发现与冷姑娘相识之后,他人生出现了很多驴唇不多马嘴的问题,也越来越让人费解了。 “爹都听说了,你带了两个姑娘回来,还安置在你的雪落轩内,你这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这天大的喜事瞒着爹爹我做什么?” 段别离不由的睁大了桃花眼,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两位姑娘的身份,段氏白羽误以为段别离在害羞,立马推了推身旁的相公,“相公,兴许是我们太着急了,离儿没来得及介绍也说不准?我们就不要问这个问题了。” 本来很宽敞的卧房连着一个小型的书房一时之间挤满了人,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娇媚的二姨太风情万种,抚弄着胸前的一束头发,娇笑道,“大少爷,你不请那两位姑娘见见你爹娘吗?这么久了不见人,面子好大啊!”在段家,任何姨太太是没有资格称呼长子的名字。 三姨太衣素素眼神中透着清高,一直跟在她身侧的侄女衣雪莲犹如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两人虽然长的倾国倾城,但是这般高人一等的姿态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对于段别离所说的段家主母的人选,她倒是不曾放在心上,毕竟各大门户没有此女子的闺名,想必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所以对于段家主母这个位置,她还是势在必得的。 对于冷冬儿这个人,她也的确想见见此女到底何样? 段别离黑着一张脸,“爹,娘,你们这是听谁瞎说的?千万不要坏了黄姑娘与蓝姑娘的名誉。”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29 黄蓝出场 算是宽敞的屋子里挤满了人,雅蓉上茶上的满头大汗,在雪落轩里一直以来就她一个丫鬟,大少爷不喜外人,所以一直也没有安排四大丫鬟,八大奴婢,十六奴仆,下人打扫院落的时候更是趁着大少爷每月出府的那一天,其余时间是没有人进入雪落轩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若不是五大长老不与家主住在一起,而是分布在城内的四周,他们这会指定也会飞奔而来的。 二姨太娇笑道,“大少爷,难不成是你院落的那两位姑娘身份高贵,瞧不起我们这等商家之家?” 挑拨事端之人是一直陪在娘身边的段昊宫,前些日子还担心的要命,害怕爹爹会知道真相,打断他的腿,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倒是以往沉寂多年,循规蹈矩的大哥频繁出现什么龙阳之好,他巴不得那个没用的短命鬼是个喜好男色的家伙,这样他就非常有十几继承庞大的段家,就是名正言顺的段家家主。 对于他天生的好命,托生的好的娘胎,他是非常嫉妒的,但凡有机会,必定找些话题刺激那个没用的短命鬼。 就比如此刻,“对呀,大哥,咱们段家这些长辈可是都在这里了,难不成还要爹娘和二姨娘去见他们的面吗?”家主与主母才能被称呼爹娘,哪怕是庶出的孩子也只能唤自己的娘为姨娘。 水仙轻睨了儿子一眼,眼神里出现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旁观看的三姨太衣素素倒是讽刺一笑,看了看身旁的侄女,轻轻拍拍她白嫩柔荑以示安慰,那意思是不管如何,她都会帮她夺下段家主母的位置。 当年她虽然是官宦之家的小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该是入宫伺候皇上的,只因为败家的哥哥天性好赌,欠下一笔天价的巨款,父亲本就是两袖清风的好官,家底不多,父亲为了救哥哥,居然牺牲了她,换下天价的聘礼去救哥哥。 她不满意,非常不满意,哪怕是做了主母的位置,依旧配不上她的身份。更何况还是一个妾,一个抬不起头的妾,这叫她情何以堪? 四姨太胆小如鼠,不愿抛头露面,五姨太更是清心寡欲之人,常年躲在自己的院落吃斋念佛,日日诵经。这样的场面,这两个人是绝对不会凑热闹的,更不会做出多事的举动。 段别离口拙,自然不会说什么强词夺理的理由,他只能向爹娘解释,“黄姑娘与蓝姑娘并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女子,他们是家世清白的好女子,二姨娘与二弟不要诋毁了他们的名誉,日后还要他们如何嫁人?” 段昊宫不耐的翻翻白眼,他这个大哥最讨人厌的就是这一点,总是一板一眼,正正经经的。教训人来一套一套的,都不带掉豆的。水仙碰了碰儿子的胳膊,摇头示意他不要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脸色,老爷与姓白的死女人还在看着呢? 段氏白羽对着儿子温柔的笑道,“那你院落的两位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总应该介绍给我们各位长辈认识认识。” 段别离赞同的点点头,如果每个人说话都能像娘一样识大体,他也不会被人逼得百口莫辩,怎么也解释不清黄姑娘与蓝姑娘的身份。“其实,黄姑娘与蓝姑娘是冷姑娘安排在儿子身旁,保护我的安全。” “冷姑娘?是冷冬儿冷姑娘吗?”白羽欣喜的询问。 段别离点头,“没错。” 此时的三姨太倒是秀气的用手帕捂住嘴角溢出的笑容,“离儿,还需要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保护吗?” “妹妹,这男人的心你就不懂了,美曰其名说是保镖,实际上我们离儿真是出息了,懂得金屋藏娇了。”水仙斟酌说辞,照着老爷心里所想的说,毕竟嘲讽了段别离与白羽却又心里解恨了。 衣素素却是不屑的看了水仙一眼,冷冷的轻哼不做声,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多给,可见水仙这个青楼出身的姨娘有多么配不上她的身份,妹妹?也亏得她好意思叫出口,真是不知廉耻。 水仙最受不了衣素素这般高傲神气的态度,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着,“衣素素,你那是什么态度?”衣素素这会连哼哼的声音都没了,直接别过头去,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水仙气的直跺脚,不顾任何老脸,拉着老爷无耻的撒娇。“老爷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她分明是瞧不起我。” 这场面着实令有些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有些面红耳赤,段风纪羞红了一张老脸,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演戏的女人,居然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撒娇,这让他的老脸以后往哪里摆,在自己的子女面前有何颜面,何以立威。 女人撒娇是好事,但是不分场合就是不懂事了。 白羽冷着一张脸,威严正色,“二姨太注意身份,这里还有小辈呢?”离儿的事情,这些人全部跑来看热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有她在,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的儿子,是姐姐唯一的独苗,如果她没有守护好姐姐唯一的孩子,九泉之下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姐姐呢? 水仙面色一白,周围的人皆是不屑之色,尤其自己的儿子都不敢看她,心里一凉,不禁愤恨的看着白羽,这个该死的女人分明是想让自己出丑的,以后有的是账与她算。 段别离拍拍爹娘的手,“爹娘,你们放心,我差遣雅蓉去请黄姑娘与蓝姑娘。” “主子,不必请了,我们在这里了。”说话的人是穿着蓝衣服的姑娘,明亮璀璨的双眼拂过浓浓冰冷孤傲之光,挺翘无瑕的鼻子透着坚毅的个性,樱桃薄唇不点而红,美绝对不够形容她的容貌,众人再将视线转移到了蓝衣女子身旁的黄衣女子,此女有着小女儿家的娇媚,杏核的眼儿揉着媚态,一颦一足,举手投足之间她美得比那天上下凡的仙女更加娇美几分。美人的形态虽然妩媚不已,但是那双明亮的双眸却是透着无形的疏离。 ------题外话------ 收藏啊收藏,你怎么就不涨呢?大家伙也不踊跃发表意见,筱萋都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0 又犯病了 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是大家凭借着衣着的颜色也能分辨得出到底谁是黄姑娘,谁是蓝姑娘? 黄姑娘虽然妩媚动人,娇容月貌,但是神态之间却有着大家闺秀才有的仪态,嘴角微微勾起讽刺的笑容都带着惊心动魄的美。不似水仙风尘气味浓重,一看就是勾栏院子的女人。蓝姑娘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眉宇之间的大气不是小家碧玉所能取代的,尤其是睥睨众人,高姿态一般的冷若冰霜,透着官宦家小姐的姿态,就连名副其实的管家小姐三姨太衣素素,还有她的侄女都略差了一筹。 此等美人,给段别离做了婢女岂不是大材小用,段昊宫的眼睛早已经黏在了两位姑娘的身上,恨不得抱着美人,双双倒入床榻。 段昊宫身旁还站着一母同胞的妹妹,段莹莹,在女子排行老大,虽然继承了水仙的美丽的容貌,长的也是娇媚动人,可是大小姐的脾气却是着实让人不敢恭维,刁钻跋扈,蛮不讲理是她的代表词。 段莹莹最讨厌女人比她美,所以她也非常讨厌大哥身旁新来的两个丫头。这世界应该只有她是最美,享受全天下男人爱慕的目光,这是规律,自然规律。 她用力掐了掐自己哥哥的胳膊,口出不逊,“看够了没有,没见过女人吗?现在真是什么货色都能入得了你的眼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段别离闻言,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冷下了脸色,目光犀利的瞥向大妹,冰冷无情。段莹莹一下子缩了头,做起了乌龟,不敢再言语。 段莹莹心里暗骂自己窝囊,为何总是没来由的害怕这个软弱无能的大哥,往往一个冰冷至极的眼神总是令她精神紧张,连汗毛都会在一瞬间竖起来,所以她总是能避且避,壁不了也是匆匆打过招呼就跑人。 蓝儿与黄儿岂是吃亏的人,虽然主子从来没有给过他们任何放肆的允许,保护段公子是第一位,可是他们的尊严也不容许别人来玷污。 黄儿的嘴巴一向毒,不屑的瞥了段莹莹一人,上前来到段别离的面前,故作惊叹的说道,“主子,您身体弱,有狗吠,影不影响您的休息?” 段别离挑眉,对于黄儿敢于回击,他真的有着小小的诧异。可是想想他们都是冷姑娘身边的人,这些行为应该不足为奇才是。 段莹莹闻言,自然知道说的是自己,水仙也是憋着一脸怒气,毕竟刚才犯了一次错误,这次她也只能吃着哑巴亏,段莹莹不同,气的就要反驳,直接被主母夺去了发言权,“离儿,这两位姑娘就是蓝姑娘与黄姑娘吗?” 段别离点点头,为大家一一介绍谁是黄姑娘,蓝姑娘? 黄儿与蓝儿看得出这屋子里的人该尊敬谁,该忽略谁,他们向段家现任主母微微福了福身子,“黄儿(蓝儿)见过夫人,老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当然,其他人他们并没有放在眼里,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堂主在段家被人看不起也就罢了,还要屈尊向别人请安,杀了他们也绝对不会做出有辱人格尊严的事情。 “真是标致的丫头!”白羽在心里暗暗赞许,心想冷姑娘身边的丫头都不是池中之物,更何况是她本人呢?想来儿子的眼光差不了。 “姐姐,此等目无尊长,不知礼数的丫鬟就应该逐出府去。”第一个嚷嚷不休的人永远是用脑最少的水仙,往往成了别人推波助澜的踏脚石,她多学一学三姨太伪大方得体,在那边端庄一站,隔岸观火,其实收益也是颇为良多,但是她偏偏学不会淑仪雍容。 段风纪心下也是有些不满意,丫鬟就是丫鬟,就算水仙也有错,怎么能够顶撞姨太太呢?白羽瞧见老爷的面色有些难看,自知他肯定是因为水仙的话往心里去了,方要说些什么,就被黄儿截去话了,“夫人不必为难,我们虽然是主子派到段公子身旁,保护安全的丫鬟,但并不是这段府的丫鬟,并且我们也没有做丫鬟的潜能。”在黄堂的时候,向来别人都是以她马首是瞻,对她服服帖帖的,恨不得跪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堂堂七彩阁黄堂堂主居然沦落到给别人当保镖,让一个小妾所嘲笑,简直太有失尊严了。到现在为止,她与蓝儿能够隐忍下来,还不是打从心里怕了那个新上任的阁主,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现在想起来还是会怕的浑身发抖。 “呦,好大的口气,到了我们段府还不是要吃喝花销,这些钱你们哪里来?”水仙冷冷轻哼,装什么清高,比伪清高的三姨太更遭人嫌弃。 蓝儿冷冷的一个眼神瞟过,带着无数锋芒与锐利,直到看的水仙胆战心惊,她才凉凉的说了一句,“吃喝段府可以不用管,我们有丫鬟自然会送来。” 段莹莹挑眉,装似大笑了几声,“这天底下的笑话又多了一件,丫鬟身边也有丫鬟伺候?” 段别离闻言皱眉,他清清喉咙,看向这个骄纵跋扈的大妹,准备很长的说词,“大妹,黄姑娘与蓝姑娘并不是我的丫鬟,他们是我的客人,你作为段家的大小姐,没有宽容之心容纳大哥的客人,大哥不怪你,可是你不该忘记女子所有的矜持,女孩子家家的仰天大笑,这个动作简直粗鲁至极,这是在家中不足外人传还好。若是传到了外头,哪里还有公子哥能够喜欢你,你今后还是需要好好改改你这个性子,总归是有好处的。”段莹莹嘴角不停的抽搐,来了,又来了,她最受不了这个短命鬼的念叨,爹不在旁边的时候,她还有可能推开他不去听,现在爹就在身旁,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可是这实在就是噪音,扰的她心烦意乱,翻翻白眼看向房梁也总比他的一大堆女子的容德要来的好。 这下子众人在你心中叹息,大少爷的念叨又要没完没了的了,简直太可怕了。 衣雪莲听不见段别离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想不到有人可以将同样意思的话说了不同样。 “大妹,你翻白眼的举止实在不雅,作为……” 黄儿总算领教主子要嫁的这个男人厉害之处了,她忙跑去到了被查,平生第一次很狗腿的询问,“主子,说了半天,喝口茶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1 下马威啊 “主子,说了半天,喝口茶吧!” 段别离一怔,终于停下自己的嘴巴,有些吃惊的看着黄姑娘手中的茶杯,他苍白纤细的手轻轻一推,礼貌性的笑了笑,“多谢黄姑娘,段某不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说罢,又看向了段莹莹,“大妹,大哥说你是为了你好,你是我的妹妹,大哥自然希望你能嫁到一个好人家,过上相夫教子美满的生活,可是你现在自己的行为举止就不是一个女孩子……”他又接着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没完没了再没完没了下去。 就连段风纪与自己的夫人也转过头去,聊着自己的话题,一群人就这么分了好几拨,段别离还在自说自唱,往往这种情况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他,通常等到他自己累了,觉得差不多了才会停下来。 水仙冷冷瞅了段别离一眼,虽然说得是自己的女儿,她也不大敢阻止段别离,怕会殃及她教女无方,更怕老爷也会说她,这件事情发生过一次,她帮着自己的儿子顶撞过段别离,之后老爷足足冷落了她三个月。 通过那次事情之后,她可不敢明着对段别离怎么样? 段氏白羽很好奇离儿到底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迫不及待的就询问两位姑娘,除了老爷与夫人,本来今天在场的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而来。黄儿眼眉一挑,扯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 段风纪更加是急坏了,这些日子为了儿子的事情,他的白头发都快要愁白了,儿子不娶人,他愁,有要娶的人,他也愁,他这几天都快觉得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其实离儿能成亲另娶,忘掉若梅是一件好事。 “黄姑娘,你们主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 黄儿美目圆睁,好似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嘴里喃喃的说道,“凶残暴虐。” 啊? 众人石化中,皆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谁知,蓝儿也颇有见解的点点头,“冷漠寡情。” “不言不语。” “傲慢锐利。” “冷血无情。” “手腕强悍。” “神龙见首不见尾。” …… 两人一来一往,说个没完没了,虽然有些意思已经重复了,可是在他们心中已经将冷冬儿与可怕的魑魅魍魉挂钩了,并且是板上钉钉,绝对不会错的。 就连教训大妹的段别离也停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有些不懂,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否就是他认识的冷姑娘。说到最后,越来越轻松,可是听的人却不轻松,段风纪的额头都划过了细小的冷汗,世界上还有这么可怕的姑娘?就连白羽也是愕然不已,也在心里嘀咕着。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峰回路转,蓝儿挑眉,“当然是对想伤害段公子的人,主子才会如此。全凭别人来说并不是了解,和本人相处了你们才知道主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黄儿看向水仙与段昊宫,笑的别有深意,“二姨太与二少爷,你们认为呢?” 本就够震惊他们的话,现在突然被点到了名字,两人先是惊愕,有些不明所以,后来想到他们对段别离做过的事情,母子二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好似自己做过的怀心事被人当场捉到了似的,水仙冷笑,“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她的表情惊慌失措,而身旁的段昊宫早就是脸色一片惨白。 蓝儿锐利犹如冰封的刀刃掠过,带着某种程度的威胁,不屑的回道,“最好没有你们什么事情?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撑得起的。” 段风纪在商场也是混过多少年的人,眼前这两位姑娘绝非平凡人,稳重干练,丝毫不隐藏自己的实力,霸气外露是需要能力承担的,可见他们二人绝非可以惹得起的人物。而他们的话也绝对不是一时兴起,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可见水仙母子二人定当对离儿做了些什么? 本来他并不确定,可是瞧见他们母子俩的一个个脸色苍白,尽力隐藏的表情,他的心中有不少事情清明了起来,仅仅只是一张窗户纸的问题。他潜意识也那么以为过,可是一家人的血缘放在那里,他总是逼着自己忽略。 水仙被老爷咄咄逼人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一张俏脸的小脸早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神采飞扬,取而代之的是浑身颤栗,打从心里发寒。 老爷平生最在乎的孩子就只有段别离,一切好的全部都给了他,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摘给他,她水仙不服气,凭什么?难道就因为段别离是老爷的长子,又是白雪那个贱人的独生子,老爷因为亏欠,就要忽略了她的儿子吗?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既然老爷什么也不想留给宫儿,她就努力的为儿子争取。哪怕艰难无比,哪怕阻碍多多,她都不在乎。如果老爷百年之后,段别离接手了段家,在这个家里还有她水仙什么位置? 出身青楼,虽然初夜就被老爷拍价拔得头筹,之后就一直服侍老爷,直到她进了段家大门都没有伺候过别的男人,尽管如此,却还是被人看轻,她过够了这样的日子,她要做段家主母,掌权段家的生死大权。 其实,说来说去,水仙还只是为了自己。 但水仙知道,做大事的人必要学会一个忍字,也不知今天怎么了,居然被两个黄毛丫头气的失去了理智,今天她是在太大意了。 她勉强撑起了一抹笑容,看向蓝儿,“蓝姑娘,黄姑娘,我一瞧你们就是个能说会道的丫头,想必你们的主子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你们的主子心肠也太狠了,怎么能叫如花似玉的姑娘来做这么吃力的活呢?”话语虽然处处透着关心,可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她这是瞧不起他们两个人的实力。 衣素素笑的雍容华贵,颇有大家闺秀的韵味,“二姨太说的也不错,让这么可心的美人保护我的安全,说什么我也舍不得,万一被人伤了,那多让人着急啊!更何况我们大少爷还是怜香惜玉的人,怎么舍得呢?” 黄儿在心里冷哼,难不成让她做那种下贱的事情,在他们面前耍耍威风,让他们这群土包子见识见识?她可做不来,若是让外人知道,还不笑话死她。黄儿抚弄着自己的鬓发,笑的风轻云淡,“三姨太不必担忧,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你们还是替伤害公子的人担忧来的实际一点,我一般不出手,出手必取人性命,所以谁想伤害公子,识趣的就老老实实呆着还能保全一条贱命,不管他是谁,哪怕天王老子也要死。” 话落,一群人的脸上要笑不笑,挂在嘴角虚伪的笑容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番话说的多么猖狂,嚣张不已,有人很想大笑,可是却笑不出来,只有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脏在彰显着他们有多么低调的害怕。 她虽然笑着说的,却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2 主仆交流 夕阳西下,落日的韵黄将天空渲染的极美,湖边的杨柳被微风吹得一荡一荡,偶尔会有杨柳尖尖轻点平静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天空上偶尔盘旋几只叫不上名字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太阳落山了也不知回家,看样子也是眷恋这一幅美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冷冬儿将白净纤细的手指伸出窗外,想轻点着飘在天空上红彤彤的云朵,好似就这样能够触碰遥不可及的云朵,这儿美得好像一幅绚丽的油彩画。 赶巧了,北国也有一个杭州城,这杭州城也有一个西湖,一座白石雕砌的桥架在两岸之上,而七彩阁的分布就坐落在此,在西湖的边上,高调华丽。所有人不知道这栋楼到底是作何用?客栈不是,酒楼不是,墨宝店不是,霓裳阁更不是,他们根本不晓得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是经常有些达官贵人从此处进进出出,可见这不是一个能够得罪的地方。 主子不言不语,气氛倒有些尴尬。 黄儿与蓝儿低着头更加不敢说话,想起今日他们俩可是说了好多主子的坏话,当时酣畅淋漓,哪里会想到下场,真是太大意了。 现在想起来,他们的心还在颤抖着,怎么就忘了主子绝对不是个吃素的主,看样子,她和蓝儿免不了一场体罚,想起主子的惩罚,她不禁心生寒意。 这屋子的气氛着实有些诡谲,就连一向稳重的赤也受不了这气愤,连忙换了个坐姿,随手拿出这个月的账本,噼里啪啦的拨弄着算盘。青儿紧皱眉头,不耐烦的看了看赤,本就安静的连个屁声都没有,他倒好,在这里居然算起帐来,算珠啪啪的声音扰的她心烦意乱,“赤,不要再算你的账了,心烦死了。”说句老实话,她从小无父无母,就只有他们六个人,虽然他们平时斗来斗去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彼此护着。通过上次的教训,这一回她真的很替他们担心,不知主子又想到了什么恐怖的惩罚方式。 赤耸耸肩,他这个月陪伴那个固执的段公子身边至少半月有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根本都没做,这马上就要到月底了,该总结账务的时候了,争分夺秒是他现在必做的。主子交给他的事情,他办的漂漂亮亮的,虽然中途的插曲为他的人生添了败笔,但并不影响结果。“那这个月的账本还希望青儿帮我完成。”他倒想图个自在。 青儿一听,那可绝对不行,连忙摇摇头,“那你还是接着算吧!” 这屋子里加上主子也就五个人,主子还不说话,真是让他们心绪凌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自从听了蓝儿对于昨日的描述,主子就一直沉默到现在。 黄儿深吸一口气,再也承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她的年纪虽然比主子大了几岁,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永远学不会主子那份安静与沉默,放佛一切事物尽在掌握之中。只是她的性子太急,最受不了吊着,是生是死何不如给一个痛快。 她大方的上前,“主子,黄儿做错了吗?还请主子明示。” 冷冬儿收回在灿阳下的手儿,嘴角微微勾起,什么也没说。 说句老实话,主子好像还真的没有在他们的面前说过任何的一句话,这一次黄儿也并不期待她能说话,在他们七人的心里早就把她当做不会说话的人。虽然师父心中早就提过主子会说话,只是不说而已。 “黄儿不懂,既然主子派我们去保护段公子,段家是大户人家,天下首富,想要害他的人往往是身边的人,黄儿只是在第一面给他们来个下马威。给图谋不轨的人一个警惕,难道黄儿错了吗?”她说的理直气壮,却遭到赤的一脸同情,气的她恨不能跺脚,踩死这个小人得志的家伙。 蓝儿却是一脸平淡的看向主子的眼睛,企图能够得知她内心的想法。 平静的一如一潭死水,不见任何波澜,历经了多少沧桑,才能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全部隐藏起来,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主子绝非常人,她不语,自然有她的考量,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冷冬儿冷冷的睥睨了黄儿一眼,“多事。” “咦?”黄儿震惊的指着自家的主子,惊愕的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她的表情还不是最有趣的,最有趣的当属赤,正在算最后的总结账目,就剩下几个数字就可以大功告成了,却没有想到被冷冬儿这两个人吓得不知拨错了几个珠子,一盏茶的时间又白费了,正在喝茶的蓝儿更是呛得满脸通红,此刻正咳嗽不止。青儿更加有意思,来回踱步,却不想被两个人吓得扭了脚,说出去不知要笑死武林多少好汉。 “主子,你在说话?我的天哪,蓝儿,青儿,赤,你们听见了吗?主子他刚刚说话了,说我多事,说了两个字,你们听见了吗?说我多事,多事耶!”不只是兴奋还是激动,总之她说话说得语无伦次,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一张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不知说了多少遍,早已没有了美感。 冷冬儿看着每个人的表情,清秀的眉头一挑,她开口说话很令人难以接受吗?怎么每个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清澈叮铃如泉水撞击鹅软石一样的清脆,她的嗓音比出谷的黄鹂更要细腻轻灵,好似安静的溪水抚平内心的焦虑一样舒服,听者几乎陶醉,好似自己听了绝世曲子珍贵。“段家堪称天下首富,既然你懂段别离身边绝对不可能是二姨太一个敌人,想她青楼出身的女子必定没有任何的后台,敢毒害段别离绝对有人撑腰,你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更钓不上大鱼,得不偿失。 “那公子不是危机重重吗?” “我派了你和蓝儿,难不成你现在告诉我,是我高看了你们?”轻柔犹如和煦的威风,嗓音轻柔的滑过耳边,给人安定。 黄儿面色一红,被主子所信任,她居然有种骄傲自信油然而生。 ------题外话------ 筱萋想拉票票,有人给嘛?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3 家族人多 暖风徐徐,风和日丽,百花争艳,鸟儿歌唱,今天是个好日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对于段家来说也是个重要的日子,要不然段家的仆人也不会一大早的就开始忙活,好似要接待什么尊贵的客人。就连大夫人也是站在一旁指挥,这里的挂画歪了,那里的座椅换新的,看样子这位客人真的很尊贵,下人自然没有过问的权利,只有好好干活的本能。 冷冬儿本以为今天只是来见见伯父伯母的,却没有想到段别离的家族会这么大,段风纪的各房姨太太共有五人,不可缺少的便是段别离的母亲,算是段别离的亲姨娘,从紫的调查之中,她了解二姨太水仙,三姨太衣素素是什么样的人,会叫的狗不咬人,所以她并不好奇,她将好奇的目光的看向了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四姨太焦云儿,从段风纪身边的大丫鬟提上来的妾室,能够稳居这么多年,可见她的本事不一般,倒是今天修身养性,不问世事的五姨太陈紫燕也现身了,可想而知段别离要娶姑娘是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段别离介绍了母亲与父亲,然后是各位姨太太,冷冬儿都给以了礼貌的颔首,却并没有说任何的话,接下来是非要厚着脸皮前来的五大长老,大长老一派严肃,看向冷冬儿并没有任何的病情,二长老却是笑的猥琐至极,实在让人生厌。三长老严厉的目光直视着冷冬儿,她的水眸依旧平静无波,没有任何的闪躲,更娇没有任何的不敬,这般大气从容的表现立刻博得了三长老赞美,“倒是个稳重的姑娘。” 冷冬儿依旧不语,点头微笑,加深了几分柔和的韵味。 “冷姑娘,这位是我们段家的四长老,段健。” 四长老虚伪的摆出了一张笑脸,笑眯眯的问道,“冷姑娘是哪家的姑娘?”他唯利是图的模样早已经印在冷冬儿的脑袋里了,他贪财的程度简直令和珅都自叹不如,就连丫鬟奴仆微薄的饷银都化为己有,而今他的问话可想而知,巴不得她来几车嫁妆好供他随意挥霍。 他的问话令所有人都是眉头一皱,五长老立刻将他挤向了一旁,和蔼可亲的笑道,“离儿,不愧为我们段家的男儿,冷姑娘是位好姑娘。”他一向慧眼识英雄,看向冷冬儿的面貌,得体的举止,大方雍容的笑容绝非一般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很有可能大有来头。而且他也知道,此女绝非池中之物,很有可能是助他们段家更上一层楼的大人物。 冷冬儿一怔,性子虽然是后天的冷淡,可是依旧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慈爱的长辈。 段别离为她介绍了二弟段昊宫,他一副高人一等,嫌弃冷冬儿长相的嘴脸,却换来冬儿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搞得他一头雾水,接下来就是和他一样身居院落,一向不出门的段昊天,此人继承了段家男人的丰神俊朗,却还是输给段别离几分,他与冷冬儿同样淡泊如水,只是看向冬儿,那双眼睛会闪过一丝玩味,就连嘴角边的笑容也变得似讽刺似兴奋。 冷冬儿大方的笑笑,这个男人隐藏的十分深厚,能坐上傲然山庄庄主的人,并非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可见他一定有见不得光的事情,这倒是一个很好的下手点。她很想知道事情败露的那一天,他还是否会像现在一样,这般镇定闲逸。 “冬儿,我还有一个三弟,他此刻在远方云游,还有我的三妹也是一个有性格的女孩子,读万卷书,倒也学起侠客行起了万里路。”段别离的嗓音很细腻,更加耐人寻味,当他这般说,冷冬儿能够从段老爷的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气氛与羞耻,这两个人应该是极不得段老爷的喜欢。 介绍了段莹莹,当然也没有得到好脸色,倒是冷冬儿比她更快的拉下脸色,没等段别离介绍完,就直接走向了四姨太身后躲躲闪闪的小女孩边上,气的段莹莹差点抓狂了。 躲在四姨太身后的小女孩,今年怎么也有十五六岁了,她与她的娘都是同样厉害的角色,怎么不让她欣喜呢? 如果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那么她来这里岂不是太无趣了。 段晴晴瞧见陌生人的靠近,立马吓得浑身颤栗,更缩在母亲的怀中,一动也不敢动,段家五小姐一瞧,冷哼了几声,“胆小鬼,见个外人也害怕。” 段别离立刻解释,“冷姑娘,这位是我的二妹妹,她从小胆子小,见生人害怕的紧,你不要介意才是。”冷冬儿也仅仅只是微笑的点点头,段别离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今天的冷姑娘怎么不说起话来呢? 他哪里知道冷冬儿从来不喜欢对陌生人说话,对他说话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今天四妹妹没有来,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一般不喜欢人多的场合,等到哪一日你若是闲下来了,我们一起去看她可好?”一番话说的三姨太由紧张的表情变为松了一口气,天下谁人不知,段家四小姐天生痴傻,哪是什么单纯的人,三姨太一直为有这样的女儿而羞耻,唯一正常的女儿却向往高墙外,没有钱财的生活,她的肚子又不争气,只为老爷生下了两个女儿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现如今她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压在自己侄女衣雪莲的身上,企图坐上段家主母的位置,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空想。 冷冬儿乖巧的点点头,他依旧为冷冬儿指向方才说话不敬的那位小姑娘,看模样怎么也有十一二岁了,小小年纪就如此傲慢嚣张,不知天高地厚,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娇生惯养。 她看向了段小小,小姑娘没有丝毫的认生,反而扬起了绝美的一张小脸,神色带着桀骜不驯,璀璨的眸光有着满满的自信,清澈透亮,是个嘴硬心软的孩子。 段小小,让她感觉到熟悉,熟悉的可怕。 她不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冷冬儿,她是骄纵的孩子,但却也是个讲理的孩子,单凭这一点,她就打从心里喜欢她。 她在打量着段小小,段小小也不甘示弱的瞪着她,冷冬儿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丫头,我喜欢你的个性。”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段家人物分析 有的亲反映,记不住,有点混乱,筱萋就做了一个简单的规划。 七彩阁分堂堂主 赤堂:堂主赤焰(男),稳重大气,简称赤。 橙堂:堂主橙埼(女),善解人意,简称橙儿。 黄堂:堂主黄媚(女),妩媚娇艳,简称黄儿。 绿堂:堂主緑辰(男),活泼顽劣,简称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青堂:堂主青衣(女),可爱动人,简称青儿。 蓝堂:堂主蓝思(女),冰冷高傲,简称蓝儿。 紫堂:堂主紫胥(男),邪恶魅惑,简称紫。 段家五大长老 段家五大长老属于段风纪的堂兄弟,所以他们的子孙也算是段别离的亲戚。 大长老,段言,刚正不阿。 二长老,段明,萎缩好色。 三长老,段策,沉稳。 四长老,段健,贪婪狡诈。 五长老,段年,和蔼可亲。 段家子女,先从男的开始,后写女的,后面会代入他们是哪个夫人生的。 男: 老大,段别离,生母白雪已故,现任母亲是他的亲姨娘白羽(一生无子女)。 老二,段昊宫,母亲二姨太水仙,青楼女子出身。 老三,段昊岚,母亲五姨太陈紫燕,商贾之女,吃斋念佛,清心寡欲。 老四,段昊天,同老三是一个母亲。 女: 老大,段莹莹,与段昊宫同母。 老二,段晴晴,母亲四姨太焦云儿,颇有心计的母女俩。 老三,段楠楠,母亲三姨太衣素素,官宦家的高傲小姐,赶巧了,两个女儿不像她心思多。 老四,段阳阳,与段楠楠一母同胞。 老五,段小小,与老三段昊岚,老四段昊天乃一母。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4 他晕厥了 “丫头,我喜欢你的个性。” 段小小闻言,惊愕不已。 从小到大,她就被爹爹宠着,爹爹说她的身上有曾经已故夫人的身影,娘宠着,是因为她不想和任何人去争什么,自然就会少了她哥哥们应有的一些待遇,所以她要宠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三哥四哥宠着是因为他们本就同胞的兄妹,所以就养成骄纵跋扈的个性,她好冲动,意气用事,并不是真的坏心,只要别人真心的和她讲道理,她真的会用心去接受。 可是家里的下人唯唯诺诺的,见到她哪一个不是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就先跪下来请求饶命,家里的那些兄弟姐姐们,还有家族的那些堂兄弟姐妹们哪一个不是斗来斗去,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 在这样的环境生存下来的人,四哥说了,不需要通情达理。 可是今天,破天荒被别人夸奖,她还真有点脸皮薄。 一张俏丽的小脸瞬间变得火红不已,颇有几分羞愤。恨不能气的跺跺脚,口出不逊,“你胡说什么?真是讨厌。”说罢,转身提着裙摆飞奔而去。 冷冬儿见状,不禁莞尔。 段昊天却紧蹙眉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冷静平淡的说道,“父亲,小小的年纪还小,昊天为她方才的失态向父母亲大人与各位长老道歉,当然也希望冷姑娘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了小小的失礼。”虽然是在替自己的妹妹请求,可是口气却并没有任何的卑微。 冷冬儿眼梢瞟过,嘴角上扬,宛如叮咚的泉水,“四少爷见外了,我很喜欢五小姐的真性情,不做作,不虚伪。”不是恭维话,是真实的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仅此而已。 段昊天一怔,很少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妹妹,她是第一个能看清妹妹的个性,不似所有人那般反感,他再仔细瞧去,白嫩似水,清秀婉约的面容,她不算美,至少他见过比她还要美的女子,风情妖娆,不食人间烟火,大方雍容……太多太多的美,没有一个人让他看进眼里,因为他看得比谁都清楚,他们虽美,心却是极丑。 可是眼前的冷冬儿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姿,那副尊荣顶多算是小家碧玉,轻灵通透罢了,可是唯一让人移不开的是那双眼睛,哪怕现在它犹如似水一般的平静,毫无任何的波痕,它依旧美得让人紧促,好似黑色珍珠一样。只是偶尔间涌现的调皮,令人似懂非懂的笑意,你会真正的被它所吸引,就像那大海之上汹涌澎湃的漩涡,一团一团就要席卷所有人的心,璀璨的仿佛似天上闪着光芒的星星。 仅仅只是一双眼睛,却能将她平凡无奇的小脸点亮,美得更胜倾城倾城,美得更似娇艳的百花,美得更像那天边火红灿烂的太阳。 这一打量不要紧,段昊天差一点就破了自己伪装的面具,这样晶莹剔透的人儿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可人儿。只是他搞不懂,段别离除了那副好皮囊,她看上段别离哪一点了? 难不成是段家主母的位置? 对于平常人家,段家可谓天下首富,有着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谁能不喜欢呢? 可是心底再一次产生疑问了,通过他的观察,她该不是那样贪婪的女人,那么她到底为何嫁给段别离呢? 他发现,他对于冷冬儿一无所知,看来是该叫人调查此事了,至少此人不能阻止了他日后的大事。 段氏白羽拉着冷冬儿白嫩的小手,柔和的问道,“姑娘家中可还有他人?” 冷冬儿清清淡淡的回道,“义父义母。” 义父义母? 全体人一怔,接下来想问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出口,到底是段家的主母,立刻笑道,“想必他们很疼你。”瞧见冬儿认真的点点头,可见二人在她的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冷姑娘,请恕我问你一个失礼的问题,你的亲生父母何在?” 冬儿点点头,表示理解,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七岁那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身重数刀,被人推下了悬崖,之后被现在的义父义母所救,至于七岁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全然记不得了。” 大家没见过那般血腥的场面,听者皆是倒抽了一口气,想不明白,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到底与何人结仇,居然能下得了这般毒手。 段别离蹙眉,这段过往他是第一次听见,胸口竟然有些闷闷的,一时之间感觉空气都在稀薄。就连段别离身后的黄儿与蓝儿都是第一次听说,他们本以为他们才是这个世界最可怜的孩子,无父无母,却没有想到主子的身世更加可怜。 冬儿说的简单明了,可是段氏白羽却听得心惊胆跳。她这辈子与孩子无缘,所以格外的喜欢小孩子,尤其是他们天真无邪的笑脸,她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何人能够如此狠毒,对一个孩子下得了这种重的毒手。 想到这里,她的泪就毫无预警的滑落了,冷冬儿眨眨眼,不敢相信,古代的女人是水做的吗?怎么才一会功夫,就已经泪流满面。她不禁在心中叹气,执起手中价值连城的丝帕,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有的时候,一个细小的动作就可以收买人心。 二长老一双眼珠子转的快极了,故作试探的询问,“莫不是姑娘的亲生父母得罪了什么仇家吧!”这话说的让人不禁联想翩翩,生怕什么祸事摊到了段家,以后有的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长老伯伯说的对,万万不可连累了我们段家。”段莹莹虽然胆子大,刁钻,却是最怕死的一个。 冷冬儿流光一转,笑的淡漠疏离,“除非他们想死。” 这话狂妄至极,就连段昊天也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向她,段别离放佛看见了那日护主的黄儿与蓝儿,怪不得他们两个人能够说出那般不可一世的话,原来主子比他们还要强悍。 段风纪是一家之主,他可要为段家几百口人的姓名着想。段别离从方才的目光就一直紧锁父亲,瞧见父亲的深思,他觉得心更疼了。尤其听见父亲的话在耳边响起,虽然听不清,却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我觉得冷姑娘与我们离儿的婚事……” 他怎么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想要大口的喘气,去发现一切徒劳,太用力了,反而吸不进空气,身子一软,眼前一黑,她直接倒在了冷冬儿伸开双手的怀抱。 陡然,乱糟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黑暗来袭之前,他瞧见了冷冬儿淡漠的眸光闪过一丝关心,嘴角不禁上扬。 真好,她关心他。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5 非她不娶 他再次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早已经黑了,雅蓉一直在旁边守着,瞧见大少爷睁开黯淡的眼眸,她开心的都快要流泪了,“大少爷,你可醒了,你都快要吓死老爷和夫人了,不过幸好当时有冷姑娘在,她三两下针灸,说你气虚,受了刺激,一时什么心脏负荷不来,总是雅蓉也不太懂这个词,所以大少爷你就昏了过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冷姑娘呢?”他知道自己没事,多亏了冷姑娘。 从小身体就不好,早就已经习惯了晕倒。 “冷姑娘说你醒了一定会饿,所以就亲自下厨为你煮粥,黄儿姐姐与蓝儿姐姐都去帮忙了,大少爷你先躺着,雅蓉这就去瞧瞧。”她倒是机灵,扶起了大少爷,倒了一杯茶,立刻就去雪落轩的小厨房瞧瞧去。 他挣扎的坐起了身子,不过片刻功夫,雅蓉就端着大大小小的碗碟而来,一趟一趟,转眼就摆满了整张桌子。 “大少爷,雅蓉刚刚去瞧了一眼,冷姑娘不禁心灵,手儿也巧,做出来的东西色香,味道也好。大少爷若是娶了冷姑娘,以后肯定有福气。”话落,段别离脸儿一红,娇艳的犹如桃花,本苍白的面容平添了几分红润,魅波一般的眼儿看向门外,期待她的身影。 果不其然,她走在最前头,细小的莲花碎步,摇曳生姿,白皙的手儿轻挽额前的碎发,那动作看在段别离的眼里倒有几分女儿家的妩媚与撩人。 黄儿与蓝儿跟在身后,虽然两人的容貌在上等,冷冬儿顶多算是中等之姿,她的举止仪态,轻灵娇柔反而没有被掩盖,倒是更惹人注目几分,尤其是那双清清冷冷的眸子,凝着水波,薄纱如烟亦如雾。 黄儿笑道,“小丫头,就你的嘴巴最甜了。” 雅蓉憨厚的搔搔头,“哪有,我可没有黄儿姐姐说的那般好。” “大家都坐下吧!我们开饭吧!”冷冬儿道。 这话可把雅蓉吓得不轻,脸儿都白了,“冷姑娘,你这不是折煞奴婢吗?奴婢怎么能和主子一桌子吃饭呢?” 冷冬儿泰然自若的坐下,拿过一只碗,摇了一勺莲子羹,“在我的眼里,没有主子与奴婢之分,只有朋友,敌人之分。”雅蓉惊呆了,就连黄蓝二人也不禁仔细打量主子,主子的思想另类,性子虽冷淡,但是心肠却是热着的。 人果然是需要了解的,如果他们不是跟在她的身边,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另一面呢? 段别离却是丝毫不在意,平常他对待下人也不苛刻,所以冷姑娘的想法他可以接受,他向雅蓉招招手,“既然冷姑娘说了,你就照着做吧,万万不可扶了冷姑娘的好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雅蓉怪怪的点点头,“雅蓉谢谢大少爷,谢谢冷姑娘,谢谢黄儿姐姐,蓝儿姐姐。” 黄儿笑道,“你谢我们做什么?主子,要不我说雅蓉这丫头嘴甜着呢?” 冷冬儿也只是点头笑笑,她将碗里的莲子羹递给段别离,“喝吧,对你的心脏有好处。”今天这一桌子的膳食全部是健康营养的搭配,对他的身体绝对是有益的。若不是穿越后跟在义母身后转来转去,她也学不到义母的手艺,以前她可是一个只会吃喝的大小姐,下厨这事情绝对与她无缘。 对他的心脏有好处。 他微微苦笑,自己的身子什么样子,他还不了解吗?看了多少大夫,他就绝望了多少回,所以他现在已经是身经百战了。 “冷姑娘,段某什么样的身子,我知道。”他说了一半的话,突然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可是看着她平静如水的面容,他第一次想知道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你答应嫁我,可曾后悔过?”残破的身子还要拖着一位姑娘的幸福,他是否太冲动,太残忍了呢? “我冷冬儿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决定。倒是你自己的身子,我只能说致命的毒已经解了,现在就是你自身的体制差,心脏衰弱,但是你按照我的办法,调养身体,我相信你活到看着我们孙子出生都不是问题。”冷冬儿说的大言不惭,段别离却是听得满面通红,连耳后根都快要红透了,就差没有差点钻进地洞里了。 此刻还有三个丫头,他都不敢看向他们,听者他们困难的憋笑噗噗声,他恨不能再昏倒一次,捧着饭碗嘴里喃喃的说道,“冷姑娘,你我还没有成亲,就这般讨论这些事情,若是被外人听了去,肯定又要传一些是非流言。这对你不好,我是个男人,可你不一样,女孩子家家的脸皮薄,多少会有些接受不了。我想你一定听过一句话,流言是能够杀死人的,你应该知道它的威力……” 他喋喋不休,雅蓉脸都白了,黄儿被他雷得那叫一个外焦里嫩,她没有想到如画一般的人物,那般谪仙的人怎么被道德理念束缚的这么厉害,张口闭口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她这几天都快要听腻了。 蓝儿干脆两耳不闻人间事,低着头优哉游哉的喝着粥,动作优雅,但是仔细瞧去,还是能够看见她轻蹙的眉头,看来也是个隐忍的娃。 冷冬儿却是若无其事,仅仅嘴角轻扯,夹了一块爽口的黄瓜,柔声的说道,“没事,段公子,我脸皮厚,不怕别人说。” “啊?”段别离傻眼。 至于最后怎么吃完了饭,怎么送走的冷姑娘,他还一直处于茫然的状态,直到父亲来了之后,他才算是真正的清醒了,他想起了今日下午父亲的话,这么多年来,他了解父亲,说了前半句他就已经知道下半句是什么。 想来,此刻脸色有些苍白。 段风纪看见儿子的脸色不好,想起夫人的哭求,最后硬是狠下心来询问,“离儿,你真的非冷姑娘不娶吗?” “是。”这是他承诺过的,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了便要做到。 “那你喜欢她吗?” 儿子下午的晕厥,他当时吓得心都快要飞了,他怎么能让儿子再次出事呢?他才刚捡回一条命,身体正在复原中。他想了很多,儿子该是喜欢冷姑娘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担心急火攻心晕倒了。 喜欢? 喜欢吗? 段别离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冷姑娘对我来说是特别,虽然我不晓得这是不是喜欢,但是儿子除了表妹,第一次有了想要留下一个女人在身边的冲动。”想到爹不同意,冷姑娘会就此离开,他的心就难受的不舒服,好似被人握在手掌心里,挤压的疼。 段风纪差点老泪纵横,儿子想要娶个女人不容易啊!他拼了老命都要成全离儿。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6 请你幸福 段别离与冷冬儿的婚礼定在了八月初八,一个吉利,宜嫁娶的好日子。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段别离慢悠悠的走在去父亲办公书房的路上,一副忧心冲冲的模样,忐忑不安。 正好,各位长老从书房中走了出来,看见他时,每个人都关心的问候他婚礼的事情,寒暄了几句,送走给位长老,他轻轻敲门,得到了父亲允诺,进了书房。 “离儿来了。”段风纪招来儿子,关心的问候他的身子怎么样了? “我最近身子强了很多,对亏了冷姑娘给的方子,抓了药,配合合理的膳食,我的身子最近硬朗多了,我方才就是从雪落轩一路走来的,没有一丁点的气喘。”他很意外,娶到了她是否捡到宝贝了呢? “你的身体有所好转,爹爹也就放心了。”也许这是娶了冷冬儿唯一的好处,对于这个未知的儿媳妇,除了儿子坚持,他分不出任何的好感,隐隐有感觉,这个冷冬儿会给段家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甚至可能无穷无尽的麻烦。 “爹爹,离儿的婚礼已经昭告天下,可否有三弟的消息?”对于这件事情,他迫切的想知道段昊岚的近况。 段风纪听到这个名字,立刻拉下了老脸,“离儿,你提那个臭小子做什么?最好这辈子都别踏回家门,否则我一定要打断他的狗腿。”说到这里,他恨得咬牙切齿,若是现在段昊岚在这里,肯定会被段风纪一脚踢飞。 “爹爹,离儿已经要成亲了,我与三弟的关系非常好,我希望能够得到他的祝福。”大概有三年的时间,他没有见到段昊岚,不知道他此刻过的好不好?一想到三弟为了自己背井离乡,在谴责中过着流浪的日子,他就日日寝食难安。 段风纪惆怅黯然,总归是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关心呢? 已经决定的那刻,他就放出了风声,可是却没有任何消息,那个忘恩负义,不知回报父母恩的臭小子没半个信息,三年了,连一个讯息都没有,哪怕托别人带个口头信息都没有。只是他现在烦恼的事情并不是只有这一件,前些日子塞外来信,三个月之后柳若梅会带未婚夫来段家探亲,他很矛盾到底要不要告诉离儿。 看来这件事情他还要和夫人好好的商量,天下首富段家大少爷成亲,轰动各国,若梅应该听说了,却选择三个月之后回来,可是离儿不知道,他会为了若梅悔婚吗? 真是麻烦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段别离知道父亲也在为这件事情烦闷,仅仅只是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多言,徒增烦恼。 回去的路上,一路安静,他背着手,走在前面,黄儿与蓝儿跟在身后,两人看着段别离瘦弱孤独的背影,彼此对视,看样子又想到一块去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段昊岚,段家老三,号称江湖侠客。 传言,一年前,段昊岚去唐门寻求他们镇门之宝火阳国,之后就离奇失踪了,当然这些仅仅只是传言而已,可是事情的真相谁又能了解,当时紫调查之后,他们也就扫了一眼,但是却并不怎么关心。 七彩阁的人为了冷冬儿出嫁方便,特意在城郊买了一座园子,那里有真正瀑布飞溅,鸟语花香,大片大片的粉红菊花足以吸引每个人的眼球,粉红颜色的菊花很是惹眼,也是非常的少见,听闻这是义母吩咐人从遥远的赛蒙之地移植而来的。 义母真的是有心了,知道自己喜欢菊花。 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犹如汪洋大海一般清澈,今天的她嫩黄色的烟罗衫,裙摆绣了一朵白色的菊花,身披象牙白薄纱外套。冷冬儿蹲在汪洋的花海之中,她轻嗅菊花的清香,顿时有种心情舒畅的感觉,橙儿站在冬儿的身后,恭恭敬敬的候着。 前几日就连黄蓝两个人聊起主子也带着点点的尊敬,她很诧异,主子是用了什么办法竟让他们都在改变,她对于谁接手七彩阁并没有任何的意见,可是此刻她很好奇主子扭转现状的手腕。 “义母还说了些什么吗?” “师母说,她与师父会在这几天赶来,参加你的婚礼。” 冷冬儿点点头,一股暖流由心间涌出,涌向四肢百骸。那对鹣鲽情深的夫妇,因为她的事情出谷,有二十年没有踏出谷中,这一次不知会不会轰动江湖,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思考片刻,“派人保护好义父义母的安全,绝对不能出任何的事情,也要封锁他们出谷的消息,不可被有心人知晓,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义母习惯了平淡没有争斗的日子。” “是,橙儿一定派人保护好师父师母。”对于她来说,白清风与玉莲静两人相当他们的爹娘,他们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给予同样的关怀,同样的爱。 “这几日段家肯定忙的不可开交,通知蓝儿与黄儿一定要密切注意每一个可疑的人,更加要注意段别离的身体状况,叮嘱他必须要吃药。” “是,主子。” “你先下去吧!” “是,主子。” 冷冬儿提着裙摆,找了一块干净光滑的大石头坐下,昂头仰望着天空,她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还有几天她就要嫁人了,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有着她不知道的未来。有的时候,她不禁为自己这个决定而疑惑,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是否真的想嫁给他? 如果,这是忘掉慕容寒唯一的办法,她选择去尝试。 寒哥哥,你知道吗? 从这一刻起,冬儿决定忘记你,将你从我的生命中清除,擦的干干净净的,你是否会痛心呢?那个围绕在你身边,缠着你,恋着你的小女孩从今天开始就要接纳另一个男人,你知道这件事情,是否会松了一口气呢? 也许,你现在正与你的新娘子和和美美的生活呢? 那,冬儿祝你永远幸福,仅仅只是妹妹的祝福。 哥哥,请你幸福,冬儿也会努力的让自己幸福。 ------题外话------ 推荐筱萋的完结文《王妃婶婶》 前世,她渴望家庭的温暖, 最后徒留悲伤,因此搭上了好友的性命。 今生,她事事淡薄了,花心的老爹却三五不时的离不开女儿。 沂南国柳丞相大女儿,今年二十又一,乏人问津。 丞相急的夜夜不能入眠,找来皇上这般,那般,算计了两个最骄傲的孩子, 柳丞相之女柳翩然下嫁当今九王爷南宫宸,下旨赐婚,下月初十完婚, 只是这新娘子还不见踪迹,九王爷还腻在红颜知己的怀里, 一名陌生男子抢婚魂,她嫣然一笑,便不再多说,爱抢不抢,抢了有赏。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7 婚礼插曲 八月初八,是一个风和日丽,微风徐徐的好日子。 这一天,天下首富段家大少爷的大喜日子,各家姑娘虽然羡慕,却并不相忘,毕竟她们并不想嫁给一个短命鬼,是享受了荣华富贵,可是几十年的寡妇日子要如何去过。反正段家的少爷又不是只有段别离一个人,她们还是有很多选择的。 冷冬儿今日只化了简单的装扮,她并不习惯胭脂敷在脸上时间太久,会有喘不过气的感觉。她总是在夜晚睡前用珍珠粉敷面膜,每天也只擦她自己制作的乳液。今天化了妆倒是浑身不自在,她有抹掉脸上妆容的冲动。 “主子,你不要再擦了,脸上的妆就要花了。”今天负责化妆的是黄儿,已经被要求化如此简单的妆扮,实在有些大材小用。 铜镜中的冷冬儿皮肤白嫩,看得出平日保养得宜,卷翘的睫毛好像一把扑闪扑闪的小扇子,水眸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看不出任何的喜悦,甚至是悲伤。黑黝黝的眼睛好似那华贵的黑珍珠,端庄而富贵,花一样的唇瓣不点而红,今天擦了蜂蜜护唇,好似滴血的玫瑰,今天的冬儿倒是有些女儿家的妩媚,举止仪态大方雍容华贵。 看着黄儿又要涂擦一层胭脂,她几乎下一刻就皱起了眉头,“够了,不要再擦了,我的皮肤很不舒服。” “主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就应该化得喜庆一点才对。”黄儿很是真心的建议。 冷冬儿摆摆手,“算了,就这样很好,去询问一下,义父义母怎么还没有到?”昨天就来了书信,路上遇见棘手的事情,最迟的话也是今天晚上婚礼的时候才能赶到。因为棘手的事情,所以她现在无精打采,心不在焉,很担心义父义母的安全。 到底是和棘手的问题?竟然让强悍的义父都被难住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看着冬儿忧心忡忡的模样,黄儿也不禁起了疑心,难不成师父师母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好,主子,你放心,我这就去看看我们的联络信息。” 冬儿点点头,满面愁容。 半响,外面的鞭炮已经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一阵喧闹由远而近。青儿一路小跑,进了屋主子,“姑爷已经来接新娘子了。”后面跟着其他五人,今天是个大日子,七彩阁阁主嫁人,虽然对外隐瞒,可是自家人还是全部到齐了。独独缺了蓝儿一人,她此刻正保护着段别离的安全, 橙儿兴高采烈地说,“咱们快盖起红盖头,青儿祝你和姑爷今后的日子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其他六人也说了祝福的话语,冷冬儿一一道谢。 嫣红的底,金线绣成的龙凤呈祥,宽大的水袖带着飘逸的感觉,每一个绣图都是有一根金线贯穿的,这都不算最惹人注目的。额头间悬挂着闪闪发亮的红宝石,使得整张清秀的小脸越发的妖艳。 红盖头蒙住了她的眼睛,眼前只剩下一片暗红,她微垂眼睑,盖头的缝隙可得见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手,耳边响起了段别离熟悉的声音,“冬儿,我牵着你走。” 冷冬儿虽然感觉得到他的气息,却还是微微一怔,哪有新郎亲自带着新娘上花轿的,而他居然做了? 知道她的犹豫,段别离还是亲自解释了,“听说义父义母因为事情耽误了,我担心你。”所以他亲自来了。 冷冬儿愕然的抬起了头,虽然看不见他脸上任何的表情,却还是下意识的动作,段别离拉起她白嫩的柔荑,温和的笑道,“接下来的路,我牵着你走,怕吗?” 她回握住了他的手,笑笑的回道,“不怕。”虽然这个园子没有段府的大,段别离还是小心翼翼的牵着她走每一步,步伐不快,却让她跟在身旁不会很吃力。 段别离将她送到喜轿,摇摇晃晃了一个时辰,总算到了段府,门口早已经围堵了很多人,段家号称天下首富,流水席三百桌,在段府外从街头摆到街尾,可想而知段府的财力。 喜娘搀扶着冷冬儿,在门口有一个火盆,喜娘尖细的声音叫道,“新娘子跨火盆,日子红红火火。” 一套礼仪下来,冷冬儿算是安安全全走到了礼堂,早已经有很多人等待新郎新娘的到来,“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冷冬儿与段别离跪拜了天地,在众多人的目光下,段别离主动的走向了冬儿,亲自的扶起了她的身子,五长老见状笑道,“我们离儿对侄媳妇真是礼遇有加。” 段别离闻言,俊美的脸一瞬间爆红,冬儿也能够感受到段别离搀扶自己的大手此刻热汗连连。 喜娘再一次的高喊化解了此刻段别离的尴尬,“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典礼已经开始了,义父义母怎么还没有来?七彩阁半点讯息都没有。 “两位新人给公公婆婆敬茶。” 冬儿与段别离都接过丫鬟端来的热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耳边传来四长老与二长老探讨的声音,“老二,我听说若梅快要回来了。” “听说过段日子就回来。” 段别离惊愕,心微颤,手一松,茶杯落了地,碎成一地的碎片。 冬儿被盖住了所有的表情,没有人看见她的表情,也看不见别人嘲讽的表情,她自然知道若梅是谁?只是在今天这个日子实在不该被提起,看样子应该是有意的,只是到底谁指使的,她比较更加好奇。 喜娘僵硬了笑容,脑筋动的也快,“岁岁平安,碎碎平安,这碎的好。” 段风纪狠狠瞪了四长老一眼,大夫人招来丫鬟,“给大少爷上茶。”丫鬟手脚利索,立刻又端来一杯热茶,送到了失魂落魄的段别离手里。 这下子算是顺利的完成仪式。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夫妻对拜!” 冬儿心不在焉的完成了礼仪,段别离就在她的身边,怎么会看不出她在担心什么事情?柔声的在她的耳边安慰,“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具体的事情蓝儿早就说了,今天冬儿的义父义母还没有来,爹爹就颇有微词,幸好他的解释缓解了爹爹的气愤。 黄儿上前搀扶冬儿,在她耳边细声呢喃,“主子,师父师母已经到了别庄,你放心吧,途中出了小事情,具体什么事情他们明日会亲自解释,并且登门向主子的公公婆婆谢罪。” 冬儿闻言松了一口气。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8 心念他人 段别离在身体欠佳的状态下回到了喜房,黄儿几乎是搀扶着他进了屋子,守着冬儿身边的青儿看见他的脸色很糟糕,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惊愕的说道,“姑爷你去哪里大战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本就被头冠压的抬不起脖子,此刻的冬儿早就腰也痛,颈椎也痛,浑身没有不痛的地方。听到青儿的惊叹,她哪里还顾得了什么红盖头只有新郎官本人才可以掀开的道理,一把扯下,随手一扔。 段别离今日穿了一身红艳的礼服,皮肤白皙更衬得本人修长,气若英挺,墨色的三千发丝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乳色玉冠内。他苍白的脸没有任何的血色,就连嘴唇都变成了紫色,此刻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身子毫无任何力气,就连意识也不大清醒。明眼一看,就知道他多半是被黄儿提着回来的。 冷冬儿冰冷的眼眸快速的闪过什么,立马上前扶住段别离,号上脉搏,心跳比正常人快了一倍,看样子他今天真的是累极了,要不然也不会这般的虚弱无力。 “蓝儿,去我的药箱里拿菊香丸去。” “是。” “段别离,段公子,你可听见我的声音?”她白嫩的小手轻拍他冰凉的面颊,仅仅只是一瞬间,她的眉头紧蹙了起来,她在众丫鬟惊诧的目光下将小手又探入了他的衣内,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湿漉漉的,他浑身发热,看样子是着凉了。 “主子,我将你的医药箱全拿来了。”她一路飞奔而来。 冬儿点点头,“正好,把银针取出来。”接过了蓝儿递来的银针,在他的穴位上下针,没有丝毫的差错,针针刺在恰好的穴道上。 段家的奴仆听说过针灸治疗方法,但是却很少见,尤其是那一根根细小银针扎入了肉里,他们光看就浑身冷颤,此等治疗方法还真是令人心惊胆战。他们再看看大少爷,此刻的脸色已经不如方才那般惨白。 段别离睁开混沌的双眼,一丝清明逐渐乍开,绽放出了清亮的光彩,眼角带着笑,缱绻中带着眷恋。 “你现在感觉如何?”冬儿的口气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触目眼帘的是冬儿与几位丫头,他费力的支撑起了身子,关切的问道,“爹娘知道我晕了过去吗?” “没有,姑爷是在回来的途中晕厥过去的。” “那路过的奴仆有没有人发现我晕厥。”生怕被什么人看见,禀告了爹娘,让他们平白的操心,这不是一个孝顺儿子所该为的。 黄儿笑笑,“姑爷放心吧!我是带着你用轻功飞回来的,一路上没有人发现。”她自然知道姑爷的担心,要不然也不会利用轻功飞檐走壁,躲避任何人的视线了。 段别离听闻,松了一口气,看向房中一直伺候着的段家奴婢,苍白的脸色立刻沉下了几分,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就连温度也降低了几分,此刻倒是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吓得众人还以为自己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刚才还好好地,现在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今天晕厥的事情,若是传出一丝半点,我就把你们全部逐出段家,听见了吗?”他的声音细腻低沉,却凝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逼得几个小丫鬟缩缩瑟瑟的跪在地上,连连点头称是。 几人在心中纳闷,大少爷何时这般有魄力。 他这番举动让不少人惊讶,这其中也包括了冬儿四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段别离,目光中带着不解。 冬儿摆摆手,吩咐他人下去,片刻间,新房就只剩下了两位新人。 “现在感觉舒服了吗?” 段别离点点头,“舒服多了,让你担忧了。” “你今后要多加注意,切不可劳累身体,明天我给你订一个作息时间表,以后你跟着我做,相信要不了多久,你的身体虽然不如那些肌肉男,但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她尽量用简洁明了的词汇描述,只希望他能够听得懂。 “肌肉男?何为肌肉男?”敏而好学的精神又冒了出来。 冬儿的眼皮一跳,她怎么随口说出了现代词呢?“就是,就是,浑身都有肌肉的强悍男人。” “你喜欢那样的男人?”他看了看自己瘦弱无骨的身子,常年被病痛所折磨,身子骨弱的简直不像话,放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似的,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样认为呢? 肌肉男?冬儿敢对天发誓,她最不喜欢就是那样的男人,她一向喜欢文质彬彬,隐其锋芒不外露的人,就好像,就好像慕容寒。 慕容寒?想到这三个字,她的心还是会一阵的抽痛,想来,忘记他的过程是无比的艰辛,不过她依然会努力,就如当初那般,明明没有动情,有的更多的是依靠,知道他仅仅只是自己未来的丈夫而已,就让她全身心的去爱了。此刻,她也依然再次努力,虽然忘记的过程比爱上他的过程要艰难十万倍,她也要这么做。 “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这是第一次,在冷冬儿的脸上看见不属于平静的那一面,有着一点点的裂痕,在极力的去掩饰什么。 冬儿勉强的扯出一抹淡雅的笑容,“没事。” “哦!那就好。”一时之间,两人沉默了,谁也没有话要说,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还是段别离先想到了话题,“对了,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说着,便要爬起身子,去将酒盘端来,好在冬儿阻止了他的行动,“怎么了?” “你的身子不适合喝酒?我们就以茶代酒吧!” “好。” 两人手握茶杯,交换手臂,等同交换彼此今后的人生,一杯饮尽,无论生老病死,还是喜怒哀乐,今后彼此扶持。 段别离许是喝的太急,呛到了,不断的咳嗽,脸色涨红不已,冬儿轻柔的拍拍他瘦弱的背脊,一下一下,帮着他顺气,温柔的眸光好似能够滴得出水来。让他看见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他的目光不禁变得迷茫,凄离。 他苍白的大手轻抚她柔嫩的面颊,不由自主的轻唤,“若梅……”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39 多久时间 他苍白的大手轻抚她柔嫩的面颊,不由自主的轻唤,“若梅……”一瞬间的柔软触及心脏,化作一池春水。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冷冬儿一怔,他靠近而来的柔软唇瓣轻轻的覆在她如花一般柔软的唇上,甜蜜从嘴畔间溢出,温暖柔和了整个房间,让他的心都跟着颤抖。 一巴掌毫无预警而来,不算轻的重量拍在了段别离的脑门上,一下子惊醒了迷幻中的段别离,他吓得不知所措,连滚带爬的躲在大床的角落,他两眼迷茫,迷茫,然后开始清明,看见冷冬儿的嘴唇润湿红肿,他才记起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有一团红云在苍白的面颊上升起,他竟然…… 他竟然吻了冷姑娘,实在太不应该了。“我,对不起,冷姑娘,我,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 啊?他眨了眨一双清澈澄亮的双眼,一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白痴样。白痴样,至少在冷冻的眼里,他现在真的很白痴。 段别离心中纠结,有些时候,尴尬的事情做了,可是却说不出口,冷姑娘没半点想要就此罢休的架势,他的头低的就快拱进床下了,哈糊不清的回道,“我,我吻了你。” 冷冬儿清冷的眸光快速的闪过一道光,语调有着轻微的上扬,“我们成亲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成亲了? 所以吻自己的娘子并不是于理不合的事情,段别离总算认清到某个事实,不禁傻傻的笑了。 冷冬儿挑眉,艳若桃花,委婉一笑,仙姿玉色,皎若秋月,颇有倾国倾城之姿,让她不禁想起了一首诗,一笑倾城,再笑倾人国。 美,连她都看呆了。 只是,她却不是一个健忘之人,“那么你刚刚唤我什么?” “唤你什么?”他一字一字的呢喃,陡然一个名字从天外边飞来,直接撞击着他脆弱无比的心脏,好似山顶的钟声,声声带着回音,吓傻了他。 “若梅,柳若梅这个名字不陌生吧!”冷冬儿的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不是就在他的身旁,他恐怕听不见她的声音,即使如此小,他依然觉得她的声音犹如鞭炮一样,在他的心底炸起了无数的小火花,每一束花苗都带着杀伤力,恨不得将他的心脏烤熟。 他居然叫了这个名字? 段别离已经不敢再抬头看向她,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冷冬儿轻咳了几声,“你在低一点头,脖子就快断了。” “哦……”他依旧不敢抬头,心里在谴责自己无意识的行为,他怎么对得起新婚的冷姑娘呢? “好了,睡觉吧!” “咦?”段别离蹭一下的抬起头来,却因为用力不当,差点就脖子扭到,不敢再乱动。 “你打算今晚不睡了吗?”冷冬儿反问。 “不,不是。” “既然不是,我们就睡吧!”明天还要起早请安,那群姨太太不知道要给她使什么诡计。心里涌起了小小的期待,希望那几个人不要让她失望,很俗套的使坏并不能引起她的兴致。 段别离很乖的躺在外侧,被冷冬儿盖好了被子,始终有些地方想不明白,他好像有些事情并没有弄清楚。 睁着大眼睛,傻傻的看着烛光,看着蜡烛一点点融化,房间内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身旁躺着一个陌生人。不,此刻不能算是陌生人,身旁的女人是要和他一起白首的女人,今后他奋斗的目标。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没有朋友,就连兄弟都不是真心,只除了三弟。他的床上从来没有睡过别人,就连三弟也不曾,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只是今天有件事情令人很意外,他竟然不排斥身边躺着冷姑娘。 好久好久,他并没有合眼,新婚之夜,他脱口而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对冷姑娘真的是非常抱歉。 他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却换来冬儿也叹了一口气,段别离一怔,“你没睡?” “没有。” “是我打扰到了你吗?” “不是,我一直没睡。” “哦。” “段别离,你有话想对我说是吗?”冷冬儿话一落,就换来他不断的咳嗽,在蜡烛光的衬托下,一张脸儿更加的羞红了。“说吧,我听着。” “你不生我的气吗?” “不气。”冬儿很认真的摇摇头。 他很诧异,正常的女人听到自己的丈夫提到另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曾经是旧爱,是个人都会生气,为何她不气。“为什么?” “爱一个人也许只要一天的时间,可是忘记一个人需要很久,我会给你时间去忘记她。”最重要的是,她也深爱着另一个人,没有忘的干净,又怎么能够去要求别人呢? “冷姑娘,谢谢你。”他娶了一个宽宏大量的妻子。 冷姑娘?“段别离,我们已经成亲了,你还叫我冷姑娘?” “是,我是应该改口了,娘子,谢谢你的体谅。” 娘子?她为什么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你叫我冬儿吧!娘子实在是……”她有点接受不了。 虽然不知她怎么形容接下来的感觉,但是却明白她的意思。“冬儿,在爹娘面前你也不可再叫我段公子了,以免惹人非议。” 冷冬儿点点头,古代人果然活着很没有骨气,天天看着别人的脸色。 “你需要多久时间?” “什么?”他们之间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又出现了。他不懂,“什么时间?” “忘掉柳若梅需要多少时间?” “这……”段别离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多久。”才夸奖她深明大义,这下子怎么就变样了,“其实我也不清楚。”三年时间了,他一直还在惦记着,也许没有和若梅成亲会有遗憾,当时自己的决定很草率。 现在他的身子一日一日见好,但是娶的那个人却不是若梅。问他可曾后悔过?仔细回想,竟然没有一丝的悔意,倒是决定与冬儿成亲的那一刻,他反而安心了,彻底的安心了,也不会再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给你三个月时间,忘记柳若梅。”他们一起进步,忘记心中那个人。 ------题外话------ 激烈的宅斗就要开始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0 新婚之夜 两人很有默契,谁都没有提洞房的事情。 他这样削瘦的身子,根本圆不得房。 深夜,风偶尔吹过,树叶在摇晃。 段别离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置身在狭小的空间,胳膊腿脚伸展不开,就连呼吸都困难之极,这个梦让他惊醒。 睁开眼,他不禁目瞪口呆,身旁这位刚刚晋升自己娘子的人,居然…… 居然会有如此难看的睡姿。 让他诧异之久,如果不是他清醒了,也许明日就真的死掉了,变成了第一个被娘子抱着睡觉,憋死的男人。 冷冬儿犹如一只八爪鱼,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身体。 她两只胳膊死死的抱着段别离的肩膀,侧身躺着,左腿压在他的身上,独有的馨香气息扑打在他的颈窝处,激起了一连串的心颤。 一滴冷汗滑落,他隐隐在克制着什么。 侧脸,专注的看着她的睡颜,犹如纯净的婴儿,透明无瑕。 清秀隽永,虽没有绝世之姿,却是一张耐看的脸,尤其是她狭长的眼睛时而闪过的精光,小小的算计,那模样倒是可爱。 她是一个经得起时间端详的女人,也许十年二十年以后,她会有女人的风韵犹存的味道。 不知不觉,他竟然可以打量一个人如此久。 段别离不禁失笑,一点一点想要了解她的欲望在增加。 “你笑什么?” 她的清醒,他并不意味。 “你知道我醒着?”冷冬儿睁开双眸,一丝精光快速的滑过,段别离笑眼弯弯,看看她的自我保护意识有多么的强烈。 “我能够轻松的喘过气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醒了。” 话落,冷冬儿的脸上陡然升起了两团红云,害羞的低下了头。 果然,她的睡姿还是只有自己最清楚。 冷冬儿咬住了下唇,自己什么样的睡姿,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曾经很小的时候,谜谷一间睡房,那个时候,她与义父义母挤在一张大床上,她的睡姿让义父义母第二日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再盖一间睡房,坚决不与她睡一起。 在现代,她的床能容纳三个人的空间还宽裕,满床都是动物玩偶,如果不紧紧的抱东西,不管床有多么的大,她第二日醒来准保是在地上。 如果她这辈子什么事情让自己最丢人,就只有睡姿是最糟糕的。 冷冬儿移了移身子,紧紧的靠在墙边的位置,“我努力不让自己靠近你,快睡吧,明日吩咐丫鬟给我准备一个枕头。” 段别离拍拍身旁的枕头,“睡吧,时辰不早了,一会还要早起,你想怎么睡都行,别让我喘不过气就行。” 她闻言更加抬不起头,嘴里呢喃的说道,“我不敢保证。” 冬儿坐在床角,很无奈的表情让段别离失笑了,她小女儿家的姿态一览无遗。 “段公子,你睡吧,我等会再睡。” “我知道你肯定不打算再睡了,要不我去侧厅睡。” “侧厅还没有整理床铺,夜里会有凉气,你的身体受不住的。” 段别离挑眉,有的时候,他真的对自己的身体抱有很大的期待,可每每现实来临,总是让他这个男人做的很憋屈。“那我们躺着聊聊天怎么样?” 冬儿点点头,两人安静的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新婚之夜,两人极累,又是紧搂在一起睡着了。也不知这一次是有心注意,还是……冬儿这次紧紧搂住的是段别离瘦弱的胳膊,真是一点肉都没有,只剩下一身的骨头。 梦中的冷冬儿还在思索,今后要怎么把这个弱柳养的壮壮的? 鸡打鸣不过一刻,门外就传来了丫鬟的敲门声,很有节奏。 段别离与冬儿二人都是又陌生人靠近就会醒的人,所以丫鬟在门前停下的那一刻,两人就睁开了双眼。 彼此隐隐有尴尬,却都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一群丫鬟鱼贯而入,端着脸盘,各式各样的托盘,上面放着衣服,饰物。 今日,冷冬儿穿着一身娇嫩的粉色衣裙,外面套着一层薄纱,香肩若隐若现,一张清丽的小脸也化上了喜庆的妆扮,明亮的眼眸闪着若隐若现的傲气,如白玉雕砌的鼻梁小巧玲珑,樱桃小口不点而红,已婚妇人的发髻让她看起来更加高贵典雅,大气雍容。 段别离瞧着瞧着,不禁看呆了。 冬儿同样打量着段别离,今日的他,穿了一身喜气的紫色衣衫,也算是趁着好兆头,乌黑柔亮的发丝梳得整整齐齐,上等的碧玉发饰禁锢在发丝之上。他身姿削瘦单薄,艳丽的紫色没有将段别离变得俗气,反而衬得他仙姿飘逸,越发的轻灵脱俗。 本该都是形容女人的的词汇,用在段别离的身上却没有一丁点的不恰当。 冬儿莞尔,“段公子,你在看什么?” 段别离闻言,一脸羞涩,他怎么能说自己是看她看呆了,“你不能再叫我段公子了,以免惹人非议。” 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该唤你什么?” “你叫我的名字,或者是相公,夫君皆可。”想起昨天,她就不喜欢听到自己唤她做娘子,想来是不喜欢这样的称呼,“要不然,你唤我的名字好吗?” 别离? 她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她的亲婆婆果然是一位有个性的女子。 “我唤你‘离’。” 段别离点点头,“随你喜欢。”冬儿嘴角上扬,连眼儿都变成了月牙弯,段别离一怔,没有想到她会毫无预警的笑了,浅浅的,淡淡的,几乎察觉不出,但是段别离却知道,她的确在笑,以往冬儿的脸很少有多余的表情。 “你笑什么?” “这要问你才对,你为何总是盯着我看?” 啊? 段别离的脸再一次羞红,连后耳根都跟着红透了,嘴里呢喃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华宇殿的前厅请安了。” “好。” 段别离伸出手,她看了一眼,很自然的将手放在他冰凉的大手上,被他轻轻的握着,“我们该走了。”两人并肩而行,迈着徐缓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下去。他握着冷冬儿的手不禁紧了几分,“一会出了什么事情,你不要怕,有我在。” 冷冬儿侧目,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他没有任何的能力保护自己,可是那份认真的表情却让她的心一暖,委婉一笑,“我不怕。”怕的人应该是那些得寸进尺的人,不想饶过段别离的人。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1 没有落红 段别离与冷冬儿赶到前厅的时候,段家家主与主母还有各房的姨太太,各位长老,长老的夫人,长老的子女全部聚齐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这一大家子可谓是人满为患,能容纳百人的大厅竟让也显得拥挤了。 冷冬儿蓦地,头疼了起来。 前世,她对于这样的场合从来不陌生,甚至游刃有余,可是现在,她习惯了清净的日子,义父给她找的好夫家。 段别离不由的握紧了冬儿的手,他不是没有看到她轻蹙的秀眉,她也同他一样,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冬儿侧目,嘴角上扬,示意他无事。 清晨的阳光不刺眼,却是暖和,照射在两人的背后,好似铺撒了一层黄金,段别离丰神俊朗,冷冬儿气质若然,两人却是出乎意料的协调。 比和柳若梅站在一起还要相配一百倍,大部分人还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段家一向是嫡出长子继承家主之位,他们可是一百个愿意看见段别离魂归西天,这样他们这些不管是嫡出庶出都是有机会继承家主之位。 当年段风纪也只是个长老的儿子,段家家主的嫡出长子因为贪恋美色,惹了不该惹的人,死的那叫一个凄惨,连尸骨都要不回来。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段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段家家主嫡出长子离世,那么谁有能力都可以继承段家的一切,不论长幼。当点段府空有一副百年家族的壳子,而段风纪却在那个时候恰好的娶了当时的天下首富白家的大女儿。 单凭这一点,段家家主已非他莫属。 这满屋子的人,想要段别离死的人大有人在。 主母身旁的丫鬟端上茶水,跪在白羽与段风纪的面前,段别离端起茶杯,“爹喝茶。” 段风纪一脸欣慰,不住的点头,连称了好几个好,看向儿子的脸色还算尚可,心中已踏实了不少。 冷冬儿接过丫鬟的茶杯,双手恭敬递上,“公公,喝茶。” 对于昨日冷家没有来一个人,他还是寄放在心里上的,毕竟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半个人来,可见有多么不重视他的离儿。 更何况,冷冬儿的身世他倒是不曾有贪念,生怕她真的有什么仇家,为段家惹来杀身之祸,当时力挺离儿的决定只有他和三长老,五长老三人,为了离儿的幸福,他简直就是拿段府的几百口人性命在做赌注。 一连串的原因,让段风纪分不出半点好感,可是在人前,还是要给离儿留些面子,有些话不宜点破。 很冷淡的点点头,接过茶杯,浅酌了一口,“来,这是爹给你的新婚礼物。”当然,这般温和的话语是对着自己的儿子说的,段风纪已经将一封厚实的信封放入丫鬟的托盘之中。 两人不约而同的倒了谢,对于段风纪的冷淡,冬儿并不放在心上,因为她也对这个花心,见异思迁的男人没有啥好感。 “娘喝茶。”主母微笑,眼泪却是掉的越来越多,心中默念,姐姐,看见了吗?你的儿子,离儿终于娶了媳妇,你在天有灵也会安息的。 “婆婆喝茶。”主母接过茶杯,一口喝干,可想而知,这杯媳妇茶她盼了多久。 “好孩子,这是婆婆为你准备的礼物。”她召唤丫鬟拿来一尺多大的箱子,里面装了她许多陪嫁的嫁妆,“这些都是我打算留给儿媳妇的。” 冬儿乖巧的点点头,“谢谢婆婆。” 依次下来,四位姨娘皆是敬了茶,冷冬儿算是受益良多,毕竟段家可是大话人家,一个小妾的私房钱就够令人咋舌的,今天他们为了喧宾夺主,杀杀大夫人的面子,每个人拿出来的东西可谓是货真价实。 怎么说,在别人的面前,他们也不算丢了面子。 接下来是各位长老,准备的礼物千奇百样。 不知从哪里来的嬷嬷,拿着白色的丝质床单走进了大厅,跑到大夫人耳边低垂耳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一瞬间寂静下来的每个人都能听得见。“主母,没有落红。”那声音愉悦的弧度怎么听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众人皆是脸色一变,不由得震惊的看向冷冬儿。 果然,不是个清白的女子。 震惊转换成恍然大悟,好似早已在预料之中呢? 段别离一怔,暗衬自己的粗心大意,一大早起来,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大少奶奶,我们段家可是名门大户,你这床单没有落红,到底算是什么事情?”首先站出来耀武扬威的是二姨太,许是接受到了嬷嬷的眼神,两人之间该是有了什么协议。 冷冬儿冷笑,敬茶的功夫,竟然就有人想要送死,那么正好,她可以先拿跳梁小丑开刀,她还想看看谁还这般的没有脑子? 段风纪的脸色也不是太好,一脸阴沉的坐在家主之位,一声不吭,让二姨太有些摸不清老爷的想法。 段别离却是急了,“爹,娘,各位长老,姨娘,这事情不怨冬儿,我们昨夜并没有行房。” 话落,几十个人,形态各异,有失望的,有诧异的,有安心的…… 二姨太嗤笑,“新婚之夜,不洞房?大少爷告诉二姨娘,是否有人不想呢?”这话里外都是针对冷冬儿。 “不,不,当然不是。”段别离急的摆手。 冷冬儿侧目,可见此人并不是擅长与别人沟通,很容易就被人拐到了沟里去。 “难不成是大少爷不行?”二姨太故作心惊胆战的询问,实际上她巴不得梦想成真。 在门外守候的黄蓝二人早就听不下去了,不过二人不动半分,他们心知肚明主子能够处理的好这样的小事情。 这话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要坐不住了,最为震惊的就是家主与主母两人,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晴天霹雳。 冷冬儿却在这样异常的气氛下用帕子捂住了嘴,却依然挡不住从樱桃小嘴溢出笑声,众人面面觑,皆是疑问的眼神看向她,那意思好像在问,“你在笑什么?” 她却别扭执起帕子捂着自己一张小脸,要多羞涩便有多么的羞涩。“二姨娘,冬儿真是羞死了,我们还没有行房,二姨娘就诊断出了离不行,果真是神医。”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2 初战告捷 “二姨娘,冬儿真是羞死了,我们还没有行房,二姨娘就诊断出了离不行,果真是神医。”她的神态无不在表达着自己的钦佩之情,只是别人是不是这么想的,那她就管不着了。 “你……”二姨太再迟钝,也听出了她话中的讽刺。 大夫人的面容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冬儿的一语一言,并没有任何的斥责,反而让她的心雀跃不已,许是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保护离儿,许是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帮助离儿守住爹爹所留下的一切。 “冬儿不知,二姨娘娘家是否有人曾做医者,或者是御医呢?”她的身份背景,冷冬儿比任何人都了解,这话无意不是给二姨娘一个巴掌,谁人不知,天下首富的二姨太是个女支女,谁人不知主母接受不了二姨太进门,吊死在他们的新房。 只是二姨太还来不及发怒,遗传了她愚蠢的女儿段莹莹就先火大了,指着冷冬儿怒问,“你是什么意思?”她娘低贱的身份,谁人不知,不需要在被人点起,就因为如此她的婚事被人一拒再拒,那是爹爹还在她未出世的时候订下的亲事,两家长子长女结亲家,却因为她不被人所接纳的身份一推再推,让她成为了整个杭州城的笑话。 冷冬儿故作震惊的询问,“大妹,我说错了什么吗?”那表情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问的没错,可是那见不得人的身份有错。 众人一副看笑话似的看着段莹莹,气的她百口莫辩,狠狠的跺脚,嗜毒一般的目光犹如无形的利刃射在冷冬儿的身上,冷冬儿的戏已经进入佳况,她怎么舍得让那些看戏的人空手而归呢? 她不禁为委屈的询问自家相公,“离,我问错了吗?” 段别离摇摇头,拥她在怀中,轻抚她看似柔弱的肩膀。 段莹莹差点被气得吐血,“大哥,我可真没想到你喜欢这么能装的女人?” 冷冬儿委屈的叹息,“我与大妹今日也是第二次见面,我想不到我们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虽然暗地里每个人都希望段别离死翘翘,可是表面功夫一样要做的全面。 “莹莹,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你大嫂的问话没有一丁点的针对意思,小丫头你想多了。” “主母,庶女的管教也是要多加盯紧的。”说话的人是二长老,他最喜欢煽风点火,然后隔岸观火。 白羽的脸色一沉,眸光中快速的闪过什么。 冷冬儿闻言叹息,“二长老,这才第二次见面,大妹的个性我已经摸透十之八九,婆婆心存善良哪里经得起大妹的偏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喂,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在这里编排我,针对我?”段莹莹气的恨不得掐死冷冬儿,段风纪的脸色不是很好,尤其是看向段莹莹的那一刻,真恨自己有这般不争气的女儿,凭白让人看了笑话。 尤其这个冷冬儿更是让人不省心,段别离看出父亲的脸色不大好,暗暗用力拉了拉冬儿的衣袖,适可而止。 冷冬儿冷笑,终于顺着大流下来了,“咦?我以为这是段家特有对人亲切的方式,要不然二姨娘与大妹你也不会如此针对我的不是吗?” 二姨太制止女儿冲动的个性,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你没有落红是事实。” 众人非常同意二姨太的说法,这是关系到段家名誉的事情。 “怎么?二姨娘想害死离不成?”声音低沉轻柔,却是让每一个字都犹如寺庙的钟声一样,声声有力,敲击着二姨太的心。 听闻这般诬陷的话,什么都没有做的二姨娘自然是矢口否认,“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想害死大少爷呢?” 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苦恼不已,“难不成是我猜错了?二姨娘并不想让离病故之后,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主之位?” 想,当然想,她连做梦都想,可是这样的话她怎么能够说出口呢? 段家每个人如狼似虎,各个坐等着肥肉,她的话不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才怪呢? 一张五颜六色的脸瞬间只剩下愤怒的红色,“我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大少爷福运鸿照,日后必定否极泰来。”二姨太惊慌失措的解释,生怕自己任何一个错误的言辞都会造成日后的麻烦,很有可能令自己失了宠。 冷冬儿点点,无所谓的笑笑,“原来是冬儿误解了。” 段风纪一双锐利的眸子始终未曾离开过冷冬儿,心中有何想法无人知晓。 二长老段明扶着山羊胡须,故作不解,“侄媳妇,你还是没有说出为何这块单子上没有你的落红。” 冷冷的看了一眼单子,煽风点火的又来了,每每总是二姨太受困的时候,看样子这两个人的关系还真是非同一般。“原来想让离死的人可大有人在。” 大长老闻言,粗粗的眉毛一挑,“侄媳妇,说话注意点。”三长老与五长老对视一眼,一句话不曾说过。 威胁,绝对是威胁,可惜的是,冷冬儿一点也不怕。 “有人不希望我的夫君活着,还要让我说话注意点分寸,天下间有这样的道理吗?”冷冬儿故作义愤填膺,段别离顾及各位长辈在此,不得已拉住冬儿温软的小手。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一个小刺猬,往往有危险的人还没有侵犯,她就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冬儿回握住段别离冰凉的大手,清澈一笑。“离有顽固的心疾,不能大哭,不能大笑,更加受不了刺激,很有可能会丧了命。今日请安,你们几位长辈不问别的,只问圆房之事,可见你们的亲情真是让人心寒啊!” 句句指责,各位长辈的老脸早已经挂不住了,就连段风纪方才也是想到女子的清白,却忽略了离儿得身子。 此刻,有人打破了寂静,连忙圆场,大家顺着台阶下了。 所有人都假装关切的询问,段别离一一有礼回答。 白羽心中的喜悦大过了一切,离儿娶到了好媳妇。 冷冬儿却是但笑不语,现在没有必要撕开脸皮,到了关键时刻,这些长老还是有些用处的,她非常期待他们下一次的集体起哄。 ------题外话------ 今天大封推啊,喜欢的亲们点击收藏哦,感谢送花,送钻给筱萋的亲们,祝你们新年早生贵子,捂嘴偷笑,没有对象的赶快找。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3 初遇阳阳 段阳阳紧紧的抓着段别离的衣衫,一张小手就快要渗出冷汗来,他轻轻抚摸着段阳阳的小脑袋,苍白的面容带着绝世的笑容,温暖和煦,好似天上的太阳,暖到人的心里去,温柔的哄着她,“阳阳,三姨娘是你的生母,是阳阳最亲的人,她不是坏人,三姨娘叫你跟她回去,听话的孩子才是好孩子,阳阳懂吗?” 那般风神如玉,那般灿若耀眼,谪仙飘逸,就好似九天仙人下凡,温润如水,不食人间烟火,一切美得不真实,让衣雪莲微微的走神,看着他的病态也添了一种弱柳扶风的味道。 段阳阳乖乖的点头,“可是阳阳想大哥哥了怎么办?” 衣雪莲故作镇定,故意听不见心中的小鹿怦怦跳,瞧见姑姑使的眼神,立马化作柔弱大方的女子,拉着段阳阳不清不愿的手腕,柔和的笑着说,“若是阳阳想念大哥哥,表姐带你来找大哥哥好吗?” 段阳阳非常不领情,直接甩开了衣雪莲的手,她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却依旧保持着自己大方得体的姿态,揉了揉表妹的头发,故作宠溺的说道,“阳阳还真是个小孩子……”她为自己找个台阶下,头一次想在一个男人面前保全自己的颜面。 “大哥哥,我可以经常来你的园子吗?” 段别离温柔的点点头,“只要阳阳喜欢,可以随时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段阳阳高兴的手舞足蹈,最后被三姨太强拉着离开了,依依不舍的小脸还留在脑海里。 “离,替阳阳向娘求一个知心护主的丫鬟吧!”段别离微微叹息,冷冬儿立即知道了些事情,“原来你也知道阳阳被人虐待啊!” “毕竟是三姨娘那院子的事情,娘不宜管的太多,我们都曾经警告过,类似的情况只是减少了,却没有停止。”段别离曾经和三姨娘说过,当时三姨娘的态度很明确,不希望他们插手三姨娘园子的事情,她也只是严厉的惩罚了奶娘,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你的这个主意倒是个好办法。”段别离算是答应了。 黄儿撇撇嘴,“姑爷,我看你现在最应该操心的人是那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妹。” “衣雪莲?” 蓝儿也不由得点点头。 段别离更加不解,“为何?” “难道你看不出她已经被你迷倒了吗?想要故意接近你。” 他愕然,带着不解的目光看向蓝儿,“迷倒了?接近我?”他非常的不解,依稀还记得初次相见,她眼中有着浓浓的,掩饰不掉的嘲讽,无法高攀的清高,让他自己感觉好像那世界上最低贱的人,而她衣雪莲是不可高攀的天山雪莲。 怎么才几天的功夫,竟然就演变成了她想接近自己呢?不由得失笑,“蓝儿姑娘,我想你一定是看错了。” 冷冬儿摇头失笑,对于男女方面,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喜欢柳若梅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或者说是突然开窍了。 两人刚回到雪落轩,就碰见了急的团团转的青儿。 冷冬儿面色一沉,心早已经沉到了谷底去了。 她给青儿使了眼色,倒是个激灵的小丫头,立马换了一张小脸,“主子,你总算回来了,青儿找不到你急死了。” 对于青儿神出鬼没的出现,段别离算是已经非常的习惯。 “你不知道吗?成亲之后第一天早晨是要给公婆敬茶的吗?” 青儿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小脑袋,“我怎么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记了呢?我又没有成亲哪里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段别离也是微微一笑,心中算是感叹他们主仆之间相处的真融洽。 “离,你的脸色有些苍白,刚刚走了不少的一段路,午餐之前先休息一下,等一下我叫你起来吃午餐。”她不等段别离说话,就扶着他来到了床边坐下。“昨天晚上我一直吵的你没有睡好。” “没有。” 安顿好了段别离,吩咐了黄儿与蓝儿,她翩然飞离,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飞身离开了几丈之远,若是此刻有人看见定然会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并且花的不轻。 当她赶到别庄,很少一起出现的赤橙绿青紫几人全部都出现了,她感觉自己的心在不断的下沉,下沉。 一定发生什么事情,肯定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的脸色苍白透明,毫无血色,镇定的双眸也变得迷惘,交织一片形成了担忧,她一向镇静自如,从不曾怕过什么?更没有怕的,可如今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所有人的心不禁颤了颤。 几人守在房门外,蓦地门开了,从房间里走出了一位英俊如斯,身形挺拔,面如冠玉,他的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出头,若是再年轻个十几岁,想必这天下第一美男还轮不到段别离。 冬儿一怔,立即加快了脚步,声音尽量保持镇定,“义父,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清风一脸愁容怎么也掩饰不了,“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些以前的故友。”他没有想到,隐藏谜谷二十多年,才出了谷就有人盯上了他们,可想而知这些伺机而动的人到底埋藏在天下多久了? 以前的故友? 冬儿明白,这些人大概都不是好惹的人,“那义母怎么了?” “受到了一点惊吓,我想她等一下醒过来应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白清风想起了静儿昏倒的那一刻,他简直不敢再接着想下去。他们已经退出江湖,退出朝堂好多年了,为何就是有人不肯放过他们。 如果静儿再有下一次呢?她的身子骨本就虚弱,尤其是遭遇那件事情之后,就更加不堪一击,这群人为何不念着一丁点的血缘关系放过他们呢? 看着义父一直阴沉的脸,冷冬儿若有所思,“我在这里守着,等义母醒来。” 白清风叹息,倒是让这个孩子担心了,他转念一想,今天的冬儿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不管天大的事情她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可如今为了他们两个人……想必静儿知道了一定会欣喜不已的。 “咦?你今天对义父说了好多话?” 冷冬儿很想不雅的翻翻白眼,这老头…… 白清风嘴角勾起,“冬儿,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很想不赞同的冷哼,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做。“你在这里等你义母醒过来吧!我去你的婆家为你解释解释,想必他们该是刁难你了,不过义父相信,吃亏的绝对是他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4 该防之人 段阳阳紧紧的抓着段别离的衣衫,一张小手就快要渗出冷汗来,他轻轻抚摸着段阳阳的小脑袋,苍白的面容带着绝世的笑容,温暖和煦,好似天上的太阳,暖到人的心里去,温柔的哄着她,“阳阳,三姨娘是你的生母,是阳阳最亲的人,她不是坏人,三姨娘叫你跟她回去,听话的孩子才是好孩子,阳阳懂吗?” 那般风神如玉,那般灿若耀眼,谪仙飘逸,就好似九天仙人下凡,温润如水,不食人间烟火,一切美得不真实,让衣雪莲微微的走神,看着他的病态也添了一种弱柳扶风的味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段阳阳乖乖的点头,“可是阳阳想大哥哥了怎么办?” 衣雪莲故作镇定,故意听不见心中的小鹿怦怦跳,瞧见姑姑使的眼神,立马化作柔弱大方的女子,拉着段阳阳不清不愿的手腕,柔和的笑着说,“若是阳阳想念大哥哥,表姐带你来找大哥哥好吗?” 段阳阳非常不领情,直接甩开了衣雪莲的手,她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却依旧保持着自己大方得体的姿态,揉了揉表妹的头发,故作宠溺的说道,“阳阳还真是个小孩子……”她为自己找个台阶下,头一次想在一个男人面前保全自己的颜面。 “大哥哥,我可以经常来你的园子吗?” 段别离温柔的点点头,“只要阳阳喜欢,可以随时来。” 段阳阳高兴的手舞足蹈,最后被三姨太强拉着离开了,依依不舍的小脸还留在脑海里。 “离,替阳阳向娘求一个知心护主的丫鬟吧!”段别离微微叹息,冷冬儿立即知道了些事情,“原来你也知道阳阳被人虐待啊!” “毕竟是三姨娘那院子的事情,娘不宜管的太多,我们都曾经警告过,类似的情况只是减少了,却没有停止。”段别离曾经和三姨娘说过,当时三姨娘的态度很明确,不希望他们插手三姨娘园子的事情,她也只是严厉的惩罚了奶娘,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你的这个主意倒是个好办法。”段别离算是答应了。 黄儿撇撇嘴,“姑爷,我看你现在最应该操心的人是那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妹。” “衣雪莲?” 蓝儿也不由得点点头。 段别离更加不解,“为何?” “难道你看不出她已经被你迷倒了吗?想要故意接近你。” 他愕然,带着不解的目光看向蓝儿,“迷倒了?接近我?”他非常的不解,依稀还记得初次相见,她眼中有着浓浓的,掩饰不掉的嘲讽,无法高攀的清高,让他自己感觉好像那世界上最低贱的人,而她衣雪莲是不可高攀的天山雪莲。 怎么才几天的功夫,竟然就演变成了她想接近自己呢?不由得失笑,“蓝儿姑娘,我想你一定是看错了。” 冷冬儿摇头失笑,对于男女方面,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喜欢柳若梅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或者说是突然开窍了。 两人刚回到雪落轩,就碰见了急的团团转的青儿。 冷冬儿面色一沉,心早已经沉到了谷底去了。 她给青儿使了眼色,倒是个激灵的小丫头,立马换了一张小脸,“主子,你总算回来了,青儿找不到你急死了。” 对于青儿神出鬼没的出现,段别离算是已经非常的习惯。 “你不知道吗?成亲之后第一天早晨是要给公婆敬茶的吗?” 青儿恍然大悟,拍拍自己的小脑袋,“我怎么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记了呢?我又没有成亲哪里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段别离也是微微一笑,心中算是感叹他们主仆之间相处的真融洽。 “离,你的脸色有些苍白,刚刚走了不少的一段路,午餐之前先休息一下,等一下我叫你起来吃午餐。”她不等段别离说话,就扶着他来到了床边坐下。“昨天晚上我一直吵的你没有睡好。” “没有。” 安顿好了段别离,吩咐了黄儿与蓝儿,她翩然飞离,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飞身离开了几丈之远,若是此刻有人看见定然会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并且花的不轻。 当她赶到别庄,很少一起出现的赤橙绿青紫几人全部都出现了,她感觉自己的心在不断的下沉,下沉。 一定发生什么事情,肯定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的脸色苍白透明,毫无血色,镇定的双眸也变得迷惘,交织一片形成了担忧,她一向镇静自如,从不曾怕过什么?更没有怕的,可如今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所有人的心不禁颤了颤。 几人守在房门外,蓦地门开了,从房间里走出了一位英俊如斯,身形挺拔,面如冠玉,他的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出头,若是再年轻个十几岁,想必这天下第一美男还轮不到段别离。 冬儿一怔,立即加快了脚步,声音尽量保持镇定,“义父,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清风一脸愁容怎么也掩饰不了,“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些以前的故友。”他没有想到,隐藏谜谷二十多年,才出了谷就有人盯上了他们,可想而知这些伺机而动的人到底埋藏在天下多久了? 以前的故友? 冬儿明白,这些人大概都不是好惹的人,“那义母怎么了?” “受到了一点惊吓,我想她等一下醒过来应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白清风想起了静儿昏倒的那一刻,他简直不敢再接着想下去。他们已经退出江湖,退出朝堂好多年了,为何就是有人不肯放过他们。 如果静儿再有下一次呢?她的身子骨本就虚弱,尤其是遭遇那件事情之后,就更加不堪一击,这群人为何不念着一丁点的血缘关系放过他们呢? 看着义父一直阴沉的脸,冷冬儿若有所思,“我在这里守着,等义母醒来。” 白清风叹息,倒是让这个孩子担心了,他转念一想,今天的冬儿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不管天大的事情她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可如今为了他们两个人……想必静儿知道了一定会欣喜不已的。 “咦?你今天对义父说了好多话?” 冷冬儿很想不雅的翻翻白眼,这老头…… 白清风嘴角勾起,“冬儿,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很想不赞同的冷哼,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做。“你在这里等你义母醒过来吧!我去你的婆家为你解释解释,想必他们该是刁难你了,不过义父相信,吃亏的绝对是他们。”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5 挡路恶霸 白清风斯文得体,颇有诚意的解释,就算是段风纪再如何看不上冷冬儿,最起码在这方面是找不出原因的,人家为了参加女儿的婚礼,来的途中遇见了山贼,财物损失,人受了惊吓,无论如何都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尤其是现在冷冬儿默不作声,不让大家担心这种心态就够让白羽感动的,就连她此刻守在义母床前,不曾来这里说过半句解释,她也乐得愿意。 儿媳妇遵从孝道,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白羽倒是越看越顺眼。 尤其是在冷冬儿与段别离三朝回门的那天,准备了许多价值连城的宝贝,名贵的药材,以表达他们不能亲自探望的心情。段风纪也没有拒绝,毕竟段家是天下首富,这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足了,这些东西对于段家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在意。 而冷冬儿交代紫的事情还在紧锣密鼓的调查之中,只是这件事情义父有意隐瞒,义母只字不提,看样子是棘手,尤其是已经过去两天了,连半个信息都没有,可见这件事情的神秘度。 她紧蹙眉头,始终不曾松懈,段别离在心中叹气,她有烦心事情,他却无法替她分担。他伸出苍白的大手暗暗握住她柔软白嫩的小手,无声中给予她安慰。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没有长篇大论,没有只言片语,仅仅只是一个握手的力度,一个信任的眼神,就已经倍感窝心了。 冷冬儿在现代就曾经对自己说过,不需要慕容寒有多么多么的了不起,只要他肯相信自己,肯给予自己无限的宽容,那么什么就都足够了。 只是他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自己,更何苦是更多的呢? 没有想到,在古代她找到了这样的一个人,也许这是她的缘分吧! 冷冬儿嘴畔间荡漾处一抹极浅的笑容,好似雪落轩里的梨花,幽香深远,沁人心脾。 吵闹的街头,少不了的是小贩的叫卖,段家豪华的马车缓缓驶向城外的别庄,段家最豪华的酒歌,酒久楼的三楼上坐着一位面容冷酷,每一寸都好似刀砍斧削,恰到好处,目若朗星,幽深且绵远,高挺鼻梁,薄情的唇瓣犹如滴血的玫瑰,他有着阳刚之美,号召天下的霸气,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所坐下的位置三米以内无人敢接近,他的压迫感十足,并且令人摒弃呼吸,不敢雷池半分。 他身后的男子也是英俊非凡,风度翩翩的好男儿,只是与自家主子一对比,就犹如云泥之差,他上前在男子的耳边呢喃,“爷,刚刚过去的马车是段府大少爷三朝回门,段府大少爷所娶的女人就是你所要找的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男子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面,在听闻属下说到他要找的女子那一秒,他的手指慢了几秒,最后还是一下接一下敲击着桌面,丝毫不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名字。”薄唇突出冰冷简洁的命令,任谁看了都会被迷惑在他的容貌气质之下。 “冷冬儿。” “调查出冷冬儿所有的资料。”他喜欢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他从来不喜欢轻敌。 “爷,属下调查过了,她六岁以前犹如一张白纸,没有人知道她的事情,传闻,她自己本人也记不清了。”这几日他一直在调查着什么,似有拨开云雾见月明,却又有混沌不知前方何处的感觉。 冷冬儿的事情好似被掩盖了,却又本身就是如此。 “我不想听传闻,给我彻底调查清楚。”对于越模糊不清的事情,他越要弄清楚。 似云点头,“是,爷。” 男子招来身边的侍卫,在耳边低垂,无人知晓他说了什么。 似云微微一怔,最后却还是服从的点点头,抱拳,转身离开。 马车一路太平,在热闹的的繁华街中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阻挡了前往的马车,“主子。” “何事?” “前面的男子好似是恶霸,正在欺负两家民女,阻挡了街道的流通。”青儿的口气不是很好,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却也不是一个大发善心的人,像是这样事不关己的事情,她往往能避且避。 “冬儿,我们下车瞧瞧。” 知道他的同情心泛滥,也不好多说,便搀扶着他走下了马车。 “公子,请你饶了奴家吧!小女子只是想谋一份生计,求求你放了我吧!”一张俏丽的小脸哭的凄惨极了,梨花带雨的小脸楚楚可怜。 在场的人只能叹息的摇头,却没有人去帮忙,可想而知世态炎凉。 欺压良民的恶霸是杭州城内无恶不作,鱼肉乡民的恶少,地头蛇,街头小霸王,如果不是家里有个四品巡的爹,还有个做美人的姐姐,如若不是这些光环罩身,想必他出门可谓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看上喜欢的美女,他看对眼上了,那是想怎么抢就怎么抢,平时顶着老爹的名声,到处收取保护费,贪玩的心上来了,连小孩子的东西都抢,令人发指的行为早就让老百姓叹为观止,听闻此人游街,各个吓得都不敢出门了。 家里若是有漂亮的媳妇,姑娘,哪一个不是遮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这个大少爷一时兴起,什么苟且之事都能干的出来。 段别离与冷冬儿下车之后,老百姓早已经将行侠仗义的目光移向了他们,期盼人间还有正道,或者说是还有伸张正义的人。 段别离本就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看到如此天理难容的事情,他自然忿忿不平,“公子,这世间有太多的有所为,有所不为,俗话说的好,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拉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实在有所不妥。毕竟……” 恶霸怒目圆睁,方要用手狠狠推开段别离,却不想在中途被人紧紧的桎梏,握紧他手腕的是一个清秀婉约的女子,一脸冷漠无情,目光慵懒嫌恶的瞥了他一眼,放佛他是世界上最肮脏的生物,恶霸稍稍动半分,就疼得死去活来的,差点就要哭爹喊娘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6 请收留我 恶霸疼的一张还算可以的脸变得狰狞不已,他心中暗衬,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对他动手,抬眸一瞧,居然是一个清秀的女子,向来他的怜香惜玉只会针对那些貌美的女人,对于这些不入流的人,他一向恶言相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丑八怪,我告诉你,这是本少爷的事情,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冷冬儿眉眼一挑,用力一捏,果然换来了恶霸另外一番求饶的台词,“哎呦,疼,疼死了,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她手一松,恶霸跌坐在了地上,从小在家被人呵护长大,从来没有吃过亏的恶霸不服气,手腕上隐隐传来的作痛,疼得他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身旁的奴才见状连忙扶起自家少爷来,人人恨不得将关切的表情黏在脸上,可惜恶霸不领情,一巴掌挥了过去,将方才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他们的身上,“混账,你们该死,统统该死,等本少爷回家了,我要告诉爹爹,你们这群无用的东西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欺负本少爷,我要让你们全部回家吃自己去。” 少爷是老爷的命根子,可是关键时刻谁能顾得了他这位爷呢?但是一听说少爷让他们全部滚蛋,这群奴才是又跪有求饶的,丝毫没有任何男子汉的气概,更加不懂得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冷冬儿紧皱眉头,他们喜欢演戏,她还不想看呢? 向黄儿使了个眼神,她立刻接受到,冷着声音说道,“你想惩罚奴才滚到边上去,别在这里挡着我们主子的路。” 恶霸贼眼睛一瞪,瞧瞧这位美人,那眼儿轻轻一挑,就快要将他的魂勾出来了,他笑的非常谄媚,“今天是个好日子,美人全部到齐了,今天全部都跟本少爷回府,让本少爷好好的疼爱你们一番。”这般下流无耻的话说的多么轻松自在,就好似每天吃饭拉屎那么自然简单。 可是只有全城的百姓才知道,他每次做一些天理不容的事情之时,总是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说词。 黄儿闻言冷冷一笑,在他那只嫌恶的右手触碰自己的前一秒,毫不犹豫的踹出一脚,直接将他踹出了几米之远,可见力气有多大? 众人不禁搓搓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什么? 恶霸狼狈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最后变得徒劳,反而又是重重的趴在了地上。众仆人这才再也不敢耽误了,连忙跑去扶起自家少爷,本想集体动手将这些不知好歹的人,可是再看见了一个弱的被风就能吹走女人一脚踹出了几米远,他们那点反抗的小心思,真是踏踏实实的落下了,再也抬不起那狗胆子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恶霸气血翻滚,喉头一甜,吐出了鲜艳的血来,吓得他脸色那叫一个苍白,就连疼都忘记喊出口了,得到缓解的那一瞬间,他没有想着直接去逃跑,反而嚣张且颤抖的指着冷冬儿,口出狂言,“你可知道本少爷是谁,谁吗?你们简直不,不要命了,敢与本少爷作对?我,我爹一定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不知。” “我爹可是四品巡抚蔡力群。”他洋洋得意的宣告自己的身家背景。 冷冬儿懒洋洋的抬眸,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在寂静万分的气氛下,不屑的回问,“那又如何?” 段别离对冬儿使了个不要逞强的眼神,段家虽然是天下首富,可毕竟有一句话说得好,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有些事情往往是说不清楚的。 可是,在冷冬儿的眼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定百倍还之,没有官富之分。 恶霸见她如此嚣张,居然不把爹爹放在眼里,他指着冷冬儿半天,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他自知今天绝对不是和别人一决高下的好日子,只能很没有骨气的撂下了狠话,“臭三八,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冷冬儿连吭都没吭一身,放佛方才那般狠毒的叫嚣仅仅只是过眼云烟,甚至是一句屁话而已。 段别离微微叹息,心中已经开始琢磨着要准备多少礼钱才能打发那个胃口极大的巡抚,只要她与段家无事,他才能放心。 冬儿怎么会不知道段别离的想法,招来身旁的黄儿,轻声说道,“我回府之前,把蔡力群所有罪状全部调查清楚,一条也不可漏掉。”七彩阁成立不久之后,每一个头戴乌纱帽的官员全部调查清楚,详细程度已经达到年轻时去过几次青楼,可谓是方便了买卖消息的人,哪怕只是个清官也调查的仔仔细细,就是为了方便日后的工作。所以两个时辰的时间绝对不少,有可能连他祖宗是八代都能查的清清楚楚。 黄儿点头,不着痕迹的离开了,就连在身边一直看着他们的段别离,也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开的。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并没有任何事情耽搁,两人携手走向马车,方才被解救的那位姑娘却跪在地上不肯离去。 段别离瞧着不忍,招来下人拿出了五十两银子,好生安顿那位姑娘。 却不曾想,姑娘看重的不是银子,而是跪在段别离与冷冬儿的面前,一双杏眼都哭红了,柔嫩的小嘴是个男人都想一亲芳泽,她纤细的手儿抹去白皙面颊上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怪不得会惹得恶霸当街强抢良家妇女。 这女人柔弱的好似一只狂风暴雨下被摧残的小花,摇摇欲坠。 这般模样,就连女人看了都心头一软,更何况是个男人? “少爷,夫人,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家人,求求少爷与夫人收留我吧!”女人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眼圈的泪珠就快要坠落,她很美,美的柔柔弱弱,美得让人挪不开双眼。 “姑娘,我再多给你点钱,自己做点小买卖,想必一定可以维持生计。”他在新婚,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进入段家,总会有人嚼一些难听的是非,或多或少对她并不好。 女人眨着一双泪蒙蒙的眼睛,浑身一震,有着说不清的风情万种。 段别离摆手,让下人再奉上了一百两银子,转身便要进了马车。女人却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嗑的血都流了出来,一群怜香惜玉的男人不由自主的心头一紧,那叫一个心疼啊。 段别离有些为难,心中暗自盘算着该怎样解决此事情。 “少爷,如果你不救我,那个恶霸依然还会找来,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7 何谓俊杰 她说的很对,办法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可是…… 他既然娶了冷姑娘,就绝不能让天下人嘲笑她,作为一个男人,应该要保护背后的女人,哪怕她并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段别离有些为难。 冷冬儿心细,多多少少能够明白他是为了自己。 女人再次磕头,鲜艳泉涌的血液滑过白皙的面颊,带着惊悚,诡谲。 “求求少爷夫人救救小女子吧!”她期期艾艾的恳求,老百姓将不解的目光看向了段别离二人,谁也不知段家家大业大,怎么收留一个小女子竟然会如此困难呢? 冷冬儿握了握段别离的大手,眼神示意他勿动,由她来处理这件事情。 一抹精光快速飞过,微笑淡定的看向马车前跪地的女子,嘴角荡漾一抹浅浅的笑容,面容和善,华贵雍容,骨子里散发的贵气让所有人折服,本是一场热闹,让太多人替段别离惋惜,怎么娶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但是现在看来并不似传言那般,段家大少奶奶的气质仿若更迷人。 “姑娘,我们段家有很多的布庄,我可以在那里为你寻一件差事,这样可否?”现在很多家庭条件不好的女子出来打工,做一份正经的工作,那么布庄绣房都是很好的地方。 女人一怔,嘴里呢喃着不算小的声音,“我从未出过门,什么都不懂,怎么办怎么办?” 冷冬儿冷笑,眼眸的精光再次闪过,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她的目光清澈柔和,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笑容越加深几分,女人心头的寒意就越深,甚至连心都在颤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这种压抑,呼吸紧促的气氛,让她除了那个人之外,第一次心头溢出不安。 “这样好了,我收留你。” 女人好似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又磕了好多个头,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跟随我,你就要忘记前尘往事,接受我赐给你的名字。” 她反应的灵敏度很高,“请主子赐名字。” “俊杰,才俊杰出的俊杰。”轻柔婉转,犹如低唱的旋律,轻轻触动人心。 “俊杰谢主子赐名字。” 冷冬儿摆摆手,“好了,我会吩咐下人先带你回段府。” 俊杰微愣,不解的问道,“主子不带着俊杰吗?” 她的回答,冷冬儿并不意外,只是这位姑娘太过急躁了些,她加深嘴畔间的笑容,笑的俊杰心中又是猛的一跳,连头都不敢抬起,直接低下头去,等待冷冬儿的指使。“我们的路途有些遥远,况且姑娘方才受到了惊吓,先回段府休息才是上策。” 对于一个下人都能如此关怀备至,冷冬儿这个段家少奶奶仅仅只是几句话,就已经收服了很多人的心,看来传言也并非是事实,这冷家大少奶奶看起来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俊杰不再多说,反而乖巧的跟着段家指派的下人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尘埃落定,马车缓缓驶去,围观的人潮终于散开,留下一路畅通无阻的街道。 唯有阁楼之上的男子嘴角揶揄着若有似无的笑,看起来格外的毛骨悚然,似云走到主子跟前,轻声的说道。“似雅已经接近了冷冬儿,爷可还有何吩咐?” 男子冷冷一笑,“接近?” 似云一怔,有些不明白主子的意思,颇为小心翼翼的询问,“爷,有何不妥吗?” “似雅任务失败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表明了刚刚临时起意的人物失败了。 “可,可是似雅不是被冷冬儿带回段家了吗?并且亲自赐名。” 男子唇瓣勾起了一个很美的弧度,倒是守在爷身边的另一名唤作似风的男子不雅的翻翻白眼,这个木头没有人指点,怎么就这么简单的问题看不明白吗?他不禁耐着性子反问,“何名?” “俊杰,我还在寻思,一个姑娘怎么取了这么男性的名字,真是可怜了似雅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似云搔搔头,笑的非常腼腆,听得人却想揍他一拳。 似风再问,“何为俊杰也?” 似云下意识的顺口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也。”话刚落下,他不禁心中一抖,好聪明伶俐的丫头,居然会看穿似雅,他本以为似雅那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做戏,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男人轻甲一口馥香浓郁的茶水,低沉地嗓音婉转悠长,“似雅完成任务之后,回来领罚。”漫不经心的态度,好似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者,他本就没有看在眼里。 这下子似风也有些搞不明白主子的想法,“爷,既然露馅了,为何还留下似雅?”这样做,岂不是在暴漏目标吗? 男人似笑非笑,并不答话。 他对冷冬儿这个人更加好奇了几分,所以他想留下似雅,想了解她下一步如何走,人生如棋,他很开心自己棋逢对手,淡定大气,临危不乱,白清风果然收养了聪明的女人,也只有她能够坐上七彩阁阁主的位置,天下才没有大乱。 见过了冷冬儿的清丽脱俗,淡定依然,她身边的丫头各个都非池中之物,再看看白清风的潇洒,玉莲静的清雅,段别离很确定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培养出冬儿这般大气的姑娘,尤其是玉莲静我见犹怜的韵味,却偏偏带着不易察觉的贵气,让他屏息。 本以为岳父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见过岳母更加肯定,此二人都不是普普通通的凡人,面见长辈的态度就更加格外的小心了。 玉莲静满意的看着段别离,拉着他到无人之处说了几句段别离格外震惊的话,也许也就是那一刻,他才会改变冷冬儿在他心中的位置。 “女婿,冬儿虽然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她的脾性我还是了解的很清楚,不要把她嫁给你这件事情当做报恩来看,若非你并不是一个值得她准备爱上的人,以冬儿清冷的脾性,她绝不会嫁给你的。” “那个孩子从小就凝着一股忧伤,有的时候虽然她矛盾了些,但是她既然肯嫁给你,就证明你不是会让她后悔的男人,我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爱她,相信她所作的每一件事情,我想她一定会把你当做生命的全部。” 段别离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许下了这一世从未有过的慎重誓言。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8 找茬来了 第二日,天才放亮,华宇殿已经热闹的不得了,就连段风纪都是非常狼狈的起床,对来人点头哈腰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只是那一头喧闹已经蔓延到了雪落轩,他们还没有醒就真的是睡的死死了。 段别离的嗓音带着清晨初起的嘶哑,“何事?” “大少爷,巡抚蔡大人来了,老爷与夫人请您与大少奶奶过去一趟。”来者是段家的总管,可想而知此事的重要性。 段别离心头一颤,自知事情的始末,也知巡抚来段家的目的,“你先下去,我与大少奶奶整理整理就来。” 总管点头称是,三小步拼成一大步,一路飞跑回去。 段别离起身穿衣服,冷冬儿也跟着起来了,先为他穿着好,然后再穿自己的衣服,段别离在此刻却握住了她白皙的小手,轻柔的笑了,“天还早,你先睡着,有什么事情我去瞧瞧。” 冷冬儿心窝一暖,他这是准备将所有的事情自己一个人扛到头上吗?哪怕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么的微薄,却还是想靠自己的力量保护她。 他的举动换来冬儿温柔一笑,不回答他的话,倒是反问起段别离,“离,你信我吗?” “相信。”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冷冬儿回握住他枯瘦的大手,“既然你信我,等一下就由我来解决这件事情,可好?”对于他的信任,她感觉有一股暖流已经流向了四肢百骸,温暖了心房。 “不行。”他果断的拒绝了冬儿的提议,并不赞成她擅自行动。“冬儿,既然你已嫁于我,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过上平淡的生活,虽然这件事情有些麻烦,但是我自信能够将它处理好,我不希望你把麻烦都惹到自己的身上来。”她是女人,再强悍的女人都需要有一个避风的港湾,虽然他自认为自己的水平还有待提高。 “相信我,这件事情我绝对会完成的很漂亮。” 她下了保证,还没有给他回话的机会,就拉着他的大手并肩走出房间,房间外的黄儿与蓝儿早已经侯在门口,就连那个不请自来的俊杰也卑微的守在一旁,昨日早就清楚了蔡力群是个什么样的官,所以今日黄儿早就备好了资料,足以摘掉官帽,抄家的资料。 华宇殿上,段风纪不断的示好,赔礼道歉。 虽然不知实情的原委,但是民不与官斗这句话说的好,他们虽然富甲一方,可毕竟惹不起官爷,他们随便一个奏折就可让段家鸡犬不宁。 蔡力群冷冷一哼,“那么你的儿媳妇打了我的儿子,这笔账怎么算?”如果不是因为他官居四品,有些地方上的闲事早已经不管了,现在也不至于亲自上门。 本想交代当地的县令,可是那个老家伙是个两袖清风的顽固死老头,平常只会与自己作对,对于自家儿子横行街头早已经是三令五申了,现在再去求他帮忙,他不上奏自己的不是就不错。 可恨可恶可恼,为何他背后的靠山是当今的丞相呢?丞相可比一个美人要高贵的多。 而今天,也只能他亲自前来,更想见识见识那个打了自己儿子的女人,他蔡家绝对不能吃这个亏。 “蔡大人,打你儿子虽然是段家大少爷与大少奶奶,可与我们这群人没有半点关系。”此时早已经惊动任何人了,水仙自然不能吃亏,立马站出来撇清关系。 蔡力群狰狞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我不管你们是谁打的,总之就是你们段家干的,我们蔡家就只有有才一个独苗,他姐姐可是宫里皇上最喜爱的美人,你们打了有才,就等于是打了本官,打了本官就等于打了美人,打了美人就等于打了皇上,你们段家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连皇上都敢打。” 蔡力群此话一出,吓得段家所有人跪在地上,连连冒冷汗。 这怎么连皇上都搬了出来? 这不是灭九族的大罪吗? “蔡大人,草民不敢。”段风纪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大家这是怎么了?膝盖疼的受不了,所以跪在地上缓缓吗?”冷冬儿冰冷的话语不带任何的感情,风华万千的踏进华宇殿,连看都不曾看那个蔡力群一眼,直接走到了主座下方第一个位置坐下,段别离早就去扶起了爹娘。 段风纪见冷冬儿还是一副不怕死的表情,气的脸都绿了,他暗自咬牙,愤怒的呵斥,“冷冬儿,不得对蔡大人无礼。” 冷冬儿冷冷睨了自家公公一眼,深沉悠远,孤傲寒酷,好似两把无形冰冷的利刃直直插入段风纪的心口,浑身猛地一震,他竟然连动都不敢动。 谁都看见了,被她冰冷无情的模样震撼到了,就连白羽也不禁心中一紧,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再看,浑身冒着虚汗,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竟然有着如此的处事不惊,可见日后必定不会被人小瞧了去。 本来,她今天想和平解决这件事情,大家都会皆大欢喜,可是来的路上段别离说服自己的理由不是没有道理,那么她今天就把事情做绝了,顶多给蔡力群留一条选择的路,也可以杀鸡儆猴,让段家的人这几日好好的收敛收敛。 “你就是蔡力群?”冷冬儿抚弄腰间上段别离送的血玉,那般漫不经心,好似是蔡力群才是那个过来参拜的人。 而他也不由自主的上前,尽量压低自己的嗓门,“是,我就……”说到半截,他才恍然,自己今天是过来讨债的,怎么变成了向别人点头哈腰呢?尤其还是一个黄毛丫头,这叫他情何以堪,立刻气的暴跳如雷,指着冷冬儿有些不镇定,“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对本官说话?你可知……” 冷冬儿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知道的东西很多,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蔡力群冷冷一哼,“看来你们段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尝尝地牢是何种滋味,那么本官就成全你。”他本想今天大贪一笔,交给别人他半毛钱也赚不到,尤其他的四品巡抚仅仅只是一个空架子,并没有太多人能够听他的,就是平常骗骗普通商贾,平凡老百姓罢了。 “来人,把这些人全部给本官丢到地牢去。” ------题外话------ 筱萋大封推哦,各位亲不积极。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49 轻松解决 段风纪闻言,吓得庞大身躯都跟着颤抖,立马跪在了地上,请求蔡大人饶命,放过段家老小。平常与官结缘,都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官,哪里与四品以上的官员打过交道,此刻段风纪是真的慌了。 段别离很茫然,不知是该劝慰冬儿低头还是劝慰自己的亲爹相信冬儿呢? 他相信哪一个都比登天还要难? 冷冬儿向黄儿招招手,拿过她手中一摞的资料,她笑的嗜血,犹如最锋芒的利刃,要割破别人的喉咙。“蔡大人你想不想知道这里是什么?” 四面八位围来的官兵,老弱病残。 可见他找了这么多人,也是煞费苦心。 不曾见过这么大阵势的人早就吓得换身发抖,或者晕厥过去了,只有冷冬儿泰然自若,故意忽略了段别离暗自焦急的模样。 “我说这里的资料可以让你的人头落下十次都不够,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滑落,一叠资料全部甩到了蔡力群的脸上,他下意识的接住,想要破口大骂,眼前却晃过了最重要的讯息,让他的脸色大变,红色,然后绿色,然后黑色,最后白色…… 他心尖上刺着一根针芒,滴滴浴血,他浑身发抖,连身子都快要站不稳了。 众人看着这般戏剧化的变化,谁都不敢吭半声,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冷冬儿,心里暗自揣摩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一个带着官帽的人怕成这般? “每一条罪状,够让你掉脑袋的吧!” 她轻柔的诉说,却是要挤爆了蔡大人的脆弱的心脏。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他暗自握着手中的罪证,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用怕,他背后还有女儿顶着呢? 蔡力群邪恶一笑,“今日,本官随便将你们弄一个罪名,你说背着皇帝私藏龙袍,段家不满天下首富称号,你说是你死还是我亡?” 惊涛骇浪般心绪翻滚,谁也不想死,更不想被什么子虚乌有的罪名害死,“大人,这可是那个女人陷害你的,与我们没有关系。”水仙惊慌失措的跪爬到蔡力群的脚下,大声的哭诉,那模样比死了爹娘还要悲痛。 “冷冬儿,你想害死我们段家吗?”段风纪老眼泪汪汪,真是后悔死了,答应儿子娶了这个女人,果然给段家带来了灭顶之灾了。 “爹,我们相信冬儿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段别离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是两人没有对达成共识就面对所有问题,他还是会选择全部信任冬儿处理事情的方式。 冷冬儿一颤,嘴角轻轻勾起,只是这个笑容带着真实的愉悦。他看向蔡力群,轻蔑一笑,天下间不放在眼里的猖狂,谁都看得见。 “蔡大人,我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调查出这一切,我更是做好了一切打算,你以为你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四品巡抚能把我怎么样?随随便便了结了你,我在江湖上放出风声,你的儿子色胆包天,得罪了江湖上的某某,让你蔡家绝子绝孙,你说你们父子俩这种死法如何?”谈笑风生间尽是幽默感,只是那双眸子却在告诉每个人,她并不是说谎,而是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蔡力群指着冷冬儿的手指,不停的颤抖,“你敢?”他的老底都被人调查的如此清楚,还有什么是这个女人做不出来的? “我是敢!”她睥睨着他,仿若他是最卑贱的人。 “我,我女儿可是宫里的美人,她,她也绝对……” 他话未完,冷冬儿已经截去了话,“只是一个美人,当今皇上三千粉黛,你女儿进宫五年依然只是个美人,你还胆敢在这里与我炫耀,看样子你是贼心不死,那我就毁去你心中最后那一丁点的希望,毁了蔡美人的脸蛋如何?然后再杀了你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你,你……居然还想谋害朝廷命官?”蔡力群的震惊已经不能用身体抖动来表达了,他恨不得身上生长出一对翅膀,可知插翅而逃。 冷冬儿却是冷冷一笑,笑的格外的妖艳,“你能死在我的手里,也算是你的荣幸。” “你……”一口气提不上来,他差点气得吐血。 “如果还想保全你女儿在后宫的位置,还想为你蔡家留下一颗苗子,还想保住你的狗命,就拿着你的罪证滚出段家。”她的语气顿了顿,“今后不要再找段家麻烦,若是让我知道你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我第一个就拿你的女儿开刀,然后是你的儿子,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死掉,一个人苟延馋喘的活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悠悠开口,说的漫不经心,满不在乎,听者却是冷汗直流,连身子都跟着不由自主的轻颤,连胸口都是一紧,窒息的难过。 黄蓝虽然见识过主子的厉害,可是亲耳听闻她折磨人的方式,两人都在心中感叹,原来处罚他们还不是最严厉。 蔡力群还想嚣张叫喊着什么?黄儿却上前,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他双腿一软,面色如蜡黄,跪在了冷冬儿面前,不停地额头,求爷爷告奶奶,就差嚎啕大哭,那恶心的样子与恶霸简直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哭天抹泪的,声音悲恸,“姑奶奶,你原谅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七彩阁阁主?连当今圣上都要头疼的神秘组织,先皇却有遗言,除非七彩阁造反,否则连皇上也不得动七彩阁半分。他一个小小的空壳子官哪里得罪的起?就怕他还不等禀告圣上,他的人头早已经落地了。 众人眨眨眼睛,接着再次搓搓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何原因让他转变如此之快? 想通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的罪大恶极? 看样子不像。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将质疑的目光扫向了冷冬儿,人家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滚。” “是,是……”蔡力群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起来,准备一路奔跑回家,躲在被窝里,这辈子最好再也不要出来了,外面的魔鬼太多了。 “蔡大人,我从来不记仇,一般……”她将声音拉长,他却将心跳拉长,差点就要漏跳了一拍。“一般我有仇当场就报了。”这话是说给他听得,也是说给那些不怕死的人听的。 蔡大人不停的点头,保证自己的决心,转身就要跑,正好看见了五大长老听见了风声,闻风赶来。几人恭敬抱拳,“蔡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段家所为何事?” 蔡力群是来报仇加勒索的,可现在勒索不成反被威胁,所以他不好意思说,冷冬儿却是轻飘飘的丢来一句话,“蔡大人是来叙旧的。” 叙旧? 天不亮,来叙旧? 谁信? 鬼信。 ------题外话------ 各位亲不积极啊,怎么都不收藏呢?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0 为她梳发 到底蔡大人是不是来叙旧的,几位长老心中自有定数,可是蔡力群在冷冬儿阴戾的眼神下,一个劲儿的点头,非常大方承认自己就是来叙旧的就是真的很诡异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搞得众人迷惘不已,更加不明白他们起大早,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该走的人已经走干净了,那么她也该回去补一觉了。 “既然各位长老这么早来,想必一定是有事情要与爹商讨,离,我们回去再补一个回笼觉。”冷冬儿颇为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仿若刚才的事情仅仅只是大家的幻觉。 众人眨眨眼睛,难道方才的事情对她来讲不算个事情,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他们谁都很想去问清楚原因,可是方才冷冬儿那般残虐暴戾的模样,他们谁都不敢出声,更不敢去细问原因。 几位长老更加搞不清状况,“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风纪很迷惘,“冬儿好像将蔡大人的儿子打了。” “什么?” 众人不约而同的表示自己的吃惊,大长老焦急的问,“接下来怎么了,蔡大人今天是过来……”他话中隐晦,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了。 唯有三长老眼儿挑的高高,眼里并发着若有似无的兴奋,只是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在他的身上,自然看不到他非常高兴的那一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主母轻咳一声,打断了每个人的心中的想法,“冬儿已经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 又是不可置信的反问,怎么也想不到惹到了那个贪财无德的蔡大人,还能如此轻松的解决了?每个人心头浮现了一个疑问,“怎么解决的?” 怎么解决的? 众人用大脑仔细回想了一遍,具体怎么解决的?他们还真是不知道。所为他们现场听众,刚刚冷冬儿只说了证据,肯定是蔡大人所犯下的罪证,他们很怀疑,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收集了罪证? 只是方才蔡大人好像并不怕什么罪证,反而倒是冷冬儿身旁的小丫鬟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什么?他好像怕的要死,接下来就是被吓得屁滚尿流,不停的磕头求饶。至于到底如何解决的,他们这些看官也是一头雾水,什么也不晓得,到仿若他们是一群可有可无的看客。 而每个人在心中掂量着冷冬儿的实力,暗自做着打算。 回去的路上,段别离百思不得其解,终究是忍不住问了黄儿,“黄儿,你与蔡大人都说了些什么,他为何那般的害怕?”段别离虽然心中有着疑惑,表面上却依然深藏不漏,让所有人都看不出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冷冬儿侧目,高森莫测的问了一句,“你想知道?”但是目光却是看向了一直跟在身后,故作畏畏缩缩模样的俊杰,从方才一开始,她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她半分,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坦然的面对自己,可是看得时间久了,她就低下头去,看样子有些心情隐藏不了,自然不敢对视她的眼睛。 段别离无所谓的笑笑,“如果你想说。”她若不想说,他不会逼着她去解释,人人都有隐私。 俊杰纠结着手指,听闻段别离的回答,心中不禁叹息,也好,一步一步来,按部就班。可是再冷冬儿的身边,她有的时候会觉得比在爷的身边还要令人心惊胆战,某一瞬间冷姑娘清冷的眼神撇来的瞬间,她会有呼吸困难的错觉。 如果你想说。 冬儿一怔,想过想知道与不想知道,却不曾想过,他竟然就问题抛给了自己。有的时候,她自己也是多半搞不懂段别离的心思,有时深沉的可怕,有时却又清澈的明朗。“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整理一下,相信你不会等的太晚。”对于义父义母留下的七彩阁,段别离一个不曾踏出家门的宅男,很怀疑他会不会不理解自己的身份,她想自己需要一段时间来思考一下。 “没关系,我等。” 睡了一个时辰的回笼觉,天终于大亮,冷冬儿起了身子,简单的收拾几下,早餐过后就去给婆婆请安,她喜欢婆婆这个看上去柔弱却很坚强的女人,她值得冬儿去尊重她。 “离,你的睡眠不足,天不亮就起来了,清晨的露水雾气都很重,你此刻的脸色不太好,好好休息。”他的身子根本不适合奔波劳碌,上一回三朝回门,他下了马车几乎是昏迷不醒了,身子还真是柔弱。所以这些日子她尽量为他安排一些轻松简单的活动,不至于累着他。身子养的差不多了,冬儿打算带着他一起劳动劳动。 “你去给娘请安?”瞧着她一头利索的马尾,卷成了一个漂亮好似喷泉的髻,他很怀疑这个女人就打算以这样的发饰出去见人。 冷冬儿点点头,“你先休息一会,等会我回来了,我们在吃早餐。” 段别离轻轻叹息,向她招招手,冬儿上前几步,“我重新给你梳个发髻。” “咦?你会梳头发?” 段别离没有回答,却是反问她,“你不会梳头发?”哪有女人不爱美的,所以冷冬儿绝对是个另类。 “不会,原来是义母给我梳,我很不喜欢那些繁琐的花样,其实简单一点不是很好吗?”以至于出了谷很久,她的头发都没有清理,有一天实在忍受不了,她自己洗了头发却不会挽发髻,最后还是给了一个姑娘钱,让她定时为自己服务。 直到后来,嫁给了段别离,黄儿和蓝儿自然会帮忙,可是这会他们都在睡觉,所以她也不想麻烦任何人。 段别离将她的头发打开,犹如黑色的瀑布顺流直下,她的发丝清柔,黑亮,是古代女子很少有的,所以才轻轻触及,他就已经喜欢的挪不开手了。“你的头发很好,用什么洗头?” 坐在铜镜前的冷冬儿轻笑,笑颜如花。“你的头发也很漂亮。”初见,他三千青丝散落,美得不似真人。 段别离却是淡淡的晕开了一个笑容,浅的好似不曾笑过,“从今以后,我给你梳漂亮的发髻。” 冬儿愕然,“每天吗?” “每天。” “一辈子吗?” “一辈子。” 看似最平凡的话,最普通的保证,却是最感动人心。 或者每天的一盏茶时间并不长,可是一辈子每天一盏茶的时间却好长好长。 女人要的不就是平淡的幸福吗?隐藏在生活中的小事情。 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最向往的赵敏与张无忌的爱,让他一辈子为你画眉,一辈子为你担心,其实有这样的一个人不是很幸福吗? 她久久不语,眉头却是轻轻蹙起,有着几分不确定。段别离心一窒,面色有些难看,却依然想要故作坚强。 “冬儿,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丈夫很无用,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 ------题外话------ 亲爱的各位,筱萋今天有二更,晚上九点之前肯定更新,至于编辑审核到何时就不确定了,准确时间定不下来,因为朋友过本领年,今天下午带她去买红内衣哦!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1 雪莲到访入v通知 “冬儿,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丈夫很无用,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他带着隐忍,几乎察觉不出的忧伤,有他的无能为力,他的挫败。在一个很强大的女人面前,他的自卑取决于冬儿的态度。 冬儿看着他沉思,轻启红唇,“你会在意别人怎么看待我们吗?” 段别离摇头,很诧异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日子是我们在过,别人不能代替我什么?我只在意你如何看我?” 她白嫩的手覆上段别离冰凉的大手,也许这是他与其他男人与众不同的地方,即使在几千年的现代,男人依然忍受不了女人比他强,尤其是自己的妻子。更何况是古代的男人呢?而段别离竟然没有任何的别扭,却仅仅只是在意她如何去看他? 在男尊女卑的古代,遇见了他是多么难能可贵? “你知道吗?许是我的性子太要强,想得到的东西总是往往差强人意,有些人与事,物大部分与我檫肩而过。离,你有一个精明的头脑,知道用何样的办法牵制着每个掌柜卖命的为你办事,你也知道如何运用你的头脑令段家的产业更为强大,你也有一颗善良的心,在田地大旱,民不聊生的时候捐出你辛苦挣来的钱,在瘟疫的时候,捐出财物,衣物。每个月你都有施粥给百姓,为其他无业的百姓在段家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你做的还不够多吗?还觉得自己很无用吗?”她侃侃而谈,他却听得面红耳赤,整个人不好意思了起来。 “你如何知道的这么多?”他从来不说,他一直是打着段家的名义在做。 冷冬儿挑眉,“我在背后调查了你,你会不高兴吗?” “是岳父要你嫁给我?”段别离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事情的原委? “是呀,义父让我嫁给你,帮你将大权握在手中,我怎么能不好好调查我要嫁的人。”他那么善良,又怎么会介意呢? 段别离叹息,“我一点都不明白,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可以,我宁愿活的轻松一点,几亩良田,几只家禽,过着世界上最平凡的日子。”这是他的奢望,想要的完美生活。可是身为段家的长子,他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责任。如果有一天让他有选择,他愿意放弃一切。 冷冬儿听着他最质朴的描述,脑海里放映着一副和乐融融的画面,郁郁葱葱的青山,连绵不绝,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泊,泛着几叶轻舟。男人穿着蓑衣站在竹筏之上,打捞着湖里的鱼儿。几排栅栏围着一个简单朴素的小院,鸡鸭鹅在争抢着吃食,一群孩子嬉闹的围成一团,洋溢着欢笑和喜悦。 多美的画,美得让她这个曾经是现代人都开始贪恋了。 红唇微动,柔和的嗓音带着独有的韵味,“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段别离双眼绽放着喜悦之色,握着冷冬儿的手也跟着颤抖,一种心情的激动,只不过他现在还不适合如此激动。“好诗,好诗,真是有意境的好诗。” 冷冬儿握着他的大手,不断的拍抚,赶忙岔开了话题,“我要去给娘请安了,你还不快落在宣纸上?”没有想到,他还是诗词痴子。 “好,好,你去吧,我这就去写在纸上。” 冬儿推开门,门外黄儿与蓝儿守在门的两侧,俊杰跟在黄儿的身侧,两人都没有和她说话,甚至是对视,两人对她还是存着戒心。“黄儿蓝儿伺候大少爷,俊杰与我一同去婆婆那里请安。” 蓝儿不可思议的抬起美艳的小脸,“主子?”她一点也不明白,主子竟然会把一个危险的人物放在自己的身边。 冷冬儿摆摆手,指了指屋子有些疯狂落字的段别离,只要段别离平安,比什么都强。黄儿慎重的点点头,将锐利的目光的撇向了俊杰,泛着幽森与可怕,俊杰有些头重脚轻,站不稳了身子。 为何冷冬儿身边一个小丫头竟然会让她有着前所未有的胆寒,他们到底是何人?主子是否知道冷冬儿的秘密,这样什么也不知道跟在别人的身边她还是第一次有了不安。两人一路无言,俊杰更加不敢多说半个字。 深知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给婆婆请了安,本是要留下她吃早饭的,可是段别离还没有吃,也就不好再强留,冬儿将俊杰打发在外面等候,婆婆既然想单独聊聊。 “冬儿,可以告诉婆婆,你是如何摆平蔡大人?”白羽不好奇,却真的担心她复杂的背景,为离儿带来不可预知的灾难。 冷冬儿浅笑,可见未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婆婆会如此问。“婆婆,我有能力保护相公,更有能力保护他所拥有的一切。”这是保证,她从不轻易许下诺言。 段氏白羽笑着握起了冬儿的手,“我知道你能够做到。”从今天冷冬儿的表现,她就知道这个孩子有魄力,能够为离儿阻挡一切的障碍。她要的不多,就是希望离儿能够健康平安。 “婆婆不怕我为段家带来隐患吗?”也许现在才问有些迟了。 婆婆笑了笑,“你能把今天的事情处理的这么好,我相信你也有同样的能力处理好别的事情。离儿交给你,段家交给你,我很放心。”冷冬儿一怔,没有想到婆婆居然会将段家交予自己。“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离儿平安,现在离儿有了你,我希望你们白首,最好能给我生个大孙孙,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对于婆婆的心愿,她作为现代人并没有过多的不好意思,倒是她不重男轻女让冬儿颇为意外,心里想了很多,表面上却没有说一句话。 闲聊几句,她就回雪落轩了。 院落外黄儿等的有些焦急,冬儿莲步轻移,有些疑惑,“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见自家主子的身影由远而近,她也不禁加快了脚步,“主子,你怎么才回来?”冬儿挑眉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倒是黄儿有些急不可耐,气愤的跺了跺脚。“主子,那个衣雪莲来gou引姑爷了,你不担心吗?” ------题外话------ 各位亲,《段家主母心太狠》明日v,希望各位亲支持。后面更精彩,冷冬儿的身世也即将揭开。剧情亲们自己看吧!喜欢的继续跟。今天潇湘抽风,后台登入了一个多小时才上传,二更有些晚了。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 052 筹划阴谋 担心又有何用? 是你的,本就该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强求也不会是你的。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雪落轩吃饭的地方就在大厅中央,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衣雪莲不停的为段别离夹菜,那边也不停的夹了一些清淡爽口的菜给段阳阳,看样子今天是打着某人的旗帜前来,要不然那般高傲的大小姐怎么好意思踏进雪落轩? 段别离面对着一大盘子的菜,他有些不知所措。 衣雪莲假装看不见他的不适,轻柔的开口,“冷姑娘还没有回来,阳阳是小孩子先让她吃,我和你一起等她回来进餐。” 瞧瞧这话说的,好似她与段别离才是真正的夫妻,而冷冬儿只是个外人罢了。蓝儿冷眼旁观,她还真是见识到了,天下还有如此不要脸的,挖墙脚都挖到自家门口了。 段别离尴尬的笑笑,“阳阳饿了先吃,表妹若是饿了也先吃吧!我自己等冬儿。” 段阳阳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大哥哥,你这里的东西真好吃,阳阳好喜欢。” 他宠溺的揉了揉段阳阳的一头柔顺的秀发,爱怜的说道,“如果阳阳喜欢,以后可以每天都来大哥哥这里。” 她怀着希翼的目光,很兴奋的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 衣雪莲看着他俊美的面容揉着一抹光晕,放佛看的不真切,却让她的心颤了颤,他的容貌虽然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是那份书卷气息,独有的柔和韵味让人移不开眼睛,不由自主的迷失了。 初次见,她震撼了一下。 再见,她已经完全沦陷。 三见,她已经完全倾心了。 她扬起一抹温柔,却很虚假的笑容,“阳阳,以后你想来大哥哥这里,表姐就带你来。”就好似今天段阳阳出现这里,不过是她所设下的局。 方才从姑姑那里得知了蔡大人的所作所为,她不过是冷冷一笑,只要报备给爹爹,迎刃而解。却不曾想到,与官家有关的事情冷冬儿也可以处理的很好。她不得不开始郑重的去重视这个情敌,她不想再失败一次。 很显然,段阳阳不太领情,挥开了她故作虚假的手儿,满脸的嫌恶,“我不用你这条毒蛇带我来,阳阳知道大哥哥的院子。” 衣雪莲挂着脸上的笑容颇有些僵硬,却依然维持着带有裂痕的笑容,在她欣赏的男人面前,她想要维持自己美好的形容。 段别离将自己盘子里的糕点推向阳阳的面前,“阳阳,如果你喜欢就多吃一点。”段阳阳大力的点点头,以行动表达自己的开心。“表妹,阳阳没有恶意,孩子惯了。” 衣雪莲裂痕的笑容在一点一点的愈合,又变成了最完美的官家小姐。 “无妨,表妹心性还不成熟,我怎么会怪她呢?”她怎么可能不怪这个该死的臭丫头,让她在段别离的面前失了面子,看她今天回去不好好教训这个死丫头,她衣雪莲就将名字倒过来写。 “大嫂,大嫂……”第一个看见冷冬儿的是段阳阳,即使在吃饭,那双漂亮灵动的眼睛也在不停的瞄着每个方向,在远处一身白雪衫的身影飘动,段阳阳就下意识的叫唤,那兴奋的模样就别提她见到冷冬儿有多么的开心了。 放下筷子,一路飞奔,横冲直撞的冲进大嫂的怀里,抱了个满怀。 衣雪莲见了也不禁暗自咬牙,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她是她的亲表姐,对姑姑与自己都不亲,居然去亲近一个外人,真是找打。 尽管如此,她依然要维持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盈盈起身,杨柳腰,妙龄的身段,故意与段别离并肩而行。 她要让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瞧瞧,到底谁更适合段别离,谁更适合段家主母的这个位置,到底谁与段别离更像天偶佳作。 走进屋子的冷冬儿怎么会不知道衣雪莲心中的想法,她那点道行,关键时刻还不如身旁的俊杰。 她嫁进段家才不过几日,就有人惦记着自己的丈夫,让别人骑到头上了,她还不知反抗就真的是活该被人欺。 “冷姑娘回来了?”衣雪莲盈盈一笑,倒是显得颇为大方,只是这是主人该说的话,她鸠占鹊巢的念想怎么看都非常的欠扁。 蓝儿机灵,端了一盆清净的水,“主子,你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姑爷就交代为你准备好餐前的净手。试试水温是不是正好?” 冷冬儿点点头,清洗一双素白的手。 “冬儿,饿了吗?” 她点点头,的确是有点饿了,但是方才瞧见段别离看见自己的那一霎那所流露的欣喜与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她明白这个男人面对陌生女子的失措。 衣雪莲的脸色有些难看,从那个女人进步,她就不曾与自己说过半句话,甚至不曾看自己一眼,简直就是太无法无天,不把人放在眼里。 “冷姑娘,现在五月的天,早上还是会有些凉气,千万不能将身子冻坏了,要不然表哥会心疼的。”柔柔细语,女人听了骨头都有点酥,更何况是男人呢? 不过段别离还是迟钝了些,只听进去话中的意思。“早晚两头,你若是出去,切忌一定要加衣服。” “离在担心我?”她故意调侃,果不其然,青涩的红了脸,差点就连头也抬不起来了。 好在此时段阳阳岔开了话题,“大哥哥,大嫂,粥和糕点凉了不好吃,我们快吃饭吧!” 三人和谐的就好像一家人,独独忘了那个站在一旁不断示好的衣雪莲,唯有她气得浑身颤抖的娇躯,恨不得一口咬死冷冬儿,然后是那个臭丫头。 黄儿几人自然当做没有瞧见她,最先发现的还是段别离,颇为诧异的口气,“表妹,你怎么站着,快过来吃早餐。”他招招手,心中有些懊恼,竟然把她给忘了。段别离身旁是冬儿,段阳阳喜欢大嫂,再燃黏在身旁,段别离身旁的左侧是空着,压下心中的怒火,她轻摇柳腰枝,步步生辉。 就要落座的那瞬间,一个黄色的身影更加快上了几分,很不雅的坐在了凳子上,悠然自得为自己摇了一碗粥,狠狠地咬了一口雪白的奶馒头。 衣雪莲美目圆睁,真是太可气了,被那个女人欺负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被她身边的丫鬟摆了一道,她岂是那吃素的主。 手指一指,大声的呵斥,“大胆,主子吃饭,哪有丫鬟仆人落座的道理?”吓得手握着奶香馒头的段阳阳一个闪神,馒头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段别离轻蹙眉头,嚣张傲慢的原形曝光。 黄儿冷冷一笑,“姑爷,我坐在这里有何不对吗?” 段别离很认真的摇摇头,“没有,你一直都坐在这里。” 那有错的就是别人,所以黄儿很无所谓耸耸肩,又看向了自家的主子,“主子,黄儿与你一同吃饭有何错?” 冷冬儿摇头,“一指都是这样有何错?” 最后两手一摊,看向了衣雪莲,那表情好似在说,“看吧!主子和姑爷都说自己没错。” “冷姑娘,我想你可能不太懂大户人家的规矩,主子哪里与下人一同吃饭的道理。”她的话已经将冷冬儿的身份贬了又贬,冬儿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哪点心思。她之所以忽略衣雪莲,做到见而不理的原因就是这个女人想要夺走她的男人的欲望太强烈了,自始至终就没有尊称过她一声表嫂,左一句冷姑娘又一句冷姑娘明显的提醒自己配不上段别离。 唇角勾起了一抹极冷的笑容,“在雪落轩大家都一样,平常的相处,黄儿他们不是奴才,他们是我的半个姐姐,与家人吃饭有何不可。倒是表妹生长在官家,居然见了表哥的妻子不尊称一声表嫂,倒是一口一个冷姑娘失了最起码的礼数。” 衣雪莲面色一白,只顾着出一时之气,却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她竟然如此糊涂,被这个女人将了一军。 她如何震撼也不及黄儿他们震撼,听闻主子将自己当成最亲人,怎么不感动,他们从主子出现的那一刻就刁难,很丢脸的被惩罚了,最后主子依然选择不计前嫌,将他们当成自家人,怎能令人不感动。 “表嫂,雪莲多有失礼之处,还希望表嫂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冬儿轻扯唇角,似笑非笑。“对于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从来不在意。” 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是小事,为何还要被人提起。 她分明就是故意给她难堪,狡猾之极。 “表嫂,今日听闻姑姑提起,你三两句话就打发了那个贪得无厌的蔡大人,不知你用了什么好办法?你办事的魄力让雪莲好生羡慕。” 冷冬儿笑笑,“这让表嫂怎么好意思说呢?” “表嫂可是解除了段家的危机,这是好事,怎么会不好意思呢?”衣雪莲乘上追击,她更加想知道这个女人的背后是否有着他们衣家也不敢去动的庞大背景。 “卑鄙,龌龊,各种下流的办法,表妹是生活在富裕的管家,自然不懂这些污秽的手段。”冬儿装似不在意,衣雪莲听得面红耳赤,气的握着筷子的小手都在颤抖。 这个该死的女人是特意的,她好生羡慕的就是那些卑鄙的手段吗? “表嫂真是爱说笑。”衣雪莲笑容上的裂痕已经越来越大,都快要愈合不完整了。 “不,我从来不说笑。”冷冬儿颇为认真的摇摇头。 夹了一块马蹄糕,“今天的马蹄糕做的味道非常好,冬儿你尝尝。” 阳阳一听味道非常好,那双大眼睛褶褶生辉,大声的宣布,“大哥哥,阳阳也要。” 冬儿带着宠溺的笑了,自己夹了一块大的,放到她的盘中,不过眨眼的瞬间,段阳阳吃的一干二净,连个渣子都不剩下。“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这般狼吞虎咽的模样倒像是几天没有吃饭呢?”话中带着戏谑,倒像是真的在开玩笑。 衣雪莲听了,却当真起来了,立刻摆正了脸,“表嫂,阳阳是段家的掌上明珠,你这么说岂不是说姑丈对阳阳不够关心吗?”她是两天没有吃饭,谁让她骂自己是毒蛇,打是很少打了,那么饿肚子就是最好的惩罚方式。 “咦,衣姑娘,我家主子是在开玩笑,你怎么会当真了呢?”黄儿捂着一张小嘴偷笑,“莫非我家主子开玩笑之事是事实?” 衣雪莲神情立时紧张了几分,方要解释的话也被蓝儿直接堵在了桑眼,想要出口的机会很渺茫。 “衣姑娘,你们怎么能够如此歹毒,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日不吃饿得慌,段阳阳怎么说也算是……”蓝儿故作想不到任何好的形容词,放佛真的就是脑瓜里一闪而过的好词汇,“对,就好似你说的那般,怎么也是段家的掌上明珠,你一个外姓的人都能在段家惩罚段家的四小姐,这事怎么听怎么稀奇。” 段别离深深的看了衣雪莲一眼,假装温柔的表面也消失殆尽,转头瞬间又换上了和蔼可亲的笑脸,“阳阳,几顿没吃饭了?” “阳阳……”衣雪莲心紧,激动的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她最好什么也别说出来,不过她慢了一步,段阳阳很招摇的伸出三根手指头。 颇有些洋洋自得,“大哥哥,阳阳有三天没有吃饭,阳阳是不是很厉害,大哥哥要如何奖赏我?” 段别离的眸子闪过一丝冰冷,对着阳阳还是那般残弱如花的笑了,“那大哥哥就奖励阳阳每天都能吃的饱饱,阳阳喜欢这个奖励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几乎让衣雪莲觉得好似是天外飞音,不属于真实的。柔腻低沉的嗓音夹着不急不躁的自在,颇有几分闲云野鹤,河水流淌洗刷鹅软石的舒服感。 这是衣雪莲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她几乎就要痴迷了,希望他能够多说几句话,让她在如痴如梦一回。为何以前没有发现段别离的好呢?若是在第一次见面,她能感觉到段别离的特别,他的一切,此刻段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哪里有冷冬儿的份。 “衣姑娘,这里是段家,你来了也有些日子,想必肯定没有自家府中来的自在,我相信衣家就只有你一个女儿,舅舅与舅母一定很想念你,速速回府与他们团聚才是最重要的。”冷冬儿的嘴角上扬,他下的逐客令都如此别具一格,真不知道他脸上的那份故作清冷是怎么装出来的,眼睛里已经流露了浓浓的厌恶,说话却还是客客气气的。 团聚? 为什么要团聚,她来这里可是抱着使命前来的,她可不想功不成身就退了。 衣雪莲是带着段阳阳来的,可她离开的时候是自己仓皇逃走的,早就忘了自己的挡箭牌,丢盔弃甲。而阳阳乐得自在,她最讨厌和虚伪的毒蛇在一起,她坏的要死,所以她就不喜欢和她玩。 段阳阳只喜欢和大哥哥,大嫂玩。 段别离在黄儿耳边说了几句话,让她亲自转达给娘,看向段阳阳,眼神很自责。“如果当日我就请娘给阳阳安排一个得力的嬷嬷,她一定不会受那么多的委屈。” “现在也不晚。” “那个嬷嬷一会儿会亲自来接阳阳回去。” “大哥哥,你上次教阳阳认得几个字,阳阳全记住了。”她开心的招手,段别离走了去,与她不知说了什么,小家伙出现非常懊恼的表情,段别离不知道在纸上写了什么,阳阳一笑,直夸大哥哥好聪明。 冷冬儿坐在休息塌的这一头,蓝儿准备阳阳所喜欢的茶点,站在她身后的唯有俊杰,故意将声音压低了几分,“你认为衣姑娘会离开吗?” 俊杰将声音也压低了几分,“不会。”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衣雪莲对段别离的那点心思,恨不得一口吞下,活生生的一个大色女。 冬儿嘴上轻轻勾起,隐隐带着笑意,就是这般似笑非笑的模样,虽然她并没有回头看俊杰,可是俊杰就是感觉浑身冰凉,连身上的冷汗都把衣服打透了。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比杀人见鬼还要可怕。“那俊杰你认为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俊杰面容一僵,干脆心一横,直接低头回复。“奴婢不知。” “哦?不知?”冬儿故意将声音的尾部拉的长长的,将俊杰整个心都吊了起来,就差没有在暴风雨雪的天气下冷冻一下。 暗自咬牙,主子交代自己,冷冬儿说的所有事情都要尽量满足。她不解,自己本就很可疑,真不是更加暴露自己吗?心再次一横,“奴婢真的不知。” 冷冬儿笑了起来,装似无意的询问,“你知道我为何为你起了俊杰这个名字?” 俊杰脸色一白,她从跟在爷身边就被先生教的熟读诗书,怎么会不知道俊杰二字又何处而来?她真是在提醒着自己,不管她身后的人是何人,至少她现在还在冷冬儿身边办事,所以就算曾经你有无比灿烂的过去都不该她的事情,而这一刻她要的就是简单的服从。 “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你便是俊杰,你能做到吗?”声音好轻,像羽毛,就快轻的听不清楚了,俊杰有内力在身,自然能够听清她的话。 她既然知道自己的来历不明,竟然还是选择留下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俊杰不禁冲口而出,“主子,为何要留下俊杰?” 冷冬儿不答反而笑了起来,“你这个冲动的性子,真是让人不放心,不知你因为这样的冲动被罚了多少次。” 俊杰苍白的面容变红了几分,被罚了多少次?罚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只因为喜欢着爷,所以她必须忍受每一次的体罚,硬生生的挨过去,只有这样才有机会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只是他的眼中从来就没有自己。最令她开心的是,他的眼中也从来没有任何女人,最起码她还算是有机会。 “主子,俊杰明白。”她连跪都不敢跪在地上,主子的目光始终萦绕着姑爷,这边有什么动静姑爷察觉出了什么?她绝对会死的很惨,就从主子洞悉她的身份那一刻,这个女人已经注定了是她惹不起的。 “既然明白,那就利用你自己身上的优势,好好的刺激刺激衣家的人,我静待你的佳音。”俊杰的面容浮现一抹厉色,瞬息间又变回了楚楚可人的那一面,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问问爷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冷冬儿的心思太过深沉,走的每一步都算计的非常恰当,利用她去得罪衣家,虽然不是什么可以放在眼里的大官,可毕竟衣家是为当朝十王爷办事,尤其现在自家爷正拉拢的对象就是十王爷,这不是断了爷的路吗? 心头浮起一层阴霾,难不成她已经知道自己背后的爷是谁? 太可怕,太可怕了。 冷冬儿今年也不过是十六七岁,为何她的城府会有这般深? “哦,对了,俊杰,传言衣家雪莲与他人暗结珠胎,这是个噱头,千万不要忘记爆料此等重大的消息。”听听这话说的多么轻松,俊杰的面容却是渗出冷汗,根本不晓得她怎么会知道这些资料,她也不过是昨天才知道,似风送来的讯息,段家的每个人,包括想要分一杯羹的某某都有,还有衣雪莲被人始乱终弃,该投商贾之家的心思都是昨日才知晓的。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早就知道了。 为何她会有一种感觉,在冷冬儿的身边比在爷的身边还要可怕。 * 衣雪莲果然厚着脸皮没有走,反而倒是来的次数更加多了,每每打着段阳阳的名号,来的理所当然,来的称心如意。段别离与她之间更是保持着疏远的距离,除非冬儿在旁边,否则她从来靠近不了段别离身旁,一般保持在三米之外。 衣雪莲怎么会不明白,段别离讨厌她,就如她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但是她相信这背后一定要一个人在搞鬼,肯定是冷冬儿这个该死的女人。定然是她说了自己什么坏话,才让表哥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过,她不在意,她知道一句话,皇天不负有心人,烈女还怕缠郎,她长得如此美丽,哪里是冷冬儿那种粗鄙之人都能比拟的。 这一日,段风纪被自家的三姨太请了去,说到雪莲心中早已爱慕段别离,不论地位,只求姑丈同意将她安排在雪落轩,这份可真可情的大无畏着实感动了段风纪。想想人家官宦之家的大小姐,竟然心甘情愿服侍在自己儿子身边,将来离儿能够开枝散叶,儿孙满堂不也是他这个老头子所希望的吗? 有了官家做亲家,段家也算是权利,财力,势利都不缺了。 段风纪连连点头称好,但是冷冬儿嫁进段家才不过几天的功夫,休妻降为妾室,段别离一定不会答应,外界传言肯定难听之极,并经人言可畏。倒不如等上一段时间,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冷冬儿,谁都不会落下话柄。 看似完美,天衣无缝的事情不过半个时辰就传到了冷冬儿的耳朵里。 下人退下,只剩下了冷冬儿一个人,当然,还有一个可怜的倒霉鬼。 俊杰好像搓搓自己发冷的手臂,上面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主子太可怕了,什么也不说,只是发出冷冷,令人胆寒的微笑。 “俊杰,若是你,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轻不重,不疾不徐,隐隐藏着尖锐的刺痛,刺进俊杰脆弱的心脏,仿若她才是那个做错事情的人。 老天,她需要大夫,好好的为她把脉,要不然最近她为何总是感觉空气稀薄,某一瞬间一口气提不上来就会死过去,与主子对话就好像有无数根针刺进她的心脏,疼不是感觉,抓心挠肺的触感才是最令人抓狂的。 “奴婢不知。” “不,你知道的很多,所以我想听你亲口说,或许会得到意外的惊喜。” 这般悠然自得,让俊杰也不由得轻吸一口气,“当然是把衣雪莲所有的事情昭白于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看她还敢不敢在惦记姑爷。” “这是你的想法?” 冬儿的修长粉嫩的指甲划过杯沿,俊杰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是一个粗鲁之人自然不懂得什么谋略,只说出了最简单的方法。” “你在说我擅于心计吗?” “不,不,俊杰不敢,俊杰不敢。”她不再解释自己的缘由,因为越说越错,还不如怪怪的承认错误。 “交给你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冷冬儿轻甲一口花茶,清淡柔和的味道触动着她的味觉,真是一杯好茶,只可惜水不是最纯净的水,就和这里的人一样肮脏。 “咦?”俊杰还反应过来先前的骇然,可是却不解主子为何放弃对衣雪莲的惩罚,难不成是想开了,可多半不像是。 冷冬儿笑笑,“我想知道一个的希望越大,到了失望的时候会如何?我最喜欢看算计我的人的下场,俊杰我很坏嘛?”冬儿的一番话到好似是说给俊杰听得,所以她也会喜欢看自己的下场有多惨是吗? “主子,求你放过俊杰吧!”就算是她回去,被爷打得一辈子也起不了床,她也是心甘情愿的,总比呆在这个邪恶的女魔头手里要好得多吧!说不定哪一句不对就得罪了她,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不如回去交给爷处置,至少她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冷冬儿呵呵的笑出了声音,“真是让人不解的姑娘,俊杰,是你非要和我进入段府的,怎么这会竟然演变成了你要我放了你?” 俊杰哭丧着一张脸,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是她主动要求,大无畏的闯了进来,可是她现在想回去可不可以? “俊杰,你可有听过一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了进来,既然我们如此有缘分,何不如就做我身边的俊杰,至少你的待遇还不差。”不等俊杰回话,冷冬儿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皱褶,她讨厌不平整的衣服,虽然穿过衣服之前都会熨烫,哪怕是身在古代,踏出口外的脚顿住,“今后就看你的表现,不用回答我的话。” * 冷冬儿以段别离身子不方面行走,或者是大量的运动为由,请安取消了,就连雪落轩都被人四周封了起来,准备为段别离静静修养身子做好一切打算。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很少出来。 饭食都是他们小厨房的人自己在准备,每天有人将买好的菜送到雪落轩门口,自然会有人取,若是需要什么食材,前一天打好照顾。 至少两个月个月里,再也没有人见过段别离,就连衣雪莲次次求访都被阻止在了门外。除了段别离的爹娘,只有一个人是畅通无阻的,那就是段阳阳。每每看见段阳阳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进入雪落轩,只有她一个人被堵在门口却进不得。 衣雪莲就恨不得杀了冷冬儿,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今天的雪落轩有些特别,有很多干重活的奴才进进出出的,大概明白他们做什么的只有雪落轩里的人,外面倒像是看戏似的,反正家主与主母都当做没看见一样,他们这些人更加不好多说些什么? 雪落轩内,段别离不解的看向冷冬儿,不明白,好好的一个花园被拔得寸草不见,就剩下光溜溜且肥沃的土地,这多糟蹋东西。 冷冬儿抬眼瞧去,平常被花花草草,树墙遮挡的,她以为雪落轩的位置并不大,想不到将这些点缀院落的花草一拔,竟然是如此宽广。如果要翻地怎么也需要半个月,以段别离现在的体力完全可以吃得消。 “冬儿,你将满园的花草全拔的干干净净,这样很不美感。”段别离说的含蓄,黄儿与蓝儿几乎就要翻翻白眼,何止是不美观,简直就是寸草不生的荒蛮之地,还不如杂草丛生,最起码还有些生机盎然。 “离,这两个月多,你的身体已经被我调养的差不多了,你现在最欠缺的就是劳动。” “劳动?” “没错,体力劳动,一个人的体格只有不停的锻炼强健,才会有健康的身体,你现在的身体虽然调养的不错,但是你从小到大不曾干过重活,所以你的身体将来做一些费脑力,费体力的活依然会累的气喘吁吁的。” 冬儿的话他懂,就好似三弟所说的,修炼武功不是为了行侠仗义,闯荡江湖,而是为了强健体魄。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这两个月她为自己煮汤药,调理膳食,每一样都不假他人之手,越来越习惯她在身边的陪伴。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不要怪他瞎猜,上一次她的话没有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却因为一首诗岔开了他所有想问的事情。最后他只能在接下来的不断却想,她会不会嫌弃自己。 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虽然他是天下首富之子,虽然他有着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可毕竟他的身子不好,所以从小他并没有十足的优越感,所以在面对冷冬儿的时候,他往往会有些自卑,她是自己即将生活一辈子的女人,段别离格外在乎冷冬儿如何看待自己。 即使善良,他依然做不了保护冷冬儿的强壮男人,将她纳入自己的麾下,保护在自己的保护伞下,反而让她不断的为自己操心,安排一系列对他好的事情。 “可是我们要劳动什么呢?”黄儿拿起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嘎巴一口,去了一大半,她又有些不太明白主子在想什么了?想强身健体直接练武功不就好了吗?还能自保,多划得来啊! “明天开始我们种地!”冷冬儿得意的宣布自己的决定。 “啪嗒……”黄儿手中的苹果没有握住,掉在了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种地? 她没有听错吧! 扬起一抹笑容,有些不真实,“主子,是种地吗?” 冷冬儿很认真的点点头,种地有什么不对? 在谜谷的时候,她就经常与义父义母三个人种地,结出丰硕果实的那一刻,她从来没有那么高兴,洋溢着浓浓的成就感。 段别离闻言却是莞尔一笑,种地? 亏她想的出来。有的时候,她的想法和小女孩一样天真单纯,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一个天真单纯,却有些霸道的冬儿。往往处在放松阶段的时候,她时常会露出这般举动,也许这才是她的本性。 而那一面典雅高贵,孤傲的一面是伪装给别人看的。 蓝儿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主子,我们种什么?” “现在这个季节可以种些天才,番茄,黄瓜。”她早就已经吩咐人取买了蔬菜种子,绝对纯天然,无污染的。 番茄?何为番茄? 这个时代的人只知道西红柿,自然不会知道番茄,这个名字是从西方传到中国的,那是几千年后的事情。而番茄的另一种称呼灯笼果却是很少出现在市面上,甚至有的人家有钱都未必能够吃得到。自然,她的嫁妆里就有很多的稀有品种的种子,不愁繁殖不出来。只是这番茄到底是什么?谁也没问出口。他们对番茄不关心,他们只对自己需要顶着大太阳翻地,种地最关心。 俊杰也不由得嘴角抽搐,胆战心惊的询问,“主子,我们要种满园子吗?” 这是当然,难不成就种一小块? “今后的几个月我们会很忙,各位要辛苦一阵子了。” “可是主子,你会种地吗?”黄儿截了话,天气这么热,时常太阳挂在空中,她的皮肤会晒得黑黑的,岂不是难看死了吗?她宁愿蹲马步也不愿意种田。 冷冬儿扬眉,带着有史以来的自豪感,“那当然。” 看见她这般孩子的举动,几人虽然有时会愕然,轻轻一怔,但是多半数恢复的很快,只当主子抽风了,为何以前那个风轻云淡,不问世事,孤傲接近不了的主子越来越变态了,好似变了另一个人似的。 当然,时间久了,她也会和主子开开玩笑,反正她从来没有生气过,只要不惹到主子的底线,一般她是个很和善的主子。 “你该不会和师父师母就一直种地吧!” “没错。”她种的蔬菜是最新鲜的,也是最好吃的。吃自己的劳动成果是最开心的事情,前世她太死心眼,一门心思只追求一个人,所以忘记了去体验美好的生活,重新再活过来一次,她得到了好多好多。 蓝儿眼儿一跳,轻咳了几声,“主子,蓝儿还有几笔帐没有搞清楚,我想将所有的账本重新整理一下。” “没问题,我已经交给赤去打理了。” 黄儿愕然,没有想到主子反应的这么快,“主子,我……” “什么?”冷冬儿懒洋洋的抬眸,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眼,那轻轻的一瞥让黄儿心惊肉跳,本来她想随便编一个理由,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开口了还怎么回复主子呢?她急得满头大汗,眼皮子直跳。 “嗯?”多么简单的语调,却让黄儿浑身颤栗,果然主子需要达到自己想要的,就一定会变身,又变成了那个可怕,吃人不吐骨头的优雅女人。 “我,我来葵水了。”黄儿冲口而出,段别离听了却是面色羞红的别过头去,隐隐上扬的唇角就快要压制不住溢出口的笑声。 “没关系,顶多几天的事情,总不可能来几个月吧!”话落,黄儿哭丧着脸,别扭极了。“怎么你们不喜欢种地?” 几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就连俊杰也点头点的十分卖力,何止不愿意啊,简直就是千百万个不愿意,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坐在家里绣绣花,谁会想着去种地?那种活可是累死人不偿命的。 冷冬儿看向俊杰,拉长的声音,“怎么?俊杰你也不喜欢种地?”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种慢悠悠的询问,将她整棵心都吊了起来,就差将她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那感觉简直诡谲极了。她用力的摇摇头,“不,不,俊杰喜欢,俊杰最喜欢种地了,现在恨不得就下去种地。” 冷冬儿灿烂一笑,“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最后眼睛扫向了黄儿与蓝儿,“那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黄儿哭丧着脸,“主子,可不可以不种田?” “可以啊!” “真的?” “只要你们把花草全部给我种回去。” “……” 抬眼看去,一片荒芜,一阵小风吹过,他们的心更凉了,还是种地吧! ------题外话------ 筱萋v第一天,大家踊跃订阅。 ------------ 053 庙里祈福 夜半时分,雪落轩院落一抹黑影一闪而过,快的让人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隐藏在黑夜之中的三个人望着她离开的方向,黄儿冷光乍现,“主子,我们不跟踪去吗?” 冷冬儿摆摆手,“不必,现在她还闹不出什么事情,这几天我大概可以看得出,俊杰只是为了监视我。” “监视你?主子,不管我们如何调查,她背后的主子所有的资料就好似被人隐藏了起来,其实我们跟上前去把事情谈个究竟不是更好吗?”蓝儿头一次碰见这般的棘手的人。 “俊杰背后的主子想要跟我玩玩,我怎么能满足这个变态的心态。”她沉思,从俊杰出现的那一天,她就感觉有芒刺投射的目光,坐在马车之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唯一是俊杰出现,她下了马车,再寻找那目光,却已经渐渐隐去。 她能够感觉得到,那个人还在,是一个善于心计的人,一个普通的人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心情隐藏的如此之快。而俊杰的出现也绝对不是偶然,她回门,俊杰很想跟着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不成她想要的答案在…… 冷冬儿面色一冷,他们的目标是…… “蓝儿,你吩咐人去从义父义母的身上调查。” “师父师母?他们已经退出江湖好多年了,我……主子,你该不是怀疑,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你,而是师父师母?”蓝儿的惊呼换来几人面色凝重。 “着手去调查,尽快!” 蓝儿点点头,“我这就亲自去一趟。” 黄儿凝思,“主子,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她是个孤儿,师父师母是她的再生父母,所以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就算是现在的主子也不行,更何况还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必要时候他不介意直接了结了他们。 冷冬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们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现在是以静制动,你万万不可冲动,坏了我的计划,知道吗?”她尾音轻挑,黄儿低下头回答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被主子看的一清二楚。 雕梁画栋,宽敞明亮的大厅,墙壁上雕刻着是栩栩如生的龙,金鳞金甲,生龙活虎,脚踏漂浮的云朵,好似欲要腾空飞去。 这里的装饰奢华大气,连一个摆设的陶瓷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成色,亮度,就知道这是个宝贝,不收藏起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当做饰物,着实有些客气了。 屋里没有掌灯,房间四个房间加上中间放着雕龙的柱子,上面摆放着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四处散放着光亮,将整个房间照的犹如白昼。 男人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手持一本书看了有些时候了,似雅就这般站着,站的腿都快要酸了。她搞不懂,再拖下去,主子岂不是就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吗?难道爷一点也不担心吗?似雅轻唤,“爷?” “恩?”男人刀刻一般的面容,每一个棱角都恰到好处,协调,魅惑,充满着阳刚之气,尤其是那般冷漠的气息透着若有似无的质感,让女人为之疯狂,更让男人嫉妒,他的美充满着阳刚之美,不似段别离那般阴柔之美,美得不似凡人,谪仙飘逸。 “爷,似雅不能滞留太长时间,若是被……” “她已经发现了。”风轻云淡,好似并不在乎。 发现了? 爷竟然会知道? 瘦小的身子抖了抖,跪在了地上,“爷,似雅知错,似雅耽误了爷大事,似雅甘愿领罚。” 男人放下了手中书,眼神冰冷的看向了似雅,冷冷一笑,“你是该受罚,不过并不是现在,你懂吗?” 似雅点头,“是,爷。” “最近冷冬儿可有什么怪异之举?”轻飘飘的转移了另一个话题,看似不在乎,实际上他留下似雅在冷冬儿的身边还有其他的用意。 怪异之举? 何为怪异之举? 那么他们明天早起种地算不算? “爷,明日起早,主子说要我们集体种地。”她据实以报。 种地? 守在爷一旁的似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连似云的表情也很隐忍。只有男人的表情最为镇定,只不过眼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笑意。 亏那丫头想的出来,只是为什么要种地,他倒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所作的事情感了兴趣。“为何要种地?” 似雅轻咳了一声,“主子说是强身健体。” 强身健体?他是个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冷冬儿所作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那个短命鬼。想到这里,心里竟然划过了一丝遗憾,这般七巧玲珑的姑娘居然配了一个如此不堪,成不了大事业的男人。 “既然明日种地,那你就早点回去吧!”他摆摆手,打发似雅尽快回去。“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帮我好好地看着她,做了什么都要向我报告即可。”似雅站在远处,踌躇不安,看样子是心中有心事,“还有事吗?” “主子,可不可以将似雅调回来,既然我已经暴露,留在那里不是让主子知道了爷吗?”她只要一想到明天的工作,就不禁冷汗直流,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怕死了呆在冷冬儿身边那种接近死亡的感觉,每每一想起来,流的不是冷汗,而是血液逆流。 “哦?”似乎天不怕地不怕的似雅在提到冷冬儿时,浑身在颤抖。 这个冷冬儿是越来越让人迷惑,也让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守在爷身边的另一名女子似媚冷冷的嘲讽一笑,“怎么,我们那个胆大包天的似雅姑娘哪里去了?一个毛都没有长齐了丫头你也怕了?真是太可笑了!”平常这个死丫头就与自己处处针对,她似媚喜欢爷好久好久了,可是这个女人分明就与自己对着干,总是故意的接近爷,每每气的她火冒三丈。 爷是喜欢她的,要不然那床上的人也不会是似雅。 似雅冷冷一瞥,“那你去。” 似媚的怒火蹭蹭冒了出来,“只要是爷交代的任务,似媚绝对会完成的比你完成好。”虽然她没有大富大贵的身份,可是她绝对不是一个无用的女人,她可以为爷失了性命。 男人抬眸,“都当我死了不成?” 话落,跪在地上请求赎罪的可不是只有似媚似雅,还有似风似云,爷生起了气,后果很严重,谁都没有胆量去惹爷心情不好。 “似雅回去,似媚下去领罚。” “是,爷。” 似媚被人带了下去,与似雅擦身而过,那愤怒嗜毒的眸子狠狠的看向了似雅,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可想而知,她有多么痛恨似雅,女人的心眼都小,见不得自己喜欢的男人身边围绕着其他图谋不轨的女人,哪怕是从小长大的姐妹也不行,更何况她似媚是孤儿,更没有什么姐妹。 * 刚过卯时,夏天时节,天早已经放亮,段家的人喜欢辰时前一刻起床,准备吃食,哪有卯时就起床的。 所以冷冬儿方一起身,段别离也跟着醒了,揉着一双睡眼,“冬儿,怎么起的这么早?” “不早了,我去准备早餐,你先睡会,等会吃饭的时候我唤你。” “怎么不叫下人去做?” “咱们雪落轩没有外人,黄儿他们都是睡懒觉惯了,等一下要翻地,耕耘一定会累坏了他们,所以让他们多睡会,更何况的你餐食我从来不假他人之手,也只是多做出他们的罢了。”她随便挽起了头发。 段别离却拉住了她的手腕。“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你的头发交给我。” 他梳的越来越顺手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利落简单的发型已经盘好了。以后干些粗重的活绝对不耽误,她冲着镜子里映出的段别离轻柔一笑,颇有几分孩子的天真。 “好了,我去准备早餐,就让那几个丫头多睡一会。” 这话若是被蓝儿他们听见,一定会感动泪流满面,可是等会他们累得浑身腰酸背痛,最后一丁点的感激也烟消云散了。 冷冬儿准备早餐的功夫,段别离已经收拾妥当,衣服也换上了昨日冬儿为自己准备的干净的旧衣服。 不大一会,冬儿就回来了,瞧见段别离已经醒了,“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你在忙,我睡不着,还不如起来,整理一下。” 冷冬儿笑笑,“那好,我现在就去叫那几个丫头起床,吃完早餐,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她走进里屋,拿起了一块铜锣就要出门。 段别离拦下她,“你拿着铜锣要做什么?” “做什么?离,你不会以为我去挨个叫他们起床吧!”她还没有那么闲。 “难不成……”他将目光转移到了她手中的铜锣之上,带着隐晦,更多的是同情那几个丫头。 冷冬儿狡黠一笑,“就是你心中所想。”下课还需要个铃声,这几个丫头被她平常养的太好了,天天睡懒觉,睡得醉生梦死。 段别离轻咳几声阻止自己即将笑出声音,“手下留情。” 冷冬儿豪爽的抱拳,“好说。” 不消片刻,咣当咣当的响个不停,吓得几个姑娘衣服还没有穿好就冲出了房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怎么了?” “主子着火了吗?” “不会是来强盗了吧!” 为什么他们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杀气。 冷冬儿眼眉一挑,“既没有着火也没有强盗。” “那是出了什么事情?”话落下,黄儿不禁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那主子是在忙什么? “都几点了,我们吃完早餐还要种地呢?”冷冬儿说的满不在乎,几个丫头却听得心都在痛,这么早就起床,只为了种田? “主子,你饶了我吧!” “行啊,一会让你少翻一块地。” 黄儿闻言,没有丝毫的喜气,反而脸色更加难看了,“主子,我服了你了。” “那就多翻两块地。” “咦,咦?不是说少翻一块地吗?怎么现在又增加了一块?”黄儿不依不饶的追了出来,拦住自家主子的路,死活不想松手。 冷冬儿为她整理凌乱的衣衫,“黄儿好雅兴,居然想不换衣服就想吃饭。” 黄儿一怔,看着自己大片的脖颈露了出来,连忙抓紧了衣领,一溜烟跑了回去。 饭桌上,精神奕奕吃饭的只有两个人,段别离与冷冬儿互相为彼此夹菜,黄儿三人就差捧着饭碗睡着了,如果再不控制一点,就差就米粒吃到鼻子里去了。 段别离指了指黄儿三人,“你不去唤醒他们吗?” 冷冬儿为他夹了一筷子的凉拌苦菊菜,“这个可以清热败火,你要多吃点。不用管他们,到时候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可是他们,而不是我。” “可是你若不阻止他们,我想她们难保不会抱着饭碗一起睡。” 话落,扑通一声,三人都坚持不住,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留着可笑的口水。 * 四个姑娘,再加上段别离一个男人,五人齐心协力耕耘着土地,握着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倒腾着,谁连着劳动了两个时辰谁不累。 太阳当空照,折射出的光芒铺洒在整个大地上,烤晒着每个人,汗水流淌出一道道痕迹,脖子上的毛巾早已经擦汗擦得湿透了,这哪里是人干的活,简直太折磨人了。如花似玉的姑娘居然顶着毒辣的日头在耕田,更何况他们还是七彩阁分堂的堂主,传出江湖上去,还不笑掉英雄豪杰的大牙。 黄儿累得好似一条狗,口干舌燥,步步艰辛,好不容易扶着栏杆来到了凉亭的椅子上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口饮尽,散去了心中的闷热,犹如一丝甘甜涌入嗓口,顿时清爽了不少。 “累死我了,也渴死我了,这真不是人干的活。”拿起石桌上的扇子,大力不停的摇晃,为她散去了身体身体上的热气。 看向方才也在休息不大会的姑爷,关心的询问,“姑爷身体吃得消吗?” 段别离笑笑,“从未干过这些粗重的活,开始的时候的确有点吃不消,但是我相信习惯就好了。”尽管手已经酸痛的握不住茶杯了,可是段别离却依然维持着淡定的笑容,直接忽略掉身体上的不适。 腰酸背痛,手脚都快要僵硬的麻木掉了,他再累也不及冷冬儿一半,直到现在为止,她就休息了两次,而他们这些人却是一遍一遍休息,都忘记自己是要干活还是休息? 黄儿舔着脸问,“姑爷,我们雅蓉姑娘何时回来?”听闻前几日主母要去庙里上香,主母那边贴心的人手不够,雪落轩自然人手充足,雅蓉那丫头一直帮忙忙活着,所以这几日不见了踪影。 段别离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多一个人,就少一点活。“黄儿,这可能让你失望了,雅蓉至少还要个七八天才能回来。” 黄儿傻笑,很无所谓的摆摆手。“虽然再辛苦个几天,可是这地里的活可不是只有七八天。”还有好长的一段日子,她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出力的劳动者。 冷冬儿放下了锄头,与蓝儿俊杰一同走了回来,“现在已经是响午时间,我们该吃饭了。” “吃饭,我们是该吃饭了,我早上都没有好好吃饭,所以现在我已经是饥肠辘辘的。”从今天开始主母那里的小厨房会为他们准备午餐与晚餐,所以他们现在只管好好劳动就好。 俊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其实一般主子不针对她的时候,她是一个很正常的女人,可是一针对起她来,那还真是渗人不已。偶尔的时候,她也会开开玩笑,那自在可比在爷身边强多了。 “主子,我们中午可以午睡一会吗?” “可以。” 俊杰咽了咽口水,不安的询问,“还有但是吗?” “当然。” “但是什么?” “但是我们的劳动还不见成果,等种下了甜菜,番茄,我就允许你们去午睡。” “唉……就知道是这样。” 几人匆匆吃了午餐,平常他们吃饭都是自己做的,今天许是太饿了,一桌子的饭菜横扫而光,那悲惨状谁看了都觉得这些人肯定有好些天没吃饭了。就连平时吃饭优雅的段别离此刻都顾不得什么吃相,卖力的风残云卷,分明是在比谁吃的最多。 “等一下休息一会,喝完茶之后我们继续!”冷冬儿话落,一阵哀嚎。 蓝儿灵光一闪,“主子,咱们还有三个闲闲的贱男人,和两个没心没肺女人还在闲着呢?我们何不如把他们一起抓来劳动。” 冷冬儿挑眉,“才半天时间,你们就累了?” “主子,你不知道这种地大家伙一起干才有干劲。” 冷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离的身子修养的时间很长,而早些时候就该耕种了,一直拖到现在,怕有些菜到了时候未必能够发芽,成长。人多也可以快一点将地翻的快一点。 黄儿向蓝儿比出一个好样的手势,立马乘上追击,“主子,我觉得蓝儿这个想法真的很不错,我前些日子就听说农民伯伯已经耕种完毕,现在就是每天灌溉,施肥。 冷冬儿再次点点头,不知是表示赞成,还是就这么吊着你的心情,谁也不知道主子的用意。俊杰冲动的说道,”主子,人多了好办事。“ ”人多好办事?“她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极其慢,那种心脏被人握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感觉又来了,格外恐惧,面色一僵,俊杰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很怀疑,一天就这样的心情多来几次,她就快要离疯不远了。 段别离算是看出来了,女人有把一件事情讨论半个时辰的能力。”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弄一壶茶润润喉咙。“跟在冬儿的身边,其实他学会了样样事情都自己来,穿衣服,铺床,泡茶…… 几个女人讨论的太过热烈,根本连理都没有理他。 俊杰冷汗直流,不会昨天晚上的事情被发现了吧?爷说,主子早就被发现了,那么她究竟又想出什么事情为难自己了。 ”主子,俊杰说错了什么?“ 冷冬儿似笑非笑,”不,俊杰没有说错,你说的很对,很对。“ 很对? 很对?为何笑的如此令人毛骨悚然,身子又冷,心也冷了,在主子身边两个多月了,她的心脏越来越脆弱了。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俊杰来办,你叫上你的同伴,蓝儿,你也去叫上你们的同伴,咱们明天一起耕种翻地。“话落,黄蓝二人真是快要开心的蹦高跳了,唯有俊杰哭着一张脸,她多嘴,真是对嘴。 脑袋里正寻思着,是不是该让爷去安排几个懂得看眼色的人,怎么也要聪明绝顶,能应付得了主子突发奇想的坏招。 ”不要糊弄我。“ 冷冬儿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人,只留下俊杰欲哭无泪。 为什么她心里想什么?主子都知道。 * 待第二日,瞧见了似风似云似媚三人,似雅算是傻了眼,爷居然派了这三个人来。她一怔,轻声询问,”似云,你们怎么来了?“爷身边的贴身侍卫来了,爷的安全怎么办? 似云摇曳着手中的摇扇,好不风度翩翩,”爷吩咐的。“ 自然,不是爷吩咐的,他身边的贴身侍卫怎么可能擅自离开。 似媚今天穿的一身娇艳,粉红的烟罗衫明艳动人,水波妖媚无比,那举手投足之间竟有着一丝丝的风尘之气。 打扮的如此美丽做什么?她可是忘了,今天要来这里是耕种的,而不是选美的。 ”都是你没用,居然叫我们来这里种地?“似媚虽然受了罚,但是爷的命令她必须遵守,不得不从。 似雅冷笑,”没人叫你来。“ ”你……我还不想来呢?“ ”那就滚回去。“这话自然不是似雅说的,而是款款走大厅走来,身边还搀扶着段别离,从方才她就听见他们在外面拌嘴,哪一句话让人听得都不舒服。虽然她的方法用的不是很正确,可是至少她这里不是谁都可以来的。 似媚冷哼,”你以为谁都愿意来这里吗?“ ”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想滚就赶快滚,别在这里惹我的眼。“ ”你……“似媚愤怒之极,指着冷冬儿的手指都跟着颤抖。 似云拉下她不礼貌的手,轻声质问,”你难不成还想违抗爷的命令。“ 那怎么可能?她绝对没有这个胆量,她还想一辈子留在爷的身边,最后只能冷冷的轻哼。 冷冬儿却是冷笑,乍起,一抹阴霾浮上眼底,阴鸷迅猛。 今天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人算是到齐了,今天他们早就换上了轻便的衣服,当然是适合干活的衣服。不像似风几人,衣服穿得得体,一看就不是干活的人,倒像是过来做监督的。 ”在我这里,我只重视你们干活的质量,谁若是有不满最好趁早滚蛋。“这话是对着大家说的,但是冷冬儿的眼睛却只看向了似媚,口气狂妄阴冷。 似媚暗自咬牙,想起了爷临走之前交代的,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服从冷冬儿的命令。 雪落轩这一阵子忙活的够呛,外边也不闲着,毕竟一年一度的八月十五就快要到了,段家怎么可能不忙活起来。前些日子阳阳总往雪落轩跑,瞧见大伙都忙着,小家伙精明着,怎么不下田干活,就坐在一旁闲闲的欣赏俊男美女。 这不,此刻她就坐在凉亭上观望,一口一个糕点,一口一个茶水,好不逍遥自在。 黄儿向他招招手,段阳阳指着自己,很不确定她是在轻唤自己。”叫我?“ ”没错,没错,就是叫你。“ ”叫我干什么?“段阳阳不傻,依旧坐在原处,大吃大喝,那逍遥的姿态真是气煞了黄儿。 ”阳阳,你坐在那里多没有意思,下来和我们一起翻地,人多有意思。“黄儿摆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骗骗小孩子也需要认真的态度。 段阳阳偏着头,想了好半天,犹豫不决。 ”你不是喜欢与紫一起玩吗?我叫他陪你一起劳动好不好?“她现在是能抓到一个人算一个人,前两日路过的送饭的人都没有逃过一劫,这两日那些下人精着呢?居然也不往这条路走了,害她看不见希望。现在出现了段阳阳,虽然不会干活,但是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要来的强吧! 紫闻言,早就吓得跑的老远了,那个丫头粘人的功夫可绝对堪称奇迹,紫算是甘拜下风,只是没有想到黄儿竟然为了增加人手,将他出卖。 ”黄儿,你想死吗?“紫的问话狠叨叨的,可惜人家大小姐不怕。 瞧见段阳阳犹豫了,看样子是游戏,黄儿笑的更加甜美了,”要不然这样好了,劳动完了之后,我叫所有你喜欢的哥哥陪你玩好吗?“ ”所有我喜欢的哥哥?“阳阳双眼绽放光彩夺目的光芒,她将单纯的眼神扫向每一个男人,连躲在远处干活的似风似云都不由得狠狠的打了个冷战,抬眼看向段阳阳,皆是一脸有苦说不清的表情。 绿怒吼,”你这个女人疯了?“这几日他躲着段阳阳都来不及,没有想到黄儿居然想害死他,这个女人太狠毒了。 黄儿怒喊了回去,”我是疯了,累疯了。“ 段别离有些哭笑不得,”阳阳有那么可怕吗?“她只是喜欢和漂亮帅气温柔的人接近,最令人受不了的就是她总喜欢缠着别人问这问那。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多半了解了他们每一个人,或冷酷,或冷艳,或温柔,或妩媚,或邪恶,但他们都不是坏人,与冬儿是同一类型的人,面冷心热。只有对赤,段别离还是秉持着有多远躲多远。 他可还记得上次的谣言,尤其是雅蓉早前前些天就回来了,那双眼睛时不时就盯着他和赤公子,活脱脱要把他们两个人看出个什么事情。 绿是个活泼开朗的人,不会说别人什么,此刻也只能傻笑。 ”黄儿姐姐,你们还是忙着吧!阳阳喜欢看着你们。“她扬起一抹天真的笑容。 黄儿叹气,谁说她单纯的。 人多,果然是有好处的。 那一大片肥沃的土地,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已经全部将土翻松,接下来就是耙平,开沟。几人又是忙的昏天暗地,到最后播种成功,浇水。十几个人简直非常有成就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为了让作物长的更好,本想着施肥的,可是气味相当的难闻,所以自然就取消了这一项,接下来的日子就是隔段时间浇水,修剪,施化肥…… 明天主母准备为段别离去庙里祈福,赶巧了冷冬儿却要回七彩阁总结账务,各地的总掌柜都会在明天一起讨论,所以她是绝对缺席不得的,那些掌柜讨论之后必须回家,过两天就是八月十五了,如果赶不上可就要在路上过节了。 谁不想回家过个团团圆圆的节日,八月十五举家欢庆的一天,冷冬儿自然不能让几个掌柜为了自己耽误回家的路程。 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婆婆,不能陪同前往。 一脸惆怅,左叹气来,右叹气,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是不是明天有事情,不能去庙里上香了?“她坐在外面的凉亭,看着自己的农作物崭露头角,段别离为她披了一件衣服。 ”咦,你怎么知道?“冷冬儿很确认她没有说,没对任何人说。 ”今日蓝儿与黄儿忙的不见个踪影,娘方才过来说上香的时候,你一怔,我想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段别离有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他怎么会看不见冷冬儿的为难呢?尤其是娘亲第一次来邀请他们去上香祈福,她肯定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 ”你真是观察入微。“她柔柔一笑。 段别离坐在她面前,握住了白皙冰凉的小手,叹了一口气,”说吧,到底什么原因去不了,我与你一同想办法。“ ”其实我早就想了好多天,你是我准备白首偕老的人,开始不告诉你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的身份你若是知道兴许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段别离不在意的笑了,嘴畔间的笑容是宽容与理解。”如果你为难,可以不用告诉我。“ ”不,我思考过了,我想要告诉你,我有能力保你平安,为什么不分享我的秘密呢?“她顿了顿,”这件事情该从我六岁那年说起,当时我被人杀害,人落在了谜谷的河岸上,是义父救了我,之前的记忆我都忘得干净了,所以当时我就认了义父义母。离,你有没有听过七彩阁这个组织?“ ”七彩阁,亦正亦邪,神秘之极。“他如此聪明立刻就明白冷冬儿必定与七彩阁有什么关联。”七彩阁分堂的七个堂主更是毒霸武林,他们名下的产业与段家一样,几乎遍布了世界各地。她……“赤橙黄绿青蓝紫,而至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个,黄衣,蓝衣,青衣,赤衣,而他们都唤冬儿为主子。一双不可置信的眸子钉在了冬儿身上,”你该不会是七彩阁的人?“ ”你果然聪明绝顶,我就是七彩阁的阁主。可是你怎么知道七彩阁?“他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段别离点了点她聪明的脑袋,”平常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今天犯了糊涂,书上有写。“ 冷冬儿一拍手。”对呀,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他但笑不语,对于冷冬儿偶尔冒出来的天真的行为,他觉得心里甜甜的,这是他专属的权利,因为冬儿在别人面前从未这样过。 ”义父是前任阁主,我顺理成章的成为今日的七彩阁阁主。我想他的名字到现在在武林上都非常好用,可以招摇撞骗。“ 冬儿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像个小孩子一样,她有返老还童了。段别离恍然大悟,冬儿的嫁妆各个价值连城,原来她的身份如此不平凡。想到这里,他竟然没来由的心慌,觉得自己与她的距离好像又拉远了几分。 ”这就要提到明天我不能去的原因,你也知道七彩阁的产业很多,明日是一年一度的总结,本来也可以推后,可是七天后就是中秋佳节,那些远道而来的掌柜各个都想回家过节,所以明天我不去,他们有住在遥远的地方可能就要耽搁了,兴许还能在路上过节。“她良心不忍,不愿意破坏了他们的希望。 段别离豁然一笑,”你这是做正经事情,我相信娘一定会理解你的。“ ”我觉得我的身份还是不要和娘去说,毕竟是江湖人士,段家未必能够真的容得下我,我们商量着怎么让段家对我这个身份不是那么忌讳。“ 他点点头,的确,段家虽然为大福人家,可毕竟院子里的人都是妇道人家,江湖人士,尤其七彩阁还被人称为了邪道组织。 娘亲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理解,可是段家的那些长老呢? 怕是各个都不会善罢甘休。 ”你说的也在理,那这样好了,明日我陪娘去就好。“ ”那你怎么和娘交代,我不能去。“ ”这个可能就要委屈你一下,装病了。“ ”不委屈。“冬儿摇摇头,为今之计也只能用这个办法。 ”到时候我会与娘说,你夜里着凉了,你可别对错了台词。“段别离将事情交代清楚,”我再拖住娘多呆一会,两个时辰够用吗?“ 冷冬儿欣喜若狂的点头,”够,够……“她的账本早已经看完了,就等明天出几项宣传的手段,听取各大掌柜的意见,兴许用不上两个时辰。”明天你将黄儿与俊杰带上,让他们保你安全。“ ”你说黄儿我倒信,可是俊杰一个弱质女流……“ ”信我的准没有错误,你可不要小看了俊杰,到时候你交代她保护娘的安全。“ ”好吧!我知道了。“她知道冬儿这么说,肯定是看穿了俊杰。”难道你也知道俊杰来历不明?“见她点点头,段别离颇为担心,”那为何还留她在身边?“万一是不轨之人,起了杀心,她不是很危险,他能够感觉得到,俊杰只对冬儿有兴趣。时不时偷看冬儿,他一直都瞧着,这些日子还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打发了她。 他可不敢拿冬儿的安全去做赌注。 冬儿不在意的笑笑,”虽然是养虎为患,可是我不知道她的目的,就那么打发了,背后使招防不胜防,何不如留在身边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段别离轻叹,”我不得不说,你比我更适合做大事。“ 第二日一早,段别离就带着黄儿与俊杰还有雅蓉出了雪落轩,去大门口等候娘亲。”离儿,冬儿呢?“ ”她昨日夜里着凉了,此刻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就让她休息,不必和我们一起上香。“段别离落落大方,谎话说得脸一点也不红。 段氏白羽一听说儿媳妇病了,急的就要去看望,幸好被段别离拉了回来,”娘,你去看她,反而更加不安,她说让我们去帮她上庙里求只平安符,等你回府了亲子去看望她可好?“ 段氏白羽忧心忡忡的答应了,”也好,那我们就等回来再去看望她,也让冬儿好好休息一下。“ 两人坐上马车,家丁,护院,奴婢,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行驶在路上,前往这里香火最鼎盛的普陀寺。 普陀寺,人流穿梭,传言这里的菩萨极为灵验,几乎是有求必应。 一位极美风韵犹存的女人就是听了传言,所以来到了这里。 一辈子淡泊名誉,站在高位不算计别人也被人算计,所以她以为那个男人爱她,甘愿变成一个狠毒的女子,杀了一个又一个暗害她的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却被别人掳走,一晃十年过去了,所有的人都认为她的女儿死了,就只有她一个人坚信,她的女儿还活着。 虚名追求了大半辈子,她早已经厌倦了。 吃斋念佛只是为了给女儿积福,十年来,她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庙宇,她相信总会有菩萨被她的诚信所感动。 ------------ 054 遇登徒子 暗色背景,金线雕刻着大气的类型圆形铜钱的图案,尤其是车顶上顶着一颗璀璨的夜明珠,可见这马车的人家富得流油,根本不在乎那个夜明珠会不会招人惦记,总之人家丢得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前方的马儿都是北方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毛色油亮蹄子有力,众人感叹,汗血宝马不是这么糟蹋的。 后面跟随另一辆装饰不俗的马车,谁都知道那是段家一等丫鬟做的马车,天下首富的丫鬟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后面几批高头大马上坐着几个男人是段家的家丁,专门保护夫人小姐公子的安全。 今天风和日丽,连阳光都是暖洋洋的,是个郊游的好天气。 外出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 “夫人,大少爷,普陀寺到了。”外面传来段氏白羽身边李嬷嬷的声音,毕恭毕敬,呆在夫人身边也是二十几年了。 “恩。” 掀开马车帘子的是一只白皙的大手,修长却不显纤瘦,干净素白,一双手就能如此美丽,那么人呢? 人烟鼎沸,川流不息,但是看见宝马香车阔气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驻,尤其是车帘被掀起,那双男士美丽的手已经吸引了各家姑娘的眼球,恨不得想要看看马车里坐的到底是哪家公子? 三千青丝将头发挽的利索整齐,头套是千年的和田玉,上面雕刻着一只麒麟,栩栩如生,连须子都非常逼真。白色发带与未挽起的发丝随风飘扬,带着江湖人士的潇洒。白皙的面颊上出现了少许的红润,一双勾魂的桃花眼清亮无比,鼻翼坚挺,薄唇柔软带着淡淡的笑容,他真的是美的娇弱,美得人神共愤,美得寡妇想要打破贞节牌坊,美得男人想变态,美得妇人想红杏出墙,美得姑娘家想要昏倒。 这不,刚说到这里,就有几位姑娘受不了如此汹涌而来的刺激,直接昏倒过去。 接下来心脏能力强大的人也忍不住倒抽几口气,各个眼睛里恨不得流露出,扒光他衣服的讯号。 段别离踏出马车,走在临时楼梯上,走下一步,他的眼睛就抽搐一下,甚至连最后嘴畔间的浅笑也消失的一点也不剩。 仆人挽过车帘,他伸出手去扶着要下马车的白羽,“娘,你慢点。” 声音柔和的好似一杯清淡的白酒,醇香全部停留在舌尖,柔软的丝绸划过肌肤,那般细腻绵长,好听到浑身一颤,连心跳都快要加速。 极品,绝对是极品。 顿时间,本来凌乱有序的香客都惊愕的不动,唯一的肢体语言就是告诉他们要接近那名美男子。 幸好,家丁护院来的快,立马隔开了一条畅通的道路,将那些痴心妄想的女人拉远距离,以免他们靠近大少爷,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段别离轻蹙眉头,眸光已经闪过了不耐烦之色。 他讨厌自己被人当做猴子一样观看,尤其那群女人各个如狼似虎的眼神。 段氏白羽心里是喜的,离儿的出场就犹如当年的姐姐一样,从街头排到街尾,哪个富家公子哥不是守在一旁,那场景与现在没有什么不同,倒是离儿比姐姐略逊一筹。 她招来身边的李嬷嬷,“夫人,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李嬷嬷,去将我们的马车移到后山的那条路,那里有一条隐秘之路能够回到段府。”既然离儿不喜欢,那么他们就改变路线,她还真害怕等一下走不出普陀寺了。 “是,夫人。” 白羽点点头,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准备准备。 “离儿,很多姑娘都看好你的,没有一个你合眼的?”她纯属开玩笑的方式问道。 段别离闻言,脸都黑了一大半,“娘,你可饶了孩儿吧!我是一点也搞不懂,他们到底盯着我做什么?”那模样好似几百年都没有吃过饭,而他刚好就是那个美味的大餐。 白羽用丝帕捂着最偷笑,离儿好似越来越开朗,不是以前那般装给她看的开朗,这可真是要多亏了冬儿,不禁将离儿治好了,还将离儿改变的如此不同,她今天上香一定要请求菩萨保佑他们这对小两口和和美美,圆圆满满。 九泉之下,她也对得起姐姐。 黄儿搀扶着白羽,在左侧,而段别离在右侧,俊杰正好在段别离的身侧,这样做好了保护措施,万一来了哪个胆大包天的人,他们一人一个也能乎的周全。 黄儿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姑爷,你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盯着你看?” 段别离很严肃且认真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下子,连平常伪装最安静的俊杰也憋不住了,“姑爷,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么的好看吗?”就连初次见面的似媚都差一点被迷晕乎了,那眼睛时不时望着姑爷出身。她想,如果似媚不是想做爷的女人,她一定会如狼似虎一般的吃了姑爷。 “好看?”他轻声的重复一遍,话落,他的脸更加黑了,男人也可以用好看?段别离清清喉咙,纠正他们的说词,“我不建议你们夸我英俊潇洒。” 这话换来黄儿笑的花枝乱颤,那模样颇有几分醉人的味道,她肯定想不到自己的早已经遭人嫉妒了,毕竟是容貌美艳动人,身上衣服的料子一看就是上层之作,可想而知她与妇人公子并肩而行,肯定地位不凡。 兴许是那个男人的妻子,或者是小妾。 能够陪在他的身边,真是令各路美人嫉妒。 “姑爷,我相信小姐也肯定会说你好看。” “她对你们说没说过,我不晓得,但是她的眼神曾经告诉过我,我长得很美。”他一向观察细微,所以绝对不会错过她璀璨的眸光里任何的讯息。 这句话又换来各位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就连白羽也快笑得眼泪流出来了。 此时的庙宇被他们独自暂用,白羽点上了一注高香,正是叩头跪拜,闭上眼睛虔诚的祷告。心里默念,“大慈大悲的菩萨,保佑我儿从此否极泰来,健康平安,保佑我的儿媳妇也健健康康,保佑我段家风调雨顺,我儿将段家发扬光大,保佑他们夫妻白头偕老,再给老妇生一个健康活泼的小孙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她的心愿是不是很多,大慈大悲的菩萨一定会满足她的愿望,三个叩拜大礼,身旁的李嬷嬷早已经处理完事情,过来搀扶起了夫人。“离儿,抽一支签吧!” 段别离摇摇头,“娘抽一根吧!”从遇见了冷冬儿,把他的病治好,他就认为,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白羽笑笑,接过方丈递来的抽签罐,虔诚的心中想着,为离儿求身体状况。 她一边摇着手中的罐子,一边念着心中所想。 吧嗒吧嗒,一根竹签落地。 段别离为母亲捡起了竹签,拿到了解签人的手里,第十八签,他转身拿过一张签文,‘春来花发映阳台,万里车来进宝财,若得禹门三级浪,恰如平地一声雷。’ 白羽轻念,“大师,可否皆是签文的意思?” 山羊胡子的大师抚着胡须,笑道,“夫人求的可是什么?” “求我儿的身体状况。”她将离儿的生辰八字落在纸上。 “夫人,此签为上上签,此卦上朝见帝之象 凡事太吉大利也,什么事情都是越来越顺利,越来越好。” “真的吗?”白羽心中一喜,真是佛祖保佑,菩萨保佑。 “只是,夫人……” 一颗欢腾的心扑通一下掉落,她一脸紧张的询问,“大师,只是什么?” “夫人,贵公子这一生大富大贵,甚至是有官位在身,以后兴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贵公子今年二十岁,到二十四岁之间,他真是多灾多难,不过好在她娶了一个比她福气还大的女子,度过难关是没有任何的问题。”说到此处,他神秘一笑。“公子,多做善事,对你总会有好处的。”这话时对段别离说的。 白羽听得更是心中喜不胜收,她就知道冬儿是离儿的福星。“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对于儿子做不做官,是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也并不放在心上,她只希望一切顺顺利利的。 几人搀扶着夫人离开,满堂庙宇只剩下了方才那个解签大师,颇有深意的看向他们呢离开的方向,不多一会某位提着道长服的男子跑了回来,看见不知打哪里来的陌生人,他一脸不耐摆摆手驱赶,“你这个疯老头又来占着我的位置,滚,快点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他骂骂唧唧的没完没了。 山羊胡子老头不怒反而笑了,挥一挥衣袖,潇洒的离开了。 * 普陀寺的小庙堂,这里是一个人都没有,无比的安静。 堂中心跪着一名柔弱的妇人,她没有倾国倾城之姿,普通的五官却揉着一股威严与贵气,身上穿着上等的丝绸所制作的衣服,嫩黄色为背景,几夺富贵典雅的牡丹花在裙摆处盛开,金黄色的腰带缠在腰间,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女人紧闭双眸,嘴里念叨着,“菩萨,信女已经走过大大小小的庙宇,我不怕吃苦,是否能够为信女指点一二,求菩萨告诉我,我的雪舞到底在哪里?若是我能够找到我的女儿,信女必定再次回到普陀寺还愿。”她的眼泪滑落,划过一道道痕迹,她的眼泪都留给了雪舞,恐怕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牵动她冰冷的心了。 站在女人身后的嬷嬷不禁偷偷抹泪,这是今年跑的第几个庙宇了?他们不怕吃苦,可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人呢?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女孩现在已经变成了孩子的娘,嫁给了心中永远有着另一个女子的男人,就连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都丢了,即使再富贵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妇人睁开双眸,刹那间芳华尽现,仅仅只是一双眼睛,竟然让一个人的容貌变了许多,甚至是点亮了整张脸,带着飘逸仙姿的洒脱,却又有着高贵与典雅的大气。她就是那百花之中的女王,牡丹花,眼神不漏一丝情绪,更让人看不穿她的心思。 “嬷嬷,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们准备一下,等一会我们就走。” “娘娘,万万不可,你一个人怎么行?宫里那几个不知道会搞什么鬼?嬷嬷绝对不能放任你一个人身在危险之中。” 安宁冷冷的抬眸扫过,嬷嬷果然没了声音。 嬷嬷吓得一个缩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从娘娘很小的时候,她就跟在她的身边,这么多年了,始终看不清娘娘的心思。但是她却明白一件事情,不管娘娘说了,她要的是必须服从,绝对不能有反驳意见。 “那娘娘你小心一点,下午我们就起程回宫,这些日子你不见,皇上来了好多封信。”皇上虽然不爱娘娘,可是她老奴敢用自己的生命保证,皇上的心里最重要的人绝对是娘娘,要不然娘娘只剩下一个女儿,却不曾再生养孩子,还能独宠后宫二十几年,可见皇上的心里还是有娘娘的。 “嬷嬷,你着手准备吧!记住,也不要什么侍卫隐秘保护我。”她需要的是安静,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一会。 嬷嬷一怔,没有想到还是被娘娘看穿了。“是,娘娘。” 跟在安宁身边的另一个小宫女叹气,千万叮嘱,“娘娘,你也不要走远了,我们会担心娘娘的安全。” “恩!”她表情一下子柔和了几分,看见她的脸,她的心会颤抖,因为某些时候身边的这个玲儿长的真像雪舞,尤其是笑的时候。 她长长一叹,脚步不停,早已经来到了后山,仰天一望,“雪舞,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娘有多么的想你吗?” 安静的树林,鸟儿的吟唱,清新的空气,她深深呼吸,真是令人舒服的好地方。没有宫廷的尔虞我诈,也没有京城的铜臭,这里是让人可以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如果他的身份能够平常点,该有多好,哪怕他依旧不爱自己,她仍然愿意陪在他身边,一生不离不弃。 至少他们的女儿不会成为权力下的牺牲品,人活着单纯一点该有多好。 就像那对母子,离她很远很远,连影像都模糊了起来,可是儿子为母亲拭汗,那份母子之间的亲情让她好生的羡慕。 她的女儿长大了是否也会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呢? 雪舞小的时候真的很会照顾人,孝敬她,想必她长大了也一定是个开朗爱笑的好姑娘。 她想再次走上前去,却恍然想到自己好像走的太远了,她万一就被人这么暗算杀害了,岂不是要便宜了宫里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后退,打算转身再次离开,她眼角的余光瞄到了那个白衣俊朗男大拇指上翠绿的扳指。颜色通透,价值不菲,这个扳指是…… 当年皇上赏给她的,为了庆祝她生下嫡出长公主,所以将这个可以号令百万雄师的扳指赏给她,她在女儿五岁生日那年,将扳指转送给了雪舞。当时雪舞被人掳走,那个扳指也跟着消失。 为何那个男子会有这个扳指? 他一定是见过雪舞,对,没错。 安宁一脸喜悦之情,经过自己的分析,她相信那个男子一定是认识自己的女儿,这一趟普陀寺真是来对了,再次抬眼,男子早已经坐上了马车,扬尘而去,远远的看不见踪迹了,本就离得远,更加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只是隐隐看见了男子的衣着,马车的颜色。 不,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有了女儿的消息,她绝对不能让这个消息断了。 她提起拖尾的裙摆,拔腿就跑,早就没有了一国之母的庄严。她大声叫喊,“公子,公子,等等……” 后山杂草丛生,横在地上的树枝数不清,她一个娘跄,被倒在地上的树干绊倒了,在斜坡上滚了几圈,脑子一片凌乱,连树枝划破了脸颊她都不在意,在昏迷意识之前,她的两行清泪滑落。 她把雪舞的消息弄丢了是吗? 雪舞…… * 马车一直前行,并没有注意很远的地方追来的妇人。 “离儿,累了吗?”白羽柔声的询问? 段别离摇摇头,他怎么敢告诉娘,山路崎岖,摇晃的他难受极了,许是不经常出门,也不坐马车,偶尔来这么一下,他还真是有些承受不了。“没事,可能是早餐没有吃的有点多,现在有些不舒服。” “离儿,再忍忍,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静坐,他不想让母亲看见自己眸子里的疲倦。 白羽也不再多说话了,给儿子留下一个清静的空间。 黄儿瞥了段别离一眼,不着痕迹的号上了他的脉搏,果然……主子猜的一点也不差,姑爷就是喜欢逞强。 段别离猛的睁开双眼,察觉娘关切的目光看了过来,“离儿,哪里不舒服吗?” 他摇摇头,“没有。” 白羽松了一口气,黄儿暗中递给了段别离一颗药丸,嘴型告诉他,缓解痛楚。 他点点头,趁着娘没有看自己的瞬间,一口吞下了药丸,片刻间,胸口的燥热闷气全部散开来,一种沁人心脾的舒服感由内而外的升起。 方才觉得舒服些,马车却是一个紧急刹车,震得马车里的人差点飞了出来,幸好黄儿与俊杰一人一手一个,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白羽沉下了脸色,“老杨,你是怎么驾车的?你不知道大少爷……” “夫,夫人,有,有山贼。”老杨吓得浑身打颤。 “山贼?”白羽冷不丁也被吓得脸色苍白,不由自主的握住离儿的手,轻声交代,“离儿,一会发生了什么事情绝对不要出去,娘出去看看。” “娘,你在说什么呢?离儿怎么可能放任你一个柔弱女子出去,是离儿出去瞧瞧。” 两人争执不下,黄儿不禁开始翻翻白眼,“姑爷,夫人,你们好像忘了我们俩个。” 段别离脸色一正,严肃的有几分吓人。“你们都是女孩子,外面危险万分,我怎么能够让女人出去阻挡山贼,留下我一个大男人什么也做不了。” “姑爷,你忘了主子安排我们到姑爷的身边是做什么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下马车去瞧瞧。”说罢也顾不得娘亲死死的拉着自己的衣摆,跳下了马车。 “离儿……”白羽的眼泪都快急的掉了下来。 俊杰看向黄儿,“保护姑爷的安全,我来照顾夫人。” 黄儿回眸,“夫人,你放心,有我在,我绝对会把姑爷安全的给带回来。” 段别离看向山贼,几个人是凶神恶煞的表情,那模样光看就吓得人浑身颤抖,“我把我们身上所有的财物全部给你,可否放我们离开?”段别离秉持着伤财不伤命的原理,他知道无论多少钱换不来一条人命。 “你就是天下首富之子,段别离?”来者不善,问话的口气都很冲,不过那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杀意让黄儿起了警觉心。这些人各个神武有力,内力不算低,看样子就是江湖人士。为何对姑爷起了杀心?想必这事情大有猫腻。 段别离颔首,“我是,敢问各位可否拿了钱就能离去?” “离开?”几位壮汉仰头大笑,离开?他们离开怎么赚钱?天下首富的儿子一条命十万两白银,对于他们这些江湖的三流人士,十万两白银是多么的诱人的数字,他们可不想放不过这条大鱼。 “小子,你把命留下,我们就离开。” 段别离的眸光闪过异样的精光,“你们是买命的?”此刻他倒是冷静了几分,脑子里快速搜索究竟何人想要买他的命? 今天外出,老早以前就开始有所准备,他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要杀他的人就只有…… 他心里一阵胆寒,没有想到他无论怎么做?都是流着同样的血脉,为何他们一定要杀了自己,就算是他段别离真的死,段家家主的位置是有能力者得之。 “黄儿,这些人,你可有把握?” 黄儿瞥了段别离一眼,恨不得把眼睛都瞪出来,“姑爷,你太瞧不起人了,这些小喽啰简直入不了我的法眼。” 段别离松了口气,他了解黄儿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她说的就是事实。 “那么,姑爷,你想让他们怎么死?” “死?”段别离愕然,连忙摇摇头,“不,不,我不希望任何人死,我只要大家平安无事就好。” 黄儿紧蹙眉头,“姑爷,你这下子是真的为难到我了,黄儿只会杀人。” 杀人? 段别离一怔,非常吃惊的问道,“你杀过人?” 黄儿笑着回道,“姑爷,身在江湖,没杀过人那不是很逊。” “很逊?”他还真是没有听过以杀人方式来表达自己很能耐。 “喂,你们这群混蛋,我是来杀人的,不是听你们在这里聊闲嗑的。”真的是太侮辱他们了,江湖邪恶组就这么被人忽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哼,你们听我唠闲嗑那是你们这辈子最大的荣幸?”这群江湖上三流人士,能够听见七彩阁黄堂堂主说话,那是多大的荣幸?“等一会儿,我把你们一个个挫骨扬灰,我看你们还怎么嚣张。”这几个人还真是大言不惭,说这么大的话也不怕闪了腰。 “挫骨扬灰?” “老大,你听见了吗?她说要把我们挫骨扬灰?” “没关系,等一下我们将段别离杀了,好好的安抚一下这个小妞,她就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小妞,你可知道我们是江湖上的邪恶组?” 黄儿美目圆睁,表现出很是吃惊模样,“不认识。” “你,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我们邪恶组竟然都没有听说过?” “简直就是太孤陋寡闻了。” 你一句我一句,那样子嚣张傲慢不已,丝毫也想不到等一下他们死的有多么难看? 段别离对身后的看家护卫说道,“将受伤的人抬到马车去,你们去保护夫人。” 几人自然是欣喜不已,他们的武功可不是江湖人士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武术,顶多就是防防身,上不了大雅之堂。这下子少爷将他们打发到夫人那里去,肯定是已经想到对策了,他们只需要保护夫人就好。 白羽掀开马车帘子,看见自己马车四周围着家丁,当下呵斥,“你们不是保护少爷,上我这里做什么?” “夫人,是少爷要我们来保护你的。” “胡闹,你们又不是不晓得,少爷的身体有多弱?这样岂不是让少爷受伤吗?你们……”她接下里的训斥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去,一双震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此起彼伏的绕名声不绝于耳,所有人皆是一副吓傻了的表情,直愣愣的看着黄儿在几名大汗之间闪躲着,那轻功堪称出神入化,她手上本就没有任何防身的武器,与那群各个拿着斧头,砍刀的人厮打,不一会儿那群无用的人就落了下风。 段别离眨眨眼睛,黄儿犹如一只轻飘的蝴蝶,飞到这里来,飞到那里去,她的每一招每一势优美的好似在舞一曲舞蹈。她的武功神出入化,登峰造极。 “黄儿。”他下意识的叫住她,她微微一怔,收回自己就要扭断别人脖子的手。 她拍拍手,意兴珊阑的笑了,“不好意思,我一杀起人来,我就兴奋的忘了。” 段别离叹气,“女孩子家打打杀杀的总归不好,男人都喜欢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你这般杀人不眨眼被人瞧了去,还有谁敢娶你。你今天才不过十八九岁,女人的女戒……” “姑爷……”黄儿大声的唤道。 吓得段别离一怔,“什,什么?” 没什么?她就是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那个,这些强盗怎么办?” “将他们送到官府去吧!” 黄儿点点头,从他们身上拿出一捆绳子将他们捆了个喘气都费事,这绳子应该是想捆他们的,却没有想到自己先用上了。 故意压低嗓音,“谁派你们来的?” 那位自称是老大的壮汉冷冷一哼,“今天是我们技不如人,但并不代表我们就会放弃,江湖上自有好友相救。” “他们除非是想得罪我,否则我看谁敢救你们。反正我家姑爷是天下首富,钱多的烧手,我就天天送一点去衙门,让他们每天都要好好的伺候你们。” “你……”大汗的眼圈一红,其实刚刚说那句有人救自己的话也是想吓唬吓唬她,可是小姑娘就不像是吓大的人,他们还不如干脆认命。“姑娘饶命,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派我们来的。” “你们是傻子吗?谁派你们过来的都不知道?” “当时来的是一个老眼昏花的叫花子,他给了我们五万两白银,他说他也是受人之托。” 黄儿冷笑,原来是几个小喽啰,不足挂齿的没用东西,那么真正躲在背后的人到底是想做什么呢?她总感觉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的简单,好像还隐藏着另一个非常大的阴谋。她将绳子最后打了一个死结,笑道,“你们几个遇见我家姑爷算是捡了一条命,想必你们肯定不知道,在本小姐手下从来没有活人。” * 冷冬儿将事情交代清楚,把自己的方案交给每个人看,让他们提出意见,本来大家对于这个新上任的七彩阁阁主还不抱有任何的希望,甚至想将反对声音进行到底,或者提出有哪一个分堂堂主来接任。 可是当他们看见了冷冬儿促销的手段,譬如布店,招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子,或者是帅气俊朗的男子穿着店里设计的衣服,以此来吸引各大名门世族小姐公子的目光,买两件衣服赠一匹布,当然这批布是店里一直卖不出去,压仓库的老底,衣服的价钱肯定是把钱全部赚了回来。这样一来解决了库存,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譬如酒阁,推出一系列象征身份的菜,有的人不怕贵,就怕配不上身份。 …… 每个人恨不得将她的准备的材料一下子全部看完,可是主子说什么结束,也不敢多加挽留,就从看见几个分堂的堂主对主子毕恭毕敬的,就可想而知这位主子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冷冬儿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八月十五中秋的各个行业的促销手段,让负责财务的赤将账务查看好,负责监督工作的紫自然这些日子要多跑几趟。 绿可谓是一脸佩服,“主子,我这辈子还真没有佩服过谁?我对你真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连青楼都不放过,什么花魁九天赠送一天,配上一个十全十美的好兆头,九天价钱比正常的时候还要便宜一些,再赠送一次,哪一个色鬼不动心呢? 自然这期间哪个花娘从顾客的嘴里套出最有重要的事情,格外再赏赐十两白银。消息以大小来定价格,十两是最低底线,一千两是最高额度。 青儿看向绿,一脸的嫌恶,“你终于知道女人也是可以很伟大的吧!省的你以后瞧不起我们。” 绿可怜兮兮的问道,“青儿,我有得罪过你吗?” “有,你七岁那年,说我长得不好看。”直到现在她还在意着呢? 绿很想不雅的翻翻白眼,“你现在也不怎么好看啊?” “你……你才难看呢?” “咦?是吗?所有和我有染的姑娘可从来不这么说。” “你……你真是好色,我看你早晚死在姑娘的身上。” “青儿,你没有听过一句话说的好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大言不惭,那散漫的态度气的青儿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 冷冬儿惋惜的摇摇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样子青儿真是爱惨了绿,可惜的是绿不爱她,而且她很怀疑绿好像也知道青儿喜欢自己。 绿看向冷冬儿,舔着大脸问道,“主子,种的那些蔬菜熟了吗?” 冷冬儿愕然,轻咳了几声,“我记得好像是半个月前才算完工?你现在问我菜有没有熟?” “唉,我可是没有忘记主子说,菜都成熟了好请我们吃大餐。” 她闻言笑笑,“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绝对会让你们吃一顿从来都没有吃过的大餐。” “咦?我们没有吃过的?”这下子就连蓝儿都不禁诧异了起来,因为和主子在一起的日子不长也不短,主子也没少下厨,她的手艺如何她蓝儿可是最清楚。没吃过的大餐?“主子,我也没有吃过吗?” “没错,你也没吃过。” “那到底是什么?” “火锅。” “什么是火锅?” “秘密。” “……” “我还有事情,要尽快赶回去了。”离帮忙隐瞒,生怕他们提早回来了,还真怕会露馅了。婆婆对自己很好,她能够想到她知道自己病了该有多么着急?肯定是想过来瞧瞧她。 从后面瞧瞧离开,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大街上拐了几个弯,她走进了一个狭隘的死胡同。 顿住脚步,转身,抱胸,睥睨眼前的男人,长了一张很美的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虽然样子很美,但是那双眼睛却是没有任何清灵的东西,透露出来的反而竟是贪婪之色。他的美色不及离的百分之一,却喜欢搔首弄姿,这点最让人厌恶,并且很欠扁。 “你是谁?”此人有些面熟,倒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究竟在何地看见过他? 男人一怔,没有想到她竟然问:你是谁? 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女人需要的是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他本以为自己这般出现,她定然会对自己倾心不已,尤其她还是七彩阁的阁主,若是他娶了这个女人,那七彩阁还不是手到擒来。 并且他相信,凭着自己的能力,再加上这女人的身份,定然会压住那七个堂的堂主,他们是最大的障碍,但眼前的阁主若是爱上自己,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你不认识我?”男人显得很诧异,他这般丰神俊朗,是个女人见了他都倾心不已,她怎么可能会认不得自己? 再仔细看去,她眼睛里浮上浓浓的疑惑,果然是记不得自己了。 不禁暗自咬牙,这个丑女人,他能看上她就不错了,她居然胆敢不认识自己。眸中划过一丝狠决,等到他拿到阁主之位,定然叫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女人忽视如此英俊潇洒的自己,他喜欢去做中心人物。 冷冬儿挑眉,这个男人想要杀了自己?她再一次搜寻脑中的记录,与各大掌柜讨论自己定下的方案,这个男人的脸就出现在里面,每每总是火热的看着自己,那目光恨不得将她吃掉。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看就是一个不思进取的男人。 到底是谁把他提升上来做掌柜的?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故作魅惑众生的一笑,“阁主,小叫李坦。”准备看冷冬儿失魂落魄的表情,可惜失望了,她竟然平静的不像话,他不确定的眨眨眼睛。 这个眼神真是……让她恶心到吃不下饭了。 “你找我有事情?” 李坦抱拳,倒也不客气,大方承认,“从第一眼李某看见了阁主,就钟情与你清冷的气质,甚至有了爱慕之心。” 爱慕之心她没有看到,倒是看到了一颗贪婪之心,他以为自己十几岁的纯情小女孩吗? “如果,阁主不介意,我们先做朋友,彼此互相了解?”他扬起一抹自以为帅气无比的笑容,恨不得想要使出浑身解数,如果不是碍于她的身份,李坦还真想把她直接拉到床上,好好的展示自己出神入化的床上功夫,保管她爱死自己。 冷冬儿却是冷冷一笑,带着霸气睥睨他一眼,浓浓的不屑,放佛看到了世界上最脏的东西,一脸的嫌恶,她此刻连话都不想多讲,“想活命就滚。”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连自己都干算计上,真是胆大包天,背后支持他的又是谁? 看样子连七彩阁的内部都该整顿整顿了,要不然他们还真当她这个空降的阁主好欺负。 ------------ 055 他沦陷了 “阁主一笑,真是让李某心中一颤,让李某想到一句诗,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他不知打哪里抄来的诗句脸大的读了出来,不知用这样的诗句骗了多少纯情少女,真是愚蠢的男人。 她自己什么模样,她还是非常清楚的,倾国倾城?纯属开玩笑的,而她也只当个笑话去听,甚至她也能够瞧见李坦眼中的讽刺。 恐怕他的心里不知怎么想她这只丑小鸭,如何如何的配不上他? 真是一个自大的男人,她通常最讨厌这样自以为是的男人。 “但是你一笑却让我汗毛孔都竖起来了,更加令人作呕。”冷冬儿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向来没有任何的好脸色,尤其这个人还是她的下属,明目张胆调戏上司,简直就是罪不可赦。 笑的无比媚惑的男人终于笑不动了,那笑容放佛带着裂痕,怎么看怎么别扭。以往哪一个女人不是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他本以为钓到阁主,这辈子就可以飞黄腾达了。却不曾想到,这个丑女人竟然怎么难搞,她真当自己是天仙了吗? 但是碍于这个女人的身份,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甚至将她骗到手,得到整个七彩阁的大权之后,怎么羞辱这个女人,叫她悔不当初的办法都已经想好了。“难道阁主对李某有不满意的地方?” “滚。”她一脚踹了过去,至少用了五分内力,李坦来不及闪躲,结结实实撞到了墙上,顺着墙壁滑了下来。他猥琐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捂着被踹的痛处,李坦疼的整张脸都变得狰狞不已。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 冷冬儿走到他的身旁,低头看着他一脸痛苦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的愧疚,甚至连一丁点的抱歉都没有,紧接着又是一脚踢了过去,声音冰冷至极,“你挡路了。” “你……”李坦气的几乎就要喷出三升血,这个女人着实太可恶了。 他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她没有忽略李坦眼中的杀气,只是她故意装作看不见,故意等待一个时机,或者说是等待一个人的出现,站在某一处那么久了,不出来露露脸怎么能行呢?更何况她对隐藏在暗处的人很好奇,内力深厚到让她都几乎感受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李坦不知从身体何处套出一排银针,暗夹在指缝之间,虽然受了伤,却依然没有丝毫顾忌,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飞出。 一道蓝色的身影更快了几分,挥手一甩,几分内力促成的风力将那些银针全部没入了李坦的身上,银针上有毒,不过片刻,毒素发作,男子全身抽搐,脸变得青色,不一会一具庞大的男尸化成了一滩血水,触目惊心。 冷冬儿一直冷眼旁观,没有丝毫的不适,甚至那模样好似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仅仅只是他到来而已。 男人轻笑,“女人,你未免表现的太过震惊了。” “你来了!”她答非所问。 “你知道我在?”很少有人能够将他的位置分辨一二,这丫头的武功看样子绝对不在他之下,也许伯仲。 “一直跟着我,到底什么目的?” “冷冬儿,为何我跟不上你的思路?” 他竟然知道自己?前前后后,思来想去,她的行踪只有亲近的人知道,很快的她下意识的询问,“俊杰是你的人?” “是。”男人毫不避讳的回答,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暴露。 “冷冬儿。” “我知道。” “你的名字?”冷冬儿的话语中已经带着少许的不耐了,男人自然看得出来,头一次心情竟然这般好,好的让他想要放声大笑。 “北堂烈。” 北堂烈?北堂是国姓,京城最有名的人物当属当今的逍遥王爷北堂烈,三岁能吟诗,七岁能作诗,十岁射箭骑术便样样精通,传言十二岁参加科举,赢得状元之名。只是不知他为何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并不上心,总归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所以逍遥王这个名号也是皇帝钦赐,并且拥有实权的名号。 位高权重,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纠结在义父义母那里,他们之间到底有何事是她所不知道的?从义父的绝口不提到欲言又止,她明白了义父义母的难处,想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怎么?冷姑娘被本王的名字吓坏了?” “恩,是吓坏了。”她冷冷的回答,那模样丝毫没有被吓坏,反而是有些心不在焉。 想他衣冠楚楚,衣袂飘飘,尤其是一张阳刚之美的君颜,至高无尚的背景,多少名门闺秀,大富人家的小姐倾心,却独独到了她这里,变成了不放在眼里的人,他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并不生气,反而是有着浓浓的探究,越来越想把这个女儿弄清楚,弄明白,她是否一直都是这般? “我看你不像吓坏了?” “那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不知王爷还有何事要说?若是没有,请允许小女子告辞。”还不等北堂烈说话,她的身子早已经闪出了几丈之远。 北堂烈抿唇一笑,他恐怕想说也来不及了。 冷冬儿,一个极其有趣的女子。 * 冷冬儿方一落地,蓝儿就立马抱着简便的衣裳跑了过来,急冲冲的问道,“主子,你去哪里了?蓝儿这么久等不到你,都快要急死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在路上碰见了一个自以为的登徒子,是七彩阁的内部人员。” 蓝儿蹙眉,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连阁主也敢调戏,真是不知死活。“主子,可知道名字。” “李坦。” 李坦? 不清楚,“主子,此事蓝儿定当会处理妥当。” “人已经被逍遥王杀了,你将剩下的事情处理好。” 逍遥王?主子怎么会认识逍遥王呢? “对了,义母受伤的事情到底进展的如何?” 蓝儿颇为无奈,真还是七彩阁第一次调查一件事情如此困难,现在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将事情的真相解答清楚。“我们只查到,师父师母那日出谷,就被一个陌生的男子邀请到了梨花林,接下来的事情竟然是一无所知。” 冷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现在心里更加确定一件事情,北堂烈不简单。“那你将此事扩展到逍遥王,从他入手查起,我相信这件事情定然会有眉目的。” “逍遥王北堂烈?可是我们七彩阁一向不与朝廷作对,更加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师母受惊,与王室有关联? “你忘了一件事情,很多年前,义父做过逼宫的事情。” “啊,我记得,虽然那时候我们并没有出生,可是流言是不会消失的,师父是一个清心寡欲,绝对不喜欢朝政的人,更加不会是三千佳丽坐拥的人,所以逼宫一定是有原因的,也许很有可能与逍遥王有关。”蓝儿一点就通。 冬儿笑笑,“你是一个举一反三的人,很聪明,你开始调查吧!别让义父义母知道,咱们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平静生活被破坏了。” “是,蓝儿一定完成任务。”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居然忘记了说。“哦,对了,主子,蓝儿方才听见府里的丫鬟说,夫人与公子遇见山贼了。”蓝儿就像交代公事一样复述。 冷冬儿更是一点也不担心段别离的安慰,毕竟有黄儿,俊杰在,相比他们的确是无忧的,“是真的山贼吗?”想必他们收了惊吓,婆婆一定不会前往这里来看她,所以索性放下心来,慢悠悠的唤起了衣服。 “倒不像真的是山贼,据隐藏密探回报,那些山贼是真的山贼,倒像是有人在背后使坏,给了他们钱才这样。” “那就尽快查出背后的指使者,我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般大,竟然动人动到我的头上。”眸光闪过狠厉之色,就连身旁的蓝儿都能感受得到从主子身上所散发的戾气,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是,主子。” “娘,你受了惊吓,就不要来了,快回去好好的休息。”段别离的声音很大,好似故意让屋里的人听见。 冷冬儿立刻抬眸看向了蓝儿,使了一个眼神,果然激灵。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故意把床铺铺的凌乱不已。 她身着单薄的裙衫,翩翩而至,婆婆与段别离刚好踏入雪落轩,段别离瞧见冬儿已经回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婆婆和离的脸色很苍白,可能是一路受惊了,而她也知道段别离方才一定是为自己担心了。 她向他使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立刻上前搀扶婆婆,“娘,方才冬儿听闻你和离遭遇山贼,想必是受惊了,怎么不回去休息,还过来瞧冬儿呢?” 白羽虚弱的笑笑,“我听离儿说你病了,不过来瞧瞧,我真的不放心。身子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她的话充满了母爱,好像义母。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这反而让冬儿心生愧疚,毕竟自己说谎了。 “娘,你看,冬儿好着呢,今天休息了一整天,现在精神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可千万不要担心我了,这让冬儿心里怎么过得去?” 白羽心头一软,离儿娶了一个好媳妇。她陡然想起了,很是高兴的说道,“冬儿,不得不说你身边的黄儿姑娘,真是武功绝顶,要不是有她,我和离儿都会在劫难逃。” 黄儿倒是豪爽,“夫人,你可不要取笑黄儿了,那几个小喽啰简直就上不了台面,再说我保护夫人和姑爷的安全也是我的责任,你要是再夸奖我,我可就真的要羞到地底下去了。” 几人被她的话,逗得笑呵呵的,一扫方才被山贼所吓到的阴霾。 冷冬儿吩咐了蓝儿将自己菊香丸给了婆婆,“娘,这是冬儿研制的菊香丸,可解百毒,也可有养颜安神的功效,你服下,回去睡一觉保证明天就全好起来。”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如此拿来贱用,娘回去喝杯安神茶就好。”白羽一听可解百毒,死活不要。 冬儿笑笑,“娘,你就吃下吧!服下菊香丸,你以后就是百毒不侵了,这样也让离和我放心不是?” “娘,既然是冬儿孝敬你的,那你就收下吧!” 白羽自然知晓,在段家生存需要多么小心翼翼,也不再推辞,便欣然的收下。她拉着冬儿交代了几句,然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冷冬儿送婆婆离开,看向身旁一直都在的段别离,“受惊了吗?” “就是怕娘受伤,所以我并不是很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不强求任何事情。 黄儿几步小跑,犹豫的看了一眼段别离,最后还是在冷冬儿的耳边低垂细语,话落,她清秀的眉毛也纠结在了一起,随后摆摆手示意黄儿离开。 “走吧!回去好好歇一歇。” 段别离轻叹一口气,背手转身,“冬儿,陪我走走。” “好。”两人不语,一路走走,安静的不像话。 “离。” 他一怔,停下了脚步,竟然发现身旁没有冬儿的身影,转身一看,俩人之间的距离竟然拉开的很远,“什么?” “你有心事。” 段别离算是默认,长长叹出一口气。 “冬儿,如果我是平常人家的儿子该有多好。” “可是你不是。”一针见血。 “冬儿,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吧!” “是,我甚至知道被后人是谁,需要我告诉你吗?” 段别离的眸子闪过一丝哀痛,“别,别告诉我。”人为何不能简单一点,一家人又为何不能相亲相爱? 冬儿叹息的摇摇头,却也没有说什么。 他见状不禁苦笑,“你也觉得我的逃避是很懦弱的行为是吗?” “不,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在现代,爹地就是被小叔叔陷害,最后还是终究一方败得凄惨,爹地一再的退让,换来的就只有妈咪的受伤,她被绑架,最后爷爷撒手不管,放任父亲挽救一切,小叔叔终究在监狱里度过凄惨的一生,所以她能够体会那种心情。 当年她还不是一样的不知,甚至看不清小叔叔的真面目,心甘情愿被绑架,人心难测,谁又能明白呢? “离,你可知你的退让往往并不会换来任何的感恩。” “我知道,也许,也许他们需要时间,需要我的努力去改变他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生活在一起,虽然不常见,可毕竟是留着同样的血液。 “若下一次,是娘受了很重的伤,你会不会后悔今天这个决定。”她的问题清晰透彻,让段别离退到无处可退。 他终于明白,以前的他病痛折磨,不久于人世,他们等待的只是他的死去,可是现在他死不了了,他们也等不下去了。所以开始打击报复,娘是白家的最后一脉,白家大部分的财产全部落入了段家,他们绝对不会让娘收回所有的一切,娘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如果他不继承段家,娘就是最危险的。 不,他绝对不能让娘有任何的危险。 想起前些日子,爹爹找他继承段家,他当时候不想将兄弟,将家人的关系搞得那么乱,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可是现在不仅仅是关乎他的安全,还关系着娘的安危,段家不得不接手。 只有他有了强大的后台,有了足够的能力才能对抗那群人。 “冬儿,我想我会继承段家家主的位置,也许我们以后……” 冷冬儿理解一笑,上前握住他苍白冰凉的大手,“我知道,我们会很危险,我不怕,你忘了你还有我吗?” “该由我来保护你才对。” 当他说出这话,冷冬儿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在以后的日子是要讲所有的危险揽上身,标准的大男子主义。“不管是谁保护谁,重要的是那个人活着,你可明白我的的话?” 段别离一怔,面色羞红,倒是他小心眼了,怎么竟然也会较真了起来,谁保护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活着。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还在乎那些做什么呢? 从前他的自卑来源于自己的身体,病弱残躯,所以放走了若梅。现在为何身体好了,他还是有些自卑呢? 抬眼看向冷冬儿,夕阳余晖下的她,格外娇嫩柔媚,带着女人的馨香与芬芳,那份独有的高傲与淡然超出了人间之外,好似下凡的仙子,美得不真实,洒脱清冷,都不足以形容她,他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美得倾国倾城并不是容貌,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 她是一个矛盾体,时而天真,时而单纯,时而清淡,时而冷酷,时而骄横,时而高贵,时而典雅,他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女子,明明清冷的要命,却偏偏是个发光体,让他挪不开眼睛。 若是问他最喜欢哪一面,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她天真的脸,孩子气的跋扈,冬儿在自己面前展现的是独一无二的依赖。 他,段别离。 感觉自己沦陷了。 不知,是否有药可医? ------------ 056 给娘生娃 夜深人静,屋子里点的是韵黄的烛光,床上躺着昏迷的美妇人,紧紧闭着双眼,却还是紧蹙着眉头,定然是有放不下心的事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嬷嬷哭的眼睛通红,“皇后娘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任何事情,都怪老奴不好,当时您出去就该强烈跟着。”如果不是他们早到一步,皇后娘娘此刻想必早已经遭到淑妃的人手暗算。 玲儿也是哭的不能自已,当看见皇后娘娘倒在草堆昏迷不清的时候,她的心跳都快要吓得停止跳动。“呜呜……大慈大悲的菩萨,请你们一定要保有皇后娘娘。嬷嬷,方才随行的御医怎么说?” “好在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皇后娘娘没有受伤,倒是受了刺激,滚下山坡晕厥过去了。还好我们及时赶到,要不然淑妃那个贱人的奸计一定得逞了。”嬷嬷一想起方才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如果再晚到一步,皇后娘娘就真的有难了。 玲儿更是气得浑身颤抖,“该死的淑妃,真实令人可气,我们要想一个办法,怎么让那个女人一败涂地,最好这辈子连着他们齐家都一辈子也翻不了身。”玲儿的脑袋瓜一向很灵活,算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小军师。 嬷嬷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为皇后娘娘心痛不已。“玲儿,你在这里早料着,我去为娘娘熬点粥,等娘娘醒来进食。” “嬷嬷,我去吧,你在这里守着皇后娘娘。” 嬷嬷拦住玲儿,“还是让嬷嬷去吧!皇后娘娘吃惯了老奴做的东西。” “这样也好,皇后娘娘若是醒来,我差人去唤你。” “玲儿好生照看着。” 玲儿保证的点点头,她一定会守护好皇后娘娘。 “水……”皇后幽幽转醒,睁开迷惘的双眼,一双楚楚动人的眸子闪着晶莹的泪珠,“皇后娘娘,喝点水。”玲儿扶起皇后,为她喝了一大杯的水,激动不已,“皇后娘娘,你可吓死玲儿,以后你一定要带着护卫。” 黄儿环视四周,“嬷嬷呢?” “去给娘娘熬粥了,哦,对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香翠,你去通知嬷嬷,娘娘醒了。” “是,玲儿姑娘。”名唤香翠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后退,退出了门口,才撒腿就跑,在皇后娘娘面前自然不能放肆。 “娘娘,你可知道,我们若是晚去一会儿,你就会被淑妃杀掉?”玲儿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皇后却是罔若未闻,脑海里一直还想着下午的事情,那个年轻的公子,大拇指上的扳指,是雪舞的,是她给雪舞的扳指。她激动地唤了人来,“快,快去查查,今日上香,是否有暗色背景,金色绣的花纹,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和一位妇人。” 大内侍卫虽然不明白皇后娘娘的用意,可是皇后的命令是毋庸置疑的。 在嬷嬷的劝阻下,皇后喝了一碗粥,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侍卫回报,“玲儿,你再去瞧瞧看。” “是,娘娘。”玲儿机灵的退出房间。 皇后早已经起身,从这头走过去,从那头走过来,看的嬷嬷眼睛都花了,看着从小长大的皇后娘娘如此心急如焚,但是眼中却绽放着她从未见过的欣喜,那模样好似什么东西失而复得。 娘娘焦虑,担忧,她这个嬷嬷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娘娘,告诉老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后抿着唇瓣,“嬷嬷,你知道吗?本宫有了雪舞的消息,本宫有了雪舞的消息……”皇后褪下了一身的高雅的气质,此刻倒像是一个兴奋孩子,欢喜的手舞足蹈。 “娘娘是指长公主?”嬷嬷也不禁跟着欣喜了起来,可是随后想想又觉得好似哪里不对劲,“娘娘,我们是隐秘了身份前来,这会不会是淑妃的一个陷阱,你可要当心啊!” 皇后一怔,她真是被长公主的消息惊得什么都忘了,她怎么忘了淑妃那个贱人,若是真的有长公主的讯息,她肯定第一个痛下手,就算是没有,她也可以编造,为自己设下一个陷阱。 北国在收纳边境,开过初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遭遇,边境小国叛乱,大臣逼宫,当时的皇上还在外亲自出征打仗,京城之内只有皇上的三岁小儿与温柔的皇后坐镇,当时的情况非同小可,就连皇后为了保住太子都投降了,只有皇上的皇姐勇敢的站出来,利用先皇曾经的部下,还有誓死效忠北国的勇士,将这场叛变平息。 之后皇上打了胜仗凯旋而归,当下封了自己的皇姐长公主为一品公主,一同参与朝政,直到后来的长公主嫁了人,依旧如此。最令皇上欣慰的是长公主尽心尽力为国,却始终不曾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后来在皇上弥留之际将幼小的皇帝交给了长公主,并且下了一道圣旨,日后每一个嫡出长公主都有参政的权利,下一代长公主由上一代长公主教养。直到开国一品公主仙逝,都是北国的神话,女子应以开国长公主为荣。 所以皇后娘娘生下的长公主才会如此遭人妒忌,索性十几代传了下来,每一代长公主各个都是出类拔萃,冰雪聪明。 “娘娘,侍卫回报,今日赶上初一,来普陀寺上香的人特别多,尤其是外地也来了不少人,所以你形容的马车有很多都是这般模样,只是不知娘娘是否看清那位公子的长相。” 一种无能为力袭来,皇后失望的摇摇头,“当时离的太远了,本宫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嬷嬷毕竟是宫里的老人,凝着眉,“娘娘,你何以判定他们知道长公主的下落?” “那位公子的大拇指上有皇上送给本宫扳指,他一定是知道长公主的下落,只要本宫见了他,定然能够问出个一二来。”皇后在心中又思考了几分,“可是本宫不能继续滞留在这里,要不然淑妃那个贱人必定能够察觉出什么?本宫不可如此打草惊蛇。” 玲儿眸子转动,“娘娘,不如这样,我们先回宫,找皇上仔细商量此事如何?” 皇后不由得深思了起来,她很怕自己一去就再次失去雪舞的讯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娘娘,玲儿留在这里为你继续调查此事好吗?你安心的回宫,有什么事情我一定飞鸽传书给你。” 皇后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玲儿,会将我的护卫拍给你,万事小心,不可让人发现了什么。” “谢皇后娘娘,玲儿遵旨。” “嬷嬷,收拾东西,我们摆驾回宫。” “是,皇后娘娘。” * 这一晚,冷冬儿早已经换了睡衣躺在床里,段别离却站在地上不知所措,“怎么了?”段别离很少这样反常。 段别离将手探向胸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有些不知道该拿出来还是就此忘记这件事情。娘交代的,可是他很不好意思拿出来,她万一不肯呢? “到底怎么了?”她耐着性子,继续问。 段别离唯有长叹一口气,摆摆手,“我没事,咱们还是早些歇着吧!今天你肯定也累坏了。”他小心翼翼的脱下了衣服,然后整理好,那小心的程度生怕衣服里的东西掉了出来,他藏着东西? 看样子想交给自己,却又有什么事情不好意思出口,那么她就主动一点好了,伸出白净的小手,伸展开来,段别离一怔,“什么?” “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 “咦,你怎么会知道的?”他好像并没有说才是,就连黄儿都不知道,因为是娘自己单独去求的符,又是背着别人交给他的,段别离很确认没有人知道。 “我猜你有东西要给我,拿来吧!”她白净的小手又伸向前一点。 段别离别别扭扭的掏出一道黄色符,手里的符就快要落入冬儿的手心,想想却又不好意思的要收回来,只不过动作不如冷冬儿的快,那道符早已经落入了冷冬儿手里。 一道黄色的符,用着红色的颜料画的乱七八糟,“这是什么符?” “啊?”段别离傻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娘求,求来,你就拿着吧!时刻放在身上。” “哦。”冷冬儿淡淡的点头,他的心算是落下了一大半,幸好她没有多问,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到她的话。“是求子符吧!”冷冬儿下意识的说出答案,尤其段别离那滑稽的表情更加确定了这道符到底是何符? 冷冬儿抬起符,趁着烛光看去,“既然是娘求来的符,那我就待在身上好了。”只是……她不禁有些好笑,朝着段别离勾了勾手指,“过来。” 段别离魅惑一笑,上前几步,尤其是穿着睡衣上面的带子没有系好,露出春光明媚的风景,精干的身躯,性感的笑容,让冷冬儿都不禁愕然,这个男人的笑容让她眩晕,也让她心悸。他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迷人,性感吗? 段别离一怔,冲着她一眨不眨的双眼挥挥大手,“冬儿,你怎么了?” “没。”她委婉一笑,明明该是纯洁无瑕的笑容,段别离却硬生生的感觉到邪魅之气,让他的心为之一颤,那颗心开始了不安分的跳动,就快要跳出口外。 “离,你可知道,光求生字符是没有用的。” “什,什么?”他有些不太懂话中的意思。 冷冬儿再次勾了勾手指头,她拉近段别离的衣领,两人之间可以感觉得到彼此的气息拍打在脸上,段别离的气息比较紊乱,一双幽森的眸子不停的眨眼,她轻轻的覆盖在段别离的唇上,轻轻辗转吸允,她清淡的气息萦绕在段别离的鼻尖,深深呼吸放佛就能窒息。 也只有段别离才能明白,他此刻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冬儿轻轻的吸允薄唇,他满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扑通……”人前的人直接晕厥过去,脸色略微的苍白,冷冬儿呵呵的笑了起来,扶着段别离的身躯就好似一只小动物,随手一提罢了。喂了段别离一颗药丸,喝了一些清水,不过片刻,他幽幽转醒。 冷冬儿侧目,“醒了?” “冬,冬儿?”他被吓了一跳,想起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冬儿吻了自己,而他却…… 真是太丢人了,根本不是男人的所作所为,他突然好郁卒,很想知道接吻之后是什么?也许她是愿意的。 “怎么,你害羞了?” 这话一落,段别离的脸更加羞红了。 “冬,冬儿,我刚才……” “我知道你刚才并不是想要晕倒,那你想要孩子吗?” “什么?”他那双惊喜的眸子绽放了无数的喜悦,他开心的手舞足蹈,“我,我喜欢,我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那我们就生一个吧!” “什么?”段别离愕然,看样子被冷冬儿的话又吓得不知所措。 “你不是说你喜欢小孩子吗?”冷冬儿诧异,难不成他们俩之间又出现了代沟,难道她的话这么能理解吗? “是,是,我很喜,喜欢,喜欢小孩子。”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冷冬儿不禁起了逗弄之心,“离,春宵苦短,我们是时候该同房了。” “我的身体可以了吗?” 她点点头,“我想你今年过年就可以送给娘这个礼物了。” 段别离想起一会的事情,苍白的面颊不禁红透,他是第一次,这辈子连窑子都不曾进去过。所以冬儿不禁怀疑,“你会吗?” “咳咳……”段别离咳嗽的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悠,她,怎么可以面色无惧的说出这样的话,冬儿上前轻拍他的后背,为他顺气,长长的叹息。 “离,要不然,我们改天吧!我明天为你长出几本春宫图,你好好研究,我……唔……。”她柔软的小嘴被堵的很结实,他完全属于啃咬类型,冷冬儿几乎疼的下意识就轻哼了几声,段别离浑身一颤,浑身燥热,眼神也变得凄楚迷离。 “冬儿,我想要……” 春光不可外露,帷幔滑落,遮挡了一室的旖旎。 成亲四个月,她终于成为段别离名副其实的妻子。 * 这一日,段别离在算账,算盘拨弄的噼里啪啦的响,明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他务必要将这个月的账总结出来,并将几等奴仆所分发的银子分配好。这一上午忙的他一刻也没有停下来,眼见就快要差不多了。 冷冬儿躲在一处看书,黄儿更是倒在软榻上呼呼大睡,蓝儿将自己所管辖的店铺重新规划,有的时候会问问姑爷,两人还能讨论的非常激烈,俊杰可不敢像他们那般随意,毕竟自己的身份放在那里,冷姑娘是防着她的,并且爷说,主子已经知道她是王爷的人。 雅蓉与俊杰一样,都是服侍人服侍习惯了,开始的时候,对黄儿姐姐和蓝儿姐姐不合礼数的举止还有些不适,但是这些日子,她真是习惯到,若是看见两位姐姐老老实实的伺候在一旁,她一定会吓得连饭都吃不下了。 俊杰不明白,也不叫她回去,主子更加不曾叫她离开,她有些搞不懂主子和爷的想法。 此刻,外面吵闹不已,段别离轻蹙眉头,黄儿由睡梦中醒来,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主子,这些下人真是越来越欠扁了,怎么吵闹到咱们雪落轩门口来了?” “那你就出去瞧瞧。”冷冬儿的眼睛未从书本移开。 黄儿指着自己,惊呼,“主子,黄儿闲着了。” 蓝儿很赞成的点头,“没错,你现在就很闲。” 此刻外面的声音更加吵闹了,一点清闲的空间也不给,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雪落轩的院落外喧闹? 雅蓉笑笑,“黄儿姐姐,雅蓉出去瞧瞧,顺便帮你骂骂那些扰人清梦的下人。” 黄儿一怔,“呦,小丫头开始和我耍贫嘴了。”随后她笑的一脸不怀好意,“那就劳烦雅蓉妹妹了,回来的时候再带一盘莲子糕。”好不容易得空,那个小麻烦精段阳阳没有来,睡了一上午,她这肚子就饿得不行了,吃饭怎么也在半个时辰以后,她可等不及了。 “好,黄儿姐姐,我多拿几盘,你喜欢什么,就吃什么?大少爷,大少奶奶,蓝儿姐姐,俊杰姐姐,你们要什么?” 几人皆是摇头,“等一会赤午餐,就不吃了。” 雅蓉领命,退出了房间。 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雅蓉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一张小脸苍白到毫无血色,眼泪哗啦哗啦哭了一路。 黄儿一怔,“雅蓉妹妹,怎么了?去教训人怎么还哭着回来了?” 雅蓉抽泣的说道,“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快去瞧瞧,四小姐掉进咱们雪落轩不远处的池塘里,被人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什么?” 段别离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摇摇欲坠,差点就要晕厥过去,阳阳那张纯真的笑脸迅速的划过段别离的脑海,冷冬儿也是一脸冷色,心头却是一窒,段阳阳断气了? ------------ 057 死而复生 段别离是一路闭着眼睛来的,冷冬儿蜻蜓点水,左跳一下,右点一下,段别离能够感受到风拍打在脸上的新鲜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不由自主的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致后退,四妹的院子越来越近了,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害怕了。 “你睁开眼睛了?不怕吗?” “我最想做的不是读万卷书,而是行千里路。”眼睛看见的景致会让他能够感受更多,如果不是这副瘦弱的身子,如果不是他身后的责任,他想,他一定会做一个比三弟还要洒脱的人,一把箫,一壶酒,他可以领略世界的美丽,人生的真谛,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他的话,冬儿记住了,并且记在了心上。 “冬儿,我们快去看看,兴许四妹遇见了你还有救。”他急冲冲的进了院落,却没有看见冷冬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惋惜,若阳阳真的断了气,恐怕她也治不好,若是没有断气,她有百分之百的保证救人,哪怕阎罗王索魂都是小意思,只是这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离说,为今之计也只有先看看阳阳的情况。 “各位,这位姑娘已经断气了,各位准备后事吧!”屋里的大夫说罢,惋惜的摇摇头,可怜了大好年华就这样逝去。 “不,大夫,你再好好的看看。”这下子传来的是婆婆的乞求,也许她也很喜欢阳阳。 段别离与冬儿不禁加快了进步,直接进了段阳阳的房间,满屋子的人,也许这是阳阳长这么大,房间里第一次拥进这么多人。 白羽正好看见自家的儿媳妇,想起了儿子的病就是她治好的,满心升起了希望,也许她也能治好阳阳。“冬儿,你快看看阳阳,她是否还有救,娘怎么会把你这个大神医给忘了呢?”阳阳那孩子从小就与她亲,却反而不和自己的娘亲,导致三姨太很不喜欢阳阳。就连此刻阳阳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也仅仅只是轻蹙眉头,好似死了一只蟑螂那般碍眼,她不懂,老天赐给她孩子,为何不懂得珍惜。 冬儿轻拍婆婆的手,安抚的说道,“娘,别担心,四妹吉人自有天相,我先瞧瞧。” 众人让出一条路来,她上前坐在床榻,气息全无,脉搏不曾跳动一分,她的面色不禁沉了下来,暗自将内力涌入阳阳的手腕,全数流失了,不曾进入她身体半分。从身体的温度可以判定,她落入荷花池至少有二十分钟了。 阳阳不可能去上那附近玩耍,她说在那里曾经碰见过老鼠,还劝大家都不要去,为何事情这般不简单,放佛是有人蓄意为之,阳阳被骗过去的可能性很大。 她的心更冷了,为何连一个单纯,不解世事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她冰冷的眸子抬了起来,冷冷的扫过在场所有的人,有诧异,有担忧,有平静,有鄙夷,也有心虚。她的唇角弯弯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看的每个人都胆战心惊,心里发毛。“阳阳没救了。”果然,她松了一大口气,好似真的解脱了。 三姨太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眼睛只是微微一撇段阳阳,便什么也没有说,毕竟这个女儿是她的耻辱,所以她活着还是死掉了都与自己毫无任何的关系。 段别离挺直腰,心里划过一抹伤痛,四妹还这么年轻。“冬儿,真的没救了吗?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段莹莹冷冷轻哼,“我道是什么神医呢?” 谁也没有理她,黄儿叹息,“姑爷,小姐的大半内力都输给了四小姐,我看四小姐落水断气有段时间了。” 他闻言苦笑,“对不起,冬儿,是我太着急了。”断气的人怎么可能救活呢? 蓝儿摸着下巴,故作思考,“照理说,四小姐是不会去那边的池塘,前几天她还说碰见老鼠了,怎么今天就跑到那里去了。” 黄儿记得了那个小家伙是个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相处了这些日子总归是有感情的,尤其见到自己比较喜欢的妹妹断气了,她怎么可能一点感知也没有,哪里不多,猛然一怔,愤怒的大吼,“谁骗她到那边去了?” 话一落,某人浑身一颤,就差点抖得就要抽搐了。 三姨太斜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儿是弱智,可以自己无意玩耍丢了性命,但是她衣素素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女儿被人害死,那她衣家的面子往哪里放? 黄儿冷冷一笑,“作为她的亲生母亲,你不知道谁也不能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吗?阳阳自从在哪里发现老鼠,就从来不走那里,宁可绕远也不会靠近,如果是她一个人玩耍的,那么她绝对不会去哪里,肯定有人骗她去的。” 这番话说的衣素素满面愤怒,“大胆,你是什么身份……” 黄儿眼光迸发冰裂严寒之光,衣素素一怔,竟然忘记了接下来的话,“我是什么身份,你不必知道,一个个小小的三品副都御使我还不放在眼里,你现在最应该检讨的是你这个姨娘怎么做的?” 衣素素被黄儿的话气的血液翻滚,快要逆流回去,她既然知道娘家在朝中的实力?心中暗衬,兴许她是真的并不害怕自己的娘家。不过,她的女儿绝对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否则日后被人传了去,她还不得被人笑掉了大牙。 “秦嬷嬷。”三姨太怒喝。 秦嬷嬷被吓的浑身颤栗,从角落走了出来,夫人叫她好好伺候四小姐,可是现在四小姐死了,她还有何颜面面对夫人,面对九泉之下天真的四小姐。此刻,她只希望自己不要给夫人添麻烦就好,看三姨太这般,是要夫人给她一个交代啊!“在……” “四小姐落水的时候,你在哪里?” 秦嬷嬷缓解了自己内心的情绪,不卑不亢的回道,“回三姨太,当时四小姐饿了,说要吃桂花糕,红枣糕,老奴去大厨房拿东西了,等老奴回来,四小姐并不在房间,然后我便开始四处寻找,一直听到有人大叫四小姐落水了,我才找着四小姐。” “办事不利的奴才。”她看向白羽,“姐姐,我以为你派的是个贴心的奴才,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忽视大意的奴才,是不是阳阳不得老爷宠爱,你就这般?” 白羽一怔,心中不禁冷笑,“妹妹,我不敢说是最疼阳阳的人,但是我也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尤其是秦嬷嬷是随着白府一起嫁进段家的,很久以前就跟在我身边,她是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段府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些年我可没有嫌弃嬷嬷,谁说老爷不宠爱阳阳,不知妹妹是从哪里听到这般胡扯的话,谣言止于智者,妹妹难道不懂吗?”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她一个女人不生养,又养着姐姐的儿子,在这个家为离儿撑起一片天,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行? 几句话就将衣素素说的哑口无言,这话里外一听是白羽在解释,可是隐藏含沙射影的意思最明显不过。 婆婆的几句话倒是让冷冬儿大为吃惊,不愧是宅斗高手。 门口喧闹,看样子在店铺巡查,被人急忙叫了回来的段风纪一路小跑,面色凝重,甚至是黑的要命。衣素素抓紧时机,小跑飞奔,抽泣的说道,“老爷,不知是谁害死了我们的女儿,阳阳她死的好惨啊!” “害死的?阳阳被谁害死的?不是落水了吗?”段风纪怒声质问,虽然是痴痴傻傻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能不心疼。尤其是想起自己这些年就没有怎么关心过她,心里就更加的难受了。 此时,七嘴八舌的人都来了,一屋子一下乱哄哄的,就好似菜市场,段风纪越听脸色越黑,那模样活似审判烦人的包青天,好似要吃了谁? 冷冬儿搀扶着未曾说过一句话的婆婆,段别离站在她另一边,几人都是冷眼旁观者他们的算计嘴脸。 “他妈的,都给老娘闭嘴……” 愤怒一声吼,霎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看向声音的来源,一时之间晕死的晕死,逃跑的逃跑。 诈尸,四人复活了? 冷冬儿上前一步,号住了她手腕的脉搏,强健有力。她很诧异,“阳阳,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段阳阳下意识的甩开冷冬儿的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痛得她龇牙咧嘴的,待她看清楚眼前的人山人海,还有他们的…… 不禁又是爆出粗口,“他妈的,这里是精神病院?”要不然她方才还在和帮派火拼,怎么这一刻就来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衣素素蹙眉,怒斥,“阳阳,你怎么可以说粗话?简直就是太没有教养了。”说到此处,那若有似无的目光还撇向了白羽,那意思就好似在指责她没有教育好子女的问题。 段阳阳听到此处,已经指着衣素素破口大骂,“对,我就是没教养,你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一脚踹死你,让你这辈子悔不当初做人。”她气得早已经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愤怒咆哮,一干人等全部吓傻了,根本想不到段阳阳竟然会骂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言语,就连见过大世面的黄蓝两人也是傻傻地看向段阳阳。 段别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冷冬儿却是眸光一闪,精光乍现。 段风纪气得结巴了,“段阳阳,成何体统,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说出如此粗俗的词语,放肆,简直太放肆了。” 段阳阳掏掏耳朵,眸光闪过一抹不耐,“老头,我劝你现在最好收回你所说的话。” “放肆,你就是这么称呼爹的吗?”段风纪已经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白羽轻抚老爷的后背,“老爷,你消消气,许是阳阳受了刺激,才如此。”白羽看向段阳阳,温柔的问,“阳阳,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冬儿快瞧瞧。” 段阳阳本想怒骂的火气一下子灭了回去,她温柔的关切,让她想起来很久以前的妈咪。只是她最后去世了,就留下她与爹地一同战场火拼,练就了今天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大姐头,段歌。 等等,这里的人为何穿着古装,不是拍电影的,说话条理很清楚,更加不是精神病院的人,她触目的全是价值连城的装饰品,她混在道上那么多年了,东西的好坏还是分得清楚。尤其这里每个人看着她就好像怪物一样,还一直叫着段阳阳。 她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可怕,可怕到从床头走到床尾,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段阳阳艰难的扬起一抹笑容,那笑容说像哭也不为过。“麻烦请问,你们是在演戏吗?”生平第一次,她用了最尊敬的语言,这话若是让她爹地听见还不得浑身发麻? 冷冬儿浑身一震,演戏?这么现代的词汇,她知道?难不成她也是穿越过来的。压下心中的暗涌,她表面故作镇定,当做很平常的事情。只不过这屋子里的人可不是都这么不平常,段莹莹拉着爹的胳膊,撒娇的说道,“爹,你看阳阳现在更傻了,她说的话我们根本不懂?”段莹莹平常总是喜欢四下无人欺负段阳阳,将自己在别处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到段阳阳身上,这一项是她减压的好办法。 段阳阳正是心烦的时候,听见一个女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惹人烦,她气不可耐的抬起腿,就是狠狠的一踹,段莹莹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人就直接撞在了大柱子之上,顺着柱子滑落了下来,口吐一大口鲜血,不可置信的指着段阳阳,“你……” 水仙见女儿都吐血了,嗷的一嗓子,那堪比唱戏的角,只不过她来不禁替段莹莹伸张正义,讨回公道,就被段阳阳又是狠狠一脚,踹飞了,最后和女儿的下场没有两样。 所有人几乎是一眼也不眨的看向段阳阳,这变化也太大了吧!简直就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只是这般粗鲁的打击还不够,段阳阳就已经破口大骂,“去你妈的,都他妈的是给老娘演戏呢?浑身的骚味还没有散尽,居然敢管我的事,我告诉你们。”话说到此处,白净的小手一指,转了一个圈,包括每个人,“谁他妈的敢在老娘头上拉屎,老娘就让她吃屎,别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在我身上半点好处也沾不到。” 段风纪简直就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痴痴傻傻的女儿不见,此刻倒变得煞气凌人,出口的话缺德到了家。“阳阳,你怎么能够说脏话,难不成真的是池塘的水进了脑子?” “你才水进了脑子。”别人说一句,她有十句等着,可见她不是喜欢别人欺负的人。 段风纪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个不孝女。 而水仙被一个小辈骂的这般不留情面,她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指着段阳阳就破口大骂,可惜血水流了一嘴,嘟囔嘟囔的一个字也听不清,只是那愤恨的眼神,好似要将段阳阳挫骨扬灰。 经历多少场打斗的段歌岂会不明白这样的一个眼神,统统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她一脚狠狠的踩在水仙的脸上,用力踩,眼露凶光,“臭biao子,你以为你想杀了老娘,老娘会真的不知道?” 白羽终于从愕然之际回过神来,连忙招呼着,“来人,快将四小姐拉开,快,快点……” 只是来了多少人都被段阳阳一个个一脚踹飞,伤残惨重,他们第一次知道段阳阳如此厉害,大人招招致命,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想必这屋子里躺在地上都是一群死人。段风纪蹙眉,难不成真的是好久没有关注阳阳,连她变得这么离谱都不知道? 冷冬儿瞧着此刻的情况,看来自己不出手,受伤的人肯定大有人在。她对身旁的黄儿使了一个眼神,黄儿点头领命。 段阳阳右勾拳,猛烈转身横踢,眼前闪过一道皇色的身影,不过眼花的顺道,脖颈一痛,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黑暗袭来的那一刻,她的某种闪过某种程度上的欣喜,轻功,是轻功啊! 冷冬儿开口,“爹娘,各位姨娘,冬儿方才已经为阳阳号过脉,脉搏强健有力,健康的不得了。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了,我想她今天的一定是受了惊吓,所以有些反常,等她一觉睡醒,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回去,冬儿在这里守着,有什么事情一定会让雅蓉转达给爹娘,想必你们也一定收到惊吓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一下吧!”冬儿的话说的合情合理,白羽也准备将主母的位置交予冬儿,所以对她所说的,还是报以支持,能够妥善处理棘手事件,也是段家主母必须必备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段风纪是被刺激的够呛,所以领着一群人筋疲力尽的离开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的人退得差不多了,冷冬儿劝慰,“离,既然四妹已经醒了,你就先回去歇着,我在这里照看着,保准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我与你一起吧!等四妹醒了我再回去。”说什么,段别离都不愿先回去,方才四妹没气,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他真是吓坏了。好在老天保佑,四妹又活过来了。“冬儿,四妹掉进池塘,你知道谁做的对不对?” 冷冬儿莞尔一笑,“离,也知道了不是吗?”从她一步一步假设,离的目光就不离所有人的举止,尤其是在那人面色苍白,吓得浑身颤抖他就知道是谁了?段别离很不想去相信,一只修长的大手探向四妹的白皙额头,有些发烧,“离,放心吧!我已经为她吃了药,相信要不了一个时辰,烧就会退下了。” “冬儿,你知道吗?如果我知道四妹有今天,绝对会让她搬进我们的园子。” 冷冬儿心一痛,是呀,如果他们都有早知道的话,段阳阳就不会死。冬儿现在还不确认这个身体里的人究竟是不是段阳阳,也有可能是同她一样,来自未来世界幸存者。人的性命会不会太脆弱了? “冬儿,我不明白,阳阳只是个单纯的孩子,或许阳阳在他们面前只是一个痴痴傻傻的姑娘,就算犯了天大的事情都不至于让她死掉。她是阳阳的表姐,到底杀了阳阳的动机是什么?”段别离百思不得其解。 冷冬儿面色阴沉的可怕,如果段阳阳真的死了,那么衣雪莲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从第一次见到段阳阳,她就喜欢上了她的天真,明亮的笑容,到这些日子相处,她知道阳阳是个藏不住话得孩子,她把阳阳当做妹妹一样的喜欢,怎么能知道她被人害死却无动于衷呢? 黄儿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姑爷与主子之间所说的凶手,甚是气愤。经过了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初见阳阳的纯真,她们几个真的是非常喜欢她,怎么也想不到害段阳阳落水的人竟然是衣素素?“太可恶了,真想将衣雪莲这个蛇蝎女人五马分尸,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出来害人?” “黄儿,遇事最忌讳的就是冲动,等我们调查事情始末,再作定夺,蓝儿交代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去将副都御使这个人调查清楚,并且将所有与衣家有联系的官员,商贾全部调查清楚,哪怕是她副都御使向别人借了一个铜板也要给我调查清楚。” 蓝儿抱拳恭敬的回道,“是。”说罢,蓝儿就飞身离开,怎么离开这个房间谁也不曾看清楚,房间里的人想必都已经是非常的习惯了,也只有秦嬷嬷这种不曾见过轻功的人才会惊异连连,一颗脑袋转过来转过去,那位蓝儿姑娘到底是从门还是从窗户出去的? 段别离轻叹,“你先在这里照看着,我这就去找爹谈点事情?”没有实际的能力,他想保护自己的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尽管决定接手段家,可是思来想去还是想等到八月十五过了之后再说,只是现在危机重重,段家也开始不太平了。 冷冬儿知道段别离的意思,也并没有阻拦,“俊杰,你保护大少爷的安全。” “是,主子。” “唉……”到头来还是需要冬儿来保护自己。 “离,过些日子,我会叫你内功心法,怎么也要你学会轻功才是。” “真的吗?我的身子可以吗?”段别离喜出望外,自己逃命总比一群女人站在他面前,誓死保护他的安全更叫他能接受。 “虽然会吃力些,但是你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与意志力吗?” “当然相信。”他不怕吃苦不怕累,所以自然对自己很有信心。 段别离身影消失,她的脚步消失在阳阳的院落之后,冷冬儿唤来秦嬷嬷,“这几日,谁经常过来找阳阳?” 秦嬷嬷想了想,面色有些难,她最起码知道这些话不能当着大少奶奶的面前说,夫人喜爱这位大少奶奶,她可是看在眼里,更加不能给他们小夫妻添堵。 冬儿始终微笑,“秦嬷嬷不必顾忌我,尽管说实话。” 秦嬷嬷惊愕,难不成大少奶奶知道衣家小姐对大少爷有意?到底是跟在夫人身边多年,察言观色自然要比别人快了几分,稍稍整理心绪,“这几日,衣家表小姐经常来四小姐这里。” “恩。”秦嬷嬷抬眸,大少奶奶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看样子她也是个明白人,“表小姐都说了什么?” 既然大少奶奶都知道,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去隐瞒什么?抬头看向大少奶奶,她的目光不离四小姐,看样子她真的很喜欢四小姐,至少方才的事情她心中也有数,大少奶奶与那位皇儿姑娘字字埋下陷阱,就是为了试探是谁骗四小姐去了那里,而这事多半与衣家表小姐逃不了关系。 “衣家表小姐回回来这里,都是为了让四小姐带着她去雪落轩,可是四小姐甚是不喜欢衣家表小姐,总是毒蛇毒蛇的唤她。” 冷冬儿点点头,摆摆手,“秦嬷嬷,你出去吧!若是想要保命,就少说话,夫人如果问起,你该知道怎么回答吗?” 秦嬷嬷一怔,她怎么没有想到衣家表小姐的父亲是当今副都御使大人,三品官员,她一个小小的嬷嬷怎么能够抗衡,生死还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现在大少奶奶是准备将所有的事情揽上身吗?她不是那般狠心之人,怎么能够看着夫人喜欢的儿媳妇去惹上官家,“大少奶奶,你……” “小小的一个副都御使我还放在眼里,好了嬷嬷,你退下吧!去为四小姐准备点她爱吃的皮蛋瘦肉粥,等她醒了定是饿了。” “是,大少奶奶。”秦嬷嬷这回连头也抬不起来,方才的那一瞬间,大少奶娘的狂妄霸逆让她一阵胆战心惊,心里没来由的就是相信她的话,也许她真的不怕。 “四妹,醒了。”尽管段阳阳此刻依旧是闭着双眼,但是冷冬儿怎么会感觉不出她有些紊乱的气息,绝对不是一个睡着了的人该有的。 既然被拆穿了,段阳阳也没有再继续伪装下去的必要,睁开一双璀璨,芳华尽显,霸气睥睨天下的双眸,那般姿态仿若是一个王者,冷冬儿的心不禁下沉,沉到谷底里去了,眼眶突然就那么一红,声音带着哽咽,“四妹,哪里不舒服吗?” 段歌被她看得浑身发毛,那般透彻,洞悉她所有底线的眸子,她真是长这么大都不曾碰见过,第一次警觉一种危险的讯号,她该不会是拆穿自己并不是段阳阳吧!心中不禁哀嚎,这种感觉真他妈的诡谲,千万不要,她现在浑身一文都没有,被这个家赶出去,她出去做什么?难不成去青楼寻个工作? 她想不到别的工作,也就只有那个工作可以抛头露面,怎么也要等自己捞个满钵再走,她绝对会潇洒的离开,挥一挥衣袖,不会有任何留恋的。可是现在不行,她就算是厚着脸皮也要留下。 张了张沙哑的嗓子,却发现自己说话都费劲,正好一名貌美娇艳的姑娘递来一杯清水,她连道谢的功夫都没有了,直接捧起来一口饮尽,甘甜的水涌入干涩的嗓子里,真是久逢甘露的滋味。 她抬起头,双眼犹如小白兔一般楚楚可怜,“请问你们是谁?” 冷冬儿眼儿一挑,这个借口真烂,是她用过的。 段歌眨眨眼睛,此人真是高森莫测,心中已经打起警铃,这个女人她绝对不能为敌,至少现在不行。再看看另一位姑娘,心中不禁踏实了几分,就说嘛,她的演技还算是不错的,怎么可能一个人也不上当受骗呢? 黄儿却是惊呼,“阳阳,你真的不知道我们是谁吗?”她指了指身旁的主子,“阳阳,你看看,她是你的大嫂,冷冬儿,我是黄儿姐姐啊!” 大嫂? 黄儿姐姐? 很抱歉,她不是段阳阳,所以不知道是自然的。 段阳阳故作思考些什么?想的尽力了,她白嫩的小手捂着脑袋,不停的喊着痛,冷冬儿嘴角轻轻勾起,这丫头不去做演员真是浪费了一个好苗子,她敢保证,这丫头绝对是奥斯卡影后。那么她暂时也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她想知道这丫头的能耐如何? 拍拍段阳阳的身子,“四妹,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要勉强,你现在发着烧,秦嬷嬷熬了你喜欢的皮蛋瘦肉粥,一会一定要多喝一点。” 段阳阳抬起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嘴委屈的撇了撇,“大嫂,为何我什么也记不得。”方才大嫂与嬷嬷谈话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个身子的主子死的很冤枉,而向来她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报的人,既然用了人家的东西,那么报恩是理所应当的,谁杀了那个姑娘,谁就等着生不如死吧!而她段歌正是不喜欢随便杀人的人,她喜欢看着别人生不如死,苦苦的哀求。 “你落入池塘,被人打捞上来,大夫就说准备身后事,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自己醒了过来,我相信上天一定是舍不得阳阳离开,所以你算是大难不死,失忆是很正常的现象,至于你还想知道别的事情,等一下就问秦嬷嬷好了,一会我再派给你一个丫鬟,没有人照顾你我是真的不放心。”冷冬儿已经想好了要派谁过来,只是那丫头千万不要太高兴了。 派个丫鬟过来,段歌分不清是敌是友,这个大嫂隐藏的深沉,连她这个在道上混的人都看不穿,可见她的城府一定极深。是保护还是监视,她都接下来了,“谢谢大嫂。” 冷冬儿倒是看出了这个丫头防人之心,也不愿拆穿。 “冬儿,阳阳醒了吗?”段别离还未进屋子,声音就已经焦急的传来了,下一刻她已经推门而入,看着坐在床上的段阳阳,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喜悦之情不予言表,“阳阳,你能够大难不死,大哥哥真的是太开心了。” 冬儿闻言,却是心里一疼,不忍告诉离,真正的段阳阳已经死了,但是她会为阳阳逃回一个公道。 段阳阳眨眨眼,再次眨眨眼,死死的盯着大哥哥看。 老天啊!这个大哥哥长的真美,有一个成语可能是专门形容这个人的吧! 倾国倾城。 即使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她见过的男人成千上万,也不曾见过这般好看的男人,如皎月一般的面容,干净明亮,浩瀚深邃的瞳眸流转着关切的光芒,目若朗星,坚挺笔直的鼻子,唇红齿白,笑起来的那一刻,段阳阳放佛看见了她眼前开满了很多花朵,一下子心情就变得舒畅,就连方才的头痛都忘了。 她大哥哥的笑容可以治百病,这么美的男人…… 可惜了,可惜了…… 娶了一个样貌普通的女子。 不过她可是纯属欣赏,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仅仅只是欣赏美好的东西罢了。毕竟在血缘上,他们可是亲兄妹,她还没有那般的无耻,连自己大哥都想染指。 “四妹,你怎么了?大哥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段别离不知所措的摸摸自己的脸,还问身旁的冬儿,“冬儿,我的脸又脏东西吗?” “无。” “那很奇怪吗?” “不。” “那阳阳为何这般看我?” “可能被你迷住了。”冷冬儿话一落,段阳阳就被惊醒,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不已。她这个大嫂可不可以不要将实话说出来,真是太令人难为情了。 段别离面色一红,段歌的眼睛瞪得老大,哎呦,还是个纯情小美男,果然这种稀有动物就该来古代寻找。她大嫂哪里来的好运,竟然嫁了这么一个妖娆的男子。瞧见段阳阳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段别离还真是急了,“阳阳,你怎么了?眼睛疼吗?怎么瞪得这么大?” 段歌愕然,尤其是看见大嫂轻笑微扯的唇角,她的脸就红的抬不起来,真是丢死人了,看一个男人竟然看得失神了,若是被道上的兄弟知晓,那她还不被人嘲笑死了。暗自安抚自己,心中默念,镇定,镇定。 可是他妈的,这个大哥实在太好看了,就坐在自己的身旁,不看会造孽的。自我挣扎不过片刻,段歌终于屈服在段别离的美貌之下,傻傻的看着,望着,那个着迷啊! 黄儿探身,在主子耳边说道,“主子,阳阳是不是有点不对劲?”那目光犹如吃人的老虎,恨不得将姑爷吞掉,简直太可怕了。 冷冬儿笑笑,“只要她不吃了离,随她怎么看。”她看得出占有与欣赏,所以随便段阳阳怎么去看都行。 只是段别离对于这样的事情通常反应很慢,伸手探向段阳阳的额头,“烧退了,可是四妹好像病的更严重了。冬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什么后遗症?”一想到有可能是后遗症导致的,段别离的心就一阵抽痛,阳阳已经痴痴傻傻的,为何老天要对她如此残忍。 段阳阳又差一点被口水呛到,她这个新上任的大哥暴强,怎么总是把她想到白痴那一栏。大哥哥真好看,可惜不能常看。 “大少爷,大少奶奶,嬷嬷熬好粥了,四小姐醒了吗?” 冷冬儿清冷的开口,“醒了,你将粥送进来吧!” 秦嬷嬷端着一碗精致的皮蛋瘦肉粥,色香味俱全,黑的,白的,绿的,真是看起来就食欲大增,段歌是真的饿了,见到自己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真是两眼冒精光。恨不得下床,接过碗直接倒入口中。 段别离安抚段阳阳,“阳阳,你躺在床上,身体这么虚弱,让大哥哥来喂你。” 段歌再一次心里炸开了一朵朵小花,喂她? 这个感情好,她连忙点点头。 至于自己最喜欢的皮蛋瘦弱是何种滋味,段阳阳已经说不清楚了,但是美人大哥在旁,尤其是那么关心的喂她,她真的能吃下好多碗粥。 直到最后秦嬷嬷也不禁目瞪口呆了,四小姐竟然将一锅粥都吃了? 段别离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了,质问的口气,“秦嬷嬷,四小姐多少天没吃过饭?”这丫头又挨饿了是吗? 秦嬷嬷一窒,大少爷狠厉如刀刃的眸光真的能杀人,“回,回大少爷,四小姐中午还吃了三大碗米饭,一盘剁椒鱼头,一盘苦瓜牛肉,一盘酥炸小排骨,一盘虾仁西芹,老奴不敢隐瞒,四小姐吃的一点也不剩。”开始初见她吓得够呛,这几日伺候惯了,自己见得也多,自然也习惯了四小姐的食量。 众人震惊的目光看向段阳阳,怎么也想不到她的食量,那么她每次去雪落轩吃的还不过今天中午的一半,冷冬儿心头一疼,“秦嬷嬷,阳阳去我们哪里吃过饭之后,回来可曾有再进食。” 秦嬷嬷不敢隐瞒,“四小姐去雪落轩吃过饭之后,总是回来再补一顿。” 段歌一阵头痛,这身子的主子是大胃王吗?主角其实不是她,段歌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羞愧? 冬儿闻言,狠狠的闭上眼睛,阻止涌上眼眶的热浪,那丫头一定是怕自己吃得太多,别人不够吃。 段别离更是心疼的要命,摸了摸段阳阳柔顺的直发,苦涩一笑,“阳阳,以后去大哥哥那里吃东西一定要吃饱,不吃饱不准你离开饭桌。”他真的只是以为阳阳天真,却不曾想过她还有一颗为人着想的心。 段歌心中轻叹一口气,“好。” “既然阳阳已经清醒了,那我们也走吧!给她时间多休息,俊杰,你就留在阳阳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冷冬儿开口。 咦,真的吗?俊杰很想兴奋的问,可是她此刻却不能那么做,尽力保持正常,点头答应。终于解脱女魔头了,她开心的就快要哭出来了,不过俊杰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后悔了,真是从虎口逃了一命,又跑进狼口去了。 这些女人,各个不是省油的灯。 * “姑姑,雪莲认为,表妹落入雪落轩池塘绝非偶然。”衣雪莲知道,如果她不去陷害别人,那么她失手将段阳阳推入池塘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精明的姑姑发现。他们都是衣家的女儿,自然知道衣家的女人有多狠,又是个什么个性。 虽然姑姑不喜欢段阳阳这个亲生女儿,可是她绝对忍受不了段阳阳是被人害死的,尤其冷冬儿的逐一分析,姑姑一定会彻查此事,尤其是现在那个傻子已经醒了,姑姑更不可能调查,但若是她在里面搞点小动作,以姑姑信任自家人的态度上,一定会相信她的话。 就算到时候那个傻子说是自己推她落水的,以大家对段阳阳平常痴傻的行为,一定会认为她仅仅只是讨厌自己才会这么说的,并且让人信服的可能性根本就是零。 尤其是现在,她对段别离动了心,冷冬儿这个横在中间的阻碍,无论如何也要除掉,并且还不能让她亲自动手,得让姑姑找一个人当替死鬼,那么她就可以高枕无忧,做段家的主母。 “雪莲的意思是……”衣素素端起茶杯的手一顿,面色隐晦的看向自己的侄女。 衣雪莲起身,四处瞧了瞧,无人,关好门窗,坐在姑姑的身边,耳边低语,“姑姑,表妹天真单纯,最容易信任比人,尤其是雪落轩的那群人,如今出了事情,段家占地百顷,哪里的池塘不落,却落入了雪落轩附近的池塘,你说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再迟钝也该听出,衣雪莲将矛头指向了雪落轩那边的人,“他们想杀了阳阳?”衣素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疑问出口,“可是他们与阳阳关系很密切,并且阳阳只是一个傻子,能挡了他们什么事情?” 若是段阳阳知晓,连自己的亲娘都说她是傻子,她恐怕气也气活了。 衣雪莲目光幽怨,小脸浮现了欲言又止的表情,“这……雪莲不知此话当不当说。” “我想那冷姑娘定是知道姑丈想将我许给表哥,心中有气才是,所以……。” 衣素素紧蹙眉头,“这件事情是绝密,她怎么会知道呢?” 她激动的握住姑姑的手,“姑姑,你有所不知,我对表哥是倾心不已,你也知晓雪落轩那个地方,除了姑丈与大夫人可以进得去,再来就是阳阳,我总是去看望阳阳,寻思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央求着阳阳带我进去,哪怕只是远远的见见表哥也好啊!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而是不知道为何,阳阳死活不答应,甚至总是骂我毒蛇,姑姑你仔细想想,以阳阳那般单纯的性格,我又是她的表姐,她怎么会不帮我,再说我与表哥成亲是亲上加亲的事情,阳阳对我简直厌恶到了极点,我怀疑是谁再背后给阳阳支了招。”她这话说完,既可怜又哀怨的看了姑姑一眼,幽幽叹气,带着不为人知的辛酸。 衣素素目光冰冷,狠厉,猛的一拍桌子,“好一个冷冬儿,她还真当自己是段家的主母不成,竟然敢在背后捅我们衣家,当我衣素素没有靠山了不成。” “姑姑,莫气,为了那种心肠歹毒的人气坏了身子可划不来。”她装腔作势的为衣素素顺气,又是叹了一口气,“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有我嫁入段家,帮着她伺候表哥,还有衣家这个背景当做靠山,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我真想不到冷姑娘是这般善妒的人。” 衣素素缓了口气,拍拍衣雪莲的手,“放心吧!有姑姑给你做主,你姑丈很喜欢你,倒是我听你姑丈的口气,也是非常讨厌冷冬儿,但是你表哥喜欢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真好,雪莲还有姑姑疼着。”衣雪莲趴在姑姑的怀里,轻轻抽泣,脸上闪过阴冷的笑容,冷冬儿,段家未来主母的位置只能是她的,谁敢抢夺,她就除了谁。 “雪莲放心,只是你说你表妹落水的位置……” “姑姑,我怀疑是冷冬儿做的,尤其是这段日子我与阳阳走得很近,所以她想嫁祸到我的头上。雪莲的身份放在那里,她定然是不敢与之抗衡,所以只能使一些算计的手段,将我的名誉毁去,自然没有资格嫁入段家,嫁给表哥。”衣雪莲心机何等的深沉。 衣素素恨得咬牙切齿,“太可恶了,想杀我的女儿,还这么恶毒的想害我的侄女,她冷冬儿真以为自己是段家主母不成?” 看来,她不出手不行了,冷冬儿是留不得了。 衣雪莲故作惊慌,“姑姑,你可千万别硬来,冷冬儿是个多么狠毒的人,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就怕除了她不成,却被她反咬一口。” 衣素素安慰自己的侄女,叹息,“雪莲,你长在深闺,被你爹保护的这么美好,自然不知道一个家族的黑暗,如果你不趁机先下手为强,那么等待你的只有被害。” “不,姑姑,雪莲不希望你有任何事情,你是比娘还亲的人,咱们这件事情从长计议。”她摇头哭诉,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各位娇嫩,让衣素素不禁感叹,为何她没有这样乖巧懂事贴心的女儿,一想起她的那两个女儿,她真的头都要疼起来。 “放心吧!姑姑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我们应该找一些笨蛋合作才是。”到时候,要死也是别人死。 ------题外话------ 筱萋不得不承认,大家崔更的力量是强大的,今天真是抽风了,感谢各位的支持,也感谢送给筱萋钻石,鲜花的朋友,这里就不提名字了。筱萋放在心上哦,不是狼心狗肺哦! ------------ 058 我喜欢你 “主子,方才衣雪莲在三姨太那里小坐了一会儿,出来之后眼眶通红,后来三姨太就去了二姨太水仙的房里,正密谋要怎么对付你。”黄儿将安插在三姨太与二姨太院子里的眼线所报备的消息全部告诉了冷冬儿。 “对付我?”冬儿倒是很无所谓的笑笑,“会叫的狗不咬人,任他们折腾去,无外乎就是那么几招,老套有没有意思,四姨太那里的眼线可有说些什么?” “这倒是没有,四姨太从来不惹事,也不和谁拉帮结伙,倒是主子的公公很喜欢去她那里。”黄儿不知为何主子对四姨太五姨太这些人更为上心一些。 冷冬儿闻言,眸光快速一闪,“月黑风高,还是人家梁上君子知道的事情多,你们也该学学人家。” 黄儿一怔,主子的意思是让她派人去偷听?还是偷听自己公公与姨娘闺房秘事?她不禁捂嘴一笑,连忙答应了下来,她决定谁也不派,由她自己去。“主子,还有个棘手的事情,五姨太是个清心寡欲的人,而四少爷也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我们若是安插眼线,恐怕他们会有所提防。” 她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就找五姨太身边的老人下手,若是威武不能屈,金钱不能淫,那就狠一点,用毒。用心澜,我就不信她还真就是个推心置腹的人?”心澜,是义父研究的一种毒药,专门针对下属,不服从的人使用的毒,中毒者谁也看不出来,哪怕是号了脉也查不出任何的异样,只会在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忍受身体放佛被撕裂的剧痛,甚至耳边都能听见自己的肉一块一块被撕开的声音,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就连骨头都在嘎巴嘎巴的响个不停,痛已经不可怕了,可怕的是折磨着她的心里障碍,没有无坚不摧的意志力,恐怕谁也承受不了这份折磨。 黄儿没有想到主子会用心澜,为了姑爷,对一个奴仆使用这样的毒药实属有些残忍,不过既然主子这么说了,她就一定会这么做。“主子,还有别的吩咐吗?” “我要你调查段昊岚的事情有进展吗?”离惦念着,她自然也放在了心上。 “我已经进一步调查了,连唐门都进了去,只是传言唐门的大小姐唐心好像很喜欢段昊岚,那一年唐心的父亲唐掌门大寿,听说唐掌门为了爱女,已经准备联手,来一招先斩后奏,昭告天下他们的婚事,在江湖上的人都了解,段昊岚绝对不是一个会当场驳了他人面子的少侠,尤其是一个女人的名誉,所以他们敢断定段昊岚必定会答应,只是不知道这个消息怎么走漏的,段昊岚在唐门山脚下听闻此事,急急忙忙就准备离开,可还是被唐心知道了此事情,领着一大堆的人去截住他,之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的人怎么问都问不出来,我想他们可能真的不知道。” 段昊岚,还挺招风? 冷冬儿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儿个是八月十五,肯定有很多人来大宅过节,你与蓝儿的任务就是保护大少爷,绝对不能出任何的事情。” “是,主子,只是黄儿还有一事不明白,主子为何将俊杰调到段阳阳身边?不是要就近观察她吗?” 冷冬儿邪魅一笑,“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想找点事情开心开心。”段阳阳已经不是以前的段阳阳,所以那个丫头绝对挨不过三天,就得跑回来。而她也想确认此刻的段阳阳到底是否是一个人品好的女孩子,一个来自现代的段阳阳绝对可以帮得到离,而且她第一眼就看得出此刻的段阳阳绝非是池中之物。 有的时候,黄儿也不禁替俊杰可怜,谁叫她是一个曝光的眼线,也只能任凭着主子去玩弄。 * 八月十五,已经进入秋的开始,带着一丝丝的凉气,早晚凉透自然要多穿衣服,中午还是热的令人难以忍受。 这一日,段家的五大长老携带各自的全体家眷来到段风纪所居住的大宅,在华宇殿内摆宴,今日就连段阳阳也到场了,许是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家宴,所以过来凑个热闹,二姨太与段莹莹根本就不敢再刺激她了,生怕又像昨天一样,一人一杯踹一脚,那一脚可到现在还疼得撕心裂肺呢? 这笔账日后要慢慢算,此刻他们最主要的人物是针对冷冬儿,这个有可能会威胁到他们地位的死女人,简直就是不知死活,竟然不将他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有些人冷冬儿已经见过,可今日就连段家五大长老的家眷也来了,她就不得不被段别离拉去,一个一个的介绍,半个时辰下来,总算任何段家所有的人,只是她可就记不住名字,甚至脸长什么样子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只是正准备吃饭的空当,那边传来段阳阳把大长老家的长孙女给打了。 那一头闹哄哄的,这一头一群人急急忙忙赶了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边走,心里却在奇怪着,大长老家的长孙女前几年不是跟着高人修炼武功吗?怎么这会连一个傻子都打不过,难不成这天就要变了? 段兰兰越大越吃力,眼前这个傻子的招数不成路子,她根本看不出是何门何派?她暗自运用内力涌入掌心,狠狠的劈下,只是这个段阳阳偏偏就是身子闪的飞快,让她以为这个女人练过轻功,可是从她出手的力度,段兰兰十分确认眼前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内力。 段兰兰猛烈的袭击,伸出的右手已经勾成狠毒的九鹰爪,分明就是想置段阳阳于死地,段阳阳反应更快了一分,直接凶狠的拉过段兰兰的手腕,猛烈一弯,那凄厉的惨叫瞬间响遍了整个夜空。 “你们在做什么?”段风纪气得恨不得将段阳阳一巴掌呼死,这个不懂事的女儿竟然明目张胆的打人,简直是太粗鲁了。 段兰兰一瞧见自己的爷爷大长老,那委屈一下子就充斥了双眼,看似好不委屈。她飞身就要扑向爷爷的怀抱,可是眼前闪过一抹青色的身影,比她更加快了几分,她清楚的看见那个人分明就是段阳阳这个死丫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段阳阳委屈的撇着小嘴,一下子就扑到了段风纪的怀里,“爹,那个女人骂我,她说我是白痴,不配做段家的女儿,爹,她明目张胆的侮辱我,那也就是侮辱爹你,长老的长孙女就可以不将我放在眼里,不把爹放在眼里吗?阳阳只是单纯了点,不喜欢与别人争斗什么,可是这并不代表女儿就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可以不将爹爹放在眼里。” 段兰兰听到此话,真是恨不得吐血半升,她分明是颠倒是非,把白的说成黑的。这下子本该是她的台词,却被这个傻子抢了台词。 大长老看向自己的孙女,居然被一个痴傻的人揍了?他再看向段阳阳,这丫头晶晶亮的目光闪过一丝狡黠,早已没了以往的纯真,越来越不像那个痴傻的段阳阳。听闻这个丫头昨日落水之后,性情大变,看来所言不假。 段风纪轻拍着女儿抽泣的肩膀,头一次被女儿抱紧,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他感受到了父女之间的情谊,尤其是听到她的哭诉,才明白过来,这些年来他是否忽略了这个女儿太久了。 段兰兰气的浑身发抖,愤怒的指着段阳阳,“一派胡言,明明是你先动手的,你竟然胆敢陷害我?” “就算是我动手在先,也是你骂人在先,我以往不与你一般见识,但是想不到你拜师离家多年,却还是不改你的坏心眼,欺负我你很有成就感吗?”段阳阳这些可不是威严耸听,而是昨日逼问了一晚上秦嬷嬷,好不容易套出每一个人的特性,甚至连谁层级欺负过她,段阳阳一一不放过。 “你……你,”段兰兰气的美目圆睁,浑身打着晃,这个傻子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大长老睥睨自家孙女,“兰兰,道歉。” 段兰兰本就一股火憋着,现在居然还要向那个傻子道歉,她是死也不肯。“我不要。” “难道爷爷的话你也不听吗?” 衣素素头疼的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她分不出一丝一毫的好感,看样子明天该换了秦嬷嬷,再换一个嬷嬷好好教育这个不成气候的女儿。 段风纪轻轻拉了拉自家的女儿,示意阳阳给自己一个面子,他也不晓得这个女儿究竟看不看的懂? 段阳阳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爹,女儿困了,要回去睡觉了。” 段风纪一怔,女儿看懂自己的眼神了? 白羽趁机召唤秦嬷嬷,“快带四小姐回去休息,准备点吃的东西,等她醒来用餐。” “是,夫人。” 段阳阳心中一暖,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娘,但是她的关心是真心的。 段别离看向段阳阳,柔声轻问,“受伤了吗?” “我怎么会受伤呢?”没人大哥的关心,还真是受用。 “那你先回去歇息,等大哥明日去看你。” “好啊!”段阳阳心里这个美啊!每天有美人可以看,今天与别人打仗还真是赚到了。 一个小插曲,换来大长老另眼相看,所有人都觉得段阳阳今日不同? 段风纪举起酒杯,“今天是中秋佳节,一家团圆的日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与大家宣布,那就是今年过完年,段别离就要正式接手段家,成为下一代家主。” 一时之间,激起了千层浪,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段风纪会在此事宣布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二长老猥琐的眸子瞥了一眼段别离,非常关心的口吻,“家主,现在离儿的身体能够符合得了吗?”看似关心,实际上他最关心的事情便是段别离何时死掉,虽然早前段风纪有提过这件事情,当时他想到的是那小子身体绝对撑不过中秋节,却没有想到还活过中秋节了,甚至还要接管段家,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百害无益,段别离是一个品行优秀的人,绝对不会容忍他此刻做一些别的不明不白的勾当,所以这个时候她倒是宁愿段昊宫那个窝囊废接管段家,最起码吃香的是自己。到时候,自己羽翼丰满,段家家主的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三长老也颇为担心,从小到大,他最喜欢的孩子便是段别离,五姨太的两个儿子,老三向往江湖,老四却是不喜欢商场,宁愿躲在学习一些音律,再来就是大长老家的长孙段昊云这几个孩子,好在段别离与段昊云都是商场上的佼佼者,以一敌百的能人,段家若是交给这样的人手里绝对是幸事。所以三长老的关心绝对是真心的,“家主,离儿的身体真的没事了吗?” 白羽温婉一笑,抢了段风纪的话,“各位长老请放心,我们离儿的命好,娶了一个好媳妇,她精通医术,这些日子将离儿的身体调养的非常好,所以接管段家绝对没有任何的事情。” 五长老也点点头,“那就好了,老三,我看你也不用担心了。” “如果离儿能够接管段家,我想我们这些老骨头也可以休息休息,寻摸着下一代长老了,”大长老露出了今天唯一一次的小脸,可想而知他也是很喜欢段别离的。 段风纪大笑,举杯欢庆,“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应该好好的庆祝一下,我已经与离儿商量好了,大年初一是个好日子,就在那天正是接任段家新一任的家主,这些日还要带着离儿是各地的商号巡查,顺便让他多学习多学习。” 家主一脸春风得意,段昊宫却是一张脸黑到底。心不甘情不愿,为何段别离就要比他的命好,同是爹的儿子,而他却只能是一个青楼女子的儿子,这辈子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水仙好言相劝,在儿子的耳边嘀咕着厉害的关系,他日这段家的还不是他们手到擒来的事情,三房四房生不儿子,五房的两个儿子意向不在此,大房从头到尾都是给短命的姐姐养孩子,尤其现在还娶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只要他的儿子他日娶了一个身份高贵的女人,她对自己儿子的长相还是非常满意的,喜欢他的女子还不是疯了抢了,骗骗一个富家小姐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其实她最看重的还是三姨太的侄女,衣雪莲。 出身官家,人也美若天仙,若是能够嫁给她的儿子,老爷的眼中肯定不会再有那个短命鬼,只能看到自己儿子的好。 段昊宫耍无赖,向水仙央求着,冷冬儿身边的三个俏丽的小丫头,他初见时,魂都没有了,后来几次故意走到雪落轩附近也没有瞧见那三个丫头,他的心痒痒的,见过漂亮的,他们哪一个不是服服帖帖的,脱光衣服等着自己享用,只有那三个丫头对自己不放在眼里,甚至是当做没看见,若是第一次他偷人,被那家的丈夫追的脚都歪了,哪里会让那三个丫头就这么走了。 想着想,贪恋的目光又看向了黄儿三人,很不巧,这目光被冷冬儿一览无遗。 冷眼相对,一阵寒栗贯穿整个身体,段昊宫被吓的当场缩回了头,做起了缩头乌龟。莫名其妙,他堂堂七尺男儿就是害怕这个女人,有好几次见了她,他的身体下意识的绕远道走。 白羽一笑,“看来我也该歇一歇了,这主母的位置是该让给能力杰出的冬儿了。” 话一落,段风纪就下意识的蹙眉,他可还不想让那个女人坐上段家主母的位置,毕竟那个位置他是想留给三姨太的侄女,衣雪莲,也只有那样身份才配得上他的离儿,才能令段家更上一层楼,稳坐天下首富这个位置,不必遭人惦记。 而冷冬儿那种毫无任何身份背景的山野村姑就应该滚回山里,最好这辈子都别出来,若是看在她救了自己儿子一命,他早就赶人了,哪里还能等待今天。 这一头,二姨太早已经抢了台词,“姐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做段家主母的位置至少也有二十多年的经验,现在早已经是一把能手,可是我们的大少奶奶还是一个不出二十的小丫头,经商管理账务,打理段家的事情从来没有经手过,我还真怕她学不会。”谁做了主母,也不能让这个丫头做,那她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白羽轻蹙眉头,一闪而过的厌恶,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但她此刻依旧面带笑容,“妹妹,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当日我坐上了主母的位置也不是什么都会,还不是需要锻炼,我相信以冬儿的聪明,段家主母的位置她做起来是游刃有余,绝对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大方得体,既驳了二姨太的话,又表明自己十分力挺冷冬儿。 冬儿虽然不在乎段家主母的这个位置,可是能够得到婆婆全心全意的相信,还真是令她乱感动了一把。 三姨太也是颇为赞同的表情,“老爷,二姨太这话说得没错,若是就这样让大少奶奶做了段家主母的位置的确很难服众。” 很难服众?是很难服三姨太的众吧! 段别离今日算是真正发现了这群家人是如何的看不起冬儿,一脸抱歉的看向了冬儿,她却是温柔一笑,美得灿若梨花,令人屏息。 他知道,冬儿不是不在意,是根本不在乎段家主母这个位置。若是今天爹没有承认冬儿的身份,他已经可以想得到,爹这辈子都不会承认,还有可能找他人取而代之,所以他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冬儿,他这辈子唯一的妻子,绝对不会再娶任何人,所以爹怎么想,都与他无关。如果外面他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在家里冬儿还要被人瞧不起,那他真就是太窝囊了。 白羽一怔,想不到今日联手的竟然是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他们为何看冬儿不顺眼,难不成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过节,还是冬儿清冷的性子令他们觉得自己被人忽视了?或者是……白羽将目光看向老爷,却发现他的目光看向别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发现他眼神中的满意是对着衣雪莲,三姨太的侄女,白羽心下不禁咯噔一下,看样子老爷想将段家下一任主母的位置给衣雪莲? 那冬儿怎么办?难道老爷想让冬儿降为妾室? 离儿怎么肯呢?离儿是那么喜欢冬儿,甚至他的喜欢,连她都看得出来,早已超越了若梅。 “既然大家对冬儿的能力有所怀疑,我看就不如请五位长老做裁判,考一考冬儿,看看她是否能够担得起这个家?我们再做定夺好吗?” 段风纪也觉得这个方法甚是好,并且还可以阻挡冷冬儿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非分之想,还可以让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那就照着夫人的办法去做。”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行,几位长老都没有反对,三姨太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看向冷冬儿也带着挑衅的姿态。尤其是衣雪莲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就好似她此刻已经是段家主母了。 段风纪看向冷冬儿,冷冷的哼道,“若是回答不了几位长老所出的题目,那么你也不要怨天尤人。” 冷冬儿冷冷一笑,公公已经全力支持衣雪莲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她的面子,分明就是不将她当成段家的人,那最好,她也从来没有把这个老头当成自己的公公。方要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段别离却是不赞同的拉了拉冬儿的手臂。 他更加快了一分,站起了身子,向爹娘与各位长老抱拳,“爹,娘,各位长老,请容许离儿替冬儿说一句话。” 段风纪摆摆手,“若是离儿想要取消考试,那么你就不必说了,做段家的主母就要别人信服,所以这考试必不可少,至少各位长老也应该知道冬儿的能力。” 段别离心中一凉,父亲是根本不想帮助冬儿,今日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这般话,就算是冬儿做了段家主母,也压不住任何人。“爹,我是想取笑考试,还是由娘继续担任段家主母的位置。” 白羽一怔,有些不明白儿子的用意,“离儿,这是为何?冬儿你也同意这样做吗?” 冬儿站起身子,“是的,娘。” 段别离莞尔一笑,“岳父早就冬儿准备一大笔嫁妆,有上百家的铺子需要打理,所以她现在比儿子更忙。” 很忙很忙,忙的段家主母的位置根本没有时间去打理。 一群人傻眼,要笑不笑,气氛尴尬了起来。白羽心中却偷笑,离儿知道护着媳妇了?三姨太,衣雪莲与二姨太根本没有想到冷冬儿竟是这般有钱的人,即使他们再如何生气,也不如段风纪此刻生气,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然忤逆自己不说,甚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驳了自己的面子,维护那个女人。 一想起这件事情,他的好儿子为了那个女儿与自己对着干,肯定是她对离儿说了些什么?段风纪冰冷狠厉的眸子一扫,冷冬儿慵懒的抬眸,嘴畔间荡漾处一抹迷人的微笑,那意思放佛再说,我赢了。 气的段风纪庞大的身躯摇摇晃晃,那愤恨的眼睛恨不得将冷冬儿淹没,最好永远的消失,还给他们段家平安。 冷冬儿不再以挑衅的眼神气公公了,气坏了身子,离会心疼,得不偿失。 侧目,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段别离,眼眸里的清冷融成了一片柔情的水,他为了自己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驳了公公的面子,他是在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这个男人的方法有的时候真的很笨,却是最令她感动。 * “离儿,你这是对待爹的态度吗?”晚宴散去,独留书房的是段风纪与段别离父子二人,还有白羽。 段别离的脸色也是非常的不好,略有疲惫,段风纪故意装作看不见,否则他一定会心软,这小子现在就是故意用这招。 白羽可是实打实的心疼儿子,连忙上前去搀扶段别离坐下,“老爷,你看不到离儿的脸色不好吗?今天就别问了,改日再聊好吗?” 段风纪哼哼,哼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夫人,你是哪里看出我与这小子在聊天,我是在教育他,教育他以后不要忤逆犯上。” 段别离低垂眼睑,“对于今天,我向爹道歉,可是儿子没有做错。” 段风纪闻言,头发就快要被气得根根立了,他的离儿怎么会变成这样?是那个女人,绝对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夫,夫人,你听见离儿说什么了?” 白羽一怔,她没有想到儿子如此坚持,哪怕四下无人也不肯给老爷道歉。 “爹,你可曾想过,你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这般做,即使以后冬儿做了主母这个位置,众人也不会服气。” “我根本就不像让她做段家下一代的主母。”段风纪很快的就否决了。 段别离经不住后退了几小步,爹根本就是想让他休了冬儿,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不喜欢冬儿? 看着儿子一脸受伤的表情,段风纪也软弱了下来,“看在她救了你一命,你很喜欢的份上,就让她留在你身边做妾,爹最中意的还是你表妹衣雪莲,她娘家是官家,对你今后有很大的帮助,并且我相信她一定会胜任段家主母这个位置。” “老爷?”白羽一脸震惊,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么做,“你没有看到离儿现在有多么的难过?更何况冬儿还是救了我们离儿的命,你怎么能够这么做?” 段风纪一提到这个,更加的不屑,“当年离儿也救了她的义父,算起来还是扯平了。” 段别离苦笑,“爹,当我决定娶冬儿的那一刻,我就答应过她,这辈子,除非她犯了七出之中的yin乱之罪,我可以休了她,哪怕是无后我都不能休她,甚至不会再娶任何女人,冷冬儿是我唯一的妻子。所以,爹还是尽快打消你的不切实际的念头。” “胡闹!”段风纪狠狠的拍向桌子,震得手都麻了,很有可能肿了,“你怎么能够答应这样的要求,万一她生不出孩子,难不成是要我段家绝后?”那个女人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真是狮子大开口。 “爹,我喜欢她。”一出口,他便震惊了,居然会这么容易承认自己喜欢,是放在心底好久了,今天被爹一刺激就说出口了吗?他已经开始习惯冬儿的存在,习惯到了喜欢,喜欢到有好久没有想若梅了?暗暗压下心中的波涛汹涌,“只要有孩儿在,便不会让她受伤,如果段家让她窒息,我会放弃一切跟着她走,无论哪里?至于她真的生不出孩子,段家也不会绝后。爹,你忘了吗?你还有三个儿子。” “你……你这个不孝子。”段风纪被气得不轻,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喘着粗气。 白羽也不阻止,她从离儿的身上看见了姐姐的影子,也许离儿是幸福的,姐姐想要一份完整的爱情,所以她的儿子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可以奋不顾身。 “孩儿对于顶撞爹爹的事情是歉意的,可是我决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爹,你告诉过孩儿,做一个商人,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所以我今生绝不会辜负冬儿。”就如同那一日,他向岳母保证的一样,有违此誓,天打雷劈,绝子绝孙,遭受肝肠寸断而死。 “你,你可还把我这个爹爹放在眼里?” “我放在了心上。” 段风纪心中一暖,“那现在就去休了冷冬儿,娶你表妹衣雪莲为妻。” 段别离噗通一跪,“爹,孩儿做不到,除非我死。” “你……”段风纪眼前一花,连头都疼了起来,声音带着悲戚,“离儿,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啊!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欺骗所有人,她就值得你这么做吗?” “爹,不是我取了表妹,段家就可以更上一层楼,靠我自己一定也会做的很好,我不明白,你为何不喜欢冬儿,也许你会认为她的身份配不上我,可若是你有一天知道你最骄傲的儿子其实更配不上冬儿,我不知道你还不会这样想。”段别离自然知道爹的欺骗值得是什么?“而冬儿真的有上百家店铺,她的账本我曾经帮忙算过,一天就有几百万两进账,至于爹是选择信还是不信,完全在于你。” “那好,你告诉我,她的铺子都叫什么名字?”如果与儿子门当户对,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七彩阁所属的,他答应冬儿会保密的,“爹,我暂时不能说。” 段风纪一脸激动,拉着白羽,气愤的说道,“夫人,我们的儿子居然被那个女人带坏了,现在还说谎话。” 段别离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在母亲的眼神示意下,悄悄的离开。 今天夜晚的月亮真的是好圆,好圆,晚上已经渐渐有了秋得凉意。 冷冬儿吩咐雅蓉在院子里的摆上案台,准备了好多盘点心,说是赏月。可是雅蓉不明白,以往这样类似的事情,大少奶奶一定会叫上他们几个,可是今天居然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谁都看得出大少奶奶有心事。 段家最藏不住的就是任何丑事,所以主子方才在晚宴上所受到的屈辱,他们都知道了,怎么也想不到老爷竟然会那般的讨厌她? 就连蓝儿也忍不住问了主子,为何不说出自己的身份? 七彩阁阁主,朝廷不敢动的组织,就连当今皇上还须看他们三分脸色,江湖上人人敬畏的帮派,七彩阁阁住嫁给了段家,这是多么大的荣耀?他们居然不知好歹,胆敢看轻了七彩阁阁主,真是找死。 若不是姑爷的亲生父亲,她黄儿绝对饶不了段风纪这个势利眼。 冷冬儿不在意,因为今天,离帮助了她,保护了她,所以她可以如此镇定,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她此刻安心不已,段别离是她今生选择最正确的一次吧! 黄儿三人都不敢再惊扰冷冬儿,留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 冬儿看向圆圆的皎月,犹如玉盘悬挂在空中,今天的月亮光洁透明,美丽极了。合家团圆的日子,不知道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还有爷爷他们是否很好?是否已经从自己离去的伤痛中走了出来呢? 寒哥哥,冬儿做到了,做到不再想着你,心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不知从何时开始,也许冬儿真的很迟钝,在今天才发现,段别离就像那冰凉的雪花,天热了,便融化,融进了她的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也许她的喜欢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如果不是今天他那般护着自己,冬儿绝对不会察觉出离的重要。 寒哥哥,冬儿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可以幸福,忘记冬儿这个讨厌鬼,总是做一些让你讨厌的事情。 她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本该合家团圆的日子,段阳阳就这么的走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没有人为她上香,摆台,就是真的断气那一刻,三姨太也不曾表现出自己伤心的模样,阳阳,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可怜,身在段家还不如平凡一点? 一个人的离开,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一生是不是活的很冤枉? 阳阳,如果人生有来世,不求大富大贵,一定要选择一个疼你爱你的父母,也许这样,你的一生才会幸福? 今天,大嫂为你送行,一路好走。 这里的糕点全部是你爱吃的,一定要多吃点,不能做一个饿死鬼。 冷冬儿斟上一杯水果酒,清香怡人,清香清冽,几乎感觉不到酒的味道,阳阳第一次喝的时候,真的很喜欢,开心的不得了,她还贪杯了好多。 阳阳,也许另一个世界没有坏人,所以你不要怕。 一杯酒洒在案前,为段阳阳饯别。 “赏月吗?”段别离刚踏入院落,就看见冷冬儿坐在凉亭之中赏月。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漂亮,所以想多看一会。” “夜晚凉气很重,你怎么不披一件衣服再出来?”她身旁没有黄儿他们的身影,可想而知她想安静一会,他一刻也没有耽误,回去为她拿了一件衣服为她披上,“以后夜晚出来,一定要加件衣服,别着凉了。” 冬儿并没有反对,她并没有告诉离,她内功深厚,就算是冰天雪地穿着单薄,她也不会生病,可是她却很享受段别离给予的关怀,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女人,被一个男人体贴呵护的对待,会让她觉得很幸福。 冬儿不解,她是不是很变态? “咦?这些糕点不是阳阳喜欢的吗?怎么不叫那个丫头过来呢?” 冬儿摇头,“今晚,我想与你两个人赏月。”她不知该怎么告诉段别离,真正的段阳阳已经死了,现在的段阳阳不是从前的她了。 蓦地,段别离的脸颊,升起了两团红晕,又害羞了起来。趁着月光,趁着夜晚,这一刻,她觉得冬儿美得不似凡人,好似那天上的嫦娥,而他被迷晕了。情不自禁的靠近,薄唇轻轻的印在冷冬儿的红唇之上,柔软甜美的让他一辈子也不想离开。 他的薄唇轻启,在冬儿的耳边呢喃,“我喜欢你。” 唇边轻漾一抹浅笑,一种满足与幸福感。“我也是。” “耶?你说什么?”段别离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冷冬儿,他不抱任何的希望,却没有想到她也喜欢自己。 他的心都快要欢腾的飞了出来,连空气都稀薄了,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轻晃。冷冬儿轻拍他的后背,“别激动,千万不要激动。” 他冲动的握住了冬儿的手,“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跟着我来,轻轻的呼吸,放松心情。”她怎么忘记了这家伙不能受到刺激,哪怕是惊喜的也不行,看来以后要小心一点了。 ------题外话------ 今天万更,唉~累人,不过各位亲要支持,筱萋才能有动力,有意见的留言,告诉我。 ------------ 059 撕破脸皮 “昨晚,离真的是这么说的?” 只要有孩儿在,便不会让她受伤,如果段家让她窒息,我会放弃一切跟着她走,无论哪里?至于她真的生不出孩子,段家也不会绝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爹,你忘了吗?你还有三个儿子。 黄儿复述了昨日段别离当着公公婆婆的面所说的话,一字不落。 她真的被震撼了,完完全全的被这个男人的行动所感动了,他甚至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后?最令她感动的便是那句,如果段家让她窒息,我会放弃一切跟着她走,无论哪里? 天涯海角,永相随,不离不弃。 暗暗的压下心中的震撼,“还调查到了什么?” “小姐,前一个月柳若梅动身准备来到段家,可是听闻大少爷成亲了,所以一气之下取消了行程,听说一个月之后就与未婚夫成亲了。据探子回报,好像过段时间准备带上未婚夫一起回来。” 冷冬儿的眸子快速的闪过什么,看来她还是不死心。另嫁他人也只是为了气气段别离,想必柳若梅一定是在等段别离去找她,只是没有想到最后段别离还是没有去。 柳若梅不可能没有发帖子,那帖子该不会是…… “继续派人跟着,我要知道柳若梅回来的准确时间。” “是,主子。”黄儿双眸清透,不经意间闪过若有似无的狡黠,“主子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据她所了解,那个柳若梅可不是省油的灯,爱的那么强烈,怎么能甘心主子嫁给了姑爷呢?肯定是想回来好好的刺激刺激姑爷,为主子的爱情增添烦恼,这种女人一点也不大度。 冷冬儿轻睨了她一眼,好笑的说道,“多事。” “可是主子,你不打算想一个良策吗?”难不成等着别人挑衅都不管吗? “三房二房人盯紧一点,我想知道他们接下来的阴谋。”虽然不成气候,事到临头总会有办法解决,可是她没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与他们玩这些无聊的游戏,还不如气候不成熟,直接拍死在沙滩上来的实在。 “主子,我调查之中碰见了一件好玩的事情,是关于段昊宫那个蠢货的。” “那个不成气候的东西?”说到这里,冷冬儿的眼眸完全是蔑视的口吻,就从昨日他好色的盯着黄儿他们,就可见这个男人肯定动了色心,只是还没有找到机会罢了。“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主子,他是出了大事情,而且非常的大条,竟然惹上了鬼王谷的谷主,听说他使用了卑鄙下流的手段强上了鬼王谷少谷主的未婚妻,现在人家让他拿命来,他居然被逼的说出拿自己的妹妹交换,鬼王谷看在家世的问题勉强应允了,不过也只是给了个小妾的缺。” 鬼王谷? 鬼王谷的谷主上官平可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从来都是看重的东西决不让人,哪怕是坏在自己手上,也绝对不会让他人骑到头上,尤其是他那份独一无二的阴险最令人胆寒,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上官平那个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真的拿段家的女儿抵过去,段昊宫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这倒是有趣的事情,那我们就是目以待,看看段昊宫的下场。” 黄儿捂着嘴偷笑,“主子不帮忙吗?”只要报上名号,那个鬼王谷的谷主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冷冬儿冷笑,“不帮忙,我们看戏。” “可是姑爷那里……”黄儿有些为难,若是她被姑爷所求,那么她一定会心软,甚至还真有可能会帮了那个混蛋。 “黄儿,你们三个有没有被段昊宫找过麻烦?” 一听主子提起这件事情,黄儿别提有多生气了,“主子,你不知道段昊宫那个色鬼,他简直就是一个变态,记得有一次巧遇,若不是我有功夫,不晓得他会不会强上?碍于主子在段家的位置,我们不想给你惹麻烦。谁知他竟然那么无耻,一直守在雪落轩附近,一瞧进我与蓝儿出院子,就厚脸皮的跟了上来,真是不要脸。”若是换做别人,与主子无关的人,她绝对会让那个男人下辈子不能人道,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冷冬儿再次冷笑,既然段风纪能够做出让她下不了台面的事情,她自然要回一点平衡感,绝对不能白白的被人欺负了去。 “那这几日就有事没事的去外面转转。” 黄儿傻乎乎的说道,“主子,你该不会让我们使用美人计吧!” “没错,就是美人计。” “不会吧,对着那个混蛋吗?”黄儿惊呼,“好在蓝儿不在,我敢保证她一定会提着剑直接去阉了那个家伙。” “既然我们不帮忙,还想看戏,还要离开不了口让我们帮忙,唯一的办法就是决裂,并且要和所有的人决裂。” “咦?还包括主子的公公吗?” “你说呢?” “主子,你这招还真是高。”一想起段家的人恳求的嘴脸,恨不得能给他们跪下,尤其是那个嚣张的二姨太,黄儿就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通畅,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天空前绝后的情景。 “这事,暂时先不要告诉离,知道吗?” “是,主子。” 外面的脚步声传来,轻稳有力,一听就知道是段别离的脚步声。她推开门,一脸难看,冬儿使了个眼神,示意黄儿还有跟在段别离身后的蓝儿离开,待人不见了。她才柔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不高兴?” 段别离摇摇头,一个字也不想说。 冬儿笑笑,方才是被公公叫了去,那肯定是在那里呆着不舒服了,尤其他一开门,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虽然很清淡,可是冷冬儿的鼻子却很灵敏。“见到衣姑娘了是吗?” “咦?你怎么知道的?”段别离很确认自己并没有什么。 冬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别和你爹置气,我相信每一个父母不会有害人之心,他只是现在不喜欢我罢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喜欢我。” “我真的一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不见你的好?” 公公若是看见她的好,段别离可就该担心了。当然这话她可不敢说,万一出口,段别离一定又是长篇大论的教育人,她可受不了。“那万一我和你爹闹僵了呢?你该知道我可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虽然理解公公爱子的行为,可并不代表我任由别人的欺负。” 段别离愕然,随后豁然一笑,“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接受。” 冷冬儿微微一笑,“离,你真可爱。”这话若是被公公知道,想必不知道要闹到什么程度呢?说不定还能大骂她是祸国殃民的祸水也不一定。 “我是男人,不可以说我可爱。”这是侮辱男人尊严的词汇。 “我没说你不是。”冬儿吐了吐小舌头,露出顽皮的一面,段别离心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他喜欢冬儿无人时冒出的纯真,好似一个顽皮的孩子,让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男人一样,无私的去宠着自己喜欢的女人。 * 不出几日,果然那个段昊宫就被黄儿下了套,终究是抵不住美女的诱惑,春心荡漾了。 那天赶巧了,段别离与冷冬儿都在,并且在雪落轩的凉亭醉月亭内品茶,蓝儿故作慌慌张张的跑来,“主子,蓝儿被段昊宫那个色狼堵在大厨房的路上,黄儿要我向主子请示,是阉了段昊宫?还是砍断他的手脚?”蓝儿一点也不因为他是姑爷的弟弟,就出口留情面。因而,段别离初闻此话,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把他呛个半死。 冷冬儿晶莹剔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让黄儿天天出去晃悠一圈,没想到才不过三天的时间,就令段昊宫的那个色鬼上钩了。“段昊宫说什么?” 蓝儿轻咳几声,口气充满了鄙夷,“他说要纳我与黄儿,还有俊杰为妾。” 段别离汗颜,都没有脸继续听下去了,想不到他的二弟胃口竟然如此之大,连冬儿身边的三个小丫头都不放过。“这件事情,我去处理,保证完整的带黄儿回来,绝对不让二弟占到一丁点的便宜。” 冬儿摇头,“离,我去。” 段别离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一口气,“那好吧!”若是他出马还能为二弟留一点面子,可是冬儿出场,他很怀疑二弟是否会气的晕过去。 冬儿知道段别离的想法,终究还是不忍心,告诉他实情,“离,你二弟这个毛病可不是今天第一次,至少我知道就不少于五次,你若是帮他,他总以为你向着他,有什么事情也有你这个大哥顶着,什么都敢做,你该知道这样是害了他。” 段别离妥协了,完全是被冷冬儿的说词说服了。以前他以为自己是大哥,该为弟妹扛起一片天,奈何身子总是不行。现在他健康了,他更想保护每一个弟妹,让他们不受任何的伤害,而他却忘了,他的弟妹也许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护,他该保护的是被弟妹伤害的人。 看破了,他竟然发现自己从来就不了解自己的弟妹,就连阳阳也是,他发现自己这个大哥做的真的很失败。“冬儿,你是对的,我竟然忽略了这么多致命的问题。” 冬儿挑眉,段昊宫这个好色的个性的确很致命,而且她约莫着,那个索命的人就快要来,要不了多久段昊宫就该知道他自己还有没有命活到今天除夕? “大少爷,大少奶奶,老爷,夫人,还有二姨太,三姨太吩咐小的,唤你们过去,说有喜事。”段风纪身体的总管亲自来唤人,可见这件事情的轻重。 喜事? 冷冬儿冷冷一笑,是他们的喜事,可不是她的喜事,既然这件事情连公公都插手进来,想必是支持段昊宫这个色鬼,那最好就别怪她嘴下不留情面,连她的人都敢动,真是色胆包天。 段别离也是一脸愠色,没有想到二弟竟然将事情闹到了爹那里去,尤其是爹身边的总管说出的喜事,他就知道这件事情爹肯定也参与其中。喜事?他可不认为是喜事,黄蓝,俊杰三人非平常人家的姑娘,眼光很高,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三位姑娘会嫁给二弟,不知二姨娘又在背后说了什么? 他生气,并且很懊恼,狠下心来,对冬儿说了一句,“等一下你处理这件事情。”说罢,别扭的别过头去。 恨铁不成的样子逗乐了冬儿,她这是告诉自己,一会儿可以不用给任何人留面子是吗?本来她就是这么打算的,可是现在离允许了,却让她欣慰不已。看来他也是很关心黄儿他们,不忍心她们吃亏。 管家跟在大少爷与大少奶奶的后头,跟在老爷身边那么多年,他自然知道老爷不喜欢大少奶奶,可是大少爷喜欢,尤其是听闻这几日老爷想将衣家表小姐许给大少爷做妻子,更是要接任下一任的主母的位置,所以他看这个大少奶奶用不了几天就该下堂了,但是大少爷喜欢,可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一路走,官家一路瞧,也始终看不出这个大少奶奶哪一点好?人也不如若梅表小姐漂亮,家世更不如衣家表小姐的好,唯有那个清冷的性子与大少爷像了那么几分,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颇得大少爷喜欢吗? 不消片刻,几人已经到了华宇殿,官家恭敬的说道,“老爷,大少爷,大少奶奶来了。” 段风纪摆摆手,“下去吧!” “是,老爷。”官家弓着腰一路后退。 一看见冷冬儿,段风纪的脸就黑到不行,一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为了这个女人与自己顶嘴,他就恨不得一脚踢飞了冷冬儿,可恶,简直就是太可恶了。所以,她也别想自己今后给她什么好脸色,想着想着他就不禁冷冷一哼。 冷冬儿不禁有些好笑,公公这举动倒有几分孩子气。虽然她不会生气公公的行为,可并不代表她会顺从公公的想法。 “不知爹娘与各位姨娘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冬儿先开口,既然离将事情全部交给自己处理,那就让他坐一旁歇着,由她来斗斗这群吃饱了撑着的老东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白羽为难,不知该怎么开口,方才她就不同意,可是宫儿说他已经与黄儿有了肌肤之亲,而二姨太居然也想顺着儿子的意思纳了那三个丫头,本来老爷不想让冬儿的身旁各个得了势,以后他若是想要将冬儿踢出段家就困难了。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会儿三姨太居然帮着二姨太说话,让老爷将身边的得力助手去雪落轩伺候大少奶奶。白羽知道,她在提醒老爷派亲近的人去监视冬儿,看着离儿。 不管她现在如何磨破嘴皮子,怎么去阻止,老爷都不会听她的。 “大少奶奶,今天找你来,当然是为了一件喜事,不,应该说是三件喜事。” “喜事?”冷冬儿冷笑。 二姨太一瞧这事有戏,连忙答道,“没错,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你身旁的三个丫头有福气了,我们宫儿与你身旁的三个丫头日久生情,决定纳他们为妾。”这番说辞,冬儿很怀疑二姨太以前不是青楼女子,而是说媒的。 “二姨娘,这件事情我可要问问那三个丫头。” 二姨太水仙没有想到她还要问问丫头的意思,那怎么行?黄儿还在别处闹腾着呢?她真是搞不懂,做别人丫鬟的,天下首富的二少爷看上她那是天大的荣幸,她居然还瞧不上?若不是宫儿喜欢,她还不希望他们进门的。若是他日进门还不老实,看她怎么收拾这三个丫头。 “大少奶奶,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那三个丫头上辈子烧了高香,这辈子能让我们宫儿看上,真是不知羡煞多少姑娘家。”水仙还在拼命卖力的解说,最后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段别离,腆着老脸询问,“大少爷,你认为呢?” 段别离浅笑,镇定的不像话,“他们三个是冬儿身边的丫头,还是由她自己做主吧!”那意思就是这事情他不管,而冬儿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二姨太悻悻然,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碰了一鼻子灰。 冷冬儿看向蓝儿,冷声开口,“唤黄儿与俊杰过来。” “不用叫了,本小姐带着俊杰过来凑凑热闹。”方才还在房间里闲着无聊,没有想到就听秦嬷嬷说了这件好玩的事情,她的色鬼二哥居然想动大嫂身边的人,而她在这个无聊的古代每天都快要发霉了,遇见好玩的事情,她怎么不能过来凑凑热闹? 段阳阳领着俊杰一路嚣张的走来,谁敢拦着她进门凑热闹,她就一脚一个解决了,看他们还敢不敢阻挡她的脚步。见了爹娘不行礼,一屁股落在了最下边的椅子上,很大方的说道,“俊杰已经来了,你们谈你的,我看我的。”分明就是事不关己,隔岸观火,坐看龙虎斗那一类型的人。 冷冬儿充耳不闻,“那就还剩下黄儿一个人了。”她将锐利的目光扫向了二姨太水仙,“方才蓝儿说黄儿被二弟拦着,那么二姨娘就叫二弟与黄儿出来吧!我倒是想听听我身边的丫鬟是不是和二弟真的情投意合?” 段风纪冷冷的轻哼,“丫鬟的事情本就该主子做主,难不成你还要询问他们的意见?” 冷冬儿大方一笑,“既然爹这么说,那就我来做主好了,不嫁,他们嫁猪嫁狗都不会嫁给二弟,这下子爹,二姨娘,你们满意了吗?” 水仙一听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什么叫嫁猪嫁狗都不会嫁给宫儿,那几个丫头她还看不上眼呢?她儿子可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尤其还是天下首富的二少爷,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个低贱的下人竟然还敢嫌弃她的儿子?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爹,二姨娘,这三个丫头,我一定要他们,宫儿喜欢他们。”段昊宫从外面一路奔来,才进门就听见他的丑八怪大嫂居然不肯,这怎么行呢? “二弟来了,听说你和我的丫头情投意合?”冷冬儿状似无意的问道。 段昊宫还以为这事有戏,好不得意的承认,“那是自然。” 黄儿一路飞快,段昊宫追人追的气喘吁吁,连人家的小手都没有摸到,这下子进了华宇殿,段昊宫算是收敛了点,黄儿冷冷轻哼,“什么是自然的?我讨厌你才是自然,也不撒泡尿拿镜子照一照,就你这般德行,谁会嫁给你?别说是主子不同意,就是我死也不会同意,没有用的东西,女人会喜欢都怪了。” 黄儿的嘴巴狠毒一向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听见过她说狠话,所以在场的人很显然有些受不了。段风纪气的猛拍桌子,白羽在身旁为他顺气,没有插话,可见她也是很赞成黄儿的话。 段阳阳萎靡不振,差一点快要睡着了,可是一听黄儿的话,又振奋了起来,总算是说了句她爱听的话啊! 水仙可受不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说的一无是处,上前就是一巴掌甩过去,黄儿没有忘记主子的交代,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巴掌。愤怒火大的看向二姨太,冷冬儿将手中的茶杯咣当一摔,撒了一桌子茶水,正好蔓延到了旁边的三姨太。 三姨太衣素素惊呼,“大少奶奶,何必呢?二姨太不过是打了一个丫鬟罢了,你又何必这么生气?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长辈。” 冷冬儿冷眸嗜毒,阴鸷凶猛,仅仅只是冷冷的撇过,却是让三姨太胆战心惊,吓得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冷冬儿,绝非普通人,三姨太暗自压下心惊,看来雪莲必须尽快夺下段家主母的位置。 “二姨太,我尊称你是长辈,可并不代表我的丫鬟就要被人白白的打了去,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宠着你儿子,早晚有一天犯下大错误,连你也保不住他?”她将冰冷的目光看向公公,“今天倒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我还就放下豪言,谁若是胆敢碰我的人,我还真就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爹,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子不教父之过?” “大胆,冷冬儿,你居然敢质问我?你还将我这个公公放在眼里吗?”段风纪气得蹭一下占了起来,那桌子让他拍的阵阵响,连手疼不疼都不在乎了。“离儿,这就是你娶的好妻子,这样不知礼数的儿媳妇,我段风纪绝对不承认。” 段别离终于站起了身子,淡凉的说了一句话,“爹,无论你承认与否,她都是我的妻子,这辈子唯一的妻子。” “你……好样的,你真是爹的好儿子,真是好样的。”那固执的脾气真是与他已逝的娘亲一个模样。 段昊宫一脸不服气,“大嫂,你的丫头嫁给我可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甚至……” 冷冬儿不假辞色,“你给我闭嘴,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所生的儿子有什么资格娶我身边的丫头,你配得上?还想染指我身边的人,你当真以为我是怕了你不成,若不是有你大哥替你着想,在你第一天轻薄我的丫头,就该阉了你。别以为我贪图你们段家的财物,我的丫鬟都比身价高,你娶得起吗?简直就是不知死活,一个小小姨太的儿子也敢这么嚣张,真不晓得是不是公公一直在背后支持你这么无法无天?”她的这番话算是把脸皮都撕开了,连公公的面子都不留。“当然我知道爹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二弟还是莫要打着莫须有的名号出去骗姑娘。”这番话说的段风纪一张老脸红一块紫一块,变脸的程度飞快。 这番话真是说的大快人心,坐在一旁的段阳阳啪啦啪啦的鼓起掌来了。“好,大嫂说得真是太好了,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三姨太面色一冷,看向段阳阳不悦的说道,“阳阳,不可这般没有礼教。”这话算是讽刺了冷冬儿方才的行为。 可惜段阳阳根本就不领情,那张脸拉了下来,比衣素素还要快了,怒斥的说道,“三姨太,这是你和四小姐说话的态度吗?我的礼教问题归我娘所管。”说罢,也不管三姨太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段阳阳就好似一只轻柔的蝴蝶一片翩翩而至,飞到了白羽的怀里,腆着一张巨厚无比的脸,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娘,阳阳知错,为方才的行为认错。”白羽一笑,这丫头好像经过落水之后,人变得更加机灵了。 对于她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个自私无比的女人,她还真是分不出半点好感,就从她落水之后,就来看过自己一次,并且是带着目的来的,让她为表姐和大哥拉红线。她疯了才会答应,那个表姐害死了真正的段阳阳,她还没有找她算账,她倒是不要脸的来求她,真是不要脸之极。在现代从来不曾碰到过那么不要脸的人,来了古代之后,发现段家不要脸的男男女女就有一箩筐。 还真是长见识了,也不枉此行。 “那阳阳日后可不要再犯了。”白羽温柔的说道。 段阳阳并不想善罢甘休,“爹,大嫂说的可都是事实,我见到二哥轻薄我的丫头就有个一两回了,我劝慰阻止,他还说我是个傻子,管不着。爹,我可都打听过了,二哥轻薄的丫头可是有一摞一摞了,你若是还这般的纵容,我想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情,爹你想救都无能为力,你不要忘记,江湖与官家,我们商贾根本得罪不起。” 段风纪本来还在怀疑,可是对于江湖与官家,他还真的不得不承认,他们段家即使再有钱也没有用。 但是今天冷冬儿闹了这么一出,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面子收回来,要不然以后他这个一家之主怎么抬得起头来。但是她目无尊长是确有此事,他绝对不能就这么的饶了她。 二姨太却是受了刺激,她平生最讨厌别人说她是青楼女子,今日被一个小辈当面提起,他怎么也无法咽下这口气。哭哭啼啼的说道,“老爷,贱妾不活了,活了大半辈子,到了这个年龄,居然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说三道死的,水仙真是无脸再活下去了。” 段风纪自然要顺着话柄说下去,“管家,大少奶奶目无尊长,该如何?” 官家从最外头的地方上前几步,恭敬的抱拳,“该杖责十棍。” 段别离明白,方才冬儿的话的确说的过分了,可是既然他将事情交给冬儿处理,就绝对不会有插手的道理,他上前,“爹,由孩儿代替冬儿受惩罚。” “老爷,你消消气,冬儿兴许是气坏了,冬儿,还不快给你爹认错?” 段风纪却因为段别离的话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他的儿子为了那个女人当真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离儿,你……”真的是让他太失望了。 冷冬儿是那种遇到弱点往死里打击的人,她怎么会那么轻松的就放过二姨太,不禁鄙夷的说道,“二姨娘,你去卖之前大概也做过的戏子吧!要不然你怎么演戏出神入化?” 段阳阳附和的说道,“大嫂的理解不无道理,真是逼真之极,二哥跟在二姨娘身边难免学坏,看样子二哥变成今天这般模样与二姨娘的教导也是分割不开的。”她的话能把死的说活了,也能把二姨娘气的晕厥了。 指着段阳阳与冷冬儿,那愤怒凶狠的眸子闪过的是杀气,幽幽满含委屈的双眼看向老爷,然后直接翻白眼过去。 段昊宫连忙拉着二姨太,焦急的大叫,“二姨娘,二姨娘……” 段风纪几人也坐不住了,都跑上前去查看情况,就连段别离也有些担心,二姨娘被冬儿与阳阳气晕过去,这事情可大可小。 冷冬儿拉住他上前的脚步,冷冷的说道,“离,不用担心,有些人就是喜欢演戏,你去了只会让她以为自己成功了。” 二姨太尽量平衡自己的呼吸,千万要忍住了,可不能让那个丫头气的跳了起来,要不然到时候老爷还不知道怎么惩罚她?这个冷冬儿着实的可恶,总是拆自己的台。想她处心积虑,每每柔弱的连老爷都心疼,怎么今日就叫一个小丫头算计到了,简直是太可恶了,冷冬儿这人不除不行了。 “仙儿……”段风纪气的鼻子,眼睛都要冒火了,怒斥冷冬儿,“你可真是我们段家的好媳妇啊!二姨娘都被你给气晕了,你竟然还能站在那里好似看戏的一样。” 冷冬儿一笑,“爹,你还真是说对了,我就是在看戏。” “你……”段风纪气的指着门外,“滚,马上给我滚出段家,我们段家不承认你这个儿媳妇。” 冷冬儿精光一闪,揉着一抹嗜血,狠厉无比,“黄儿,既然爹不相信二姨娘是演戏,那你就为晕厥过去的二姨娘治疗治疗,我相信她不过一分钟就会醒过来,去吧!” 黄儿得命,从自己的头发离抽出了一根长长的金钗,段昊宫吓得坐在了地上,看向黄儿,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拿着钗子干什么?你该不会想扎我姨娘吧!” 黄儿笑笑,耸了耸肩,“它一点也不疼,我相信二姨太一定会醒的。” 段风纪的头都疼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家里,连一个小丫鬟都爬到他的头上撒野了。“滚,和你主子一起滚出段家。” 冷冬儿却是泰然自若的坐在了椅子上饮茶,段别离却是焦急的站在远处,不知自己是该妥协,还是该继续帮着冬儿,白羽却是拼命给自己的儿子使眼神,只要冬儿道歉,她一定会说服老爷的。 “爹,你放心,黄儿的医术与我不相上下,二姨娘有病就要尽快治疗,你若是这么拦着,黄儿可真就要动功夫了,黄儿的功夫娘也应该见过,在江湖上都是排的上名号,二姨娘被黄儿这么一治,相信什么病都好了。” “老爷,我们相信黄儿一次吧!黄儿一个人就可以将十几个强盗打得七零八落,她真的很厉害。”白羽一番说辞本是强调黄儿有多么的厉害,可是停在‘昏迷中’的二姨太耳朵里却是噤若寒蝉,吓得就要从地上蹦起来了,还在拼命压制,尤其是宫儿所说的钗子,她可知道那个东西的威力,很多小丫鬟可都是就那么硬生生的被她扎死了,她不害怕是假的。开始的时候还有老爷拦着,可是黄儿那个小丫头会功夫她是知道。却没有想到那么厉害,不行,她再不起来,等一下真有可能被那个丫头扎死。 水仙迷迷糊糊,幽幽转醒,睁开迷蒙的双眼,凄楚的问道,“老爷,贱妾怎么了?” 冷冬儿笑了笑,“二姨太醒来的真是个时候。” 话落,段风纪的脸要多难看就有多么的难看,其实他知道二姨太是假装晕厥过去,却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又醒了过来,这不是当众证明他的白痴吗?竟然相信一个女人的演戏,还这么配合,真是傻到家了。 段阳阳更是大声的笑了出来,“爹,既然二姨娘醒了,这戏也没有什么看头了,我看就散场吧!” 段别离拽了拽冬儿的衣袖,指了指爹,然后又拍了拍脸,大概说的就是面子二字。冬儿心领神会,站起飘逸的身子,盈盈波动,上前行礼,“爹,娘,各位姨娘,方才冬儿的确是有所放纵,把你们当做义父义母一样,以为什么都可以说,现在想来冬儿真的是太无理了。”这话明显指责段风纪偏向,甚至不把她这个儿媳妇当做一家人看。“请爹娘,各位姨娘原谅冬儿的无理,但是二弟与我身边丫头的事情还是莫要再提的好,二弟,我身边的丫头都拥有绝世武功,他们这几次可以看在我,看在你大哥,看在爹娘的面子上原谅了你,不与你斤斤计较,可是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忍耐几十次,几百次,到时候你若是缺了胳膊少了腿,可千万不要怪罪你大哥和大嫂。”赤果果的威胁,段昊宫气的脑袋都溢血了,这丑八怪胆敢侮辱他?她还真当着有段别离那个短命鬼护着,她就可以在段家无法无天了吗? “二弟,你的性子要多改一改,在家家人护得了你,出门在外可是没有人护着你,甚至有些凶狠的江湖人士根本不会看在段家的面子上饶了你,万一你点不好,得罪了达官贵人,皇家国戚,那我们段家可都要为你陪葬了,你说值得吗?”冷冬儿一脸严肃的看向公公,“爹,你说冬儿分析的对吗?” 段风纪一个瑟缩,对,怎么不对? 可是是这个女人说的,他就不能大张旗鼓的去赞同,他还想将她赶出段家的心思没有断过呢?看样子日后只能多多管住宫儿,不能让他出门去,到处闯祸。 段昊宫横眉怒目,这个丑八怪该死,他最讨厌别人总是拿那个短命鬼与自己相提并论,她就非要说,一个小丫鬟要打他都是看着段别离的面子上,他怎么能够不生气?他此刻已经被气的七窍生烟了,他还就不信他一个大男人打不过她一个弱女子? 他今天就要撕了冷冬儿的嘴,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的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在这个段家同样也不能得罪他段昊宫。 想罢就要冲过去,在众人防备松懈的情况下,他抓起身旁的花瓶,愤怒的丢了过去,那模样恨不得将她杀死才可以。 冷冬儿眼里的杀气一闪而过,她不闪不躲? 还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更加快速的抱住了冬儿的身子,甘愿为她挡去一切。冬儿被抱了个满怀,一股暖流涌遍了全身。这个男人好笨,他明明知道自己能够躲过去,还是要这么做。冬儿紧紧的抱住了段别离的腰肢,身形一闪,一抹白色与乳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原地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众人不禁擦擦眼睛,段阳阳喊了一声酷,贪恋的目光看向两人失笑的地方,她要去求大嫂教她功夫,这可比现代的跆拳道,柔道要酷多了。段风纪差点惊吓到拍拍胸脯,冷冬儿的功夫竟然已经如此神出鬼没,出神入化了。若真是提了衣雪莲做离儿的正房,这个女人该不会将他们段家全部杀光? 黄儿冷厉的目光扫向段昊宫,后者竟然被吓的后退了几小步,“段昊宫,你若是真的砸到了姑爷,受了伤,我相信即使姑爷请求,你也是必死无疑。” 大家不禁在心中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最高兴的应该就是白羽,虽然离儿需要女人保护是丢人了点,可是活着的离儿在她这个母亲的眼里,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哪怕是尊严。 ------题外话------ 好吧,筱萋不得不承认,我被钻钻诱惑了,这就是动力啊。 ------------ 060 宅斗升级 这一日,艳阳高照,正是睡午觉的好时候,冷冬儿连哄带骗让段别离睡着了,吩咐蓝儿守着,还没有接任段家家主的位置,段别离有很大威胁,虽然这几日他也有所感觉到了,尤其是大厨房某某人送来的糕点,打着不同人的名号送来的,最后却都丢掉了,他怎么会不知道那糕点是有毒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冷冬儿领着黄儿,一路悠闲惬意,总算是在二姨娘打算午休的时候到了她专属的院落,“蓉儿,走,我有些乏了,回屋睡会午觉,若是二少爷找我,就唤他晚餐之时来我这里。” “是,夫人。”小丫鬟毕恭毕敬的跟在二姨太的身后。 冷冬儿转个身子,一张笑颜灿若如花,毫不客气的进了二姨太的院落,“二姨娘,真巧,冬儿还以为你现在已经午睡了呢?,没有想到来的正是时候,今儿个过来瞧瞧,昨日二姨娘晕倒了,这是吓死冬儿了,二姨娘不知道冬儿担心的不得了,一夜寝食难安。” 冷冬儿厚颜无耻的说着子虚乌有的事情,黄儿恨不得扭过脸去无声的大笑,主子怎么会一夜寝食难安呢?昨日检查好了姑爷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又气到了二姨太,心情不知道有多好?比平时多吃了一晚白饭呢?连姑爷都被主子的饭量吓到了。 睡觉更别说了,今天早上起来的就很晚,早上伸了一个大懒腰,还直说,真好,一夜好眠。不知这话二姨太听了去,会不会气的吐血,最后干脆真的晕过去呢? 二姨太气的不似从前心平气和,就连喘息的胸口都是一起一伏,看样子被冷冬儿气的不轻,“大少奶奶可是高贵的人,我这破落的院子可是容不下你。”二姨太通过昨日,甚至这戏她是不能在冷冬儿面前演了,若是她在想出什么卑鄙的招数,她哪里还有命活到看着自己儿子坐上家主这个位置。更何况老爷不在这里,演戏也没有人看,更没有人心疼。 冷冬儿娇笑,上前拉住欲要离开的二姨娘,“瞧,二姨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不是折煞我这个小辈吗?走,咱们进屋再聊,冬儿可是要与二姨娘聊几句贴己的话。”说罢,便缠着二姨太进屋了,说是缠着还不如是拉着,二姨太几乎不费多大点的力气就回屋了,她诧异着冷冬儿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甚至让她毫无反击之力,就这么一路被人轻松带了回来,真是太可气了,难不成她现在是想来威胁自己? 那也不可能白目的来到她的院落,难道她冷冬儿不怕出了院落,招人口舌? 暂且,她就看看这个小丫头片子玩的是什么花招。 只是,冷冬儿四处转悠转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就是不直接奔入主题,“二姨娘,你屋子里的这幅美人图可真是清新卓然,倒是有几分高贵典雅之气。”这话一落,黄儿就又要忍不住别过头笑了,主子这不是明摆着讽刺二姨太即使挂满了满屋子的仕女图,她身上还是洗不尽红尘之味。 二姨太自然没有察觉出冷冬儿的讽刺,反倒是格外的沾沾自喜,并且非常的骄傲得意,“那当然,这些可都是三姨太送给我的,让我好好的收藏,说有珍藏价值。”一想起那日,三姨太来此,那般低声下气,讨好的态度,真是让她乐得半夜都醒了,还在仔细的品味。那女人自从进了段家的门,是谁也看不进眼里去,对老爷都是若即若离,更何况是别人,一想起那日对自己的态度,她还真就飘飘然然了起来。 冷冬儿恍然大悟,原来连三姨太都觉得她身上有股狐媚子的味道,所以才拿来熏陶的。可是三姨太的希望可能要落空了,二姨娘除非重新去投胎,否则这满身勾栏院的味道要洗掉还真就费事。 冷冬儿讽刺一笑,识人这么多年,她怎么会看不出冷冬儿的笑容中带着轻蔑,二姨娘终究是没能忍耐住,啪的一下,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冷冬儿,你笑什么?”现在连大少奶奶都不尊呼了,可想而知二姨娘此刻有多么的生气。 “冬儿是笑二姨娘被人笑话了也不自知。” “被人笑话,被谁笑话?”二姨太还有不自主仕女图的意义,一心想要询问出个原因来,可是冷冬儿偏偏那般高森莫测,让她看不出个情绪来。 “二姨娘是真的不知道吗?可是我相信三姨娘一定知道冬儿的意思。”话落,又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仕女图,不由得赞叹的说道,“真是高贵又典雅,端庄淑仪,画师能将侍女画得栩栩如生,如此轻盈剔透,真是堪比富贵人家的小姐,二姨娘,这幅仕女图真是画的好极了,你说是不是?” 二姨太再不明白这幅画的意思,她就真是一头猪了,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衣素素竟然用这样被逼的招数来笑话她,她是青楼女子出身的怎么了?她又是官家小姐出身,还不一样是妾,还是一个心计卑鄙的妾,她水仙还不把她放在眼里呢? “二姨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紫一块红一块的。”冷冬儿故作惊呼的询问。 气的二姨太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真的就这么被冷冬儿给气死了。不过她现在怎么也忍不住这口气,都是这个臭丫头,她没事来这里做什么?当真以为他是好欺负的吗?她纤细的手指狠厉一指,指向了门口,“滚,马上给我滚出这个院子,你也是来看戏的是不是?冷冬儿,我还就告诉你,我水仙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有本事你们就给我放马过来,我还就不怕你们耍什么卑鄙的计谋。” 冷冬儿一脸为难,“二姨娘,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昨日的旧疾又复发了?”还真像精神病院里的疯子。 昨日什么旧疾?演戏的旧疾! 二姨太气的连眼泪都掉了出来,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气的火冒三丈,尤其是这背后还有那个衣素素在作怪,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冷冬儿,你给我滚,这段家还不是你当家作主,我水仙还不至于看你脸色过日子。” 冷冬儿听闻,又是冷冷一笑,目光幽森绵长,“二姨娘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冬儿若是藏着掖着也不好,只是冬儿今日要劝劝二姨娘,莫要当那出头鸟,被人一个石子打下来,最后还是替他人做了嫁衣。那等子不干不净的事情别人做不来,我相信二姨娘也一定做不来。时候不早了,离也该醒了,冬儿就先行告退了。” 不等二姨娘破口大骂,冷冬儿就退出了房间,黄儿紧追其后。侧身回头,发现二姨太张口大骂,她立马比量出一个粉红的小拳头,一副狠叨叨的样子,那模样好似在说,你若是张口骂人,我就揍了你。 吓得二姨太噤若寒蝉,缩了脖子,大气不敢喘一下。 可是心里憋着委屈呢? 冷冬儿方一出了院落,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看样子瓷器砸了满屋子,不过这不该她的事情。 黄儿心中嘀咕,“主子,你不怕这事情老爷知道了,找你麻烦吗?” 冷冬儿听闻此话,倒是心情开阔了不少,“此等丢人的事情,我想二姨娘绝对会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绝对不会往外面泄露半句,尤其是公公。” 黄儿又不解了,“为何?” 她神秘一笑,“怕被公公瞧不起,以后不上她房里去。” “哦,原来如此,主子,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冬儿一怔,开玩笑似的说道,“不怕我了?”她可还记得初次惩罚她和蓝儿那会儿,他们两个人见到自己可比见到鬼还要可怕。 黄儿羞涩一笑,很不自在,也颇为尴尬的解释,:“这不是不熟吗?”怎么一下子又说到这个地方了呢? 冬儿回了院落,没有直接回房,倒是进了小厨房,为段别离准备一些可口的糕点,黄儿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一时之间不见了踪迹,反正她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丫头,拥有一身绝世的好功夫,她不担心黄儿会吃亏。 不过一小会儿,黄儿就喜上眉梢的飞了过来,的确是飞了过来,有正门不走,从窗户那里飞了进来,黄色身影一落地,她就在主子的耳边轻声说道,“刚才,我听说二姨太将仕女图上写上了大大的三个字,主子你猜是什么?” “衣素素。”她毫不犹豫的就想到了这三个字。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黄儿惊讶之余不忘问问主子,“主子,你怎么知道的?” “以二姨太那个脑袋瓜,想要损三姨太,我想她也只有这个办法,她派丫鬟送去了仕女图,是不是还说了,老爷看够了,让她立马摘下来,想着没有地方放这些毫不重要的东西,也只能再送回来,是吗?” 此刻,就连黄儿也不禁啧啧的赞叹,“主子,你可真神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很怀疑你亲眼去看了。”虽然二姨太不是那个原话,可是意思也差不多,那二姨太的原话可比这话恶毒多了。 “猜的。”二姨太虽然泼妇嘴巴恶毒,会做戏,可是城府却不及三姨太之深,还不是到头来被人牵着鼻子走。尤其还是被自己嘲笑了,怎么也不肯咽下这口气,而这件事情的导火索人物就是三姨太,自然要承受二姨太的谩骂。 “主子,你知不知道,现在三姨太可是恨你的很到心坎里去了。”当时二姨太的丫鬟走了之后,三姨太在屋子里被衣雪莲那个贱女人搅和的,张口闭口都是骂主子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还不如那乡下的无知妇孺,若不是知道他们是官家的小姐,恐怕她还真以为这姑侄俩真是乡下小地方来的泼妇呢? “知道。” “那个衣雪莲也在不停的算计你呢?”她可是梦想着当上段家主母呢?语气里竟是一些势在必得,那模样好似段家主母已经是她了呢? 冬儿微微一笑,“知道。”何止知道,她还知道衣雪莲现在巴不得她死呢? “咦?而是看主子这般的镇定,你好像并不担心。”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日子闲得无聊有心情玩玩,若是在我很忙的时候来惹我,我会让她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黄儿笑的很贼,“主子,要不然,咱们直接结果了她如何?”省的以后还有什么烦心事情,这个家伙还来捣乱。 冷冬儿一怔,这个问题她曾经还真那么想过,可是现在她还被逍遥王盯着呢?就这样谋杀朝廷命官之女,怎么想都有些招摇,甚至还有可能惹麻烦上身。逍遥王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并且逍遥王极力拉拢的人还是衣雪莲父亲上面的人,怎么看都是一个大谜团,她还是步步小心的好,最好这辈子都别和那群人扯上半点关系。 “小丫头,你再如此下去,小心将来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睛的女魔头,人人畏之,看谁还敢娶你。”冷冬儿取笑她。 黄儿撇撇嘴,“大不了不嫁,宁缺毋滥。” “好吧!你宁缺毋滥着,我可要给蓝儿寻摸寻摸,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她将做好的玫瑰糕装好盘,“走吧,想必离已经醒了。” 黄儿惊讶,“咦,你不知道姑爷已经醒了吗?” “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黄儿搔搔头,方才蓝儿说是什么时候,她怎么有些记不住了呢?“主子,我忘记了。哎?主子等我一会儿啊!”怎么这么着急呢? 进门,就看见段别离还在噼里啪啦的算账,她不禁蹙起了眉头,“不是告诉过你,你最近的身子不好,不能劳累。”这阵子若不是她在饮食,休息上控制着,想必他是不是要忙到累倒了才知道自己过劲了。 “没关系,还剩一下一点没有算完,我的心就悬着不舒服,都做完了我就会休息。” 冷冬儿叹气,“怎么不叫蓝儿帮你呢?”虽然说蓝儿计算段家的账务是有失稳妥,可她就是看不习惯离这么累着自己。 蓝儿一窒,连眉毛的纠结在一起了,主子好狠啊!明知道她最头疼得就是算账,还这么陷害她,真是没有天理了。 段别离看着蓝儿的样子,倒是笑了起来,“其所不欲勿施于人。” 蓝儿投以感谢的目光,还是姑爷心底善良啊! “二姨娘没有伤着你?”段别离柔声的轻问。冷冬儿知道自己去了二姨娘院落这件事情肯定瞒不过她,不过,他为什么会担心自己受伤?想不出个头绪了,很认真的摇摇头。而今天的段别离很奇怪,又交代了几句,“以后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尽量不要去二姨娘的院子,最好离二弟也远一点。” 真是一对心思不正的母子,只是离的担心让她不禁深思,离好像隐约瞒着什么不想让她知道? * 这一日,离跟着公公去巡视铺子,黄儿和蓝儿去暗中保护段别离了,她一个人闲的没有事情就打算去看看段阳阳,也想了解这个重生的段阳阳到底是何样的人? 门外,秦嬷嬷不在,她一个人走近了阳阳的屋子,俊杰那丫头也没有守在屋里。她微微一怔,难不成没有人吗? 方要转身离去,冷冬儿听闻卧室传来叫嚣的声音。 仔细一听,“杀死你,杀死你,居然还和我斗?难道不知道老子是玩这方面的高手吗?”这声音是阳阳的,她在屋子里? 她进入卧室,紫色透明薄纱的帷幔遮挡了房间,屋内的窗户是敞开的,屋子里的薄纱被风轻轻的吹起,卷起了一道优美的弧度。这里装饰的可比前几日还上档次多了,并且更加充满了女孩子的气息。 床上的段阳阳还在不停的叫嚣,仔细一听还能听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音乐声响,闹哄哄的。冷冬儿将身子叹前,发现阳阳正拿着一个白色直板的概念手机,这可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她也好像是魂穿,怎么可能有这么先进的东西呢? 段阳阳趴在床上正玩得不亦乐乎,察觉又陌生人进入房间,他浑身一震,连忙将手机收了起来,这种东西可不能让陌生人瞧见,到时候再问一些有的没的,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不是那日她又回到了那个池塘,怎么会在无意中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也跟着穿过来了呢?好在她的手机是老爸在查尔斯伯伯那里光明正大要来的,一个概念太阳能智能手机,可谓是无所不能,只不过到了这里来,除了没有信号,游戏照相,摄影全不耽误。她一般在无人的时候喜欢玩一玩,谁能想到今天就被人撞见了。 定睛一看,还是最难糊弄的大嫂,这下子段歌还真是有些惆怅了。 她摆摆手,“呵呵,大嫂,你怎么来了?俊杰不在这里,她去给我拿水果了,等一下就回来了,要不然你先回去,我等会叫俊杰去找大嫂?” 冷冬儿嘴角轻挑,这不是明显赶着自己走吗?本来她也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这个丫头连机会都不给她。那就别怪她玩心大起,逗乐逗乐她玩。 “怎么?阳阳不欢迎大嫂吗?” 段歌一怔,随后快速讪笑的回答,“不,阳阳怎么会不欢迎大嫂?” “那你为何这么急着敢大嫂走呢?大嫂还有事情想要问你呢?”她一本正经,让段歌看不出她此话的真假,真是他妈的令人烦心,这个大嫂可不是随便就能好打发的人。 “哪有,大嫂,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冷冬儿眉眼一挑,“哦,那大嫂和你聊聊天,你也肯定不会介意,不会烦大嫂的对不对?” “嗯?”段阳阳眨眨眼,不知该如何回答大嫂这么高森的难度,其实她很想回答大嫂,她还有事情要忙,所以就不方便留她。可是按照以往段阳阳那么粘着冷冬儿,她现在若是说出这番话,不招她怀疑才怪呢?“怎么,怎么会呢?大嫂想和阳阳说什么呢?” “我们要说的就是……”她故意将声音的尾部拉的长长的,然后她的目光扫向了段阳阳藏在枕头下面的手机那个位置,“就说说那个手机好了?” “耶?”段阳阳这下子震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没有想到她竟然在落后的几千年前还能碰到有人认识这种东西?怎么难道现在已经普及到这个地步了?就连现在这个时候都有手机这个玩意,可是为啥她的手机没有信号呢?“大,大嫂,你知道?”她完全已经结结巴巴了,连自己想问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冷冬儿镇定的点点头,面色有些凝重。“自然知道,那是手机,一般皇亲国戚才有的东西,你怎么有呢?” 段阳阳已经完全震惊到丧失了智商,她从枕头下拿出了手机,在大嫂的眼前晃悠,“大嫂,你可要看清楚了,真的是这个东西吗?” 冷冬儿淡漠的瞥了一眼,犹如看到一件很平常的东西,哪怕那个上面是段阳阳真人的照片,在古人眼里也该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杰作,可偏偏冷冬儿表现的如此镇定,所以真的将段歌骗的一塌糊涂。 “没错,四妹,我很确认是这个东西?只是不知四妹怎么拥有这样的东西?”她的表情甚为严肃,尤其是那般犀利镇定的目光一眼不眨的瞅着段阳阳,她还真是怕死了这个大嫂,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那还不如不回答。 难不成她要编瞎话?只要开口一句,她就知道自己绝对会被揭穿,还不如不说的好。 段阳阳终于不自在的咳嗽,揉着太阳选,嗷嗷叫的喊疼,“哎呀,头疼,头好疼啊!大嫂,阳阳想要睡会好吗?”段阳阳再次抬起小脸的那一刻,梨花带雨哭泣道,“嫂嫂,阳阳想睡会好吗?” 冷冬儿心中偷笑,这丫头就这么点能耐,这演戏的功夫二姨娘怎么也应该过来请教一下,这位真正的高手。她立刻挂上了关心的表情,“阳阳说的这是什么话,快躺下睡会。”为她改好了被子,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房间里的段阳阳不禁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将一尊大佛爷送走了,也幸好大嫂没有再追问,否则她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冷冬儿出了院落,正好瞧见俊杰端着一大盘水果,葡萄苹果橘子西瓜,一样一样切得赏心悦目,这是在做水果拼盘吗?那丫头还真是享受啊! 俊杰一看是冷冬儿,一双水灵的双眼也绽放着无数的喜悦,比见到亲妈还要亲,“主子,你是来找四小姐的吗?” 冷冬儿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俊杰的问题。 俊杰一张笑脸霎时转变成一张哀求的小脸,“主子,可不可以将俊杰调回去。”她不想再呆在四小姐身边了,简直是太折磨人了,这几日她若非有着强大的意志力,她早就被四小姐折磨死了,有时候她很怀疑她还是不是那个曾经单纯傻乎乎的四小姐? “怎么了?她有为难你?” 俊杰一张小脸就快要滴落几点眼泪来了,“主子,四小姐太能折磨人了,她知道俊杰会功夫,天天求我教她,前几日还好,这几日她半夜先来无事就练上几手,遇到不懂就直接进我房里拉人,你看没看见,俊杰都瘦了好大一圈了。”还有跟变态的,这几日她嚷嚷着要吃水果,拿来水果她又不吃,说不美观,又开始让她学习什么雕刻,到时候将她要吃的水果雕的美轮美奂的才有食欲。俊杰很怀疑,再多呆下去一天,她不是疯了,就去自杀了。比在爷的身边还要累人,她还真是怀念在冷冬儿的身边,哪怕偶尔来个小不正常,但是最起码平常的时候都是非常正常的。 冷冬儿微微一笑,说的满不在乎,“嗨~我还以为多大个事情呢?俊杰忍一忍就过去了。” 俊杰真下子真的差点哭出来了,眼眶通红。“主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闻言一怔,很正了八经的对俊杰说,“我觉得你这话还是对你家主子说才合适?最起码他能让你连我这里都脱离了。” 一说起自家爷,俊杰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主子,我家爷说了,明日午时,醉鹤楼雅间梅屋等你。” 冷冬儿点点头,“你告诉他,本小姐没有时间。”好自大的男人,当他是什么?想见就必须去见吗?就算是逍遥王十八王爷也不能随意使唤别人。 俊杰一怔,没有想到主子会拒绝。不过转念一想,想起了爷还有交代,立马脱口而出,“主子,爷让我对你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义父义母的故人吗?” 冷冬儿闻言,脸色一沉,吓得俊杰二话不说,端着水果盘就跑,心中感叹,还是呆在四小姐身边的好。 ------题外话------ 筱萋今天有一大堆的事情忙,真正写文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钟,明天有空,多写一点,大家别抱怨啊!筱萋很不想说,自己真的很贱,你们的崔更对本书的喜欢是筱萋码文的动力。 ------------ 061 段昊云1 午时一刻,醉鹤楼。 冷冬儿只身一人,姗姗来迟。 在掌柜的带领下,推开了门,北堂烈正好坐在主位之上,年方约二十七八,一张俊颜阳刚带着野性之美,波光转动刹那让人移不开双眼,浑身透着一股霸气,与身居来的贵气优雅自得,此刻他怡然自得的饮着茶水,后面站着曾经为她种过地的三个手下,两男一女。 北堂烈眸光一闪,薄唇轻启,“你来晚了。”仿佛只是在陈诉一件不重要的事实。 今日的冷冬儿身着一身碧绿的翠烟衫,白色多多的散花点缀在百褶裙上,身披水波燕莎,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肤凝滞气质若菊一样淡雅悠然。明明是一身鲜艳翠绿的颜色,穿在冷冬儿身上偏偏是生出了另一番妖冶与优雅。 本是一身普通的妆扮,可是看在他眼里却是美得倾国倾城。 北堂烈入目的是赞赏,她不是很美的女人,却是一个极其有韵味的女人,甚至令男人疯狂的女人,发现她是一块璞玉的男人通常都不会将她再拱手让人。 她身上有一种熟悉感令他不禁心冷,却是想不起来到底在何地看过同样的素颜? 冷冬儿抬高下巴,高傲冷声回答,“我是故意的。” 似媚一听这话,显然不把爷放在眼里,不禁怒气心中升起,怒斥,“大胆,见到当今逍遥王十八王爷,还不跪下?” 冷冬儿冷眸睥睨了她一眼,冷冷的怒斥,“你更是大胆,主子之间的谈话,哪里轮到你一个小丫鬟来插嘴,简直没大没小,没上没下。”前段日子,在她那里劳动改造,就看得出这个似媚不是什么脚踏实地的好姑娘,尤其是现在在看她那双似柔似媚一般的水眸死死的盯着北堂烈,可想而知这个女人算是爱惨了这位王爷,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又是一段没有结果的姻缘,以眼前的男人眼光如此之高,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这个满脑子就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女人,若是再如此嚣张下去,想必北堂烈就该整顿后院了。也听俊杰说过一两次,看俊杰的模样也是很喜欢逍遥王,只是好像暖床这样的事情没轮到那个丫头,所以颇为不开心,好似没有为主子暖床,她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好手下,更加不能得到北堂烈的信任。 想想这些日子,俊杰呆在她身边也不算少,相处下来,尽是再不好,但现在还算是她的人。而冷冬儿偏偏有一个毛病,到了哪里都改不掉的毛病,那就是护短。 北堂烈看着冷冬儿衣服轻蔑冷视的目光,心下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得罪过这个女人? “如果这就是你逍遥王的待客之道,那么看样子今天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冷冬儿说罢,便转身就走。 北堂烈眼梢一挑,“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位故人是谁吗?” 冷冬儿转身,面色已经沉下了几分,只不过那双璀璨的眸子却山呼着异样,“我相信,你现在更想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又何必一定要知道呢?”既然今天北堂烈能用这个借口唤她前来,就说明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来帮忙的?他是索求那一方,而她又何必掉了身价呢?还不如清高一点,摆好姿态才是赢取彼此心里战术的好办法。 逍遥王一听此话倒是笑出了声音,似媚似风似云三人完全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自家爷,自从跟在爷的身边,他们就没有看见爷笑,而今日冷冬儿才不过说了几句令人听不懂的话,爷居然笑了,而且还笑的这么开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爷受了刺激? 十八王爷方才还是一副笑逐颜开,不过片刻的功夫,立刻将脸沉了下来,黑脸的程度堪称包青天,铁面无私,有几分严肃,让屋子里的四个人都有些心头一颤,冷冬儿暗自呼吸一口气,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是真理,前辈总结下来的真理。 她不怕他,却怕他身后的势力,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她亦是一样,并且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更加不想替离惹那些麻烦。 还有一句话说的更加好,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可想而知官府有多么无耻,想栽赃陷害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似媚,还不给冷姑娘赔礼道歉?” 似媚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主子,这还是第一次主子让她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低头。似媚低头咬唇,不出声,不服气的很。 冷冬儿微微一笑,笑到最后,笑容更加深。那冰冷冷的目光直愣愣的瞅着似媚,笑意未达眼底半分。 逍遥王眼神一冷,出口怒斥,“怎么?连本王的话你都要有所怀疑。” 似媚浑身一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哭撒了一地,“似媚不敢,主子莫要生气。”此时,她的后背已经是冷汗浸透,还有着隐隐察觉不出的颤抖,若不仔细盯着似媚瞧,是看不出她在害怕的发抖。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话是对着似媚,眼神却看向了冷冬儿。 那意思自然不用说,似媚再不懂就更加不配呆在爷的身边了。 冷冬儿也不矫情,大方的看向似媚暗恨不已的幽光,反正她已经习惯,一天没有一两个人这么看着自己,她还真是一点也不习惯。 她也不出声,放佛真的就是在等着似媚的道歉。 似媚暗自咬牙,在主子摩擦杯沿的手指越来越慢的时候,她最后一滴冷汗划过,连心都死了,嘴里喃喃的说道,“冷姑娘,对不起。”原来,她在这个男人的心里什么都不是,随便一个人要她低下头的时候,她都必须要服从,即使如此,她还是离不开这个用心在爱的男人。 冷冬儿不是男人,看到似媚一张俏丽的小脸变得苍白透明,并没有勾起她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问道,“姑娘,你方才的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似风似云一怔,这个女人…… 简直与爷有着莫名的相似,哪怕是没有理也要占着便宜,并且让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有理的。 北堂烈的目光快速的划过一抹赞赏,颇有惺惺相惜的意味。 似媚握紧双拳,给别人道歉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知道爷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她。都是这个冷冬儿,是她破坏了自己的梦,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的。忍得了一时,才能成就大业,既然爷的心里没有她,她就努力做到让爷的心里有她,前提是必须让自己留在爷的身边。似媚不禁将声音放大,“冷姑娘,对不起。” 冷冬儿颇为自在的点点头,恩了一声,最后还是很有良心的提醒在座的几位,“我已经嫁人了,还是希望各位能称呼我一声段夫人。” 没来由的,北堂烈讨厌这个称呼,竟然会失去了理智,冲口而出,“他配不上你。”出口,他便后悔了。 何时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竟然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此他此刻脸色阴沉的吓人,放佛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薄霜,冰冷中带着杀气。 冷冬儿却是不生气,却也没有摆出任何的好脸色,“王爷,说吧,那个卑鄙下流无耻,不懂尊敬老人家的故人究竟是何人?”本来还不确认,也许是不想往那方面去想,可是再见到了北堂烈之后,她很怀疑那个故人是谁?即使他不是,也绝对是逍遥王最亲的人,所以她才一吐为快。 北堂烈的脸是一阵白,一阵青,最后变成紫红,看样子那个人不用找了,就在这里了,冷冬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甲一口,果然是好茶,这应该是贡品啊!她竟然品不出此茶究竟是什么茶? 有清爽的竹子香味,还有一丝单薄如霜犹如梅花的冷冽,入口是说不尽的清香,甘甜。跟着北堂王,有好茶可以喝。 北堂烈倒是大方一笑,“冷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即使她方才说出了称呼段夫人的话,他依然固我,不肯承认冷冬儿已经嫁给段别离的事实。 冷冬儿知道他已经猜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过这也没有关系。“逍遥王说吧,你找我来何事?”她在心里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想法,他并不是一定要找义父义母,兴许她也可以,别问她为什么,女人向来第六感很准的。 “本王就喜欢与聪明的女人对话。”他毫不遮掩自己的赞赏。 “我有一个庄园,听闻冷姑娘的才学敏捷,算账速度更加是堪称绝技,所以想要聘请你,为本王所用,不知冷姑娘意下如何?” 冷冬儿勉强牵扯着嘴角,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挖墙脚吗?而且这个男人胃口极大,连七彩阁都想一口吞下,看样子他的本事绝对不是仅仅要求她帮忙打理庄园这么简单的。 “冷姑娘,本王听闻段家那个老东西没有慧眼,更加不识有才之人,所以本王想做这个识千里马的伯乐,不知冷姑娘是否肯给这个机会?”他的话听似句句在理,隐藏在最深处的野心却让冷冬儿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 逍遥王是不满意自己的现况,所以他想自己做皇上。 这不是明摆着邀约她一块某朝篡位吗? 字面不是那么明显,可是意思却是那么个意思,原来他也曾经找过义父义母,看样子是被拒绝了,所以现在来找她做那个替死鬼。 难道这个男人不知道,贪得无厌会死人的吗? 她可不想被无缘无故卷入一场朝廷的是非,宅斗还没有结束呢?又让她宫斗?这帮人还真是看得起她。 冷冬儿暗中感受,外界是否还有他人在? 很有可能在今天,她就会葬身于此。 死亡临近,她的眼前居然闪过的是段别离的面容,腼腆的关心,那般柔和似水,让她感受到避风港的温暖。 她要的不过分,一个能够容忍你的一切不好,在你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有他为你撑起一片属于你自己的天空。 冷冬儿虽然内心紧张不已,但是表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异样,一副镇定好似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十八王爷真是爱说笑了,冬儿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还能去吃那个苦头,别说是打理一个庄园了,就是给冬儿一本帐,想必也一定会算的稀里糊涂的,难道王爷需要这样的人才?”她现在就是打死了不承认自己是人才,就算是人才,她也不想为朝廷办事,尤其是动荡当中的朝廷。 逍遥王但笑不语,“我喜欢你妙语连珠的谎话。” 褒贬不一的赞扬,冷冬儿却是微微点头,“谢谢王爷的赞赏。”虽然是谎话,可是他也不高兴不是吗? 似云几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爷,他们发现自己好像并不了解爷,今天表现了这么不一样的一面,是不是真的就要变天了?只是爷这样,他们心里可是怕的要死。 “据我所知,段家容不下,为何不投靠本王呢?” 风吹过,九月的天气,已经变得凉爽了。 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秀发,将头发理顺好,浅笑的回答,“不想与朝廷有关联,不知道这个回答十八王爷是否能够接受呢?” “许你一世的荣华富贵。” “不用,钱够花就好。” “许你子子孙孙的世袭官爵。” 这是皇上才能许下的诺言,他竟然敢这么张狂的许下诺言? 冷冬儿微微一笑,“与君同伴未必是一件好事情,好了,今天我出来的有些晚了,这个时候我家相公该醒了,还希望十八王爷准许冬儿告退。”说罢便要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北堂烈倒是宽容一笑,“时候是不早了,那本王就不送了。” “多谢王爷的款待。” 她的一只脚方要踏出门外,身后传来的轻声呢喃的声音,“我想你的相公肯定会对我的建议感兴趣。” 离不会感兴趣,可若是他卑鄙下套那就说不准,说不定离真的会因为她的缘故而被人利用,能成大事者绝对不会建议别人再骂她更卑鄙的,所以她不怀疑逍遥王会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冷冬儿深深的呼吸,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口吻淡然令人不懂她心中到底是否有怕这个字。“十八王爷,我冷冬儿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可是却明白一件事情,守护我的亲人,守护我的家,我可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至于我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我相信十八王爷你能够选中我,不就是看中了这点吗?” 冷冬儿离开了,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了醉鹤楼下的街道,最后直至消失不见。 似风看着爷,却发现他的目光紧锁冷冬儿的背影,他不确认的询问,“爷,是否……” 逍遥王嘴角勾起,唇畔间荡漾处了一抹妖媚的笑容,手一摆,“没有本王的吩咐,谁都不许动冷冬儿,七彩阁,甚至是段家。” 似风一怔,有些不解的看向主子,爷可从来都没有犹豫过。 北堂烈眼神冷冽,散着寒光,目光扫向了三个人,虽然问的是似风,可是那眼神明显指着是他们三个人。“懂吗?” 似风三人莫不是低下头,心中惊诧爷的决定,“是,爷。” 冷冬儿踏进了段府,正好赶上了大伙忙乱的打扫段府,她不禁低垂眼睑,心里在寻思着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下人看见大少奶奶,皆是头一低,行礼,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大少奶奶。 虽然老爷不喜欢大少奶奶,总是喜欢处处与大少奶奶作对,可是大少爷喜欢,以后当家作主的自然是大少爷,再说大少奶奶可从来没有让老爷占到过半点便宜?所以大少奶奶看似温和,实际上比任何人都不好伺候。 “今天有什么大事情吗?”为何张灯结彩,将整个段府弄得如此骚包? 忙着打扫的小厮,一瞧问话的人是大少奶奶,连忙恭敬的回答,“是大长老的长孙段昊云少爷回来了,老爷今日高兴,要大摆宴席,好好的庆祝一番。” 段昊云? 她对这个人还真是一点概念也没有,想起前些日子要黄儿调查的资料,她好像看了一半,因为什么事情分心了,所以另一半资料就放在了那里,然后一直都没有再看。 段昊云究竟是什么品行?她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 她告诉了离,今天有事情会晚一点回来,所以她并不担心离回着急,一路晃晃悠悠,全当做散步了。 “云,听说家主的长子身子并不是很好,以后你是不是要很忙呢?”远处的小树林传来女子娇弱的撒娇声音。 很快,又有一名男子爽朗的回答她的话,“小嫂子,你就放心吧!我相信无论再忙,大师兄也一定会抽出时间,好好的陪你。” 女人一听,笑的埋在了男人的怀里。 “咦?二弟,你这么匆忙是准备去哪里?”男人声音中带着大气与沉稳。 问话的人声音很陌生,从方才那名女子称呼他为云,可想而知他应该就是段昊云,未曾见过面的段昊云,没有想到他此刻就在段家。 “咦?是云堂兄?”这个声音冷冬儿晓得,非常熟悉的段昊宫。 “二弟,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段昊云随口一问,也许他并不在乎段昊宫的身子舒不舒服,而是他走出来的这个方向是离堂弟的院落,尤其是看见他此刻这般落魄,想必方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昊宫,你给我站住,你这个畜生,居然胆敢趁老娘不在,跑过来欺负我家姑爷,今天我不将你剁个七块八块,本小姐就跟你一个姓。”说话的是难掩怒气的黄儿,冷冬儿却是在听见欺负我家姑爷这一句,眸光中冷冽乍现,泛出了幽幽夺魂一般的光芒。 段昊宫? 真是好大的胆子,他竟然胆敢趁着自己不在,欺负到离的头上? 正在冥想的片刻,那一头已经干起仗来,一时之间刀剑声噼里啪啦的作响,中间还夹着段昊宫哭爹喊娘的求饶声。 与黄儿切磋的正是方才安慰人的少侠,本来方才还有些斗志,可是从不过三招之后,他就没有那么大的自信,本以为他的武功算是不错,跑江湖拿个什么少侠都绰绰有余,而是没有想到,才陪着大师兄回家探亲,他与人对招就落了下风。 在仔细定睛一瞧,发现与自己对持的黄色衣着女子有着明艳动人的面容,就连生起气来也是光彩夺目,他在山上见过了师姐的美,尤其是大师兄喜欢的女子如美更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弱美人,而是与眼前的女人相比起来,却是远远不如她的娇媚。 这么一看,他竟然看呆了。 黄儿正生气呢?这小子居然失神了,她的剑稍一带,更猛烈的刺了过去。 就在刹那间,白色光晕忽闪,一阵阴风袭来,剑尖却硬生生偏了几分,刺到了旁边树干,黄儿不禁含怒看向了阻挡她的男人。 身着紫色绣着飞翔的雄鹰,高挺修长,展示了雄才大略,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却偏偏配上了一张斯文儒雅,深邃的目光,高挺俊朗的鼻子,带着雍容闲适的笑容。“这位姑娘,不知你与二弟有何渊源?刀剑不长眼,万一伤了人命可不好。” 如天神一般英俊的男人居然爱上了她?林如美怎么会不开心呢?只是她最讨厌云得身边出现了陌生女人,所以此刻她是格外的小心,尤其是眼前这位身着黄色衣着的女子长的如此娇美妩媚,一看就是个勾人的狐媚子。 所以,林如美看着黄儿的眼神是带有敌意的。黄儿根本看不出段昊云是美是丑?她现在只在乎那个躲在别人身后的胆小鬼。 “滚开,只要你把段昊宫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交出来,你多管闲事这件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黄儿愤怒的简直就是点火就着,她此刻恨不能将段昊宫千刀万剐。 段昊云对于张口就骂人的女人通常没有什么好感,他喜欢女人一向是温柔体贴,就如…… “黄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丽淡雅,翠绿的烟罗衫逶迤拖地,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不易察觉的大气,甚至是窒息感,她从不远处拐角的地方走了,步步生莲花,步步摇曳风姿。她是一个清秀简约的女子,并非倾国倾城,却是一个非常耀眼的女人,耀眼到让人移不开眼睛。放佛她就是那朵罂粟花,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却又带着致命的毒,让你即使想靠近去又不得不前进。 段昊云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在一点一点的加快,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见到一个陌生女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甚至是比见了如美更令他心动。 心动? 他居然想到的是这个词? 没错,也只有这个词能够解释他此刻如雷一般轰隆的心跳。 是什么?他不用言语就能够明确的知道。这种感觉比如美还要强烈,强烈到令他整个人震撼住,一动不动,只能一眼不眨的看向那个姗姗走来,步步近了的女子。 他居然对一个未曾蒙面的女人一见钟情。 黄儿一瞧是自己的主子,立马气愤的嚷嚷着,“主子,你不知道段昊宫这个卑鄙下流家伙,竟然敢趁着蓝儿去准备糕点,我去为姑爷取笔墨的时候闯进了咱们的雪落轩,不知道对姑爷做了什么,他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我再回去一看姑爷,他竟然气喘的倒在了地上,现在蓝儿……” 蓦地,一股莫名的杀气犹如薄冰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温柔的风飘荡,卷起了她柔软的发丝,本来柔和的面部却因为她的冷然霎时间变得凶神恶煞,犹如地狱来的魑魅魍魉,冰冷之间带着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她仅仅只是那么清冷的一瞥,段昊宫却是胆战心惊的跌坐在了地上,众人只感觉翠绿色的身影恍惚一闪,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巴掌声响起,众人回过神来,却发现冷冬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段昊宫的面前,早已经承受了冷冬儿的一巴掌,嘴角都渗出了血丝,紧接着就是空腔血流不止。 段昊宫早就被鲜红的血液吓得魂不附体了,傻愣愣的看着冷冬儿,浑身颤抖着,一句话也不说出口,更加不敢说话。 “今天暂且饶下你一条狗命。”如果不是因为离,她保证自己绝对会一掌劈死他。 冷冬儿的脑海里浮现了段别离受伤的身影,早已经心急如焚的回到了雪落轩。几个轻点,身子已经闪出了几丈之远,来去匆匆这一小会儿,却让所有人不禁凝望着她消失的地方。 刘宸希看向那飘逸里去的身影,不禁赞叹的说道,“好俊俏的功夫。” 段昊云更是震撼,此女子的功夫绝对在她之上? 黄儿不禁凶巴巴的对着段昊宫说道,“今天主子饶了你一命,若是下次你还胆敢来雪落轩闹事,就算主子饶了你一命,我黄儿也必定要让你粉身碎骨,哪怕是段风纪那个老头来求都不好使?” 刘宸希一怔,没有想到段家的小丫鬟竟然连家主都不放过,骂起来真是顺留极了,可想而知一定是经常骂。 他嬉笑的说道,“小姑娘,这么凶巴巴,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娶你?”本就逗弄之心,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恶意。 只是,黄儿早就因为他阻挡自己揍这个家伙心里而恼火着,此刻更加愤怒,“要你管,该你什么事情,你自己管好自己吧!少在本姑娘面前装大侠,救了那个人渣,想必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黄儿说到此处,又将矛头指向了另一方还在看着冷冬儿背影的段昊云,一脸气愤的说道,“看什么看,我家主子根本不会喜欢你,和人渣一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我家姑爷有什么好歹,我将这些仇恨全部算在你们的头上,看你们还敢不敢下次再做那个人渣的挡箭牌。” 段昊宫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人骂没有还口,从方才见识到了大嫂的功夫,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功夫也觉得不好对付。 所以她要骂就尽管骂,只要不伤到自己就行。 段昊云没有理会黄儿的谩骂,那痴痴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冬儿离开的方向,那般的专注,就连身旁的林如美也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头。方才那个女人的长相一般,绝对入不了云的眼睛,只是这会儿他为何还看着呢? 黄儿看向段昊云的无动于衷,心中更加有气,尤其是还在看着主子离去的方向,不禁愤怒的刺激道,“看,看什么看?我告诉你,我家主子绝对不会喜欢你这个是非不分的男人,就算……” “姑娘,我想你弄错了吧!云是我的未婚夫,他怎么会喜欢你家小姐,难道……” 黄儿一听有人阻止自己,心中更加气闷,最讨厌自己在骂人的时候被打扰。指着林如美破口骂道,“娇柔做作的女人,少在我的面前装清高,那点小把戏演给无知的男人看,我可和他们不一样,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你男人的眼睛就快要长在我家主子的身上了吗?好好管着你家男人,若真是没有了,可别再这里哭爹喊娘,省的让人心烦。” “你……”林如美从小到大,哪一个人不是呵护着她,今日碰见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人,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底线,她怎么能够不生气。尤其是被人骂的狗血淋头,她恨不得就要张嘴骂人,可是一想起这几日的伪装,万万不能在云的面前破了功。 满含委屈的双眸再次看向云,却气恼的发现云还在瞅着方才冷冬儿消失的地方,这个认知让她不禁气得浑身发颤,目露凶光,恨不得一口咬死冷冬儿,抓伤她的脸,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勾引自己的男人。 刘宸希脖子一缩,吓人,太吓人了。 方才的林姑娘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闺中毒妇,再看向黄儿,发现这个小姑娘可真是慧眼啊,什么人一方在那里,她就看个真亮的。看来日后定要劝劝大师兄,林姑娘娶不得啊! ------题外话------ 大家为啥不留言说说自己的想法呢?筱萋感觉自己好像独角戏,越唱越没劲啊!各位亲,给力,筱萋要动力,也很无耻的要票票。 ------------ 062 段昊云2 回到雪落轩的时候,蓝儿早已经扶起了离在床上躺好,俊颜无色,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吹到似的,他咳嗽的气喘吁吁,却还紧抓住蓝儿的胳膊,想要开口,却被蓝儿一个狠厉的小眼神瞪了回来,她非常不高兴的说道,“姑爷求蓝儿也没有用,段昊宫那个家伙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闯进雪落轩闹事,他就该有勇气承受主子的怒气。” “可是,二弟他也并非……” “姑爷,蓝儿劝你这样替段昊宫求饶的话你还是不要当着主子面说的好。”她为姑爷倒了一杯水,为他吃下了一颗菊香丸。 段别离一见是这个百毒不侵的菊香丸,连忙摇摇头,“不,这样的东西还是留着给冬儿用,我的身子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大把大把的好药用在他身子上,他都要替冬儿心疼了,三年熬制一次的菊香丸,产量只有五十粒,自从这几个月调养身体以来,现在他几天天天拿来当糖吃了,这不是暴遣天物是什么? 冬儿经常跑江湖,难免有需要的时候,而这些药粒就是冬儿保命用的,他怎么能够就这么糟蹋东西呢?通过这些日子的调养,他的身子早已经是硬朗了许多,所以他只要多休息一会,就会没有事情了。可是看着蓝儿这么担心,他又不好意思说,生怕她等一下告诉冬儿二弟的事情,依照冬儿的脾气肯定饶不了二弟。 “姑爷,你放心吧!主子的身体百毒不侵,就连我们七个人都是,师父把我们从小泡在毒药里,所以我们的身子不怕任何人,菊香丸你就快点吃吧,若是让主子知道你此刻身体这么虚弱,别说是段昊宫要被惩罚,就连我和黄儿也逃不掉。”蓝儿很好心劝慰。 可段别离偏偏听了最后一句,大为不解,“为何你和黄儿也要受罚?你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蓝儿叹气,“我们是保护姑爷你的安全,现在你受伤了,所以是我们的失职,受罚是理所应当的。”她这一日心甘情愿受罚。 段别离拉着蓝儿,讨好的说道,“蓝儿,咱们一起隐瞒下来这件事情,你们和二弟都不用受罚多好。”他此刻颇有几分孩子气,看的蓝儿又好气又好笑。 “姑爷,你想都别想,你这是打算要害死我和黄儿。” “此话怎么说?”这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谁都不用受伤,最重要的是冬儿也不会知道自己受伤了,更加不会着急。 “若是日后主子知道,我们故意有瞒,不是死便是逐出师门,姑爷,你认为蓝儿会做吗?” 段别离一怔,嘴畔间荡漾出一抹绝世笑容,看的蓝儿又失魂落魄,姑爷笑起来还真是好看。“蓝儿,冬儿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善良的女孩子,所以你不用怕,她绝对不会惩罚犹如姐姐一样的蓝儿。” 蓝儿轻咳几声,就差翻翻白眼,姑爷还真是有点蠢,如果主子是最善良的人,那么天底下就没有可怕的人,她的小脚现在还是血肉模糊的呢?一看见受伤的程度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管,姑爷怎么说,蓝儿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但是,蓝儿我们打个商量,咳咳……”他又开始咳嗽了起来,那样子说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就差把心肝脾肺都要咳出来了。 “姑爷,你都这么严重了,还不打算告诉主子,我看你也想让主子这辈子不理你了是吗?”蓝儿话一落,段别离却是浑身一震,脸色比方才更加苍白了几分,可怜巴巴的好似被人丢弃的小孩子。蓝儿咽了咽口水,不安的叫唤,“姑,姑爷?” 段别离抬起一张绝世妖孽一般的容颜,那凄楚的模样好在控诉一样,微红的眼眶,轻启薄唇,透着绝望,“她真的会不理我吗?”一想到冷冬儿不再理他,甚至有可能这辈子便会是陌路人,擦肩而过不相看,他的心就一窒一窒的抽痛了起来。 冬儿会是那样的人吗?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虽然她有的时候很大度,可是遇到较真的时候,她其实是一个很跋扈,很嚣张的人,她真的会那么做。 蓝儿已经是完全惊呆了,只是吓吓姑爷的话,他怎么就当真了?就像此刻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姑爷的问题。“主子?”侧身一望,主子就在门口站着,却不知道站了多久?她连忙福了福身子,立刻退了出去,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主子与姑爷。 “你会不理我吗?”段别离心一痛,不明白自己这样强烈的感觉从何而来? 冷冬儿叹了口气,“会。” 段别离一窒,顿时间觉得空气都飘散了,散到了他呼吸不到的地方,他就快要难受的要死了,一只大手捂着胸口的地方,压抑着最深处泛出的疼痛感。 “也许他们对我如何的坏,毕竟是一家人,我以为……以为?”段别离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解释,不安的看向了冷冬儿。 “离,你的家人虽然我基本上都见过,可是还是有我不了解的人,所以我不希望你瞒着我任何的事情,你这般为段昊宫着想,若他是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我不会阻拦你对他的任何帮助,可惜他不是,所以你有事情瞒着我会让我很难过,有一种排除在外的感觉。” 段别离惊愕,“我让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冷冬儿郑重的点点头,“你的健康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我的话你能明白吗?” 他闻言不禁苦笑,“冬儿,你知道我有多么感谢上苍,此刻你居然把我的安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也许是我想的不全面。一时之间我肯定改不了这样的问题,但是我想请你在该帮与不帮的时候告诉我,这样可以吗?” 冷冬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难不成是自己把脸色摆到太严肃了,所以吓到了离,让他这么害怕自己。“说吧,你二弟又发了什么疯?怎么跑到雪落轩里来撒野?”连段风纪都不轻易来这里,可想而知那个笨蛋也是不喜欢来这里的。 段别离幽幽长叹,“二弟今日来,正好赶巧了黄儿与蓝儿都去忙了,他过来要我借给他十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是每个月的月银爹从来不会少给我们,我想二弟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冷冬儿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的确是出了事情。” “什么?”段别离就差蹦了起来。“二弟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将离安好,“的确是出了一件事情,你不要担心。” 段别离怎么可能不担心,二弟从小到大就是一个闯祸精,这次竟然连冬儿都称之为一件事情的事情,这让他更加胆战心惊了,对方肯定不是好惹的人物,恐怕这次二弟在劫难逃。“冬儿,你有办法吗?”他希翼的看向冷冬儿,真心希望她可以帮的了段昊宫。 冷冬儿挑眉,“可以暗中解决,但是我并不想那么做。” “难道是因为二弟太可恶了吗?”段别离知道冬儿一向很讨厌段昊宫,二姨娘水仙,可是事关人命,她应该不会如此草率说不帮就不帮吧!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之一,不过我真正的原因是让你那个不怕死的二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有了这一次的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做坏事?”最好段风纪也能了解是他这个上梁不正所以才导致了下梁歪。 “我相信你做事情的分寸,所以一切就由你来做主吧!” 冷冬儿眨眨眼,调皮的问道,“你不怕我为难公公吗?” 段别离轻轻摇头,“冬儿,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除非是爹先惹到你了,所以你绝对不会没事找事。”他轻轻揉顺冬儿的发尾,不由得叹息,“冬儿,是我让你没有安全感?” 冷冬儿一怔,错愕的对上了段别离一脸的忧伤,不解的问道,“为何会这样说?” 初见的那几次,冬儿就说过自己是一个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人,当时的段别离之看见冷冬儿的清冷淡雅与娴静,真正与她相处之后,才发现她的那些跋扈傲慢全部是真实的,她对最亲近的人卸下了心防,所以他才会看到冬儿的另一面,可是她却在不安中度过每一次自己的真实情绪的改变,生怕别人会讨厌了她。 “冬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傲慢嚣张跋扈,不讲理,甚至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我都喜欢你,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冷冬儿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她只会将最真实的一面卸下来,面对最亲近的人。我真的很荣幸,我是你最亲近的那个人。” 冬儿微红了眼眶,泪水就快夺眶而出,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懂她,从来没有。甚至连从小长大的寒哥哥也不曾知道她的内心真实想法,那时的冷冬儿多么天真,天真的以为他会与家人一样能够包容自己一切,知道最后梦碎了她依然得不到寒哥哥的关爱。 就在几千年前得古代,在一个陌生的过度,她竟然找到了如此懂她,了解她的人。累积了前世的经验,所以这一世她好怕自己在乎的那个人会用异样的目光去看她,所以她总是一次一次不安的询问。 也许她已经麻木的领会不出实际行动的魅力,因为段别离没有亲口说出那句话,她的心就一直心弦挂着,现在她终于安心了。 找到了离,也许她并不后悔来到此世。 段别离握住冬儿白嫩的小手,“答应我,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要为了我,让你这双手沾染了鲜血,除非是你自保。” 轻轻闭上双眼,泪水夺眶而出。 段别离,段别离…… 你怎能让我不爱! * 这一头,段昊宫跌跌撞撞的跑了二姨娘的院落,哭的鼻涕流来,眼泪也流。水仙一见自己的儿子被打,火气蹭蹭的冒了起来,怒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竟然打了我水仙的儿子。宫儿,告诉姨娘,谁打了你?” 段昊宫顾不得口腔里流出的血,只能抱着自己的亲娘嚎啕大哭,委屈的求道,“姨娘,你可是生养我的亲生母亲,这一次你可一定要救救宫儿,若是宫儿这回死了,想必姨娘在段家也会被人欺负的。” 水仙听得稀里糊涂的,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听懂了,有人想要她儿子的命,她执起丝绢轻轻的拭去儿子的泪水,蹙眉问道,“宫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快告诉姨娘事情的始末,我只有知道所有的事情才能帮你啊!” 段昊宫一副愁云压顶,令水仙更加着急了起来,“宫儿,你不说让姨娘怎么帮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何人欺负自己的儿子,若是被她水仙知道,定然绝对不饶了那个人。想来宫儿从小到大也没有受过一丝一毫的委屈,今天哭的如此凄惨,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定然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她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敢如此大胆,那人便是冷冬儿,她的声音不禁冷然了下来,“宫儿,你老实的告诉姨娘,是不是那个冷冬儿又欺负你了?” 段昊宫扯着嗓子大哭,就差乱蹬腿了。“娘,这会儿是比冷冬儿还要可怕。” “比冷冬儿还要可怕?”水仙没则了,这个家里有谁比那个小丫头还要可怕,那就是外面的人。“是外面的人吗?”瞧着儿子点头,水仙松了一大口气,莲步轻移,转到桌子旁的主位坐下,“嗨,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到时候找你爹拿点钱打发了人家就解决了,宫儿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段昊宫一窒,“姨娘,此事爹也解决不了。” 水仙闻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宫儿,你这话时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爹也解决不了。”她急得团团转,儿子却是一副熊包样,气的她不禁怒吼,“宫儿,还不赶快把事情交代清楚。” 他知道姨娘是真的生气了,立马交代了自己前段时间做下的蠢事情。 原来段昊宫前些日子出门贪玩,在郊外认识了一位姑娘,他见那位姑娘娇媚动人,那位姑娘见他英俊潇洒,又是天下首富之子,两人一来二去,眉来眼去,也就翻云覆雨,到了互许终生的地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谁知那位姑娘是定过亲的,当时段昊宫也和水仙想的一样,用钱肯定能打发了人家,反正段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可是他哪里知道,那位姑娘的婆家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王谷,而她就是少谷主的未婚妻,素来天下人皆知,鬼王谷是一个邪恶的江湖门派,人家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这不是明显着把绿帽子给人家带到头顶上的吗? 他千辛万苦联系上了鬼王谷的管家,本以为有钱好商量,却没有想到竟然要他拿出十万两白银,管家可以求情饶了他一条狗命。他虽然是天下首富之子,可哪里有那么多的钱,所以才有了今日跑去雪落轩院落去吵闹的这件事情。 他本以为心软的大哥必定会借给自己,哪怕没有十万也该有个五万,老头子最疼的就是他的大儿子,就算是偷偷摸摸从账房摸个十万两也不是个事情,可偏偏他大哥那个顽固的死脑筋怎么说就是不听,最后气得他乱砸东西,还把他推倒在地,导致段别离旧疾复发。 之后做了坏事被冷冬儿那个丑八怪发现了,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想到这里,段昊宫不由自主的覆上自己被打的脸,此刻还抽痛不已,眼神闪过狠厉的毒辣,等事情过了,他一定要花大价钱上江湖买凶杀了那个女人,看她到了阴朝地府是否也这么厉害? 现在人家鬼王谷什么也不要,就要回一个面子。 那面子是什么?还不就是段昊宫的命吗? 水仙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看向了前方,还在青楼里混的时候,她就听说过鬼王谷的名号,他们可绝对不是好惹的江湖人物,随便跺一跺脚就可以让江湖颤一颤,他们段家仅仅只是商贾之家,哪里会有江湖高手来抗衡呢? 完了,这下子,宫儿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一想到此处,她不禁悲愤的举起拳头不停打着段昊宫,哭的泪花带雨,“你这个不孝子,本来还指望你安详晚年呢?谁能想到你竟然惹下了这么大的弥天大祸,你让我可怎么办啊!” 段昊宫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他此刻只在乎自己的生死,“姨娘,那我们怎么办?你的儿子死了,你的晚年也别安详了,快救救宫儿吧!宫儿还不想死……” 水仙心中悲痛,抱着儿子,两人嚎啕大哭,放佛世界末日来了。 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水仙激动的拉着儿子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 段昊宫想了想,“我听鬼王谷的管家说道,他们好像要拿段家的女儿去顶替,给他们马房的奴才做小妾。”报复,羞辱人的报复。 水仙水眸转动,嘴里呢喃,“段家女儿多的是,只要我的宫儿能化险为夷就好。” 段昊宫不解的问道,“姨娘,你打算用莹莹去唤吗?”娘能舍得吗?不是他说,她的亲生母亲可是一个比任何人都心狠的女人,但偏偏就是喜欢段莹莹那个傲慢嚣张的家伙。 水仙一个用力,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脑袋上,“你傻了吗?我怎么会舍得莹莹去,不是还有段晴晴那个胆小鬼,还有段阳阳那个傻子吗?我才不管他们谁去,只要不是我的女儿就好。” 是哦,你的女儿是女儿,人家的女儿不是女儿。 段昊宫不安的询问,“那若是爹不同意呢?” 水仙握紧拳头,眼露一丝阴戾之色,吓得段昊宫浑身一抖,“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只能牺牲莹莹了。” 段昊宫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连姨娘都要舍弃他了,好在只是牺牲了段莹莹。正如水仙所说的,段家女儿多的是,爹肯定会为了儿子舍弃女儿的,段昊宫也只能如此告诉自己,爹一定会帮他的。 水仙抓紧儿子的手,紧张的嘱咐,“这件事情万万不可让莹莹知道,万一她跑掉了,你爹谁也不肯交出来,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他重重的点点头,“姨娘,你放心吧!” “宫儿,你现在快收拾东西走人,有什么事情,姨娘在这里给你顶着。” 段昊宫闻言,一张畏缩的俊彦又要落泪了,“姨娘,鬼王谷神通广大,若是宫儿出了段府,他们很有可能就直接结果了宫儿。” “什么?他们竟然能如此嚣张。” “姨娘,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条人命在他们眼里不算个事情。”可是他最怕的就是鬼王谷折磨人的方法,生不如死。 水仙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坐在这里等死?脑袋瓜里陡然闪过什么,对了,那个段昊云不是上山学艺了,肯定也是武功绝佳,兴许到时候还能顶一顶,这几日一定要把人留住。但是…… “宫儿,鬼王谷的人何时能来?” “就在这几日。” “宫儿,到时候一定要留住你云堂兄。” 段昊宫只有算计别人的时候,脑袋光子转的比谁都快,他兴奋的一拍手,“姨娘,这是个好办法,今日我还见识到了云堂兄与他师弟的功夫,定然可以抵抗鬼王谷。” “希望如此。”她不禁忧心忡忡,乌云压顶,感觉透不过起来。 * 晚上,段家在华宇殿为段昊云摆了宴席,欢迎他归来。原来一直在山上修炼武学,而今终于学满归家,自然要进入段家,辅佐段别离继承家主,也是为了成为下一任长老而做准备。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要不然段风纪的那张大嘴不会咧到耳后跟去了,有段昊云这样一个得力助手帮助离儿,他是非常欣慰的,尤其是今天他已经与大长老他们商量过了,为段家寻找一个更有力的靠山。 段别离为冬儿夹了一块炸香芋,表皮酥脆,内部香甜柔软,即使吃多了也不会腻口。“我知道你不愿意吃太甜的东西,但是这个炸香芋你一定要尝尝。”他将嫩黄的香芋放到了冬儿的盘子里,以前他特别喜欢吃这倒甜品,不过后来胃口被冬儿养刁了,所以就很少去碰这些东西,不过今天有机会怎么也要冬儿尝尝。 今晚的她,身着粉嫩的云罗衫,本喜素的人,但是为了不落他人的口舌,还是选择了一件喜庆一点的衣服。身披透明的薄纱,粉嫩娇柔,尤其是今日她的头发仅以一只粉红的牡丹花别起,将一头秀丽如瀑布一般的秀发挽成了妇人的盘发,今日的冬儿多了几分娴静与恬淡。看起来有了女人的香味,却更加让人移不开双眼。 这里的人,包括段昊云,他第一次发现一个女人穿什么颜色的衣着都好看,有不同的味道,下午看见她一身翠绿,充满生机,活泼的气息既然没有摆在脸上,却也能看得出她是一个顽皮的女子。转眼到了晚上,她又摇身一变,变成了高贵典雅,大气娴静的妇人,有了几分女人的妩媚,还有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让他硬生生的挪不开自己的眼睛。 原来,一个清秀婉约的女子也可以美得如此倾国倾城,看着她与段别离怡然自得的交谈,他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抹异样,有些烦闷,有些憋屈,更多的是…… 更多的是为她不值,不该年纪轻轻就被离堂弟拖累了! 认知到这一点,段昊云竟然想上前拆散他们两人,不希望他们靠得这么近。他举起酒杯,恰好看见了冷冬儿举起的酒杯,正准备与段别离碰杯,段昊云这一刻竟然想要使坏,冷冬儿许是察觉出一股热辣的注目礼,她抬眸,看向了正对面的段昊云。 他举起酒杯,冲着她轻轻一抬,紧接着一口喝干酒杯里的白酒。 冷冬儿微微点头,抬起握着小酒杯的手儿,也是豪迈的一口,换来段昊云的心儿微颤,犹如警钟鸣响,在提醒着他,对面那个女人有多么的危险。 段别离轻轻的抬头看去,发现是云堂兄,也是恭敬地敬酒,各道相对,喝了这一杯算是开战酒。“你已经见过云堂兄了吗?” 冬儿偏着头,是有些印象,就是今日下午碰见的男子,阻止了黄儿揍人,出来装老好人的那个欠扁的男人,如果是这个人,那么她是见过,轻轻一瞥,连对话都不曾有过。“算是吧!怎么了?” “他喜欢你。” 冬儿一怔,不可思议的看向段别离,“可是我今天下午见到的时候,他的未婚妻就在身边,离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段别离一怔,没有想到她竟然反应这么迟钝。“你也许不知道就连四弟也很喜欢你。” 这下子就连冬儿也不禁笑了,“你想多了。”那个自从她嫁进府中只见过一次面得小叔也很喜欢自己?她将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段昊天,不赶巧,那个家伙正一眼不眨的瞅着自己,察觉之时想要收回自己的目光却已经晚了,只能脸儿微红,举起酒杯敬了她一杯。 冷冬儿收回自己的愕然,举起酒杯回敬他。 怪了,穿越回古代,以她现在这般容貌很少会有人喜欢自己,除非是知道自己背后的七彩阁,可今天还真让她发现自己这么招风,更加不解段别离是怎么知道的? 察觉出她的想法,段别离只是微微一笑,“一颗蒙了尘的珍珠,怎样掩盖都遮不住你的光华。” 冷冬儿耸耸肩,“好吧,你夸奖我的话,我承认自己是一颗璀璨的珍珠。” 段别离握住她的手,感慨道,“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的自信,那会让你更加光彩夺目。”可是怎么办呢?也越来越让他不安,能够欣赏她的美好并不是只要他一个聪明人,现在已经多了好多个。 “离,你别瞎猜,兴许你只是看错了呢?” 段别离微微露出一抹苦笑,“他们与我看你的眼神无两样。” 冷冬儿傻眼了,难不成那些人都是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这样想来,越想越恶寒,甚至是恐怖,看样子以后离这些人远一点比较好,省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那副敬而远之的样子逗乐了段别离,也许是他庸人自扰,也许是他太在乎冬儿了,所以那么多人喜欢冬儿的同时,他才会那般的担心。 这边相亲相爱,那头的衣雪莲气的头发丝都快要站了起来,亏了她今天打扮的如此娇艳,穿了一身鲜艳的红色,上面绣着花中之王牡丹,虽然是活灵活现,可是与冷冬儿头上那一朵真正的牡丹相比起来,她衣裙上的牡丹倒显得俗不可耐。 衣素素瞥了一眼自己的侄女,压低声音说道。“今天晚上的赢家就是你了,万万不可被他们气的失去了理智。” 衣雪莲深深的呼吸,压下心中的不快,扬起一抹大方得体的微笑,“让姑姑操心了,雪莲知道该怎么做?”冷冬儿,等着瞧吧,过了今天晚上,我要每天看着你哭,敢和我抢男人,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衣素素满意的点点头,目光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段阳阳,那清秀的眉头又紧紧蹙了起来,一脸厌恶之色。 段阳阳也不是吃素的,微微抬高了下巴,冷冷的轻哼,直接别过头去。她最讨厌这样的势利眼,这个段阳阳的命怎么那么不好,遇上了这么个令人讨厌的亲生母亲,真是想起来有够呕的了。 这个举动气的三姨太一张脸是又红又紫,恨不得将段阳阳一巴掌打醒,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自己亲生母亲这般的无理? 最好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她还记得她上头有个三姐,大概也是讨厌这个女人的压迫,所以逃跑了吧! 真是聪明的孩子,若是下次三姐回家了,她怎么也要跟着一起去闯荡江湖,这里唯一对她好的就是大夫人还有大哥,那个大嫂分不清是敌是友,所以暂时保留发言权,至于她那个好色的老爹呢?完全是因为曾经的愧疚,所以对她好也并不是完全的真心。 段家是个是非之地,所以早早的离开才是正确的。 这顿晚宴真是吃的她浑身不舒服,没有好玩的事情,也没有好吃的东西,想起前些日子大哥拿来大嫂做的食物,那还真是相当的可口,仅仅几次而已,她的胃口也被养刁了。现代她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能吃饱就ok了,可是来到古代过了一段时间米虫的日子,她才晓得,美味佳肴是多么的重要。 看来以后顾不得自己危不危险,她都要龙潭虎舍都要闯一闯。为了美食,她死得其所,这般凌云壮志,不知大嫂感不感动呢?她偷偷摸摸的看向了大嫂,发现她的目光也正锁着自己,心下不禁嘀咕起来,她干什么看着自己,难道发现她越来越漂亮了?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滑嫩的小脸,发现大嫂的目光依旧看着自己,她不禁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看吧!又被人嫉妒了。 “云儿,你不介绍介绍你身边的这位少侠,还有你身旁的那位姑娘给我们这些长辈认识认识吗?”说话的是段家家主段风纪,虽然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宣布,可毕竟今天的主角还是段昊云,所以无论怎么样?他还是要顾及到客人的感受。 段昊云一怔,将自己热辣的目光成功的收了回来,转向了主位上段风纪,彬彬有礼站起了身子,指着自己身旁的刘宸希,说道,“这位公子叫刘宸希,是家师最小的徒弟。”当他的目光转向了身旁的另一位楚楚动人的美女,他紧抿着薄唇,眼梢瞥向了对面的离堂弟与冷冬儿,两人互相为彼此夹菜,那般鹣鲽情深,那般相亲相爱,不知为何刺痛了他的眼睛。 林如美面颊羞涩,晕红了整张俏丽的小脸,不由自主的紧咬住了下唇,等待他的回答,宣告所有的人,她林如美是段昊云的未婚妻。 段昊云清清喉咙,“这位是凌云山庄的大小姐,林如美。” 话落,林如美震惊的看向了段昊云,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的介绍自己?他们不是快要谈婚论嫁了吗?为何介绍自己给他的家人竟然还能如此陌生? 冷冬儿一怔,都在传言,林如美是段昊云的未婚妻,此刻他这么介绍林姑娘的身份,是要划清关系吗?难不成真的是离所说的爱慕自己?她眼梢轻轻扫过,那般炽热且占有欲的目光让她一阵恶寒,这段家的男人怎么都是见一个爱一个,背信弃义,好在离不是这样的男人。 这段昊云胆子还真是大,不是明摆着与凌云山庄作对吗? 段风纪和大长老对看,不懂段昊云为何这样介绍自己的未婚妻?这下子段风纪的祝福还没有出口,就已经噎在了喉咙之中,尴尬的笑了笑,大长老的脸色更是难看之极。怎么说,凌云山庄的大小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能够拉拢此等重要的江湖人物,对云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再次向孙子使个眼色,示意他重新解释自己的说词,却没有想到他的炙热的目光紧锁着……他将目光轻移,终于儿子看的女人是冷冬儿,段家的大少奶奶。这个事实让大长老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企图换回孙子痴迷的目光,却没有想到他始终不离冷冬儿,可是身旁的段风纪却瞧出了异样,不管一会儿他将要宣布什么样的事情,至少冷冬儿此刻还是他段风纪的儿媳妇,就这般被人盯着瞧,怎么说也让离儿的面子上过不去,再仔细瞧去,连自己的小儿子目光都是紧锁着冷冬儿。 段风纪不禁瞪大眼睛仔细瞧瞧,现在男人都这么没有眼光了吗?大美人,国色天香的绝世佳人放在眼前不看,竟然去看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 怎么,现在年轻人的审美观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了吗? 他恨不得将冷冬儿瞪穿了,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法术,让段家的男人一个个都失了魂魄,这是祸水,还是一个不美的祸水。 看样子今天不把她赶出段家,他就不姓段。 大长老本来还不是非常赞成段风纪的决定,可现下如今为了孙子的前途与将来,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给混了,心中也在默默支持段风纪的决定。 冷冬儿泰然自若的吃着东西,为离夹菜,将周围的目光全部当做白光灯,闪光灯,反正她在现在已经习惯了这样强烈的注视,是名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是段别离却有些坐不安了,没来由的,他就是非常讨厌那些人死死的盯着冬儿看,好似有一种属于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抢夺,偷看了,这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冬儿,是他一个人,不是别人的。 当段别离认知到自己的想法,不由得震住了,心中微微苦笑,原来她在自己的心中已经这般的重要,重要到连他自己都无法掌握了。 段风纪站起了身子,举起酒杯高兴的说道,“今天我要宣布两件喜事,一来是云儿终于学有所成的归来,准备替他爷爷接下重担,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话落,一片哗然,自然是恭喜之声不绝于耳,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段风纪将欣喜的目光转移向了三姨太身旁的衣雪莲,温和的招招手,一副溺爱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亲生的父女俩呢? 段阳阳不屑撇撇小嘴,这两人还真是有够恶心的,倒有些郎才女貌的几分模样。 当衣雪莲乖巧的走到段风纪的身旁,段别离的脑海间猛然蹦出了一个讯息,不禁大惊失色,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白羽,谁知她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唯有冷冬儿依然坐得住,执起酒杯悠然自得的喝着小酒,只是那幽森的目光泛着冷冷的涟漪。 她倒想看看段风纪能玩出什么把戏? 段风纪夸夸其谈,“衣雪莲是三姨太的侄女,副都御使衣大人的掌上明珠,才华横溢,知书达理,冰雪聪明,又有倾国倾城之姿,所以我与衣大人早就说好了,将雪莲下嫁给我们离儿,做下一代的段家主母。” ------题外话------ 好吧,筱萋又被诱惑了一把,今天身体实在不舒服,亲戚来了,腰酸背痛,整整用了十多个消失才码的这些文,筱萋算是尽力了。感谢送票票送钻钻的朋友,筱萋欢迎你们下次再来,再来再送,捂嘴偷笑逃也。 ------------ 063 摆平公公 段风纪夸夸其谈,“衣雪莲是三姨太的侄女,副都御使衣大人的掌上明珠,才华横溢,知书达理,冰雪聪明,又是倾国倾城,所以我与衣大人早就说好了,将雪莲下嫁给我们离儿,做下一代的段家主母。” 蓦地,众人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了看段别离与冷冬儿,又再次看了看段风纪。 段别离澄清的眸子闪过一丝痛楚,爹这么做,告知所有的人,已经容不下了冬儿是吗?不行,就算是为了冬儿放弃段家,他也愿意天涯海角相随。冷冬儿拉住了段别离的手腕,柔声轻轻询问,“离,你可相信我?” 他重重的点头,声音细弱如蚊,“这个家容不下你,便是容不下我。” 冷冬儿嘴角微微一挑,勾出了一道极美的笑容,“你不是向往海阔天空?是否愿意与我一起流浪。”那今天就别怪她做的太绝了,拐了你们的儿子,还要把你们的孙子也要拐走。 段别离柔和了气愤的面部表情,轻漾出一抹舒心的笑容,“不论哪里,只要你别忘了带上我,我便什么都不怕。” 她怎么会忘记带上他呢?他说即使读了万卷书,还是想行千里路,这件事情她一直都记着,记在了心头上,而她早已经铺好了路,就等离什么时候想开了,放下段家与她一起游山玩水。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紧了段别离,不着痕迹的将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肚子上,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已经有了不到两个月的身孕,你快当爹了吗?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看来现在要变成了惊吓。”眼睛里犹如喜悦的礼花砰然绽放,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就连覆在自己肚子上的大手都跟着剧烈颤抖了起来。冷冬儿柔柔的声音再次在段别离的耳边响起,“别激动,跟着我一起慢慢放松,呼吸,吸气……等一下还要看着我怎么收拾你老爹呢?” 说到了这里,段别离居然很不孝顺的扑哧笑出了声音。想起爹,想起未出世的孩子,他的心再也无法平衡下来,有气的说道,“不用给爹留面子。” 冷冬儿抿唇,“好,你等着看好戏吧!”她喜欢这样的段别离,全心全意的信任她,尽管他此刻真的很担心公公逃不了好处,他依旧全心全意的信任冬儿,把一切交给她做。 段风纪的眉头又要蹙了起来,正好捉到了把柄,怎么不大肆宣扬一番,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三长老与五长老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妇道人家竟然抱着离儿,你不嫌丢脸,我都替离儿丢脸。” 段昊云的目光一直不离冷冬儿,死死的盯着冷冬儿瞧,仿佛这样盯着看不放松,对面的那两个人就能松开,心里最初的异样越来越强烈,酸楚的令他不禁开始正式他对冷冬儿到底抱有怎样的看法。 刘宸希碰了碰身旁的大师兄,提醒道,“大师兄,你的眼睛就快要长在段夫人的身上了。” 段昊云与十八王爷犯了同样的毛病,紧拧着眉头,“不可无礼,她有名字,你叫她冷姑娘。” 刘宸希没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礼?他哪里无礼了?段夫人这个称呼不对吗?不对才怪,若是她称呼冷姑娘才是有错呢? 林如美火大,终于暴露出了本性,一把拉过段昊云,气愤的问道,“为何不向别人宣布我是你的未婚妻?” 察觉到了对面已有人对这里的喧闹格外注意了,他有些发慌,不想让冬儿知道自己的事情,一段误以为深爱的过去,在见识到得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心可以跳动的那么快,可以为一个女人的眼神而疯狂。 段昊云却是淡淡的说道,“只是朋友而已,林姑娘以后还是莫要误会的好。” 林如美不敢置信的看向段昊云,那个温柔细语,那个关怀体贴的段昊云哪里去了?怎么此刻竟然变成这般冷漠,就从今天下午见到了那个冷冬儿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难不成他是喜欢上了那个冷冬儿不成?她愤怒的抬眸望去,却发现冷冬儿已经盈盈起身,警觉此刻在别人的家里,就算是心中如何有气,都不应该表现出去,并且此刻有人会收拾这个女人,还轮不到她出来让人笑话了。 见过云的爷爷,那个老头子一听说自己是凌云山庄的大小姐,可是乐得合不拢嘴,她相信只要自己保持好仪态,大家闺秀的模样,段昊云就算是不娶也不行。她就不相信段昊云能够放下自己这块肥肉,而去选择那个没有任何靠山的破鞋? 冷冬儿上前,“爹,希望您能告知冬儿,冬儿到底犯了什么错误,你要离选择另娶他人?” 话完,五长老早已经等不及了,“家主,婚姻岂能是儿戏?你倒是说说看,冬儿犯下什么错误,若真是不可原谅的大罪,就是我们几个长老也不能原谅她。”早些时候,他就很喜欢冬儿的冷然大气,是个能做得了主,主持得了大事的孩子,若真是做了段家的主母,想必一定会打理的井井有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白羽也站起了身子,嗓音不禁哽咽了,却是一副镇定的表情,“老爷,你也说说,我们冬儿哪里错了?要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否决了她?”她早就把冬儿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所以此刻她比任何人都激动,却必须要比任何人都平静。 段风纪一张老脸黑了又黑,“就凭你嫁进我段家大半年了,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段家要开枝散叶,可等不起你这般折腾。” 冷冬儿讽刺一笑,这不是随便找个借口硬塞给自己吗?此刻到了这个份上,段风纪的意思分明就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白羽倒抽了一口气,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丈夫,“老爷,你明知道离儿的身体现在圆不得房,你怎么能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戴到冬儿的头上。” 段风纪冷冷的轻哼,“那离儿,爹问你,你们可曾圆过房?”段风纪这句话一落,段昊云握着杯子的手轻颤了一下。 他将目光看向了对面的离堂弟,他随之一怔,紧接着满面羞红,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面问起?“圆了。”段别离的心却不禁又疼了一下,爹分明是想今天就赶走冬儿? 圆了,圆了…… 段昊云心中某一处被撕裂,疼的浑身上下,每一块肉都疼。 段风纪眼神一亮,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冷冬儿赶出段家,归还段家平静的日子。“既然你们圆了房,还有什么话还说的?我们段家庙小,容不下冷姑娘这尊神。”已经把话说到如此难听的份上,看来也不用要什么脸了。 冷冬儿泛着寒光的眸子波光粼粼,她冷冷一笑,“既然爹已经决定了,那么也请爹成全冬儿一件事情。” 段风纪心中一喜,今天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倒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别说一件事情,就是两件事情我也成全。”最好是能够给她一笔钱,这辈子也别再出现在离儿的身边。 “黄儿……”她高声唤道,朕的每个人浑身一正,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冷冬儿,好整以暇的想知道她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此刻就连昏昏欲睡的段阳阳也来劲了,今天还真是来对了,终于能够看一场好戏了,她心中不由自主已经把胜利给了大嫂,以大嫂的智商,怎么会让爹得到好处呢?兴许今天还能让爹吃个大亏也说不定,白羽还想上前为冬儿再继续求情,段阳阳眸子一闪,连忙拉住白羽,轻声的说道,“娘,相信大嫂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白羽颇有些为难,可是看见阳阳如此严肃的表情,也不禁心想再等一会儿吧! 白羽接下来也按兵不动,段阳阳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破坏了一场好戏。 “主子,黄儿在。”本来冷冬儿身边毫无任何人,就好似一阵风拂过,她的身边已经站了一位身着黄色衣着的俏丽女子,神情凛然,与往常有所不同,仔细观察发现的人会看得出黄儿那双嗜血的双眸恨不得瞪穿了段风纪。 欺负主子的都不是好人,还有那个衣雪莲,三姨太……她发现了段家他妈的好人真少。 “去给我准备一碗堕胎汤药。”话一落,还在位子上坐着得段别离这下子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紧忙往这边走来,步子有些漂浮,晃晃悠悠的差一点就倒在了地上。 段风纪更是不知为什么冷冬儿此时要什么堕胎药汤,但是身边的白羽却明白了什么,立刻欣喜的问道,“冬儿,你怀有身yun了?” 冷冬儿点点头,平淡的说道,“快要两个月了。” 段风纪那双锐利的双眼立马变得柔和了起来,他马上就有孙子了,盼了多少年终于盼到孙子了?虽然孩子的母亲他不是很喜欢,而是孙子他可是非常的喜欢,恨不得现在就快点过完八个月,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白白胖胖的孙子了。 黄儿为难的停在原处,不知道该不该遵照主子所说的去做。 冷冬儿神情一冷,“黄儿,主子的话也不听了吗?”说罢,她上前便扶住了段别离的身子,在他耳边低语,“信我。” 虽然心里知道冷冬儿绝对不会打掉他们的孩子,可是听在耳朵里还是让他的心一痛,有一种宝贝被人剥夺的撕裂感。 段风纪到底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立马慌张了起来,“你,你要堕胎药做什么?” 冷冬儿委婉一笑,“爹不是说冬儿没能为离生个一男半女,肚子不争气也怨不得别人,今天爹要让衣家表小姐进门,怎么也要顺从着爹爹的意思,冬儿这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不能留下,孩子的爷爷容不下他,那他也不要怪我这个做娘的,是他爷爷不要他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冷冬儿说的句句有理,段风纪却听得心惊胆跳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就这么没有了,他还有何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呢? 段阳阳憋笑,死的说成活的,大嫂这种瞎掰的本领,她还真是受教了。 三长老此时也快要坐不住了,“家主,你难道连自己的孙子都不要了吗?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提离儿另娶他人的事情。” “这,我没有说不要孙子,我怎么会不要呢?可,可是……”衣雪莲这座靠山可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靠山,就这么放手了他着实有些不舍得。 冷冬儿冷冽一笑,“黄儿,难不成主子说话没有力度吗?爹说了冬儿没有后,那这肚子里孩子自然是不能留下的,要不然要公公情何以对呢?” 这话说的段风纪一张老脸青一块紫一块,冷冬儿分明是想让自己下不了台。 只是,段风纪可能忘了,分明是他先让冬儿下不来台。 黄儿咬着下唇,“主子,你可是怀的双胞胎,就这么没了,黄儿不会原谅那个杀人凶手的。”说罢,她恨恨的瞪了瞪段风纪一眼,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老头,成天想着算计主子,没干过一件好事情。 白羽悲戚的说道,“老爷,你真的忍心不要自己的孙子吗?” 段风纪真是要疯了,是被冷冬儿逼疯的,若是他知道冷冬儿怀有身yun了,怎么说雪莲这件事情也要向后推迟。尤其是这下子还是一胎两个,在段家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喜事。“谁说我不要孙子的?”分明是那个冷冬儿瞎说的,他宁可不要自己也不可能不要孙子。 冷冬儿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黄儿,去吧!别让爹为难。”说到此处,她的神情颇为忧伤,有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那模样有几分委屈,让人看了心生不忍,大家都将谴责的目光看向了段风纪,放佛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什么叫别为难他?这么做还不是为难他,是什么?这个冷冬儿分明就是他的克星。他气得浑身抖动,她站在两米远之地,悠闲的看着自己,遇事不乱,处事不惊,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冷冬儿的大气,她其实自始至终都不曾怕过自己,倒是这一点让他没来由的欣赏她。可是一想起这个女人把自己儿子改变的与他顶嘴,与他作对,段风纪就恨得牙根痒痒的。 衣雪莲咬咬牙,事已至此,她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罢休,今生势必要嫁给段别离,甚至坐上段家主母这个位置。可是今天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一个绝对不能出生的孩子,无论是谁挡了自己的路,都必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她想说些什么?却看见衣素素对自己警告的摇摇头,心下便放心了不少,看样子姑姑已经有了对策,那么她便什么也不怕了。 黄儿再一次冷冷的瞥了段风纪一眼,“是,主子。”黄儿转身便要运用轻功飞走,段风纪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 “等,等等,黄儿……千万别去,谁也不能动我的孙子。”庞大的身躯用着飞一般的速度拦下黄儿,死活不让她走。 冷冬儿眼儿波光转动,将头埋在胸前,“爹,你想让衣家表小姐进门,请让冬儿成全爹爹的愿望,决不能让冬儿做一个不孝顺的媳妇。” 谁都知道,冷冬儿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女人,谁都看得出冷冬儿是在逼迫段风纪说自己的不对。冷冬儿看向黄儿,怒斥道,“黄儿,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让主子做一个不孝顺的儿媳妇不成。” 黄儿沉下了脸色,“主子,黄儿不敢,莫要生气。” 段风纪急的满头是汗,看向冷冬儿,牙一咬,狠下心来,他急的眼睛都要冒火光了。“离儿,你快帮忙劝劝啊!”怎么这小子无动于衷的,难道他是不打算要儿子了吗? 大长老拧着眉,“冷冬儿,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不可放肆,哪有母亲不要自己的孩子?段家的媳妇可没有像你这么无情无义的人。” 冷冬儿霸气的眸光扫过了大长老,“冬儿什么时候变成了无情无义的人,希望大长老成全冬儿的孝心有什么不对?” 二长老笑的一脸猥琐,“侄媳妇,这就是你不对了,衣家表小姐下嫁我们段家,这是天大的荣幸,你为何这般善妒,容不下衣家表小姐呢?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我们几个长老相信你们一定会相处的非常愉快。” 段别离拉住冬儿,站了出来,大声的说道,“在我娶冬儿的那一刻,我就承诺过,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再娶任何一个人,所以这辈子我不会再娶任何人,或许你们可以做一个不守信用的子孙,但是我不会。” 四长老猛的一拍桌子,“离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我们这群长辈吗?家主,你可真是有一个好儿子啊!”对于娶了衣雪莲这件事情,他绝对抱着本分之二百的赞成。他们段家钱有的是,可就是没有没有权,没有势力,如果娶了官家小姐,那么段家以后就可以平步青云了。 段别离将冬儿拥入怀中,“这是我娶的女人,我决定用一辈子去爱的女人。”说到此处,他看向了段风纪,郑重的说道,“我曾经对岳父岳母发过毒誓,若是我今生负了冬儿,死无葬身之地,绝子绝孙,爹,你觉得离儿照着你说的话做,我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冬儿惊愕,她没有想到见过义父义母的那一天,段别离竟然会许下这样的誓言?此生,她可能再也找不到如此待她的男人了,这话不禁冬儿震惊,就连在场的人听的都匪夷所思,自古至今,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可是段别离能够说出这话来,就证明他是真的爱冬儿,爱到了入骨。 段昊云却是久久不能平息,舍弃三妻四妾,独娶一人,试问,他能够做到吗? 他…… 未必…… 衣雪莲听到此处,不禁无声的泪流,肩膀抽搐,那柔弱不堪的样子好似要随时昏倒,到了这个时候,段阳阳不得不佩服她这个表姐的演技,她长得很美,若是放到了现代,绝对是奥斯卡的最佳影后。 不过,这个大嫂还真厉害!一看老爹那个吃瘪的模样,她还真是很没有良心的笑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衣雪莲此女绝对不是一个善类,日后若是真的嫁到了段家,那还不得闹得翻天覆地吗? “不管冬儿做了什么?我都会支持,也希望爹不要再逼迫我们了。我瞧书上说,女人在怀yun期间应当保持开心的心态,若你还想看见孙子,就不要再打扰我们了。为了冬儿,我什么都可以舍弃。”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段风纪再听不出是什么意思,那他就太愚蠢了。 此事,三姨太站起了身子,落落大方的来到了段风纪的身边,娇柔的笑道,“老爷,大少爷是喜欢着大少奶奶这没有什么不对,更何况现在已经有了孩子,那就让雪莲进门,不分大小,做一个平妻,我看这样都是皆大欢喜。对家兄也有所交代不是吗?” 三姨太此时端出副都御使,就是为了灭灭冷冬儿的势气,民不与富斗,富还不与官斗呢?她就不相信冷冬儿的本领大到可以不把官家放在眼里去。 段别离拒绝的话还没有出口,冷冬儿便截去话,专注的看着衣雪莲,不带着任何的情绪,就好似在看着陌生人那般的清冷,放佛她并不是那个要闯入别人家庭的小三,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你真的想嫁入段家?” 衣雪莲一怔,不解冷冬儿现在这般是何意?是妥协了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 怎么可能?方才还闹得那般凶,甚至以打掉孩子为由,逼迫姑丈不提起此事,一想起今天所受的屈辱,她就恨不得将冷冬儿大卸八块。不过报仇的事情,还是日后慢慢来比较好,省的今天暴露了自己的本性。她故意装模作样,颤抖了身子,放佛是被冷冬儿吓到了似的,段别离的心里立刻升起了厌恶,现在已经非常确定他十分讨厌做作的表妹,看了令人生厌。 大家都认为衣雪莲收了委屈,同情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衣雪莲见状,正是好时候,却依然站直了腰板,重重的点头。 冷冬儿挑眉,“嫁入段家不悔?” 衣雪莲一怔,点点头,冷冬儿紧绷的面部却松懈了下来,荡漾出一抹极其妖娆的笑容,衣雪莲觉得冷冬儿此刻笑容有些令人不寒而栗,令人摸不清头脑。 “好,既然表妹这么坚持,表嫂也不能扶了副都御使大人的好意,这是段家的喜事,那么爹,提亲的事情就交给冬儿去做,这样还显得我们段家有诚意不是?”段别离不由得一痛,冬儿这算是妥协了吗?是段家伤了她吗?所以她已经累了,不打算在陪他一起厮守了是吗?一连想了好多个问题,想的他脑袋也大了,胸口也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段风纪不禁狐疑的看向冷冬儿,她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有些搞不懂她话中的意思,他将疑虑的目光瞥向了几位长老,皆是不懂冬儿为何改变的这么快?三姨太心中却是认同,冷冬儿真的怕了哥哥。 “既然大少奶奶能够想明白,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她的喜悦面容可见,段阳阳瞧了,不禁在心中鄙夷了一番,大嫂绝对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等到提亲的时候,她自然也要跟去看看热闹。“老爷,我们段府又要举办喜事了,今天真是三喜临门啊!” 冷冬儿从容一笑,“爹,具体要准备多少聘礼,全看爹的意思。”她所表现的大度与宽容深深刺痛了段别离的心。感觉冰凉的大手握紧她的小手,侧目段别离的脸苍白透明,病容显见,就连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段别离凝望着对面的冷冬儿,仅仅只是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却感觉到了天与地的遥远,“爹,离儿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说罢,也不等段风纪同意,拉着冷冬儿便走,将所有人的探究的目光全部当成空气,此刻他的脑海里只剩下冷冬儿绝情的话,要他另娶他人。 若是换做别的女人,他不会有所怀疑,可若是换做冷冬儿,他便知道除非她不再喜欢了,要不然天王老子来劝慰,她也绝对不会退让。 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渗出了冷汗也不自知,紧到了冷冬儿都蹙起了眉头,颇为意外的问道,“你在生气?” 段别离冷冷的轻哼,“你看出来了?” 这举动?冷冬儿真是意外极了,“离,我觉得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你居然会生气?”话放一落,她柔软的樱桃小口就被堵的结结实实的,带着他独有的霸气与一丝冷气,吻得冷冬儿脑袋轰隆隆的巨响,连心儿都跟着颤悠,舌尖与舌尖的缱绻缠绕让她立时腿都软了,幸好段别离一直扶着她的腰肢。 第一次,她竟然这么丢人,仅仅只是一个吻,竟然让她如此失控。 段别离轻柔的呼吸拍打在冷冬儿的脖颈,一阵寒栗竖起,身体某一处燃烧着最原始的欲望,她有些不安的推了推段别离紧靠过来的身子,“离,我……”紧接着她便是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你,你,你干嘛咬,咬我的耳垂?”这种感觉陌生的让她害怕了起来,却隐隐的又有些欢悦,好像希望离再继续这什么? 尤其是白嫩的耳垂被他含着口中戏弄,那种酥麻酥麻的感觉就冒上了心头,令她的身子不禁轻颤,发出舒服的闷哼。“嗯……” 段别离的大手有些不安分的在冷冬儿的身上游走,被他抚摸的每一处都带起了一阵电流,冷冬儿的脸上升起了一团团红晕,“离,别这样。” 他的声音充满着魅惑,引诱。“那要我怎样?你都要把我打包送走了,你要我怎样?” “咦?”冷冬儿讶异,“可是我们多一个六姨娘不好吗?爹不是看中了衣家的家世吗?”他生气什么? 段别离惊诧,眨了眨桃花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觉得表妹与爹很般配吗?” 他闻言,一怔,想了想,憋笑。非常严肃的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不反对?” “不,我看好他们两个。”从今日衣雪莲的反应,他就知道她一定是蓄谋已久的,对于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他没有好感,尤其是今日冬儿受了委屈,那么如何能让她开心,他都会支持她。“可是你有把握让衣大人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下嫁给我爹吗?” 冷冬儿神秘一笑,“放心吧!绝对完成的漂漂亮亮的。”段别离拉住冬儿的手腕,快步回雪落轩,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冬儿不依不饶了。“喂,事情说开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快回去,散散步走也好啊!” 他羞涩的将冬儿的小手放到他的下身,火热胀痛,果然换来两个人的面红耳赤,他这次玩火,但是不会自己灭火。 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黄儿与蓝儿也没少脸红,尤其是蓝儿一张小脸娇羞的抬不起头来了,黄儿更是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不由得赞道,“姑爷也有如此狂野的时候,真是令女人心醉啊!”她不得不承认方才的那一瞬间,连她的身子都快要软了,第一次发现姑爷的魅力不是说说看看的,人家也有真本事啊! 宴会的那一头,二姨太提议让段昊云与他的小师弟,还有林姑娘多留两天,好好招待他们一番,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死活也要留下段昊云三人,没有想到那么轻松,段昊云就答应了。 大长老一张老脸难看之极,他自然知道原因,本来想替孙子拒绝,没有想到那个小子竟然答应的那么快,林如美暗自咬住下唇,心里琢磨着这段时间要怎么除掉冷冬儿这个女人。 段风纪因为今日得知离儿有后了,并且冷冬儿也退让了,由她亲自提亲,这事怎么看都圆满极了。看在那个冷冬儿还算识货的份上,日后再生下孙子,他就允许冬儿留在离儿的身边,做平妻,但是主母的位置可是留给衣雪莲的。这样才不会亏了衣家,今天果然是喜事临门啊! 白羽却并不高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替冬儿委屈。 ------题外话------ 明天鬼王谷的人来捣乱了,冬儿要暴露身份了,大展拳脚的自然轮不到孕妇,所以各位看官还要多等几天,会有认亲篇,到时候就有施展武功的潇洒英姿。 ------------ 064 风波再起 一大清早正是睡整熟的时候,黄儿身披着单薄的衣裳直接冲进了主子的房里,“主子,主子,好消息,鬼王谷里的人来闹事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呃……抱歉,抱歉,黄儿失礼了,这就出去。”转头抿嘴偷笑,姑爷精装的身躯早已经看不见原来的瘦弱,这些日子早已经被主子锻炼的结实了许多,甚至还能看出完美的腹肌,虽然她并不明白那个腹肌是什么,可是主子指着胸口到腹部之间的地方,她便知道原来那就是腹肌,并且姑爷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多一分失了美感,少一分好像瘦弱了点,所以姑爷算是主子所说的拥有完美身材。 就连此刻,她也不禁看的晕眼了,甚至羞红了脸,嘴里呢喃着,“姑爷与主子也是的,干嘛不该被子睡觉。” 冷冬儿第一次郁卒,这丫头,她怎么不说自己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间。 段别离看见她完完全全退出了房间,松了一口气,“好在你的动作快,要不然我们两个都要被人看光了。” 她羞红了脸,嘴里小声咕哝着,“以后我们还是切忌不可再亲热,对胎儿不好。”昨夜她真的被段别离诱惑了,所以丢盔弃甲,陷入了他布下的情欲之中。 段别离再次红了脸,几乎快要埋到冬儿的胸里,“下次注意。” “恩。” “但,那个……”他抬起了希翼的双眸,脸颊爆红,就连耳垂都红透了。“以后亲嘴可以吗?” 冷冬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胎儿在三个月之内若不好好注意,流产的可能性会很大,生产前的三个月也要注意,剩下时间还是可以的。”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告诉他何时可以‘运动’似的,真是难为情。 段别离一怔,轻咳了几声,“以后我会倍加小心的。” 黄儿站在门外轻咳了几声,“主子,你和姑爷讨论完了吗?咱们要不要去瞧瞧热闹。”黄儿开始心痒痒了,恨不得现在就去看那群人吃瘪的模样。 段别离惊愕,脸更加的红了,很白痴的对冬儿解释,“她还没走。” 她憋笑,郑重的点点头。“恩,我知道了。” “那我们刚才的声音很小,所,所以……应该是,应该是没有听见吧!”他的话中隐晦不明,却也是心中忐忑不安,夫妻之间的悄悄话,被人听见了怎么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心中还抱有希望,可惜冷冬儿连想都不想,直接打碎了他的希望,“黄儿内力深不可测,所以我们的话她听得见,听得很清楚。” 段别离头一低,最后干脆做一个缩头乌龟,抱着冬儿娇软的身子,埋在了她的颈窝处,颇有些耍赖的说道,“我病了,起不来了。” 冬儿呵呵的笑了起来,门外的黄儿更是毫不客气的取笑自家的姑爷,“姑爷,你的身体好的不得了,快起床吧!” 他闻言一震,吃惊的询问冬儿,很小声很小声,“她没走?” 黄儿叹气,“黄儿没走,不过既然姑爷还想和主子甜甜蜜蜜一会儿,那黄儿就先去给你们准备洗脸水。” 这话一落,段别离的脸更加爆红,变得很腼腆,不好意思。 冬儿笑笑,“想必那两个丫头想要去看戏,所以我们也收拾收拾吧!” * 鬼王谷来者不善,各个奋勇好战,尤其是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在江湖上早已经传开了此事,他们怎么能任由尊严被人践踏,而今天前来就是为了拾回尊严,令天下人明白,他们鬼王谷的都不是好惹的。 鬼王谷谷主上官平,七尺高,藏青色的衣袍飞扬翻卷,带动着头发丝也跟着飘扬,勾勒出了一个傲然决裂的弧度,不容忽视。今年不过四十岁出头,上官平保养得当,脸上没有一丝的皱纹,沉着大气一摆长袍,霸道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眯起了双眼,泛出隐隐的寒光,薄唇轻启,“谁是段昊宫?”一字一顿,颇有几分吊人胃口的感觉。 段风纪一大清早就被人无情的吵闹起来,胸口正憋着一股火呢?但见眼前没有任何礼仪的人,多年的摸爬滚打,他还看得出来此人绝对是不好惹的人。压下心中的怒气,把这一股火暂时算到段昊宫那个小兔崽子的头上,客气的问道,“段昊宫是段某的犬子,请问你找他有何事吗?” “何事?”上官平冷冷的轻哼,“段老爷,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段风纪再无知也听得出他话中的讽刺,“敢问你是何人?若是犬子做错了什么事情,段某定然会叫他给你当面赔礼道歉。”那个小王八羔子,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想到此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水仙从小惯到大,他一管教,那一头就哭得惊天地泣鬼神。这样的教育,他一想起来就心烦。 上官平挑眉,“当面赔礼道歉,我鬼王谷还不看在眼里,你以为你们段家是天王老子吗?”儿子闯祸惹事,老子异想天开,还真是名副其实的一家子。 鬼王谷? 虽然段风纪不是江湖中人,也有可能不会知道上官平的名字,可是对于鬼王谷这么轰动的门派,他还是清楚地很,认知到这不是那么轻松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不禁恶寒从心底溢了出来。 段风纪庞大的身躯不由得轻晃,显然今天的打击太大了,上官平冷眼轻轻瞥过,那般愉悦的表情看似很得意,倒是个识货的老家伙。 “敢问谷主,犬子做错了何事?若不是什么大事情,您看是否我们和平解决,至少……”虽然自古以来,朝廷,江湖,商贾是三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段家也不是什么平民小户,得罪了鬼王谷的确够他们段家喝一壶的。 上官平的眸光泛起了不寒而栗的冷冽,无情的出口,“强上了我们鬼王谷少谷主的未婚妻,致使我们鬼王谷在江湖上抬不起头,依段老爷来看,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情吗?” 什么? 强上少谷主未婚妻,这可是事关男人面子的问题,尤其是在江湖上传开了,他们这群江湖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就连此刻段风纪也是六神无主了。在一侧的白羽盈盈上前,说话大方得体,“谷主,我们去唤宫儿来回话,若是确有此事,我们段家定然会给你们鬼王谷一个交代。” 上官平浅笑,他一向是个怜香惜玉的主,更何况眼前还是一位美丽且风韵犹存的夫人,话说的令人舒畅,所以他准许了。“凡事要讲个证据,我们鬼王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夫人这么说,那就这么办了。” 白羽翩然一笑,敬重的点点头,吩咐丫鬟去二姨太的院子里换来他们母子俩,又吩咐丫鬟去请冬儿过来,从黄儿所展现的武力,还有白清风道骨仙风的出场,她心中早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他们必定是江湖上的人,等一下看看是否是故人,若是熟识的人那就好办了。段风纪蹙眉,“你唤她来做什么?”现在场面不好压,虽然讨厌那个女人,可是现在那个讨厌的女人怀着段家的孙子,这事还是怎么保险怎么来。 白羽忧心忡忡的说道,“也许会有帮助的。”说完又吩咐另一个下人去请段昊云,冬儿实在不行,还有云儿,相信他一定会有办法,听说他拜师学艺的师父也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人物,希望到时候会有些帮助。 段风纪心中一喜,“夫人,你瞧我怎么把云儿那小子给忘了,这事交给他一定没错。”尽管白羽与段风纪的悄悄嘀咕的声音很小,鬼王谷谷主的内力稍稍一运力,还不是会听的一清二楚。 他轻甲一口甘醇的茶水,识得这是非常有名的碧螺春,也是今天的新茶,段家真是有钱。“段夫人,段老爷,你们段家的小辈还真不容易等。” 段风纪一怔,连忙吩咐身边的总管,“快,去把二少爷找来。”总管偷偷瞥了鬼王谷的谷主,真是不摆脸色都威严犹在,一路狂奔小跑的消失的没个踪迹了,不大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此时此刻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回道,“老爷,去唤二少爷的仆人说二少爷晕倒了,二姨太正哭的好不伤心呢?” 上官平微笑,“段家二少爷真是好胆量啊!”不知死活的东西,他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摔在了桌子上,茶水洒了整张桌子,吓得所有吓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段风纪的老脸一红,怒吼道,“就算是晕倒了,也给我抬到华宇殿。”此时闻风赶来的三姨太,四姨太,五姨太,还有五位长老都到齐了,关乎段家存亡的大计,他们这群人怎么能够不担心。 不大一会儿,就连假装昏迷之中的段昊宫也被抬了上来,还有一路哭的东倒西歪的二姨太,一屋子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因为这一次段昊宫惹上的可是大人物,在江湖上向来以狠毒扬名的鬼王谷,他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商人,顶多贿赂过五六品的大员,可是江湖与朝廷向来是两个管辖区的事情,这下子也算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上官平今日只带了三十人,排场算不得大,可谁都知道这三十人可是精英中的精英,既然他能来这里,就摆明了是不怕任何官府,毕竟贿赂官员那点破事,谁不会儿啊!这天底下还真就没有几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大家各取所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下人来报的时候,段昊云幽森的目光探测不到任何的情绪,“大少爷与大少奶奶去了吗?” 小厮回道,“还没有,不过主母已经通知了大少爷他们。” 段昊云摆摆手,“去回主母与家主,我马上就到。” “是,云少爷。” 段昊云吩咐丫鬟过来给他穿好衣服,整理好发饰,鬼王谷的谷主虽然不曾见过,可是他与师父有过几面之缘,大概会卖给他一个面子,而今天他就会让冷冬儿知道,其实她选择段别离那个短命鬼是个错误。也许等到离堂弟没了,她会看见自己的好也说不定。 出了门,正好看见急冲冲赶来的小师弟刘宸希,“大师兄,你也知道了吗?”鬼王谷绝非江湖普通的小门小户,所以他还真是有点担心。“大师兄,师父与上官平有过几面之缘,你说他会不会卖给我们这个面子。”大师兄的家事就是他的事情,所以他定当竭尽所能。 “就算是他不卖令师的面子,还有我们凌云山庄呢?”林如美傲然站直了身子,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只有她这样有身份的女子才配站在他身边,并且她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就在今天让那个女人瞧瞧,只有她林如美才是最适合段昊云的。让段家人见识到他们凌云山庄的厉害,纵使云真的喜欢上那个丑八怪,段家的长老与家主都不会同意的。 段昊云抿着唇,点点头,多一个多一个帮手,更何况凌云山庄也算是不小的门派,等一下定会有用的上的地方。三人刚走进大厅,二姨太嘶声裂肺的哭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上官平落座一旁,冷冷的道,“闭嘴。” 那声音犹如天空破口而出的雷声,虽然声音不小,可是震撼力却是极大,二姨太哪里见过如此大的场面,早就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曾经老爷最吃这一套的。可是她却想不起来,别人可不是她的男人。 尤其是名震江湖的鬼王谷谷主上官平最讨厌的便是女人哭闹,紧拧着眉头,目光凶色一闪而过,“段家老爷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看来段家的二少爷胆大妄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段家怎么给我鬼王谷一个交代?”今日他亲自前来,打算将段家打劫一番,最后是百年基业一点也不剩,要不然这般小事哪里轮得到鬼王谷的谷主亲自出马。 段风纪满面羞红,人家说的是事实,他只能将别处惹来的火气全部撒到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身上,“你这个孽子,还不把事情给大家交代清楚。”段昊宫早就被抬上来的那一刻装不下去了,所以此刻躲在了二姨太的怀里,吓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二姨太拉着儿子的手,好言相劝,“宫儿,快把你和李姑娘两情相悦的事情仔细说来。” 上官平冷笑,“二姨太。”他的轻唤,换来二姨太浑身颤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我想你们可能理解错误,李姑娘可对我们鬼王谷交代,是你们的二少爷硬来的。”两情相悦,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人,是少谷主的未婚妻故意给他们鬼王谷带上了绿帽子,这天下间有几个男人承受得住,更何况是他们鬼王谷的少谷主呢? 二姨太缩了缩脖子,“可是他们的确是两情相悦,若有什么事情也是那个李姑娘勾引我们宫儿的。”她大声的辩白,简直白目到了极点,几位长老的心都被狠狠的吊了起来,这个女人是自寻死路吗?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上官谷主下不来台,他下不了台面,他们的性命就堪忧了。 大长老狠狠的拍了桌子,怒斥,“二姨太,你一个妇道人家乱说什么话?” 二姨太身子一颤,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儿子,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孽子,还不快交代你做了什么蠢事情?” 段昊宫哭的泪眼朦胧,哪里还有男子汉的气概,一张英俊的容颜此刻也变得难看极了,娓娓道来当日之事,至于是不是两情相悦,谁都不敢接了话柄。 上官平手指无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敲得人心惶惶。“我们鬼王谷什么都不要,只要面子。” 面子是什么? 他们最清楚不过了。 二长老沉思,故作不明白上官平话中的意思,“上官谷主,到底我们段家怎么做才能够平息这场风波?” 上官平哈哈大笑,“二长老爽快,那本谷主可就不客气了。”他的目光闪过精光,语气顿了顿,“一是交出段昊宫的命……。”话未完,这一头段昊宫吓得早已经跌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上官平,二姨太却想放声大哭,猛然想起鬼王谷的谷主不喜欢她的哭闹,只能委屈的捂着嘴巴不停的抽泣。 段风纪的脸色有些难看,儿子再怎么混蛋也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去送死。 几位长老也没了注意,此刻那些养在深闺之中的妇人更加六神无主。 段昊宫听了前半句,这是其一,还有其二呢?他立刻跪爬到上官谷主的面前,期盼的问道,“第二呢?不是还有别的选择吗?” 上官平爽朗一笑,“小子,这第二呢?就看你爹救不救你了?” 段风纪一听说自己能救,难不成是要钱吗?如果钱能够解决这件事情,那么他可是一百一千个愿意,“上官谷主,说吧,你想要多少能够换我儿子一命。” “段老爷,我们鬼王谷还不缺你那点钱,我们鬼王谷有三百多个年轻力壮的徒儿,都是一群饥渴的壮汉,听闻段老爷共有五个女儿,那你就大方一点,将女儿交给本谷主的那些徒儿好好的享受,那么咱们也就扯平了。” 什么? 就连此刻五位长老都有些坐不住了,白羽更是泪水涟涟,宫儿为何惹了这么大的人物,云儿与离儿他们怎么还没有来? 这让自己的女儿做女支女有什么两样,段风纪怎么可能答应。 “爹,我不敢,明明是二哥犯下的错误,你让他去死好了。”第一个叫喊的是吓得回过神的段小小,让她去伺候三百多个男人,她死也不干。 段莹莹平常与段小小吵的热火朝天,可是此刻事关自己的将来,她自然赞同妹妹的说法,总之是所有人都可以死,连二姨娘和二哥都可以死,就是她不能死。“爹,你让二哥去死,让他去死,我们还是黄花姑娘,这不是葬送我们的一生吗? 段昊宫听到上官谷主的另一个选择,却是欣喜万分,大声嚷嚷着,”爹,让五位快和他走吧!“只要能够保住他的命,那么比什么都重要。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说此话的是从外室赶过来看热闹的段阳阳,与她一同走进来的是段昊云三人,刚才在厅外碰见了,就一起走进来了。 听闻段昊宫的话,段风纪简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冷血无情的儿子?那可是同父异母的妹妹,段莹莹还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他都能如此狠心,这个人怎么会是他的儿子? 水仙哭求,”老爷,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求你保住宫儿好不好?“五个女儿换一个儿子的命,值得,怎么不值得,又不是让五个女儿去死? 保住宫儿? 段风纪茫然的看着二姨太水仙,她这是要把自己的女儿也推进火坑了是吗?她不是温柔善解人意,怎么会变成那么心狠的女人了? 段莹莹更是死了心,一脸冷漠的看向二姨太,那个是她的亲生母亲,关键时刻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住那个草包,这是她的母亲? 段阳阳却是没有一丝的惧怕,一屁股坐在了上官平身旁的椅子上,手托腮看着身旁那个老头,打着商量,”老头,你杀了我二哥吧!我们几个姐妹都决定好了,你们说是不是?“上官平挑挑眉,这小姑娘居然不怕自己。 段阳阳这一声老头完全将他们的心全部吊了上来,心轰隆隆的跳动,不规则的让人难受。这个胆大的家伙,不怕死吗? 段莹莹连忙点头,这个傻子今天终于说了一件对的事情,”没错,你杀了我二哥,反正一个人和我们五个人相比,当然是牺牲一个人合适。“ 段阳阳撅撅嘴,”段莹莹不错哦!今天咱们俩可是第一次站在一个战线上,此话你也只说了对了一半,是二哥一条人命换回我们段家几百口人的姓名,各位长老,爹娘,你说阳阳说的对吗?“ 今天鬼王谷一个愤怒,完全可以将他们段家的百年基业毁了,段阳阳这话说的倒是没有一丁点的错误,各位长老不禁沉思,二姨太绝望了,这些人分明是想推他的儿子去送死,她惊声尖叫,抱着瑟缩的段昊宫,指着每一个人怒吼,”你们去死,你们去死好了,凭什么叫我的宫儿去送死?“ 段阳阳掏掏耳朵,”凭什么吗?“她不屑的继续说道,”祸是你儿子惹出来的,你说凭什么?他不去死让我们去死,别人家的孩子不是人,就你儿子是人啊?“ 水仙一顿,不知道该说什么? 段昊云抱拳,立时大家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到了段昊云身上,只见他斯文有礼,恭敬的说道,”上官谷主,晚辈段昊云,师承南山脚下崆峒派一门,家师无影老人童奇。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都不能凭着一方的片面之词下结论,当日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们还需要双方的当事人出来说个明白不是?“ 上官平抬眸,懒洋洋的问道,”你是老童的大徒弟?“ 段昊云心中一喜,看来他与师父果然是认识的,那么这件事情就好办了,所有心中的人都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水仙更是激动的跑向了段昊云,激动地说道,”云少爷,你们认识真的是太好了,你快给你二弟求求情吧!“ 上官平蹙眉,心头一闷,眼光泛起冷冽的寒光,直接拂袖甩开,众人只看见一道红色的弧线掠过,二姨太就这么被掌风直接丢远了,”讨厌的女人,滚开。“所有人吓住了,没有一个人去搀扶二姨太,就连段莹莹也是别过头去假装看不见,段昊宫更是做起了一头乌龟,缩紧脖子,他不敢去。 上官平故意忽略耳边接二连三的抽气声,他说到此处,他一副冷血无情的面容快速的转换成了一副和善的面容,看向段昊云,”段公子说的对,的确该请那么李姑娘来作证,幸亏本谷主当时想的多,杀掉了他们李家一百多口人命,而独独留下了李姑娘一人,看来这条命留的值当。“ 冷冷的抽气声再一次不绝于耳,一百多口人命,就这么没有了?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成?在看见二姨太飞身出去的那会儿,他们可算是见识到了江湖人士的解决方式,这下子谁还敢说话。 就连方才洋洋自得,以为自己有个好孙子的大长老也是紧抿双唇,恨不得将自己的孙子拉回来,万万不可得罪了眼前这位杀人魔头。 段昊云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看样子上官平并不想给他这个面子。 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告诉段家,李家已经死干净了,就唯独剩下李姑娘一个人。 上官平招呼身旁的奴仆,”去,把李姑娘带来,当场对质,别让人以为我们鬼王谷的人作假,听取片面之词。“这话说的段昊云一脸羞愧。 ”今天这么热闹,大家都到齐了?“冷冬儿与段别离并肩而来,身后跟着黄儿与蓝儿,一路走来,笑嘻嘻的。这喜悦之声打破了现场的尴尬,众人将所有的目光移向了段别离与冷冬儿的身上。 脸上带着浅浅的,几乎隐约不可见的笑容,从容不怕,哪怕见了如此大的阵仗,他们依然泰然自若,丝毫不在乎,哪怕此刻的气压有些低,呼吸不太够,两人依旧是这般的大气。上官平不禁多看了两眼,停驻在冷冬儿身上的目光格外之久。 白羽看见冬儿来了,不知为何,一直吊着的心就那么安然落地。 段昊云再看见冷冬儿的那一瞬间,双眼绽放出无数的喜悦之花,林如美见了不觉得生恨,那犹如剜心的双眼恨不得真的将冷冬儿的心挖出来,放在脚底下好好的踩一踩,看她还敢不敢勾引自己的男人。 段阳阳瞧见冷冬儿,热络的摆摆手,”大嫂,你也来看热闹啊!“ 上官平听闻,干咳了起来,热闹? 其他人皆是一脸苍白,三姨太干脆怒斥,”段阳阳,你给我滚过来!“这个死丫头还要给她惹多少的麻烦。 段阳阳眸光一闪,空间顿时稀薄,连周围有内力的人都是浑身一震,不解的看向段阳阳,这个散发冰冷来源的人物。段阳阳睥睨了三姨太一眼,眼睛里溢满了不屑,她岂是让人随意摆动的?既然这个女人有胆量得罪她,那就别怪她心狠,直接拉他们下水。扬起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看向上官平问道,”你想杀我们段家全家吗?“ 他再次挑眉,好玩之心露出尖尖角,”你认为呢?“ 空气,空气,所有人再次呼吸,段家做了什么孽?竟然养出这么白痴的女儿? 段阳阳指着三姨太身边的衣雪莲,大放阙词,”我告诉你哦!那个可是副都御使的掌上明珠,你若是杀了段家,副都御使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衣雪莲惊愕,怎么也想不到段阳阳竟然将矛头指向自己,侧目看向姑姑,竟然发现所有人都将希望之光移到自己的身上来,她不禁纠结着手指,她从来没有和江湖人打过交代,本来根本不畏惧,可是瞧见二姨太被人直接甩走,她还真是有点怕了。她咽了咽口水,安慰自己,马上就要嫁入段家,她也算是段家的媳妇,所以帮住段家也是合情合理,甚至在她将来嫁入段家有很大的帮助,那三长老与五长老还有主母自然不会抱着反对的意见,想想这个世界的现实,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江湖还要忌惮朝廷三分,想到这里不由得壮了胆,大声的宣布,”我乃副都御使的女儿衣雪莲,我想谷主咱们有事情好商量,将来段家就是我爹的亲家,所以撕破了脸皮,大家都不好看不是吗?“越说越大胆,越说越觉得自己是那么一回事。衣雪莲自己都开始感觉鬼王谷不算个事情,所以每句话都是傲然大气,带着官家小姐的自豪,就连段家几位长老的心也不禁活了,也许他们段家可以逃过此劫难。 上官平笑的毛骨悚然,看向衣雪莲,目光晦暗,很不买账的轻哼,”你爹我还不放在眼里,哪里来的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当朝宰相见了本谷主还客气三分,你又是何人?“ 这话说得衣雪莲脸面尽失,臊红不已,她开始胆颤了,担心此人会不会报复到自己的头上,段阳阳却是捂嘴偷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让每一个人听见,”装b装大发了。“ 冷冬儿闻言扑哧一笑,当然空气又稀薄了,紧接着凝固了起来。衣雪莲气的浑身颤抖,当着这么多人面告诉自己,他不将爹爹放在眼里,以后让她在段家还怎么呆下去?衣素素的脸色是更加的难看,若非事情所迫,大人物的可怕,她还真有可能当场拂袖离去。不过为了小命着想,她决定继续留在这里,反正她哥哥是副都御使,到时候保住一条性命并不难,别人死不死与她无关。 此时,一阵风袭来,大厅又多了一个人,分明是鬼王谷的奴仆,身上还扛着一个衣衫不整,落魄之极的女人,他狠狠的一丢,段昊宫吓得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这可不就是那位李姑娘吗? 李姑娘一见是段别离,双眼闪过求生的欲望,嘴里轻喃,”段郎,救我……“ 段阳阳与冷冬儿两人皆是眼角一个抽搐,段郎?段誉吗? 也太缠绵了,但是却更加的恶心。 谁知段昊宫放佛吃了火药似的,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破口大骂,”贱女人,贱女人,就是你勾引本少爷的,是你,是你害的本少爷今天如此凄惨,谷主,杀了这个女人,杀了她,一定要杀了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命令人的成分更多了几分。 李姑娘心头一疼,发出闷哼,他们不是海誓山盟,生死相随的吗?她为了这个男人全家丧命,不,她不甘心,求生的本能胜过一切,她指着段昊宫,”上官叔叔,是这个男人强暴了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少谷主的事情,没有,你快杀了这个男人,杀了他……“ 上官平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还轮不到你们两个来指示我做什么?“ 段昊宫与李姑娘身子一震,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上官平将他们一掌拍死。 ”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不知道段老爷你们打算如何给本谷主一个交代?“声音轻缓柔和,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放佛指示在家常而已,可是任何人听得都心惊胆颤,恨不得插翅而逃。 ”上官谷主,可否看在我们凌云山庄的面子,此事大事化小呢?“林如美挺直腰板,一脸得意的看向冷冬儿,那模样好似在告诉冷冬儿,你有多么的没用,这幼稚的行为换来冬儿撇嘴一笑,倒不是很在意。 ------------ 065 风波不断 “上官谷主,可否看在我们凌云山庄的面子,此事大事化小呢?”林如美挺直腰板,一脸得意的看向冷冬儿,那模样好似在告诉冷冬儿,你有多么的没用,这幼稚的行为换来冬儿撇嘴一笑,倒不是很在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上官平冷笑,今天沾亲带故的人还真多,各个都以为凭借着那几面之缘就想让他忍下这口恶气,他们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吗?此时此刻上官平算是真正将脸拉下了几分,顿时间人心惶惶,忐忑不安,所有人惴惴不安的看向上官平,林姑娘的话没有解决他们的问题,可是却把紧张推向了白热化。 “凌云山庄?”上官平不屑的问道,“我认识你凌云山庄的人老几,一个小小的黄毛丫鬟也敢与我面对面的商量此事,你们凌云山庄的人一向如此自信?” 上官平一番话说的毫不留情面,气的林如美怒不可遏,“老贼,你太不将我们凌云山庄放在眼里了,今天就然给你见识见识我们凌云山庄的厉害。”说罢,便扬起手中的剑,耍出一套剑花,灌溉了内力就冲了过去。 上官平一脸镇定的看着剑尖刺来,阵阵的杀气,周围的气息流窜,霎时间屋子内的气流紊乱,揉着萧条凛冽的杀气,上官平绽放慵懒的笑容,那模样丝毫不把林如美放在眼里,从他四周窜出几条身影。 蓦地,就打成了一团,林如美是凌云山庄的庄主交到自己的手中,所以段昊云绝对不能让她出了事情,段昊云出手就代表着刘宸希也会动手,一时之间大厅的人乱了起来。 不会武功的人聚在一起,退在墙角的一处,生怕他们任意杀害无辜,他们可还想活着。唯有段阳阳与冷冬儿,段别离还晏然自在的坐一处,好似这一场肃杀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的变动,上官平眼儿一挑,这三个人倒真的是悠闲的很。 段风纪与大长老看向了段昊云三人,脸上皆是凝重的表情,大长老更失去了以往的严肃谨慎,怒吼那些一动不动,吓傻了的家丁,花钱雇他们保护段家安全的,“还在这里看什么?还不上前去帮忙?”他生怕自己的孙子受了伤,为了那个无用的蠢货段昊宫受伤,是非常不明智的一件事情。 家丁心中一颤,鬼王谷的人啊! 他们怕死了,这辈子也没有和江湖的人打过交道。 可是,前面还有云少爷三人,他们都会绝世武功,那么他们这些人也是去帮忙的,为了微薄的薪资,他们算是拼了老命了,在段风纪的怒吼之下,他们一拥而上。不过才眨眼的功夫,噼里啪啦被人丢出来的家丁不少,都可以摞成一堆了。 冷冬儿站在一旁淡漠的看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或者是想帮助他人的意向。察觉到上官平的疑惑的眼神,冷冬儿摆摆手,“上官谷主不用管我们,我们只是看看热闹罢了。” 上官平扯出一抹很牵强的笑容,看不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小小年纪,城府竟然如此深不可测,真有些不解她究竟是不是真的过来看热闹的?“热闹?你们可知道鬼王谷的热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让人看的?” 段阳阳扯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上官谷主是要收钱的吗?”她不甘心的撇撇小嘴,“你可是占用了我们的地盘,所以咱们是互相扯平了。” 他闻言一怔,活了大半辈子还第一次碰见有人与自己讲道理,还是一个黄毛丫头,不禁开怀一笑,“小姑娘,你很有趣。” “这个我一直都知道。” 上官平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客气的小姑娘,随着刀剑的撞击声,他摆摆手,“看在这么有趣的小姑娘份上,就杀了那两个狗男女。”谈笑间,他已经决定了他人的生死。 随着他的话落,水仙惊声尖叫,“不,不要,不要杀我的儿子……”她紧紧的抱着痛哭流涕,大喊着我不要死的段昊宫,娘俩抱在一起嘶声裂肺的痛哭,“老爷,求求你,求求你,宫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不管他曾经犯了什么错误,终究是我们的儿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儿子……”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磕头,也许只有这么做才能换回段风纪的心软。 段风纪心有不忍,不论怎么样,这是他的亲生儿子,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的眼前,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他不是那般的铁石心肠,他张开嘴,声音早已经变得嘶哑,“上官谷主,你看我们是否还有别的解决方法?” 上官平冷笑,“段老爷,你的要求太多,不要一再惹怒我,试探我的底线。” 段风纪一窒,不愧是江湖人,那般强烈的杀气一闪而过的瞬间,他竟然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打斗并没有结束,鬼王谷的手下好像有意在逗弄着段昊云三人,试探他们功夫的底线,到现在为止,段昊云三人已经有些疲惫倦怠,随时可能被人一击即中,当场丧命,大长老的眼睛连眨也不敢多眨一下,生怕自己的孙子受了伤。 难道是天要亡他们段家,难道他们段家要因为段昊宫毁了百年基业吗?他真的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失败,白羽上前搀扶老爷庞大晃悠的身躯,期期艾艾的看向了冬儿,“冬儿,你能救你二弟吗?” 众人惊愕,在这么危机的时刻,白羽竟然问的是冷冬儿? 目光轻移,冷冬儿依然悠然自得的品着茶,就连上官平也不禁多看了冷冬儿两眼,此女子大气斐然,雍容懒散,镇定自若,稳如泰山,也许她会给自己带来惊喜也说不准。 冷冬儿轻启红唇,“能救。” 段昊云闪神,这般自信,散发着成熟稳重知性的香气,怎能让人不迷恋,林如美听闻这句更是气得整头头发都要站立了起来,本是累的连剑都提不起来,可是此刻却被刺激的又是浑身充满力量,好像在告诉任何人,她也很厉害,而冷冬儿只是动嘴说一说罢了。 白羽松了一大口气,冬儿若是说能救,那么他们段家便就真的是能救。 冬儿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娘,你起了大早,现在回去歇息一会,既然人家上官谷主说,只会杀了二弟与那位姑娘,想必鬼王谷谷主必定不会食言,而冬儿今天来,纯粹只是为了看戏而已。”就这么简单,大家不要误会了。 这么没有良心的话,她怎么能够说的出口,段风纪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指着冷冬儿怒斥道,“你是我段家媳妇,如今段家出了事情,你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坐在一旁看戏?” 大长老心疼自己的孙子,这个女人有能力救却不动手,“冷冬儿,你这般心眼狭隘,怎么配做我段家的媳妇。”霎时间,你一言我一言,开始数落起冷冬儿的不是。 唯有三长老与五长老一脸复杂的看着冬儿,企图在她的脸上看出个究竟来。 冬儿冷冷一笑,“你们想将我逐出段家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上梁不正下梁歪,段昊宫的错误凭什么要让我来解决,应该是爹的错误才是,子不教父之过,救得了今天,明天还犯错,我还要回回都救吗?” 一番话说的大家哑口无言,尤其是段风纪更是满面怒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儿媳妇给当场教育了,日后还要他怎么抬得起头来,可是她说的没有错,宫儿的确是被他惯坏了,所以现在才无法无天,创下了弥天大祸,甚至有可能让段家百余口人跟着一起陪葬。 衣雪莲才不信她会有那么大的本事,所以带着怀疑的口气询问,“冷姑娘,你是否在说大话?”无非是让冬儿下不来台,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想着算计别人,到最后叫他人算计了。 冷冬儿看着衣雪莲恍然大悟的表情,“爹,你不是说娶了衣姑娘对段家很有帮助吗?难道你们没有报上副都御使的名号吗?咱们段家可是有官家庇佑的。” 衣雪莲狠狠地咬住了下唇,愤恨的看向冷冬儿,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方才一进门的时候,她就听见了鬼王谷根本不买副都御使的帐,所以她是故意让自己下不来台的,冷冬儿简直就是太卑鄙了。 其实,段家人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副都御使为何这般不好用? 此刻,段昊云三人已经被鬼王谷的人挡在了刀下,那般落魄的模样真是好不凄惨,段昊云的眼中闪过一丝狼狈,本想在心仪的佳人面前逞一时的英雄,没有想到却做了狗熊,而林如美更是气的要发疯。 上官平看向自己的手下,意料之中的表情,“玩完了?” “谷主,本以为遇见对手了,没有想到根本不经打。” 这话说得段昊云三人面红耳赤,学了几年的武艺,在他人面前竟然毫无任何用处,还被人如此的羞辱,真是气愤难当,段昊云提起剑准备挽回男人的尊严,却不想剑气已经划伤了他的脖颈,渗出血滴。 大长老急眼了,怒吼,“冷冬儿,我命令你去救我的孙子。”他相信白羽不会无缘无故的相信冷冬儿,定然是她做了什么令人信服的事情。 冷冬儿一怔,扑哧的笑出了声音,语气冰冷之极,“你孙子的死活该我什么事情。” 段昊云惊愕,眸光是悲痛与绝望,甚至还有心死的声音,就连身子也变得冷了,可是再冷也冷不过他的心,被心爱的人嫌弃该是何等的难过?冷冬儿,你的眼中只有离堂弟吗?难道他段昊云就这般的微不足道吗? “你……”大长老被气得说不出话,只能不停的喘着粗气。 上官平看向冷冬儿,“丫头,你能救段昊宫?” 冬儿太不抬眼不睁,“能救。” 他闻言,爽朗一笑,“丫头,你若是能救,用何种方法救他?” 她目光扫向所有鬼王谷的人,嘴畔间荡漾出一抹毛骨悚然的笑容,看的他们每个人心里毛毛的,“杀光你们鬼王鬼所有的人。”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她的话并没有引起上官平的厌恶,反倒是再次大笑,放佛遇见了天底下最好玩的事情。 林如美听到冷冬儿的回答,很不雅的翻翻白眼,“冷冬儿,你就说大话吧!”鬼王谷都是些什么人,她竟然敢把杀字说的那么轻松,她还真以为自己是江湖第一人,还是高看自己的三脚猫功夫? 冷冬儿莞尔一笑,不甚在意林如美的话,反正就是一只跳梁小丑。 上官平与冷冬儿打着商量,“若是你能够做到,我给你这个机会?” 一干人等傻眼了,还有人给别人机会杀他?难不成他是脑壳坏掉了不成? 冷冬儿摇摇头,“不救,一个我讨厌的人凭什么救他?”想到这里,她的小手不由得握紧段别离的大手,换来他宽容一笑。 “冬儿,如果你是为了二弟上次来雪落轩闹事的那件事情,那么我已经原谅了他。”他的意思就是可以救人,可是冬儿偏偏不如他愿。 “是厚,你就知道做好人,可是我还没有原谅他,所以你就休息一会儿。” 上官平笑笑,“姑娘我可给过你们机会,是你选择放弃救人的。”话已至此,他收回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变成地狱的罗刹,“杀了他们两个。” “是,谷主。” 水仙嗷的一声尖叫,段昊宫哭的更加凄惨了,唯有那位李姑娘笑容中含着绝望,这几声倒是有几分杀猪的刺耳声,“不,求求你们,不要杀我的儿子。”她想到了冷冬儿,突破障碍,冲到冷冬儿的身边,跪在地上,放声的乞求,“大少奶奶,求你大人有大量,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边说边磕头,这好像成了她的招牌动作。 许是从来不曾见过二姨太这般的狼狈,段别离有些心软了,看着冬儿有几分哀求,“冬儿……” 冷冬儿挑眉,“与我受的委屈相比,你觉得怎样?” 段别离一怔,暗自咬牙,“不算什么。”在他心里的天平秤早已经倒向了冬儿,虽然此刻是这般说,可是他相信冬儿不是一个罔顾人命的人,事到最后关头,她一定会救人。天晓得,他哪里来的这般信任,是对冬儿全心全意的信任。 白羽瞧瞧推了推段风纪,冬儿的意思再不明白不过,他一咬牙,“冬儿,爹知道你在怨爹,所以今天爹给你赔礼道歉,只要你能够救得了宫儿,以后随你。” 衣雪莲震惊,“姑父?”这不是变相妥协,不会让她进门了吗? 衣素素的脸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脑袋快速的转动着,好似在想什么应对的政策,计划了这么久,怎么也想不到,让一个笨蛋把计划破坏了。 冷冬儿挑眉,当场赔礼道歉,已经算是够给面子了,按照段风纪的为人,明知道自己错了也会认为自己没错,尤其是给一个小辈道歉,这辈子更是没有过的事情。 段别离轻咳几声,换回冬儿的理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希望解决的轻松一点。她笑看上官平,“上官谷主,晚辈多有得罪,希望你还望海涵。”眨眨眼,扯动的唇角收回原位,变脸的速度堪比上官平,她目光平静无波看向前方,红唇一张一合,没有以往的恬静淡然,虽然她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可此刻偏偏却凶残暴虐,宛如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鬼魅。“杀。” “是,主子”黄儿与蓝儿神情一凛,没了曾经的妩媚与高傲,此刻仅仅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一黄一蓝的身影在鬼王谷的人群中穿梭,鬼王谷的奴仆感觉到两股从黄蓝身上所爆发的惊涛骇浪的压力呼啸而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内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黄蓝二人,不明白两个小小的女子竟然有这般大的能耐? 两个女孩,赤手空拳,没有任何的武器,只要是被他们掌风打过的人,皆是飞身倒在了地上,口吐好几升的鲜血,有人不怕死的持着宝剑刺向黄蓝二人,食指与中指夹住了他们的剑尖,稍稍用了几分薄力,噔噔的声响落地,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就这么被人折断几截,一群人傻眼的看向了黄儿与蓝儿,皆是不可置信的眼神,就连段昊云也不禁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所运用的武学招式,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他们自认为上层的功力原来在人家眼里不过是哗众取宠,甚至连她身边的小丫鬟都不如。 林如美更是气的连喘了好几口气,她最讨厌被人比下去,刘宸希是更加羞愧的摸了摸鼻子,老天啊!昨日下午与黄儿姑娘动手,看样子还是那位姑娘招招留情面,要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死了多少回? 林如美不甘心功劳全被冷冬儿主仆抢了去,飞起身子准备加入战局,至少功劳也要他们凌云山庄得到一般才行,只是空有想法,还没有实际行动就被段昊云硬拉回了身子,不耐烦的问道,“你想自取其辱吗?”就这么莽撞的冲了进去,不拖后腿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敢保证到时候那两位姑娘能去救她,真是愚蠢的女人,为何当时他看不出来呢? 一定是这个女人装的,装了一副人模狗样,让他迷失了双眼,错过了与冷冬儿的相遇,想到这里,段昊云的脸色不禁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始终不明白,段别离除了长了一张绝世容颜,拥有未来段家家主的身份,他还有什么?冷冬儿为什么会看上那个短命鬼?难道她不怕自己做了寡妇吗? 家主与主母,各位长老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再看向表情依旧平静无波的冷冬儿,他们不得不承认活了大半辈子竟然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若不是冷冬儿看在离儿那小子的面子上,他们这群人不知道要死多少回? 大厅内一时气氛紧张万分,所有人不由得心紧了几分,上官平的眉头终于舒展不开了,紧紧的聚拢在一起,弄得化不开。 片刻,鬼王谷的人倒了一地,没有一个断气的,皆是受了很重的伤,连爬都爬不起来。 上官平脸色难看极了,握着茶杯的手都在轻颤,虽然不明显,也听不见茶杯与茶盘的撞击声,可是却能够看得见茶水渗出来的水渍。他死死的盯着始终一副轻柔婉约的女子,好似眼前的这一切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她不曾在意过。 他的声音磁性,却富有无形的压迫力,这么多年的江湖不是白混的,要不然任何一个无名小卒都可以欺辱他们鬼王谷,没有他精湛的武艺与冷静的头脑,鬼王谷绝对不会排进江湖的排名榜。 “你是谁?” “段家大少爷的妻子。”话落,便扬起了一抹璀璨无比的光彩笑容,看向一直在身旁的段别离,自始至终都不曾表现过半分的恐惧,他始终把她当做一个平常的女人,就像平常的冬儿,对于他的信任,冷冬儿打从心底的升起了温暖的热流,其实她要的不多,仅此而已。 上官平最好一丁点的耐心用完了,“说,你到底是谁?” 冷冬儿目光一沉,散发着说不尽的死亡气息,众人不禁惊慌丧胆,硬生生挪开自己的双脚,恨不得离冷冬儿再远几千米,虽然痴人说梦,可是偏偏就是升起了这份痴想,感觉告诉他们冷冬儿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衣雪莲的心狠狠的抖了抖,她是真的贪生怕死,不想再靠近冷冬儿半分,那个女人会真的杀了她的,她连鬼王谷都不放在眼里。 不,她不想嫁进段家了,不想与冷冬儿靠的那么近了。人知道这个事实,她现在巴不得立刻逃回家去,甚至这辈子也不愿再踏入段家一步。 “我最讨厌别人的命令,上官谷主,我劝你最好收拾起你高傲的姿态,否则……”她撰在手里的茶杯以转圈的方式不停旋转,带着嗜血的肃杀,再次停下来的时候,茶杯已经成了粉末,静静的躺在手里,冷冬儿若无其事的轻轻吹走手上的粉末,那表情要多么惬意就有多么的惬意。 不止上官平的眸子凸了出来,就连段昊云三人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想而知,冷冬儿的武学已经到达了高森莫测的地步,甚至他们连底线都看不出。 可是上官平好歹也是鬼王谷的谷主,哪里能受得了这份鸟气,尤其是被一个黄毛丫头侮辱,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丫头,看样子,这个屋子里的人都不能留了。”他这话说的非常惋惜,好似在警告冷冬儿最好老实交代自己的身份,否则他真的发起火来,没有人能够阻拦他的怒气,可是偏偏冷冬儿就不是那么好商量的人。 “那就要看前辈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把隐藏在暗处鬼王谷的人统统叫出来,我们一次性解决怎么样?只是今日你能让这么多人来一个商贾之家,让我不得不意外,你们鬼王谷的用心,还有在你们身后支持你们这么嚣张的官员到底是谁?” 此话一落,大家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鬼王谷想要一口吞下他们段家所有的财产,段风纪不禁一脸愤怒之色,一脚踢在了段昊宫的屁股上,破口大骂,“你这个孽子,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二姨太见老爷殴打自己的儿子,又开始哭诉哀求,“老爷,别打了,宫儿是我们唯一的儿子,求求你别打了……” 段风纪气的的胸口一起一伏,一把推开了水仙,冷声的说道,“儿子是你惯出来的,若是从今以后他再闯出什么大祸,你们母子俩就给我打包滚蛋,段家容不下你们这群败坏家风的人。” 冷冬儿冷眼瞥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爹就算打死了那个没有用的东西,上官谷主也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说是吧!上官谷主!”冬儿灿烂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上官平那颗狂傲霸逆的心,讽刺,明显的讽刺。 段别离拉住冬儿的手腕,低声的说道,“你现在身子不适合打斗,我来讲和,我不希望你出现任何的意外。” 冬儿温柔一笑,“离,有事情你想的太简单了,江湖人最重视面子,所以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这一切并不是我说的算就行了。” 他惊愕,“你明知道会有危险?” 她偏着头想想,“大概是吧,其实对于我来说不算是什么危险,所以我完全可以应付,你只要为我加油打气就好。” 段别离狠狠的咬住了下唇,“我要学武。” 冷冬儿笑笑,“好,等你身子强壮了些,我就教你武功。”他选择与自己并肩作战,却不是放弃,这种感觉真好。 “万事小心,如果打不过立刻逃跑,跑的远远的,我相信你的轻功没有几个人能够超越。”段别离一本正经的交代。 冷冬儿怔住,“那你们怎么办?” 段别离拍拍冬儿白嫩的小手,“只要你和孩子平安,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 他这是让她逃命,他自己准备留下来送死是吗? 好吧,冷冬儿不得不承认,她此刻的心情好似抹了一层蜜似的,那般甜,那般腻,其实她还想多听一些别的,可惜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这个大闷骚的男人说出口,还真是有点困难。她会有耐心的等待! “我不是来听你们缠绵的!”上官平的某一根名为理智的筋彻底的断开了,不由得奋力拍了桌子,瞬间碎成了几块,众人不由得再次冷冷的倒抽一口气,小腿也不由得跟着打颤,只恨自己爹娘没有给自己生一对翅膀,那么这样就可以直接飞走了,最好飞得远远的。 冷冬儿不耐烦的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你来段家是为了充足你鬼王谷的金库的。”她说的毫不留情面,黄蓝二人扑哧一笑,颇有几分爽朗。 “主子,你说的太直白了,上官谷主可是会放在心上的。” 上官平老脸一红,他当初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原因,现在被人明摆着点出来,还真是有点老羞成怒。 “那你们就集体送死吧!” 段昊云上前,“这个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 冷冬儿耸耸肩,“别帮倒忙就行。”话一落,段昊云的心里升起了一抹酸楚,为何冷冬儿的眼中始终看不见他? 上官平拍打有节奏的掌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数不清的鬼王谷的人,“鸡犬不留!” 四个字无意识平地一声雷,击的众人身子一颤,软了腿,直接坐在了地上,茫然的看着四周窜出来的鬼王谷的人。 此时的蓝儿与黄儿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煞气凝聚,无数幻影中白色的小花朵飘散,形成了数不尽的身后内力,震得所有人浑身一震,上官平一扬手,一层层无形的白色涟漪扑涌而来,形成了巨大的破坏力,将屋子里所有人的心肺震得痛了痛,冷冬儿凝着面容,搀扶着身旁的段别离,他也受了干扰,此刻脸色透明难看,就连眉头都拧了起来,可见他忍着痛楚。冷冬儿一脚踢开企图来杀他的人,猛力得当,男人撞在了柱子上,滚了好多个圈,倒在了上官平的脚边。 冷冬儿搀扶着段别离来到白羽的身边,“娘,你帮我看好离,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千万别逃,逃了便是死,就连我也有可能来不及去救你们,上官平一定会等到杀光了我们才会除掉你们,所以你们暂时是安全的。”她转身,他更快的抓住了冷冬儿的皓腕。 “让你陷入了困难之中,若是打不过立刻跑知道吗?”段别离气虚,就连紧紧握着冬儿的手也是无力的,可是他却舍不得放手。 冷冬儿拍拍他的手,“段阳阳,照看好你大哥,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为你试问。” “好,你可欠我一个大人请。”段阳阳洋洋自得的宣布,白影忽闪,段别离眼前早已经没有了冷冬儿的身影,再仔细一瞧,冷冬儿已经闪出了几丈,与上官平交手。 一青一白交缠一起,早已经是看不清人脸,却能听见他们的呼喝,人似虚,影似幻,犹如千百条人影闪出千百条手抓,上官平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实的手印,上官平惊骇的闪躲到另一处,终究是判断错误,被深厚的掌力打得单膝跪地,吐出了几口黑色的淤血。 上官平已经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冷冬儿,却发现她已经静若处子的站在原地,连头发都不见一丝的紊乱,他的目光闪过阴毒猛鸷的光芒,汇聚了雄厚的掌力,从下至上腾空旋转,闪出了阵阵的强烈花火,好似好似爆开的火球。 冷冬儿屏住呼吸,用柔柔的手掌在稀薄的空气中划开一个破洞,那个洞口好似能够冻结这世间的万物,只要被上官平甩出的花火撞击在洞口,全部融化成了一滩血水,他这是选择同归于尽吗? 黄蓝与段昊云三人气喘吁吁,背靠着背,经得起与高手对决,却经不起这么多的人一起上,分明是想要累死他们。围在四周的人恨不得趴在地上喘口气,歇息一会再来,他们在江湖已经算是顶尖的高手,为何到了这里他们竟然连几个人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都打不赢。 不过好在他们的身上没有受多少伤,可是段昊云三人可谓是遍体鳞伤了,刘宸希虚弱的喘了一口气,关心的问道,“黄儿姑娘你没事吧!” 黄儿轻哼,“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蓝儿第一次出口成脏,“奶奶的,早知道这么多人,就叫上赤和紫那两个爱现的家伙。” 黄儿轻叹,“逃过此劫,老娘定要将鬼王谷的人全灭了,让他们真正见识到什么叫鸡犬不留。” 段昊云看了一眼冷冬儿,“你们主子应该没事吧!” 蓝儿瞥了一要倒在段昊云身上的林如美,“你还是顾好你身边的美人和你自己吧!我们主子不需要其他人操心。”说罢,拉起蓝儿手,身子腾空飞起,使出了美人连环踢。 段风纪看着地上死了一片,伤了一片,几乎堆满了整个大厅,众人不禁腿软了,紧紧的挨着身边的人,深怕那群人冲向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 段别离站直了身子,背着手,一眼不眨的注视着冷冬儿,不舍得移开自己的双眸,他能做的便是无声的支持,保持自己的冷静,相信她能够做到,他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这些,只有这些而已。 如果不能与冬儿并肩而战,那么他就避免让自己成为她被人威胁的筹码。 段阳阳激动的高喊,“大哥……” 冷冬儿浑身一震,僵硬的转过身子,段别离已经被人挟持在手,段阳阳却狼狈的趴在地上,白羽更是接受不了现实,晕厥了过去。 可往往戏剧化的事情就是这般出现的,段别离看着自己脖子下的宝剑。 男子与上官平有七八分相似,不难猜出,他应该是上官平的儿子。 “放了我爹!”他的剑不禁逼向了段别离的脖颈,渗出丝丝的血丝。 上官平虚脱的倒在了奴仆的身上,嘴角流出的血水越来越多,触目惊心。就连对面的挟持段别离的上官康的眸子也不禁出现了一丝慌乱,老爹出神入化的功夫有多么高,他从小便知道,鲜少能够遇见对手,而今天他居然摆的这么惨烈,他简直不敢相信伤了爹的人竟然是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姑娘,若非亲眼所见,他真的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人,十几岁的小女孩竟然拥有百年的内力,深不可测,她完完全全可以称霸武林。 而且,是看她有没有这个意愿。 “放了我爹,否则我会杀了他!”若不是迫在眉睫,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救爹,他绝对不会使用这么卑鄙的方法,虽然他曾经鄙视过这样的人,可是为了救爹,上官康知道自己已经顾不了这么多。 冷冬儿美目圆睁,她的目光始终停在段别离脖颈下的宝剑,那里渗出光彩夺目的血液,不知为何,刺得她眼睛生疼生疼的,疼的雾气遮住了双眼,疼的心都跟着一起痛。 上官康瞧见冷冬儿没有反应,不禁紧蹙眉头,难道她在乎的人并不是这个男人吗?可是他方才在房顶看的一清二楚,这个女人喜欢的是段家长子才是,如果救不了爹,他不介意让所有人都跟着陪葬。 他将刀子不禁又逼近几分,那血液流的更加多了,段风纪急的团团转,“你们想要做什么,千万不能伤害我的儿子,你们想要什么,说出来,我全部满足你们,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上官康对于段风纪的怒喊充耳不闻,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冷冬儿,“放我们所有人离开,我发誓我们两家的恩怨就此作罢!”她还是一动不动,那澄清的目光注视着渗出血液的脖子,触目惊心。上官康怒吼,“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段别离浅笑“这位公子,你别吓到冬儿。” 蓦地,空气凝聚,气息紊乱,屋内狂风大作,冷冬儿衣袂翻卷,随着发丝的扬起的弧度,水眸泛着冰冷的寒光,嘴角冷冷的勾起了一抹嗜血一般的笑容,冰冷残酷。“该死,你们鬼王谷的人全部都该死。” ------题外话------ 好吧,筱萋无耻的索要各位亲手中的月票,冬儿的实力怎么样,有木有震慑到? ------------ 066 京城提亲 “该死,你们鬼王谷的人全部都该死。” 冷冽蚀骨的寒气一点点的渗透,他几乎能够感觉得到死亡的召唤,放佛冷冬儿就是地狱里来的使者,上官康经不住咚咚的退了两步,一脸惊吓,这一来二去,慌张之中一不小心将段别离脖子上的伤口又扩大了一点,段风纪看的心惊肉跳,若不是周围的几位姨太拉着,恐怕就要冲了出去。 冷冬儿收出白净的小手,皓腕上是一根缠绕的金丝制成的手镯,精致华贵,谁都看得出是象征高贵身份的饰物,上官康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哪怕手敌人手中的一把扇子都有可能是凶器,所以这根金丝不意外应该是冷冬儿的武器。 从皓腕抽出金丝的另一头,众人只看着她皓腕上的金丝,一抹白色身影飘过,上官康唯一的筹码便是段别离,所以这样格外紧张的时刻,他拼了命想拉紧自己的人质,手下一个落空,却发现自己的人质早已经凭空消失,再抬眼望去,站在他面前的冷冬儿身旁多了一个人。 上官康眨眼,心中泛起了深深的恐惧,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到庞大的死亡气息扑来,连他欲要逃跑的身子也定格在了原处,一动不动,只能看着她抽出手中的金丝,灌聚了无穷的深厚内力,只见那条细细的金丝好似注入了灵魂,放佛有灵魂一般腾空翻滚,犹如那破水而出的蛟龙,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袭向上官康。 人在死亡面前是不会愿意妥协的,可是当你无力改变的那一刻,那种死亡的逼近会令他心胆欲裂,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可是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他只听见一声闷哼,不由得睁开了双眼,他一脸震惊的看着爹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一刻上官康悲痛欲绝,大步冲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上官平的身子,“爹,爹你怎么样了?”都怪他,若不是他为了争那口气,爹也不会大老远的跑来,最后深受重伤,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一想到这里上官康恨不得立刻杀了冷冬儿,只是他的行动往往比自己的思想要更快一步,可惜还是被上官平拉住了身子,“爹?你等着,康儿为你报仇。” 上官平闻言,没有一丝的欣慰,反而心急的呕吐几口鲜血,紧紧的拉着上官康,不允许他鲁莽半分,“康儿,你打不过她……”他将目光移动到了冷冬儿手上的金丝,沉稳的眼神下隐藏着浓浓的恐惧与胆寒,“你怎么会有金蝉丝?” 金蝉丝,江湖武器排行榜上的第一名,传说金蝉丝是又细又长,金蝉丝可谓是坚硬无比,能够截断一个人的脑袋,传言它比削铁如泥的云崖剑还要锋利,可是金蝉丝早已经随着当时玉面君子白清风的消失而变成了一个谜,如今在江湖又出现了,这是不是代表着玉面君子白清风要重出江湖呢? 听到金蝉丝三个字,就连段昊云也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冷冬儿,为何他的手上会有消失二十几年的金蝉丝,他们更想知道,冷冬儿与白清风是什么关系? 冷冬儿不语,那双眼睛一直在观察段别离的伤口,她将掌心汇聚了无穷的内力,轻轻敷在段别离伤口之处,众人只见那里渐渐冒出缕缕白烟,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忽闪,冷冬儿再次拿开手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伤口?完好如初,就好似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黄儿不禁捂住小嘴,吃惊的说道,“老天,这功夫师父都没有专研出来,主子是怎么研究出来的?曾经他们还在猜测师父是否偏心,教了冷冬儿许多他们不会的功夫,可是偏偏这功夫师父也不会,他们还能说师父偏心吗?分明是主子领悟比别人好,想必师父肯定气得翘胡子了。 蓝儿咽了咽口水,有人比她的震惊更加快了几步,”你竟然连生肌虚长心法也会?你到底是何人?“上官平若是能够站起身子,此刻恨不得用力跺脚。 冷冬儿目光蓦地沉了下来,”我从来不喜欢别人命令我。“ 上官平一窒,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袭来,他顿感无能为力。很不确定,但是又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因为她身上有金蝉丝,又会生肌虚长心法,他不得不怀疑她就是……”你是否就是……“ 段别离打断上官平的话,”她是。“ 他一怔,显然有些不信,毕竟她才是一个不到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可是她身上百年深厚的内力从何而来? 上官康不解的询问,”爹,她到底是谁?“能把上官平打得如此狼狈,可见并非是寻常人,尤其是爹现在怕眼前这位姑娘怕的要死,可想而知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身份与背景,甚至是他们鬼王谷都得罪不起的人。 冷冬儿拉着段别离,柔声的说道,”你要回去好好的休息。“说罢便拉着段别离大步回房,那模样好似从来不曾将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华宇殿早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但是每个人却能听见她柔软细腻的嗓音,”今天是段昊宫惹出来的是非,所以对于你们伤了段别离这件事情我暂且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下次我会让你们鬼王谷真的鸡犬不留。“ 黄儿看向上官平,沉沉的说道,”谜谷山下,湖水竹屋,玉面清风,绝迹江湖。“ 跑江湖的人皆知这首诗说的是谁?刘宸希更是激动的叫唤,”大师兄,难不成段夫人是当年叱咤江湖的玉面君子白清风的后人?“ 玉面君子,若说二十年前谁是轰动江湖的大人物,当然还得说是白清风,传言他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那个时候追求爱慕他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多的数不胜数,可他偏偏爱的女子却偏偏是个谜,传言他可以为了这个女人放弃所有。 若说他是一个正义之人,可偏偏当年他却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带着他所创办的七彩阁做出逼宫的事情,可是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半途中为何放弃了,要不然此刻的天下绝对会姓白,而非北堂。 若是说白清风是个邪恶之人,可偏偏当年他放七彩阁的粮仓救济了大批的饥饿灾民,救了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尤其是在洪水决堤的时候,他率领七彩阁的众将帮助老百姓防洪,甚至修建河坝,所以在老百姓的心中七彩阁是比朝廷更能令人信服的组织。 尤其是经过二十年的风霜雨雪,七彩阁没有退步,反而成为百姓心中的神话,就连朝廷都忌惮半分,甚至是朝廷已经给予政策,若非七彩阁做出某朝篡位,伤天害理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动七彩阁半分。 段昊云不由得凝思,一个天之骄女看上段别离,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如美瞥了刘宸希一眼,”你别瞎说,若不是得罪了白清风大侠,以后会有我们吃亏的地方。“打死她也不相信那个女人会是白清风大侠的后人,可是她的功夫那么出神入化,尤其是将上官平击出去的那一瞬间,连她的心都跟着颤抖,若换做是她,想必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黄儿不屑的瞥了林如美,想不到这个世界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而且唯一会的就是扯别人的后腿。 蓝儿看了那个惹祸精段昊宫,陡然发觉他和林如美那个大骚包最相配了。傻瓜配闷骚女,还真是天底下的绝配。 ”上官谷主,希望你今日能够守口如瓶,而我们的师父早已经退出江湖,不问世事,而我们的主子想过平静的日子,我们主子更希望段家能够平安,若是别人打着我们主子的名号,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也劳烦上官谷主告知各位同道中人,要杀要剐别客气,我们主子一定不会找你们寻仇,但若是你们无事生非,贪恋当年的武功秘籍,来找段家的麻烦,也劳烦上官谷主告知各位,我们七彩阁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该知道当年白清风的威力吧!“瞧见上官平蹙起流剑一般的眉头,黄儿继续接着说道,”千万不要怀疑我的话,我们现在的主子只会比师父更加强大。“ 上官平不由得长大了嘴巴,那吃惊的模样堪称世界之最,甚至有可能塞得下一个鸡蛋,抓起儿子的手,撒腿就跑。 不过眨眼的时间,华宇殿的人退得干干净净,就连血迹都没有了,一群人傻不愣登的看着这一切,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真是让人不禁咋舌,他们方才是不是眼前发生了什么错觉,所以导致现在头也晕了,腿也打颤了,就连身子也在发抖。 蓝儿离开之前,转身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缓着气的衣雪莲,可能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也可能是她的目光太过强烈,已经到了令人无法忽视的地步。衣雪莲暗叹今日的倒霉,堂堂副都御使的掌上明珠竟然还有摆不平的事情,甚至是刺客她感觉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浅浅的鄙夷。 ”衣姑娘,我忘记提醒你一件事情了。“ ”我?“衣雪莲有些不懂,她有什么事情提醒得到自己? 蓝儿似笑非笑,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笑的衣雪莲心里发毛,有些筋疲力尽,尤其是通过今天的事情,她现在恨不得打包就走,以后再也不能踏入段家这块是非之地,省的惹到冷冬儿那个女魔头,见过了冷冬儿那么恶毒的功夫,她如果还不知道害怕,勇往直前的去送死,那么她死了也是白死。 ”没错,就是衣姑娘。“蓝儿点头笑笑,”看在衣姑娘不识抬举的份上,所以我特别想告诉衣姑娘一件事情。“ 衣雪莲失去了往日的优雅,颇为紧张的大喊,”什么事情?“感觉到四周撇来异样的目光,她暗自深深呼吸一口气,保持迷人的优雅与微笑,”劳烦蓝儿姑娘告知。“哪怕那句不识抬举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也更加不想去计较,她只想知道冷冬儿会如何的报复她,折磨她? ”当然是把最危险的人放在自己的身边,方便看管。“说到这里,蓝儿的眼神装似无意的看向了段阳阳身旁的俊杰,只见她浑身一个哆嗦,吓得面色惨白。 衣雪莲放声尖叫,”不,她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副都御使的女儿,我……“她两眼一翻,直接晕倒了过去,吓得三姨太连忙去扶住她的身子,连唤都不敢唤,此时此刻她哪里还敢与冷冬儿作对,她最怕的就是冷冬儿直接送她去地府见爹娘。 蓝儿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位长老,皆是一副贪生怕死的表情,最好他们能够记住今天主子的能耐,若是以后他们再胆敢找麻烦,她不介意与他们好好玩玩,杀死一个人是没有任何意义,只有不断地折磨才是有意思的。 ”蓝儿,我们该回去给姑爷熬一晚压惊的汤药。“黄儿唤上蓝儿,两人比肩离开。 ”两位姑娘稍等,请问你家主子是白清风大侠的后人吗?“刘宸希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情,其他的皆入不了她的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黄儿一怔,看向蓝儿,笑着说道,”这傻子还在纠结这件事情吗?“ ”可能是不大相信吧!“ ”我看也是。“ 段昊云抱拳上前,非常恭敬的问道,”敢问两位姑娘可是七彩阁的黄堂主与蓝堂主?“ 黄儿很不雅的翻翻白眼,抱拳回道,”幸会幸会。“说罢便拉着蓝儿飞一般的离开了。 刘宸希再次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的说道,”老天,他们竟然真的是七彩阁黄堂主与蓝堂主,我有些搞不明白,他们好好的堂主不做,跑来段家做丫鬟。难不成大师兄你家是什么风水宝地不成?“ 段昊云沉思,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口中所唤的主子是段家的大少奶奶。 七彩阁? 段风纪与各大长老今天经历的是在太多了,他们需要慢慢的消化消化。只不过现在必须有一件事情要处理,”水仙带着宫儿去慈诚院面壁思过吧!“ 水仙浑身一震,跌坐在了地上,双眼失魂,她失宠了吗?失去了老爷的信任了吗?就连儿子也是去老爷的宠爱是吗?不,她不相信,她抱着段风纪的大腿,苦苦哀诉,”老爷,是仙儿错了,这一次仙儿定当好好的教导宫儿,绝对不会再让她出去惹是生非,求求老爷饶了仙儿吧!“ 段莹莹一怔,立刻也跪在了地上为水仙求情,虽然关键时刻她牺牲自己去救那个废物,可是她日后还是要靠着二姨娘才能过活,如果她失了宠,那么也代表着她在段家的地位大不如从前。 段风纪放佛老了几十岁,吩咐下人将二姨太与二少爷强行拉走,”莹莹莫要再求情,否则我吩咐你娘立刻给你挑选婆家。“ 段莹莹一窒,她怕白羽心怀仇恨,将自己嫁给一个废人。 * 冷冬儿安排黄儿守在熟睡的段别离身边,她已经吩咐账房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聘礼一件一件装好了马车,人不知鬼不觉的抬着聘礼离开了,等白羽清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一直守在床边的段风纪,”老爷,我们的离儿,我们的离儿怎么样了?“ 段风纪拍拍白羽的手说道,”放心吧!咱们段家祖上积德,离儿现在一点也没有事,方才派丫鬟去雪落轩询问了,冬儿说离儿只是说受了惊吓,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白羽松了一口气,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地。”好在有冬儿在,要不然我们的离儿可能真的是在劫难逃了。“说罢,她流出了喜悦的泪水,涟涟不止。 段风纪没有否认,如果这一次不是冷冬儿,想必他们段家已经是在劫难逃了,兴许百年基业就要混在段昊宫那个混小子的身上。 ”老爷,通过这件事情,你该看清楚冬儿绝非是寻常家庭的孩子,你还认为她配不上我们离儿吗?并且我看现在离儿的心里只有冬儿,更何况冬儿已经怀有身yun了,你这么做只会让离儿伤心欲绝,他和姐姐一样,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她没有把话点清楚,仅仅只是为了试探段风纪的想法,更想知道段风纪的心里是否还有姐姐,若是有姐姐的位置,那么离儿的事情就好办了。 听闻夫人的话,段风纪只能长叹,”夫人,你可知道,我已经与衣大人书信往来商量好了,现如今我在说出任何反悔的话,只怕会得罪了副都御使。“白羽听出了老爷话中的意思,如果能够反悔,他必定会去退亲,可惜退亲的对象可不是寻常百姓,而是朝廷的三品大员。 白羽心中一喜,”老爷,不妨我们叫上冬儿,一起探讨,她那么聪明定然是有什么对策。“ 段风纪点点头,”全听夫人的。“也许在冷冬儿解除段家危机,或者是在冷冬儿把离儿看的那般重要的时候,他心里的寒冰已经解冻了。就算她不是七彩阁的人,他也不会在破坏她和离儿的婚姻,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只要静静等待孙子的出生,其实也是一件挺美的事情。 丫鬟来来回回跑动,将雪落轩的事情全部报给了家主与主母,冷冬儿已经带着聘礼前往副都御使府去提亲了。 段风纪一脸欣慰,这孩子竟然为他解决这么大的难题! 就算是拼了老命,他也要为冷冬儿保留主母的位置,今后她与离儿的事情,他发誓绝不会再插手了。 只是,段风纪半个月之后知道是自己要迎娶衣雪莲,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欣慰呢? 而那一头,衣雪莲幽幽转醒,就听闻冷冬儿已经前往衣家去提亲了,惊吓的不知所措,在房间里乱砸东西,嘶声裂肺的咒骂冷冬儿的无情,她分明是想害死自己,依照七彩阁那么大的组织,让她死的理所当然绝非是难事。 她披头散发的跑到了姑姑的院落,遭到拒绝见客,衣雪莲绝望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赶来的小丫鬟吓得手足无措,”小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做梦都想嫁给表少爷吗?“ 今非昔比,那个女魔头想要折磨死她,不,她绝对不会让她如意的,蓦地她想起了蓝儿的话,她喜欢把最危险的人安排到自己的身边,这让她不寒而栗。 不,她不嫁,她死都不会嫁入段家的。”对,我回去,我要赶在冷冬儿到达衣家之前,让爹拒绝这门婚事。“她抹干自己的眼泪,破涕而笑,即使爬起来跌跌撞撞也不喊疼,因为与死比起来,这点伤痛不算什么。 * 一路走来,好心情不断的上升,但是若要碰见某些不想见到的人,冷冬儿淡然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一团紫红色的身影勇猛扑来,那速度快的让她一度以为仅仅只是个错觉罢了,尤其是在闹市,四处皆是人群,她无处可躲。 终于某人得逞之后,露出了一张可爱天真的笑容,娃娃脸上渲染的是兴高采烈,看样子这一趟京城他是来对了。本来娘说的那个什么官家小姐他非常没有兴趣,可是在来了这里第一天就碰见了冷冬儿,他的心可谓是春风满面,得意的不得了。 ”娘子,为夫找你找的好苦啊!“这话一点也不假,当时她失踪了之后,他简直疯了一样去找一个人,可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萧然山庄根本查不到冷冬儿的一切,关键问题也在步亦然自己的身上,姓名不知,身份不知,家庭不知,背景不知,经过属下询问的最后结果,步亦然只知道两件事情,那便是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不美的女人。 在经历了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他彻彻底底被这个不知是何人的女人折磨了半年,而在他终于打算放下一切,不再寻找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又这般凭空的出现了,也许老天爷也觉得他们之间很有缘分吧! 冷冬儿紧蹙眉头,闪开半分的身子,与步亦然拉开距离。 当然,她此刻不会糊涂到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一个缠人的娃娃鱼,想起有他参与的人生,每一个片段可谓是滴血样的惨痛教育。 此刻,她的脑袋告诉自己,离他远一点。这是一块超级无敌的狗皮膏药,粘到身上就绝对拿不下来了。 步亦然自然察觉到冷冬儿想要逃跑的欲望,很好,这个女人终于有了人类的思想,好像不似以往那般死人德行,半天连个屁都没有。如今真好,她终于有了表情,虽然是想要逃开,不过他在这里,怎么会允许她再一次凭空消失了呢? ”娘子……“步亦然再一次眼泪含眼圈,”你又要丢下为夫的一个人走吗?“ 冷冬儿本来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再一次聚拢到一块,非常头疼的看向步亦然,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以防再次被骚扰。 ”娘子,不要丢下我,要走也要带上我一起走好吗?“ 她闻言不禁仰天怅惘,现在武林上的事情太少了是吗?要不然这么忙的武林盟主竟然会闲的没事,跑来这里陪她一起演戏? 冷冬儿没有立刻走掉,他欣喜的抹掉自己的眼泪,开心的说道,”娘子,为夫好高兴,你这一次终于……“ ”喂喂,你赶快松开我大嫂的手。“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一巴掌打掉了步亦然紧握冷冬儿的小手,煞气忽闪,立刻又恢复了畜生无害的娃娃脸,一脸懵懂的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说是女人都有些牵强,连前面的包包都没有长好,称为女人实在有些糟蹋这个词。 冷冬儿看清楚来人,经不住磨了磨牙,”段阳阳?“ ”耶?“更大的震惊声在耳边乍响,步亦然不可思议的指着冷冬儿,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半句话,想必现在最令步亦然震惊的就是冷冬儿居然会说话。他曾经和她在一起半个多月,她也不曾说过一句话。难不成今天是老天开眼了? ”你居然会说话?你不是哑巴?“ 段阳阳不服气的一巴掌打掉了步亦然指着冷冬儿的手指,不屑的说道,”没大没小,你竟然敢对我大嫂动手动脚。“ 步亦然没有想到更大的打击竟然在这里,又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冷冬儿,”你,你,你成亲了?“ 冷冬儿连鸟都没有鸟个他,反而是看向了段阳阳,耐着性子问道,”段阳阳,你为何在京城?“ 段阳阳一怔,哎呀,她怎么忘记自己是偷偷的跟着大嫂来的,本来她想缠着大嫂教自己功夫,可是一想起那个冷冰冰的女人肯定会拒绝自己,所以一听闻她来衣家提亲,她就恨不得马上逃开段家那个牢笼,反正跟着大嫂混,有吃有喝,还不被人欺负,七彩阁的阁主放在这里,谁他妈的瞎了眼睛赶往上闯。 也就在方才那一瞬间,她看见一个小屁孩抱着大嫂叫娘子,她的脑海里猛然的想起了美人大哥轻声细语,温柔的关心,此刻不表示自己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孩子,她还要等待何时,所以一下子就冲了出来,一巴掌就打掉了那个小屁孩的手指,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轻薄自家大嫂。 ”阳阳,大嫂在问你话。“ ”啊?“段阳阳的小脑袋转的特别快,指着那一车车聘礼,兴高采烈的说道,”我一听说大嫂来提亲,我就跟着来了,我想多一个人就多个帮手,事情一定会事半功倍,你说是不是大嫂?“ 不等冷冬儿细想这个借口,有人又一次杀鸡一般的尖叫,”提亲?“他又是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你是媒婆?“ 老天,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吗?这么清冷的女人,连句话都不怎么说的女人竟然是媒婆?他很怀疑她能不能做成生意?或许一笔生意也做不错,反正步亦然就是这么想的。 不行,他也要去看看这个女人怎么说媒,否则打死他都不信,她竟然是一个媒婆。 段阳阳烦躁的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步亦然,不耐烦的说道,”你烦不烦人?不要和我大嫂靠的太近,她是一个有夫之妇,你听见了没?“她在替美人大哥紧张,这才出门几天,大哥竟然就有了情敌,真不知道大嫂这般清秀的面容怎么会那么招风,看着段昊云痴迷的表情就够她恶心半天了。现在是赖在段府,干脆不走了,就期盼着哪天大嫂回府,能够看见他痴痴守候的身影。 步亦然不以为意,”没关系,和离就好了。“能碰见一个这么对口,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是多么可遇而不可求的。 ”那么你不用等了,我大嫂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大哥的,所以你干脆死了那条心,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大嫂身边。“段阳阳气呼呼的鼓起了两颊,那模样倒是有几分步亦然娃娃脸的样子,同样是可爱极了。 冷冬儿摆摆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进,任由步亦然与段阳阳继续争吵,反正不关她的事情,有俊杰照顾阳阳,她相信阳阳不会吃亏的。 在吵闹的街头,他的声音格外响亮,可惜早已经被喧闹的人群掩盖的一点也听不见了。”喂喂,娘子,你别走啊!“步亦然用力的推开了段阳阳阻挡的娇躯,紧追冷冬儿的脚步,谁知还没有走几步,就被飞起来的某人直接压在了地上,痛的他五官都聚在了一起,难受死了。”滚开,野丫头,小心本庄主一巴掌呼死你。“ 好吧,好事的人已经停顿脚步,观看此等伤风败俗的举止。这丫头可比京城花魁还要大胆,他们不用拿钱就能看到一场好戏,何乐不为呢? 段阳阳不服气的冷哼,”小子,若是你不用内力,咱俩打一场还不知道谁赢谁输呢?“ 步亦然气的胸口一起一伏,他是彻底的被这个野丫头气的脑袋都冒烟了,”好,咱俩什么时候找个时间比试比试,但是现在你再不起来,我们可就要把你大嫂跟丢了。“ ”啊!“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想着想着便稀里糊涂的爬起来,可惜身下压着一个人,她用力不得当,拱起的膝盖一不小心撞到了某人的命根子那一刻,他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从小就在男人堆里打交道,怎么会无知到不知自己撞了这个男人的那个地方呢?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夹着尾巴快速的逃跑。 隐藏在步亦然身旁的小丫头此刻才敢现身,没有主子的允许,她可不敢随意进入主子的视线之内,她脸色羞红的扶起主子,他疼得五官都狰狞,纠结在一起。大庭广众之下更加不敢去触碰那个令人遐想的地方,他暗自磨牙,”那个该死的野丫头。“ ”主子,杀了她吗?“萧翎低声询问,不知为什么心里却认为主子好像并不会拿那个丫头怎么样?不知为何,在她的眼里看来,主子和那个小丫头好似在打情骂俏,只是这事她可不敢说,生怕主子会生气破口大骂。 ”不用,主子我亲自收拾那个野丫头。“居然敢对他的命根子这么粗鲁,真是太胆大妄为了,若不是他的命根子硬朗,指不定要被这个野丫头压扁了,到时候家中的老爹老娘还不哭死。 ”主子,需要休息一下吗?“主子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看样子是疼的不轻。所以萧翎颇为关心的询问,却换来主子狠狠一瞪。 ”你看你家主子是那么脆弱的人吗?“说罢,便勇敢的迈开步子,陡然一抹锥心刺骨的疼痛涌上身体的每个角落,他再一次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心中暗骂,”死丫头,野丫头,看本庄主怎么收拾你……“爹娘啊!他的命根子其实恨别人一样,一样很脆弱。 段阳阳兴高采烈的在冷冬儿身旁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俊杰目光流动,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看向前方熟悉的身影,她知道主子来京城也不可能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她没有通知爷,不知爷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俊杰止不住浑身颤抖,她已经不知道爷该怎么惩罚她了? 只见他大步走来,抱拳对冷冬儿恭敬的说道,”段夫人,我家爷说你远道而来,他这个做地主的,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虽然爷对段夫人不以为意,可是今天他没有带人回去,一样不好交代,所以必要时刻,他宁愿称呼冷冬儿为段夫人。 段阳阳惊呼,”大嫂,你在京城也有熟人?“ 冷冬儿嘴角勾起,”喜欢串门子吗?“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只要好玩就好。“ 冷冬儿笑了笑,看不出什么意思,只是她想到能让副都御使痛苦答应提亲的理由,既然逍遥王硬要粘上来,她不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他,对得起他那么多事的行为呢? ------题外话------ 祝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实际点,挣大钱好了,飘走。 ------------ 067 顺利提亲 在似风的带领下,他们一路畅通无阻,连热闹的街头都被疏散开来,全部让出了一条空旷的大道,可见逍遥王绝对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王爷,必定有着那么一丁点的权利,也许就是这一点权力很可能是皇上日思夜想的东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冷冬儿身后的十匹马车的聘礼可谓是京城的老板姓叹为观止,这是哪家的有钱人,又是要娶哪家的小姐?看看人家的这个聘礼简直可谓是珍宝满箱,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老百姓相信,可能里面装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如此大的阵仗,怎么能够让人不嫉妒,兴许已经被人盯梢了。 段阳阳拉着大嫂的胳膊,有些怀疑的询问,“大嫂,你不怕这些珠宝招人嫉妒?” 冷冬儿一怔,这丫头的想法总是令人难以猜测。她镇定的摇摇头,“有我在,聘礼肯定安然无恙。” 她闻言惊愕不已,或者说是她已经嗅出了另一种阴谋的味道,大嫂是什么意思?在她手上,大嫂会保全所有的聘礼,若是脱离她的手,丢了少了那可就不关她的事情,是这样的吗?不知她可不可以这么想。 “娘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步亦然的目光锁向不远处的逍遥王府,十八王爷的府邸,而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能去的就只有一个地方,那便是王爷的府邸。他想不到这个女人刚一进京城,竟然就被十八王爷邀请进入王府做客,关系可见非比寻常,虽然他早就知道她并非寻常人,甚至背景可能更加的复杂,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冷冬儿会与皇亲国戚有所关联。 “逍遥王府。”冷冬儿回答的轻飘飘的,步亦然却是听得心都沉了下去。 “我们又不认识十八王爷,去他那里做什么?”步亦然尴尬的笑笑,他当然是希望尽快脱离这里,他虽然是武林盟主,可是仙鹤云游惯了,更加不喜欢与皇室的一切有所牵连。所以前些日子得知十八王爷寻他的时候,他可谓是天天都躲的辛苦极了。 那段日子想起来,他就眼泪含眼眶,差一点没有告诉王爷他有喜了。如果他是个女人,一定会用这样的招数,兴许还能得个十个月的悠闲日子。 冷冬儿微垂眼睑,笑的有些让人心痒痒,甚至有些不靠谱的魅惑众生。“我认识十八王爷,既然来了京城怎么不会打声招呼呢?” 段阳阳一看就知道这个小子在躲着十八王爷,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个小屁孩赶走,保住美人大哥的地位,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若是你不想去,没人逼你。”段阳阳摆摆手,那意思是要多远赶快滚多远,别在这里挡路,看了就叫人心烦。 步亦然此刻没心情打理她,一下子就给她推到一边去了,表情凝重,一张娃娃脸变得严肃不已,“你可知那是个什么地方?” “是非之地。” 她知道? 步亦然压制住自己放声的尖叫,这个女人明知是龙潭虎穴还要闯一闯,就犹如当时寻找陈中天的那个时候,那股执着劲很欠扁,却也令他着迷了。 他不禁压低自己的嗓音,“你知道还要去?”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特别不习惯听这个女人说话,虽然声音柔媚细腻让人百听不厌,可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之间一问一不答,所以偶然听到她的声音,步亦然很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而且梦的都是他妈的倒霉事。 冷冬儿轻轻的瞥了她一眼,不带任何的情绪,可偏偏步亦然就是看见了冷冬儿眸子里的不耐。 这个女人,太他妈的欠扁,步亦然不禁气得一张小脸鼓鼓的,与他身上所带的那块娃娃鱼的玉佩真是越来越像了。 虽然抓到这个女人有些困难,可也不至于惹上什么麻烦,但是那个十八王爷就不同了,也只能等她从王府里出来,在暗自跟踪好了,毕竟那个十八王爷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一会遇见了还真不知道怎么圆自己腿瘸了的谎话。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多多保重。”他便说便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支通体白色清脆的玉箫,“若是你有什么麻烦,你就吹这只萧,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来帮你。” 冷冬儿眨眨眼,很确认这是不是武器排行榜上第三名噬魂箫? 这可是萧然山庄的镇庄之宝,他竟然拿给了自己? 他不怕自己拿了噬魂箫跑掉吗? 见冷冬儿的目光只是看着噬魂箫,却没有任何动作,他真是心急了,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噬魂箫放到冷冬儿的手里,施展了轻功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知,一个犹如鬼魅般的声音传来,“这不是武林盟主步亦然吗?不是腿瘸了吗?怎么一下子就好了?难不成练了什么绝世的武功,三天之内就恢复如常人?”一连四五个问句,直接干拜了停在空中的步亦然,一个分神,直接掉落在了地上,他不甘的咬着下唇,颇委屈的低着头,此刻他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捶着地面,以此表达自己逃跑失败。 可恶,太可恶了,他怎么就忘了十八王爷怎么会是平常那群草包,恐怕他来到京城的那一刻就被盯梢了,甚至有可能他踏在这条路的时候,十八王爷就已经出门来围堵了。都怪他今日瞧见了娘子,喜上眉梢,得意忘形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段阳阳惊呼,一连串的小跑就来到了步亦然的身边,指着趴在地下的男人,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这个男人是武林盟主?” 跟在王爷身边的似媚最见不得那群和爷没大没小的女人,怒声呵斥,“大胆,见到王爷还不跪拜?”上一次去段府种地的时候,就见过这个没有脑子的白痴,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很得冷冬儿身边人的喜欢,那三个如画一般的男子虽然嘴上说被这个大小姐缠得不了,可是她却能够感受到那些男人是真心的喜欢段阳阳。这在似媚出现的场合里,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世界上哪个男人不是看见她神魂颠倒,只有那群男人不知好歹,所以这受的气自然要从段阳阳身上找回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似媚做梦可能也想不到今日的段阳阳早已经不是那日单纯的孩子,而此刻的段阳阳岂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指着似媚说道,“大胆,我们是你家主子请来的客人,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在王爷面前就敢如此嚣张,可见你背后一定也干过类似的事情。”她说着一些有的没的,虽然十八王爷不曾见过,可是依照似媚的个性的确会做这样的事情。 似媚一怔,没有想到那个小丫头竟然会还嘴,当下气愤难当,“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拿下。” 冷冬儿看向北堂烈身旁的护卫,看着他们已经有人上前捉拿段阳阳,她的声音不禁沉了袭来,“你们的动作怎么那么慢,王妃说的话没有听见吗?” 众侍卫一怔,王妃? 哪里来的王妃,他们王府根本没有王妃,就连伺候主子的那些女人都是暖床的丫鬟,根本连庶妃,夫人都没有。 大家面面相觑,不由得看向了冷冬儿,很不解她说的王妃到底是何人? 段阳阳看了一眼似媚,发现她的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在抖动,心中不禁暗笑不已,大嫂这招还真是狠毒啊! 冷冬儿从来就不是一个被人欺负了以后,还能做到以德报怨,她与段阳阳是同一类型的人,落井下石,并且石子若是卡在井的空当,他们还是会拿竹竿捅一捅的人。所以当她把段阳阳归纳到自己的羽翼之下,似媚欺负的便是自己。 第一次他给了似媚机会,第二次她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所以,当冷冬儿指着似媚,冷声的说道,“你们还不听王妃的话,将我这个不懂事的小姑子拿下?” 侍卫这下子终于明白了,王妃指的是何人? 以往,因为似风四人一直跟随着王爷,尤其是 他们的每一句话,他们这群无依无靠的小侍卫只能当做圣旨行动,尤其在方才的那一瞬间,他们竟然没有查看王爷的眼神,就遵照了似媚的指使行动,这可犯了大不敬的罪,他们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抖抖索索的看向王爷,他的目光一直紧锁着冷冬儿,眼里浮现了一抹赞扬,他就是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冷冬儿绝对是一个聪明到过了头的女人,如果她是一个男人,那么她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他风轻云淡的摆手,示意侍卫退下,众人不禁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王爷是不是处罚他们了,死里逃生,捡了一条命,看来还是多亏了那位姑娘。 “似媚,看来爷真的是对你太纵容了,才导致你一次又一次对我的客人无礼。”北堂烈的声音魅惑轻柔,就好似羽毛轻轻拂过众人的心脏,柔柔软软的却是搔弄人心,似媚却是在爷的话语中听出了自己被抛弃的意味。 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爷,饶了似媚,似媚下次不敢了?” 段阳阳翻翻白眼,“靠,你还想有下次,我很怀疑与你家爷不对盘的人是不是都是你得罪的。” 似媚心猛地一震,她这话太大逆不道,指着段阳阳愤怒的说道,“放肆,你竟敢在王爷的面前如此大逆不道。” 冷冬儿眸光潋滟,段阳阳冷冷的轻哼,“整了半天你不是王妃,现在还胆敢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果然这王府与我抬对盘,大嫂我们去办正经事情吧!” 冬儿默认的点点头,“也好,我们尽快完成任务,尽快回府。”她已经开始有点想段别离了,两日不见,不知他是否在做些什么? 步亦然听闻此话,更是兴奋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样子这个女人还算是有点脑子,不至于什么地方都敢去串门子。“娘子,等等我。” 北堂烈冰冷残虐的目光的狠狠一扫,似媚吓得一动不动,紧接着便是浑身颤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蓄满了害怕的泪水,此刻的爷竟然比战场上杀敌的爷还要可怕好几百倍。一直守在段阳阳身旁的俊杰摇头叹息,似媚的冲动与占有欲终于惹怒了爷,也许这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虽然她总是欺负自己,俊杰也很想帮她说话,可是此刻她没有任何说话的地方,若是求主子去救似媚,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话,找四小姐帮忙,似媚只会死得更快。 “慢着!”仅仅只是两个字,却让步亦然的整颗心都吊着,果然这个逍遥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真是流年不利。 冷冬儿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过头,从俊杰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段阳阳得逞的笑容。 唉,似媚也只能自求多福。 “似风,将似媚费去武功,贬为最低等的丫鬟。” 似风一怔,虽有犹豫,最后却还是选择抱拳,“是,王爷。” 似媚听见了王爷的每一个字,为何她不懂每一个字的意思呢?绝望的跌坐在了地上,她傻了,完完全全傻了,只能任由似风带着下去,却什么也做不了。 北堂烈轻柔一笑,“不知这个惩罚能否消灭你们心中的怒气?” 俊杰低垂着头,半天不敢喘一口气,爷真的不在乎似媚吗?她陪伴在爷的身边,时间是最长的,少说有十年之久,做了爷暖床的丫鬟也少说有五年了,爷今天就这么痛快的惩罚了似媚,果然是一个狠心的人。成大事者,岂能被小事所牵绊,尤其是爷并不喜欢似媚,其实她和似媚一样,犹如空中的浮沉,若不懂自己的本分,爷随手轻轻一弹,哪里还会有他们生存的道理。 认知到这个事实,俊杰不由得苦笑,她真的不该喜欢爷。 可是付出的心,还能收得回来吗? 段阳阳咧嘴一笑,“我算是勉强满意,大嫂不如我们进去坐坐?”她故意装作看不见对面步亦然拼命的使眼神,整张娃娃脸都聚在了一起,她还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笑出来。 步亦然暗自咬牙,恨不得一个挥手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野丫头打飞了。真是胆大妄为,哪里都敢进?她还真是不怕死。 冷冬儿没有说话,步亦然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是完全把权力交给野丫头了,看来他再不逃可就真没机会了,“那好,你们去做客,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北堂烈还没有说话,段阳阳已经截话了,“武林盟主,既然王爷清理完门户,我们也应该给点面子,走吧,进去坐坐。”一把拦过步亦然的肩膀,非常哥俩好,不屑的口吻很轻柔,很轻柔的说道,“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再怎么厉害还不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他又没有长出三头六臂,你怕他什么?”真搞不懂这个男人,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耍赖,耍赖不过就装蒜,这么多种办法可以选择,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步亦然惊愕,眨眨眼的看向段阳阳,是呀,他到底在怕什么?他自己也不差啊!到时候一竿子回绝了,他若是耍阴招,他那些阴毒的招数可比一个王爷丰富多彩多了。这么想想,他还真没有什么怕的? 北堂烈别有深意的看向步亦然,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放佛是在打招呼,可是在步亦然的眼里那笑容可比毒药还要毒。 蓦地,打了一个冷颤,想要连连后退,却被段阳阳堵住了唯一的退路,一巴掌拍到了步亦然的头上,不屑的说道,“没出息的东西,怎么告诉你的?”看来她方才的那句话算是白说了,他一点也没听进去,该害怕的时候照样害怕。 他的眼角察觉到了萧翎的杀气,暗自使了一个眼神,不准她冲动行事。 萧翎快速的隐藏了眼底的暴戾,乖乖的退回到了原位,跟随主子一起进了王府。 北堂烈看着外面整整十辆马车的聘礼,笑的风轻云淡,“来就来了,何必带那么多的礼物?若是被有心人看见,还以为本王经常收别人的礼物呢?” 冷冬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王爷,你这话一点也不好笑。” “缓解一下气氛,你这人真不懂幽默。” “王爷若还是老话,那么咱们也不用聊了,聊了也是没有结果,但是吃饭这事,我看就现在吧!” 北堂烈笑笑,“我还真就喜欢你这么坦白。” 段阳阳拉着步亦然跑了过来,惊喜的看向了北堂烈,“王爷,我可以点菜吗?” 北堂烈一怔,看着段阳阳,企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不卑不畏,与他说话就好似自己是一个平常人,平常的老百姓,所以这种感觉让他很自在。真心微笑,“当然可以。” 段阳阳拉着步亦然的手始终没有松开,高兴的蹦蹦跳跳,“太好了,我今天一定要敞开肚子大吃一顿。” 步亦然不屑的瞅了她一眼,没出息的野丫头,就知道吃,早晚会害在一个吃字上的。 饭食间,每一个人心思各异,大家都没有说任何的话,倒是观察彼此之间的无声表情占据多,并且每个人都是你瞅瞅我,我看看他,他瞧瞧你,谁也没有说话。上半场步亦然吃的心情紧张万分,下半场完全放松心情。反正逍遥王不说自己的目的,那么他就跟着野丫头一场畅怀大吃一顿。 饭后,段阳阳神秘兮兮的把北堂烈拉到一边去,看着她谄媚的模样,北堂烈心里陡然升起了一抹排斥,紧蹙的眉头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不大好。冷冬儿挑眉,已经看见她手中紧握的手机,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弧度,似是嘲笑,似是叹息,似是无奈。 北堂烈暗叹,一生唯一一次走眼,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单纯的小女孩,她果然和外面的那些女人一样,一见到自己就和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身上想拿下来就困难了。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他识人不清,他微微拉开与段阳阳的距离,如果不是因为冷冬儿的关系,很有可能北堂烈会直接扭身走人吧! 段阳阳摊开自己的手掌,里面是一个小巧的白色直板概念手机,市面上根本没得卖,所以她很怕即使达官贵人,皇亲国戚可能也未必能够认识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她扬起一抹希望,光彩夺目,“怎么样?你见过吗?” 北堂烈很疑惑,难不成是献宝? 他将目光移向到了段阳阳手掌白色的直板手机,上面屏幕上是一张画像,倒不如说是锁住了真人,因为他长了这么大从来不曾见过这么逼真的画像。画像上的女孩子有着纯真的笑颜,就和眼前的段阳阳拥有一样的笑脸,可是却拥有不一样的容颜。 段阳阳瞥了他一眼,这么镇定? 真是他妈的太巧了,这个男人认识她手中的东西,她小手霹雳啪啦的按着手机上的小键子,滴滴答答的作响,此刻的北堂烈再也镇定不下去了,吃惊的问道。“这是何物?”为何画面能一下子就转换到了另一幅去了,这东西简直就是堪称奇迹。 段阳阳一怔,吃惊的询问,“你不知道?” 北堂烈很确定的摇摇头,段阳阳猛的咽下自己的口水,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机,藏在胸怀之中,那速度堪称绝世神功。 “大嫂,我们该去办正经事情了。”说罢转身就走。 “段姑娘……”北堂烈对于那个东西非常的好奇,所以他更想看那个只有手掌大的东西还能变幻出什么东西来?可惜段阳阳不给机会,就连冷冬儿也不给机会。 “十八王爷,我们打算去副都御使府去提亲,你也想去吗?” 步亦然听闻差一点笑出了声音,王爷何等人,还能跟着一起去提亲? “好,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此刻他的目光紧锁段阳阳的胸怀,段阳阳看着他却好似在防贼一样。 倒!现在王爷闲的没事干了吗? * 副都御使还真的很少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位权倾朝野的逍遥王他认识,还有一男一女他本身还有些疑惑,此二人是谁?可是当他看见他们身后跟着十辆马车的聘礼,他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尤其是看见王爷的那一刻,他不禁心中嘀咕着,是否是逍遥王看上自家的女儿呢? 虽然他已经答应了段家老爷,可是天下首富与皇亲国戚相比起来,用脚趾头想,他该选谁?自然是王爷,尤其据他所知十八王爷现在势力遍布天下,也有此刻蠢蠢欲动的想法,若是赶上机会好了,他的女儿可就是当朝的皇后! “御史大人,我是代表段家提亲的段家大少奶奶冷冬儿。”冷冬儿自我介绍,又指着身旁的十八王爷逍遥王,“这位是我的朋友十八王爷,想必你在朝为官肯定见过十八王爷,我这里就不相信介绍了,还有我身旁的这位步亦然步公子,你应该听过他的大名,正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副都御使经不住庞大的身躯晃悠了几分,这,这可是大人物,这两个人可是代表着朝廷与江湖上的两个皇帝,冷冬儿浅笑迷人,“我不才,是七彩阁的阁主冷冬儿。” 话落,副都御使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这个身份比前两位更加令人震惊,眼前的小女孩二十岁不到,若是七彩阁阁主他还真不信,可是十八王爷没有否认,又和武林盟主交好,认识十八王爷,他还真的找不到怀疑的理由。 此刻他已经不得不怀疑他们家上辈子烧了多少高香,将这几位神迎来了? 步亦然仅仅只是轻怔,快速的回复了正常,怪不得他怎么调查都没有这个女人的半点消息。要说他是武林的皇帝,那么七彩阁的阁主便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连当今皇帝都忌惮三分,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来人,快上茶。”仔细一听,还能听见他的声音微颤。 “御史大人,今日前来,想必你再清楚不过了,自然是为了提亲的事情。” 御史大人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迹,连连点头称是。 冷冬儿满意的点点头,“原来御史大人早就知道此事啊!”声音语调轻缓,一下子一下子揪着御史的心生疼生疼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段别离的妻子来提亲,本来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可是她的身份让人不容忽视,依照雪莲的个性必定是得罪了这位阁主,而今天她亲自来提亲为何他什么也不知道?而七彩阁阁主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竟然一无所知。 尤其是今天场面这么大,一个七彩阁的阁主就够让他喝一壶的,现在还有十八王爷逍遥王,武林盟主步亦然坐镇,今天无论是什么要求他都必须要答应人家,要不然其中一个就够折腾他这番老骨头了。 他不用脑袋瓜子想都知道,天底下哪有女人是不争风吃醋的,尤其是眼前的这位七彩阁阁主是更加不能容忍自己丈夫纳妾的,而当时他与段老爷商量好了,是明媒正娶的妻子,甚至是将来被提升为主母的人选,可是现在他真的有些拿捏不准她到底是何意? 一个小小年纪的丫头坐上了七彩阁阁主,没有两把刷子,是根本坐不稳的。所以能够做到那个位置之上,肯定非常人。 “是,是前几日段老爷的来信……”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却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这招嫁祸给别人,做的还真是天衣无缝,因为段老爷和他本来就有书信往来。 “那样最好,我想提亲的事情还是两家心里有数最好,所以我还真怕御史大人会不答应呢?” 副都御使毕竟是官场上的人,没有明确冷冬儿的目的,所以此刻什么也不能回答,只能傻呵呵的赔笑。 冷冬儿对于御史不明确态度但笑不语,又接着问道,“御史大人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他? 他可以不回答吗? 可是十八王爷与武林盟主的巡视的目光,逼得他不得不回答。 他只能将问题丢了回去,“如果阁主觉得合适,那就是合适!” 冷冬儿击掌一笑,“好在御史大人不反对,毕竟这件事情我不该插手进来,可是为了表示我的孝心,我觉得还是由本阁主亲自提前方能显出我们段家的诚意不是。” 副都御使笑笑,却是依旧没有回答任何的话。 “不知御史大人是否答应令嫒与我公公的婚事呢?” 什么? 副都御使直接站起了身子,不可思议的看向冷冬儿,就连步亦然与北堂烈皆是不由得一怔,这老少恋配的有些太离谱了吧!段阳阳更是不客气的哈哈大笑,拍着手赞扬道,“绝配,真是绝配。” 副都御使看了一眼段阳阳,是个陌生的女子,他不曾见过,正找不到撒气的人,这下子自己冒出来了。 只是他的怒火还没有成功的冒出来,这头段阳阳已经盈盈施礼,“舅舅好。” 舅舅? 那眼前这位小姑娘不就是妹妹的孩子吗? 妹妹的孩子他只见过段楠楠,可是她与楠楠也只有几分的相似,那还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成天痴傻的人,“你是段阳阳?” 段阳阳捂着小嘴偷笑,“舅舅,我是阳阳。” “可你不是……”想起了在场还有外人,容不得他放肆,他才禁了口。 段阳阳爽朗的为她解释,“傻子是吗?”她说到这里笑容更加璀璨明朗,步亦然不禁侧目,她居然是个傻子,还真看不出来。话锋一转,“可是阳阳现在好了。” 副都御使这下子更加火大,既然与雪莲是表姐妹,居然还向着外人,真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正想出声教育阳阳,只是她更快了一步,直接截去话头,“舅舅,你知道阳阳的傻怎么治好的吗?”说到这里她眼眸的精光格外诡谲,看向舅舅,笑的令人心惊胆战,“这还要多亏了表姐,将阳阳推进荷花池这才治好了傻病,你说是不是该好好谢谢表姐呢?” 御史惊恐的眼神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这种杀人的事情怎么能当着十八王爷面说呢?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段阳阳很认真的说道,“要我看,表姐与爹就很配。”一个任性,一个刁钻,简直就是绝配。 冷冬儿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看向十八王爷,“我也认为相配极了,不知十八王爷,步大侠你们认为呢?” 十八王爷本来看风景的,听闻冷冬儿的询问,他才慢悠悠的回过头来,御史大人期盼的目光最先映入他的眼帘,最后他将视线定格在冷冬儿镇定喝茶的面容上,嘴角扯出一抹愉悦的笑容,“挺好的。” 扑通一声,副都御使跌坐在了椅子上,心里一片绝望,本来不求女儿做什么达官贵人的夫人,可是现在连段家主母都费事,还是嫁给一个岁数那么大的人,姑侄俩公用一个丈夫,从古至今都是没有的事情。 步亦然耸耸肩,“我一向喜欢喜事,结婚那日给我请帖,我冲着副都御使这个面子也会亲自到场。” 副都御使的嘴角不停的抽搐,想不到他的女儿就这么毁了,他扯着嗓子大喊,“阁主,万万不可,小女今年才十八,段家老爷今年可有五十出头了,这不是毁了我女儿的一生吗?更何况段家老爷的三姨太还是我的妹妹,姑侄俩伺候一个男人从古至今未从听过的!” 段阳阳摇头,不赞同的说道,“舅舅,你这话说的就错了,在我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面的皇帝就娶了姑侄俩,姑姑做了皇后,仙逝之后,侄女也做了太后,虽然咱们段家不是显赫的皇家,可也是天下首富,但并不是没有过的事情。” 放弃,副都御使差一点就要破口大骂,哪本书这么写着?他可从来没有看过。 冷冬儿听闻也只是微微一笑,知道她说的是皇太极与孝端文皇后与孝庄皇后的事情。的确是姑侄俩公用一个男人,这倒不是没有的事情,只是这个时空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清朝的那点破事。 十八王爷笑笑,好似很赞成段阳阳的话,说句老实话,这样关于每朝每代的历史史书,他看过不少,还真是没有看过这样的历史,而是段阳阳说的煞有其事,连他都要这么认为了。就算没有这样的事情,他也要认为有这样的事情。“那本王亲自赐婚!博一个好兆头,希望……” “不可啊,王爷,老臣的……” 冷冬儿轻咳了几声,成功的打断了御史未完的话,看向段阳阳别有深意的笑了,“阳阳,大嫂怎么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年的腊月十八……”她的话锋一顿,看向了脸色惨白的副都御使,颇为不解的问道,“御史大人,方才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他干脆跪在地上差一点流泪痛哭,去年的腊月十八,他怎么会不知道衣家发生了何等的大事,那折磨了一天一夜的哭喊,一个七个月大的死婴纠缠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落地,事后快速入土为安,就算是他残忍也罢,就算是他狠毒也罢,他绝对不能让那个孩子毁了女儿一辈子,更加不能让那个男人毁了女儿一辈子。 可是这件事情,他做的天衣无缝,她怎么会知道的?当时知道的人不过十三四个人,皆是让他送上了西天,让他们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不,不可能知道,所以她一定是瞎蒙的,为了试探他,他绝对不能相信。 “王爷,我的女儿已经有了别人……”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c 冷冬儿再一次丢下惊天骇浪的证据,“御史大人,听说你后院的牡丹花开的非常鲜艳,不如……” 御史大人激动了,“不,不,我觉得雪莲与段家老爷其实挺配的。”她的眼睛清澈明亮,里面好似藏不住任何的事情,甚至是他曾经做过的那点破事,那个孩子就埋在了后花园,所以不论如何他能做的就只有答应。 他不应该忘记,七彩阁绝对不是他能够得知的人物,他唯有服从才能保全衣家。 此刻他做梦也想不到,雪莲怎么得罪了这个大人物。 步亦然,十八王爷,段阳阳心中沉思,冷冬儿到底知道了什么?怎么能令副都御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就匆匆的答应了冷冬儿的请求。 “既然,副都御使已经同意了,那本王亲自赐婚,到时候本王还想亲自参加呢?”御史只能苦笑的接下,王爷这是怕雪莲跑了,到时候雪莲真的逃婚了,他们衣家可谓是官运到头了,很有可能连累全家丧命。 只是,这亲提的,太他妈的没有挑战性了。 冷冬儿提亲的当晚,衣雪莲就跌跌撞撞的跑回家了。大声哭喊不允许爹答应段家的提亲,可是在听见了爹已经答应了段家提亲,她竟然像疯子一样胡乱砸东西,一片狼藉。尤其在之后得知自己嫁的不是段别离,她的一股火更是憋在了胸口,出奇的平静,尤其是得知嫁给段风纪的那一刻,衣雪莲更加平静了,连东西都不砸了。 就算她再不好,依旧是自己的女儿,所以此刻他还真是怕死了女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紧跟随其后,果然她想自杀,连白绫都没有准备,只是草草的将床单撕开,打了死结系好。“快,快去救下小姐,不准她出任何意外。”他此刻唯一能够想到解决这件事情的人。 除了十王爷,他再也想不到任何人能够帮助他们衣家了。 当年先皇最喜欢的十皇子死于一场病痛,后来边关小国蠢蠢欲动的时候,先皇决定封新上任的武状元为兵马元帅,可是在大殿初见的那一刻,先皇还以为是十皇子回来了。在兵马大元帅凯旋而归的时候,先皇便认下他为十皇子,替补曾经逝去的十皇子。 虽然十王爷是先皇认下的皇子,并非北堂家的子孙,可他兵权在握,连十八王爷都在拉拢十王爷,他就不相信十王爷的面子,十八王爷不给? ------题外话------ 打劫了,打劫了,今天是元旦,筱萋要亲们手中的票票,祝各位元旦快乐。 ------------ 068 救贵夫人 流星飞扬的剑眉,笔直挺傲的鼻子,深邃似海的双眸,尽管他已经年过四十,可依然保养得当,俊朗的程度可比十八王爷不相上下,丝毫不逊色。 尽管他并不是先皇的亲生儿子,可是却深得先皇的喜爱,要不然怎么会在尚未册封储君之前,就先封了付流云为宏晨王爷,世人皆称十王爷。 也有人曾经感叹,付流云的命好,长了一张神似离世的十皇子,否则天底下的好事情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也有人说是付流云的战场上的实力展现完美,才夺得了先皇的偏爱,不管究竟是哪样?付流云的身份上至高无尚的,毋庸置疑的。 即使已经换了皇上,他依旧是权倾朝野的宏晨王爷,依旧是这天下的兵马大元帅,深得当今圣上的喜爱。 “十王爷,如果你能帮助得了小女躲过这一劫,我衣震伟必定为十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话落,一张老脸泪流满面,痛苦不已,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付流云却是罔若未闻,端起了茶杯,用茶盖轻轻的化开浮面上泡开的茶叶,轻甲一口香茶,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好似他只是在品茶,地上没有人跪着,也没有什么请求。 衣震伟战战兢兢的跪着,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虽然大厅里还有其他人,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感觉到一种诡异的感觉,好似大厅只有他和十王爷两个人。生死如漂浮的浮尘,轻轻一吹,其实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是相隔的时间太久了,还是衣震伟心里的小鼓瞧得乒乓响,终于受不了此刻的气氛,有些不安的轻唤,“十王爷?” 付流云抬眸,眸光烈焰乍现,嘴角上扬,“衣御史,说说你有什么理由让本王为你得罪十八王爷,武林盟主,七彩阁阁主三大人物?”各个都不是好惹的人物,哪一个若是真的对上手了,都够他喝一壶的,所以他怎么会傻到什么事情都去做呢? 衣震伟的心轰隆隆的响了起来,更加凌乱了,有什么理由?他就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有一大堆的人抢着去做,还轮不到他。可是,可是他的雪莲该怎么办?他经不住一张老脸泪流满面,一颗心抽痛不已。 “还求王爷救救小女,她今年才十八岁,万万不能嫁给段风纪那么大的男人,我的雪莲一辈子就真的毁了。”泪眼汪汪,他已经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到十王爷的身上,也只有他有能力与十八王爷,武林盟主,或是七彩阁阁主抗衡。 十王爷听闻此话倒是风轻云淡的笑了,“你的女儿这一辈子不是已经毁了吗?”对于每一个为他卖命的人,付流云将他们的身家背景调查的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谁家的那点猫腻事儿,他还不是一清二楚。 衣震伟惊愕不已,他张张嘴终究是没有说出半句话来。他为了自家的女儿,这一辈的名誉算是全部毁掉了,可是现在为了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儿,他算是丢尽了老脸。他自以为瞒天过海的事情,却不曾想到原来别人什么都知道。 十王爷轻启红唇,“起来吧!看在你跟在本王的身旁这么多年,不要说本王绝情,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是否能够说通七彩阁阁主自动放弃你的女儿嫁入段家,若是行不通,也是你自己无能的原因。” 衣震伟欣喜不已,十王爷这是为自己做后盾,如果冷冬儿是一个知道进退的人,那么此番提亲的事情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认知到这个事实,他恨不得跪在地上多磕几个响头,以此表达自己的感谢。“多谢王爷,下官感激不尽。” 十王爷摆摆手,“赐坐,派人去宣冷冬儿来府小坐。” “是,王爷。” 冷冬儿被宣见的时候,正好在收拾行李,还在京城买了小玩物,所以回去的时候基本上又塞了几个马车,那扫货的本事可堪比在现代的shopping了,女人果然拥有逛街的本领,尤其是段阳阳,买了这个又喜欢那个,当然要统统的买下来,以前在现代她不好意思做的事情,现在她敢光天白日下明目张胆的这么做,感觉真好,不用怕那群兔崽子嘲笑她学女人,还有人给付账,不是太好了是什么? “大嫂,大嫂,你看我买了一盒胭脂,那个老板说这个胭脂就连宫里的公主都在用,效果特别的好。” 冷冬儿点点头,“恩,你喜欢就好。” “大嫂,你给大哥买了这么多东西,怎么不为自己买一点呢?”段阳阳真是搞不明白,怎么会有不喜欢逛街的女人,瞧瞧她以前就知道打家劫舍,啊,不是,是争夺地盘,可是她身为一个女人的本能还是没有抛弃的。如果今天不是她坚持小逛一小会儿,以大嫂这么清冷的人肯定会策马加鞭立刻回段家。 冷冬儿笑笑,“没有我喜欢的。” 段阳阳耸耸肩,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冷冬儿是一个很没趣的人,真不知道美人大哥怎么会喜欢她?她很怀疑他们两个人连同房都很没趣。差不多想要同房的时候应该也是美人大哥比较主动,同房怎么样?大嫂一定会清冷的回答,改天吧!大哥肯定会答应,恩好的。这日子让他们过的,还真是平淡无奇。 冷冬儿看着她捂嘴偷笑的模样,摇头失笑,猜测她心里想的肯定是有关自己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她还真猜不出来。 “大少奶娘,宏晨王府的人来传,要宣见大少奶奶。” 冷冬儿眸光波动,“稍等片刻,我收拾收拾便去。” 段阳阳蹙眉,“大嫂,那个死老头去搬救兵了?” 她直接不客气的弹了阳阳的脑门,“小孩子瞎说什么?那可是你的亲舅舅。” 段阳阳很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是段楠楠的舅舅,可不是我的,我娘叫白羽,我没有舅舅。” 她闻言很无奈的笑了笑,“你这小家伙还挺记仇的。” “没办法,我一直恩怨分明。大嫂,我陪你去好不好?” “得了,你可别给我捣乱了,在这里等着我,叫你给公公捎家书,你写了吗?” “写了,写了,我还让他赶快准备准备婚礼的事情呢?”到时候他若是知道自己娶了衣雪莲,那憋屈的模样还真令她特别期待。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出了什么岔子。”看了看时辰,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老天爷眷顾她,看样子这件事情赤一定能够办得漂亮,她就等着他的好消息。起身拍拍身上的衣褶,她不喜欢身上有皱褶,那种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 “放心吧,大嫂,阳阳办事你放心吧!真的不用让我陪你去吗?”对于皇家,她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不是勾心斗角,就是尔虞我诈,所以大嫂这次去宏晨王府,事情绝对能够办得漂亮,可是也很容易得罪人。 她一推开门,步亦然也是一脸紧张,“我陪你去。” “不用,你帮我照顾好阳阳。”她的眼神不容人拒绝,步亦然仅仅片刻就点头答应了,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姿态纤柔,飘逸灵动,不似凡人,真是他喜欢女人的类型。 段阳阳猛的一拍,“别看了,可别忘了她已经嫁人了,并且是我的大嫂,像你这样的小屁孩她根本不会喜欢你。” 步亦然发出阵阵磨牙的声音,“我真希望你是个哑巴!”至少这样她看起来还像个女人。 段阳阳嘿嘿的笑出了声音,正好盖过了步亦然的磨牙声,“我真希望你能够快点长大,这样你就可以开荤了。”说罢,便放声的大笑,笑的那么张扬,那么嚣张。 他最痛恨别人说他小,尤其是这张脸简直严重打击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可很可恨!若不是冷冬儿对她爱护有加,他现在恨不得一掌拍过去,直接拍断她那可怕的笑容。 * 冷冬儿拜见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冷冬儿盈盈一拜,却是没有跪在地上,可见她姿态高傲,不卑不畏,尽然是皇宫出身的公主。 付流云眸光闪动,抬手虚浮,”冷姑娘多礼了,来人,赐坐。“ ”多谢王爷。“她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仆人抬来的座椅之上,眼光装似无意的瞄向了王爷下座的衣震伟副都御使大人,她好似真的才发现有这么一个人,连忙起身,”拜见副都御使大人。“ 副都御使身子轻颤,连忙起身真正的扶起了冷冬儿轻轻一拜的身子,他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容许七彩阁阁主拜见,他真是不想活了。 ”阁主真是多礼了,快起快起。“ 冷冬儿微笑点头,”多谢副都御使大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她镇定自若的走向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正好接过小丫鬟的茶杯,柔声说道,”谢谢。“ 可能平生第一次碰见了如此客气的客人,尤其是她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鄙视,是真心的道谢,小丫鬟脸儿一红,盈盈一拜,”奴婢不敢。“ 冬儿笑笑,不语。 看向一直盯着她看的十王爷,故作疑惑的问道。”不知王爷今日这么晚了找冬儿有何事?夜色已深,冬儿一个妇道人家不宜留在王府过久。“这话说得知书达理,谨守规矩,没有任何的错误。可是十王爷知道,她的意思是在告诉自己,有话快说,说完她好走人。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无礼的对他,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哪怕是儿女也是恭恭敬敬的,想不到今日被一个小姑娘忽视了,这倒是让付流云感到有趣。”今日找冷姑娘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说罢,他使了一个眼神看向了衣震伟,示意他将来意说明。 衣震伟一怔,没有想到十王爷竟然一句话也不提,全部由他一个人说,副都御使哪里敢得罪七彩阁阁主?可是十王爷的话已经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今天阁主的提亲,我们看是否还能再改动一下,毕竟小女与段风纪的年龄相差实在太大了,他们今后成了亲未必会幸福。所以,你看……“ 冷冬儿挑眉,”御史大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已经收下了段家的聘礼,那可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怎能由得衣家表小姐随便乱来呢?十王爷,你说是吧!“她冷冬儿做什么,都喜欢把人拉下水,谁让他闲着没事干,竟能掺和别人家的事情,吃饱了撑着的吧! 十王爷一怔,她的胆子还真是普通的大,竟然胆敢拉他下水,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种的激情澎湃的错觉。 不过,十王爷却只是笑笑,并未答话。 御史大人却更加着急了,暗自搓着手。”可是,这是小女的意思,我年纪已经大了,女儿的终身大事我想随着她,毕竟子女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冷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似颇为赞同,衣震伟心中不禁感叹,十王爷什么也不说,在这里坐镇,看样子冷冬儿就会给他一个台阶下。本想再继续游说,却没有想到冷冬儿更快的一步说道,”可是表小姐可说了,她是自愿嫁到段家,并且是不嫁段家就要出家啊!“她说着子虚乌有的事情,那表情还如此的认真。 说的就连副都御使都要以为自家女儿这么说过,她的女儿是想要嫁到段家,可不是想嫁给段风纪那个老头。 冷冬儿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模样,好心的问道,”副都御使大人,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满头大汗的?照理说,现在已经是十月初,不该是闷热的天气才是,若是你身体不舒服,那就快点回府去修养吧!“ 这事情还没有谈妥,就让他回去,那怎么行呢? ”不,不,我没有不舒服。“ 冷冬儿点点头,”哦!“她饮了一口茶,那表情满足极了,”王爷,你这茶可真是好茶,能够来宏晨王府品尝到这么好喝的茶,冬儿也算不虚此行。“ 十王爷很意外的挑眉,”这是前些日子进宫的毛尖茶,皇兄特意赏给本王的,若是冷姑娘喜欢,走的时候可以带走一些。“ 冷冬儿雍容一笑,微微施礼,”那冬儿可就是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王爷的赏赐。“ 两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可就是故意忽略了副都御使的问题,好似刚才根本就没有讨论过衣雪莲的问题,而仅仅只是过来品茶的。这一边副都御使急的怎么也差不上一句话,就快要团团转想办法了。 ”好了,现在天也晚了,冬儿该回去了。“说罢,冬儿便起身了,准备向王爷告辞。 可是十王爷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反倒是看向了下座的衣震伟,他知道该自己登场了。”阁主,雪莲与段家的婚事……“ 冷冬儿冷笑,”不是收了聘礼吗?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我们衣家可以退还聘礼。“ ”御史大人,你真是爱开玩笑,泼出去的水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她看见身侧有一处皱褶的地方,她立刻蹙起了眉头,真是令人浑身不自在。御史大人频繁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几乎是乞求般的看向了冷冬儿。”御史大人,我冷冬儿做什么都是有底线的,所以咱们千万不要把喜事变成了坏事,御史大人,你说是不?“威胁,明目张胆的威胁,也不管衣震伟此刻的脸色有多么的难堪,直接看向了十王爷,”今天多谢十王爷的款待,冬儿感激不尽,若有朝一日十王爷来杭州游玩,那冬儿必定盛情款待。“ 付流云嘴角漾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眼睛里能够明显的看出了自己的喜欢,”那本王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冬儿就先告辞了。“ 副都御使已经心死了,他知道自己来找十王爷求助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触怒了冷冬儿,所以他一开始就做错了,错的太离谱了。 ”慢着。“ 冷冬儿转身,”十王爷,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付流云眼睛里的流光波动,嘴唇轻启,”冷姑娘,我的宏晨王府王妃之位悬空十年之久,冷姑娘有意愿吗?或者你觉得我年龄很大,我还有一个优秀的长子付念臣,或者你也可以有意愿做本王的儿媳。“ 冷冬儿一怔,快速的回过神来,轻轻一拜,”多谢王爷的好意,冬儿已经嫁于他人,自古以来一女不事二夫。“ 付流云点头,微笑,”冷姑娘不再考虑吗?“ 冷冬儿摇摇头,面容带着微笑,只是笑已经不达眼底了,看样子再磨灭一会,就连所剩无几的耐心也快要没有了。”不,我很喜欢我的丈夫,我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生我也只允许他给我,所以冬儿谢谢王爷的好意。“她的意思是,别人想给,她还未必肯要呢? 付流云长叹一口气,仔细一听还能够听出他的惋惜与失望。 冷冬儿蹙眉,十王爷竟然失望?真是多事之地,看来今晚就要速速离去。她临走之前,不忘再次打击一番,”副都御使大人,我们段家可是非常看好两家联姻,希望圆满完成这个婚礼。“ 衣震伟几乎是绝望的看向了冷冬儿渐渐消失的背影,那般飘忽,那般神秘,那般令人窒息,小小的年纪就有如此这么大的气场,可见她绝非眼前所看到的这么简单。为何雪莲没有人家的半点智慧呢?想起自己的女儿,他的头开始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 ”副都御使衣大人,本王劝你,还是顺着冷姑娘的意思,你可知你今日已经得罪了冷姑娘,本王知你心中的委屈,可是这件事情你该付一半的责任,子不教父之过。你的女儿能有今日想必与你的溺爱是分割不开的,作为本王的门生,本王劝你,冷冬儿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物。“付流云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 冷冬儿拒绝了十王爷的马车,准备自己一个人走回去,夜深人静,尤其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好像格外的想念段别离,想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是否也和自己想他一样想念着自己呢? 九月夜晚天气,风猛烈的吹着,树叶在刷刷的作响。 树林下的杀气涌现,一名年迈的嬷嬷站在马车前,”大胆,你们是何人,你可知道马车里坐的是何人吗?“颤音微现,她此刻也是紧张万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人会在京城的必经之路动手,难道当真什么也不怕吗? 她的身后还有带刀侍卫,各个摆好了阵型,准备大战一场,誓死要保护好马车内的主人,情形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兴许只要等到某个人的命令,他们就要来一场誓死搏杀的大战。 刀剑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道的白光,闪过冬儿的眼睛,她不由自主的闭目,蹙眉。 她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可是今日树林的那一头,有赤在等着自己,所以这条路她还必须要走过去。 她踏前一步,树叶枯木踩在脚底下,发出嘎巴一声,立刻引来了那群人的侧目,怎么也没有想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有人走这条路,若是被上面的人知道,那可就是真的糟糕了,为首的头头转念一想,只是一个不足为奇的陌生女子,到时候一起解决了,那么还不是天衣无缝的事情吗? 由远而近,那位嬷嬷紧皱眉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条路还有人来。 ”小丫头,真是地狱无门你闯了进来,今日踏入这里的人都不能活命离开,所以你死了也不要怨任何人。“他说着这个世界最狠辣的话,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容。 冷冬儿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们挡路了,让开。“ 一群蒙面的黑衣男子听到这话,皆是哈哈大笑。”头儿,你听见这个小丫头说什么吗?“ ”她居然不求饶,竟然让我们让路。“ ”我看她是觉得自己活的太久了,竟然敢命令我们兄弟。“ 冷冬儿的眼神已经出现了浓浓的不耐烦,口气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轻蔑,”我再说最后一次,滚开。“ 那群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在月光下的冷冬儿脸色极其的白皙,水眸平静无波,哪怕只是讨厌一个人也会隐藏她的厌恶,所以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马车内的女主人柔声的说道,”姑娘,容许我不方便踏出马车,但是今天不关你的事情,等一下我的护卫引开他们,你就竭尽全力跑掉,千万不能受伤。“她的声音又柔又轻,涓涓不息的河水流过,划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不知为何,她的心猛然的涌入一道热流,就连身子也跟着颤抖,这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状况,尤其是这副身子好似有了其他支配功能,想要救这里所有人的念头蓦地冒出脑海,她皱眉自己竟然会想多管闲事。 不过,这个女人让她逃走,就冲着她这份善良,她决定救下他们。 ”多谢夫人。“她的目光浮现冷冽的闪光,在风的狂扫下,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风暴在袭来,甚至一种压迫感在空气中环绕。”你们是一起上,还是单挑?“ 这话,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太侮辱他们身为男人的尊严。这刀剑才刚刚抬起,他们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道白色的身影,多到让他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个人与他们对战,明明只是一人,可是他们此刻却放佛感觉越来越多的白衣女子,犹如湖面的层层白色波光轻漾开来,划出了一道道的无形的白色银光,他们的感觉身子有一种东西从体内炸开。 顿时间他们疼的连尖叫声都没有了,只留下支离破碎的残肢,寂静的夜晚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就连多年效忠皇室的大内密探见到此等情景也不禁冷汗涔涔,有些不曾见过的小宫女更是呕吐了起来。 这种杀人的方法简直太残忍,尤其是月光下的冷冬儿一脸平静,就好似方才发生的事情只是每个人的一个噩梦罢了。 ”嬷嬷,发生了什么事情?“马车里的女主人终究是没有听见任何刀剑的声音,所以不知道任何的情况,不由得担忧的询问。 嬷嬷咋舌,差一点就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了。”夫人,那群人被眼前的这位姑娘全部……全部杀掉了。“他们却傻掉了,如此深厚的内力简直就是令人不寒而栗。 马车里的女主人沉默片刻,接着说道,”敢问姑娘的芳名?“ 冷冬儿抿唇,”夫家姓段。“ ”段夫人,我该如何报答你?“ 能够从她的话中听出不想惹麻烦,甚至是不想有多余的牵连,冷冬儿与她有着同样的想法,无所谓的笑笑,”夫人能够招惹别人追杀,想必身份定然不凡,所以眼前这些尸体就由夫人负责处理,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声音平静的好似就是一片死水,没有任何的起伏。 ”这是自然,不知姑娘需要什么样的报答,你说说看,本夫人是否能够办到?“ 冷冬儿低头,微垂眼睑,小手紧紧的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夫人有心了,我已经怀有身yun快两个月了,身上又背着杀孽,希望夫人能够帮助我的孩儿积福,施粥十日可否?“车下的一群仆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冷冬儿,本以为她会提出令人吃惊的要求,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令人吃惊的要求。 马车里的夫人又是一阵沉默,再次开口,声音有些轻颤,”多谢姑娘今日救命之恩,你说的本夫人一定会做到。“ ”多谢夫人。“ ------题外话------ 哈哈,大家都想到了马车里的人是谁吧?还等什么,月票月票啊!别手软,筱萋打劫月票。 ------------ 069 顺手牵羊 “主子,嫁妆全部拿了回来,并且顺手牵羊了一些东西。”赤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显得很兴奋。尤其是他顺手牵羊来的那些宝贝,有几样还真是他比较喜欢的。 冷冬儿靠在大树上,抬眸,清冷的问道,“顺手牵羊了多少?” 赤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偷笑,往日一本正经的形象顷刻间崩塌,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他的库房有一半吧!”这还是比较保守的数字,所以人要学着低调一点,万万不可张扬。 她闻言没有任何的责备,点点头,“看看你喜欢哪几样?剩下的留着其他六个人回去挑选自己喜欢的。”不错,倒是给衣震伟那个老东西留了点给女儿做嫁妆的宝贝。 赤一怔,“主子是让我们七个人分赃?” 冬儿蹙眉,“这话说的真难听,是有福同享。” “好吧!我明白了,可是主子不去看看你有没有想要的吗?”见冷冬儿没什么兴趣的摇摇头,他蓦地想起了好像有一个宝贝主子肯定有兴趣。“主子,我想起来御史那个老头好像有一个松花玉砚,你要吗?”那叫一个精致绝伦,那么好的东西到了那个老头的手里,真是太暴遣天物了。 冷冬儿眨眨眼,记得离好像对这样的东西很感兴趣。“那好,你把那个给我留下,剩下的你们几个挑,其余的全部入库。”当初为衣雪莲挑选聘礼的时候,她可是看着自己喜欢的捡,反正最后都会变成她的,不拿白不拿。当时段家库房的奴仆还以为她真的大度到如此地步,差点就把她表框起来,以供天下所有女人学习的典范。 这入库自然是入七彩阁的库,赤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钱也是可以这么挣得,简直就是甘拜下风。 “主子,听闻武林盟主正跟在你身边,没有什么问题吧!”赤的关心不无道理,他们七彩阁与江湖与朝廷都不是一个战线,好似凭空出现的第三方组织,做,只做对得起自己的事情,所以在江湖上别人总是认为七彩阁是亦正亦邪,在朝廷方面,他们总是认为七彩阁黑白两道通吃,所以哪一方都是忌惮不已。 冬儿摇摇头,“我处理的来,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主子,请说。” “去给十王爷,十八王爷发喜帖。八日后是个好日子,所以请他们来杭州参加婚礼。告诉衣震伟,若是成亲之前段风纪知道了娶衣雪莲的人是他,那么他就等着衣家败落吧!” 赤惊愕,主子这是绝对不允许婚礼期间发生任何的差错?不过这招也太绝了吧!不知道段风纪那个老头会不会气得吐血,他不禁缩缩脖子,看来真的不能得罪主子,表面上看似大度的原谅了所有人,在背后却使了这么大的绊子,此乃强人。“是。” “我给你的那些地方,计划出了直接玩到底的线路吗?” 赤点点头,“早已经布置好了,可是主子,你不是怀有身yun吗?不怕舟车劳顿吗?”顶着大肚子出去游玩的,还真是少见。 “无碍。”她白净的小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了平坦的腹部,眼光柔和的泛着浓浓的母爱,比天上皎月的光芒还要清淡柔和了几分,此刻她看起来有了几分女人的气息,美得好似是那九天玄女下凡,赤眨眨眼,感觉自己看错了。那个暴虐残忍的女人也有几分柔美,他觉得自己的眼睛真的有些不够用了,怎么会产生如此偏差极大的错觉呢? “主子,那我们先就此别过,到时候我们曲桥再见。”冷冬儿点点头,两人背道而行,月光笼罩之下,一赤一白的身影渐渐远去,不消片刻都一一不见了。明明是很平常的步伐,但是弹指瞬间,两人都消失了,不得不赞叹两人深厚的功力。 衣震伟回到家不到片刻,就有下人来报,段家送来的聘礼丢的一干二净,这还不算个事儿,御史大人喜欢的宝贝丢的差不多了。他们一群人也不明白了,明明这么多人看守着,那一箱一箱的东西说丢就丢了,到底是怎么丢的。 一贯解释不通的理由,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归到了鬼神那一说儿,当下众人便是紧张万分,平常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多了,自然夜晚的时候生怕鬼来敲门,所以站岗守卫的时候,各个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怕那些脏东西缠上了自己。 衣震伟自然知道那些东西是谁拿走的,他知道自己另求他人的举动触怒了冷冬儿,所以她才会把聘礼又偷走了,连忙吩咐下人不得将今天晚上丢聘礼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他可丢不起这个人,只是别人好像误会了他的用意。这下子更加证明了众人心中的猜想,没有想到,老爷原来也是怕鬼敲门啊! 只是,衣震伟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他没有去求十王爷,那些嫁妆依然要保不住。 “大人,小姐在屋子里又哭又闹,现在都不肯睡去,她要见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外面官家来报,衣震伟闻言头不禁又要疼了起来。 衣震伟来到衣雪莲的院落,灯火通明,还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作响,丫鬟还在乞求,“小姐,别砸了,消消气,小姐……” “贱婢,你居然敢阻拦本小姐,我今天打死你,打死你……” 一声声的闷哼,还有奴婢的求饶,这一刻衣震伟感觉筋疲力尽,他为何养了这样的一个女儿?她从小就没了娘,后来纳了几房的姨太太,各个都是蹦不出一男半女,所以他拿衣雪莲格外的喜爱,恨不得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可惜却养成了今天骄纵跋扈,傲慢不已的个性,如今闯下了弥天大祸,连他这个做官的爹爹也救不了她了! “雪莲,够了。”衣震伟冲进房间,一把拉开正在打骂的女儿,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所有人全部下去。鱼贯而出,很快房间里没了人。 “爹,你忍心让女儿嫁入段家吗?那个女人杀人不眨眼的,女儿怕,女儿真的好怕,爹爹,你可就只有雪莲这么一个女儿,救救女儿吧!” 衣震伟心中一阵酸楚,仰天长啸,“你怎么会得罪了她呢?你可知道你现在不是仅仅嫁入段家这么简单?” 衣雪莲猛的听见哐当一声,心都碎了,依照那个女人的狠毒,的确是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了,她肯定想到别的方法折磨她了,衣雪莲激动的拉着衣震伟的衣袖,新急的问道,“爹,告诉我,什么叫现在不是仅仅嫁入段家这么简单?这是什么意思?啊?告诉我,告诉我啊……”衣震伟不说话,她却心慌的失声尖叫,紧接着又是噼里啪啦的砸东西,整间房间一片狼藉,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 “她要你嫁给段风纪。” 嫁给姑丈? 衣雪莲眨眨眼,放佛衣震伟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令人难懂。 “冷冬儿带着十八王爷与武林盟主亲自来提亲,爹拒绝不得。”说到此处的时候,他顿感无奈,他本以为自己的官做得更大,却没有想到他的上头还有王爷,王爷的上头还有皇上。而七彩阁是很多王爷争相拉拢的对象,所以王爷得罪不起的人,他一个副都御使怎么得罪得起。 衣雪莲揉乱了一头青丝,此刻她变得疯狂不已,眼里尽是狠毒与阴戾,那晦暗的目光尽是杀气,她又开始了砸东西,把每一样东西当做是冷冬儿,很很用力的砸了下去。 冷冬儿,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要诅咒她肚子里的孩子,两个人一起不得好死,全部下地狱,下地狱…… 砸东西的动作定格一瞬间,她欣喜的扔下了手中的瓷瓶,一脸开心的说道,“爹,我们花大价钱,雇杀手,我们杀了她,只要她死了,我就可以嫁给表哥了,我就是段家的主母了,我就是段别离唯一的妻子了。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我真是太愚蠢了……”说罢还惩罚似的敲敲自己的小脑袋,衣雪莲几近痴狂的行为让衣震伟只能紧紧的抱住女儿的娇躯。 衣震伟却是连连苦笑,“女儿,你可知道你得罪了谁?” 谁? 还不是那个会点武功的段家大少奶奶,她占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还有她的孩子也绝对不能出生,绝对不能。若是到时候她有了表哥的孩子,那么她的孩子怎么办?所以他们全部都要死,都要死。 衣震伟看着女儿几近疯狂的态度,他不禁悲凉从心中而来,是呀!十王爷的话说的没有错,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他能好好的教育雪莲,她是不是就不会被那个宵小鼠辈迷惑,也不会导致现在的雪莲,她竟然都敢杀人了。 她除了嚣张跋扈,心狠手辣,城府极深,算计他人,女人该有的温柔甜美,她一样都没有,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个做爹的太失败了? “女儿,你可知道冷冬儿是当今天下七彩阁的阁主,哪一个杀手敢杀她?还没有出手很可能就丧命了!” 七彩阁阁主?就算是再无知,她怎么会不知道江湖朝廷都忌惮的组织,七彩阁,传闻那是个亦正亦邪的地方,若是得罪他们的人,死是解脱,他们最喜欢惩罚别人的方法就是让人生不如死。衣雪莲放佛又快速的安静了下来,水眸涌现了颗颗泪珠,模样凄楚柔弱,一下子就触动了衣震伟的心,就算她如何不好,总归是自己女儿。尤其此刻可怜巴巴的拉着她的衣袖,满含委屈的乞求,“爹,救我,雪莲不要嫁给那个花甲的老头子。” 衣震伟无力抗衡,却只能心疼的抱住女儿娇弱的身子…… * 由于拒绝了逍遥王的邀请入住逍遥王府,所以他们也没有去步亦然的别庄,反而选在了离京城很远的郊外,那里人烟稀少,却也荒芜,夜晚倒是有几分危险。不过步亦然一直要求跟着,冷冬儿心里打着小九九,反正对一个保镖总的来说是比较安全。 若是咱们堂堂的武林盟主步亦然知道冷冬儿仅仅只是把他当做保镖来看待,想必一定会气得怒吼狂啸。这般尊贵的身份,走到哪里不是被人争相巴结的对象,偏偏在冷冬儿与那个段阳阳的眼里,他发现自己鸟毛不是,这两个不长眼睛的女人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阳阳,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起程离开。” 段阳阳在等待大嫂的归来,可惜等到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他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大嫂你回了!” “阳阳,吩咐家丁立刻收拾东西,我们打道回府。”说到此处,她不禁将自己的衣柜打开,开始收拾东西,为离买的东西。 而一直陪着段阳阳一起等候的步亦然也不禁打了一个哈欠,“那么着急做什么?我们好好的睡一晚上,明日起早赶路不成吗?” 段阳阳也是颇为同意他的意见,“对呀,大嫂,我们今日逛的太累了,休息一晚上再走吧!”她此刻可是腰酸背痛,腿抽筋。若不是担心大嫂,她恐怕早就抱着枕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冷冬儿面色凝重,不赞成的摇摇头,“十王爷这个人太诡异了,今日在回来的路上又遇见了一点小麻烦,所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最好走的越快越好,别惹上了什么麻烦。”尤其是今日救得那位贵夫人,一看那马车的华贵,嬷嬷的镇定,侍卫的小心紧张,丫鬟的大气,她敢肯定一定是皇家的人,通过这些日子,与皇家的人接触,从来没有遇见好事情,所以她不怕他们,只怕无穷无尽的麻烦。 步亦然撇撇嘴,“娘子,你是七彩阁阁主,你怕什么?”他敢保证,那群人肯定不敢出现在他们范围五百米之内,否则各个都会死的很难看。 “段家的家丁随我来下聘,我也要保证他们活着命回去,我只有一个人,可顾不得二十几个人,所以我们人多,不方便,还是快点离开才是上策。” 段阳阳曾经是混黑道的,自然讲究兄弟情义,一听大嫂这话,她立刻激动了起来,这是一颗混黑社会的好苗子。等她离开段家,自己创立门派,大嫂绝对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人才,这样的人才她自然要挖到自己的门下才是。欣慰的拍拍大嫂白净的小手,欣慰的说道,“大嫂能有如此胸襟,真是让阳阳太开心了。” 冷冬儿差一点就要不雅的翻翻白眼了,这小丫头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推了推段阳阳的身子,“你去告诉家丁收拾东西,你也快去收拾行李,我们立刻出发。” 段阳阳不住的点头,“好,好。” 由于今日小逛了一下午的京城,冷冬儿赏给每个人二两银子,要他们买自己喜欢的,送给家人的礼物。所以半夜时分,就这么被人硬生生的拽出被窝,二十几个家丁没有一个怨言,各个将东西打包好,迅速的离开了。 掌柜不知何原因?一群财神爷怎么就走了,还指望明天的早餐再赚一笔,加上他们二十几个人肯定要打包带走一些干粮,又是一笔好钱,常年郊外无人,好不容易来了客人,又莫名其妙的走了,真是让掌柜的扼腕不已。 “夫人,还有两个时辰就快天亮了,怎么不天亮再走呢?” 冷冬儿一脸忧心,“方才家中飞鸽传书,公公病重,我们不得不快一点归家。” 掌柜的叹气,唉~ 段阳阳更是憋笑,这不是拿段风纪当借口吗?她爹可活蹦乱跳的,差一点就是一夜七郎,怎么可能病重? 不过这个理由真好,下次她也可以用这个理由。 “掌柜的,我们路途遥远,跋山涉水,还要跨过鱼良河,所以你把厨房所剩下的干粮都给我们备好,我们全部带走。” 掌柜笑笑,“夫人,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步亦然挑挑眉,过鱼良河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便是赛蒙之地,冷冬儿这招声东击西用的还真是绝了,想必若是有人盘问,掌柜的肯定就会如实相告。 段阳阳悲伤的表情喊着小姑娘的纯真,无邪的说道,“大嫂,我们到赤崖壁那里为爹爹采一些蜀葵,希望爹爹见到之后,病就会好了。”赛蒙之地相当于现代的戈壁,那地方生长着大片大片的蜀葵,颜色鲜艳且美丽。段阳阳早在认知到自己身处在异时空的时候,各国之间的资料她几乎用了五天的时间全部看完,哪一个地方有什么特色的东西,她可是记得非常清楚。 步亦然嘴角一抽,这姑嫂俩简直就是绝配,编起瞎话来,可真是令人不得不相信。那谎话说的跟真话似的,连他差一点都被忽悠过去了。 冷冬儿忧心忡忡的点头,“公公最喜欢蜀葵的娇艳,希望他看见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步亦然再一次眼角抽搐,这两人撒谎都不脸红,还配合的如此完美,真是让他刮目相看,自叹不如。 * 马车一路飞奔,安全的进了城,在京城之内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的危险,当香翠与嬷嬷进入了马车,两人是一脸的古怪之色。马车内的夫人保养得当,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之姿,可是却有着令人不容轻视的华贵与高雅,此刻的她端坐在一旁,抬起如水一般平静的眸子,她的眸子很快的闪过她的忧心,但是问出口的话却没有带任何的感情。“嬷嬷,香翠,你们没有受伤吧!”也许在宫里的时间久了,人的情感都是可以被掩盖起来的。 香翠摇摇头,看向嬷嬷,嬷嬷再次摇摇头,看向了马车中最尊贵的女子,“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受伤,今日的那个姑娘救了我们所有的人。” 夫人双掌合十,轻轻闭上双眼,“老天,菩萨保佑那位姑娘一切安康。”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瞬间,一抹淡淡的疏离再次浮现在眼前,“你们两个人的表情很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情?”多年来宫斗,每个人的表情她都观察入微,甚至一个很快速闪过的眼神,她都能够洞悉到此人在想什么?所以从嬷嬷与香翠进入马车,她就察觉了两人有些不对劲。 到底是年轻人,颇为沉不住气,香翠立刻蹙起眉头说道,“娘娘,我觉得方才那位段夫人长的很眼熟,尤其是那双清冷的眼睛。”总觉得透过她好似能够看见另一个人,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嬷嬷听闻,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娘娘,那位姑娘老奴也是觉得眼熟得很,就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看见过她?” 夫人闻言蹙紧眉头,“莫不是有心之人?” 嬷嬷凝眉,“娘娘,我们立刻回宫,看看情况再说。” 此人正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安宁,自从前几个月初见那个白衣少年之后,她的心再也不能够平静下来,这些日子那个扳指一直在脑海中浮现,她心心念念的就是失踪了十年的长公主,这些日子宫里又闹腾不已,她静不下任何心,去了京城郊外的庙宇,再次替雪舞积福。只希望老天能够可怜她,找到自己的女儿。 “那我们需要加倍的小心。”娘娘这几日灾祸连连,想必宫里的淑妃不知与她背后的家族又在搞什么鬼? “嬷嬷,玲儿探访的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那个白衣少年的消息?” 嬷嬷叹了一口气,“没有,现在玲儿也是一筹莫展。” 皇后不由的失望的点点头,“淑妃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她不禁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皇后这个位子就真的让人丧失良知吗?为何他们不为自己的孩子积德,她每天深陷在他们所设下的圈套之中,已经筋疲力尽了。 “娘娘放心吧!国舅爷已经彻底阻拦了淑妃的诡计,很有可能和亲的就是淑妃的五公主。” 安宁扯开一抹冷笑,“很好,本宫倒是很想知道到时候和亲的是她的女儿,她还会不会笑的那么开心?那就好,本宫看她该消停一段时间了,省的再出来作乱,让本宫看的心烦。”接着便是久久的沉默,几人都没有说话。一路畅通无助的回到宫中。而他们安全到了宫里,淑妃的眼线早已经扯开大腿飞奔回淑妃的寝宫去报告皇后安全无恙的回宫了。 皇后回宫之后梳洗打扮了一番,带上凤冠穿上凤袍,透着华贵与骄傲,询问了皇上此刻是否已经安歇? “回皇后娘娘,陛下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皇后点点头,“摆驾御书房。” “是,皇后娘娘。” 皇后穿戴整齐,身后跟着十二名奴婢,十二名奴仆,整整二十四人的列队,这是淑妃做梦都想要的排场,可是偏偏当今的皇后嫌恶人多,可是宫里的规矩该有的,绝不可废。淑妃曾经也大胆的提出自己无理的要求,可惜的是皇上根本直接拒绝了,因为皇上最讨厌拥有野心的女人,所以淑妃为了保持自己善解人意的形象,总是习惯了在背后使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 皇后才踏出宫殿的正门,不远处就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好似那鸭子被踩了脖子,发出那种撕裂的叫唤。“皇上驾到。” 皇后一怔,带着众人从殿门前缓缓前进,踩着零碎步伐,款款而至,皇上一路走来,身后跟着一群太监与宫女,至少三十几人。 四十七八岁的样子,他平常很注重保养,俊雅潇洒的面容能够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英俊洒脱的男子。他每一步都矫健稳妥,挺直了腰板,器宇轩昂。有着皇室人的霸气与尊贵,那是不容忽视的显贵与身居来高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福。”皇后在前施礼,身后的太监与宫女跪在地上施大礼。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真心的程度可达眼底,可见他对皇后是真心的喜欢,甚至皇后在他心中的地位拥有着很高的地位。“皇后不必多礼。” “谢皇上。”她看向皇上身后的仆人,点头微笑,轻柔的说道,“都起了吧!” “谢皇后娘娘。” “皇后,你离开也有七八天了,朕觉得好似有了一个月之久。” 皇后唇角勾起,露出清淡迷人的微笑,“皇上,可是遇见了什么难题?” “知朕者皇后也。”皇上爽朗的大笑,“如今正是朝政不稳定的时候,朕希望皇后不要经常外出,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北国的安定。” 皇后轻轻点头,眼睛闪过痛楚,眼睛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与清冷,就好似她所听到的这一切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所以根本不曾放在心上过。尽管她很不想点头,但最后还是乖乖的点点头,“皇上,雪舞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你的暗卫是否有她的消息。” 只是皇上还没有回话,却是皇后身边的嬷嬷与香翠两人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捂着一张小嘴,震惊的看向皇后。 “大胆,朕与皇后说话,你们竟胆敢如此不敬?” 皇后一怔,也是轻蹙眉头,“皇上,他们从来不会这样,待臣妾详细问清此事。香翠,嬷嬷,你们跟在本宫身边也有多年了,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嬷嬷与香翠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皇上,不知奴婢的话当说不当说?” “说,无论何事赐你们无罪。” “皇后娘娘,今夜救了我们的那位段夫人,我总觉得她好像很眼熟。” 香翠猛点头,“没错,皇后娘娘,香翠也觉得她眼熟极了,就在方才,我发现皇后娘娘某一瞬间与那位女子像极了。” 嬷嬷颇为赞同,“老奴方才也是将那位女子与娘娘的样貌相对比,竟然发现你们二人眼睛就好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有她的气质与皇上更为相似。虽然奴婢的猜测对皇上与皇后娘娘很不敬,可是奴婢的话可谓是句句属实。” 香翠点头说道,“皇后娘娘,香翠敢拿项上人头担保,奴婢与嬷嬷的话绝对属实。” 天才方亮不到一刻钟,昏昏沉沉的天空中还有着几颗隐隐约约的小星星在天空闪烁,皇宫却闹哄哄起来,大内侍卫出动了大半,早已经开始挨家挨户寻找一名二十不出头的段夫人,淑妃的宫内早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却是搞不懂皇后与皇上究竟为何找这个人? 派人去打听片刻,她就知道了准确消息,原来她派人刺杀皇后的人竟然是被那个小姑娘所救,得知这个讯息之后,淑妃气的脸儿都变绿了,将宫里价值连城的装饰品砸的稀碎,恨不得她手上的每一个东西就是那个多事的段夫人。 可恶,一个好机会就这么被人给破坏了,最好安宁那个贱人能够找到那个多事的段夫人,那么她就可以一解心头之恨了。一张美丽的面容狰狞的可怕,五官凝聚在一起,比那个吃人的妖怪还要可怕。 爹都找了什么武林高手,怎么这么不经用,竟然叫一个小姑娘统统灭了,真不知道那大把大把的银子是不是买了一群白痴。 “巧儿,爹找的是什么武林杀手,怎么会这么没有用处?”私人的寝宫,唯有她与巧儿两个人,她自然可以随心所欲的说出自己的阴谋。 巧儿抿唇,“听说是江湖上最重兄弟情义的五煞其中的两煞。” 猛鸷的眸子快速的闪过阴冷的狠毒,“那就通知另外的三煞,说他们的同伴死了,杀了他们的人就是当今的皇后与一位段夫人,去皇后那里想办法,将这个段夫人外貌大致问清楚,年龄,最后是越详细越好。”她就不信,安宁那个贱人能够事事逢凶化吉?从小就和她挣,什么都和她挣,为什么连最喜欢的人都要和她挣,就连她的儿子女儿都抵不过那个失踪十年,却不知死活的长公主? 她不甘心,死都不甘心,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皇后的位置,太子的位置……都是她,是她的。 “是,娘娘。” ------题外话------ 筱萋觉得,月票需要主动去要,要不然还真不给,筱萋不耻再要,月票在哪里?下一章离就要出现了,消失太久可不行。 ------------ 070 隐藏思念 “姑爷,起床洗脸了,太阳晒到屁股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黄儿端着一盆洗脸水,瞧了好多遍的门,也没有人应答,不禁狐疑的推开门,眼睛一下子便看见了床上并没有姑爷的人,不禁四处寻找,果然看见姑爷昨夜算账算的太晚,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姑爷,醒醒?” “唔……”段别离睁开了迷蒙勾魂的双眼,黄儿也没了初见那几次的心颤,姑爷最性感的时候就是睡不醒的时候,尤其是那双楚楚心摄的双眼,颇有几分孩子气,甚至是让人不禁心生怜爱,通过几日的试炼,她早已经练就一副美男勾魂心不颤的本领了。“黄儿,现在几时?”他怎么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黄儿撅撅嘴,“姑爷现在已经是辰时了,你昨夜又没有好好的睡觉?你这样下去会把身体给熬坏的,若是主子回来,看见姑爷你瘦了,我和蓝儿可就难逃其咎了。黄儿知道姑爷是个体恤下人的好主子,所以你可不可以可怜可怜我和蓝儿,可别让我们就这么受罚,你说姑爷你于心何忍啊?” 段别离算是怕了,黄儿教训起他的本领可谓是不掉豆,尤其是每件事情说的有头有尾,非常有理,有理到他无力反驳。“黄儿,算是姑爷我错了,可千万别告诉冬儿,算是姑爷求你了,怎么样?” 黄儿耸耸肩,姑爷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便是主子,总算是有人压着姑爷,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主子不在的时候,该怎么管姑爷,让他乖乖听话。“好吧,姑爷你可记住了,这是黄儿帮你隐瞒最后一次,绝对没有下一次,你要早睡早起,每天起来还要锻炼身体,做做主子所说的健身操。哦对了,主子叫你的如燕心法,你最近背的怎么样了?有什么不懂,我和蓝儿都可以帮助姑爷的。” “已经背完了。” “耶?背完了?姑爷,你真爱说笑。” 段别离很认真的摇摇头,“我没有说笑,是真的背完了。” “可主子不是临走之前教给你的吗?你怎么可能只花了四天就背完了?”她还是他们七个人最聪明的一个,这套心法将近一个月才背完的,当时她好骄傲了好久,逢人就夸自己是天才呢?毕竟自己可是七个人之中背的最快的那个人。可是无意之中得知了主子只用了十天就背完如燕心法,她就一蹶不振了,可是现在听到姑爷说四天都没用上,她连死的心都有了。“姑爷,我不相信,你肯定是和我说着玩玩的,快点背给我听听,你有什么不对的就问我。” 他哭笑不得,自己会是说谎的人吗?不过,既然黄儿让他背,那他就背背,看看是否自己有什么地方背错了。“气敛入脊骨,呼吸通灵,周身罔间。欲要神气收敛入骨,先要两股前节有力,两肩松开,气向下沈。牵动往来气贴背,而敛入脊骨……如自己有不得力处,便是双重未化,要於阴阳开合中求之。” 黄儿眨眨眼,段别离一怔,怎么?“是我背错了吗?” 黄儿再一次眨眨眼,深深呼吸,吐气,再一次深深地呼吸,面带微笑,虽然很僵硬,好歹也是证明自己笑了,“姑爷没背错,一点都没有错。”可是……她好矛盾啊!“你怎么用了四天的时间背下来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你教教我吧!姑爷!”师父给他们的好多秘籍,她们都是因为能力有限,背下来的还不到一半。 段别离羞涩一笑,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黄儿轻咳几声,“姑爷,有好的办法,可不能一个人偷偷的藏起来,这是很不厚道的做法。” 他听闻此话,有几分腼腆的意味,还很不自在的搔搔头,“黄儿,你知道我这人不会说谎,所以我还是不说的比较好。” 黄儿摆正脸色,不由自主的眯起丹凤眼,“厚,姑爷,你真小气。快告诉我,你若是不告诉我,昨夜你折腾自己的身子看账,体力不支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事情我立刻飞鸽传书告诉主子。” 段别离一怔,连忙伸手阻拦,“别,别,别,我现在就说。” 黄儿抱胸,姿态高傲的抬起了下巴,“说吧!” 唉,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地位什么时候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竟然到了要求两个小姑娘,被他们踩在脚底下也甘愿。“其实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那本书我只看过一遍,便记住了。” “什么?过目不忘?”这是在传说中听过的,现实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黄儿太兴奋了。 段别离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还好她没有告诉黄儿,自己还可以一目十行。 黄儿一怔,果断的拒绝相信世间真的有此人,“我不相信。” “我不说谎。” 恩,姑爷说的这句话绝对是百分之百的真的。她从怀中套出一本自己最新研究的心法,“你将第一篇看完,然后背给我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段别离不禁心中叹息,看吧!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别人呢?他一目十行,看过一遍之后,脑海里浮现的是方才书本上的心法,就好似此刻在眼前,他全部能看见。他将书本还给黄儿。 才不过一小会儿的时间,姑爷全部看完了?“姑爷,你真看完了?” 段别离恩了一声,清了清喉咙,细腻绵长柔和的嗓音乍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新柔和。“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极在六,何以言九。太极生两仪,天地初刨判。六阴已极,逢七归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阴之清纯,寒之渊源。”直到背完最后一个字,黄儿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前面一页的书本就快要被她看穿了,仔细一瞧,果然没有错半个字,她几乎是以一种羡慕不已的眼神看向段别离,看的他浑身不自在,非常不适应的洗完脸,擦干净脸上的水珠。 “姑爷。” “什么?” “你真的是第一次看过这本秘籍吗?”是不是第一次所看,相信黄儿比任何人都清楚,尤其是她也是昨日才从绿的手上拿过这本秘籍,所以她自己都是非常确定姑爷今天第一次看。 “的确是第一次。”谁知,话一落,这边的黄儿已经跪在地上了,吓得段别离差点病发了,“黄,黄儿,你这是做什么?” “求姑爷受黄儿为徒吧!” 段别离这一次更被吓得够呛,连忙扶起黄儿,“黄儿,你可不要乱说,你的师父可是我的义父,再说你可比我厉害多了,我哪里有什么东西可教你?” “不,姑爷的过目不忘就可以教给黄儿。” 段别离此刻还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他的这个本领可是天生的。 蓝儿此刻正好端着一碟一碟的餐点进门了,正好看见了黄儿在缠着姑爷,姑爷为难的要命,不禁叹了一口气,“黄儿,不要为难姑爷了,过目不忘可是天生的本领,所以你求姑爷教你,他也不懂怎么去教你。” 黄儿撇撇嘴,“老天真是不公平。” “老天让你有饭吃,就已经非常的公平了。姑爷,黄儿,快过来吃早餐吧!等一下蓝儿告假一会,回七彩阁将这个月的帐好好的算一下,大概下午的时候就能够回来。”自从主子交给她一种计算数字的方式,她一个月的账务再也不用两三天才能算完,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能算精准了,并且省时省力。 瞧见黄儿不再缠着他,问这个问那个,心中不禁松了一大口气,“你忙去吧!等一下我打算和黄儿出去买点画纸,你若是看不见我们,就在院子多等会儿。” “姑爷,等我回来给你带回来,省的你再出门。” 段别离摇摇头,拒绝蓝儿的好意,“我自己也想出去逛一逛。” 主子离开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天,姑爷却是很平常一样,算算账,写写字,偶尔去地里看看,哪些菜需要浇灌,好似主子在的时候那般自然。黄儿有的时候很怀疑姑爷是否真的喜欢主子,要不然他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失魂落魄的表情呢? 她记得,自己的一个属下出去办事情,他的妻子可是无精打采,做什么事情都在分心,哪里像姑爷活的那么潇洒。想到这里,她心中竟然为自己的主子升起了不满,姑爷的心里是否还有那个柳若梅,他们都看在眼里,主子可是真心的喜欢着姑爷。 黄儿通常是一个问题不搞清楚,她的心里就会犯膈应,怎么也要弄个一清二楚才行。“姑爷,你不想主子吗?” 话落,他惊愕。 怎么也没有想到黄儿会这么突然的问,他的眸子快速的闪过什么,让人一时之间抓不住,具体是什么? 他低着头,目光一沉,一张妖媚众生的俊脸红的就快要像一个熟透的大番茄,黄儿翻翻白眼,主子和姑爷孩子都有了,竟然一个问题还能令他面红耳赤,真是不得不佩服姑爷的纯洁。她敲敲桌面,“姑爷,你还没有回答黄儿的问题呢?” 蓝儿没有阻拦,其实她也是十分的好奇,姑爷到底是否想主子? 段别离抬起水灵灵的勾魂眼,浸染着羞涩,然后又迅速的微垂眼睑,嘴里咕哝着,“想。”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包含了他所有的感情,无穷无尽的思念,就连黄儿与蓝儿也不禁震惊了,痴痴地问,“可是我怎么看不出姑爷想主子了?我的一个下属有事离开三日,他的妻子可是想的死去活来,姑爷一点都不像那样的状态。” 段别离闻言,眸光的星光点点散去,剩下的只有无能为力的苍白与迫不得已的无可奈何。低柔的嗓音透着黄蓝二人都能听得出痛楚,“我无法与她并肩而行,但是我能做的就只有在她飞翔的时候不再牵挂,因为我不想做一个她离家的时候还在担心我的男人,所以我只能不停的努力,去做一个与她并肩而行的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配的上冬儿,才能做她的避风港,一切的一切由他来抗。 黄儿惊愕,蓝儿一怔,最后谁都没有去说话。 也许姑爷比主子想他还要想着主子,曾经在他们的眼里的姑爷或许配不上主子,无论身份,权利,财力都未必能够配得上主子,可是无疑姑爷是最适合主子的。 这个世间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忍受得了主子比他们强,往往男人从来不检讨自己的弱,却嫌弃女人的强悍。可是姑爷不一样,他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主子,努力去做那个最合适主子的男人,其实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一个真正男人的体现不在于他有的多厉害,有多有身份,有多有权势,有多英俊潇洒,而在于他如何去做一个能够让女人为他骄傲的男人。 这一刻,谁都没有资格去怀疑段别离配不上主子,黄儿发誓,谁若是胆敢那么说,她一定拔了那个人的舌头。 * 段别离往日因为身体的原因,总是窝在雪落轩内,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两耳不闻身边事。不是他清冷,不喜欢接近人群,而是他孱弱的身子支持不了他走那么远的路,所以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总是停在想法上,却不得前进。 前几日跟随爹去店铺巡视,所以根本就没有时间走走看看。所以今日正好画纸用完了,他打算亲自买点回去,也打算为冬儿买点礼物,自从得知她怀有身yun,他还没有给冬儿什么礼物,就想着今天去首饰店挑一挑,看看有没有冬儿能喜欢的手势。 去了管家经常交代云墨轩,买了自己常用的画纸,还有颜料。 他们目的地不是段府,黄儿拉着段别离,惊讶的问道,“姑爷,我们不回府了吗?” “不,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 “耶?真的吗?” “恩。”这事还能有假,难不成他最近说的每句话都有开玩笑的成分? “太好了,黄儿可要好好的逛逛。” 段别离轻咳,“你看好了什么?我买给你,带上蓝儿和俊杰一份,还有阳阳的。” “姑爷真体贴。”黄儿笑笑。 “黄儿,你确定阳阳真的跟在冬儿的身边吗?”还记得那日他才清醒不过一个时辰,冬儿去京城提亲,阳阳就失踪了,全家急的团团转,到处派人去寻找阳阳的下落。可是到昨天,七彩阁派人传来信息,阳阳一直跟在冬儿的身边,请他们不要担心,他的一颗心也算是落了下来。 “姑爷,你放心吧!赤传来的信息不会错的。想必要不了两天主子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可有的忙,你不知道老爷有多么注重这场婚礼,连衣家表小姐的新房都是重新整理出的空院落,看样子老爷是想让她和我们主子平起平坐了。”说到这里,黄儿一副不屑的表情。 段别离摇头失笑,事不关己的说道,“与我无关,那是爹该烦恼的事情。” 黄儿一怔,“姑爷,你真的一点也不生气吗?” 他闻言只是笑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的底线是关于冬儿的事情,他是的我亲爹,即使他有百般的不对,作为一个儿子我都不可能去谈论他的是非,虽然这次算计爹有些不厚道,我想还是让他知道其实我也是有脾气的,希望日后不要随意为我做任何我不喜欢的决定。” “姑爷,你真宽宏大量。”她何时能够找到这样的一个如意郎君,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单单的只在乎她一个人。曾经姑爷柔弱的让她不屑,可如今他的坚韧隐忍让她觉得,一个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能屈能伸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走,我们去这家店看看。”管家介绍了这里的首饰也是杭州城最好的,方才经过这里,他便记住了。 琳琅满目,耀眼璀璨的饰品,不论是玉镯,项链,耳环,戒指,头饰,是有精品也有平常百姓能消费的起的,所以五花八门的饰品看的人眼花缭乱。 “这位公子,你想要为谁买饰品?打算买什么饰品?”掌柜的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段别离绝非普通人家的公子,尤其是身上穿的雪蚕丝质的白色衣衫,双眼皓若星辰,琉璃之间灵动璀璨,俊扬的剑眉,高挺端直的鼻梁,娇艳滴血的唇瓣,上扬的弧度,嘴畔间似笑而笑的笑容,浑身透着一股贵气与儒雅的气质,一看就知他是一个俊朗文雅的公子。 活了大半辈子,掌柜的还真是没有见过这么美得男人,美得魅惑众生,美得令人不禁移不开双眸,美得让人热血沸腾,美得让人倒吸一大口气。挑首饰的女子各个将目光移向了段别离。 白衣飘飘,闲逸谪仙,有几分天上下凡的仙人那般飘渺,不似真实的凡人。 真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男人,众家小姐,就连他们的娘都看的一眼不眨。 “是要送给我的妻子,也不知道有什么饰品?可否把你们店铺最好的东西都拿给我看看?”他的声音柔和细腻,就好似那柔软的丝绸划过白嫩的皮肤,一时之间搔的人心,痒痒的,酥酥的,麻麻的。 真是一个极品男人,就连声音都这么好听,老天好似把一切的偏爱都给了他。 姑娘们,不禁失望不已,可惜了,竟然娶了妻子?不过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看看他的衣着打扮,谈吐举止,一看就知非平凡人,所以他们也算是有机会。 掌柜的一听这话,就知道眼前这位公子不差钱。 连忙兴奋的点点头,“公子,请随我来。”他带着段别离走进最里面的雅间,是尊贵客人的才能享有的。说是隔开了一个房间,可是中间的雕刻红木还有空空洞洞,所以他们还是可以隔着木雕板观看美男。 瞧瞧人家身旁跟随的丫鬟都是那般绝美,想必他的妻子也一定是卿本佳人,自然差不了哪里去。 “公子,你看,这都是我们店内的特色,尤其是这个血玉镯……”掌柜的夸夸其谈讲了老半天,可惜段别离就是没有喜欢的,他相信他若是一眼看中的,冷冬儿绝对会喜欢。 虽然段别离不感兴趣,可是身为女人的黄儿可是相当的感兴趣,一连挑了好多个,“姑爷,我打算挑这些了。”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外面的人听的一清二楚,这小丫鬟还真是狮子大开口,竟然一口气要了近万两的宝贝,若是那个男人答应了,他们之间肯定有奸情。 “买下吧!” “谢谢姑爷,我带蓝儿,俊杰先谢谢姑爷了。”黄儿交给掌柜,让他打包好,“麻烦你将东西送到段府,说是大少爷买的东西。让账房先生付给你们银子!” 掌柜的一怔,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俊美少年竟然是天下首富的大少爷,听说今年过年,段家老爷子会将家主之位传给段别离,那么他就是下一任段家的家主。心下顿时升起一抹恭敬,日后仰仗这位段公子的事情可要不少呢? 段别离从雅间出来,顿觉所有人看他的目光好似都变得诡异万分,那感觉好似他没有穿衣服,而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好似那吃人的妖怪,那种活生生要吞了他的目光还真是可怕。 他微垂眼睑,终究是没有被这么些姑娘盯着,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 正巧,他的眼睛瞥到了柜台上所摆放的一对耳坠,设计很简单,也很大方,洁白的梨花下吊着一颗白净的小珍珠。 第一眼,他就看上了这幅耳坠,没有多余的修饰,干净却很耀眼,虽然不是名贵的饰品,却是令人难以移开双眼。 黄儿顺着姑爷的视线看去,挑眉,道:“姑爷,你的眼光真不赖,我敢说主子一定喜欢这幅梨花耳坠。” “老板,你这幅耳坠多少钱?”他白净修长的手指指向了柜台上那副简单的耳坠,尤其是他大拇指的扳指在阳光的投射下还散发着耀眼的清透,翠绿的放佛是那深湖中的水,碧绿通透。 老板看去,眨眨眼睛,怎么也想不到段家的大少爷竟然看中这么一对不起眼的梨花耳坠,不禁贪恋的看了一眼他大拇指的扳指,那可是个好东西,价值连城的宝贝,那么贵的东西都能买来送给丫鬟,可见他是当真喜欢这个梨花耳坠。 “段公子,这个不是什么值钱的小东西,你今日买了这么多的饰品,这个梨花的耳坠全当是我送给段夫人的,希望她能够喜欢。” 段别离一喜,“那段某便谢谢掌柜的慷慨。”他深知自己今天买的这些饰品,掌柜的赚了不少。 “快过来,给段公子把这幅梨花耳坠包好。”小厮一听掌柜的发话,连忙去包好梨花耳坠,掌柜的都能恭敬对待的公子,想必一定是什么大人物! 段别离抱拳,“多谢掌柜!”玉扳指在阳光的照耀下,又闪呼了一下。 一个人影冲进了店铺,在众人沉迷着段别离的外貌之时,一位姑娘抓起了段别离的大手,大拇指上的那颗扳指让她的眼睛闪了闪。不禁欣喜的询问,“这位公子,你哪里来的扳指?” 段别离一怔,面色一红,急忙抽回自己的手,黄儿直接站了出来,“喂,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当街调戏男人,真是不要脸。” 一群姑娘忿忿不平,他们都还没有那么大胆,竟然便宜了别人,真是太不甘心了。 玲儿惊愕,想想自己方才的确是有失体统,怎么可以抓着陌生男人的手不松呢?简直就是太不应该了。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公子,真的是太对不起了,我只是一时心急,没有想到造成公子的困扰,可是我是真的很着急,不知道你的扳指是哪里来的。” 段别离沉思,“姑娘,这对于你很重要吗?” 玲儿慎重的点点头,“公子,这对我真的很重要,还望你能够告之。” “这个扳指是我与我的妻子定亲信物。” “妻子?”难道是长公主?长公主成亲了?她再次看向眼前的男人,仔细打量之下,玲儿不禁红了脸,他可比当今的逍遥王还要美,真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敢问公子的大名?若是找你,哪里可以找得到你?” 黄儿蹙眉,“喂,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不要脸,我家姑爷是有妻子的人,请你们不要再来勾引我们家姑爷,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吗?怎么来缠着我家姑爷?”这话说的一点也不留情面,尤其是四周的那些女人如狼似虎的盯着姑爷看,她就心中有气,誓死要在主子不在的时候,保全姑爷。 玲儿蹙眉,这位姑娘怎么能够说出如此不雅的话。不过,为了皇后娘娘,她还是决定忍下这份怨气,好言相劝。“姑娘,我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为了我家夫人,她的女儿始终多年,你手上的扳指正是我家夫人的,所以我想请问,你是否能够让我见见你的妻子?” 段别离和黄儿皆是一震,自然知道冷冬儿从小与父母失散,既然这个女子能够说出这番话,证明她的确是没有说谎。而段别离一直都想为冬儿找到她的亲生父母,但是现在冬儿的身份如此特殊,却又怕有心人想要借此事惹是生非。自然,他要问清楚,“姑娘,敢问你家夫人是谁?” 玲儿面色为难,轻叹一口气,“公子,我家夫人的身份特殊,所以恕我暂时不能相告,我希望可以见到你的妻子,确认是否是我家的小姐,才能相告我家夫人的身份,不知是否可以。” 黄儿面色一沉,“既然你有你的难处,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我家主子这几日并不在家,出门办事了,所以还请你,去请你的夫人来此一趟,我们见过面之后再说吧!” 玲儿自知自己的说词并不能说服她们,毕竟谁都觉得有疑,所以也不便勉强,只能点点头,再次问道,“敢问公子贵姓?家住何处?” 段别离抱拳,回道,“杭州城段家,我是段家的段别离。” “多谢公子,姑娘相告,那么玲儿在此告辞。”说罢,玲儿便转身离去,交代身后的侍卫给皇后娘娘飞鸽传书,说明白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是,玲儿姑娘。” 玲儿凝眉,仔细想想,还是觉得有所不妥,“等一下,侍卫大哥,我看你还是亲自跑一趟,我在这里等着,我怕有心人夺去了这个消息,会对皇后娘娘与长公主不利,所以还是你亲自回去,亲口告诉皇后娘娘比较好。” “是,玲儿姑娘,我这就立刻赶回京城,定当不如使命,不辜负皇后娘娘的期望。” “侍卫大哥,一路上万事小心。” 黄儿与段别离看着玲儿渐渐消失的身影,两人不禁忧心忡忡,“姑爷,你说这事情是不是有点太诡异了,怎么总感觉比台上的戏文里所唱的还要假。” 段别离叹了一口气,“我们看看再说。瞧着那位姑娘的谈吐不凡,我相信她口中的夫人定然不会是什么平凡的人物,只是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看看她接下来会不会来找我们了!到时候我们见过了人再下结论也不晚。”想着这件事情在冬儿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若真是亲生父母相认,这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黄儿与段别离走出了首饰品,正好在一个小馄饨摊铺停了下来,“姑爷,我们去尝尝那家阿婆的馄饨,以前我来杭州城的时候,总是喜欢去吃,口味儿清淡,汤头真的是浓郁香醇,简直好吃到不行。” 段别离笑笑,“看你这番解释,不去尝尝怎么行呢?” “阿婆,两碗馄饨。” “好嘞,只是这位公子,姑娘,我们摊位小,你看看是否能够与这两位姑娘合并一桌。” 段别离还不等答好呢?那摊位上正吃着混沌的两位姑娘其中的一位,好似是个丫鬟,不服气的说道,“我们家郡,小姐是什么人?不是谁都能和我家小姐一桌吃饭的?” 那位姑娘抬起水灵灵的眸子,皎月脸儿,葱管鼻,柳叶弯眉,殷桃小口,典型的美人。只不过当她的目光对上段别离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那是怎样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偏偏是美的不掺杂任何一丝一毫的邪气,谪仙飘逸,洒脱不羁,却带着书生的儒雅,双眼如皓月星辰,光彩夺目。 付清流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题外话------ 今天筱萋就更这么多,妹妹来了,还没有个人家做饭吃呢? 偷了金庸大侠的九阳真经,大家别见怪。 ------------ 071 再遇恶霸 段别离嘴角勾起,微微一笑,看着卖馄饨阿婆的一脸为难,“阿婆,我们稍等一会也可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那小丫鬟一听这话,才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黄儿一瞧她那副睥睨众生皆是浮尘的态度,顿时火气直冒,拉着段别离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旁边的空位置上去,小丫鬟一瞧可就不高兴了,“喂,谁允许你们坐在这里了?”指着黄儿那个傲慢的手指都是带着讽刺的心里。 黄儿直接一巴掌的拍了过去,冷冷的说道,“你以为这里是雅间,你们包下的吗?” “你……大胆!” 她满不在乎的掏掏耳朵,附和的说道,“没错,我胆子就是大,那又怎么样?” “你,你,你敢对我家郡……小姐无礼。”小丫鬟许是第一次仗势着她家小姐欺负人,落了下风,显然有些接受不了别人将她不放在眼里。 黄儿也不是吃素的人物,“你对我家姑爷无礼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付清流从迷幻中清醒过来,惊愕的看向了段别离,他成亲了? 心头不知染上了何种的酸楚滋味,是呀!如此丰神俊朗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没有妻子呢?一张绝世的小脸划过失望与惋惜。 “你,你,你强词夺理。”小丫鬟与黄儿说理,哪里是她的对手,明显就要落败下风,可是她哪里是那种甘心的人,平常小姐宠着,待她就好像妹妹一样,所以在王府里她也是个地位颇高的丫鬟。尤其是跟随小姐学了点武艺,这几年总是在外头跑江湖,虽然没有遇见几个小喽啰,但是自认为武功不错,天下少有对手。 今日这口恶气,若是不出,她憋在心里肯定会受伤的,所以她坚决不能原谅别人对郡主不敬。 段别离委婉一笑,使了一个眼神给黄儿,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若真惹火了黄儿,吃亏的绝对不是黄儿,而是眼前这个小丫鬟。“阿婆,给我们装好,我们带走。” 阿婆点点头,满含歉意的说道,“这位公子,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你们稍等一会,馄饨马上就好。” “阿婆不用了,这位公子与姑娘坐在这里吃。”说话的是那个一直不出声的姑娘,她雅致端庄,此刻不说话的人会以为她是那个美女图里最高贵,最美的那一个。狡黠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看得出她是一个不拘小节,向往自由,洒脱不羁的女孩子。 小丫鬟一怔,郡主最讨厌和别人一张桌子吃东西的,怎么今儿个这么反常,方才一直与黄儿对峙,目光始终没有看见黄儿身旁的段别离,她不禁将目光移向那个高瘦清扬的男子,这一看可要命了,她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跟着困难了起来,想不到天底下竟然有比他们家王爷还帅气的男人,简直就是结合了人世间所有的美好,得以孕育而生。 黄儿翻翻白眼,“小丫头,擦擦口水,你的嘴巴张的好大,就快要流成河了。” 她以为真的是流口水了,连忙擦擦嘴,一擦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气的又是一顿怒火中烧。 付清流轻咳一声,“小莲,不可对公子与姑娘无礼,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这里不是豪华酒楼的包间,谁都有权利坐在这里吃混沌,所以不可再冲动无礼,否则小姐我真的生气了?”说罢还眨了眨眼,那模样有几分少女的味道。 段别离抱拳,“多谢姑娘。” 此时,正好馄饨煮好,端了上来,许是生意太好,暂时先上了一碗,阿婆解释,那碗馄饨还在锅子里煮着,马上就好。 他却只是笑笑,犹如夏日的春风,既温柔又和煦,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就连年迈的阿婆看了几眼,也不禁红了脸。 真是一个俊美的公子,她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俊朗的公子。 段别离将自己眼前的馄饨推到了黄儿的眼前,“你先吃吧!我不着急。” 黄儿丝毫不客气的接过大碗馄饨,颇为感动的说道,“姑爷,你真好,我打算将你昨日熬夜算账的事情隐瞒下来,不告诉主子了。” 段别离一怔,一个谦让馄饨的举动就能让黄儿隐瞒,看样子他还真是赚到了。只是这好事来的有些太突然,生怕黄儿反悔,他连忙说道,“黄儿,这件事情,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千万不能反悔,又告诉冬儿。” 付清流抬眸,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她发现这位白衣公子在说到冬儿这个人的时候,眼睛里闪过很快速的狂热,甚至是爱慕,看样子他真的很喜欢那位叫冬儿的姑娘。可是她有些好奇,这般俊朗无俦的男子,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一刻,她竟然好奇那位冬儿姑娘到底是何种样貌,何种性情? 黄儿不由自主的眯起了双眼,“姑爷,不信任黄儿的承诺。” 段别离一怔,连忙摆手,“不,不是,绝对不是这样,我信,我信。” 此刻就连名唤小莲的丫头也不禁好奇的看向这两个人,算是主仆俩,可是为何主子竟然被一个小丫鬟吃的死死的,还真是有些令人好笑。 黄儿耸耸肩,一副非常安慰人的体贴模样,“姑爷,你放心,黄儿我说话绝对算数,所以你就放心吧!” 段别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用力的点点头,想起自己的不听话行为终于可以瞒天过海,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有些饿了。尤其是吃了阿婆端来的馄饨,真是鲜美极了,胃口大好,恨不得能够吃下一大碗的馄饨。 付清流一怔,看到如此天真且容易满足的段别离,她真是有着小小的惊诧,她的身边从来没有这样的男子,各个自命风流,竟做一些让人见不得下流勾当,去青楼耍流氓的人比比皆是,女人更是犹如他们的衣服,不喜欢就换。所以她一向不喜欢那样的男子,虽然再这个时代不容许女人有这样的思想,可是她偏偏就是想寻一个能够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踏遍了千山万水,却始终找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可是就在方才,她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碰到了那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温润儒雅,容易满足,单纯的俊美男子。 此刻,她能够听见自己轰隆隆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快越激动。 她不知为什么,就是能够感觉得出,眼前这个男人若是付出真心,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一种前所未有的掠夺个性,让她想要不顾一切的拥有眼前这位公子。 张张嘴巴,她的喉咙已经沙哑,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口。 暗自压下心中的紧张感,付清流为自己打气,希望可以与他相识,相知……甚至是相恋。此刻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付清流根本就忘记了,段别离娶亲了,也忘记了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想拥有这个男人,哪怕只有短暂的片刻也好。 “呦,这是哪家的小姑娘?看的让爷心痒痒的,真是令人心生爱怜。”这话说的流里流气,甚至令人反感至极。 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反应,付清流狠狠的蹙起了眉头。 黄儿更是被人打扰了吃馄饨的好心情,不耐烦的看向了出来捣乱的恶霸,果然是冤家路窄,这不就是强抢俊杰那个恶霸蔡有才吗?四品巡抚蔡力群的无能儿子,没有想到今日又见面了? 蔡有才直愣愣的看着付清流,眼神留露出了猥琐的光芒,那口水可比小莲的口水实在多了,说流就流了出来,一点都不含糊。那模样真是令人倒尽了胃口,付清流移了移身子,避开了蔡有才的咸猪手,小莲站直了身子,隔开了恶霸与郡主之间的距离。 口气狂妄,甚至是不屑。“你想对我家小姐做什么?” 蔡有才笑的金黄牙齿还带着菜叶子,那目光更加的淫荡了,“还有一个清秀可人的佳人,今天本少爷真是赚到了。”平日里蔡有才的爱好就是大摇摆摆的上街,然后看见属意的姑娘,直接抢回家去,生米煮成熟饭。 谁知就在前一段日子,他吃了平生以来的大亏,最严重的一次。本来以为爹去讨个说法一定会满载而归,谁能想到爹居然吓得尿了裤子,差点给他跪下,求他以后得罪谁,也千万不能得罪段家。 本来还依依不饶,可是挨了十大板子之后,他不得不相信,他爹的话。蔡力群绝对是个逢高踩低的人,如果他爹怕的人,那么必定就是他们蔡家真的得罪不起的人,所以这些日子被关在家里都快发霉了,在好不容易央求爹准许他出门,并且多了十个以上的保镖之后,他这次可谓是荣归故里。 那种心情简直堪比高中状元,恨不得与每个父老乡亲拥抱,表达此刻自己激动的心情。没有想到才走了不过一百米,就看见混沌摊上坐着一位妙龄女子。大眼睛水灵灵的,小桃小嘴艳红艳红的,正是他蔡有才喜欢的类型。当下又忘记了老爹嘱咐的事情,恨不得化身成温柔的恶霸,好将美人拥在怀中,好好的疼爱一番。 小莲气的直跺脚,“无耻,我看你们谁敢上前一步。” 恶霸方才还伪装的像个人,可惜此刻又浑身成了野兽,笑的很恶心,“我还就是喜欢暴躁的小妞,够味儿。” 付清流猛的一拍桌子,威严十足,绝对是皇家所出身的高贵身份,“大胆,你们这些人还有王法吗?” 恶霸一怔,警觉自己是否太过给他人长威风了,连忙挂起了自认为自命非凡的笑容,还摆动了额前的碎发,露出金黄闪闪的大金牙,说多恶心就有多恶心。黄儿被恶心的龇牙咧嘴的,这个恶霸上一次瞧过,还没有镶金牙,这次怎么镶上了金牙?难不成是现在流行的趋势,她还真是无法接受。 “这位姑娘,你可知道在杭州城,我们蔡家就是王法。” 付清流倒抽了一口气,指着恶霸气愤的说道,“放肆,你可知道你这话有多么的大不敬,你这是藐视王法。”虽然付清流在爱情里的想法总是很自我,可是有一个王爷的爹爹,这种大不敬的说法从来就不曾听过,可别提想了。现如今听别人这么一说,她还当真是被吓了一大跳。 蔡有才闻言,却是笑的更加放肆,“没办法,天高皇帝远。”那意思就是,他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皇帝隔着远也不会知道。就算是察觉了什么,他们蔡家也会派人摆平此事情。 恶霸上前拉一步,“走吧,小美人,跟着大爷回府,我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段别离蹙眉,在黄儿轻轻的呢喃之下,早已经知道此人是谁? 没有想到才几日的功夫,他竟然又出来横行霸道。“蔡公子,人家都说喜欢是两情相悦的事情,这位姑娘不愿意跟你走,你是否能够高抬贵手,正所谓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相信以公子的聪明才智,你该知道今天的事情若是……”他的正义,敢于发言,令付清流一阵感动,可是还没有来得及道谢,恶霸却是一把推开了段别离的身子,口气不逊,“该你什么事情?这是本少爷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蔡有才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一种长的很丑的女人,让他没有上床的兴趣,还有一种就是长的很俊美的男人,让他会产生可怕的自卑感。 而段别离就属于第二种人了,令蔡有才嫉妒,厌恶,甚至是痛恨,为啥同样是人,他却没有那般的容貌,要不然他还哪里需要上街强抢民女呢?早就是每个女人疯着抢着溜上他的床,那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美好,有滋味的人生。 黄儿一把拦过段别离不住后退的身子,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杀气,瞬时间令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飘渺,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付清流是最先动气的,瞧见为她出头的段别离被恶霸狠狠的推开,她就恨不得一剑刺死这个无耻下流的无赖。 “小美人,走吧!和本公子回家吧!” “下流……”付清流抓起桌子上的剑,与身旁的小丫鬟一起飞身上前,身后的保镖一看少爷马上就要受伤了,立马拉过吓呆的蔡有才,十几个人对付上了两位姑娘,丝毫不觉得任何羞耻。 自从上一次,蔡有才吃了大亏以后,蔡力群以防儿子再次吃亏,花了大价钱聘请了江湖人士,所以这武功肯定要比普通家丁高出好多倍。虽然付清流在家长长找哥哥还有侍卫比试武艺,可偏偏她是天生高贵的郡主,谁不谦让。所以这仗还没有打,那几个侍卫早已经是演戏逼真到自己输了,让付清流与自己的丫鬟虚荣心满足了大半,还以为是天下无敌,整天嚷嚷着要出去闯荡江湖。 虽然他们的武功也不是真的糟糕到了透顶,甚至与蔡有才身边的江湖人士可以打个对手,可偏偏就是双拳难敌四手,偏偏他们只有两个人,而对方却有十几号人。才不过片刻功夫,付清流与小莲二人就落入了下风。 蔡有才兴奋的吩咐,“你们都给本少爷轻点,别弄伤了本少爷的小娘子。” 付清流总归是王府出身的郡主,自然不会说什么粗鲁的话,只能是一口一个卑鄙,一口一个下流,一口一个无耻…… “公子,你快走吧!别管我们!”付清流这话时对段别离所说的。 段别离闻言,心里很是着急,毕竟没有帮上任何忙,还叫人家姑娘拖延时间,让他们逃跑,他绝对做不出这么畜牲的事情。 那情深的双眼,黄儿自然看得出,那位小姐喜欢上了自家的姑爷。 “黄儿,快救救他们。”段别离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看到这样的情景,他蓦地想到了如果有一天冬儿碰到更加强大的对手,他该怎么办?该怎么救出冬儿? “姑爷,你捡了一个大麻烦。”说罢还叹了一口气,毕竟那位姑娘让他们逃走是出自真心的,作为江湖侠义的侠女,她也做不出让他们深陷陷阱的事情。说罢她护着段别离来到最狭隘的角落,飞身加入战局。 黄色的身影犹如翩翩飞舞的蝴蝶,众人眼睛一花,她一会儿飞到这边,一会儿飞到那边,动作优美的好似跳了一支绝美的舞蹈,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十几名大汗全部定格在了一瞬间,一动不动。她的独门点穴手法,没有三个时辰是根本解不开穴道,所以他们要在这里站到天黑才行。 蔡有才看向黄儿的面容,直觉熟悉不已。他的保镖已经被点穴了,蔡有才想要嚣张的资本也没有了,底气明显不足。 黄儿却是傲慢的揉着手腕,口气不佳的问道,“蔡有才,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付清流与小莲皆是衣服不可置信的模样,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漂亮的功夫,仅仅只是一眨眼睛的功夫,那群人全部被眼前的女子点了穴道。小莲不禁后怕的缩了缩脖子,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竟然口出狂言得罪了那位姑娘,如果方才她真的生气了,肯定一掌就能拍死她。 蔡有才不禁后退,眯起了双眼,看向黄儿,噤若寒蝉的问道,“你,你到底,是,谁……是谁?” 黄儿揉了揉手腕,发出嘎巴嘎巴响,蔡有才感觉自己的骨头也会被眼前面熟的女子捏的嘎巴嘎巴响,不由的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早就没有方才的那股子傲慢劲,此刻倒是狼狈极了,恨不得连滚带爬的回家。“我是谁?看来你只在乎姑娘长得好看与否?却从来不记得长相是不是?你强抢民女第二次了,又叫本姑娘碰见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我们蔡大少爷呢?”边说边走向前,此刻黄儿的脸上没有任何看玩笑的成分,更加没有平常的柔和,好似一个女罗刹,吓得蔡有才尿了一裤裆子,哭爹喊娘的叫救命。可惜平日作孽太多,没有一个人帮助他,反而各个都是为了看好戏来的,抱着落井下石的心里。 “我,我,你可知道我爹……” 黄儿挑眉,直接打断蔡有才的话,“你爹那个老混蛋没有告诉你,杭州城不该得罪谁吗?” 有啊!他爹说的很明确,坚决不能得罪段家,尤其是段家的大少奶奶和大少爷,要不然就算是他死掉了,他爹也没有能力为他报仇。 他一怔,不禁哭丧着一张丑恶的嘴脸,“你该不会就是……” 黄儿笑的很是邪恶,“你刚刚推得那个人刚好就是段家的大少爷。” 话落,蔡有才感叹自己的倒霉,怎么一出门就碰到了难缠的人物,他不禁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嗓子都快要哭哑了。 付清流不禁侧目,段家大少爷?他有这么大的名气? 察觉某人的视线太过强烈,段别离侧目,不用寻找就知道谁在看他,出于礼仪,他还是请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付清流一怔,没有想到他会向自己打招呼,斯文儒雅,透着一股股的书卷气息,蓦地耳根子都红了,连忙低下头,掩藏起了自己惊喜过度的双眸,一双白净的小手用力紧握了手中的宝剑。 段别离的眸子快速划过什么,黄儿的那句话就这么横冲直撞的闯进他的脑海,“姑爷,你捡了一个大麻烦。” 他的心不禁一沉,怎么会现在才看出那位姑娘眼中所隐藏的情绪,他真是太笨了。立刻朝黄儿移了移,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现在可不想和任何姑娘靠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更害怕遇上衣雪莲那一类型的人物,他还真是防不胜防。 “姑奶奶,您饶了我吧!”蔡有才磕头,哪怕现在头疼的眼睛都花了,可总比保住命要强。 黄儿也知道今日不可能就将蔡有才打死,毕竟他还有个当官的爹,所以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天逼着她动手,连阿婆的馄饨都没有吃完,她心中怎么会没有气呢?现在她的气性大着呢?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有能耐闯祸却没能耐承担的家伙,真是妄为男人。 “你把阿婆的摊位给砸了,这笔账怎么算?” 蔡有才闻言,一怔。 原来是钱可以解决的事情,他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自己口袋里的钱全部放到桌子上,一副讨好的嘴脸,“我全给这位阿婆,我赔,我赔,姑娘千万别气。” 黄儿满意的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指着自己半碗馄饨,“我才吃了一般,你们就搅了我的好心情,你说怎么办?” 蔡有才惊愕,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也算在他的头上,他好委屈啊! 他不禁哭丧着脸,“可是我没有钱了呀!” 黄儿一脚踹了过去,蔡有才没有了支撑力,猛然前扑,狼狈的跪在了地上,被踢得腿,还有膝盖疼的眼泪汪汪的,有气却不敢言。看了她绝世的功夫,他除非是怕死,敢逆着老虎的毛来,所以此刻只要能够逃过一劫,他会立刻滚回家好好的养伤,再也不出来了。 这叫围观的人一看,立刻鼓起了如雷鸣一般的掌声,一个个叫好,这可比说书的还要精彩,还要大快人心。 “你长了一颗猪脑子吗?不会回家拿钱吗?” 蔡有才再一怔,那个意思是让他回家拿钱吗?那他就可以回家,不用被人欺负。虽然脑中快速的想到回家搬救兵,可是爹爹的提醒犹言在耳,他非常了解爹爹那个人,绝对是遇到好欺负的拼命欺负,遇到克星了宁可天天躲着,也不想与那个人碰见,甚至说话谈起此人,他都会吓得浑身发抖。 而刚好,段家就是爹爹听着都会发抖的人。 “我,我这就回家去拿钱。”说罢,连忙爬了起来,掩不住一脸的欣喜。谁知,还没有站起身子,就被黄儿一脚又踹回了原地。疼的他龇牙咧嘴,哀嚎不已。 “你当我傻吗?让你回家拿钱?”她食指与中指汇聚了内力,隔空打穴,最外面的那个家丁一下子松懈了身子,“你,去让蔡大人拿点钱给我花花,银子多少直接取决于他儿子能不能安全回家。就说我是段夫人身边的黄儿姑娘!”那名大汉算是怕了黄儿奇特的点穴手法,立马连滚带爬的照着原路返回。 不过一会儿功夫,那位大汉就带着一万两银票跑了回来,后头没有蔡大人,可见怕的不敢回来。 黄儿满意的点点头,蔡有才讨好的说道,“黄儿姑娘,你该放我们离开了吧!” 黄儿眯起双眼,“你在命令我办事。” 蔡有才吓得连忙摆手,脸色苍白不已,“不,不,小的绝对不敢,小的,小的只是想,想回家……”再也不出来,躲在家里称王称霸总不会被人揍了吧! 黄儿不耐烦的一脚又踹了过去,“不是就最好,回家你还是等等吧!你打扰了人家阿婆做生意,今天你就和你身旁的这几个人渣做做苦力,帮阿婆卖馄饨。” “什么?”从小锦衣玉食,没干过半点出力的事情,今天要帮人卖馄饨? “怎么?不同意?” “不,不,我同意。”蔡有才刚说完,身后那些一动不动的人也连忙附和自己都同意,众人只见黄儿衣袖一挥,不知怎么浑身都能动了。 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了阿婆的手里,高声的说道,“今天馄饨本小姐请了,有蔡大少爷为你们服务开心不开心?” 众人眼睛发热,连忙趾高气昂的回答:“开心。”顿时间,只有五六张桌子立刻聚满了人,有的人甚至没有凳子坐,就排着长队坐在角落里,没有人有任何的怨言,反而让蔡大少爷伺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蔡有才可是打着黄儿一走,立刻砸摊子揍人,只是他这个想法还没有实现就胎死腹中了。 黄儿一挥手,“各位给我看好蔡大少爷,若是中间偷懒耍滑,甚至服务态度不好,可以来段家汇报,我立刻就去收拾他,为乡亲父老出气。” 众人一举手,“好!” 那真是一个解恨,蔡有才却听得眼泪都流了一盆一盆,可惜没有人同情他,只怪平时太作恶多端了。 黄儿扬扬手中的银票,“姑爷,怎么样?黄儿为你挣了一笔好钱呢?” 段别离失笑的摇摇头,“我第一次知道,有钱是这么挣得。” “见识少。” “算我见识少,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府了,省的娘担心。” 黄儿点点头,“走吧!姑爷。” 两人出了巷口,走在回家的路上,“公子,姑娘,等等……” 两人一怔,黄儿叹气,“姑爷,你的麻烦来了。” 段别离哭笑不得,转过身看向身后跟着跑来的付清流,“姑娘,何事?”疏离清冷,放佛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付清流一怔,心中的某一块地方泛着疼痛,为何他温柔的语气不能对着自己,而是他身边的丫鬟,难道她这么令人讨厌吗? 不过,她付清流从来就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她勉强撑起了一抹微笑,“公子,姑娘,对于你们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有报答呢?小女子付清流,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黄儿挑眉,她太过急切了,想也不想就直接问段别离的名字,而忘了问黄儿,就算再傻的人也知道她是为谁而来的。 段别离嘴角轻挑,带着隐约察觉不到的笑容,“付姑娘,救你的人是我身旁的黄儿,可不是我。”一下子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黄儿还从来不知道姑爷是这么聪明的人。 为了自家主子爱情的道路一帆风顺,她不得不将这等麻烦事情拦下来,“付姑娘不必感谢,我们也不算是帮你,只是刚好那个时候,他推了我家姑爷,所以我才出手。”另一层的意思是说,如果恶霸没有推段别离,她是绝对不会出手帮忙的。 小莲不悦,能够得到郡主的道谢,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却没有想到拒绝的这么干脆,连郡主的尊严都被拒绝了。“你们简直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你可知道……” “小莲。”付清流轻斥,“不得对姑娘无礼。”她看得出段别离很在乎这个小丫鬟。“姑娘,你别介意,公子,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想姑娘也不可能出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你们两个,所以公子不妨告诉我,你们的名字,他日我定上府上去答谢二位。” “敝姓段,我相信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出来说一句公道话,所以姑娘不必言谢。” 付清流咬住了下唇,没有想到自己被拒绝的这么干脆,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没有显赫的身份,凭借着她出色的容貌,也不曾有男人拒绝过她。可如今,竟然被人拒绝了,付清流更加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若是能够被他爱上,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偏偏到了段别离这里,全然变了味道,难不成是她不美? “可是公子……” “姑爷?黄儿?” 清冷孤傲的嗓音响起,段别离与黄儿侧目,付清流与小莲顺着他们的视线侧目,一个绝色高傲的女子款款而至,那般独特的气质仿若出自皇家的公主,让人不得忽视。付清流惊愕,原来不是她不美?而是他身边的人都太美了,现在她更加想知道他的妻子是何等样貌,才能够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喜爱? “姑爷?黄儿你们还没有逛完?”蓝儿还真不知道姑爷和黄儿是这么能逛街的人。 段别离一喜,“不,我们已经逛完了,我们快回家吧!” 黄儿耸耸肩,两人对付清流点点头转身就走,那离开的速度丝毫不给人挽留的机会。付清流不禁苦笑,她难不成是蛇蝎,带毒的女人,叫他那般匆忙的逃跑? 小脸瞧见郡主这般模样,不禁小心翼翼的询问,“郡主,你喜欢那位段公子?” 付清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莲,他是我见过最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男子。”小莲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这倒是真的,她在王府为郡主挡了不知多少的苍蝇?各个都是缠着郡主,恨不得把郡主捧上天,可是那位段公子不一样,好似有意与郡主保持一段距离。 “可是,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付清流一张小脸黯淡了几分,说的也是,她除了知道他姓段,可真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对了,郡主,我觉得那个段公子肯定很有名,我们去问问刚才围在馄饨铺的人,我相信,肯定有小姐知道的一切。” 付清流惊喜不已,“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走,我们去问问。” * 荒郊野地,今日赶路赶到疲惫不堪,没有客栈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委屈自己在郊外住一宿了。 段阳阳一把揪起了步亦然的衣领子,狠叨叨的问道,“你确定?” 步亦然好想抓狂,恨不得抓起眼前这个女人的头发,用力撞在大树上,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将这个女人撞得清醒,希望她可以正常一点。 从方才神秘兮兮询问自己是否皇亲国戚的东西也见过?他水里来火里去,自然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他没见过的。 谁知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她从怀中拿着一个白色,手掌大小的东西给自己看,并且神经兮兮的问,“你见过吗?” 那是什么鬼东西?上面有一个小方块,甚至里面还有一副逼真的画像,是一位看不出男女的姑娘,只因为剪着短头发,一副爽朗干净的模样,他一时之间真的很难猜出那究竟是男是女? “怎么样?你见过这个东西吧!”接着她雪白的小手不知按了什么东西,发出嗒嗒的声音,吓得他整个人差一点跳了起来,再仔细看去,却发现上面的画面又在变动,就好像皮影戏一样,可是变得那个速度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他很疑惑的询问,这是什么东西? 谁知这丫头就像疯了一样,你不知道? 放屁,他若是知道还问个屁啊! 自然是不知道。 谁知他话刚落,段阳阳就疯了抓起了自己的衣领,很白痴的问,“你确定?” 步亦然轻松的松开了段阳阳的桎梏,“放屁,老子从来就没有见过。” “没见过?”段阳阳犹如嗓子被踩了一样,惊声质问,吓得步亦然连忙捂着耳朵,不想再听到任何的噪音。“可是,你不说皇家的东西,你都见过吗?” “我是见过,可是却从来不曾见过这个东西。不过,你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拿来给我瞧瞧,说不定……” 段阳阳激动的打断步亦然的话,“不可能,大嫂说这是皇家的东西,也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拥有的……”段阳阳顿时语结了。 “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拥有的什么?” 手机。 段阳阳一怔,手机? 这是现代人才会说的词,难不成她被大嫂给耍了? 难不成她也是…… “喂,喂?”段阳阳一时之间冷静下来,让他太陌生了,太可怕,他受不了这样的段阳阳,还不如像个疯子一样尖叫,破口大骂。“喂,丫头,你怎么了?” “我被骗了?” “啊?”被骗了?“丫头,你没事吧!”段阳阳一把推开步亦然阻挡的身子,大步走向了大嫂所在的马车,那模样很想誓死搏杀的好战分子,步亦然不禁有些担心的询问,“丫头,你去哪里?” “杀人!” “哦!”只要能够发泄出来就好,他不禁耸了耸肩,反正只要不杀他就行。只是段阳阳去杀人,为何跑向了冷冬儿的马车? 萧翎从一旁走了出来,这几日虽然她不语,跟那两个姑嫂俩也没有对过任何的话,可是他们几个人的打打闹闹的感情也让她习惯了,甚至开始有些向往。“主子,不会有事吗?”步亦然挑眉,萧翎立刻低下了头,“萧翎错了,不该多管闲事。” 步亦然摆摆手,目光看向了远处冷冬儿的马车,段阳阳指着鼻子大骂,话语难听之极。冷冬儿掀开了车帘,然后他们走到了很远的地方,距离太远,不知说了什么,他听得不是很清楚。 不过,这不该他的事情,所以他也不想管,老老实实的睡觉就好。 ------题外话------ 今天万更,撒花,撒花,大家表扬偶一下吧! ------------ 072 该放下了 “冷冬儿,你这个卑鄙又无耻,奸诈狡猾的女人,你给本姑奶奶滚出来。”段阳阳撸起了两只胳膊上的衣袖,露出白嫩的皮肤,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了叫人生畏,家丁各个面面相觑,大少奶奶与四小姐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现在竟然闹翻了,尤其是四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说出这么粗鲁的话,还真是让他们这些大男人都听不下去了。 冷冬儿本来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听到这句话时,她睁开了平静无奇的水眸,眼梢一挑,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了一丝性味。 “冷冬儿,你他妈的给老娘滚出来,今天我不杀了你,我就不是道上混的黑玫瑰。”道上的大姐大,玫瑰帮的大姐头黑玫瑰段歌,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提了她的名字,哪一个不是吓得浑身得瑟,没有想到初到古代,竟然被人给耍了,她还要不要在道上混了?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她已经没有任何的颜面存活了。 但是,现在她决定要为自己报仇。 冷冬儿纤纤素手掀开了马车帘子,清透洁净的小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段阳阳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果然是故意的,让她那么白痴的拿着手机到处去询问别人,还让他们把自己当做怪物看,她简直太狠毒了。 段阳阳气的就要跳脚了,恨不得抓过她的衣领,一个过肩摔直接给她摔倒在地上。 可是,可是,她现在可是有了身子的人,而且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她美人大哥的孩子,不管怎么说,初来这个世界,只有大哥与娘是真心疼她的,把她当做亲人,虽然她并不是在真正的段阳阳,可也是享用了人家的身子。 好说歹说,她也是未出世宝宝的姑姑,她就勉强忍下这口气。 可是,她依旧忍不住骂骂咧咧了起来。“冷冬儿,你说,你这阵子是不是把我当做傻子一样耍着玩儿?” 冷冬儿轻叹,看向了四周关切,三八的眼神,“走,你想让别人都听见你的话吗?”这丫头怎么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做什么事情都是热血行动。 段阳阳一怔,也是,接下来他们所说的可是机密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人听见,所以还是躲在四处无人的地方说比较好。 秋,夜已深,有了凉气。 如果衣服穿得不够多,很容易就能感冒,可是冷冬儿不怕,因为她有上百年的深厚内力护体,甚至再寒冷的天,她也不怕,哪怕是置身冰天雪地,她身着单薄的衣衫,也丝毫感觉不到一点的凉气。 段阳阳就不同,恨不得此刻身上捂着一团后被才肯罢休。 “你很冷?”冷冬儿凉凉的问道。 以前两人之间没有仇,她听了很白痴的回答,可是偏偏知道自己被人当猴一样耍了,十个人都不会有好口气。段阳阳翻翻白眼,“你说呢?” “那应该是很冷。”又是冷冷的一句话,真是冷的段阳阳又浑身抖了抖,她为什么总感觉冷冬儿这个女人就是故意气她的。 “喂,你别给老娘岔开话题,你为什么要骗我,明明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不是应该惺惺相惜吗?”一想起她英明了一辈子,居然叫人给骗了,而且骗的这么干脆,段阳阳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冷冬儿听闻此话,却是莞尔一笑,“你怎么喜欢拽文了?”她的语气顿了顿,“谁叫你那么傻,我怎么说,你怎么信?不是蠢是什么?” 段阳阳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冷冬儿,好,好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恶毒的话,真是让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么清冷飘渺的人儿,也可以说出这么令人无法置信的恶毒之话。连连娇喘了几下,似乎一点也没有抚平内心的震撼。 “怎么?吓傻了?”冷冬儿捂着嘴偷偷地笑了出声音,说是偷偷,那是段夫人捂着嘴巴,可是那飘散在空中的笑容怎么听都让人家觉得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冷冬儿,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么蛇蝎的一个人。”段阳阳气的几乎就快要磨牙了,发出嘶嘶的声音。 她听到段阳阳气愤的话也只是讪讪而笑,那模样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气的段阳阳又是浑身一个抽搐,恨不得上前一口咬死如此嚣张的冷冬儿。通常她对敌人是快准狠的标准,可惜的是冷冬儿偏偏有着出神入化的功夫,所以她只能望尘莫及,再寻机会。 “喂,你不交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车祸。” 车祸?好像都是穿越人来到古代的交通工具了。 “那你呢?”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c 段阳阳搔搔头,“和人火拼,自然是被暗算了,所以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谁能想到那么狗血,竟然是穿越了,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历史记载的国家,当时被雷得外焦里嫩的,哪怕是战乱的三国,她都能够接受得了。至少她从小到大考试别的不敢说,就这历史绝对是不会错的,甚至回回都是全年级全校第一。可不是主课,有个屁用,尤其是这么好的穿越机会,偏偏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没有任何历史追寻的古代,她算是英雄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本想着利用自己的优点,做一个国师什么的,现在看来都是他妈的扯淡。 “混黑色会的?”这在二十一世纪可是非常酷的,尤其还是一个女老大。 段阳阳得意的抬起下巴,“那当然,在道上谁不知道我黑玫瑰段歌的名字?”那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号,甚至是每个兄弟敬仰的目光可是令她骄傲不已呢? “黑玫瑰段歌?”冷冬儿蹙起了眉头,呐呐自语。 段阳阳得意的笑了,“怎么,你也听过我的大名。” 冷冬儿一怔,“我爹地有个很好的靶子,也是黑涩会老大,也是姓段。你爹地叫什么名字?”世界上会有那么好的事情吗? 段歌惊愕,傻傻的回道,“段天。” “你是段伯伯的那个不孝女?” 不孝女?段歌不禁冷笑,“哪个王八蛋说的?”她可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孝顺的女儿,那个糟老头忙着壮大黑社会,她这个唯一的女儿没有嫌弃过他不说,还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接下了他的烂摊子,将他的五百号小弟壮大成三千多人的团队,各个友爱不说,还做起了正了八经的生意,世界上还有比她还不孝顺的女人吗?是哪个挨千刀说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当然是段伯伯说的,难不成还是报纸上登载的吗?” “什么?那个死老头一天就知道编排我的坏话,若不是我替他扛着,哪里有他现在的好日子可以过,没事还可以调戏调戏小妞,泡妞逛街,买奢侈礼物送给马子?没有想到居然在背后编排我的不是,真是太可恶了,段天这个死老头真是气死我了。”段歌真的很生气,生气到了跳脚,从这头走到那头,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连带着抓乱了一头秀发,此刻倒是和鸟窝差不了多少,甚至都可以在里面下蛋了。 “听你这话,你可真是一个孝顺的女儿。”冷冬儿笑笑,从她的言语之间能够听得出,段歌是真的很爱段伯伯的。 “那是当然了,我可敢称全天下第一个孝顺父母的好孩子,就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二个。”她的妈咪死的早,老爹为何她和哥哥是又当爹又当妈,自然是什么好的都给她和哥哥,也忽略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本以为到了年纪,哥哥接下玫瑰帮,爹地也能得一个清闲。却没有想到哥哥的志愿根本不在打家劫舍上,而是喜欢了文雅的艺术,这是他们混帮派的人一辈子也培养不出来的情操,爹地自然支持到底。 可是他的年龄越来越大,也想歇着了,所以她放弃了自己喜欢事情,一门心思投入上了黑社会的伟大事业上,毕竟发扬武学光大在道上施展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所以爹地退休了,她新一代的黑玫瑰上任了,还做起了漂白的生意,那是越来越有钱了,自然有了大把的钱让他赶快娶一个后娘,谁能想到那个老头是那么认死理的人,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到妈咪那样的女人,还不如不娶,就是随便玩玩。 “他到底说我哪里不孝顺了?” “说你不结婚。” 段歌真是被这句话噎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就为了这事?”那老头是和自己提过,也去相过几次亲,可是人家根本看不起她这样在道上混的女人,各个都是鼻子朝天,眼睛恨不得看到后面去,就是不看她,谁能惹得起这个气,自然是先揍了再说。 “恩,他说他年龄大了,也希望抱孙子。” 段歌干脆呸了一声,“我还有哥哥呢?凭什么先让我结婚生子?” 冷冬儿叹气,“你还不懂吗?你爹地只是希望你能够简简单单的生活,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一个女人混帮派,你让他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你妈咪?” “他这么说的?”段歌一时之间哽咽,不为别的,方才脑海里划过了小的时候,爹地穿着围裙,为她和哥哥做好吃的,那该是妈咪做的事情,可是他不辞辛苦,一个人全部包下了,没有任何的怨言。 冷冬儿摇摇头,“我爹地说的,只有你不结婚这件事情,你爹地会说你是个不孝女。” 段阳阳红了眼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爹地了,若是有可能,她多么希望以前自己是一个乖宝贝,事事顺着他的好女儿。在如今这样的时刻,她想起来,心里也不会那么的难受。 想起自己可能已经死了,爹地该有多么难过,依照他的个性一定会痛恨自己曾经答应她加入帮派,而疼她如命的哥哥与爹地是一个德行,肯定会因为自己的逃避责任,害死了妹妹而难过。想到这里,一股心痛从深处涌来,段阳阳经不住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痛哭。她想爹地了,想哥哥了…… 最后一次见爹地,他们两人正为了一件小事而争吵,记忆只停留在这里,段歌的心更疼了,如果知道是最后一次,她怎么都会忍下自己的坏脾气,让着他一点。 吓得所有人都循着声音过来,步亦然看向段阳阳,蹙眉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冷冬儿淡笑,“她想家了。” “原来只是想家啊!”步亦然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死了人呢?“小丫头,没有想到你还是一个想家就哭鼻子的小女孩啊!”本想着取笑段阳阳,可不曾想的是,她抬起了泪汪汪的双眼,忧伤与哀痛浮现在眼里,蓦地触痛了他的心,接着想要打击段阳阳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尴尬的轻咳,看向冷冬儿语气柔和了几分,也多了几分正经的东西,“你好好安慰安慰她,用不了几天应该就能到家了。” 冷冬儿点点头,人又撤退的干干净净。看着段在地上的段阳阳,她还在轻轻的抽泣,故意忽略掉心头浮现的疼痛。她又何尝不想呢?想爷爷,想爸爸,想妈妈,也想好多好多的人。 “喂,我叫段歌,你叫什么名字?”段歌哭也哭够了,才想起这个时代的大嫂应该也是有自己的名字才对,故意说了别的话题,不再继续去想爹地与哥哥。 “就是冷冬儿,段伯伯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我爸爸冷言,一个是慕容清,他们三个是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好朋友,你不知道吗?” 段歌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们三个好像只有小的时候见过,长大之后也有十一二年没有见过了吧!”她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所以爹地让她出席的聚会,她肯定是溜之大吉,生怕突然宴会之中碰见了要相亲的对象,那多糗啊!“说到这里,你就是喜欢慕容寒的冷冬儿?” 冷冬儿一愣,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情相比之下可比以前任何的时候都要平静。所以她很快的恢复正常了,轻轻点点头。 “哦,我想起来了,慕容寒与别人结婚那天,爹地硬拉着我去参加他们的结婚典礼,那天你出了车祸,你该不会就是那个时候穿越到古代的吧!” 冷冬儿再次点点头,“可是我来这里已经有十年了。” 十年? 段阳阳简直是惊愕到下巴已经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在古代已经生活了十年?” “是的。”语调不急不慢,倒好似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边说边看冷冬儿,脑袋里猛然浮现了一抹诡谲的笑意,笑的十分狡诈,就连冷冬儿也不自在的移了移身子。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知为何?冷冬儿这一刻总是感觉段阳阳好似变了一个人,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那含有恶作剧的笑容,她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一种想逃跑的念头在脑海中生成。 “冷冬儿?” “什么?”她不解的反问。 “你没死。” “什么?”她更加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什么叫她没死?她当然没死,还站在这里好好的活着,怎么会死呢? “我说你没死。” “我不明白你话中的意思。” 段歌笑的更加狂妄了,既然她被人摆了一道,自然也要摆回一道才行啊!要不然她多吃亏啊!“我是说二十一世纪的冷冬儿没有死,只不过变成了植物人。还有啊!冷爷爷,冷伯伯冷伯母……”说到这里,她惋惜的摇摇头,便不再说了。 冷冬儿暗芒一闪,心里最深处的一块地方被什么拽的生疼,她蹙起了眉头,顿时间一阵杀气聚来,围绕在冷冬儿与段歌的身边,几乎形成了一个白色的结界,笼罩着两个同样嚣张跋扈的女人,段歌的身份放在那里,自然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在人前更加不能让自己掉了面子,此刻她也只是淡淡的笑着,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 冷冬儿冰冷的红唇吐出冰冷至极的话,“我的武功随你学。” 段歌挑眉,“成交。” “说。” 段歌轻咳,“你要做好准备。” 冷冬儿一怔,傻傻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爷爷大病了一场,身子骨也不如以前了,你妈咪现在有些神经衰弱,全靠你爹地在维持着这个家。” 犹如锥心刺骨的痛一瞬间掩盖了她所有理智,所有的想法,所有的所有,她弱小的身子经不住轻晃了几下。是,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太过任性,如果能够尽早看开一切,爷爷是不是还会以前一样硬朗,妈咪更加不会有病,爹地现在是不是很累,明明他该是最痛苦的那个人,却还要照顾爷爷妈咪,还要哄着两个人。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都是她一意孤行造成的。 “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也许此刻已经对你不够重要了……”段歌看着冷冬儿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同是穿越人,自然能够明白彼此心里的想法。 冷冬儿一怔,“什么?你说吧!此刻我什么都能够承受得住。”她的身子潺潺弱弱的,放佛一阵风就能刮走她似的,虽然她现在很难过可是依然在隐忍着,在古代的十年,她学的最多的便是隐忍,学会包容,学会放弃。现在没有任何的事情打败她了…… “在你出事的当天,慕容寒就知道自己爱的人不是那位要结婚的妻子,而是你这个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妹妹。”段歌一边讲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冷冬儿的表情,面部依然平静如水,没有任何的波动,如果段歌再仔细一点看去,就会发现冷冬儿的眸子已经染上了一抹忧伤,还有着对自己浓浓的讽刺。“喂,冷冬儿,你没事吧?”段歌白净的小手在她的眼前晃晃悠悠的。 冷冬儿轻启红唇,“你此刻用的是段阳阳的身子,为了她好好的活着吧!” “啊?”这话对答的驴唇不对马嘴。 “我想回家。” 段歌,哦,不,从此刻来讲,她就是真正的段阳阳了。 她以为冷冬儿说的是现代的家,也颇为伤感的说道,“我也想回家。”咦?“唉,大嫂,你要去哪里?”她跟在冷冬儿的后屁股,看见她翻身上了马车,不禁疑惑的想到,她该不会以为骑一匹宝马就能回到现代吧?可是看着架势好像并不是,“大嫂,你要干什么?” “我想你大哥了。” 段阳阳被雷到了,居然这么伤感的时候说着如此令人肉麻的思念,她还真是佩服死了冷冬儿此刻的一脸冷情,丝毫感觉不到方才那种肉麻兮兮的话时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的。“所以呢?”她该不会是现在就要回家吧? “我要回家。” 他妈的,该死的还真让她猜对了。“可是……” “你们慢一点回去。” “娘子,你要去哪里?” 冷冬儿侧目,看向了步亦然,“帮我好好照顾阳阳,我想先回家。”话落,马已经踏起了蹄子飞一般奔跑了起来,众人傻傻的看着冷冬儿消失的背影,搞不懂她为何要提前走。 步亦然更是困惑,“你大嫂她怎么了?” 段歌缩缩脖子,能怎么啦?受刺激了呗! 可是慕容寒爱她这件事情,让她这么受刺激吗? 难不成是她依旧没有忘记慕容寒? * 秋。 夜深。 夜里寒气比较大,段别离睡不着觉,又不想再算账,怕算过了头,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可知道,有些事情有一有二,绝对不会有三。 所以犯了第三次,他就算再讨好那两个小丫头,依旧会被告状,反正冬儿再过个几日就要回来了,他就忍一忍好了。 “姑爷,你不睡觉吗?”黄儿端了一杯参茶走进了书房,这个书房可谓是雪落轩里一个小型的藏书阁,里面有很多段风纪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书,所以书本很全,他们也很喜欢呆在这里看看书。 段别离轻轻摇头,“我不困,昨日买了画纸,所以我想画画。” 黄儿轻轻点头,“姑爷,你等着,黄儿去给你把画纸拿来。” 蓝儿在一旁轻轻的磨起了墨,“姑爷,你想画什么?” 段别离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想画什么?画笔落上,脑海里出现什么,我就画什么好了。” 此刻,黄儿已经拿过画纸,铺平,放在了书案之上。 段别离拿起画笔,笔尖停在洁白的画纸之上,轻轻的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了冷冬儿清冷淡雅的容颜,他唇角微微勾起,开始了龙飞凤舞的勾勒。 暂时也看不出来姑爷要画什么?所以他们两个人就找了本自己感兴趣的书,坐在一旁陪伴,生怕姑爷又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到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又没人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段别离勾勒出了大概的轮廓,最后还需要上色,冬儿一向喜欢穿白颜色的衣服,他便将身后的白纸渲染成了晕开的彩色,反而凸显了冷冬儿的白色衣着,甚至有些佳人孤立的感觉,与冬儿本身的气质很像,尤其是画纸上清冷的小脸,带着骄傲,带着清冷,带着优雅,带着淡然,还带着几许狡黠,看似矛盾极了,实际上却是综合了所有的气质,让人不容忽视,也移不开眼睛,好似是现实中的冷冬儿走到画纸之上。 第一次描绘冷冬儿,段别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下笔如此顺畅,若不是有了第一次画若梅的情景,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高的绘画天分。还记得第一次绘画若梅,没有一张完美之作,总觉得自己好像少画了若梅某一方面的气质,现在看来,其实并不然。 冷冬儿印在了他的脑袋里,自然越画越顺手,甚至是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在了脑海里,想画的时候,放佛冬儿就能够从脑海里走出来,站在他的面前让他专心作画,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姑爷,画好了吗?” “恩。” 蓝儿没有听到画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抬头发现姑爷正看着自己的画在深思,不知道想什么? “那我们可要看看,姑爷画的是什么?” 两人一走近,活脱脱真人的冷冬儿,姑爷画的简直堪称大师,尤其是姑爷的画让他们有一种感觉,放佛画中的冷冬儿会自个走出画纸,来到他们的面前。 “姑爷,主子看了,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姑爷,你打算挂在书房吗?” 段别离笑笑,目光不经意间瞄到远处架子上的画轴,好多好多,多到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画了那么多,有些东西是该放下的时候。 “蓝儿,你去帮我准备一个火盆,还有火折子。” 黄儿不解,“要那个干什么?” 蓝儿轻推了她一下,示意她顺着姑爷的目光看去,原来是那些美人图,听说是姑爷的表妹,曾经的爱人,黄儿笑笑,姑爷看来是真的放下了。 ------题外话------ 还有几章就快要进入第二卷,认亲篇了,很多亲都想看的。 ------------ 073 相许一生 外面的天气正好很凉爽,蓝儿将火盆放在了院子内,若是放在屋子里,想必房间里要有些时候全是烟味,主子一向不喜欢房间里有别的味道,而姑爷更是受不了刺激的味道。 “姑爷,你把衣服披上,现在外面风大,别着凉了。”黄儿为段别离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披风,对于那些画像,主子虽然没有说过,可是偶尔的时候,眼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瞄到,像主子那样清冷的一个人,定然不会向姑爷说起。此刻得知姑爷要将柳若梅的画像全部烧掉,他们当然是抱着支持的心态,最好全烧了,他们还会跟着一起帮忙。 段别离打开火折子,将曾经画的画像一幅一幅放在火盆里,火快速的燃烧了起来,用心画了多少个时辰的画像在一瞬间化成灰烬。 他没有觉得可惜,只是心里的某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也从来不知道放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竟然是如此的轻松。 只是…… 段别离想到这里也不禁惆怅了起来,不由得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黄儿挑眉,“怎么?姑爷你心疼了?” 蓝儿轻咳几声,“姑爷若是心疼了,我们就此作罢,现在把剩下的画珍藏起来怎么样?” 段别离一怔,“什么?”将他们的话从脑海中过滤了一遍,才明白他们话中的意思,焦急的解释说道,“不,不,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而是我,我……唉~这该怎么说?” 瞧着段别离为难的表情,黄儿此刻的心里可一点也不同情,毕竟现在姑爷可是舍不得别家的姑娘,她替主子委屈。“那是什么意思?”可能此刻的黄儿早已经忘记了主子原来是怎么惩罚她的吧! 段别离没有听说黄儿话中的不乐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他真心把自己的想法拿出来分析,“我与表妹认识怎么也有十二三年了,从前的时候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学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表妹的,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某一天我看着表妹抚琴,我的心跳会加速,看着表妹跳舞我的心跳也会加速,我想这大概就是喜欢吧!”说到这里,段别离一直短路的没有发现黄儿与蓝儿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甚至还有几许气愤,只是隐藏的极为深。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所以在离开的时候我会很难过,也会思念,但并不代表我活不下去了,之后遇见了冬儿,才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我却感觉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甚至我能够想到,如果有一天她若不是不见了,我可能会活不下去。”她再一次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一副很纠结的模样,“你说我是不是很花心?对女人很三心二意呢?” 黄儿与蓝儿一怔,怎么也没有想到姑爷烦恼的是这样的事情,这,这叫他们怎么开导,他们也算是感情方面没有着落的人。 蓝儿最先反应过来,“姑爷,你觉得三人三妻四妾这样的事情是好是坏?”他们需要一步一步的分析。 段别离凝眉,手中烧画的行动也没有停止,黄儿满意的点点头,这点自觉性真不错,应该值得表情。 “其实这件事情说不好,有的女人觉得丈夫多娶几房没什么,自然一家太平,而冬儿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觉得我能够做到,男人三妻四妾这件事情说不算好坏。”段别离的红唇一张一合,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黄儿听闻却是嗤之以鼻,“姑爷,你太不懂女人的心了。” “何解?”段别离听黄儿这话,还真是有些不懂女人的心。 蓝儿笑了笑,“姑爷,这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甘愿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就算是不喜欢自己的丈夫,他们也不愿意与别人共侍一夫。要不然你以为二姨太三姨太他们为何总是看对方不顺眼,你觉得单单只是三姨太看不起二姨太吗?” 天底下没有任何的女人愿意与人共侍一夫?段别离不可思议的看向蓝儿,“大长老的夫人就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女人,还亲自为大长老纳了一个小妾,到现在为止,他们三个人相处的很太平,好似从来没有红过脸。”大长老夫人还一度被人称为贤妻良母,他一直以为大长老夫人是自愿的,也是心甘情愿的。 “姑爷,若是你给她一个说真心话的机会,她一定会告诉你,她绝对不会容许任何女人进入他丈夫的房间。”这是每一个人的私心,没有什么可耻,除非她不爱那个男人,心中另有所爱。 “可她为什么还要亲自为大长老纳妾。”如果不喜欢还要给自己的丈夫纳妾,那不是更说不过去吗? “如果依照大长老夫人的个性,还有她自己本身的能力,那么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就算是她不帮忙纳妾,可是大长老依然会有另外看顺眼的,就像我们刚刚所说的,男人三妻四妾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他也觉得并没有任何的错误。大长老夫人还不如直接选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最起码她知道这个人老不老实,会不会恃宠而骄。若是让大长老选一个,就算是和平相处,也未必能够压得住人家。” 段别离不由得点点头,“说的有道理。” “姑爷,大长老夫人为大长老纳的妾室是否就是她身边的陪嫁丫鬟?” 蓝儿这一问让段别离更加吃惊不已,“你连这个都知道?” “猜的。” “猜的?”段别离才不信呢? “若我是大长老夫人,我也会这么做,提了自己身边的人,大长老必定感激大长老夫人,肯定会加倍对她好。” 段别离一怔,不由得笑了,“说的好像你亲眼看见的一样。” “姑爷,那到底是不是这样?” “没错,大长老后来为了嘉奖自己夫人的品德,这辈子再也没有纳过妾,人家都说这是幸事,大长老夫人的福气。”段别离这一刻才深知,其实大长老夫人的福气是有一个男人能够实心实意的对待自己。 黄儿拿过凉亭石桌上放的苹果,嘎巴一口,“所以,若换做是我,男人一脚踹了,还会再有的,何必吊在一棵树上等死。” 耶?段别离一脸吃惊的看向了黄儿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说词,简直简直就是…… 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因为他敢肯定一件事情,冬儿一定和黄儿的想法是一致的,所以他不禁柔声轻问,“你们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三妻四妾与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双方选择的,所以他答应冬儿从此不再纳妾,也不娶任何女人,是因为他重承诺,答应了就要做到。直到后来他真的喜欢上了,所以心甘情愿去和她一起守护他们曾经的誓言。 “从小看着师父与师母相亲相爱,自然耳濡目染,其实只要真心相爱,眼睛里绝对容不下对方心里还有别人,姑爷,如果主子从来不曾对你说过,不许纳妾,你是否会照着老爷的意思娶了衣雪莲?” 段别离一怔,并没有说话。 黄儿耸耸肩,两手一摊,“姑爷是个孝顺的人,所以你肯定会照着老爷所说的,娶了衣雪莲,那如果这个时候主子不想与你继续维持婚姻了,她要远走高飞,你是否一样不会允许?” 段别离的脸色一白,心揪在一起,疼的让他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她想离开这里?”离开他的身边? 蓝儿长叹一口气,“姑爷,你可不可以把话听完,不要听风就是雨,主子可从来没有说远走高飞,而方才我们只是在打个比方而已,打个比方,你懂吗?你看吧,你断章取义,仅仅只是这么想想就会很难过。” 段别离无话反驳,可是终究哪里有些不一样,“可这个世界毕竟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是不可以一女侍二夫的。” 黄儿挑眉,质问,“姑爷,我们女人差在哪里?你们男人是会生孩子还是会喂孩子,主子有一句话说的好,没有女人,一样也没有男人。” 他咽了咽口水,黄儿凶巴巴的样子太可怕了,他只是说出自己的观点,却并没有说别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公敌。“等,等等,黄儿,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是不是花心的问题。” 黄儿一怔,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我怎么把姑爷的烦恼给忘记了。” 蓝儿轻咳了几声,终究没止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段别离不安的看向蓝儿,“蓝儿,你笑什么?”难不成他又引起公愤了不成? “姑爷,你还品不出来吗?你已经爱上了我们的主子,你说的这个事情很好解释,只是你当局者迷,自然看不透。你是现在爱上了主子,可不能否认你曾经喜欢柳若梅,只是两厢相比之下,你心中最重要的人已经是主子了,其实喜欢是喜欢,却与爱不同。就好似你自己品味的出来的道理就能够解释,柳若梅离开你会难过,可是主子离开了你却不知生有何意?” 他眨眨眼,一番话品了又品,然后是不可思议的看向蓝儿,“我爱冬儿。”已经是陈诉的语气了。 他只知道,自己喜欢冬儿,却不曾想过,他已经到了深爱的地步。 “离……”悠远绵长,清清淡淡,仿若这几日梦中出现了好多次,段别离茫然的抬头,一抹白色的身影姗姗而来,细碎的莲步带着悠然与潇洒,清秀的小脸上是风尘仆仆的疲倦,仔细一瞧,她的眸子里浮上的皆是一股无法言语的忧伤。 段别离心猛的痛了,好似被针扎了似的,细细小小,虽然不碍事,却是令人难受之极,连呼吸都跟着急促。第一个想法,她受了委屈,然后他的心就疼了。 这不是爱是什么? 此时,黄蓝二人并没有太大的吃惊,而是静悄悄退了下去,回房间好好的睡一觉,这几日他们管着姑爷可比看孩子还要累。 “冬儿,回来了。”他张张嘴,此刻他已经伸出手,拉紧她的皓腕,拥入怀中,声音充满了迷惑,“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悲伤,让他的心难以平复,疼的浑身都在打颤。 冷冬儿松了一口气,莫名的安全感涌上心头,这一刻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这是段别离给予的,就连寒哥哥也从来不曾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一时动情,“如果,如果我说,我舍不得离开你……” 段别离浑身一震,悲伤至极的看向了冷冬儿,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要离开我?”他们不是约好了相守到白头,不是约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她为何要离开自己?不由得苦笑,“冬儿,我做错了什么?你说,我改,好不好?”语调依然不疾不徐,可是却透着无能为力的疲倦,还有深深的恐惧。 冷冬儿摇摇头,“离,听我说一件事情,说完后我们一起讨论好吗?” 段别离忍着一肚子的疑问,还有那浮上心头的恐惧,他想理智的听完冬儿所说的事情。 回来的路上,她就准备将所有的一切全部交待清楚,还有她心中愧疚与深深的无力,她想见爹地妈咪,相见爷爷。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尤其当她得知慕容寒爱上自己的那一刻,真是心中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那个时候脑海里唯一闪过的人影便是段别离,她不想压在心底太久,她想告诉段别离所有的一切,包括她是一个现代人。 那一刻,她不否认,她想看见段别离,哪怕只是两人不说话,她也只想看见他,就如此刻一般的凝视他。 “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我来自一个很先进,很发达的时代,我是来自己几千年后的世界。” 段别离经不住后退几小步,他知道冬儿从来不说谎,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相信了冬儿的话,哪怕那般匪夷所思,那般的不切实际。 冷冬儿紧紧的拉着段别离的手,轻柔的嗓音再次响起,“我是一个千金大小姐,从小就倍受宠爱,当时与我爹地。”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解释道,“我们那里爹成为爹地,娘成为妈咪,当时爹地交好的朋友慕容伯伯,他们家中有一名独子名叫慕容寒,我们与你和柳若梅很像,青梅竹马。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妈咪说寒哥哥会是我以后的丈夫,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将他当做我今生的丈夫,不许别的女人雷池一步。” 察觉到段别离的大手发凉,她知道段别离的脸色肯定苍白到透明,冬儿不敢抬头看,却是拉着段别离的手更加紧了,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在用自己的行动表达,此刻她更想抓住谁的手。 “可惜的是,我的运气不是那么的好,没有预期的两厢情愿,反而是他怎么看我怎么讨厌,因为我自私,总是伤害他身边的朋友,更是阻挠了他人生的步调。其实我知道只要寒哥哥用心去了解我,他一定会爱上我。可惜他却用了嚣张跋扈,蛮横不讲理,心肠歹毒否决了我所有的一切。”一滴滴清泪滴落,落在了段别离的手背上,也滴在了他的心里。 冬儿今日说这番话是何意?他经不住有些天旋地转,不,不论如何?他要将冬儿的话全部听完,就算是她要自己此刻放手,他也要全部听完,彻底的放手,可是为何他会觉得要放手会那般的困难。 “事情终于结束在我十八岁那年,他即将迎娶了别的女人,无论我怎么阻止,无论我怎么买醉,他都不曾心疼过。也许我们终究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舍不得让他伤心难过,我只能委屈自己,大方的去祝福他们。可是……”她依旧不敢看着段别离的脸,沉思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就在那一天,我出了车祸,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灵魂进入了一个六岁小女孩的身体之内,我竟然没有死,穿越到了古代,变成了现在的冷冬儿。” “你……”段别离看着冷冬儿清秀的面容,企图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骗自己的。 冷冬儿水眸闪着晶莹的泪光,无助的看着段别离,“可是,可是就在昨日,我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爷爷为了我生了一场大病,身子也不如从前了,我妈咪也精神不正常了,还有我爹地,爹地他也活的很辛苦,我是不是一个不孝女?为了所谓的爱情,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尤其是他竟然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才明白,他爱我,爱我……”他好似一个嚎啕大哭的孩子,趴在傻掉的段别离的怀里哭泣。 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力的抱紧冷冬儿,轻轻拍抚她抽泣的肩膀。 张张嘴,嗓音已经沙哑,眼眶都红了起来。“你,你……”他竟然不知道问出一句话是如此的困难。“你,你还爱着他吗?” 冷冬儿唇畔间荡漾处一抹清淡的笑容,“如果,如果我说不爱,你会相信吗?” 一闪而过的惊喜,段别离再次用力的抱紧冷冬儿,欣喜的感叹道,“信,只要你说的我就信,真的。” 白净的小手轻轻抚上段别离绝美的脸,怅然若失,她的泪珠滑落过苍白的脸颊,那般的灼热,这是段别离第一次看见冷冬儿的眼泪,那胸口泛着疼越来越大,好似扩散了一大片,疼的他浑身都痛。“你,你不想留在这里,留在我的身边是吗?” 冷冬儿几乎是下意识的摇摇头,“离,你知道吗?我想我可能已经爱上你了。可是,可是……”她的眉头遽然拧了起来,下腹的传来一阵阵的抽痛,她不禁倒抽一口气,连忙掏出了口袋中的药瓶,一口气吃下了五六颗药丸。 段别离终于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从方才得知冬儿爱上自己的欣喜,到此刻的担心难过,不由得紧张万分,“冬,冬儿,肚子疼是不是?”孩子,那是他和冬儿的孩子,是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唯一筹码,他爱他们的孩子,更加不愿意让她离开,老天他是不是太贪心了一点,舍不得任何一个离开。 “离,我好想爷爷,爹地妈咪……”她越是这么说,眼泪流的就越多。紧紧的攀附着段别离的手臂,嘴里呢喃着,“我更加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可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会不会太自私了……” 段别离心疼的无以复加,脸色也跟着再次苍白了起来,他用尽力气,大喊了一嗓子,“黄儿,蓝儿……” 轰隆隆的心跳,放佛就要跳出了体外,尽管如此,他依旧小心翼翼的拭去冷冬儿额头上的汗迹,满面忧伤的说道,“怪我自私也好,无耻也罢,冬儿可不可以永远也不要离开我,求你……”他好怕她此刻消失不见,他这辈子穷途一生也寻不到她。 冷冬儿咬着牙,紧紧的抓着段别离的大手,死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可是她更怕…… 黄蓝二人连外衣都么有披,就飞奔而来,看见地上抱在一起默默流泪的两个人,简直就要炸毛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主子的样子,好似动了胎气。两人二话不说,一人负责一个,连忙拎回了卧房,段别离归蓝儿运功化解疼痛,吃下药丸就可以了。可是主子需要黄儿这样专门学医的人,点了关键的几个大穴,叫来暗中的侍卫去买了保胎药。好在之前主子自己吃了药,仅仅只是动了胎气而已。 段别离醒的时候,冷冬儿还在睡,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他便知道冬儿已经没有事情了,他不禁将手心满意足的放在冷冬儿的小腹之上,感受那里生命的来源于动力。直到冷冬儿睁开了双眼,他依旧舍不得拿开自己的手,轻声问道,“醒了?” 冷冬儿点点头,嘴角展现出浅浅的笑容。“让你担心了。” 段别离长叹,将冷冬儿抱紧,“你是如何得知你家中父母的情况?” “这对于你来说可能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希望你不要难过。” 段别离凝着脸,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说吧!我相信我能挺得住。” “现在的段阳阳并非是原来的阳阳,她是我爹地好朋友的女儿,段歌。” 他闻言,眸子闪过一丝悲凉,“你的意思是说,阳阳已经死了?”想起这些日子阳阳的变化,想起了冬儿八月十五准备阳阳的爱吃的东西却没有叫上她,难不成是?“她是被衣雪莲推入池塘害死的?” 冷冬儿点点头,没有想到段别离如此心思缜密,只是回忆一下,就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所以,你现在对衣雪莲依依不饶也是为了阳阳报仇?”压下心中的哀伤与痛苦,他替阳阳的死感到不值得。 冷冬儿再次点点头,“还有另外一点,她妄想得到你,也算是为了阳阳,我自然要好好地教训她一番。”只做这些远远不够,可是她答应过段别离,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她时刻记着。 段别离一笑,“我可以理解这是你吃醋的行为吗?” 她没有反驳却给了段别离心中无限的安慰,只是将脸埋进了他精装的胸怀,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菊花香,她给的解毒菊花香囊时刻待在身上,要不然香味不会持久不散。一个惟命是从的男人,不是怕你,而是爱你,所以愿意事事顺着你的男人,她要的只有这么多。可是……她真的好担心。 “离。”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是否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昨夜,她早就回来了,并且一直在暗处听着几人的对话,尤其是段别离所说的如果她离开了自己,一定会活不下去的那一句最让她震撼。 “什么叫你如果有一天不见了?”段别离已经不敢再接着想下去了。 “我来的没有征兆,我只怕天让我离开。所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段别离脸色一白,乞求的说道,“千万别说让我好好活着的话。”世界上最残忍的话莫过于此。 冷冬儿却是温柔的笑了,将他冰凉的大手放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之上,“你忘了这里有我们的宝贝吗?好好的活着,为了我们的孩子好好地活着,我相信我能够来这里,或者又能回去,我就可以再回来一次,让你好好活着不仅是为了孩子,还为了我们下一次的团聚,这样说你懂吗?” 段别离忍着疼痛,重重的点点头,“我答应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着你。”他抱紧冬儿,就犹如抱紧孩子与她,“我是不是很自私,让你如此为难,让你不知该选择你的亲生父母还是我?” 冷冬儿没有答话,段别离却知道她的心在滴血。 此刻,他好想无私的告诉冬儿,如果那一天你不见了,就算再也不会回来,我依然等你,甚至不会怨你。 简单的几句话,段别离想,就算是费劲一生的力气,他也说不出口。 老天,是他自私了,有什么错误来惩罚他一个人就好。 房门轻轻的敲了几下,“姑爷,你惹的桃花来找你了。”黄儿在门外尽责的通报。 段别离眨眨眼,“什么?” ------题外话------ 推荐筱萋的旧文,《王妃婶婶》前世,她渴望家庭的温暖, 最后徒留悲伤,因此搭上了好友的性命。 今生,她事事淡薄了,花心的老爹却三五不时的离不开女儿, 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治好好友,弥补前世的遗憾。 无穷大陆四国鼎立,日东国,沂南国,辰西国,漠北国最为强大。 沂南国柳丞相大女儿,今年二十又一,乏人问津。 丞相急的夜夜不能入眠,找来皇上这般,那般,算计了两个最骄傲的孩子, 柳丞相之女柳翩然下嫁当今九王爷南宫宸,下旨赐婚,下月初十完婚, 只是这新娘子还不见踪迹,九王爷还腻在红颜知己的怀里。 ------------ 074 清流答谢 黄儿双手抱胸,倚在了门口,“姑爷,你就接着装吧!还不知道是谁来找你了吗?” 段别离惊愕,他是真的不知道谁来找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黄儿在门外不禁轻咳了几声,“主子,黄儿能进去吗?” “进来吧!” 话落,黄儿与蓝儿直接推开门离开,不解的问道,“主子,姑爷你们俩昨天晚上怎么了?选择一起殉情吗?”还记得当时,她和蓝儿吓得差一点冷汗直冒,还以为这两个人被人无情的暗算了呢? 冷冬儿抿唇,并不打算说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很关心的问道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黄儿耸耸肩,“好在昨晚主子有先见之明,吃了你前些日子为自己研制的保胎药,所以后来我给你开了药方子,喝了药你就好多了。不过主子你怎么会动了胎气呢?” “赶路比较匆忙,可能颠簸的。” 段别离紧张兮兮,“那以后你还是尽量少骑马,千万不可再冲动了。” 冬儿点点头。 黄儿一击掌,“你们瞧瞧,说到正经事情就把姑爷的桃花给忘记了。” 蓝儿挑眉,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让人家等了又等,方才还在厨房里偷吃了糕点才过来告之,可见她就是故意要冷着那位姑娘,真是话说得好听。 段别离一怔,连忙说道,“黄儿,你可不要瞎说,别让冬儿误会了,不过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黄儿翻翻白眼,“你忘了那日我们出去买画纸,又买首饰的那一天……” 段别离一惊,“啊,我差点忘记了。”他去梳妆台打开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副耳坠。白白的梨花花瓣,下面吊着一粒珍珠,既小巧又精致,非常适合冷冬儿清冷淡雅的气质。“冬儿,喜欢吗?这是我给你买的,虽然不是什么贵的耳坠,可是我觉得这幅耳坠谁带也不如你能衬得出韵味来。” 冷冬儿也是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幅耳坠,轻轻点头。 段别离温柔一笑,目光凝着一抹柔和,放佛能够融化世间所有的冰雪。“我为你戴上。” “好。” 他轻轻的穿过耳洞,不大一会儿,耳坠已经挂在了耳垂之上,摇摇晃晃,摇曳生姿,偏偏生出了女人温柔的韵味。美得令段别离挪不开眼睛,好似这一辈子都看不够。 “真是浪漫的夫妻俩。”黄儿不由得赞叹。 冷冬儿扑哧一笑,黄儿这丫头分明是故意转移了段别离的注意力,以此忘记了还在客厅等候的客人。不过听黄儿的语气,她大概也知道那位姑娘是奔着谁来的,和她抢男人,还要看看她有没有那个能耐。 “姑爷,你要看一辈子也看不够吗?” 段别离茫然的抬眸,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之后,遽然脸红了一片。“我,是,是冬儿太漂亮了。”他喃喃的解释。 若是换做别人,他们绝对会以为这是恶意的调侃,可是从段别离的口中说出这样的感性的话,他们能够听得出话里是百分之百的认真。 “对了,主子,那日我和姑爷去首饰店为你挑礼物,我们碰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她说姑爷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是他们家夫人的,主子,这个玉扳指是你的随身之物吗?” 冷冬儿浑身一震,不由得下意识的点点头,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身体的爹娘还活着。 尤其她是后来穿越而来的,对待这个身体的爹娘是陌生的,更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从来没有用心去找过她的爹娘,或者她也并不想找。 段别离听闻昨日冬儿的说词,联想到了此刻这个身体的爹娘肯定也是万分焦急,等待女儿的归来,想起了那日女子神情的紧张,“冬儿,那位姑娘说他们家夫人的身份很特殊,所以我们没有问到任何相关的资料,但是我已经报上了名字,想必那位姑娘会通知他们的夫人前来这里与你见面,你打算见吗?” 冷冬儿凝眉,她最不喜欢身份特殊的人物,通常意味着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可是……她怎么能忍心呢? “或者,你在考虑一下,我们还有几天时间可以思考不是吗?”段别离知道冬儿的为难,可是对于这具身体的可怜父母,他相信冬儿还是不忍心去拒绝。 因为她的父母也同样面临着女儿生死未卜的事实,冬儿如此善良必定不会那么做,她只是需要时间消化。 “恩,我考虑考虑。对了,客厅还有客人不是吗?你不去见了吗?” 段别离闻言,一张绝世的容颜差点就要纠结在一起了,“冬儿,咱们一起去行吗?” 冷冬儿笑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独自面对的,可是我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总得换件衣服不是,你也别让人家久等了,我一会儿就去。” 段别离听了这话,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了,他现在最害怕面对陌生女子,浑身不自在。 *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段家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郡……”小莲在付清流严厉的目光下,只能撇撇小嘴改口,“小姐,我们茶水也喝了三杯了,现在都见不到人,你说是不是那个丫鬟故意没有告诉段公子,否则他怎么会不来见小姐呢?” 付清流心中漾出一抹苦涩,为什么她会觉得是段别离有意忽略自己呢? 还记得那一日,她打听清楚他究竟是何人时,自己开心的简直要跳起舞来,尤其是夜晚入睡前,一遍一遍轻念他的名字,孤立而又疏离,就与他本人一样。 总是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和段别离之间有着好大的一段距离。第二天她一直在馄饨铺等着,期盼他能够再次出现,可是等到下午他也没有来。她就转了个地方,又偷偷摸摸的来到了段家的大门口,看着来来出出好多人,偏偏就是没有他的身影,让她不禁失望了好久,黄昏了,夜深了,也不自知。 后来小莲经过多方大厅才知道,段家大少爷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而他那日出府是少有的一次,却在那一日他们相遇了,付清流很想知道这是不是缘分呢? 经过漫长的夜,她终于克制不住了,她想段别离,想他的温文儒雅,清透无瑕,温柔体贴,哪怕是他的刻意疏离,她都拼命的想他。 付清流从来不知道,见过一次面的男子,竟然会带给她这么大的震撼,让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才两天不见,思念却犹如潮水一般汹涌。 所以今日,她带上了礼物,打着答谢救命恩人的理由来到段家,就是为了再见那张绝美的容颜。 小女儿家激动的心情在等待中渐渐的磨光了,心中除了苦楚便是苦涩,她失了原本的分寸,忘了段别离也是有妻子的人,曾经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她为了段别离都可以抛弃,只是她不知道段别离是否愿意娶她。 这一刻,付清流敢发誓,只要段别离肯娶她,她保证与他的妻子和平相处。 “姑娘,想必你久等了吧!”段别离脸色苍白,气色不是很好,所以出口的话也变得有气无力。 付清流惊喜的抬首,那绝世仙姿,谪仙飘逸的身影就这么闯入了她的眼帘,她激动的不成样子。 见到他了,她真的见到他了,虽然他依然疏离,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可是一点也无法有损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他越是保持距离,付清流就越发自拔,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不是自己的就是最好的含义。 小莲知道郡主喜欢眼前这个男人,自然一句话也不语,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生气,竟然敢对主子如此无礼,想想他们家的郡主可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现如今却被人如此冷漠对待,真是令人气的要抓狂,尤其是段公子身旁那个绝美的丫头,更加令人火冒三丈。 可是在瞧见他精神极差,嘴唇都苍白的那一刻,付清流的心中一痛,紧张的问道,“段公子,你身体不舒服吗?” 黄儿抢了话,“付姑娘,我们家姑爷有心疾,昨个夜里发病了,所以这才来迟,还望付姑娘不要见怪。”其实她真正的意思是希望两人听到姑爷的身体不适,赶快速速的离去,别留在这里让人心里犯膈应。 可是付清流满脑子全是对段别离的关心,自然听不出她话中格外的意思,紧张万分的问道,“段公子,你现在没事了吧!”他有心疾,而她竟然不知道,为何上天那么不公平,让这么美好的人染上了终身的顽疾,简直就是太不公平了。 段别离有些尴尬的笑笑,“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大碍。” 黄儿不由自主赞同的点点头,“恩,我家姑爷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 付清流这下子算是听明白了,也不禁恼火,一个丫头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想要赶走主子的客人,难不成是她也喜欢段别离?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由得开始冒酸泡泡,她只是个丫鬟,有什么资格去喜欢如天神般的段别离,所以再次看向黄儿的时候,也不假辞色。 黄儿瞧见她生气,心中一喜,好事情啊! 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惹火别人,然后自己逍遥自在的哼着小调。 黄儿微笑,笑容中带着讽刺,一下子就令付清流气的浑身颤抖。 段别离自然没有看见,他的眼睛始终不离大门口,期盼能够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或者是他现在看见了付清流与黄儿两人的暗潮汹涌,也会理智的选择当做没有看见。 小莲偷偷的看了一眼段别离,发现他的目光始终不曾看向郡主,心中不禁为郡主失落,为何段公子不喜欢郡主呢?郡主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如今这般的喜欢一个人,那个男人却不把郡主放在心上,这不知道这是郡主的劫数还是幸福的事情。 “冬儿?”这一声,打断了付清流与黄儿的仇视,也打断了小莲的苦思冥想。 如此惊喜,就好似获得全世界所有的宝贝,让付清流的心不禁跟着酸楚了起来,他就那么喜欢那个名为冬儿的女人吗? 她倒要看看那个唤作冬儿的女人到底是何种样貌? 阳光铺撒,在她的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放佛那天外飞仙。 婀娜多姿的身段,妖娆妩媚的娇躯,走一步来摇曳生姿,细碎的莲步轻晃,一步一步走近,众人放佛看见了一场美妙的舞姿。 身着纯白的雪衫,衣物上没有任何的点缀,倒是裙摆处好似一朵百合花倒垂,每走一步,仿若花瓣的碎片也在跟着舞动,那般的悠闲,那般的飘逸。 再进一步,大家看清冷冬儿的面容,娟秀清雅的面容,如水一般平静的水眸,柳叶弯眉,小巧的鼻子,挂着浅浅的笑容。在两耳的耳垂之下的梨花耳坠更添了几分柔情,清澈干净,明亮柔媚,这是对冷冬儿的评价。 清淡飘渺,身姿轻盈,款款而至。 “冬儿,外面的风大,怎么出来也不披上件衣服呢?” 黄儿也是轻蹙眉头,“主子,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怎么那么小心呢?” 付清流浑身一震,灼热的目光移向了冷冬儿平坦的小腹,眼睛浮现了浓浓的嫉妒。 如果,如果,是她与段别离早早的相遇,他爱上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呢? 也许,也许,她只是比冷冬儿晚了一步,她要身份有身份,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学问有学问,要修养有修养,如此完美的人他不可能不喜欢? 对,他们一定是相遇晚了,仅此而已。 “想必这位就是段夫人吧?”付清流上前,很满意冷冬儿并没有自己这般貌美的容貌,她还是有机会胜出的。 冷冬儿故作不解,“这位是……”她将目光移向了黄儿。 “主子,这位付姑娘是那日姑爷要给你挑首饰的那一天遇见的,她和俊杰的情况一样,遇见了蔡有才那个恶霸,得我们相救,所以今日是过来答谢我们的。”黄儿特意将姑爷那日做了什么事情说得特别重,希望这个小丫头能够心甘情愿的退出,别给别人的家庭造成困扰。 冷冬儿浅浅一笑,颇为大方,“付姑娘多礼了,这本该是一件小事,你竟然如此兴师动众带着礼物而来,真是让我与离怎么能够安心呢?”话说的付清流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只不过,话锋一转,冷冬儿的眸光涌过暗芒,快的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想那个时候,谁遇见了危险,离与黄儿都会相救,毕竟佛家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离为了我们未出世的孩儿也会积德,所以付姑娘还真是多礼了。” 黄儿憋笑,主子的话虽然好听,挑不出错误,可偏偏就是令人难以入耳,总觉得好似还有另一层意思。 付清流也算是听出来了,可是就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一时之间也没有深想。 “段夫人,我不知道你有了身子,否则今日前来肯定会带一些保胎的礼品。”付清流感觉自己说出这话需要好大的勇气,她真的好羡慕冷冬儿可以怀上离的孩子,其实,她也可以的。 她在心中为自己打气,有句话说的好,男追女隔道山,女追男还隔成纱,她相信自己只要持之以恒,段别离一定会喜欢自己的。 或者她等不到那个时候,让爹爹请一道圣旨,她相信婚后也一样会培养感情。 “付姑娘倒是客气了。” “哪里。” …… 长久的沉默,付清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段别离的目光始终不离冷冬儿,而冷冬儿一直似笑非笑的在品茶,没有一个人打破沉默,所以付清流更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但是她却不想走,舍不得离开,怕见不到段别离,又要想的无法入眠。 小莲更是受不了此刻诡谲的气氛,反观那一头一直懒懒的倚在墙壁的黄儿,那真是一个散漫逍遥,丝毫没有受不了此刻的气氛,反而享受不已呢? “主子,主母得知你回来了,非要过来瞧瞧你,现在雅蓉拦着,你看你是否要亲自过去请安呢?”蓝儿是适宜的打断了沉默。 冷冬儿点点头,“也好,我出门几天,娘必定是担心了,那我现在就过去。” 付清流一喜,她此刻能够和段别离独自相处了是吗? 真是太好了,她有好多事情想要问他,可是碍于冷冬儿在场,她却开不了口。 段别离的眸子快速闪过什么?死死的拉着冷冬儿的衣袖,不允许她走。 冷冬儿诧异的回头,“离,你不去吗?娘见不到你会担心的,或许会以为你犯病了呢?” 段别离喜上眉梢,“对,我要陪着你一起去。”他还以为他要被抛弃了呢?好在冬儿还想着自己,他不好意思的看向付清流,“对不起付姑娘,我要和冬儿一起去给娘请安,今天招呼不周,本想着留你吃个便饭,现在看来也不行了,我们有机会再说吧!” 付清流差一点脱口而出,我等你回来。 可是想想有些不对劲,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够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呢? “黄儿,帮我送送付姑娘。” 黄儿懒洋洋的说道,“是,姑爷,你就放心吧!”不看着她出大门,她绝对不会回来的。 付清流就算是再不舍,也不得不点头,然后目送着冷冬儿与段别离并肩离开,心中的酸涩越来越多。她以为冷冬儿配不上段别离,明明长了一张很平凡的脸,为何段别离还能够待她如此温柔? “付姑娘,请。”黄儿直接不客气的伸出一个‘请’的姿势,分明就是敢客,小莲气的恨不得杀了黄儿,可是她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自己几斤几两重,想想还是算了吧。 付清流终于看不见段别离的身影了,一张俏媚的小脸拉的老长,冷冷的轻哼,“怎么敢劳烦黄儿姑娘你的大驾。” 黄儿挑眉,口不遮掩的说道,“我们家姑爷走了,那般柔弱知书达理的模样也不装了?” “你……”付清流气的胸脯一上一下,她知道段别离看重眼前这个丫鬟,可是在她的眼里,丫鬟终究只能是个丫鬟,还能登天了不成?“我是离的朋友,你对我不敬,难道你真的不怕他惩罚你吗?” “离?”黄儿不禁冷笑,“我想这个名字你还不够资格去称呼。” 小莲可是见不得郡主受了欺负,“大胆,你可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 黄儿掏掏耳朵,笑的格外明媚动人,“你想在我面前装大爷吗?一个小小的郡主也胆敢和我们主子抢男人?真是吃饱了撑着的,你以为你能仗着你爹十王爷给你后盾吗?”那日,她察觉到付清流肯定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早就派人调查清楚了,来头倒是不小,可惜能不能做他们眼皮子下的跳梁小丑还真是说不准。 付清流与小莲皆是一副震惊不已的看向黄儿,他们的身份她怎么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只有一种可能,眼前这个小丫鬟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小丫鬟,而他们的主子更是不容小觑的情敌?一下子就有些乱了,付清流想要好好的理一理,她今日真的是太冲动了,竟然这么轻松的曝光了自己的身份。 付清流与小莲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看样子黄儿揭穿两个人的身份令他们有些不可思议了,是就此放弃呢?还是回去重新作战,黄儿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虽然蓝儿的话不是真的,只是为了让付清流能够离开,但是冷冬儿与段别离还是亲自去给白羽请安了。 今日,主母的精神还不错,尤其是看见冷冬儿回府了,心情更加的好,问东问西,问的最多的就是冬儿肚子里的孙子。三人聊了很多,还在主母那里吃了午餐,冬儿看得出婆婆对她有愧疚,肯定是纠结衣雪莲的事情。 两人出来之后,冬儿脸上略显疲惫,“你要好好的休息了,万万不可再动了胎气,黄儿说还有下一次就危险了。” 冷冬儿很忧心,“离,你说我就这么把衣雪莲嫁到段家来,我却忽略了娘是否也会很伤心?” 段别离一怔,不由得苦笑,“不用介意,娘从来都不爱爹,我想如果没有我,娘也会选择自杀吧!” “娘爱的是别人?”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段别离点点头,“娘和我的亲生母亲他们是很要好的姐妹,我也是从下人那里听说的,虽然娘从来不提,可是我却知道她这些年过的很辛苦,曾经娘深深的爱着一位江湖侠士,可惜当时外公并不允许,最后活生生的拆散了他们。那位侠士黯然离去,娘被迫嫁给了别人,因为不能生育被人休妻回家,那个时候那位侠士不嫌弃娘的一切,不顾一切想要娶娘,可是最后终究是被江湖仇家追杀,死了。当时我亲身的母亲自杀身亡,她依然决定接下照顾我的理由,寻了爹,问他是否愿意娶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当时的爹因为愧对我的亲生母亲,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冷冬儿没有想到婆婆还有一段这样苦情的故事,可是人生在世,哪里会有处处充满阳光的事情呢?原来娘不能怀上孩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爱的人离去,她却无能为力。“所以,现在我们不需要为娘担心是吗?” 段别离点点头,“没错,只要你能够平安的生下孩子,这绝对是娘最开心的事情。” 冷冬儿脸儿一红,“以后我会多加小心的。” * 不消两日,段阳阳就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进门就喊着大嫂,大嫂,没一会儿老实气,段风纪可是因为衣雪莲的事情总是在有意无意的躲着冷冬儿,毕竟冷冬儿救了段家几百口人的性命,现在又在人家有身子的时候给离儿纳妾,这件事情怎么说都说不过去,尤其是三长老五长老来说的义愤填膺,他就更加觉得自己太龌龊了。 只是这段阳阳身后还跟着以为英俊潇洒的人物,器宇轩昂,一看就是气度不凡,就连此刻商讨几日后衣雪莲进门的各位长老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段昊云本就心不在此,一直想着冷冬儿,自从她回来就出过一次雪落轩,去给主母请安,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他守株待兔也守不到,这几日爷爷总是为了衣雪莲进门的事情回住宅,所以他自然要跟着,兴许就能碰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 每个人都把衣雪莲嫁进段家当做荣耀来看,唯有段昊云为冷冬儿忿忿不平,更加觉得离堂弟配不上那般飘渺清丽的冬儿,她该是无拘无束的,却因为离堂弟折断了羽翼,连飞都不能再飞。 有时候,他竟然会妒忌离堂弟,为何与冬儿成亲的人不是他?他可以为冬儿放弃所有,哪怕是段家的家主之位?其实他很有野心,可是这几日在焦虑中度过,慢慢的脑海里全是冷冬儿的身影,有些追逐是可以慢慢的磨灭。 他放一抬头,惊诧不已,用了最快的速度回过神来,“步大侠,没有想到你会来我们寒舍,真是有失远迎?不知你所来可谓何事?” 大长老出声询问孙儿,“云儿,这位是?” 段昊云用着恭敬的态度,介绍给每一个人,“这位是新上任的武林盟主,步亦然。” 众人吃惊的目光,怎么也不敢相信如此年轻的孩子竟然会是当今的武林盟主。 步亦然蹙眉,从他们的表情里也能看得出来,他们定然是误会了自己的年龄。步亦然最懊恼的便是别人对他的能力产生质疑,就是因为他长了一张长不大的脸。 段昊云自然知道江湖传言,知道步亦然忌讳什么,立刻尴尬的转移话题,“不知步大侠来段府有何事?” 步亦然看向了段阳阳撒娇的对象,高高的挑眉,笑的非常诡谲,“参加婚礼的。” 段风纪一听,没有想到衣雪莲嫁入段家竟然引起了如此大的轰动,“来人,快给步大侠准备客房。” “是,家主。” “步大侠,你这几日就住在我们段家,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就和阳阳说,还是多谢你能前来。”这人自然是段阳阳带来的,所以招呼好客人还是需要她自己来做。 步亦然笑笑,“段老爷哪里的话,你真是客气,据我所知,过两日的婚礼,十王爷与十八王爷可是会亲自来参加婚礼呢?” 段风纪惊喜不已,没有想到娶了御史的女儿竟然这么有排场。 段阳阳笑着说道,“爹爹,这还是大嫂的功劳呢?我们方一到京城,就被请去逍遥王府接风洗尘,然后我们一起去提的亲,后来晚上人家副都御使大人还想要反悔呢?找了十王爷做的靠山,谁知大嫂一去,不知说了什么?连十王爷都不反对了,还要亲自来参加婚礼,你们说大嫂是不是很厉害呢?” 众人惊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与十八王爷交好,可以令十王爷倒戈,冷冬儿真不是个简单的人。二长老的眼睛快速闪过什么?心里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这一头,冷冬儿听闻来人回报,黄儿与步亦然已经到了段家,连忙起身准备去瞧瞧,看看他们一路上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危险,就怕副都御使中途有什么阴谋和变化。 现在安全到家了,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与段别离一起前往华宇殿,去瞧瞧。 她来了? 虽然距离很远,可是段昊云就是看见了冷冬儿的身影,还是那般悠然自得,每走一步都能够莲步生辉。虽没有绝美的容貌,却是有着令人心动的气质,原来一个人可以美得不是容貌,而是其他方面。 她放佛小鸟依人,搀扶着段别离的手臂,两人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心满意足。 仅仅只是一眼,他的心就疼了起来,明明天差地别的容貌,可是两个人并肩而行,看不出任何的不配。 段昊云非常明白,他在嫉妒,非常的嫉妒。 嫉妒段别离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边,与她齐肩相伴。 在他卑微的心里,段别离是配不上冷冬儿的。因为他无法给予冷冬儿想要的一切,甚至是两个人的长相厮守。 步亦然眼睛一亮,他等得人终于来了,忘情呼唤,“娘子……” ------题外话------ 婚礼的闹剧就快要上演了,马上就要离开段家了。 ------------ 075 卑鄙小人 “娘子?” 众人轻声呢喃,不解的看向步亦然,不知他到底在唤谁? 冷冬儿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就算是他唤的是自己,那又如何?与她又何干? 段阳阳可是下意识的举动,一个挥手,猛的拍在了步亦然的脑袋瓜子上,不客气的说道,“你的娘子在这里?你看哪里呢?” 步亦然脸一沉,顿时间气流紊乱,就连屋子里不会武功的人都受到波动。 段阳阳却是嚣张的抬起了下巴,狠叨叨的说道,“怎么,你还想打女人不成?” 步亦然用力咬牙,那牙齿磨得嘶嘶作响,大家的心被高高的吊了起来,生怕这人一挥掌将他们所有人都灭了。武林盟主,那可是江湖人物,说动怒可就真的动怒,他们可都是随性而为。 段昊云轻咳几声,“步大侠,我的这个堂妹可能生平胆子大了点,但是我敢保证她绝对不会是故意的,还希望你不要……” 段阳阳很无理的打算段昊云的话,“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段昊云一怔,脸色有些难看。 步亦然深深的呼吸,再呼吸…… 段阳阳双手抱胸,她才不怕这个软柿子,绝对是欺软怕硬的。就从那天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这家伙玩了拳皇以后,那叫一个依赖自己啊!若不是手机没电,需要在阳光下充电,要不然他准保一天十二个时辰绝对不离手。 现在他可是时时乞求自己的那一方,所以她根本不怕这个小屁孩发火,她还就怕他不放火。 “娘子,火气别那么大,别气坏了身子。”步亦然果然很狗腿的讨好,还一手不停的拍着段阳阳的后背。 段风纪一怔,“阳阳,你们这是?” 段阳阳翻翻白眼,“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这个男人打算娶我,可惜本小姐不打算嫁。” 步亦然心中再一次深深的呼吸,吐气。这个女人总是说一些有的没的,他的眼睛有毛病才会看上这个丫头,可是那个叫什么拳皇的游戏,他真的是爱不离手。 所以此刻也只能很狗腿的顺着段阳阳的话,继续说道,“是呀,是呀,娘子,你何时才能嫁给我?” 段阳阳冷冷的轻哼,“下辈子吧!”随后她在步亦然的耳边轻声呢喃,“别刺激我大哥,他很在乎我大嫂的。” 步亦然挑眉,看向由远而近的段别离与冷冬儿,从那个男人的眼睛里他能够看见炙热的爱恋,步亦然能够感觉得到,若是论付出,他绝对比不上段阳阳的大哥。 段风纪简直心情太好了,马上就有副都御使的掌上明珠嫁入段家,还有冷冬儿的神秘身份,此刻又有武林盟主做自己的女婿,他们段家可谓是商贾,朝堂,江湖都占全了。 可是女儿看不上人家,他不禁摆正脸色,“阳阳,这就是你不对,爹看这位步少侠就很不错,你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你不着急,我和你娘都着急了。”他本以为依照段阳阳那般痴傻,这辈子嫁人都苦难。没有想到前些日子这孩子因祸得福,现在机灵得很,居然能找到令他这么满意的金龟婿,这可谓是一件喜事。 段阳阳很不雅的翻翻白眼,“你女儿眼光高着呢?好了,我不说了,我要去给我娘请安了。”说罢便拉着步亦然一起走。 谁知人家大侠偏偏不领情,“你拉着我做什么?” 段阳阳挑眉,说着大言不惭的话,“你不是想要娶本小姐吗?给你一个表现自我的机会,你不要?” 步亦然听闻,伸出一根手指,那模样笑的格外灿烂夺目。 段阳阳暗自咬牙,“成交。”玩一天,他也不怕累死? 他看向段风纪,“伯父,各位长辈,那在下就失陪了。” 段风纪心中喜不胜收,阳阳这孩子还真是给她争气,依照他的眼光来看,肯定也是喜欢步少侠的,可就是碍于女孩子的面子,看样这两个人有戏。着手这个婚礼之后,他也应该准备嫁妆了,总归是段家第一次嫁女。 各位长老也是极为的满意,毕竟少年得志,在江湖上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娶了段家商贾之家的女儿,怎么看也是他们赚到。 步亦然在冷冬儿清冷,好不波动的目光下离开,那模样还真是有几分不舍,可惜冷冬儿没在意。 段昊云心情激动不已,终于见到冷冬儿,一解多日来的思念。她还是那般的清冷,那般的淡雅,那般的娴静,那般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好似他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对于冷冬儿来说,段昊云何止是陌生人,简直就是没有印象的路人甲。 本想询问阳阳路上的情况,还没有开口,她拉着人就走了,看在那个丫头那么紧张离的份上,她也就放心了,可见段歌适应的很好。 询问了婚礼的情况,段家财大气粗,准备大摆流水席,宴请杭州城的父老乡亲。 段风纪还有些怕冷冬儿不高兴,毕竟她此刻可是七彩阁的阁主,她能够容许离娶衣雪莲进门,这已经是他们段家的荣幸了。 “冬儿,爹和几位长老商量过了,年后你就与离儿一起接管段家主母与家主的位置。”让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彩阁主在段家默默无闻,他们还真是说不过去,自从冬儿大度的去提亲,他就与几位长老商量过了,衣雪莲进门也只是个平妻,但是主母的位置必须让给冬儿。 冷冬儿显得意兴珊阑,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爹与几位长老决定就好。” 段风纪与五位长老一怔,人家明显就不在乎段家主母的位置,可见是他们高估了段家主母的诱惑力。 “好,离儿,过两日就是你大婚了,你可要好好的准备准备。” 段别离意味深长的笑笑,“爹,你准备准备就好。”毕竟这是他老人家的大喜日子。 这话说得没错,可是他们偏偏听出了别的意思,但他们实在是太开心了,所以自然就忽略了心头上的疑问。 两人携手离开,在段昊云火热的视线下走出了华宇殿,泰然自若,放佛那灼热的视线从来不存在过,仅仅只是段昊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回雪落轩的路上,正好碰见请安出来的段阳阳与步亦然,“阳阳,路上没有什么事情吧!” “有士兵拿着你的画像来询问我们,但是又没有你,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 “有士兵拿画像询问我?”冷冬儿凝眉,没有想到才短短几日的功夫,暗中的人已经查到了杭州城的方向?“那他们有没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情?” 步亦然摇摇头,“没有,他们只说是那位姑娘救了宫里的大人物。来者很显然不想透露具体是谁?我们也不便多问。”步亦然的话让冷冬儿的心都沉了下来,宫里的大人物? “大嫂,你当日救了人吗?” 冷冬儿点点头,为自己的冲动懊恼不已。 中年女子的声音,皇上的嫔妃?更或者是皇后?“那你们沿路听说了京城发生什么事情?” “你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段阳阳不由得沉思,“大嫂,这几日皇后娘娘施粥十日,我也只听过施粥三日,没有想到还有十日的,现在整个官道上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冷冬儿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是皇后,她救了皇后。 真是该死的麻烦! 她此刻多么希望自己听错了,怎么那么不赶巧,救了一个地位如此高的人,北国的国母。 “阳阳,大哥有事情想和你单独聊聊。” 段阳阳点点头,看向身后的雅蓉,“雅蓉,你带着步亦然还有他身旁的这位姑娘去认认门,等一下带到我的院落去。”自从主母把身边的秦嬷嬷分配给段阳阳以后,这雅蓉就一直跟着主母,在身旁伺候着。 “是,四小姐。”自从四小姐变得精明了以后,雅蓉可不敢再和四小姐开玩笑,反而是恭恭敬敬的,毕竟曾经的四小姐天真烂漫,可如今的四小姐是聪明伶俐,毕竟主仆有别。 “丫头,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 段阳阳撇撇嘴,“你看我是那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步亦然点点头,“不好说,谁知道呢?” 段阳阳气得就抬脚准备踹人,可是步亦然何等俊俏的功夫,早就闪身离开了。雅蓉眨眼的功夫,步亦然已经在老远的地方等她了。可是……她高声喊道,“步公子,你去错地方了。” 步亦然傻眼,段阳阳不屑的说道,“白痴。” 冷冬儿笑笑,为何她觉得眼前这两个人很有戏呢? “阳阳,你和你大哥先聊着,我还有点事情先回去了,黄儿,你在附近候着。” 黄儿点点头,“是,主子。” 冷冬儿带着蓝儿,直接回雪落轩了。 段别离看着冷冬儿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舍不得收回自己的双眼,段阳阳很不识趣的轻咳了几声,打趣的说道,“大哥,你的眼睛都快要挂在大嫂的身上了。” 段别离一怔,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小丫头,别取笑我,等你喜欢上了步公子,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 段阳阳不满的撅起小嘴巴,“为什么是我喜欢他?难道我不能喜欢别人吗?” “你都介绍给娘认识了,还要说不喜欢人家吗?” 段阳阳苦着一张脸,心中暗叹,大哥,我可是为了你呀!这份苦心看来大哥是不会明白的,那个小屁孩可是觊觎大嫂,她真是吃力不讨好。 两人走过楼台水榭,穿过假山,走过大片的竹子林,这是娘最喜欢的地方,所以她的院落就在这里,偶尔夏季的夜晚,娘就会来这里散步。 为了即将出口的话,段别离选择这个地方,正因为是娘的院落,肯定不会有人来。 黄儿与俊杰在外一直守着,没有踏进半步。 “大哥找我来何事?” “你的事情,冬儿已经和我说了。” “什么?”那个女人这么诚实,这都说了? “别怀疑,就连你和她是几千年以后的人,她都说了。” 段阳阳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你的妹妹,你该不会要赶我走吧?”她现在可没有着落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不过倒是有个人可以死皮赖脸的跟着。 段别离温柔一笑,“怎么会,至少你现在这个身体还是阳阳的,所以你吃段家喝段家的,都是理所应当的。” “那你的意思是?”段阳阳不懂。 “既然你大难不死,用这样的形式活了下来,我希望你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就做一个全新的段阳阳,好好替阳阳活着,我的要求别不多。” 段阳阳惊愕,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慷慨。不由得眯起了双眼,疑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段别离不懂,“我说的话有那么令人不可信吗?” “可是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 “强行霸占段阳阳的身体,兴许她现在正因为我回不了自己的身体呢?” 段别离想起自己这个妹妹,有些伤感,“既然老天如此安排,我相信自然有它的道理,你进入阳阳的身体,我也怀着一颗期盼的心,希望阳阳也能够同你一样如此幸运,你知道整件事情并不是你造成的,你要我怎么恨你?” 段阳阳不知道为什么,能够看见段别离身上镀了一层金边,就连头上都悬挂着一个金环,身后还能长出一对洁白的小翅膀。 这不是天使,是什么? 这不是菩萨,是什么?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我终于知道大嫂为什么喜欢你了。”一个天使,一个撒旦,一般撒旦都会非常渴望天使的纯良,所以不知不觉就爱上了。 当然,大家应该知道天使是谁?撒旦又是谁? “?” * “大师兄,你不要这样?你这般颓废根本就不像以前的那个潇洒风度的大师兄。” “师弟,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渴望回到以前,我已经后悔了,其实我不该回来的。回来了更不该看见她,这样我也就不会活的这么痛苦。” “大师兄……”他不知道该如何相劝,可是感情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他现在还是一筹莫展,小心翼翼的喜欢着那个人,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却依然要喜欢,所以大师兄的痛苦他真的能够了解。 “师弟,这几日我在想,如果我没有回到段家,是否也就不会遇见她,更加不会知道,原来我喜欢一个人竟然是如此强烈,甚至不在乎所有的一切,只要她愿意与我一起,那么我便什么也都可以放弃。”越想越痛苦,越痛苦就会想起她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一种陌生的痛楚瞬间流向了身体的四肢百骸,疼的浑身无力,疼的酸楚不已。 “大师兄,忘记她吧!她已经嫁人了,并且你与她还是……” 刘宸希的话未完,段昊云就无情的打断了他的话,“不,他配不上她,他一身的疾病,不知何时就会断了气。师弟,他不该那般的自私,不该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她该是……” 刘宸希一怔,没有想到大师兄会说出这番话来,可毕竟她是别人的妻子了,而且还是……“大师兄,她是段别离的妻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你有这么多那么多的想法,你们之间都不会有可能。” 段昊云闻言,却是露出了极为苦涩的笑容,嘴里呢喃着,“是呀,冷冬儿是段别离的妻子,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又算什么呢?”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师弟,你知道吗?再过两日,段别离他就要另娶他人,那个男人就要辜负了我喜欢的女人。明明是一副快要死的人,为何要折腾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他真的是太自私了。”说到这里,他不禁痛恨的击向树干,狠狠地,用力的,放佛耗尽自己所有的力气。 段昊云替冬儿想起即将要发生的一切,他就替冬儿心疼,她是个好女人,不该为了那样的男人葬送自己的一生,其实他很想告诉冬儿这一切,可是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去告诉她。 他不敢想象若是某一天离堂弟没有了,他们孤儿寡母的该如何活下去。 也许那个时候受人欺凌都是正常的现象,可若是……段昊云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惊喜,还有他不是吗?他不介意她是寡妇,也不会介意她带着孩子。 那个时候,只要她肯嫁,他便会娶她。 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里竟然对堂弟的死或多或少的有些期盼。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太过分了,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放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坚定自己的信念。“师弟,我愿意等她,不论多久我都愿意等她。” 刘宸希叹气,不得不打破他的期望,“大师兄,段夫人她已经嫁给了你的离堂弟了,你们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段昊云听不得任何人说他与冬儿之间没有任何的可能,不禁激动的说道,“离堂弟那副孱弱的病躯,支撑不了多久,只要我在她身边等着,她一定会被我感动的,那个时候冬儿会真的……” “大师兄?”刘宸希惊愣的失声大叫,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看向身后。 段昊云禁了口,一种从心底发出胆寒的绝望正一点一点的侵吞他所有的理智。 他发誓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转身,不远处站在一抹白色的身影,身后跟着一抹蓝色的身影,冷冬儿的脸上浮现了前所未有的阴鸷与寒霜,噙着无比剧毒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段昊云。 她可以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偷听别人的话,也更加没有兴趣去了解别人的情事,只是方才真的是凑巧经过,本来她已经打算带着蓝儿走另一条路,可是段别离这三个字她绝对不会听错,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每听一句,她脸上的冰霜就寒了几分,直到蓝儿都受不了主子所散发的霸逆猛鸷的气息,那一头的刘宸希终于发现了不远处的两个人。 “冬儿?”段昊云忘情的呼唤。 冷冬儿轻启红唇,“闭嘴。”他没有资格这般的呼唤自己,平日她可以把他当做离的堂兄看待,但是现在,他连给倒夜香的小厮提鞋都不配。 “我……” “你卑鄙,无耻,更令人作呕。”冷冬儿不给他任何的解释机会。 段昊云受不了,受不了心爱的人如此鄙夷自己,放佛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还不如段别离的一分一毫。不,她不该喜欢段别离,她该喜欢自己这样潇洒,肯为她放弃一切的人,“冬儿,他配不上你。”他尽情的呐喊,喊出心中的那份不甘。 “他配不上我,不是你这个外人来评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评论我们的人生,你以为你是谁?如果不是有离的关系,你我之间你以为还有什么可能?” “不,这绝对不是你的心里话。”段昊云的眸子里闪过某种狂热,尤其是面对冷冬儿的那一刻,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掠夺与强烈的占有。 冷冬儿不愿再多费唇舌,“若是今日的话被离听了去,段昊云你该知道惹火我,是你承受不起的代价。”那个结果绝对是让他后悔莫及的。 段昊云无法承受,“冬儿,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真的爱你,虽然只见过几面,但是我是真的对你一见倾心,你不该这么对待如此爱你的人……” “我不该?那么离是你的堂弟,你却在盼着他死?你告诉我,这就是你该有的想法吗?” “我……”她字字生恨,句句愤怒,直到把他逼到了墙角之处,依旧不知该如何的反驳她的每一句话。 刘宸希不忍见到大师兄如此,喉咙已经沙哑,“段夫人,我相信大师兄只是一时冲动了,他今天的话仅仅只是冲动的想法,可……” “够了,段昊云你好自为之,我冷冬儿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你能给我就了不起的,而是我容许谁给,你还没有那个资格,看在的离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情我就不与你追究,若是还有下一次,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好了。蓝儿,我们走。” “是,主子”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瞪失魂落魄的段昊云,此人活该,就应该下十八辰地狱。 望着她毫不留情,离去的身影,一种悲凉涌上心头,余下的全是不甘与嫉妒,愤恨。 段别离与黄儿刚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同,有种不寒而栗在心头萦绕,黄儿蹙眉,看向了一贯沉静的蓝儿,却发现她的眸子里隐隐藏着怒气,正想发问,却被蓝儿直接拦了下来,拉着手腕便出了房间。 主子此刻正是生气的时候,万万不能让她听见闹心的事情,若是再想起了段昊云那些卑鄙又无耻的话,肯定会大为恼火。 段别离看向冬儿冷着脸,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寒霜,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c 冷冬儿微垂眼睑,隐藏自己的怒气,方才她就在竭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惜总是破宫,尤其这一会儿见到了离,想起了段昊云所说的话,她的怒气又冒了出来,恨不得杀人泄愤。 心中暗暗的吸了一大口气,呼气。挂上了以往温和柔柔的浅笑,“没事。” “可是我看见你的心情不大好,是不是谁给你气受了?”段别离关切的问道。 冷冬儿却是摇摇头,不希望他得知那般残忍的事实,连自己的亲人都希望他早登极乐世界,他该有多么的伤心!尤其罪魁祸首还是自己,依照他的个性一定会失落。他前些日子才发过病,这阵子绝对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没事。” 段别离笑笑,知道她心里有事情,并且这个事肯定与自己有关,可是既然她不说,必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那他就不问。 “那就好,只要你和孩子平安,我就心满意足了,别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在乎好吗?” 冷冬儿笑笑,认真的点点头,没错,日子是他们两个人在过,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呢? 段昊云那种卑鄙龌龊的人就让他见鬼去吧! “离,也许你并不如别人眼中那般伟大,可你却是最适合我的那一个人,你就是我心中的英雄,别人无法动摇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段别离唇畔间挂起了心满意足的笑容,他知道,一直都知道,虽然没有亲口听她说过,还会有一丝对自己的没有信心,怀疑,可是听见她这番说辞,他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的顾虑了,不在乎任何人的流言蜚语,只在乎她说的每一句话。 “冬儿,我想我已经爱你到无法离开的地步。” 他将冬儿瘦弱的身子拥在怀中,动情之时,轻轻的吻上了她柔软的秀发,带着从未有过的满足,脸上是深深的笑容。 冷冬儿轻叹,这样的段别离让她如何不爱? 蓝儿在外面急的团团转,方才告诉黄儿事情的真相,谁能想到那家伙表面上表现的一点也不在乎,好似随别人怎么说都行,可是半会儿功夫不见,那丫头没人影了。 雪落轩几乎找遍了,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黄儿去惹火了。 “主子,黄儿好像去揍人了?” 冷冬儿趴在段别离的怀里挑眉?段别离却是一脸茫然,揍人?她揍谁? ------题外话------ 今天同学过生日,筱萋有事,本想多更一点,可惜不行了。亲们见谅,各位亲尽管踊跃发言。 ------------ 076 婚礼前夜 没有多长时间的功夫,大长老就领着段风纪还有各位长老来到了雪落轩,一路风风火火,气愤异常。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大长老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他还没见过哪一个无理的小辈竟然当着他的面打人,并且打得是他的宝贝孙子,这是更加令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看着段昊云嘴角溢出的鲜血,鼻青脸肿的模样,大长老是再也坐不住了,维持不下去曾经表面上虚伪表情,反而像极了护犊子的老牛,凭着自己的蛮横力气也要为段昊云讨回一个公道。 若不是因为黄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彩阁黄堂堂主,他早就叫人一举拿下,虽然这事听起来有些荒唐,他们一群小虾兵做拿一条遨游在天的巨龙,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孙子被人打,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段风纪也是拉着段阳阳不停的给大长老赔礼道歉,没有想到黄儿那丫头竟然拉着段阳阳来挑衅,更加让他没有想到的段阳阳竟然下手会那么狠,连说都没说,上来直接揍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段昊云那般高森莫测的功夫竟然会让人揍得那么惨,就连阳阳的‘花拳绣腿’只躲避了几个狠招。 大长老自然是不接受段风纪的道歉,他已经顾不得礼仪,一个长辈不该如此的失礼,冲动的闯进了小辈的院落。 “冷冬儿,你给我出来。”大长老怒不可歇,这不是让他最生气的,让他最生气的是孙子竟然不为自己讨回公道,被打了之后狼狈的离开了。 黄儿抱胸,睥睨的瞥了一眼大长老,嚣张的说道,“你即使叫了我们主子,她也会说我打的好。” “你……”大长老气的连咳带喘,真是让黄儿气的差点休克过去。 刘宸希立马拉了拉黄儿的衣袖,小声的说道,“你少说两句吧!你这样莫名其妙打了大师兄,大长老自然会生气。” 黄儿怒目圆睁,一把推开了刘宸希,不明白这个无耻的家伙为什么总是愿意跟在别人的后屁股转转,转转也就罢了,净说一些令人讨厌的话,比方说此时此刻这样令她火大的话,她还能保持自己的镇定,肯定是跟在主子身边练成的。若是放到以往,她一定会一掌先呼死这种多管闲事的人。 “拜托,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管我们段家的家事?”段阳阳最先不满,用力推走刘宸希,和段昊云一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才看见气势冲冲的黄儿,本来闲着无聊随口一问,你去干什么? 她却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揍人。 这词一点也不新鲜,她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要揍人,习惯了就变成了一种可怕的嗜好,来到古代以后,更是没有人可以揍,她还苦闷了好久。 还是闲着无聊,顺嘴那么问问,揍谁? 段昊云。 段阳阳发誓,她完全是被段昊云这三个字吸引走的,那个斯文中的败类,人渣中的精英,果然她看人是非常正确的,不入眼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好人。 尤其是得知了他诅咒美人大哥早点死,尤其是在美人大哥大方的让她好好活着之后,她就更加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有人亵渎美人大哥,甚至是贪恋变态大嫂。 那可不行,虽然她是一个游走在道德的边缘的人,是一个绝非良善之人,是一个绝非感恩图报的人,但是她绝对不会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揍得人还是自己讨厌的人,那么不揍白不揍,揍了也是白揍,她秉持着这样的心里,打的那叫一个起劲啊!恨不得招招吓死手,招招致命,就连那些阻拦她揍人的家丁一个也没有放过,现在每一个都是国宝级的人物。至于那个刘宸希很不巧,刚开始就被黄儿点了独门穴道,忙没有帮上,反而是碰了一鼻子灰。 刘宸希眨眨眼,习惯性的摸摸鼻子,他此刻很囧。 这的确是别人的家务事,而他只是一个外姓人,顶多与段昊云就是大师兄的关系,此刻想想,他还真是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说话。 大长老气的冷哼了好几声,指着黄儿,凶神恶煞的说道,“你才是个外人,这是我们段家的事情,而刘公子是本长老的客人,你有什么资格揍我的孙子。” 黄儿冷冷一笑,“我没有资格?那么我倒想问问你,你的孙子被我揍了,为什么那么狼狈的离开,却不与你一起来雪落轩,难道具体原因大长老会不知道?”黄儿抿着唇,故作恍然大悟的想起了什么?“我知道了,是大长老也从来不知道你的孙子很卑鄙很龌龊是吗?” 大长老怒目圆睁,指着黄儿的苍老的手指都在不停的颤抖,他很少吃亏,一向是看别人吃瘪的人,所以此刻他气得火冒三丈,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杀了这个黄儿泄愤,可是作为段家大长老的理智告诉他,绝对要冷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二长老煽风点火,“小丫头,嘴巴还挺毒。”那双贪婪双眼一眼不眨的瞅着黄儿,与那调戏良家妇女的色鬼毫无两样。 三长老背手,看向黄儿,一本正经的问道,“黄儿姑娘,阳阳,可否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打了段昊云?”打人总是需要理由,没有理由就莫名其妙打了人这是一个人的思想品德的问题。 有句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根据资料调查,还有他们的观察,三长老与五长老倒是可交之人,这两人绝对是正人君子。 但是,她从来不习惯尊敬别人,只能别扭的别过头去,“我想你该问刘公子,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刘宸希指着自己,不可思议的问道:“问我?可是我能知道什么呢?” 段阳阳翻翻白眼,“装,你还装,段昊云那个卑鄙下流的家伙都……” 段风纪愤怒的头发丝都爆了起来,“阳阳,你在说什么话?大家闺秀怎可说出这般粗鲁的话语?好在此刻步少侠不在这里,若是听到你这番话,他若是不娶你该怎么办?” 段阳阳再次不雅的翻翻白眼,“谁用他娶了,他还娶不娶,但是这样的人渣就得骂,还要狠狠的骂。” “你,段阳阳……好啊,家主,你真是养了好女儿,竟然胆敢当着长辈的面谩骂自己的兄长,家主,你说该怎么样惩罚他们才好?今天无论如何,你应该给本长老一个交代才对。”大长老尽管很生气,但是惩罚别人的话可是一点也不掉都,自己的宝贝孙子吃了亏,别人也别想讨半点好处。 段风纪冷着一张脸,“大长老,你放心,我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段阳阳真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那感觉颇像望子成龙的父母,本就是一块可以雕琢的璞玉,却总是被一些混蛋人误导,真的是又可气又可笑。 “爹,你不要听信他人的谗言,你知道那个段昊云对他师弟说了什么?她说希望大哥能够早点死,她就可以满足自己贪欲,陪着大嫂了。”段阳阳气的牙根痒痒。 段风纪一怔,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很是震惊的看向了刘宸希。 “刘公子,这件事情是真的吗?”段风纪不相信那么好的孩子竟然会说出此等阴狠毒辣的话。 刘宸希一怔,原来他们是为了这个事情,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他想为师兄解释,“可,毕竟是大师兄激动之下的口误,并不是真心的,你们……” 黄儿呸了一声,“你和你那个大师兄都是一伙的,激动之下的话自然是内心最真实的话,你说不是真心的就不是真心的?你是你大师兄肚子里的蛔虫,你这么了解他?” 刘宸希轻叹一口气,他总感觉自己越说越错,那他还不如不说呢? 他的沉默无疑给众人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心里震撼。 段阳阳轻咳了几声,推了推身旁发呆,眼睛里涌出失望的段风纪,“爹,你不是要给大长老交代吗?” 段风纪惊愕,看着段阳阳也没有先前的气愤,别人诅咒自己的儿子找死,女儿替大哥揍了人,他还要给人家交代,难不成他真是傻了,此刻他恨不得大叫几声,打得好,怎么不用力多揍几下? 此刻的段风纪可能都忘了,若不是他死命拉着,要不然段阳阳打得更加起劲。 “姑爷?”黄儿的眼睛移向了不远处的段别离与冷冬儿,她最先关心的就是姑爷方才有没有听到那些话,姑爷很在家人,所以这样狠毒的话,他听到了肯定是最伤心的人。不是在乎别人的诅咒,而是在乎家人之间的那点亲情,少的可怜的亲情。 段别离一脸苍白,明明笑不出来,却还要勉强自己微笑,强忍着心中的痛苦。 听到了,他全部都听到了,一字不差。 怪不得冬儿回来的时候,会那样的反常,说了很多莫名其妙,心不在焉的话,甚至是说了曾经很少说的情话,这一切都是要他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后,让他明白,她是在乎自己,爱着自己的。 可是,他是不是太贪心了,想要冬儿的爱,也想要家人的亲和。 冷冬儿默默不言,只是紧紧地握紧了段别离的手,察觉到冬儿的不安,段别离回过神来,看向了她,露出一抹坚定柔和的笑容,告诉她不要担心。冬儿笑笑,并没有说任何的话。 “不,不可能,我的云儿不是那样的人,他……” “我想你该回去问你的孙子,而不是到这里来闹腾,大长老,若是今天不是看在离,看在公公的面子,你以为段昊云我会那么的轻易的放过他吗?黄儿本来打了段昊云这件事情我并不知道,但是在我的眼里看来,打了也是罪有应得的事情。”冬儿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没有给大长老台阶下。 自然,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倒是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成分,指着冷冬儿,一副推卸责任的嚣张模样,“是你,都是你,是你这个女人,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的云儿不会这样?”他们是想让段昊云在段家没有任何的立足之地啊!这个女人太狠了,她简直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冷冬儿嘴角高高的挑起,嘲讽的说道,“这么说大长老觉得是我的原因让段昊云变得如此不堪?” “那是自然!”大长老回答的相当理直气壮。 “大长老。” “什么?”不知为何,冷冬儿笑了起来,笑的风轻云淡,笑的满不在乎,笑的令人莫名其妙,笑的他们几个人都是很不自在的表情。 “我相信段昊云有这样扭曲变态的性格,与你的教育是分割不开的,我觉得你此刻应该卸任,选一个品行兼优的人来继承你的长老之位,像你这样的人出门办事情,只会丢尽段家的脸面。”冷冬儿的话越说越难听,越说越不像话。 大长老气的面色发白,四长老看够了戏,终于想起了自己该尽尽长辈职责,虽然冷冬儿此刻的身份很特俗,可毕竟他们是冷冬儿与段别离的长辈,自然要对长辈恭敬才行。 “大少奶奶,大长老毕竟是你和段别离的长辈,你的话是否该婉转一点?” 冷冬儿不禁冷笑,他站出来只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从容大度,可是偏偏这件事情不应该牵扯到离身上,否则任何人没有商量。“很抱歉,四长老,我冷冬儿最学不会的就是虚伪,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给你们任何人面子,但是唯有离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考虑好了再说,因为我不会因为你们是谁谁?就卖给你们这个面子,这么直白的话希望你们能懂?黄儿,蓝儿送客。” 段风纪是非常满意冷冬儿此刻的表现,保护离就好似保护自己这般的重要。 以往,他总以为退让会让这些长老能够消停,却没有想到他们变本加厉,净做一些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最后他连招呼都不打,直接转身走人,大长老张张嘴,终究是腆着一张老脸叫住了段风纪,还没有开口,却被人撅了一脸灰。 “大长老,此刻你还想要我给你一个交代吗?我想我们现在最需要把事情搞清楚才算是上策。”他将目光移向段阳阳,“阳阳,走,带我去见见步少侠。” 黄儿与蓝儿看向了几位长老,伸出了请的手势,“各位长老,请。” 赶人的架势,做的比谁都到位。 自知再待下去肯定是讨不到半点好处,甚至有可能吃亏,几人什么话都没说,就出了雪落轩。只是今日的事情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埋下了一根刺,或者是仇恨的种子,也许本该犹豫的事情到此刻也变得明朗了起来。 “冬儿。” “什么?” “我很感谢你因为我如此激动。” “然后呢?” “日后,千万不能再暴露自己,对你很危险。” “我不怕。” “我怕。” “……好吧!我下次会注意的。” * 十王爷与十八王爷在婚礼的前一天来到了段府,惊动了在杭州城的知府与巡抚蔡力群,两人极力央求十王爷与十八王爷到自己的府中一聚。 至于这一聚,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他们自然是心中有数,而大家也是心中非常有数。 只是一层窗户纸而已,就看有没有人愚蠢的点破。 此刻正是危险时期,两个名震朝野,呼风唤雨的王爷驾临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这是何等的荣幸。所以他们此刻在皇上眼中也许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更应该要注意。 他们留在了段家,仅仅只是为了避嫌。 十王爷身边跟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令众人格外的意外,都在纷纷猜测此女究竟是十王爷何人? 不过,当她看见那清冷纤瘦的身影,她的双眼再也不能平静了,几乎就要激动的落泪了。 段别离也是诧异之极,不过却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仅仅只是把她当做一个陌生的女子对待,这样的态度让她不禁心生失落。 “十王爷,十八王爷,一路辛苦了。” 付流云嘴角隐藏笑意,“还好,只是段夫人发来喜帖,本王怎么可能当做没有看见,自然是要来捧你的场。” 段风纪与白羽心中瞥了一眼冬儿,众人暗衬,冷冬儿竟然连王爷都能请的动,他们以前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错把富贵女当做贫家毫无地位的女子,都在心里嘀咕着,可曾做了冷冬儿讨厌的事情? “多谢十王爷与十八王爷赏脸。”冷冬儿再次微笑颔首。 十八王爷却是高森莫测的笑了笑,“你发来的喜帖,就算是重要事务缠身,本王也要来。” 冷冬儿看向了十八王爷逍遥王,还是一副霸逆狂妄的模样,与十王爷沉稳大气的模样与众不同,只是今日身后没有了贴身随从,倒是令她有些诧异,难不成经历过似媚的事情,已经不敢让人跟着了?“十八王爷今日前来,身边怎么没有半个保护的人呢?似媚虽然费去了功夫,不是还有两位少侠吗?”她纯属试探,却不想十八王爷的眼中快速划过一丝错愕。 “他们还有别的事情,所以自然没有跟着本王。” 冷冬儿没有看错他的任何一个表情,但是别人家的事情都与她无关,最好也别牵连上自己。无所谓的笑笑,答道,“若是没有个身边的人伺候着,那我就做一回好人,将俊杰给您送回去成吗?”她不希望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被任何人知道,所以俊杰她还正愁着怎么解决呢? 大家不禁一愣,俊杰是十八王爷身边的人? 段别离更是看向了远处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俊杰,心中顿然开朗了起来,为何当初冬儿会问俊杰的选择,而她竟然哪里也不想去,只想进段府,还来这也都是故意的,也是十八王爷在背后操纵的结果。 十八王爷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处心积虑将身边的心腹安插到冬儿的身旁? 段别离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仍然不敢继续猜下去。 “听说冷姑娘现在可是两个身子的人,多一个人自然多一个帮手。”他依旧不改称呼,始终不唤她段夫人。 冷冬儿笑笑,“也好。”她不推辞,并不代表自己还会留下俊杰在身边。 “段大哥,好久不见。”付清流细细柔柔的嗓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短别离微微一笑,笑中带着苦涩,只是白清流只注意那笑容,根本就忽略了那苦涩,心中已然激动不已。 黄儿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段大哥,好久不见? 那个千金郡主有没有搞错?他们前三天才见过,这也叫做好久不见?她是不是大脑有些毛病? “付姑娘,你好。” 付流云笑笑,好似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话语的语气却有着惊愕,“清流,你与段公子认识?” 白清流乖巧的点点头,“那日,我被蔡巡抚的儿子欺负,还是段公子相救的呢?”这话虽然说得轻松极了,可是一旁等候十王爷去自家的蔡巡抚可是不轻松,甚至都淡定不起来了。 该死的,那个臭小子又给他捅什么幺蛾子?什么又得罪了十王爷家的小郡主?“十王爷,清流郡主,罪臣该死。” “你是该死。”才说了四个字,抖抖索索的蔡力群两眼一翻,直接晕倒过去,这晕倒的也是朝廷命官,他们也不敢怠慢,连忙抬着蔡力群就走。十王爷放佛把眼前这场闹剧当做戏一样看待,对段别离是真的存了感激,“还要多谢段公子对小女的相救。” 段别离抱拳,“其实这都是我身边黄儿的功劳,段某无功不受禄,哪里承受得起十王爷的感谢。” 十王爷将目光移向了段别离身后的黄儿,一闪而过的精光,不甚在意的笑道,“段公子真是好福气,竟然让七彩阁的黄堂堂主做了贴身的奴婢。”女儿疯狂占有的眼神,他不是看不见,而是装作看不见。毕竟得罪了七彩阁,他划不来,还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清流可以喜欢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是冷冬儿的丈夫。 “十王爷,十八王爷,这一路风尘仆仆,又累又饿吧!草民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我们进餐吧!” 段风纪的话打破了一室的宁静,晚宴是沉闷的,枯燥的,甚至是五味的,因为十王爷与十八王爷在此,想冷嘲热讽的话也不能出口,反而是一片安静的用餐,其实波涛汹涌。 众人心中却更加的明白,谁不该得罪,段别离娶平妻,能请来十王爷与十八王爷,可想而知,冷冬儿的能耐,只是他们为何感觉衣雪莲要嫁给段别离这件事情越来越飘渺,甚至是越来越不切实际呢? 那样强悍的女子,怎么会亲自替丈夫提亲,怎么会容许别的女人进门?又怎么会请十王爷与十八王爷为相公和他人的婚礼造势? 阴谋,绝对有阴谋的味道。 只是段风纪太过高兴了,早已经忽略了心头的疑问。 晚宴之后,付清流提出自己的愿望,很快就招到十王爷的拒绝。 付清流不可置信的看着爹爹,从小到大他最宠爱的孩子就是自己,哪怕嫡出的哥哥,得到的父爱都不如自己的多,有的时候他真的以为爹爹是深爱着过世的娘亲,可是后来偶然的一次机会,她知道并不是这样。 因为爹爹说,他喜欢自己的欢快,喜欢自己的爽朗,喜欢自己的敢爱敢恨,喜欢自己坚定了目标就会去追寻的性格,因为她就像爹爹爱的那个人。 爹爹爱的那个人不是娘亲,绝对不是。 因为娘亲安静,安静的好似没有这个人,她虽然喜欢爹爹,却从来不敢轻易说出口,更加不敢与别人争斗,因为爹爹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娘亲。 尽管如此,她依然觉得爹爹喜爱她的成分不会减少,可是为何会这么决绝的拒绝自己幸福的脚步,甚至还让她离段别离远一点。 “为什么?爹,清流喜欢段大哥,真的很喜欢。只要爹爹去向皇帝请旨,皇帝叔叔一定会答应清流的。” “他不是你能要得起的男人。”此刻付流云的脸色也不禁沉下了几分。 付清流更加不解,“我是北国堂堂的郡主,比一个商贾之家的大少爷还要尊贵百倍,为何他不是我能要的起的人?” “因为他是冷冬儿的丈夫。” “爹,我不懂?为什么是冷冬儿的丈夫我就要不起,难道一个堂堂的郡主还不如江湖草莽吗?她一介平民与本郡主共侍一夫那是她的荣幸,更何况段大哥明日就要另娶他人,还是一个平妻身份,为何女儿不行?爹,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给段别离。”这辈子坚定了信念,就不会有人能够轻易的改变。 十王爷凝眉,“好,婚礼一过,如果你一定要嫁给段别离,到时候就由着你去,只是爹绝对不会帮你。” “为何?” “因为冷冬儿是你爹都忌讳的人,你若是惹火了她,就连你皇帝叔叔都救不了你。”更何况是他一个王爷。 ------题外话------ 筱萋的狗狗长了肿瘤,还是恶性,去了哪里都治不好,所有医生建议安乐死,筱萋哭了一个下午,码文的时候也在哭,太伤心了。我的金毛哈比才七个月,我舍不得,都还没有过一岁呢?如果各位亲知道有什么好办法,吃什么食物,有什么保健品,药物,可以阻止再生长,请告诉筱萋,筱萋真的很着急。其实你们若是有群就能够看见筱萋头像上的照片就是我们家哈比,非常可爱的小金毛,这个月二十二号才七个月,它真的很可怜。 ------------ 077 真相大白 今日的段府,喜庆的红色红色罗曼围满了整个段府,处处可见鲜艳的红色,就连丫鬟与仆人的衣服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让人一看就有几分赏心悦目。 尤其是处处挂着红灯笼,可比过年还耀眼几分。 今儿个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何人?忧的是何人?自然不用多说,谁都能瞧得出来。 “大少奶奶,秀娘为姑爷做好的礼服,老爷派我送来,问大少爷何时能够到前厅去接待客人?”雅蓉亲自送来了礼服,脸色不是很好看,应该是替冬儿委屈。 冷冬儿看着账本,并未抬头,随口说了一句,“你找个地方放下吧!等离从书房回来,我自然会让他亲自试试,一会儿就让离去前厅。”现在段家已经是门庭若市,很多人排着长龙等着送礼,参加段家的婚礼,而新郎官却没有到场,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就连此刻去接新娘的人都是段昊天那个倒霉鬼。 段别离死活不去,段风纪拉下了老脸去乞求也丝毫不能撼动段别离本分,段昊宫更加不适合是去迎亲,毕竟是庶出之子,风评又不太好,去了只会丢段家的人。而段昊天虽然很少出府,可是斯文俊雅的模样早已经深入人心,派他去也是最合适的一位人选。 本来这样子混事段昊天肯定不想趟浑水,可是段风纪从昨天晚上就在段昊天的耳边实行软鞭政策,他不怕爹的撒野,就怕爹的胡搅蛮缠,折磨的他实在没招了,就真的跳上宝马去迎亲了。 反正段别离好命,只要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那所有不想做的事情自然会有替死鬼。 “是,大少奶奶”雅蓉找了干净的地方,将礼服放下。“那雅蓉就不打扰大少奶奶了。” “好。”冷冬儿在纸张画了几个公式,账本上的账册很快就出现了差异,她的清秀的眉头蹙起。 雅蓉福了福身子,“大少奶奶,那雅蓉先退下了。” “恩。” “大少奶奶。”雅蓉欲言又止,终于引起了冷冬儿的注意,她抬起了清冷的双眸,并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却在问雅蓉何事?雅蓉委屈的表情已经不言而喻,“大少奶奶,你为何要亲自为大少爷提亲,你明知道大少爷有多么的喜欢你,我……虽然老爷相逼,可是我看得出大少爷真的很喜欢大少奶奶,我相信只要你与大少爷坚持,老爷一定会妥协的。并且我相信……哎呀,我到底在说些什么?”雅蓉说到最后已经口无遮掩,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冷冬儿温柔一笑,点点头,“我已经知道你在说什么了?雅蓉,我相信是我的东西,不管别人怎么抢都抢不走,若不是我的,就算别人不抢也抢不走。你的担心我能够明白,所以你也不要担心好吗?” 雅蓉明白的点点头,“那大少奶奶,雅蓉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了。” 冷冬儿微微点头,目光一直柔和的看向了渐渐远去的雅蓉,嘴角的笑容一直维持着某一个弧度,明明与方才一样再笑,可是这会儿子的笑容怎么看都多了几分的讽刺。 黄儿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雅蓉,直到消失不见,弯腰在主子的耳边轻声说道,“主子,现在需要请姑爷回来吗?” 冷冬儿摆摆手,“不必,离知道分寸,你去把礼服丢掉,把我们为公公准备的礼物准备好,等一下我们该出场去演一出好戏了。”她冷冬儿,别人可以欺负,不管任何人,但是每一个人都要记住了,事事都需要代价的。只是欺负她冷冬儿的人付出的代价格外惨重,不是任何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是,主子。”一听到好戏,黄儿的眼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某种狂热,她最喜欢这样的好戏,自从跟在主子身旁,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邪恶了。 段风纪这一头忙的焦头烂额,却也开心不已,毕竟哪个富甲一方的商人能够娶到朝廷三品大员的独生爱女,并且还是进门做平妻。 虽然是平妻,可毕竟是屈就于正妻之下。 所以段风纪今日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哪怕刚刚和商场上几位惹人厌恶的人打招呼,他也没有任何的怠慢,反而每一个宾客尽量做到令人宾至如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日成亲的人是段风纪呢? 至于新郎到底是谁?还真是没有人关心,他们只关心段家何来的好运气,网罗了江湖豪爽儿女做正妻,朝廷三品大员之女做平妻,段别离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能有今生这样的机遇。 还真是好事都让段家一人享受了去,他们这些没有任何背景的平头小百姓还要不要活了? 段风纪换来同样招呼客人的管家,嘀嘀咕咕的问道,“大少爷人呢?怎么还不见踪影?不是让雅蓉去送了礼服吗?”段风纪心眼多着呢?衣服昨晚不敢送,怕冷冬儿临时变卦,所以今日一大早差人送去,可是给新郎穿衣的丫鬟喜婆全被段别离赶了出去。所以此刻段风纪的心吊着老高,生怕到时候冷冬儿不反对,段别离反对了,煮熟的鸭子岂能飞了,所以昨个夜里,他就聘请了高手绝对不允许大少爷离开段家。 老管家也是犯晕,“老爷,雅蓉早就回来了,大少奶奶还说了,大少爷一会儿就过来。” 段风纪闻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老吴,你说冷冬儿是不是反悔了?” 名唤老吴的老管家一听此话,连两条腿都经不住的打颤,结结巴巴的说道,“老爷,你可别吓小的,现在十王爷与十八王爷坐在上首,大少爷若是反悔了,我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段风纪心中沉思了一番,的确是这样,若是冷冬儿有一丝的不满,她都不会请来十王爷与十八王爷坐镇,所以她绝对不可能反悔的,离儿为了段府的上上下下也绝对不会反悔的,看来是他杞人忧天了。 段阳阳坐在一旁,一口一个嘎巴脆,那个大红苹果咬的那叫一个脆啊!惹得身旁的步亦然都要以为她吃的苹果肯定很好吃,至少是比他吃过的所有苹果都好吃,要不然她怎么会那般的享受呢? 她不由自主的眯起了双眼,看着段风纪庞大的身躯颇有几分搞笑,想象着一会看他吃瘪的模样,此刻的心情就大好。 “阳阳,不可在步公子面前如此失态。”说话语气温和,带着浓浓的关怀,段阳阳若不是十分了解此人是谁?她又有什么目的,她还真以为是从别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段阳阳转头,睥睨了三姨太一眼,自从昨日她知晓自己带了武林盟主回段家,谁都在传他们就差一步要成亲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段阳阳是剪了一个天大的宝物,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个狗屎运能让当今武林盟主步亦然对她颇有好感,非要娶这个白痴女回家。 这下子,她那个只有血缘关系的三姨太很高傲的蹦了出来,那模样倒颇有几分亲生母女的感觉,可惜她已经不是从前的段阳阳,所以自然不可能被骗,要怨只怨她平时太恶劣了,让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不耻。 她自然不是傻子,更加不想与三姨太有过多的接触,生怕她的身边再冒出来哪些表姐表妹,又把段阳阳害死了。她段歌可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此刻非常稀罕自己的小命。 她下巴一抬,“三姨太,这是我娘该管的事情,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声音不大不小,足够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令衣素素浑身不自在,只能将愤恨的目光瞥向了段阳阳,暗衬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一只白眼狼,如果没有她的十月怀胎,怎么可能有她千金四小姐做,此刻居然不懂得感恩戴德,竟然忘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还在众人的面前驳了她的面子,实在是大逆不道,缺少教养。 人多的时候,三姨太一向伪装的很好,所以此刻她故意给自己台阶下,对着四周的富家太太笑道,“女大不留人,留来留去留成仇,现在多说一句都不行。” 段阳阳本想再次反驳她,让她丢面子丢的一干二净,为死去的阳阳报仇,可是好戏已经登场了,她打算暂时饶了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先去看戏再说。 喜宴,人满为患,段家如此广阔的地方竟然也能被塞得满满的,十王爷与十八王爷本来就是招风的客人,谁都想上前攀谈,甚至是结交,可惜两个人冷着一张脸,令所有人望而却步。 此刻,拥挤的人群让出一条宽广的道路,为首而来的是段别离与冷冬儿,两人今日一身白色雪纺衫,洁白无瑕,同样的云淡风轻,同样的飘逸谪仙,虽然男子拥有着众人嫉妒的绝世容颜,女人却只是一个清秀婉约的模样,可是她浑身透着无法比拟的霸气,与身居来的贵气,偏偏配得上男子的绝色的容颜,甚至让人有种天上绝无仅有的般配。 身后的黄儿与蓝儿手捧托盘,上面摆放着新郎的礼服,传言段家大少爷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面容,绝世的风华,眼前行走的男人大概就是段家的大少爷,只是今日他是新郎,为何不穿礼服就走了出来呢?尤其是他身旁的冷冬儿更是冷若冰霜,不带丝毫的表情,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段风纪一看儿子连礼服都没有穿,心下不禁咯噔一下,放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将疑惑的目光瞥向了冷冬儿,却发现她是一脸的冷然,就连水眸也不带任何的精光,平静如死水一般,让段风纪看不出端倪。 段别离走近,段风纪冷着一张脸,埋怨的问道,“离儿,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不换上礼服呢?” 段别离很是吃惊的模样,“爹,今日不是我成亲的日子,为何要我换上礼服?”依照冬儿所教的,他可是表演的惟妙惟肖。 段风纪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儿子竟然在关键时刻反悔了,先下杭州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里,还有位高权重的十王爷与十八王爷,离儿怎么能够说反悔就反悔了呢?这可是有辱朝廷命官,不将王爷放在眼里的大罪名,他们段家是万万承担不起的。 “离儿,事到如今由不得你反悔!”段风纪气的咬牙切齿,真是恨不得两眼一翻,充耳不闻身边事,随他们怎么闹腾。 段别离轻轻柔柔一笑,参加婚礼的姑娘心一窒,没有想到段家的大少爷长的竟然如此的美轮美奂,比那画中的仙人还要柔和几分,各位姑娘的心儿跳跳,小鹿乱撞,若是段别离再那么笑上一会,准保会有人晕倒。 “爹,离和我都不会反悔,就怕到时候爹不允许衣雪莲嫁入我们段家。”冷冬儿清雅的嗓音透着戏谑,让人感觉不到却又无法忽略,可是段风纪太着急了,自然忽略了那层意思。 “我怎么可能会反对?”段风纪激动不已,嗓音自然高了几分。 本就安静下来的人群,听到段风纪的话更加安静了几分,冷冬儿挑眉,笑笑的说道,“那就好,冬儿还真怕爹爹反悔,要不然十王爷与十八王爷可就白来了,让别人以为咱们段家将婚姻当成了儿戏呢?” 段风纪听了冷冬儿的话,心里没有踏实,反而更加不安了,既然冷冬儿也同意段别离娶平妻,可为何新娘子马上就要到段家的时候,竟然与段别离一同简便衣衫而来,他们难道是忘了?可是打死段风纪他都觉得不应该是忘了才对,也许还有别的意思。 “离儿,快去后面换上礼服,一会儿雪莲就要来了,千万不能误了吉时。”段风纪不安的催促。 冷冬儿委婉一笑,“不,爹你又说错了!” 大长老蹙起了眉头,前些日子她的丫鬟揍了自己的孙子,虽然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可是在他的心里的气愤与怨恨却是扎了根,怎么忘也忘不掉。 所以借此机会,定要好好的羞辱她一番,让所有的人都认为她冷冬儿善妒,是最不适合做段家的主母。“大少奶奶,莫要误了吉时,还是让离速速去换了礼服,难不成你善妒,不允许离娶平妻?这可是我们当时说好的,怎么到了今日如此重要的日子反悔了呢?你当段家的家规是儿戏不成?”他乘上追击,不给冷冬儿任何反驳的机会,每一句话说的合情合理,却又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误会。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愿意自己的丈夫娶平妻纳美妾,所以冷冬儿临时反悔的可能性绝大。 冷冬儿却是浅浅一笑,“大长老,真不是小辈的夸奖您,若您不是有责任在身,以你这番铁齿铜牙,明辨是非的本领,不去做朝廷的状师真是瞎了你这个人才,十王爷与十八王爷在此,并且都是冬儿请来参加婚礼的人,冬儿怎么可能会反悔呢?而是你们搞错了什么讯息,所以冬儿要提醒你们千万不要弄错了。” “讯息?我们会搞错什么讯息?”本来早就不耐烦的五长老可是看着两个王爷的面子,才耐着性子问道。 “今日的确是段家大喜的日子,迎娶衣叫表小姐的好日子,可是新郎不是离,而是爹。”她的一派自然,满堂的人群却是哗然一片。 “今天不是段家大少爷的亲事吗?” “是呀,送给我们的喜帖上的确写着段别离三个字。” “我也没有看错,怎么此刻娶人的新郎竟然变成了段老爷?” “该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我看倒像是一场闹剧。” …… 此起披伏,每一句质疑的话语都将段风纪的心情扬的老高,那扑通扑通跳的心脏差点就从口中冒了出来。他浑身颤抖,那双气愤阴冷的双眸却始终没有从冷冬儿的身上挪开。 冷冬儿即使被人如此无礼的盯着,还是一派自然,心情愉悦的不得了。嘴角揶揄的笑容说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段风纪尽量保持自己的冷静,此刻有王爷在,他万万不可冲动。 “冷冬儿,不可胡闹,今日分明就是大少爷与衣雪莲的成亲之日。”段风纪都能感觉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是极难吐出,差一点就连呼吸都跟着不正常了起来。 冷冬儿无所谓的笑笑,故作吃惊的问道,“爹,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在今日要纳衣雪莲为六姨太的事情吗?” 众人闻言,倒吸了一口气,冷冬儿太狠了,报复衣雪莲竟然使用了这样的招数,把抢自己男人的女子丢给胡搅蛮缠的公公,可见她狠心的程度。大家心中暗暗想到,以后得罪谁都不可得罪冷冬儿。 “大少奶奶,莫要胡说八道,今日的确是雪莲与大少爷的婚礼,可有十王爷与十八王爷作证。”说话的是早已经停不下的三姨太,她可以与别人共侍一夫,可是却万万不能与自己的侄女共侍一夫,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她以后还要如何做人?她以后会被多少人嘲笑,想到这里,三姨太的脸色也变得极为的难看。 但是她相信,冷冬儿的奸计绝对不会得逞的,毕竟她的上头还有御史哥哥,在她自大高傲的心里,十王爷与十八王爷能来全部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 所以,大家将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十王爷,他自然的很,一直轻饮茶水,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甚至令人难以想象他的心思到底有多么的深沉? 而十王爷身旁坐着一位俏丽绝艳的女子,此刻的脸色略有些苍白,一双水眸死死的盯着温润俊雅的段别离,企图从他的眼中看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许他是被冷冬儿逼得,所以才会不得已而为之,他绝对不是喜欢冷冬儿,所以任由着她胡来的。 可是,付清流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段别离爱惨了冷冬儿,那般缱绻爱恋的目光是她这辈子的渴望,那个男人毫不犹豫的给了另一个女人。他们只是相遇的晚了,为何上天如此作弄她?让她终于碰见了对的人,却连战都没有战,竟然输得一败涂地。付清流一向不是个认输的人,所以这一次她还想要赌一把,不论爹爹帮不帮她,她都最后赌一把。 而这一头的十八王爷更是霸逆的令人不敢多看,邪魅的眼儿映出悠然自得的心情,此刻他看起来简直就是好极了,多少年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戏码,所以他想一次大饱眼福,并且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出来捣乱。阳刚俊逸的面容上映出了邪逆的狂妄,丝毫不在乎任何人的注视,或者在他的眼中眼前的人从来都是不入流的角色,与身携来的傲然令他更加的遥不可及。 冷冬儿再次无所谓的笑了笑,“十王爷,十八王爷,敢问你们今日是来参加谁的婚礼?” 十八王爷微垂眼睑,完美的掩饰了自己的笑意,慵懒而散漫的说道,“自然是段风纪与衣雪莲的婚事,其实本该纳妾这样的小事轮不到本王来管,可是冷姑娘能够有此等孝心,本王真的是被感动了,所以亲自前来主持婚礼,自然想要沾沾喜气。”十八王爷说了很多话,是来到杭州城以来说过最多的话,却是这番一番令人咋舌的话,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冷冬儿竟然能够请得动十八王爷,她究竟是何人? 十王爷快速的看了一眼十八王爷,目光晦暗,深沉,再次看向众人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澄清一片,哪里还有方才那般深思的模样,“我也是接到了段夫人的邀请,恭敬不如从命,自然不能驳了段夫人的好意。” 倒抽了一口气,接二连三,没有人相信,一个江湖女人竟然能够请得动两个权倾朝野的王爷?他们不会是听错了吧! 付清流不可置信的看向爹爹,怎么也搞不明白,他是真的恭敬不如从命吗?这个世上可没有几个人能够威胁到爹爹,就连皇帝叔叔对爹爹都是礼让三分,只因为他手上有着兵权,所以别人见了莫不是敬让。 十王爷心甘情愿接受每个人的注目礼,可是他就是那般眼梢上斜,所有的人全部齐刷刷的收回了自己的注视,连忙低下头去,便不敢再看,毕竟皇室中人有着不寒而栗的庄严,岂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所能瞧的。 三姨太衣素素失神的呢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爷是哥哥请来的,不是冷冬儿说的那样……” 十八王爷砰的一下,猛拍了桌子,声音稍大,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段家三姨太是在怀疑本王亲口说出的话吗?” 噗通的一声,大家不约而同的跪在了地上,连头都敢抬起来,直呼:“王爷饶命。” 衣素素身子一抖,噤若寒蝉,终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身子弱,经不起折腾,更玩不起皇家威严的那一套,两眼一翻,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没人赶上前抬走,毕竟王爷生气着呢?他们还要跪在地上请求饶命呢?所以,三姨太还是躺在地上的好,毕竟没有人敢逞英雄。 就连段风纪也是一脸茫然的跪着,始终不懂此刻眼下发生的一切?不是离儿要娶衣雪莲吗?怎么此刻倒是变成了他纳妾?他很想知道这是不是在开玩笑,问王爷?他还不如死的快。 喜宴之中唯一站着的人只有事不关己的冷冬儿,斯文优雅的段别离,再就是黄儿蓝儿,而这一头儿的段阳阳是现代人,可没有随便跪在地上乞求别人的嗜好,步亦然更是狂妄的江湖中人,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江水不犯河水的理念,受惊跪着还是由他们来吧! 段阳阳一屁股坐在了逍遥王身边的座位,换了一个新的苹果,一口一个脆响,她颇有几分江湖人士的洒脱,虽然动作粗鲁却不粗俗,不难看出段阳阳身上还有着他们皇室人的霸气,“十八王爷,我说,你吓到了他们,都是平常老百姓,何必呢?” 逍遥王侧目,目光中带着一闪而过的惊诧,这个女人可是除了冷冬儿之外,第二个不怕他的女人,纯属是欣赏,所以他并不生气,仅仅只是赞美的欣赏。 “噢?那你说该怎么挽回本王的面子,又要让他们不怕本王,明白本王的好意呢?”逍遥王纯粹只是心情大好,虽然看似询问段阳阳的意见,实际上声音大到每一个人都能听见。一番无头无脑的话,他们可是寻常百姓,没有那么灵活的脑子,自然察觉不出逍遥王到底有何用意。“十哥,你也为本王想想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让我们不虚此行,好歹女方还是副都御使,这个面子我们总是要给的。” 付流云眸光闪过一丝精光,快的让人根本无法琢磨。“我想这件事情还是需要段夫人自己来处理,毕竟我们时间有限,不可能一直等着你们段家商讨完来决定我们的去留。” 十八王爷的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段风纪,眸光闪动,“段老爷,那你们就快点决定,花轿可要马上就来了,副都御使大人可丢不起这人。” 段风纪仍然抱着最后一丝的侥幸心态,“副都御使大人怎么可能回答应把女儿嫁给我这个糟老头呢?十王爷,十八王爷,是不是你们搞错了什么?” 十八王爷拿起茶杯,手一顿,轻飘飘的丢出了大逆不道的话,“段老爷是在怀疑我与十王爷作假是吗?那好,你就等御史大人亲自带女儿过来的时候,好好仔细问清楚。” “这……” 段阳阳对着自家老爹扯出一笑灿烂无比的笑容,“爹,你要相信大嫂的实力,一个小小的副都御使自然不在话下,你和几个长老不是做梦都想让表姐嫁入段家吗?此刻正好随了你们的心愿,阳阳搞不懂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说罢崛起了小嘴,别过头去,那模样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段风纪气的就快要背过气去,“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女儿,我根本就不是……” 段阳阳呀的一声,吓得段风纪说了一半的话就自动停止了,甚至连下一句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爹爹,这在十王爷与十八王爷面前不可说出这么无礼的话,你和阳阳不同,阳阳与十王爷和十八王爷是有几分交情的人,他们可是会仔细琢磨你的话,所以还是要事事小心才是。”段阳阳明目张胆,光明正大的说着瞎话,步亦然是在听不下去了,连他脸臊的都没有地方搁了,连忙起身准备走人,段阳阳眼儿一挑,“步亦然,你要去哪里?”口气不大好,谁都听得出去。 “去茅房。” 段阳阳目光一沉,这小子明摆着就是拆自己台的,她连想都没想直接拉着他坐下,口气很冲的说道,“你给老娘憋着。” 步亦然委屈的双眼含水光,“憋不住。” 段阳阳冷哼一声,“没关系,我们不嫌弃,憋不住就在这里接手,我的六姨娘本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她肯定不嫌弃你身上的异味。” 有人想笑却不敢笑,毕竟这么严肃的时候谁若是笑了,还不被称为不把皇室之人放在眼里的罪名,所有脑袋重要,他们想笑也要憋着,就如同武林盟主一样憋着,憋屈。 而他们也算是听出来了,衣雪莲并不得人喜欢,看样子还是非常令人讨厌的主,要不然自己的亲表妹都把她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别人呢? 段风纪很想自己此刻晕倒过去,荒唐的婚礼,新郎换了人,女儿又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如此粗秽不堪的话,他们段家今日算是丢人丢大发了。 冷冬儿察觉白羽投来询问的眼神,她轻柔的笑笑,摇摇头表示无事。 虽然冬儿的举动令人不能接受,可是她的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令她羡慕不已,反正她自始至终爱的人从来就不是段风纪,所以他再多娶几房姨太太,都与自己无关。 十王爷召唤着段家的仆人,“来人,给段老爷穿上礼服,我们一起等花轿,大家做个证人,副都御使同意将女儿嫁给段老爷,我们就等着喝喜酒,如若不然,今个很可能喜事也变成了丧事。” “毕竟这门亲事是副都御使当着我这个逍遥王的面同意的,虽然本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好歹也是皇家人,自然容不得欺骗。”十八王爷再次开口,令人不禁心生颤抖,那般狠决的话说出来的时候轻轻柔柔的,放佛在说着不重要的事情,可是结果却是要人命。 众人不禁跪在地上,齐声高喊,“下官,草民定当不辱使命。” 此时参加婚礼的蔡力群可是经历了一场令他满头大汗的煎熬时分,好在当时他没有一时冲动,得罪了冷冬儿,要不然他此刻必然死的比谁都惨,兴许还没有人知道是谁弄死他的。 看看冷冬儿的狠劲,关键时刻连自家的公公也不放过,这等心狠手辣的劲儿,真是令人不寒而栗。心惊胆战的人又何止是蔡力群一个人呢?大长老的脸色好似猪肝色,本想着日后报复,可是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十王爷与十八王爷都向着冷冬儿,并且他也感觉的到,与冷冬儿有关的每一件事情都令他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难不成他真是老了?连一个小辈都斗不过了吗? 三长老与五长老对视,会心一笑,段家有了冷冬儿这样的主母,绝对是段家的荣幸,他们相信冷冬儿一定会处理好每一件棘手的事情,带着段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时刻。他们正直了一生,从来不曾期盼下一任主母会有何能耐,只希望她能够协助家主将段家的一切保留原样就好。 可是现在,冷冬儿给他们一种全新的面貌,一种不言而喻的信任打从心里滋生。 冷冬儿招呼着:“黄儿,蓝儿,你们亲自替爹换上礼服,今日是我们段家大喜的日子,所以各位多喝几杯,等一下给点面子,不要打扰了公公的洞房花烛夜。” 段风纪的几位好友感动的一塌糊涂,离儿真是娶了一个好媳妇啊!看看人家的儿媳妇,这是楷模,榜样,今儿个真的应该叫上自家的儿媳妇来观摩观摩,儿媳妇替公公纳妾,排场还能整的这么大,真可谓是令人不禁心生羡慕。 众人因为冷冬儿的几句话,宴会顿时活络了起来,你来我往,哪一个不竖起大拇指夸奖冷冬儿的贤惠。 段别离长叹,真是墙头草随风倒。 “冬儿,一会儿给爹留点面子。”毕竟被一个小辈算计了,怎么都有些令人难以接受,更何况爹以后在商场还怎么谈生意? 冷冬儿这一次倒是虚心接受,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让爹再为难。”因为她下一个要为难的人是副都御使衣震伟,他既然敢和自己玩游戏,那么他就有能力继续玩下去。 ------题外话------ 怎么最近都没有月票了呢?放在手里不会下崽的,来吧各位mm不要舍不得。 ------------ 078 婚礼插曲 随着喜娘大声的喊道,“喜轿已经到了。” 段风纪穿着一身火红的礼服,在众人的拥簇之下,不得已来到了花轿跟前,喜娘才大喊着踹轿门,段风纪脸色很是难看,瞧见了由远而来的衣震伟,他的心情无比的激动,终于可以解脱了,他虽然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可并不代表他会饥不择食,谁都可以。 衣雪莲是小辈,他会有罪恶感的,并且还是三姨娘的侄女,若真是成了亲,这日后还不让人笑死了吗?他们段家的颜面何存?他段风纪的老脸往哪里摆? “衣大人,你总算来了,可是急死段某了,你真的答应冷冬儿将女儿嫁给我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年纪这么大了,他衣震伟可是三品副都御使,官运亨通,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他这样的人呢? 一定是冷冬儿相逼的,要不然副都御使怎么可能会答应,他只有衣雪莲一个女儿,自然拼了老命都会保护女儿周全才是。 可是冷冬儿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他始终想不明白,让十王爷与十八王爷都点头承认了,甚至还亲自主婚,他真是越来越后悔得罪了冷冬儿,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硬生生的活咽下去。 副都御使的目光闪了闪,摇摇头,一脸悲痛之色,拍了拍段老爷的手,“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希望你日后好好对她。”这话够明白了,可是段风纪却是听得傻眼了。 他答应了? 他答应将年轻貌美的女儿嫁给他这个快要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难不成他也是被冷冬儿逼迫的。 “衣大人,我……” 衣震伟不给他任何回答的机会,只是拍了拍手,颇为伤感的说道,“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 段风纪心中更加肯定了一件事情,冷冬儿竟然威胁了衣震伟,三品副都御使?她的手还能伸的那么长?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江湖中名气大的人物,而朝廷与江湖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他不禁将愤恨的目光瞥向了冷冬儿,恨不得咬碎一口钢牙,“冷冬儿,你好样的,没有想到我段风纪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算计了。”今日,他认头了。 冷冬儿站在段风纪的身旁,看似虚扶着他,实际上她只是为了按住愤怒之中的段别离,语调上扬轻快。“爹,今日可有十王爷和十八王爷坐镇,为了咱们段家几百口人的性命着想,希望您还是为了顾全大局,你不就是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吗?六姨娘你又不是没见过,有多么漂亮你肯定是知道的,冬儿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段风纪气成了猪肝色的脸,“你是故意的,是分明让我下不来台阶。” “是,所以希望爹能够记住,以后你给相公找了多少女人,冬儿都有那个能力将他们全部都塞到爹的房里,哪怕是公主,只要爹喜欢,冬儿定当竭力所能。” “你……” 冷冬儿笑笑,“爹,今日是你的大喜的日子,你可千万不要高兴过了头,人生三大喜事之一,洞房花烛夜,还希望爹爹能够畅饮开怀。”说罢,便转身直接走了,前往大厅之内,等待公公与衣雪莲的拜堂。 冷冬儿的目光状似无意的瞥向了衣震伟,笑容灿烂无比,可比自己嫁人还要令她开心。衣震伟头一缩,直接做缩头乌龟去了,他是做贼心虚,生怕冷冬儿看出了什么?许是太过匆忙,所以直接点头匆匆而过。冷冬儿看着他的背影,笑的另有目的。 段风纪完全是被人一路带着走进大厅,看着身旁的那位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他此刻恨不得两眼一翻,直接蹬腿了。省的留在世上丢人现眼,还要被自己的儿媳妇欺负,段家的家主让他做的,实在没有任何脸面了。 他此刻唯一错的,就是低估了冷冬儿的能力。 更加可恨的是,他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怨恨她,这等心狠手辣的手段,竟让他有些希翼。本以为离儿上任家主会面对一些前所未有的阻碍,可是有冷冬儿盯着,他相信那些顽固守旧的个别长老一定不会太为难离儿的。 想到这里,段风纪不禁欣慰的笑了,顿时之间,议论纷纷,原来段老爷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侄女,要不然今日也不会笑的那般光彩夺目才是。 大家忙着误会段风纪的别有用心,段风纪满脑海的瞎想。 只是这一拜天地还没有拜上,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邪逆的风,竟然吹起了红盖头,犹如翩翩飞舞的蝴蝶,盖头正好落在了衣震伟的手里。 他此刻苍白着一张脸,茫然的看着手中的红盖头,心底蓦地升起了心惊胆战的恐惧,难不成真的是天要亡他们衣家不成。 新娘有着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美,美则美矣,可惜却不是衣雪莲本人,不曾见过衣雪莲的宾客自然察觉不到喜宴上有种危险的波动,只有见过衣雪莲的人才会有苍白,毫无血色的面色,偷偷瞥向了十王爷与十八王爷,两人都是一副紧抿着下唇,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 副都御使这是偷梁换柱,这可是死罪,欺上瞒下的死罪,虽然王爷并不是皇上,可毕竟也是皇家尊贵无比的人物,怎能容许他人的期满。 衣震伟颤颤抖抖,差一点就要站不稳了。 不过,他此刻绝对不能慌乱,就算是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也绝对不能让女儿嫁给一个老头子,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 十八王爷眼少一挑,冷冽酷寒一般的眸子发出嗜血一般的光芒,衣震伟首先承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十王爷,十八王爷饶命,下官知错。” 十王爷始终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你是三品副都御使,你何罪之有。” 衣震伟浑身一震,颤抖的嘴唇泛着青紫的颜色,瞳孔汇聚了浓浓的惧怕,他是十王爷的人,可是现如今,十王爷并不打算帮他,而是要他主动交代自己的过失,所以他就要作为一个废掉的棋子是吗? 想到这里,二十几年的官路,他为了衣雪莲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就要全部放弃了是吗?他不禁感到心中涌上了浓浓的失落与悲凉,眼眶微红,声音颤抖,磕在地上响头连血都流了出来,触目惊心。 他低估了自己在十王爷手中的利用价值,以为就算是当场被揭穿了,他至少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抱拳自己的面子,却没有想到输得这么彻底。 “是罪臣偷梁换柱,是罪臣的错,还望十王爷与十八王爷饶命。”鲜血如溪水一般流淌在面容上,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官服上。 话说到这里,众人只感觉耳边响起了哀乐,在为他们集体送行。 参加喜事,居然碰到这么倒霉的事情,若是人家王爷大发雷霆,他们会死的比谁都惨,众人心中发誓,若是能够逃出生天,只要和段家有关的红白事,他们绝对不会在参加了,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怕死。 不过,看样子王爷好像并不打算追究此事,要不然他们怎么还能稳坐泰山呢?思绪才想到这里,那一头十八王爷大手一挥,碎了一地的瓷器。 冷汗直冒,跪在地上的人黑压压的一片。众人齐声高呼:“十王爷,十八王爷明鉴,饶贱民一条命吧!”他们若是这么死了,想必是最惨的人了。本来参加喜事是好事,却没有想到最后变成了丧事。 段别离在冬儿的耳边轻声呢喃,“你早就知道衣雪莲不会来成亲是吗?” 冷冬儿点点头,自从离知道是衣雪莲害死了段阳阳,他便不再称呼表妹。 “那婚礼是继续还是……”段别离此刻也没有想到事情来的如此突然,他怎么也不敢想,衣震伟会冒着杀头的罪来完成此事。 也许是各占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吧!若是谁也没有发现,不禁爹爹高兴,连副都御使也会高兴,反正没有人知道,就算日后冬儿依依不饶,也无济于事,毕竟那个时候王爷也回府了,自然不会再管这样的闲事。 据他所知,衣震伟是十王爷的门生,他就算是心里明镜的,也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可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揭穿了,他一定会颜面无存,而衣震伟就是那个倒霉的替死鬼。所以衣震伟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毕竟答应了十八王爷,就不该当面别人揭穿事实。 “十王爷,十八王爷,前几日小女不愿与自己的姑姑共侍一夫,所以就逃跑了,可是罪臣慌了,脑袋一热就想了这么个办法,心想日后将小女找回,然后……”然后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瞒天过海。 衣震伟说的声泪俱下,十王爷沉着一张脸,十八王爷更是讽刺一笑,所有人感觉身后的衣衫已经全然湿透了,可惜就是没有半个人相信。 哦,不,错了,还有人相信。 冷冬儿不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衣大人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冷冬儿的赞同丝毫给不了衣震伟一丁点的安慰,他只觉得的一股股的寒流穿入身体的每个角落,在他的心里,冷冬儿绝对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女人,所以她肯帮忙说话,也绝对是带着目的性的,他不可能不妨。 “请十王爷与十八王爷明鉴,罪臣说的都是真的。”衣震伟有怒不敢言,实在不懂冷冬儿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如此逼迫自己?难不成真的让他们衣家家毁人亡才善罢甘休吗? 十王爷宣来护送的新娘的人,一番盘问,结果果然犹如衣震伟所说的一样,当日衣雪莲逃跑之后,衣震伟带着大批的人不停的搜索,不停的追查,生怕辜负了十王爷的再造之恩,只可惜衣雪莲聪明得很,早就不知去向。 十王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赐婚的事情是十八弟赐的,所以一切还是交给十八王爷处理吧!”这句话保持了中立的立场,可是衣震伟却知道这是十王爷无声的帮助,原来十王爷知道他做的天衣无缝,所以这才这般的帮助自己演了一出给冷冬儿看的戏。 只可惜,冷冬儿岂会是如此愚蠢的女子,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并未说半句。 十八王爷轻抚手中的大拇指上的扳指,清透翠绿,笑的狂逆霸道,甚至是嚣张不已。 “衣震伟,你可知罪。” 衣震伟再次磕头,心甘情愿的认罪。做好了脱下官服的准备,他明白身在朝廷之中,他只是一块小小的浮尘,谁都可以轻易的舍去,而此刻衣震伟要做的便是走的利索,走的干净,不给十王爷带来任何的麻烦,那么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罪臣知罪,罪臣自知教女无方,雪莲从小没了娘,罪臣就这般宠着她长大,养成了无法无天的个性,尤其是出了今日逃婚的戏码,罪臣自知愧对朝廷,愧对列祖列宗。”他的一番话说的有情可原,几乎亲情牌可以打满分了,谁家的唯一的一个孩子不宠着,更何况是人家朝廷命官的女儿,那更是宝贝一样的对待,所以性格傲慢无礼,那是自然的。 十八王爷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看向了冷冬儿,“这事还是交给冷姑娘处理吧!这亲事也是冷姑娘亲自提的,衣大人也答应了,毕竟我和十哥都是外人,不好管理段家的家事。” 说到这里,其中有个别长老心有不甘,她冷冬儿只是段家的大少奶奶,还不是段家的主母,哪里有资格管理此等的大事。可是当今的十八王爷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资格反对,只能暗自生着闷气。 冷冬儿微微一笑,笑的狡猾无比,笑的衣震伟心里轰雷阵阵,极为的不安稳。 “其实我早已经算到六姨娘的逃婚举动,可毕竟媒妁之言乃是父母之命。衣大人有一件事情说的极对,这衣家小姐的确是被惯坏了,要不然此刻也绝对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怎能明目张胆的逃婚了呢?这不是拖累了御史一家八十七口的人的性命吗?”说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衣震伟几乎用着胆寒的双眼看向了冷冬儿,坚挺的身躯不断的后退,放佛冷冬儿是什么吃人的野兽一样。 八十七口人,这是他打算潜逃的时候,统计的名单人数,他也是最近几天才知道的,没有想到有人居然比他知道的还要清楚,冷冬儿的实力到底有多大? 十王爷精光一闪,握着茶杯的手泛着苍白的骨节,冷冬儿绝对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十八王爷听到此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这场戏越演越激烈,越演越好玩了。 “所以,冬儿为了不让我们段家未来的六姨娘落下他人口舌,我在半路上把她拦截了。”她看着衣震伟露出震惊无比的表情,她也只是浅浅一笑,摆出一副非常大度的表情,摆摆手,“衣大人,你不必感谢我,我们可是马上要成为亲家的的一家人了,帮你这点小忙不必多谢,冬儿希望婚礼完美结束之后,十王爷与十八王爷都是宽宏大量的人,定然不会治罪衣大人的管教无方,这以后都是冬儿公公的事情,所以也算是家事。”冷冬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婚礼没有完美结束,衣震伟全家还是要被降罪的,若是完美结束了那也就罢了。 衣震伟气的都快要脑淤血了,指着冷冬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欺负,算计之后竟然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只是以后还要劳烦爹费心了。”冷冬儿对段风纪说出这话,丝毫没有任何的抱歉之意,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麻烦。 冷冬儿拍拍手,大家眼睛一花,一条赤色的身影在众人眼前一晃而过,再定睛之时,衣雪莲已经跌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喜宴之中的每一个人,最后那目光定格在冷冬儿的身上,她浑身打颤,抱着自己的身子直往角落缩了去。 衣震伟知道自己女儿胆大妄为,她以为有这个三品官的爹爹,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实际上却是胡作非为。此刻她表现的这般害怕,定然是冷冬儿做了什么威胁了雪莲。 正想询问个清楚,冷冬儿清冷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衣雪莲,你可愿嫁到我们段家,嫁给我的公公段风纪?”如六月飞雪一样的寒烈,冷的刺骨。 衣雪莲的眸子浮现了一抹不甘,最后还是一咬牙,深呼吸了一大口气,认命的回道,“我愿意。” 冷冬儿挑眉,“可是两相情愿?” “是。” 她满意的点点头,笑的格外灿烂,看向每一个宾客,“大家都看见了吧!衣家小姐是自愿嫁入我们段家的,所以大家可要在这里喝完喜酒再走。” 礼尚往来的聊了几句,“不能耽误了两位王爷的时间,爹,你与我们的六姨娘赶快拜堂吧!” 婚礼开始热闹了起来,衣震伟已经是垂头丧气的缩在最角落里。冷冬儿与段别离也站在人群的前头,听着喜乐,心情格外的大好,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人也跟着清爽了不少。 十王爷与十八王爷都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是冷冬儿怎么说怎么做,好似他们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而今天出现在喜宴之上,也只是为了看戏而已。 到底是不是看戏,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付清流不禁多看了冷冬儿几眼,压下心中的汹涌与澎湃,此刻她已经不能用任何的言语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冷冬儿绝对不能得罪,否则下场就是万劫不复。 而近日衣雪莲的下场也只是杀鸡儆猴,若是还有别的女人,她相信绝对不会有衣雪莲这么好的下场。 只是,段别离绝对是她这些年来唯一动过情的男人,她真的不甘心就这么的放弃了。 所以,她需要找一个更好的盟友,能够与冷冬儿抗衡的盟友,此刻绝对不是着急的时候。 付清流低下头,完美的隐藏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希望被任何人瞧见,哪怕是爹爹。 今日她看得出爹爹企图想要挽救副都御使,可是冷冬儿做的滴水不漏,丝毫不给人任何的机会。 她下手真的太狠了,算是毁了衣雪莲一辈子。 冷冬儿看向了付清流,简单大方的笑了笑,付清流浑身一震,最后还是回以一笑。冬儿嘴角上扬的弧度更胜了几分,似的讽刺,似是嘲笑,似是宣战……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她已经顾不了了,只觉得自己就是那只明知前方有陷阱,却还是要跳进去的小白兔。 此时,新娘子在敬茶,一一走过,在三姨太的面前停下,许是习惯了,衣雪莲脱口而出,“姑姑。” 冷冬儿捂嘴一笑,那模样矫情的很。“六姨娘,你该改口,唤姐姐了。” 三姨太一个气闷,喘不过气来,只能仇恨的瞅着冷冬儿,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心都有了,只是哥哥都败得一塌糊涂,她又有什么能力与冷冬儿对峙呢? 一切的想法也不过是痴人说梦话,就算是日后给冷冬儿使绊子,也只能假借他人之手了,这是她今日最屈辱的一天,明日杭州城的百姓该如何议论她? 可是今日十王爷与十八王爷在此,每个人都是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来参加雪莲与老爷的婚礼,她又有什么资格反对? 被气得无奈之下,硬生生的喝下了衣雪莲送来的茶水。 一场滑稽的婚礼,每个人领略到了冷冬儿的心狠手辣,可以将公公塞给她相公的女人直接丢回原来的位置,也能让段家眼高于顶的三姨太喊了自己的侄女为妹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当下,众人心中有数,得罪天皇老子,得罪地府阎王,万万不能得罪段家大少奶奶冷冬儿。 几乎是每一个走出喜宴的人,都热泪盈眶,他们终于活着走出来了。 以后段家的红白宴,他们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再来了。 礼到就行,小命还是留着苟延残喘的活着吧! ------题外话------ 报恩篇已经结束了,下一篇是认亲篇,今天筱萋有些卡文,实在写得费劲了。 ------------ 认亲篇 ------------ 079 离家出走 冷冬儿吩咐蓝儿将段别离搀扶回雪落轩,正好黄儿与蓝儿收拾一下行礼,离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日一早他们就会马上离开。 离不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这一回,他们就在外面的好好玩玩,至少让段风纪知道着急了才肯罢休。以后绝对不敢再犯,另一方面她是真讨厌段家的人,每一个虚伪的不像话,令她与他们战斗的斗志都不想有,五大长老之中只有三长老与五长老的人品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其余三个真的令她不耻。 就再给他们一段时间,若是下次回到段家,他们还是这番德行,她就一个一个全部将他们撤下来,换上诚实诚恳的人,至于那个段昊云这些日子商场上的手腕倒是令她还算是满意,若是能够收起他恶心的心思,不失为一个人才。 至少日后离走的每一步都不会太辛苦,而她就可以完全退到幕后,只过相夫教子的生活。 其实人活着,简单一点不是更好吗? 冷冬儿离开了喜宴,准备回到雪落轩,半途中却看见了赤从天而降。“准备哈妥当了吗?” 赤点点头,“恩,完美无缺。” “那就好,你去帮我调查一下那日我们在京城,我救的人是否是皇后娘娘?如果有可能帮我挡去麻烦,我不想七彩阁与朝廷有瓜葛。”当年义父做出逼宫的事情,朝廷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如今她现身江湖,尤其是暴露了身份,想必朝廷那一头正想着怎么将七彩阁连根拔起呢?所以他们日后最好不要与朝廷命官,皇家的人有任何的牵连。 “是,主子。”赤恭敬的跟在冷冬儿的身后,绝对是有问必答,不问不答的那种人。 “我很好奇,你用了什么办法制服了衣雪莲。”她当日只说了不论任何程度的精神折磨,只要逼着她肯点头就行。所以还真不知道赤用了什么办法?竟然会把衣雪莲吓到那副模样。 赤闻言,眸光闪过一丝羞涩,“这是紫想出的办法,他给那些大狗和马吃了发情的药,每一条狗和每一匹被绑着,留出了两米的长度,衣雪莲脱光了衣服被绑在中间,所以她……”赤再次轻咳几声,“她吓坏了,所以什么条件她全部答应。” 冷冬儿闻言,挑眉,嘴里呢喃,“是紫?”些许的不确定,些许的兴奋。 赤搞不明白主子怎么还有些高兴,他还是老实的点点头,回道,“是的。” 冷冬儿眸光猛的一闪,“日后若是七彩阁有解决不了的方法,只能用卑鄙的损招,你们全部都可以去请教紫。” 赤一怔,嘴角经不住的上扬,紫若是听到这话,肯定会气得跳脚。 “是,主子。不过有一件事情,赤不知当说不……”此刻他们正走在衣雪莲的新房院落外,里面传来刺耳的叫骂声,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本来两人想要直接离开,可是衣雪莲那句生儿子没屁yan的话令主子身子一顿,已经直接转身走进了院落。 “姑姑,为什么你也不帮着雪莲,难道你愿意让雪莲嫁给姑父吗?”一想起自己已经嫁给了一个老头子,衣雪莲就已经尖叫的抓狂,恨不得与冷冬儿一起同归于尽。“是那个女人,是她令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是她,那个不得好死的女人,冷冬儿,我要诅咒你,诅咒你生儿子没屁yan,我要诅咒她腹中的孩子全部憋死,哈哈……”衣雪莲疯狂的扯着房间所有的东西,撕碎了所有红色喜庆的帷幔,在她的眼里看来,这些是多么的讽刺。 “雪莲,姑姑不是不想帮你,而是你爹都没有办法,姑姑我只是一个妇道的人家,哪里有我说话的权利。”衣素素心中比谁都苦,以后姑侄俩公用一个丈夫,她还有何颜面面对身边同情的目光,她是高贵的管家小姐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姑姑,雪莲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房门被人猛地推开了,冷冬儿冷着一张脸,房内的两个人害怕的抱在了一起,缩进角落里,惊恐的看向了冷冬儿,不明白,新娘进入洞房,他们不是应该在前面喝喜酒吗?她怎么会来这里呢? 那她刚刚说了什么?她岂不是全部听见了吗? 衣雪莲一想到那些发狂的公狗与公马不停的冲向她,有的湿漉漉的大舌头已经舔到了她雪白的肌肤,那一刻漫天的恐惧又浮现在了脑海,真正想要死的时候,她却又产生了胆怯,根本不敢随意自杀。 冷冬儿固然是可怕的,尤其是此刻沉着一张脸,浓的化不开的薄冰,眼睛里藏也藏不住的冷冽阴鸷,放佛下一瞬间,她的索命之手已经扣住了自己的脖颈。 她胆战心惊的直往姑姑的怀里缩去,生怕冷冬儿会真的杀了自己。 谁知道等了半天,冷冬儿也没有任何的行动,那无情的嘴角慢慢的上扬,扯出一抹嗜血的弧度,冷冬儿笑的张扬,笑的傲视天下,笑的令衣素素与衣雪莲浑身发颤,头皮发麻。 “你们知道最残忍的惩罚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我是该死,可你不该诅咒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衣雪莲,你等着我的惩罚吧!我本想就此放弃对你的惩罚,可是偏偏你好像不大乐意是不是,没有关系,我成全你。” 话落,白影一闪,人已经没有了影子,衣雪莲连反悔了权利都没有,连磕头道歉的机会都没有。衣素素更是脸色惨白,看样子被吓的不轻。 “明日,把衣雪莲干的那些苟且的事情全部给我放出去,我倒想看看,段风纪与几位长老处心积虑找来的姑娘是一个身败名裂的女子,我看他们还能怎么闹腾,顺便把三姨太给我带上,这等好事怎么能独独丢下她呢?”冷冬儿火大的说完一切,赤点点头,主子交代的事情,他必定会全力完成任务。“对了,你方才要对我说的是什么事情?” 赤一怔,不知道主子现在如此火大,听到这件事情还能不能保持冷静。“柳若梅要回来了,大概就在这几日。” 冷冬儿眼眉一挑,嘴角抽搐,脱口而出,“shit。” 赤眨眨眼,谁特?什么是谁特? “马上将马车准备好,在后门等我,马上就出发。”说罢,人又是一闪,没了影子。 赤轻笑出了声音,其实主子也只是个女孩子而已,并且是一个深爱段别离的女孩子,要不然听到柳若梅回来了,她怎么会这般的紧张。 好吧,虽然时间会有些紧迫,但是他绝对相信自己的能力,一炷香之后,后院门口绝对有一辆马车。 * 直到他们坐上了马车,段别离始终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么冲忙的离开? “冬儿,你前些日子,动了胎气,我们没必要这么着急赶路。” 冷冬儿低着头,“恩。” “还有,你知道你的亲生母亲就快要来找你,也许你对她是陌生的,但是我相信你是善良的女孩子,想必你一定会帮助你这副身子尽孝,可是今日就这么走了,日后我们该如何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呢?”段别离再次询问。 冷冬儿依旧没有抬起头来,再次“恩”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句话了。 段别离轻声叹了一口气,“冬儿,你有事情瞒着我。” “恩。”她依旧低着头,没有任何的狡辩与反驳,很顺从的回答段别离每一句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冬儿抬起委屈的双眸,撇了撇小嘴,“柳若梅要回来了。”她的目光始终不移段别离清澈的双眼,自始至终没有出现任何不该有的情绪,反而听在他的耳朵里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仅此而已。冷冬儿很不确定自己所看到如此平静的段别离,再次重复了一遍,“我说柳若梅要回来了。” 段别离摇头叹息,不禁苦笑的说道,“冬儿,是我让你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吗?” 冷冬儿张嘴还想在说些什么,可使脑海里晃过这些日子段别离的举动,他的从容,包容,隐忍,溺爱,仿若自己就是他手心里的宝贝,不舍得自己受半分的委屈。甚至她想要惩罚,做什么,离都没有任何的阻拦,只认为她是受了委屈,自然要做到一切的宽容。 尤其去京城提了亲,回来之后,她发现书房内柳若梅的画像全部消失不见了,正中央挂着是她清淡飘渺的身姿,她不得不说,段别离很少说爱,但是却把爱这个字做的淋漓尽致。 伸手上前,紧紧的抱住了段别离精瘦的身躯,语含歉意,“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更加不该不信任你。”是她冲动了,听到了柳若梅要回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不能淡定了,好怕离会很激动,会不舍得和她一起走,她怕离的心里还有留恋,可是今天之后,她不会再怀疑了。 “没关系,我该高兴才是,因为我知道冬儿是在乎我的,就好似我在乎你那般的在乎我,因为我也会吃醋。”段别离心甘情愿爆料自己的小心眼。 心眼小不可耻,是因为喜欢才会心眼小,如果今日冬儿不在乎,那么他一定会失望的。 “你也会吃醋?”冬儿大为不解,离会吃谁的醋? “你在另一个世界的青梅竹马,难道你不知道我嫉妒的要命吗?”段别离很坦白,承认自己是真的嫉妒,别人喜欢冬儿,他会有些不好受,可并不会伤心,因为那些人冬儿都不喜欢,可是另一个世界的青梅竹马,冬儿整整的爱了十几年,所以因为在乎,他是真的吃醋了。 “会吗?会吗?你真的会吗?”冷冬儿此时像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兴奋的拉着段别离的手腕激动的摇晃,偶尔四下无人的时候,她总是这般的孩子气。 看到冬儿这般无所顾忌,在他面前表现最真实的自己,段别离往往会心情愉悦到顶点,而这个时候,她也总是喜欢逗弄着冬儿,故作沉思,偏偏不给她想要的那个答案。 “离,你快说,我想要知道。”她不依不饶的再次拉拉段别离的大手,以此提示他自己真的很着急,不要再吊着她的胃口了。 段别离故作一本正经的轻咳了几声,微微一笑,化开了脸部的严肃,带着一抹柔和,好似宠溺自己最宝贝似的,揉了揉她的秀发,“因为在乎你在乎的,所以我自然会吃醋。” “原来如此。”冬儿心中偷笑,连眼梢都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那模样颇像得逞的小狐狸。 段别离只是在身旁很无奈的摇头失笑,其实冬儿很单纯,很天真,但是这些表情通常不会在外人面前表达,所有的人都只看到冬儿清冷聪慧,心狠手辣的一面,永远看不到她另外隐藏的真实性情。 “我们这一路是要去哪里?” “你不是想要领略秀美的山川,汹涌的大海,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吗?” “总是在书中看过,却不曾领略过,所以总是会有遗憾,我们现在就是要出发吗?”段别离的话语之中出现了少有的狂热。 “当然了,难不成是说着玩的吗?” 他欣喜的眼睛发亮,“冬儿,我从来没有出过门,我想我现在真的是很激动,日后还需要你带着我了。” 冷冬儿很遗憾的耸耸肩,“我看你寄托希望的人物搞错了,我进入谜谷根本就不曾出谷,你应该要拜托黄儿与蓝儿才对,他们经常跑江湖,自然知道的比我多,我已经招人安排好了游玩的路线,所以我们照着路线走,照着时间的安排,每一个地方我们都会领略当地的风俗,还有闻名的节日。”说到这里,冷冬儿也是兴奋不已。 段别离的目光更是出现了向往,以往的那些日子,三弟会对他说这里怎么怎么样,那里如何如何的美,他的身子却容不得半点的劳累。 所以,这些东西,他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 “冬儿,我们就这么走了,不会被人发现吧!” 冷冬儿闻言,笑的极为的狡猾,“这个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吩咐他人易容成我们的模样演了一晚上的戏份,我已经将书信写好,放在我们的房间内了,想必他们知道也是明日,信得内容交代的很清楚,所以你不用担心娘会担忧。” 段别离明白的点点头,终究还是长叹了一声,“我现在担心的是你的身体不能劳累过度,我们每日这样马车行驶,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 冷冬儿不由自主的将小手移动向了不算平坦的小腹之上,“如今我有了孩子,自然会加倍小心,等到七八个月不适宜行动的时候,我带你回谜谷,我们去那里待产。” 段别离挑眉,“听闻你的话,今年过年,你也并不想回家是吗?” 冷冬儿撅起小嘴巴,眼神有些不明朗,“那我若是这么说,你会答应吗?”她干脆撒娇了起来。 “你想给爹爹一个教训是吗?” “嘿嘿……”冷冬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还是没有瞒过段别离,算是承认的点点头。“离,告诉我,你会答应吗?” 段别离再次轻叹,他发现自己有变老的趋势,总是不停的叹气,对冬儿的请求总是无可奈何。“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每个月必须写家信,将你的状况告知娘,她是真的担心你和孩子。” 冷冬儿点点头,将小脑袋埋在了段别离的胸怀之中,“离,你知道吗?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包容我一切的人,不论好与坏,你从来都不会认为我做错了,而是寻找我背后的目的,有的时候,我不得不说,老天对待我是公平的,让我在这里能够遇见你,让我的一生变得这么幸福。” “你幸福,我也幸福。”他紧紧的抱着冬儿的娇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涌上心头,越是这般的抱着,他越有一种总有一天会失去的错觉。也许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所能,宠着她。 “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一个叫段别离的人。” 他的薄唇轻吻她的秀发,“我也同样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一个叫冷冬儿的人。” * 第二日,新嫁入段家的六姨太该是起早去敬茶的,也要见见各位长老,还有家里的每个人,而段别离与冷冬儿却迟迟不来,这个时候付流云与北堂烈都没有走,所以段风纪不禁着急了,连忙唤人去寻来二人。 不大一会儿,老管家拿着信,一路飞跑回来。 众人这才得知,段别离与冷冬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说是出门游玩散心去了。 得知此事,段风纪气的直接撕烂了信纸,心中暗想:好你个冷冬儿,竟然拐跑了我的儿子,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北堂烈目光闪过一丝精光,故作疲倦的打起了哈欠,找了借口便要离开,付流云直接说一条路,两人结伴而行。付流云都走了,段别离也不在,付清流更没有理由留下来,尤其是现在她需要找一个强大的盟友,所以自然也跟着王爷爹爹离开了。 因为段别离和冷冬儿的不辞而别,本来是六姨太敬茶,见过几位长老的重要日子,也草草结束了。而谁也不知道,段昊云和刘宸希就在当晚也消失的不见个踪影。 气的林如美那位大小姐当场撒泼了,大长老面色一沉,也算是知道自己的孙儿为何不娶这样的女人,因为她与泼妇没有两样,换做是他,他都不愿意娶这样的傲慢无礼的女人,尤其是还会功夫,万一到时候与孙儿一言不合,打了起来,伤到了孙儿,他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紧接着衣雪莲的丑事传遍大街小巷,段风纪气的发飙,想来儿子没有娶到这个女人真是万幸,可是三姨太的隐瞒让他大为恼火,之后再也没有进过三姨太的房。而三姨太衣素素当真是委屈的不得了,因为她也是才知道自己的侄女干了那等子龌龊的事情。 而这一日,京城的官道之上,行驶来了一辆中等装饰的马车,一看就是普通人家所用的马车,只是前面架着两匹马,坐着两位中年男子,后面的马车坐着三位女子,一名清丽婉约的中年妇女,身旁还跟着一位嬷嬷,还有一位年轻的俏丽的小丫鬟。 “娘娘,香翠不懂,我们已经有了长公主的信息,为何我们要以微服私访的行驶下江南,去寻找长公主,万一半途之中被淑妃那个恶妇知道了,长公主不是就危险了吗?” 安宁双手紧握,自从得知女儿的消息之后,她这几日几乎夜夜睡不着,心情激动的都可以唱起歌来。可是皇上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淑妃的娘家虽然有皇后的娘家宰相安子岩在牵制,可毕竟淑妃娘家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若不是到了确认长公主的身份,并且接长公主回宫认祖归宗的时候,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长公主究竟是谁? 否则长公主是危险万分,而她自然不愿意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再次遭受到同样的危险,那样的噩梦纠缠了她十年,日日夜夜在想着女儿的噩梦中醒来,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至于淑妃那个恶毒的女人,就看这些日子,哥哥的努力能不能达到效果。 “我们若是直奔目标,淑妃定会有所察觉,可现在若是以微服私访的目的下江南,虽然与长公主的重逢晚了些,可是本宫为了保护长公主的安全,十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几个月。”皇后安宁说到这里,心情无比的激动,其实她的心早已经飞向了长公主的身边。 想起她还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奸人所掳,当时她日日哭泣,一双眼睛差一点就哭瞎了,可是为了能够给长公主日后一个安稳的居所,她不得不坚强,退去了所有单纯和天真,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她争夺的不是皇上的宠爱,而是宫中的一席之地,尤其是偌大的皇宫,她作为中宫皇后,遭人妒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些女人要的是皇上的宠爱,要的是她皇后的位置,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三宫六院的女人,他谁也不爱。 他爱的人是不被天下臣子所接受的,他的爱是畸形,可明知前方无路,他依然一头扎进去,就犹如她一样。 初见皇上,明知他不爱自己,娶了自己只是为了家族背后的利益,可是她还是不服输的一头陷了进去。 她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有资本,能够让皇上真的爱上自己,可是在见到那个清淡娴雅,美丽璀璨的犹如明珠的女子,她便知道不是自己不好,只是因为皇上心里有了另外的一个人,所以他的心中才没有自己的位置。 她开始不认命,亲生兄妹如何相爱? 可是努力永远得不到回报,皇上的目光始终不移,她也不得不认命。她也不再追求那些虚无飘渺的爱情,始终做他身后的女人,管理好整个后宫,就是这般无欲无求,皇上对她的愧疚与日俱增,宠爱也多了,只是为了她能够屹立不倒的站稳中宫的位置,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皇上始终给不了她要的一切。 也许,也许,当年她不该对帝王抱有幻想,她应该嫁给青梅竹马,她可以确信,自己能够得到一世的疼爱,只是一步错,满盘皆输。 再次陷入宫斗,皆是因为扫除一切障碍,只为了给长公主一片安宁之地,这是她这个做母亲唯一能够为孩子所做的,哪怕她变成一个心狠手辣,犹如毒蝎的女人再所不辞。 雪舞,你要等着娘! 马车外的骏马之上,皇上与武将陈洛大头在前,他们从小便是最好的朋友,就连皇上心底那块不能说的隐私,那段最隐秘的爱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与当今十王爷付流云同朝掌管天下兵马,也算是牵制着付流云。 因为付流云,皇帝不得不防,可是却也明白,当年若不是他的出现,一道圣旨就阻隔了付流云所有的幻想。 “唐兄,知道自己女儿的下落,你的心情各位不错。”在外,他之称呼皇上为唐兄,话中没有着毕恭毕敬,这就是为什么皇上喜欢与陈洛相处的原因。 “是呀,她是我最喜欢的女儿,从小就惹人怜爱,我怎么会不激动呢?可我毕竟要做最冷静的那一个,想到这个办法也是逼不得已的,我知道宁儿心里着急,可我又何尝不着急呢?”恨不得马上就见到长公主,她与静儿性子像的好似一个人,有时候发呆的神韵都是极为相似,他怎么可能不喜爱呢?之后的几个公主,再也没有长公主那般的与静儿神似,所以他格外偏爱长公主。 陈洛自然知道好友心中在想着什么?不禁长叹一声,“你还是忘不了北堂静长公主吗?” 皇上不语,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不是吗? ------------ 080 偶遇乐仙 领略过翠绿连绵的山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他竟然感觉置身在旷野之中,所有的烦恼已经随风而去了。 领略过奔腾声势的江水,猛鸷浩大,水流极快,若是人要没入江中,恐怕转眼就不见了踪迹,他真的从来不知道大自然是这么多姿多彩。 领略过汹涌澎湃的大海,天海一线,奇妙的融入在了一起,波涛汹涌时,可怕的海水能够毁灭一切,可是平静如一面镜子之时,潺潺的水波会让人心情放松,想到母亲无私的怀抱。 还有那沁人心脾的溪水山涧,令人一切杂乱的心思都沉淀了,还有什么比鸟儿歌唱,溪水叮咚,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而来,大自然的呼吸,他已经感觉到活着真好。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所触及到的世界只有那么一丁点,井底之蛙来形容他也不过分。现在看过了大好河山,他才真正的知道世界可以这么美丽,用语言是无法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 这一日,他们决定接下来要去何处? 咸水湖,这里最著名的就是明明是湖水,却是咸的,尤其里面还有大海里的鱼儿,有很多是五颜六色的鱼儿,在冷冬儿的眼里看来,就和那些热带鱼差不多。 而每年的十一月十一号这一条,咸水湖的鱼儿会不约而同的集体跳入水面,那种美景令人赞叹世界的奇观。 “我们现在接下来要去的就是咸水湖吗?”段别离听了黄儿的介绍,恨不得此刻就达到目的地,想亲眼见见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奇观。 冷冬儿挑挑眉,反应却不是段别离那般的兴奋,甚至是就快要手舞足蹈的描绘出黄儿所说的一切,以此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黄儿点点头,“没错,没错,那天的鱼儿好像邀约好的一样,真的很奇怪,十一月十一号,只是那天鱼儿跃出水面的时间不一定,需要在那里等一等才能知道,但是日期绝对不会错的。”因为至少已经延续了几百年,从来没有多一天,更加也没有少一天。 段别离沉思,“怎么我在书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蓝儿笑笑,“姑爷,如果书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还需要亲自去看看吗?” 段别离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这话说的也是。”书上所说的只是描述,还是需要亲眼所见才行。 此刻的段别离倒是有些像小孩子,对于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显得很兴奋,尤其是会很疯狂的抓着人不停的摇晃,非要确定此事是不是真的。 以前,他在段府,活了二十二岁,一直活在杭州城,段府的那一块小地方,连出门都很少,甚至连郊外游玩都都没有过。 自从遇到了冬儿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活的很苍白,没有任何可以值得回忆的东西,他没有吃过最有名的小吃,没有玩过最好玩的地方,更加没有看过什么秀美的风景。可是现在不同了,冬儿带着他领略了很多曾经没有见过,玩过,甚至是吃的东西,现在人生走一遭,他也有爱的人,还有他们即将就快要出生的宝宝,段别离觉得自己的人生很精彩,精彩到哪怕他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段别离倒是很惊诧,冷冬儿的反应很平淡,她不是与自己一样吗?根本不曾出过谜谷,为何她不像自己反应的那般强烈,难不成他真是见识少不成? “冬儿,你都不好奇吗?” 黄儿与蓝儿二人也都是非常奇怪主子的反应,至少主子的眸子里从未闪过一丝一毫的惊喜。“主子都不好奇吗?” 冷冬儿浅浅一笑,想起了现代,在南非的某一个城市,十二月的某一天,鱼儿就会全部跃出水面,原来她打算毕业了,找寒哥哥一起去的,可最后都是无法实现的愿望。 “谁说的,我们现在不是就要去瞧瞧吗?早晚都会看见,所以她也没有那么激动。” “说的倒也是。”黄儿那模样还真像是第一次去看一眼。 段别离一怔,“黄儿不是去看过吗?” 黄儿神秘一笑,“是去看过,可是每一次都能够给人带来震撼。” 蓝儿倒是没有见过,那地方去是去过,可是却没有赶上那个日子,所以蓝儿总是错过。 此刻倒是与段别离一样,显得非常激动,恨不得马上就能到,所以架着马车的速度也比往常快了几分。黄儿探向自己的额头,“蓝儿,你可以慢一点吗?就算是你早一点到了,日子不到,那些鱼儿也不会出来的,咱们能够注意安全吗?车上还有主子这个双身子的人。” 蓝儿惊愕,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抱歉,抱歉,我给忘记了。”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九号了,而冷冬儿的肚子也有大了几分,不到四个月就已经显怀了。但是冷冬儿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直穿着简单松快的衣服,所以基本上也看不出她是有着双身子的人。 只是到现在,冷冬儿也没有任何害喜的症状,许是肚子里的孩子也担忧段别离的身体状况,怕她有个什么孕吐,那个男人准保会紧张的脸色苍白,兴许还有可能会发病。 所以一直都很安静,这令她欣慰不已。 每天晚上为了实行胎教,段别离总会给孩子吹箫听,虽然他并不懂什么是胎教,可是只要冬儿说的,他都会尽力去办到。 也是从那次知道,冷冬儿才知道,段别离好像几乎是万能,什么都会,哪怕是女人所弹的古筝,他都弹的特别好听,几乎可以算的上市音乐的天才。若不是这次出门很匆忙,路上不方便携带大家伙,只带了萧而来。 只是那个歌曲叫什么卡农? 他并不明白,甚至根本不会吹,但是听着冬儿轻声哼唱,他就已经能够全部吹下去,那个时候冬儿会比他听见鱼儿飞跃的事情还要激动,拉着他的大手,问东问西。 甚至和黄儿一样孩子性,又哼唱了别的歌曲,调子都是非常的特别,他听都没有听过,歌词也是朗朗的上口。他也将冬儿哼过的所有歌曲全部普成了曲子,就和他床头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诗词一样,当做珍宝。 悠扬绵长的曲子,语调轻快,像极了两个人缠绵之极,生死永相随,好似听了一场名为爱情的视觉盛宴,高潮部分最为跌宕起伏,旋动的音符在空中飘散,一点一点的随风而去,揉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一曲优美的曲子作罢,他动作优雅的收起了玉箫,“今日我可有吹错?” 冬儿摇摇头,一脸崇拜的表情,“没有,吹得真好听,我原来最喜欢听歌曲,总是入睡前播放的曲子,听一听就睡着了。”原以为在这个世界绝对不会有人再吹奏了,没有想到段别离还是个难得一见的音乐奇葩,所以现在想要天天听都没问题。 自从知道冬儿来自另一个世界,他们谈论的话题又多了好多,现代世界的电视,电脑,还有很多坚固的高楼大厦,然后是人类的语言,有的时候段别离接受的比冷冬儿想想的还要快,她有的时候真的感觉段别离生活在现代也是很悠然自得,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砰砰的敲门声,客栈的门就快要被人砸烂了,冷冬儿抬眸,此人绝对不会是黄儿和蓝儿,段别离依旧是嗓音轻柔,“谁?” “你好,我是个陌生人,只是被你的箫声吸引而来,我只是想与阁下探讨一下,切磋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外面的回音是个苍劲有力的男声,能够听得出她很兴奋,很激动,恨不得现在就见见到底是谁能够吹出这么美的箫声? 段别离的目光看向了冷冬儿,她也是一脸的茫然,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屋内一时之间没有了声音,门外的那个男人又急的敲了几下门板,“请问公子你有在听吗?” 段别离点点头,“我有在听,前辈你稍等一下。”他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位瘦小,但是眼神却是神采奕奕的老人,他一进门就看向了手中拿萧的段别离,很是激动万分的问道,“刚才吹奏萧声的那个人是你吗?公子,是你吗?” “是的,前辈。” 老头一听这话,双眼都冒着火焰,热度再高点,都可以融化白雪薄冰了。他几乎是双手颤抖的握住了段别离苍白的大手,赞叹的说道,“奇才,你可真是个奇才,是我这辈子碰到唯一的音乐奇才。” 段别离有些尴尬,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人表扬,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敢问公子的大名。” “晚辈姓段,名别离。” 老头激动的拍着段别离的大手,好,真是太好了,连名字都这么有伤感。 “好,好,我就叫你阿离,我是林禹治。” 冷冬儿一怔,林禹治?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虽然没有任何的印象,可是这个名字她真的有听过。只是段别离更早的一步猜了出来,“你就是乐仙林禹治?” ------题外话------ 筱萋今天卡文太厉害了,两个小时不到五百字,不知道自己写什么?明天努力。 ------------ 081 每年比赛 “你就是乐仙林禹治?”可想而知,听到了这个名字,段别离显得更加的激动,甚至是喜出望外,他很久以前就喜欢乐曲,甚至是着迷的程度,可是喜欢过一段时间之后,也没有找到可以沟通交流的人,所以很少有他能够看上眼的人。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本来只是抱着去看鱼儿飞跃的奇景,谁能想到会与段别离这么有缘,竟然会在这家客栈相遇。并且睡觉之前能够听到如此优雅的曲调,他觉得活了一辈子能碰见这样的人,真是太值得了。 “是,我就是乐仙。”林禹治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这般神奇,好在那群长了眼睛的世人给了他这么一个封号,要不然怎么能吸引眼前这个年轻俊美的小伙子对自己如此敬仰呢? “乐仙前辈,你普的曲子我很喜欢。”段别离虚心赞扬,说的全部是自己的真心话。他有一阵子很痴狂林禹治的曲子,书房离摆放的全部是他多年的力作,少有的几本还是真迹呢? 当做宝贝一样珍藏,偶尔的时候还拿来再重新翻修。 “小伙子,你普的曲子我也很喜欢,你真是老夫这辈子遇见唯一合我胃口的人。”俩人干脆坐了下来,天南地北的聊着,冷冬儿眨眨眼,眼睛里尽是疲惫,看着站在门外的黄儿与蓝儿,两人同样很吃惊姑爷侃侃而谈,那般畅聊乐曲的知识,虽然他们听不懂专业的名词,可是看那个老头没有任何杀气,尤其主子还在身边,他们也不好直接请别人出去。 冷冬儿打了一个哈欠,摆摆手,示意两个人睡觉去,黄儿与蓝儿点点头,将门轻轻的带上。 看着薄纱外客厅的两个人津津有味的说着乐谱,然后又说起了当今天下乐师谁的曲子比较令人感动,她不禁再次懒懒的打起了哈欠,眼睛泛着酸涩。 不是应该要睡觉吗? 怎么此时此刻竟然聊得这么起劲? 这两个人是不打算睡觉了? 不由得眯起了双眼,想要看清楚眼前聊得兴奋之极的两个人,怎么越来越不清晰,变得模糊了呢?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好吧,他们聊他们,她睡她的。 这么一想,她的心也轻松了,身子也跟着放松了许多,不大一会儿她就睡得香甜。 差不多鱼肚泛白的时候,林禹治才起身离开,这一趟他可是收获良多。 段别离这才起身走向了内室,看着她熟睡的脸,不由得轻抚她白嫩的脸颊,嘴唇上扬,弧度适当,不禁爱怜的看着她香甜睡熟的脸。 安静的像个玩累的小孩子,他轻轻拦过冷冬儿的身子,将她放平身子,盖好了被子,他也趁机钻进了被窝,放佛感觉到了身旁有所依靠,冷冬儿将整个身子缩进了段别离的身旁,更是将小脸贴在了他的胸膛,发出舒服轻声吟唱。 段别离笑笑,只是更加搂紧怀中的人儿。 好在她的习惯改变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睡得纠结万分,有的时候差一点以为自己在睡梦之中能断气了,至少现在她总是习惯往自己怀里钻,总比像八爪鱼一样将他整个身体缠住,连呼吸都费劲。 第二日,睡到响午的两个人都没有醒,黄儿与蓝儿两人也不便打扰,毕竟这两日他们不是游山玩水,就是连夜赶路,黄蓝二人也是累的浑身乏力,更何况姑爷身子虚弱,主子又有了身yun,多睡一会儿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某个心急的老头从天大亮的时候,就在门口徘徊,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要走的人,想想昨夜他也是太心急了,好不容易遇到如此难得的人,聊聊忘了时间,也是耽误了别人睡觉。 这般想着,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转眼已经是响午了,老头可是再也等不下去了,直接冲到段别离的房门口,砰砰的敲起了房门,舔着脸笑眯眯的问道,“徒儿,师父的好徒儿,阿离你醒了没有?” 房间的两个人被吵醒了,对视彼此。 冷冬儿不禁打了一个哈欠,门外又传来某个老头雄厚有力的声音。“阿离徒儿,你可不能再睡了,这会儿子,太阳都要出来的,晒屁股了,该起床了。” 冷冬儿这下子听得非常清楚,“阿离徒儿?这是谁啊?” 段别离搔搔头,“是我。” “咦?你拜师了?” “恩,他说要收我为徒,我很兴奋的就答应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本来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可是你睡得那么熟,所以我也不忍心打扰你。” “这老头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什么?” “哦,没什么!”冬儿摇头笑笑。 “阿离徒儿,师父老了,还站在外面呢?你先别忙着和媳妇说悄悄话,有什么话,让师父进去和你们一起讨论。”林禹治说的天经地义,段别离却听得脸上羞红一片,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林禹治大嗓门,想必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了他的话,冷冬儿抿唇一笑,“你快去穿好外衣,给你新上任的师父开门。”只是,不知道那老头到底有什么急事。 段别离与冷冬儿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他前去开门,林禹治很兴奋的拿着手中的乐谱冲进了客房内,拉着他便在客厅之中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全部都是昨夜听了段别离的卡农,一时之间兴起的灵感。 段别离仔细聆听,找出其中不协调与不足的地方,听惯了溜须拍马屁的话,再听听段别离非常合理的见解,林禹治几乎就要感动的落泪了。 冷冬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着热泪盈眶的林禹治,有些不太理解这老头到底在激动个什么? 他很是欣慰的拍了拍段别离的手,长叹的说道,“没有想到我林禹治也是后继有人啊!我活了大半辈子能够找到一个乐曲奇葩,真是上天对我的恩德,看于岑那个老头还有什么可骄傲的。”说到这里,林禹治心头一个激愤,冷哼的说道,“阿离徒儿,师父有一位师兄,就是世人称呼的乐神,我们两个是几十年的死对头,那个老死头早些收了一个颇有几分才气的徒弟,每年给他骄傲的不得了,给他一对翅膀他都能上天了。每年我们的徒子徒孙都会来一场乐曲比赛,很不赶巧都是为师我输了,但是今年为师相信,那老头输定了。”说到此处,林禹治哈哈大笑,看起来得意极了,“今年有你为师父撑场面,那死老头准保傻眼。” 段别离听着聚精会神的演说,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他很想告诉师父,他并不是很想参加这个比赛。他看向了冬儿,颇有些为难的表情。 冷冬儿却是笑笑,“多去尝试一些从来没做过的事情,我相信这是很好的人生经验。” 听到房间内还有其他人说话,林禹治才总算是将目光移到了冷冬儿身上,清秀婉约,委婉大气,虽不是绝色之姿,却也是一位娴静淡雅的佳人,尤其是她身上所散发的傲然与优雅,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与众不同的从容与华贵,林禹治识人这么多年,绝对不会以貌取人,但是看冷冬儿身上所散发独一无二的气质,令他心生折服。 徒儿是奇人,他的媳妇自然不差,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好,太好了,他的那个最会嫉妒的师兄一定会羡慕死他的。 想着他吃瘪,愤恨不已的模样,林禹治又要笑出了声音。 “师父,你好,我是离的妻子冷冬儿。”冷冬儿落落大方,站起了身子给林禹治行了个大礼,尤其是那声师父可谓是令他心生愉悦。 再一瞧见冷冬儿凸出的肚子,颇为惊喜的问道,“你有了身子?” 冷冬儿点点头,“是的。” 林禹治更是笑的大声,那心情好似比他知道自己怀yun了还要激动。 他的师兄整天催着自己的徒弟成亲,让他有孙子可以抱,可惜没有一个人鸟个他,没有想到他倒是要比师兄更快一步报上了徒孙,这下还不嫉妒死那个心眼小的老头。 “徒媳妇,你等着,师父去给你拿见面礼去。”说罢,便是疯疯癫癫的跑走了,留下段别离与冷冬儿大眼对小眼。 “你师父真热情。” 段别离闻言,轻咳了几声,笑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不大一会儿,林禹治拿着一块双生的萧与笛镶嵌的玉佩回到段别离的房间,玉佩非常的艳绿,均匀鲜艳,细腻无杂质,绝对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好玉,最终于的是这块玉佩可以一分为二,变成两个独立的玉佩,是一把萧和一只笛,做工很细致,栩栩如生,就好似是真的有这么大萧和笛。 林禹治笑道,“这可是当年我娘让我给媳妇的定情信物,可惜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所以留着也没用,就送给徒媳妇吧!到时候你就给我的徒孙,让他们把这东西延传下去,也算是完成我娘的心愿了。” 冷冬儿没有推辞,既然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她看得出他眼睛里的真诚有多少,更何况有一个喜欢古董的爹地,她自然知道手上的这个东西到底有多么的贵重。 “那冬儿就替肚子里的宝宝谢过师父的大礼。” 林禹治笑容神采,连连赞道,“好,好,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的土地真有眼光。你们万万不可小看了这个玉佩,他们若是解体,就会变成真的萧与笛,可以吹出声音,听说吹出的乐曲可以统驭万兽。” 冷冬儿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没有想到这老头真舍得,连忙又道了声谢,林禹治摆摆手,“今后,我们都是自家人,还谈什么谢不谢的。” 冷冬儿收好如此重要的礼物,林禹治想起昨夜给了段别离一本祖传的乐谱,是当年师父传给他与师兄一人一本的曲子,他活到现在,年纪一大把了,也没能参透里面的奥妙。“阿离徒儿,昨日师父给你的那本乐谱,你研究的怎么样了?”别怪他心急,他真是恨不得每时每分在一起讨论乐曲的问题。 段别离老实回答,“我都看完了,现在为止只领悟了四层。”其实他这句话有些谦虚的成分,何止领悟了四层?至少六层,可是他还不能百分百的确定,所以还是保守来说。 林禹治闻言,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你都看完了?你领悟了四层?” 段别离一怔,难不成师父以为自己在戏弄他吗?这可不行,必须要好好的解释才行,“师父,徒儿没有说谎。” 林禹治激动的一击掌,“我知道你没有说谎,因为你这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是不可能会说谎的。” 他闻言,眨眨眼睛,这算是夸奖吗? “可是你怎么能一个晚上就看完了呢?怪不得起的这么晚,果然是昨夜熬夜看书累到了,看完一本书就能领悟到四层,好,好,真不愧是我乐仙的土地,哈哈……” 冷冬儿挑眉,打算让他今天一次性的高兴够,“师父,离有过目不忘,一目十行的本领,你的那本书我约莫他应该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就看完整本书。” “什么?过目不忘,一目十行?”林禹治有些不大相信,又拿出一本极深的乐谱,和黄儿一样,做了同样的事情,试探一番。 段别离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从头到尾背了一遍,一字不差,从容不迫,没有任何的错误,倒像是照着念下来似的。 林禹治有些不确信,是否自己的耳朵听差了什么?可是这本乐谱他可是熟读于心,就算是忘了怎么吃饭,也不会忘记书本上的乐谱,段别离背的没有任何错误,他很不确认的问道,“阿离徒儿,你真是第一次看这本书?” 段别离轻蹙眉头,怎么这话他听得这么耳熟,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确实是第一次见过。” 林禹治显然今天发现了不可能的事情太多,格外的激动,惊喜的大喊,自己捡到宝贝了。 ------题外话------ 这章算是14号更新的,15号还有更新。 ------------ 082 吃货师弟 从此乐曲又聊到别的乐曲上,甚至是每个国家的曲风都会有所不同,越聊越起劲,越起劲越容易忘记时间,冷冬儿甚至是肚子饿的直叫唤,段别离与他的新认的师父都没有就此作罢的想法。 难不成真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境? 听着他们从他国另类曲风又转移到了乐神丁岑的曲子上,林禹治虽然嘴上是满满的不屑,可是眼睛里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怠慢,是个正人君子。 早些年便听说了乐神与乐仙从拜师的时候,就是一对打打闹闹的师兄弟,两人的感情虽然表面上不怎么太好,可实际上此二人都是非常关心彼此的。 可偏偏不赶巧,两人冤家路窄,还真就不约而同的喜欢上了同门的小师妹,两人自从之后,斗得天翻地覆。恨不得将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尽早拔除微妙,尤其是师父还健在的时候,两人就以比试乐曲提高自己为由,不断的互斗。 当他们的师父不在了,他们的小师妹竟然谁也没嫁,反而是嫁给了当时南国的一介武夫,真是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自此之后,二人看对方都是互不顺眼,因为他们觉得是对方太过紧逼,令小师妹心生不忍伤害他们两人,所以才匆匆嫁了他人。 师兄弟二人就好似说好了一般,这一生谁也没有娶,都在痴痴的等待小师妹。 很多年以后,他们已经不单单是对方比试,而是由着双方的徒子徒孙来比试,看看究竟谁的意境最好,谁的乐曲最美妙,谁就胜出。 以前,还能勉勉强强打个平手,但是那个死老头收了一个颇有才华的徒弟之后,他已经连输好多次了。越是如此,他的心越不甘,他与师兄是平手,所以师父没有问题,那就是徒弟的问题。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c 每年他都游山玩水,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有乐曲造诣的人收为徒弟,可是没有一个令他老人家满意的。就在准备今年再一次承认自己要输给那个嚣张的老头时,段别离犹如天神一般,手持玉箫,月下房间内演奏,他才听过一段,就已经知道自己挖掘到了宝贝。 他才会如此失礼,披了一件外衣,循着声音就跑了过来,天南地北一顿乱侃,这还是一个蒙了尘的夜明珠,真是美得他老头一夜闭不上眼睛。 冷冬儿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这几日格外的嗜睡,医书上说是正常的现象,她也为自己号过脉,没有任何的问题,所以才放下心来。 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再看看段别离神采飞扬的说着她不懂的专业词汇,不禁心中叹息的摇摇头,看来他们是真的不饿。 她可不能饿着,毕竟是双个身子的人,即使她不吃,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吃饭。 可是…… 想起在外所吃的饭食,她还真的没法下咽,算了,给老板一点钱,她打算自己亲自下厨,昨日段别离拜了师,也算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 想到这里,她就静悄悄的退出了房间,果然客厅聊天的两个人谁也没发现房间里少了一个人,冷冬儿不禁有些傻眼,没有想到离专注某一件事情的时候,竟然也会有如此废寝忘食的心态。 恩,好吧!她又多了一项她不知道的隐藏性格,相信日后,她会知道的越来越多。 听见主子的房门打开,在隔壁一直候命的黄儿与蓝儿两人出来了,一瞧是主子,没有瞧见姑爷,两人都很奇怪,“主子,姑爷呢?” 冷冬儿指了指房间,“正在与他的师父研究乐谱呢?” “师父?” “师父?”黄蓝二人皆是吃惊的看向自家主子,都不明白这师父到底是何人?可实现想起昨日与今日主子房门口徘徊的那个老人,该不会是他吧? “离,昨日拜了一个师父,想必你们该听过他的名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黄儿很好奇,“谁?” “林禹治。” 蓝儿更是惊讶的问道,“乐仙林禹治?可是乐仙不是说今生都不会再收徒弟了吗?” 黄儿想了想,“不对,前些年他与他那个师兄乐神丁岑比试,总是输的灰头土脸的,然后发誓要找到一个天才关门弟子,尤其是十一月十一号就是他们比试的日子,所以他此刻收了姑爷也是捡了个宝贝。” 冷冬儿点点头,“恩,昨日拜师,两人就好像有聊不完的话,所以我打算亲自做点菜,一会儿我们一起吃饭。” “主子,你现在可是今非昔比,怎么能亲自下厨,动刀多危险,我和蓝儿亲自去做一桌好菜。” “是呀,主子,有我和黄儿,你就放心吧!” “蓝儿,你守着姑爷,我和黄儿去吧!身子不舒展一番,总觉得浑身没有力气,正好我去做一些自己爱吃的,就当是孝敬离的师父。”调料就是那么几味,但是每个人做出来的料理味道是不同的,所以她今天就是很想吃酸菜鱼,还有几道川菜,黄儿与蓝儿总是做不出那个味道,可能很少吃,所以差了一点,他还是亲自做比较好。 “是,主子。” 冷冬儿带着黄儿走到楼下,边走边问,“黄儿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黄儿笑的格外狡诈,“主子,前些日子我和蓝儿就想你做的那个酸菜鱼了,工序麻烦了些,黄儿给你打下手,这样主子做菜就会省力多了。” 冬儿却是扬眉,笑了,“巧了,我也想赤那道菜。” “真的?” 如果主子也想吃,她就没有太大的负罪感了,总归叫一个yun妇为他们这些健壮的人下厨,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主子也想吃,那些不好意思自然会少一点。 冷冬儿走向向掌柜,说明自己的来意,也许他们是经常遇见这种情况,所以连忙招呼冬儿走向后院的厨房,那头大厨房可是忙得热火朝天,连择菜的师父都没有闲着,可见一个鱼儿飞跃湖面的奇景为这里造就了多少旅游效应。 大厨房旁边有一个干净的小厨房,没有人经常使用,看样子应该是给那些达官贵人的家庭厨师准备,许是吃不惯这里的食物,家里自备的厨师下厨。 “夫人,这个厨房就供你专用,这里什么材料都有,你们看看还缺少什么?就去隔壁要。”掌柜的交代清楚,就领了赏钱走了。 冷冬儿挽起了袖子,走向灶前,那个地方正好有活鱼,在盘里养着,绝对的新鲜。“黄儿,你去把鱼杀了,肚子里的脏东西都取出来,万万不要弄破了它的苦胆,要不然整条鱼都会变得格外苦。” 黄儿一怔,不禁傻眼了,“主子,我不敢……” 冷冬儿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便又问了一句,什么? 黄儿不禁报以羞涩,“我不敢杀鱼。”杀鸡杀鸭还行,可就是这个鱼滑不溜丢的,她还真不敢杀。 冷冬儿扑哧一笑,“连人都敢杀,你竟然不敢杀鱼?” “主子,这不一样,鱼不好杀,就算是解剖了肚子,它依旧活着,我拿它真没招。” 她明白的点点头,“好吧!我来杀,你去把青菜洗了。” 黄儿一脸感动,“主子,你真好。” “还不快去。” 将材料全部洗好,调味的料品准备好,冷冬儿将葱姜蒜扔下锅中,开始爆锅…… 不过两三道菜做完之后,小厨房的门口已经围满了这个客栈的厨师,看着冷冬儿做的菜色,他们不禁睁大了双眼,不曾见过,可是香味四溢,简直比他们这群地道的厨师做的菜还要色香味俱全。 不过一个半时辰,冷冬儿就已经做好了七菜一个汤,共有八道菜。 她招来小厮,将自己的菜端到自己的房间,天字一号房。 路过大厅,吃饭的食客闻到如此香的菜香,各个伸足了脑袋,有些菜见过,但是八道菜中他们有五种样式的菜色不曾见,光是闻闻就要留下了口水,纷纷打听掌柜的,这是什么菜,让厨房也上来一份。 可是听闻这是个人做的,大厨房的师父并不会做,都不禁失望了,那目光死死的盯着冷冬儿关上的房门,徒留一地的口水。 段别离与林禹治若不是闻到如此香的饭菜,肚子叫的咕咕响,恐怕还要继续攀谈下去。 林禹治从不曾吃过冬儿的手艺,可是看着这么下饭的菜,他还真是饿了,昨晚就因为快要比赛的事情愁得吃不下饭,可是收了阿离这么好的徒弟,他又是兴奋的一早上没有吃饭,所以现在闻到如此香喷喷的菜,早就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 “这些都是什么菜?为师来到这间客栈这么多年,怎么也不曾见过如此精美的菜色。” 冷冬儿一一为林禹治介绍,“这些都是冬儿亲自下厨为师父做的,算是拜师成功的喜宴,也不知道合不合师父的胃口,很多菜都有辣椒……” 林禹治看见那些红彤彤的辣椒,心情大好,“我最喜欢吃辣的,所以冬儿做的菜,为师看着就有食欲。” “师父,这是毛血旺,水煮肉片,酸菜鱼,回锅肉,素炒油麦菜,黄瓜拌凉粉,还有一道滋补的靓汤,莲藕排骨汤。” 林禹治光听这些名字就折服了,“师父,这是水煮肉片,离很喜欢这道菜,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他夹了一块肉片,爽滑入味,口感细腻,差一点就感动的泪眼汪汪了,这是哪里学来这么好吃的菜。 这辈子没有白活,他又尝了别的菜,各有千秋,林禹治真的感动的眼眶都红了,“阿离徒弟,你找了一个人美心美,手儿也巧的媳妇,真是太好了。”他一想到今后能够常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他这眼泪就快要止不住了,人活着真好。 冷冬儿大方一笑,“多谢师父夸奖。”然后吩咐了蓝儿添饭,招呼两个人坐下一起吃。 段别离为林禹治夹了一块酸菜鱼,“师父,你若是喜欢就多吃点。” 林禹治丝毫不客气,根本没有机会搭理段别离,捧着饭碗,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拿着饭碗自己添饭了。黄儿笑笑,“林老前辈,还是我给你添饭吧!” 林禹治真是激动无比,“你真是个好姑娘。”说罢,又开始横扫一片,那吃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黄儿与蓝儿是完完全全的被震慑到了,咬着筷子傻傻的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老者,很不确定的问一句,“乐仙前辈,你有多久没有吃过饭了?” “两顿。”他的嘴被塞得满满,依然囫囵不清楚的回答,还比出了两根手指的架势。 蓝儿再次咽了咽口水,尴尬的笑道,“乐仙前辈不像两顿没有吃饭的人,倒像是十天半个月没有吃饭了。” 林禹治丝毫没有任何羞涩,嘴吧唧吧唧的嚼着菜,那一头接过黄儿为他盛的莲藕排骨汤,咕嘟咕嘟喝的干干净净,连啃过的排骨骨头都不放过,咬的稀烂之后吐了出来。就这般的吃相,段别离也算是森森的震撼了。 冷冬儿抿唇一笑,但是那目光却看向了房盖之上,眼睛闪过什么,却令人无法琢磨。 “徒媳妇,你这道酸菜鱼做的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好吃的让人舌头都软了,鱼肉鲜美,汤头更是绝顶,我觉得这御厨的本领都没有你好。” 这句话刚落,黄儿与蓝儿耳朵皆是一动,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房顶,凝起眉头,“谁?” 黄儿等了半天,不见一人下来,口气便不是很好的问道,“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给本姑娘滚下来。” 不消片刻,一阵伴随着内力而来的风直接推开了房间的窗户,一名银灰色衣衫的男子从窗而落,抱拳,“徒儿拜见师父。”很明显,这个屋子里的师父指的是谁? 不过老头忙着吃饭,吃的不亦乐乎,根本没有空搭理他,倒是男子难得碰了一鼻子的灰,往常快要比赛的时候,师父就怕她临阵脱逃,早就等在这里竭力讨好,怎知方才一到瞧不见师父,倒是寻着声音找来,真正看见了师父,接下来最吸引他眼球的就是满桌子好菜,在悄悄师父的那个吃香,他不禁很想速速离去,省的丢人。 “方才就是你在楼顶上咽口水?”问话的是蓝儿。 南宫玉一怔,怎么?那么小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被人拆穿了事实,他颇为不好意思,“师父……” 林禹治指着南宫玉,为段别离介绍,“阿离徒弟,这是我最小的徒弟南宫玉,不过现在你是小师弟了。” 南宫玉惊愕,“师父,你又收徒弟了?” 一说起刚刚收到的这个徒弟,林禹治是满脸的高兴与自豪,“没错,他就是为师昨夜新收的徒弟,今年的比赛,最后一场不用你,我决定由我的新徒弟上场。” 南宫玉再次惊愕,很快的脸上布满了喜悦,“真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每年这老头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乞求自己,他对乐曲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天分,可是与乐神的六徒弟相比起来,他就是差了那么几分。回回输了,就被他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这东西不是补拙就可以的,怎么也需要百分之百的天分才行,要不然全天下的人不都是天才了吗? 林禹治眉毛挑的高高,“怎么?你看起来很高兴?” 南宫玉恨不得立刻点头,终于摆脱了师父的摧残,他不高兴才有鬼呢?可是这话可不能直白了说,要不然少不了又是一顿唠叨,他可是受够了! “当然不是,能为师父效劳,我怎么会不甘愿呢?”就是没比赛之前天天哄着你多加的练习,天天伺候的就和祖宗一样,比赛输了之后就翻脸,这变脸比翻书还要快,任谁都无法介绍的了这样天地之差。所以这样的苦差事落到别人的头上,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禹治冷冷轻哼了几声,“这还差不多。”然后又为南宫玉介绍了冷冬儿和黄蓝二人,只是谁的心中都有数,南宫是南国的国姓,所以南宫玉绝非是普通人,必定是南国的皇亲国戚。 师父之后再也没有搭理他,又继续埋头苦吃,师弟的妻子没有说话,那两个小丫头更是像没看见他一样,这在哪里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南宫玉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段别离招呼南宫玉,“师兄,你也过来一起吃吧!” 南宫玉一震感激,总算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了,立刻搬来凳子坐在了师父和蓝儿中间的空位置,吃下了第一口东西,他心满意足的呻yin,这是什么?人间美味吗?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家客栈的伙食这么好? 刚才瞧见师父的千军万马的横扫还非常的不屑,可是此刻,他才知道师父果然精的都冒浓了,这般人间美食不大口大口吃,岂不是都便宜了别人? 这可比御膳房那些虚有其表的御厨做的还要好吃,色香味俱全。 想罢,他手上的动作快了好几倍,那般狼吞虎咽的程度活似一年没有吃过饭的人,又是震惊段别离和冷冬儿几人,其实师父并不可怕,徒弟才是最可怕的吃货。 林禹治一瞧自己要吃的水煮肉片一块肉也没有了,气愤的指责自己的徒儿,“你这个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尊老,老人家还没有吃,你就吃了那么多,也不怕遭天谴?” 南宫玉眨眨眼,“师父,我怎么不尊老?不尊老你能吃到最后一块黄瓜吗?” 他闻言,气的要跳脚,“混蛋东西,可是那个凉粉你吃了,我还没有吃够呢?” “那没有办法,谁叫我年轻,手脚快。” “你这是尊老的表现吗?” 南宫玉不禁嗤之以鼻,“师父,你也没有爱幼,我可是你最小的徒弟,你都不让着我。” 林禹治一听,喜少眉梢,“臭小子,你现在可不是我最小的徒弟,你下面还有一个,是我昨日刚收的阿离徒弟。” 是哦!他已经升为师兄了,可是如此美味,他真舍不得,所以他绝对做一件很没有尊严的事情,双拳一抱,很不要脸的说道,“师兄有礼,我无才无德,准备退位让贤,所以从此以后南宫玉就是乐仙门下最小的师弟。” “啊?”段别离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 南宫玉却是不甚在意,“师父,现在我是最小的那一个,所以你要爱护我。”话落,林禹治碗里的那好大一块的回锅肉已经被当场劫走,才不过瞬间工夫,已经进入了南宫玉的嘴巴里,瞧见此等情景,林禹治不禁扼腕,怎么就收了这么个白眼狼的徒弟,简直就是老天要亡他,真是再与他多待一秒钟,准备能被他活生生的气死。 往日求着这个才气最好的徒弟为自己赢回一丁点的面子,可是回回都输的就差那么一丁点,总是让他对这个小子报以希望,可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这个不孝的徒弟了,所以…… 他用力的一脚踹去,“滚开,别碍着为师吃饭的雅兴。你以为门规那么容易就被你改了,你就算是最小的那一个,也要尊老知道不?” 南宫玉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不让做他身边那就不做,他就端着碗站着吃,师父踹来一脚,他就飞身躲过一遍,依然不耽误他手中筷子夹菜的速度。 你来我往,段别离几人看了一场戏,却是没吃多少东西?这一桌子的菜倒是全进了林禹治与南宫玉师徒嘴巴里了,就连那鱼刺吧唧的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浪费。 当南宫玉最后得知做出如此美味的是冷冬儿,那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尤其得知这一餐是为了师父准备的,他立刻舔着脸,要求冷冬儿为自己接风洗尘。 冷冬儿却是眨眨眼睛,“你刚刚不是吃了吗?” 南宫玉苦着一张脸,不带这么玩的,林禹治却是笑的前仰后合,直夸徒媳妇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像南宫玉那般吃货就不能宠着,就算是每天吃糟糠他也是吃的有滋有味。 当然,南宫玉知道谁说话,冷冬儿会听,所以厚着脸皮去求段别离去了,反正他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小师弟是个死心眼,一板一眼的家伙,肯定比老头好骗多了。 ------------ 083 师父生气 下午时分,乐仙的徒弟全部到齐了,因为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所以每一个都不能缺席,就算是人数多,充场面也是必要的。 段别离见过了四位师兄,两位师姐,段别离本以为突然多出个人,他们一定会有些不习惯,甚至还有可能对他或多或少有些偏见,可是他完全想错了,他们个个热情好客,好似对于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师弟基于更多的是感激之情。 尤其是听闻师父在说起这个最小的师弟那与生俱来的天分,可以算得上是无师自通,只学了十天的声乐,先生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传授,之后完全是靠着书中知识自己自学成才。 这令师姐与师兄无一不张大嘴巴惊叹,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如此牛人,他们真是不得不佩服小师弟的才华,好在这样的人才被师父给发现了,要不然他们被那个老头不知道还要折磨到什么时候。 不知谁嚷嚷着要段别离表演一段,冷冬儿笑笑,“既然大家这么热情,你太冷淡了也不好。” 段别离轻叹,看着在场的人嗑瓜子的嗑瓜子,吃水果的吃水果,他怎么越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卖艺的人。不过冬儿这么说了,他自然不能有拒绝的道理。 执起了手中的玉箫,放入薄唇之下,屏息。 音律缓缓的响起,犹如潺潺溪水流过,沁人心脾,大家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听着人间仙乐,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那如潮水的一般的烦恼能够随着音符飘散,随风一点一点的吹向远方,留下的只是一片安静与祥和,曲风越发的欢快,好似在牧场嬉戏,人轻松了下来,简单的活着。 一曲终了,众人意犹未尽,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段别离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人称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羞红了一片。 大师姐颇为惊讶的问着自家的师父,“老头,你从哪里找来的宝贝?” 林禹治满意的点点头,喜悦自然不能用语言来形容,那份得意的劲令他直接忽略了老头那两个刺耳的称呼。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为师厉害吧!阿离徒弟可是为师今生的关门弟子,我一想到明日的比试,我就觉得胜券在握。”赢了那个死老头,他那张苦瓜脸纠结在一起的表情,林禹治的心情就大好,恨不得现在就去那个老头的身边显摆自己的天才徒弟。 二师姐很是激动的握住了段别离的手,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这句话,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小师弟,你说你早一点出现该有多好。我们用被那个老头折磨这么多年吗?”一想起每年的比试,她就顿觉得世界末日来临了。 段别离尴尬的笑笑,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二师姐不甚在意,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听闻这个小师弟若不是娶了身旁的这位姑娘,想必现在还在家憋着绣花呢?所以礼教重于一切的思想,她是可以理解。看看身旁淡雅却处处彰显霸气,娴静却凝着狡黠的女子,她很怀疑小师弟那样的榆木脑袋怎么会喜欢与自己性格没有一丝共同点的人。 想起明日的比赛,这下子所有人都是兴致昂昂,一番斗志,搞得段别离有些紧张了,总感觉自己身负重任,若是出现了丝毫的差错,一定会令师父师姐还有师兄们失望的。 “那明日,我们就赢了师伯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四师姐绝对豪爽的举杯,为了未知的明天干杯。 众人举起杯子欢呼,还没有赢就开始庆祝,段别离总归觉得太早了,并且明日比赛之人是乐神最喜爱的徒弟,他怎么觉得有些太过玩笑了。 “师父,就我这样的水平能够赢得乐神师伯的徒弟吗?” 林禹治用力点点头,“阿离徒弟不要不信自己,就拿这首曲子,明日正常发挥,我们绝对是赢家。” 正常发挥就可以赢乐神的徒弟? 段别离咽了咽口水,很不确认的问道,“师父,你老人家没有在开玩笑吗?” 林禹治很果断的摇头,摆正一张脸,“你看师父是开玩笑的人吗?昨日给你的乐谱你都看完了,尤其是今日我给你指导了你不懂的地方,此刻你已经领悟了七八层了,连师父与你都是伯仲之间,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老头话一落,四位师姐与两位师兄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段别离,尤其是大师兄吃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已经顾不得合上,反而还在自习消化师父所说的话,“师父,你是昨日才收的徒弟吗?” “是呀!”果然,林禹治又开心的扬起了眉毛,那模样真是又嚣张又傲慢。 “可是你所说的乐谱可是徒儿看的那一本?” 林禹治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自己这个师父说的话越来越让人不能信服了吗?“那是自然,就是你翻的都快要烂的乐谱,花了八年时间终于领悟的乐谱,可惜弹出的曲子总是缺少了什么?”最后一句完全是自言自语。 大师兄猛的翻翻白眼,看向新入门的小师弟,“你还是人吗?”他已经没有任何颜面存活了,尤其是南宫玉那小子进门的时候只用了三个月就参悟透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只有一天时间就领悟彻底的小师弟,他怎么觉得自己很没用呢? 段别离搔搔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大师兄的问题。“大师兄,我认为上天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兴许你还有别的长处是我这辈子也及不上的。” 大师兄一喜,立刻问道,“你的酒量怎么样?” 段别离摇摇头,“三杯就倒。” 大师兄这下子更是美得‘门帘’都放不下了,很骄傲的自夸,“我可是千杯不醉呢?” “真的?”段别离的目光绝对是敬仰,大大的满足了大师兄受伤脆弱的小心灵。 三师姐嗤之以鼻的鄙夷道,“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大师兄摆摆手,“去去,你们女人家家的懂什么?” 冷冬儿却一点也不担心,不论比赛的输赢,她相信这对离都是一场很好的人生体验,但是乐仙师父很在乎比赛的输赢,所以便问了乐仙与乐神的能力相差多少,没有想到的是与南宫玉只差那么零点一毫米。 随后便换了南宫玉吹了首曲子,好听是很好听,但是缺少些曲子的灵魂,应该是缺少人生的领悟,若是能够用心去生活,他一定能够吹出世间绝美的曲子。 “师父,你放心吧!离绝对能够赢得了他们,只要有我在。”听到冷冬儿的保证,乐仙极为大喜,好似真的赢了一样。 段别离很想对冬儿说,谢谢她的信任,可是未免太过自信了吧! 乐神的徒弟那么容易就比下去了,那乐神的名字岂不是太浪得虚名了吗? 黄儿撇撇小嘴,“主子,你忘了我们明日要去看鱼儿飞跃的吗?” 乐仙笑笑,倒是不甚在意,“那咱们就去看完鱼儿飞跃再去。”让那个死老头也尝尝等人,最后落了下风的滋味。 冷冬儿蹙眉,“师父,这样好吗?” 大师姐直接发话,“好,怎么不好?往年都是我们等他们,今年该让那群兔崽子等等我们了。就去看鱼儿飞跃,虽然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咱们人多,一定非常的有意思。” 第二日,起了大早。 人声鼎沸,门庭若市,络绎不绝,咸水湖早已经汇聚了八方来客,大家都是为了同样的事情而来。游山玩水的人自然是为了鱼儿飞跃湖面的事情,而那些乐师侠客自然是为了灵华山上的乐神与乐仙两人徒弟的比赛,若是不出意外,今年还是乐神的徒弟能够拔得冠军。 而今日咸阳湖畔的客人真是多得人挤人,人山人海都不为过。 已经等了一大早了,那些鱼儿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偶尔的一只跳出湖面,在阳光的投射下,湖面波光粼粼,青色的鱼儿泛着刺眼的光芒。 一年一次奇景,所以来观看的人真是哪里的都有,甚至是其他三国的平民百姓,达官贵人,甚至是皇亲国戚都有来的,自然是伪装成商人前来观看奇景。 “李兄,多日不见。” “陈兄今来可好?” “好,我一直都很好,李兄怎么不去灵华山观看乐神与乐仙徒弟的比试呢?” “陈兄还问我呢?那为何你不去呢?” 姓陈的公子长的平凡无奇,看那举止打扮,倒是有几分才情的模样。他摇头叹息,“唉~李兄有所不知,年年都是乐神的徒弟赢得冠军,坚持了三年下来,也没有什么可看的,所以我也不打算再去凑什么热闹了,还不如看看那鱼儿飞跃湖面的奇景,年年都去看那个什么比试,总是错过这么美的景,所以今年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了。” 李公子也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陈兄说的极是,看来我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这话刚好不偏不巧的被观赏奇景的林禹治听见了,气到跳脚,破口大骂,“愚蠢的东西,你们懂什么是乐曲吗?竟然瞧不起我乐仙。” ------题外话------ 现在凌晨五点,筱萋觉觉去了,等一下醒了还有更新,大概是临秋末晚的时候,亲们可以在晚上十一点钟以后看。 ------------ 084 鬼才画师 “愚蠢的东西,你们懂什么是乐曲吗?竟然瞧不起我乐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林禹治简直不能用任何语言来形容他此刻的气愤了,说他不如任何人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不如那个死老头,这是侮辱,天大的侮辱。 李公子与陈公子惊愕不已,侧目一看,此人不就是他们讨论的主角之一。 只是这个时候不去比赛,怎么会跑到这里看鱼儿飞跃呢?难不成是自动弃权了不成? 察觉出此二人的那点污秽的心思,林禹治想起了自己才收的徒弟,立刻趾高气昂的说道,“凡夫俗子,老夫今年赢定了,我才收到一个天才徒弟,你以为乐神他年年都这么有运气吗?”他能赢完全是侥幸而已。 好似被人抓到了小辫子一样,李公子与陈公子二人是面红耳赤,尤其人家还是个乐仙,想想背后说三道四总归不是正人君子的行为。 段别离轻抚师父气喘的后背,安慰的说道,“师父不必生气,谁能赢得比赛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你们同出一门,所以这都是祖师爷的功劳。” 各位师姐师兄几乎是崇拜的看向了段别离,这么有学问,有内涵的话,他们从来不会说,只是老头骂过他们之后,他们总会气的他吐血,原因都是他没教好他们。 可是现如今听到这么一番话,林禹治能不高兴,能不感动吗?立马笑呵呵的,“还是我的阿离徒弟懂得关心师父,不像你的师姐师兄们,各个都是白眼狼,从来不知道感恩。” 被说成白眼狼,他们不会不高兴,反正那老头怎么说,他们都不会少块肉,最重要的是今年的比赛令他们轻松不少,纯属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而去,这么一想,觉得比赛其实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每年师父的好胜的变态心灵。 “乐仙前辈,今日可是比试的日子,你不前去灵华山,怎么跑到这里来看鱼儿飞跃呢?”问话的是李公子,往年去的最早的就是乐仙,回回想要打击乐神的心比谁都着急,可是今年反而不急了,难不成知道自己赢不了他的师兄,反而来这里看奇景了? 乐仙心中美着呢?自然不会在乎李公子的出言不逊。所以心情好着呢?回答问题的心态也不如方才那么火大,“曾经很多年以前看过一次鱼儿飞跃的情景,所以今年我的心情格外好,再看一次奇景再去比赛又有何妨?” “乐仙前辈,难道你不怕乐神前辈以为你是害怕输了吗?”陈公子的话纯属是挑衅,毕竟乐仙与乐神的比试,他曾经就栽在上面过一次,和别人赌钱居然瞎了眼睛赌乐仙会赢,结果欠下了一屁股的债。 乐仙听闻此话,又彻底点着了名为冲动的那根导火索,冷冬儿连忙拉住乐仙,安抚他激动的情绪,不明白人都活了半百了,怎么性子和个小孩子无两样,至少在别人面前也该懂得伪装才是。 她娇柔笑兮,“我们胸有成竹,又何来害怕会输?师父心胸开阔,重在参与,切磋乐曲这方面的知识,不在乎输赢,只是有些人顶着一张正人君子的面容,包藏着邪恶无比的心思,总想着赚点好处,可惜总是不能如愿。”这两年,乐神与乐仙的比试越来越白热化了,甚至是延伸到一些旁观的人,以此作为赌注,基本上每年大家都会赢,只是赢得很少。所以冷冬儿猜想眼前这个男人是否参加过赌注,赌师父会赢,所以输得一败涂地。 “你什么意思?”男子有些恼羞成怒,甚至感觉自己的那点心思完全被人拆穿了,所以此刻格外的紧张激动。 冷冬儿依然很单薄的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过这位公子你是否误会了什么?看你模样颇有几分一触即发的羞愧感。” “你,你瞎说,瞎说些什么?”陈公子一张俊脸羞红不已,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徒几人几乎是崇拜的看向冷冬儿,他们的口才一向不好,所以每次比赛输了,总会被师伯的那些徒弟嘲笑到恨不得羞愧而死,现在好了,他们多了一个弟媳,一个拥有铁齿钢牙一般口才的弟媳,那些企图想要嘲笑他们的人今天应该会得到教训才是。 李公子拉着陈公子,嘟嘟囔囔的要离开此地,毕竟人家是乐仙,人多势众,他们只是平常的儒生,实在不应该与人结怨。 可惜冷冬儿怎么会是那样善罢甘休的人,笑容阳光明媚,“公子羞愧的要离开吗?我还以为你此刻要去下赌注呢?看你这般模样应该也是想去赢几个钱花花,听闻乐神与乐仙是一千比一,看样子你应该会选乐神,毕竟一千个人都认为乐神会赢,公子你也不傻才是。” 陈公子吐口而出,“我自然会买乐神……”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刚刚暗地里还在否认自己不赌博,此刻却说出要买乐神会赢的话,连他自己听了都不禁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点让地方,你挡着我们的视线了。”话一落,话锋一转,明明前一刻还是艳阳天,此刻她的脸却猛然的拉了下来,薄冰笼罩,寒霜降雪,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寒冷,陈公子只能傻傻的被人拉走,却忘记为自己说句证明清白的话。 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响起,众师兄姐为冷冬儿吆喝,好口才,真是好口才!总算是为他们扬眉吐气了一把。 冷冬儿轻轻喉咙,“乐神的徒弟谁最有希望夺冠?” 乐仙想到那个举手投足之间散发阵阵贵族气息的凝霄,自从他进入乐神门下,几乎年年都是他夺冠。“不不出意外,应该是凝霄。” “凝霄?”冷冬儿呢喃,随后又接着问道,“黄儿,此刻现在到了几比几的情况。” “回主子,一万比一。” 乐仙闻言,几乎是吹胡子瞪眼睛的,一万比一?这群不懂乐曲的人分明就是在侮辱他,简直就是不可饶恕,他差在哪里?与师兄比试还能打个平手,他们可都是祖师爷门下的弟子,可恶可恼,真是气的他要吐血了。 “黄儿,你去买凝霄一万两。” “什么?”乐仙听了第一个就不乐意了,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尤其是此刻还有了段别离这样的徒弟,他怎么可能还会输呢? 冷冬儿笑的极为寒颤,“师父,莫要着急,冬儿自有打算,冬儿想给你老人家赚点零花钱孝敬你,难道师父不愿意吗?” 乐仙一下子就察觉出冷冬儿另有阴谋,笑的格外狡猾,“好,师父都听徒媳妇的,你这一次一定要给为师的争口气,要不然为师的这辈子活的太憋屈了。”始终活在师兄的脚下,一辈子得不到喘息,那干脆不如不活了。 冷冬儿眼儿一挑,笑的风华绝代,笑的众人内心的破坏因子跃跃欲试,可见都不是什么好人“黄儿,你先去买离一百万两会赢,然后蓝儿你去买凝霄一万两,最后把声势给我壮大了,要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能够分一杯羹。” 黄儿蓝儿一听,皆是笑的一脸阴险,依照这几年的乐神乐仙的输赢,是个人用脚趾头想都会选乐神会赢,所以黄儿一下注一百万两那群人还不疯了抢了要下注乐神会赢吗?到时候姑爷在一出场,完全镇压全场,到时候那钱还不摞成山了吗? 真是个好办法,主子果然够狠!利用了人的贪念还能大赚一笔。 “是,主子,我们定当不辱使命。” 冷冬儿点点头,“去把离的画纸拿来吧!等一下兴致一上来,他应该就会想要画些东西。”越过高山,穿过丛林,游过江河,他不知画了多少秀丽的风光,每一幅花都是走到附近段家的产业,让他们带回去段家的。要不然他们现在这个马车都不够放下他的画。 “是,主子。”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黄儿与蓝儿拿了折叠的桌子过来,上面摆满了各种的颜料,好在他们包下了咸阳湖最近的一个凉亭,基本上不会太拥挤。 “看见了吗?鱼儿飞跃出湖面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家将视线移向了湖面。 此刻正是响午时分,阳光明媚,湖面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能够看见光芒的折射,发出刺眼的光芒。 一切都平静的令人心畅神怡,只为了期待鱼儿的跳跃,展现那一秒的身姿。 打头的是一条艳丽的蓝色大鱼,大约有两尺多的蓝色鱼带头飞出湖面,扁扁宽宽的模样,随后跟着鱼五颜六色,有红有黄……令人眼花缭乱,他们腾空而起,拼劲了最后的力气冲破阻碍,展现最美,最坚毅的一面。 犹如一面明亮镜子,被什么冲破开来,水珠随着鱼儿的飞跃散了一连串,好似在湖面架起的一座桥梁,前面领头的那条蓝儿鱼儿已经穿回到了水面,后面一连串的鱼儿没有停止,始终跟紧步伐,仅仅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人们始终无法平静内心悸动。 他们只是一群没有思维能力的动物,却在同一个时间做着令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只为了那一瞬间的绝美。 段别离无法平息心中的震撼,从头到尾不曾挪开过眼睛,此刻他已经聚精会神的执起画笔,开始慢慢的临摹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紧接着就是上色,从第一条蓝色的大鱼,到紧追其后的那条红色的鱼,还有青色的,黄色…… 乐仙不由得长大了嘴巴,阿离徒弟竟然连鱼儿前后顺序都记得十分清楚,甚至每一个生动的表情,他放佛能够从鱼儿的表情当众看到自豪。 阳光折射的角度,水珠闪着耀眼的光芒,在鱼儿的周身泛着七色的光芒。 半柱香不到,一副美轮美奂的美景已经展现在眼前,段别离的画有种说不出的意境。 打头的蓝儿大鱼还停在半空中,放佛定格了一半。 南宫玉眨眨眼,“我怎么感觉那条蓝色的鱼下一瞬间就会没入湖里?” 大师姐猛的点点头,“没错,小师弟的话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 冷冬儿笑笑,“这就是意境,离的画总是给我一种很人性的东西。” “没错,放佛就是那一瞬间的画面,而不仅仅只是一幅画。” 段别离心中轻叹,他发觉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不会在第一次被人夸奖的时候还会脸红心跳,现在也仅仅只是叹气罢了,这群人完全就是夸死人不偿命似的。 “好画,真是一幅好画,真是我毕生看过最令我激情澎湃的画作。”后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年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花白的胡子,炯炯有神的双眼,精神烁亮,面容慈祥温润柔和,长了一张好人的面容。 老者很是激动的问道,“此画是这位公子所作吗?”他一下子就抓到了在简易书案前的段别离,因为他手中还拿着画笔,所以老者一下子就认定是他应该没有错。 段别离惊愕,却还是乖巧的点点头,“是晚辈所画。” 老者扶着胡须,连声说了好多个好字,看向段别离这般天神的俊颜不禁又是一番真心实意的赞叹,“真是英雄出少年,这话一点也不假,老夫看到你的画都会自叹不如啊!” 冷冬儿挑眉,她能够从老者的神态中看出某些东西,与林禹治是一个模样。 “前辈夸奖了,晚辈其实只是随手画的雅兴之作,登不了大雅之堂。”他想把自己看见过的景色全部印在画中,等到老的时候翻翻看,这辈子去过哪里?是否算是不虚此行?他能够看见自己的人生其实是很精彩的。 “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姓段,命别离,不知前辈该如何的称呼?” “真是一个雅致的名字。”老者不住的夸奖,换来林禹治冷冷的一哼,这老头捡自己用过的话,真是不要脸。“我的名字叫海浪。” “鬼才画师海浪?” 接二连三的倒抽一口气,不知眼前这位老者是否就是那个当今世界最令人盛传的鬼才画师海浪? 老者摆摆手,谦虚的说道,“那都是世人给的称呼,对于老夫来说,都是虚名。” 这答案算是承认了他就是鬼才画师海浪的这个身份,乐仙再次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总觉得那个什么鬼才画师来者不善,尤其是盯着自己阿离徒弟那闪闪发光的眼睛,令他浑身寒栗。 “不知段公子是否愿意拜我为师,我们一起研究画工,我相信……” “哎哎,老头,你等一下,阿离徒弟可是我乐仙的关门弟子,他已经有师父了。”这老头打哪里冒出来的,果然才不大一会儿就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真是一个不怀好意的老狐狸,谁敢抢他的宝贝徒弟,他乐仙不介意和别人拼命。 海浪闻言不禁失望之色浮在脸上,“段公子,你已经拜别人为师了吗?” 段别离点点头,“是的,我已经拜了乐仙为师。” 海浪反问,“乐仙是吗?” 乐仙很得意站了出来,瘦小的个头与面前这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一比,多多少少气势上会输了那么一丁点,不过乐仙一向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所以自然感觉不到别人眼中的自卑。 “对,就是我林禹治。” “乐仙,这是咱们初次见面,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是呀,只听闻过对方的名字,却不见过彼此。”乐仙附和的说道。 海浪哈哈一笑,好似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拜你的乐仙师父,但是我海浪也可以做你的画工方面的师父,两不耽误。” 段别离想想也对,乐曲与作画是两个概念,并没有任何的冲突。 方要答应,乐仙急的跳脚了,“等等,你们等一下,你们没有听过一人不伺二师吗?” 南宫玉偏着头,很不给力的说道,“师父,我只听过,一女不伺二夫。” 乐仙用力的一脚踢了过去,猛的眨眼睛。 大师兄凝着俊扬的眉头,“师父,你老人家的眼睛抽筋了吗?怎么一直眨个不停?” 乐仙此刻很不雅的翻翻白眼,他都收了什么徒弟?个个都是过来拆他的台而存在的吗? 现在他连给他们使眼色的心情都没有,都是笨蛋,怎么可能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真是前世造孽,这辈子收了这么些不省心的徒弟,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令他骄傲无比的阿离徒弟,怎么也没有想到还不过两天的时间,现在又有人拦路打劫,这怎么可以呢? 阿离徒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徒弟,谁也不能抢走。 海浪给段别离一本书,上面有记载怎么样提高画工,“离儿,师父现在有事情去处理,很可惜我们不能详谈,等你八个月之后来帛崖谷来找为师的,到时候我们定要好好的彻夜聊聊。” 说罢便转身就要走,好似又有些担心和不放心,再一次叮嘱一番,“你可要记得,八个月以后你一定要来找为师的,你不来找我,我可就要找你去了。”方才的那会功夫早已经问清楚了段别离家住何处。 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连林禹治的不准都没有出口,人早就走的不见人影了,这下子他真是丢尽了老脸,稀里糊涂的就丢了徒弟? 林禹治气的沉着一张老脸,记住了海浪这个名字,日后见到这个老头准保是一顿暴打,让他知道他乐仙的徒弟不是那么好抢的。 二师姐轻咳一声,“师父,你的徒弟丢的莫名其妙。”师父还没有出场,甚至连半句话都没有讲,人家已经拜了师,收了徒弟,此等速度令林禹治都不禁心生佩服。 三师姐搔搔头,“那老头不是开玩笑的吧!”怎么总感觉全程好似看了一场戏。 林禹治眼儿一挑,精光乍现,“阿离徒弟,我觉得他不像个好人,所以你千万不要被骗了。哪有人突然冒出来就要认徒弟的?” 四师姐耻笑,“师父,你好像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林禹治一瞪眼,“你分明就是过来拆我的台,混账东西。”真是说什么错什么。然后又摆出自己最亲切的笑脸,“阿离徒弟,我们乐曲博大精深,学海无涯,这辈子都有可能学不完,你哪有时间去学什么画工?” 众人连忙掏掏耳朵,师父的卑鄙心里又冒了出来。 大师姐干脆将目光瞥向了段别离手中的书,首页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大字,幻画,她拿过书本翻开了几页,越到后面越睁大了双眼,不由得赞叹道,“小师弟,你捡到宝了,那老头是真的鬼才画师海浪,这绝对是真迹,是他的笔迹没有错。”早些年,她看过海浪大师的山水画,还有那画的落款,与这本书的笔迹完全是出自一个人。 “师父,我们也看完了奇景,应该去灵华山比试了。”好在咸阳湖的旁边就是灵华山,所以不必跑很远的路。 “对哦!我们要赶快去大展身手。”冷冬儿岔开的话题完全令乐仙忘记了方才鬼才画师带来的不快,一群人转了弯,踏上了山路。 “怎么样?这一趟出来,拜了乐仙与鬼才画师做师父,感觉如何?” 段别离搔搔头,有些搞不清的状况,“我怎么感觉有些迷迷糊糊的。” “以你的才华,我相信你有能力做他们的徒弟,相信自己。” 段别离轻漾一抹浅笑,重重的点头。 刹那阳光为之黯淡,不如他的浅颜笑貌。几位师姐看了看大师兄还有南宫玉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心中感叹,老天爷对待每一个人都是不公平的。 南宫玉呲牙咧嘴,“师姐,你们为什么摇头?” 大师姐再次长长一叹,二师姐更是直接别过头去,三师姐干脆不说话低下头去,唯有四师姐好心告诉他,“师弟,老天爷对你真不公平。” 不公平? 南宫玉凝眉,老天爷给了他皇子的身份,俊朗的面容,哪里对他不公平了? 相反,老天对他公平的很,他烦躁的一摆手,“切,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大师姐翻翻白眼,“你不用懂,若是你真的懂了,老天爷就真的对你公平了。” “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一般笨蛋都听不懂。” “……” ------题外话------ 筱萋最讨厌一周月票清零,让人家没有一丁点的安慰。 ------------ 085 乐神丁岑 翠郁葱葱的树林,连绵不断。 山浪峰涛,层层叠叠。 此刻已经快要日落,火红的太阳已经晕红了一片一片的云彩,形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 十一月该是渐入冬季,可是咸阳湖这一代的地界却是热的很,也许是赤道偏离的原因,也许是地壳崩裂,也许是老天的独爱,所以有很多的原因也说不准。 若是放在现代,肯定会有很多的科学家想要组团研究一番,可是放在古代,大家只会认为是老天爷对这个地方的偏爱。 灵华山最高的峰顶穿透了飘渺的云层,那里常年山雾缭绕,好似置身美妙的仙境。 最离奇的是山顶最高峰无人爬上去过,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有多么高? 曾经有武林的人士借助内力攀爬,可惜总是达不到顶峰,甚至不知那上面到底有多高?爬到了一半,或许一半还不到就已经选择放弃了。 因为高峰之上,空气稀薄,有内力的人都无法自由呼吸,更何况是平凡的人呢? 人们总是传的微乎其微,甚至那上面真的是绝美的仙境,鸟语花香,仙乐缭绕,仙鹤盘旋……总之说的令人以为真的是如此。 可惜,人们眼睛看见的就只有仙鹤,那上面具体是何种样貌,谁也不知道,至少无人上去过。 * 灵华山之上,人群鼎沸,山峰之上,一名蓝色衣衫的俊朗男子迎风而战,手中持着玉箫,威风凛凛不在乎耳边任何的流言蜚语。 他皎月面容,清冷优雅的气质,干净的气息,飞扬流星的剑眉趁着一双犹如深邃的夜星,泛着清雅之光,令人无法忽视他的一切,他就好似镀着一层光的天神,那般独立,屹立在大石之上,等着即将到来的人。 身旁的站着一位年轻俏丽的女子,恭敬的说道,“公子,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想乐仙的人已经不可能再来了,我们下山如何?”公子是多么高贵的身子,可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不适,否则他们这些人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凝霄背身,散漫的摆手,“无碍,师父都不着急,我自然不着急。”只是他今日是非常的想见乐仙的关门弟子,因为师伯把他吹的好似天上绝无仅有,可是下赌注的人依然选择一直勇往不利的他,好像已经达到了一万比一的效果了。 其实今日的比赛,他没有任何的兴趣,因为年年能赢,所以丧失了比赛的斗志,可是对于乐仙突然多出来的关门弟子,他真的提起了一点兴趣。 “哪一个是下凝霄赌注的台子?”一个黄色衣衫的女人正在寻找,可惜两边都围着人,一圈一圈的看不见里面,所以黄儿只能高喊一声。 一瞧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男人的魂儿活似被人勾了去,立刻让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黄儿看向上面的名字,确定是凝霄没错,从怀中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身旁的男人立刻找来了话题,“姑娘真是好眼力,知道我们大名鼎鼎的凝霄公子一定会赢。你这一万两绝对不会投错的。” 黄儿面无表情听着周围的人说三道四,甚至说到乐仙夸大其词,认为今年那个关门弟子会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黄儿神情一凛,无情的喝止道,“闭嘴。” 就是那一瞬间的冰冻的凝结,众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一下,倒是被一个小女孩震慑到,说出去真是有损江湖侠士的威风。 那一头,蓝儿已经将一百万两的银票压在了乐仙这一头,围堵的人群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小姑娘没有眼力,怎么会选择乐仙的那个冷门呢? 蓝儿却是委婉一笑,不甚在意,反正姑爷会不会赢,到时候就知道了。 众人一看还有冤大头去赌冷门会赢,尤其是一百万两银票,这可是天文数字。 还没有赌的,立刻从怀中掏出银票,简直就是往死里砸,那般开心的模样真是令人感觉钱马上就要到手了。 黄儿看见自己面前的赌盘已经堆满了银子,唇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想着这些钱等一会儿都会变成自己的,这种心情还真是好到令人心情愉悦啊! “这位姑娘,我看你是没长眼睛吧!你不知道我们凝霄公子会必赢吗?” 一群作为拥护凝霄的女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觉得应该有义务去拯救那些没有眼睛的人。 蓝儿侧目睥睨了那位姑娘,倒是笑笑,“姑娘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输呢?” “难道你没长眼睛吗?年年都是凝霄公子会赢,所以今年也绝对不会是意外。”姑娘很自信,因为每年都会赢,所以今年也一定会赢,脑袋不转筋。 “难道姑娘没有听说今年乐仙新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吗?” 姑娘抱胸,不解的反问,“那又怎么样?” 蓝儿摇头叹息,自己果然不能和一根筋的人说话,因为沟通无效。 “你那是什么表情?”姑娘有些不大满意了。 “什么表情也不是。” “那你就快点去压凝霄公子会赢。”姑娘不耐烦的催促。 蓝儿指着自己压下的一百万两,“难不成你看不见我已经压下了吗?” “那就重新来。” “姑娘没有听过赌定不能离手,真是规矩。” 姑娘蹙眉,“那你再拿钱赌凝霄公子会赢。”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凝霄公子产生质疑,他们生来就是为了维护凝霄公子而生的。 蓝儿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好吧!” “那你就快点啊!” “马上就要比赛了,动作快点。”顿时间,蓝儿周围围了一层层的人,催促着她快一点。 蓝儿从怀中掏出几张一万两的银票,大约数目怎么看都少不了,姑娘们的眼睛晶晶亮,看吧!凝霄公子果然魅力大,这个姑娘一出手就是万两以上的银票。 蓝儿在姑娘们睁大眼睛的空当,直接将手中的十万两银票给了记载的小厮,“压乐仙十万两。”本来她并不想参与这场赌博,可是既然这些姑娘催促着她一定要投给凝霄公子,她不禁起了逗弄之心。 姑娘们不乐意了,“哎哎,你是不是放错地方了,凝霄公子在那一头呢?” 蓝儿眨了眨大眼睛,不解的问道,“没有啊!我就是要赌乐仙会赢。” “可是你已经压了一次赌注。” “方才是我家主子的,现在这个是我的。” “喂,喂,喂,你有没有搞错,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们凝霄公子的大名吗?他可从来没有输过。” 蓝儿摇头,“没听说过,我知道今日乐仙一定会赢。” 姑娘们惊呼,“怎么可能?” 蓝儿抱胸,睥睨了他们每个人,很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凝霄公子年年都赢。” “我赌他今年必输。” “胡说八道,快点赌凝霄公子拉!”姑娘们不满意了蓝儿的举动了,毕竟凝霄公子在他们的心里就好似天神一般俊朗,并且才能不输于任何人,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呢? “让开让开。” 黄儿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毫不在乎那群姑娘如狼似虎的眼神,怡然自得的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给我压乐仙会赢。” “咦,你不是刚刚赌凝霄公子会赢的那个人吗?” 黄儿大方的笑笑,“被认出来了?不好意思,见笑见笑了。” “等一下,你是不是把银票给错地方了?”姑娘甚为着急,生怕黄儿将银票给错了人,这里可是乐仙会赢的赌盘。 黄儿一怔,随后轻声一笑,“没错,就是乐仙会赢,给我赌十万两。” “你刚刚不是还拿出一万两赌凝霄公子会赢嘛?” “那不是我的银子,是我们主子的,我自然要赌乐仙。” 一群姑娘一听这话气的差点没有抽过去,今日怎么竟碰到这些没有眼光的人,这是在质疑凝霄公子的能力吗? “既然你家主子认为凝霄公子会赢,你也要赌乐仙会赢。” 黄儿不雅的翻翻白眼,“拜托,我家主子还赌乐仙会赢呢?你们管我赌谁赢。” “我不管啦,你们一定要赌凝霄公子赢。” “我管你去吃屎,我想赌谁赢就赌谁赢。” “放肆,你们竟然敢瞧不起凝霄公子的能力?”这一番话算是惹起了众怒,毕竟凝霄在他们的心中那就是神一样的人,他们谁也不会允许别人侮辱凝霄,他们生活的意义就是维护神一般的凝霄公子。 蓝儿冷冷一笑,“赌谁是我们的自由,难不成你们是那个凝霄公子雇来的人,专门阻止别人赌其他人会赢的吗?” 话落,一声带着斥责的冰冷,“放肆,不许你们侮辱我家公子。” 凝霄和身旁的小丫鬟站在一旁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景,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她和公子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那些公子的拥护者有的时候很讨人厌,但是人的劣根性质所在,还是听不得别人说公子的坏话。 黄儿蓝儿侧目,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一方是何人,耳边就响起了轰雷震耳的尖叫声,那声音活似世界上最狠厉的噪音,差点震坏了他们的耳膜。 这群人真是疯了,甚至是疯的无可救药。 黄儿不禁掏掏耳朵,蓝儿干脆是捂着耳朵,等待一波一波的声浪过后,他们才算是深深地呼吸,省的被那群女人的尖叫吓得错手杀人。 小丫鬟手持一把剑,冰冷无双,眼睛里闪着愤怒的火花,指着黄蓝二人,大声的质问,“你们是何人?竟敢侮辱我们家的公子?”真是胆大包天! “我们是何人你管不着?但是我们想要赌谁赢,你以为你们就能管的着嘛?”蓝儿脸上娴静被一抹冰霜覆盖,无情的双眼看着那名小丫鬟,冷冷的一笑,不带任何的温度,“你们给别人造成了困扰,难道还要追究别人的错误吗?” “你……他们都是拥护我家公子的姑娘,绝对不是我们公子指派的。”小丫鬟气的说出实情。 黄儿更是好笑的说道,“你们还真是卑鄙,利用完了人家姑娘的纯情,关键时刻竟然直接一脚踹开,凝霄公子的大名看来也只是浪得虚名而已。” “放肆,不许你诋毁我家公子。”小丫鬟气的都要跳脚。 那群姑娘听了更是不大乐意,为凝霄公子辩白,“我们是自愿这般做的,你别侮辱凝霄公子,你以为你们这样做,乐仙就能赢嘛?” 蓝儿挑眉,“能不能赢,比试了再说,所以我们赌哪一方会赢也不该你们的事情。” “你……” “各位姑娘,莫要为了凝霄的小事闹得大家不太平,下注赌谁会赢的确是个人的意愿,强逼不得。”那个悬崖巨石之上的男子转过身子来,露出一张俊朗无俦的面容,惹得姑娘们又是一顿嘶叫,活似被人踩着脖子的鸭子,叫声真是凄惨无比。 “还是凝霄公子说话让人容易接受。”拥护者里不知道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立刻博得全体人的赞成之声。 “只是敢问姑娘,你们二人是否认识?” 黄儿点头,“认识。” 凝霄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可是那这位姑娘你又为何买在下一万两呢?” 黄儿一怔,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老实相告,“我家主子说,你怎么也是师伯的徒弟,多多少少应该给你点面子,这一万两就当赌你会赢,虽然一定会输,但全当是见面礼了。” 凝霄嘴角狠狠的一个抽搐,这话说得未免也太直白了。 “喂,你在瞎胡说什么?你怎么就知道凝霄公子会输?” 拥护者又是气愤一片,个个站出来维护凝霄公子的面子,甚至有些姑娘还趁机靠近凝霄公子,温柔的安慰起人了。 凝霄公子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各位如狼似虎的拥护者,看着蓝儿,笑道,“难道姑娘认为在下一定会输吗?” 蓝儿耸耸肩,“是的。” 凝霄的眸子闪过一阵惊喜,“为何?” 黄儿特别骄傲的站起了身子,“自然是因为与你比试的人是我家姑爷,你不输才怪呢?” “你家姑爷?”凝霄一怔,往年没有见过这两位姑娘,难不成她们就是乐仙师伯新收的徒弟的丫鬟?就算是富裕的富甲一方也不可能会拿一百万两做赌注,那么他们的自信完全是来自他们姑爷的实力,想到这里,凝霄的眸子不禁闪过一丝为了战斗而战的斗志,是遇见了旗鼓相当的对手才会出现的喜悦之情。 “黄儿,蓝儿?”凝霄身后传来了轻腻柔和的嗓音,他不禁转身,一身雪白雪纱纺衣衫着身,趁着她身子轻盈,腰肢摇曳生姿,她不是顶美的女子,但是就凭着那份清秀婉约,淡雅雍容的气质,就绝对不是个平凡人。 女子身旁的男子更是拥有着惊人的容貌,白皙红晕的面颊,如深邃幽湖的双眼藏着大气,坚毅笔直的鼻子上带着细细小小的汗珠,睥睨众生的宽容,薄唇弯弯,形成了一个笑容的弧度,他的样貌令男人嫉妒,令女人晕花了眼睛。 要不然这此起彼伏倒抽的声音不会到现在也停不下来,议论纷纷,无外乎就是说段别离的容貌比凝霄公子还要帅气,看着那群姑娘已经有少许倒戈了,可见段别离的出场绝对是震撼人心的。 甚至有些姑娘已经盲目的决定段别离会赢,可是此刻比赛时间已经确定了下来,所以这压下的赌注就不算数。 “主子,姑爷你们可总算是上来了。”黄儿略有些小抱怨。 “夕阳的风景很美,多看了一会儿。”冷冬儿清冷的嗓音带着秋意的凉爽,洗刷人们烦躁的心灵,很奇怪竟然没有人想到要怪罪他们的姗姗而迟。 不知打从哪里传来一阵咳嗽,声音苍老有劲,“师弟,你们来晚了。” 乐仙冷冷的轻哼,“我们是故意的,你管的着吗?”这举止像孩子,可是谁也不敢说,毕竟是名人,而他们是微不足道的平凡人。 凉亭离走来的黑影渐渐的进了,庞然大物笼罩着众人的视线,肥而臃肿的身子,走来的每一步,他们都能感觉得到山峰的轻摇,步伐平稳矫健,看样子也是个练家子,可惜了这副身躯几乎有种令人压顶的心里。 他长了一张四四方方的脸,一脸的整齐,凛然不动便能生畏,尤其是双眼睛炯炯有神,细细打量着乐仙身旁的俊朗的小伙子,一看就知道是生面孔,应该是师弟新收的徒弟。 淡泊,飘逸,与身居来的洒脱,是个心境开阔的孩子,所以或多或少的,乐神对这个师侄有着好感。 段别离轻轻颔首,“师侄见过师伯。” 乐仙撇撇嘴,“阿离徒弟,你不用和这个老头打招呼。” 乐神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师弟小心眼的毛病始终没有改。 任谁可能也无法相信,乐神长了这般的样貌,倒像是战场上打仗的将军。冷冬儿将目光移向了乐仙,小老头,在看向了乐神,庞然巨体,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如此大的反差之体,他们真的是师兄弟吗? 其实,谁第一次看见都会心里产生这般的疑问,可是看得久了,也就习惯了。 ------题外话------ 过几天就要过年了,筱萋有很多事情要做,可能更新会少一点,但是一定努力一天不少于五千字。 ------------ 086 精彩比赛 “师弟,你还是那般的孩子气!”乐神倒是显得无所谓,赢得多了,心胸开阔了,也不在乎师弟的为难,他一直都是那样,尤其是出了师妹的事情之后,他就越发的不待见自己,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乐仙冷冷的轻哼,“怎么?那么着急要输给我吗?” 乐神哈哈一笑,笑声犹如鸣雷震天响,“我已经赢了那么多次,这一次输给了师弟也无妨。” 仙乐一听这话气的差一点没有吐血,“怎么?听你那个意思,还想着让我?”也不看他那个庞大的体型,怎么看也不是个搞艺术的人,真不明白当时师父怎么会选择收他为徒,更令人气愤的是让他位居这个大怪物之下。 “各凭本事,各凭本事……”师弟的性子属于火爆型,一点就着,所以有些玩笑点到为止。 乐仙闻言,那股子骄傲的劲又猛然升起了,“那是,这会儿师兄你可要小心点,我新收的这个徒弟可能令你都自叹不如。” “师伯,大话不要说得太早。”说话的是乐神的徒弟,在男女排名的是五师姐,一向不喜欢总是说着大话的乐仙师伯,经常与师父作对,所以她总是瞧不过去,时不时蹦出一句刺激师伯,反正他也从来没有赢过,也只是空口说白话罢了,年年收尾的时候都会放下豪情壮志的话,可惜年年都是以惨败收场,并且她相信今天依旧不例外。 乐仙的徒弟三师姐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往年都与乐神的徒弟五师姐吵得天翻地覆,已经没有底气,可是现如今他们多了一个新师弟,并且绝对能够打赢他们的师弟,所以这次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按照入门的顺序,三师姐称呼她为师妹,“五师妹,话不要说的太早,倒时候你真的输了,哭鼻子可没有人会怜香惜玉。” 五师姐冷冷一哼,“到时候谁哭鼻子都不一定呢?” 顿时,紧张的气愤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地步,双方人马皆是不服输的怒视着对方,为一场切磋为名的比赛拉开了序幕。 段别离绷直着唇线,在冷冬儿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怎么感觉我是过来打架的那一个。” 冷冬儿挑挑眉头,“只要发挥正常水平就好。” “冬儿,我怎么觉得答应这么一件事情,好像把他们师父与师伯的双方关系搞复杂了?”仅仅只是曲艺上的切磋,他无所谓,毕竟冬儿说的一句话说的好,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可是他们好像把比赛的输赢看的太重要了,搞得他现在也是紧张万分。 冬儿看的出段别离一脸严肃的表情,知道他可能是被众人寄托的希望太重了,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了。轻柔的拍拍他的手,“没关系,你就当是单独吹给我和宝宝听的,这样你就不会太紧张了。” “耶?可是我实话实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还真是有点紧张。”看着黑压压一片的人群,段别离少有的紧张感冒了出来作祟。 冷冬儿看着段别离的视线,少说也有千百个人,对于段别离曾经打过交道的人都是属于段家的人,或者是生意往来的人,他怎么也会游刃有余处理好。现如今第一次出门,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展现才艺,怎么看都有些令人不适应,甚至是卖弄风骚。 “没关系,你把他们全部当初冬瓜。” “冬瓜?” 听到冷冬儿与段别离的交谈,乐神的徒弟总算将那双高傲的眼睛移开,转向了段别离,清隽飘逸的身子,谪仙玉润的面容,浩瀚苍穹一般深邃的眸子,坚毅笔直的鼻子,薄唇微微勾起,带着淡雅清新的笑容,他就好似天外飞仙,令人挪不开双眼,令姑娘甚至忘了尖叫,只能长大嘴巴。 这下子凝霄的拥护者几乎有一半的女子,身子瘫软的坐在石凳子上,各个失魂落魄的看着段别离,心中感叹,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子?比那位凝霄公子还要俊美,凝霄公子俊的洒脱放荡不羁,而眼前这位公子俊美的谪仙飘逸,让那世间最美的花儿都不禁羞愧了几分。 凝霄也在打量着段别离,精致闲雅,眸光流转之间带着令人不易察觉的大气,器宇轩昂,气度非凡,此人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看着每一个人却是疏离有理,唯独看向身旁的那位清雅的女子,他的目光会变得柔情似水,甚至柔腻之中还带着不仔细看,谁也看不出的坚定。 只消一眼,凝霄便知,这个男人爱着身旁的女人,甚至此生不渝,至死不休。 凝霄在打量段别离的空当,段别离也在看着他。俊扬飞眉,波光流动,深邃幽谭一般的黑眸闪烁着他所渴望的自由,他是一个渴望自由却是一个被束缚捆绑的人,他所伪装出的洒脱,放荡不羁都是他所渴望的。 也许只有凝霄自己才知道,做凝霄才是他最渴望的。 段别离轻轻颔首,凝霄亦是如此。 算是打过招呼了,乐神一抹赞赏划过眼底,“师弟,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 乐仙闻言,喜上眉梢,立刻拉出自己的徒弟出来溜溜,显摆显摆。“这可是我的关门弟子,此生能够收到阿离徒弟也算是我这辈子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师兄羡慕吗?” 乐神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五师妹,你的眼睛快掉到我们小师弟的身上了,咱们可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小师弟可是有妻有子的人,你高攀不上。”三师姐总算是扬眉吐气,并且损人心畅神怡了一番。 乐神的徒弟五师姐被人当场说出心事,不禁恼羞成怒,看向三师姐,愤怒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四师姐抱胸,冷哼,“不是最好。” 好在他们看见小师弟那副流口水的模样不会被他们知道,否则丢人就真的丢大发了。 裁判早已经在不远处等的焦急了,毕竟他们等了老半天,从清晨等待夕阳西下,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满,可既然人家乐仙大人来了,又是两派人马对视了许久,不明白他们到底有何深仇大怨? 马上来打断了两方人尴尬的气氛,一口气说完比赛规矩,希望乐神赢了比赛,他们可以马上下山去洗洗澡,洗掉这一身风尘仆仆的风沙味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依照乐神每年都赢,所以即使这一次乐仙收了新徒弟,几位江湖上响叮当的裁判也会认为乐神赢,因为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若是乐仙知道别人此刻怎么想,非得气的吐血不成。 简单来说,乐神与乐仙各自安排四个各方面比较强项的徒弟,什么乐器都会,然后开始抓阄看看谁与谁会是对比的人,然后每个人使出浑身解数,然后与对方的比试看看谁更能得裁判的眼,观众的眼,谁就是胜出的那一方。最后一轮下来,看看两方人马究竟剩下多少人,若是刚刚好的人数,那么就再次抓阄谁与谁对比?若某一方只剩下一人的话,那么就由他独自一人独挑大梁,与另一方的人马比试。 而此刻,段别离独自一人站在乐仙这一方,凝霄与他的三师兄站在那一方,两方人马只剩下了三个人,是二比一的状态。 悬崖巨石之上,段别离衣袂飞决,神情多了几分认真,眉宇之间形成川穹,方才的那几首曲子,他们皆是使用了玉箫,笛子,排箫,箜篌,各有所长,而冷冬儿看出了段别离的严肃。 另一方三师兄选择了一首难度极高的曲目,该是同门的篇章第三节,整个曲风偏为沉重。 描述的是将士离家与亲人道别的伤感,众人都能感觉得到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尤其是亲人之间的那份不舍,曲子悲戚沉重。放佛能够看见年迈的母亲抱着即将上战场的儿子,嚎啕大哭,与死亡的距离那般的接近,放佛放手便是天人永隔的悲剧。 调子低沉绵长,曲风依依不舍已经萦绕心头,紧接着曲风转的很快,金戈铁马,风沙飞扬,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心悬一念,生死之间不过是一步的距离。 横戈跃马,英勇杀敌,战士的热血情仇,激情澎湃,各个犹如誓死如归,保家卫国,只为那家中的老母能够安详的过完年,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能够平安的生活,那些幼小的孩子能够茁壮的成长,报效祖国。 他们的愿望只有这些,只有这些,带着心中唯一的心念,每一个战士绝不退让……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c 噔噔的琴弦倏然听了起来,这是祖师爷没有完成的曲目,也是唯一令人遗憾的曲目,很少人会将这样的曲子弹得深入人心。 顿时之间,响起了如雷鸣一般的掌声。 乐神的徒弟各个趾高气昂,放佛胜利已经在握,倒是乐仙显得大方了许多,仅仅只是淡然一笑,并不在意任何结果。 乐仙蹙眉,却没有任何的话,而是将希翼的目光看向了段别离,有一种火焰在燃烧。 段别离也选择了古筝,在众人的掌声好似雨点零零落落的瞬间。 他的手指轻轻覆盖在琴弦之上,链接了乐神的徒弟三师兄的噔噔接着开始了。 大地复苏,冬去春来。 宽敞的官道,长长的人龙,整列有序的人马,踏着整齐的步伐,在鸟儿的歌声中,都能感觉到一份战士归家的喜悦,一份归家的激动与悸动。 遥遥相望,匆匆几载,物是人非。 等待归家的人,人山人海,只需一眼,便知儿在哪个列队之中。 娘的眼泪,父亲的红眼眶,媳妇的笑容……一切的一切汇聚成了喜悦的泪水。 曲风一落,清扬婉转,虽然仅仅只是一小段的曲子,可是乐仙与乐神都不由得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段别离,真是天底下少有的奇人。只听了前半部分的曲子,他便只在掌声响起,然后停止的瞬间谱出了曲子,他不是天才是什么? 乐神的目光恨不得将段别离纳为己有,乐仙看穿了他的内心,心里打着小鼓呢? 该死的,那死老头该不会想要和自己抢徒弟吧! 按照大师兄死心眼的性格,他不得不这么想。 乐神的三师兄倒是非常大方,脸上倏然升起了一抹恭敬,抱拳诚恳的说道,“小师弟,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他弹奏的曲子是祖师爷谱好的,而小师弟连贯的曲子是他先谱的。虽然这曲子是祖师爷谱的,可是当时他谱了两本不同曲风的曲子,师父师伯各一本,所以师父的曲子就连师伯都不曾听过,更何况是这个入门不过几日的小师弟。 所以三师兄输得绝对心甘情愿。 凝霄的眸子闪过某种激动,段别离若不是方才有些紧张,那首曲子他会弹奏的更加好。这位小师弟绝对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对手,想到这里,他握紧玉箫的手更加颤抖了几分。 裁判决定两人抓阄,谁抓到带字的字条,谁便是第一个先表演的人。 很不巧,段别离抓到带字的字条,方才一场紧张的比试还没有完全消化他整个人的紧绷情绪,这么一来,他肯定或多或少会有些影响比赛曲目的质量。 段别离说道,“我依旧选择古筝。” 凝霄看见他眉宇之间的疲倦,“要不然我先来,小师弟休息一番再来如何?” 段别离轻轻摇头,“多谢师兄的好意。”不是矫情,不是做作,所以凝霄也不便多加强求,大方一笑不再说什么! 冷冬儿看向段别离,手捧着肚子,温柔一笑,段别离顿觉有无数的力气再聚拢,就连此刻的紧张也消失殆尽。 “离,宝宝想听化蝶!”她柔声细语的说出曲子的名字,可惜没有人知道化蝶到底是什么曲子?更是前所未闻。 段别离心里一松,宝宝想听? 嘴角微微勾起,轻漾出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容,哪里还能见到半分紧张的态度。 “在下为各位演奏一曲罕见的曲子,是我的妻子偶然听过一个高人弹奏的曲子。” 话落,他拨动了琴弦。 绝美的曲子响起,眼前竟然会出现一幕幕不可思议的景色。 潺潺溪水,流向未知的地方,碧草青青花儿香,蝴蝶双双,嬉戏缠绕,痴恋不忘彼此。 曲风轻快欢乐,爱到深处私定终身,落花有意流水有情,一段千古绝唱,梁山伯与祝英台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的故事。 快速拨动琴弦,人有情天无情,不管历尽了多少磨难,无论天塌地陷,都无法让他们无法分开,此生此世与君共存。 悲戚悯人,心中有情,奈何老天无情,分开了两只蝶儿,听到了这里,姑娘们不禁红了眼眶,眼泪是那么自然的从眼眶滑出,仅仅只是被感动了。 男人虽然拥有坚强的心灵,可毕竟人心是肉长的,这曲子令无数的男女黯然心伤。 谈到最悲伤的时刻,不知何时天空中盘旋着一对仙鹤,两只仙鹤缠绕,好似被段别离悲凉绝美的音乐吸引而来,久久不散。 众人诧异仙鹤的到来,他们每年都比赛,却是没有任何一个曲目可以吸引仙鹤的到来,而今段别离的曲子是偶然还是仙鹤真的是寻着曲调而来的?他们不得而知。 就在最后一个悲壮的调子轰然崛起,他们能够感受得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壮烈,天空中的仙鹤随着段别离的曲子结尾不禁长鸣一声,也跟着飞走了。 大家又不得不怀疑仙鹤的出现到底是不是偶然? 凝霄怅然一笑,颇为大度,“小师弟,我不战而败,输了。”他的曲子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他再演奏一曲绝对是哗众取宠,还不如大方的认输博得美名。 凝霄的认输令乐仙的徒弟开心的蹦高跳,真是报了一个大冷门,赌钱输了的人几乎傻眼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叫嚣谩骂,因为他们绝对这些钱拿来听了一首闻所未闻的曲子,他们绝对值得。 乐仙美得眼睛都冒金星,得意洋洋的看向自家的师兄,“怎么样?我乐仙收的徒弟不必你乐神差吧!”看看这个死老头以后还敢不敢看自己的笑话。 乐神专注的目光始终不离段别离清澄的双眼,那里闪烁的火苗更加旺盛了,比方才还要更甚几分,那一抹狂热已经完全忽略了周围所有的人与事,甚至是师弟的叫嚣。 乐仙不大满意了,大师兄没有搭理自己,搞得他自己很傻,“大师兄,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向了大师兄那双炽热的双眼,他不禁心头一颤。 “小伙子,做我的徒弟如何?”乐神丝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段别离一怔,没有想到乐神会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没有预料到,有些错愕不已,难不成是他听错了? 乐仙脸一沉,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大师兄根本连看都不看他,放佛他根本不存在,气的乐仙就要跳脚了,无耻,世界上最无耻的人。 这老头果然想要挖墙角,真是太卑鄙了。 ------------ 087 未知阴谋 “卑鄙,真是太卑鄙了,咱们师门三十几年,我怎么不知道师兄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乐仙气的几乎就要连踹带踢了,若不是身旁的徒弟拉着,想必乐仙那一个横扫绝对会不留情踢过去,为自己报仇雪恨。 这个该死的死老头挖墙脚竟然在自己跟前,难道丝毫不知道避讳一点吗?他最生气的就是师兄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竟然只当他是摆设,真是越想越生气。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乐神的目光丝毫没有偏离本分,放佛对于多出来的谩骂全当时娱乐之下的调味品,或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师弟已经气的火冒三丈,眼冒火星了,那张着大嘴,呲牙的模样活似要吃了他。 当然,这些他可以全部当做没有看见。 段别离不由得一怔,真不知道被乐神乐仙两师兄弟看上,是福是祸啊? 他怎么觉得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答应了乐神,得罪了师父,不答应乐神,同样得罪师伯,怎么都是大罪。 “死老头,你自己有徒弟,别来抢我的宝贝徒弟,我就知道你这个老家伙输不起,非要把我的宝贝徒弟抢走,想明年看本乐仙的笑话,我告诉你没门,没门,你听了吗?”乐仙丝毫不顾及任何的形象问题,扯着嗓子大声呐喊。 “师父,别激动,小师弟,就在那里,谁也抢不去。”大师兄干脆直接按住了乐仙的肩膀,不许他冲动就真的揍了人。虽然此刻议论纷纷,可总比师父把师伯打了之后,再让人传出去当笑话听吗。 乐仙气的眼睛都掉出来了,可惜始终被人按在那里,动弹不得。而这个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的徒弟,怎能叫他不气不恼?干脆一口吐了过去,“滚开,你这个小王八犊子,你肯定也是帮那个老头的,枉费师父平常那么疼你,没有想到你竟然被那个大猩猩给收买了,真是辜负了为师对你的信任。” 大师兄擦了满面的口水,嘴角狠狠的抽搐,“师父,你不要把我说的好像背叛师门一样。” 乐仙急眼了,“你和背叛师门的叛徒有什么两样。”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不得了,转头看向了段别离,立刻换上了期期艾艾的小媳妇模样,诚恳的问道,“阿离徒弟,你不会背叛师父的对不对?” 大师兄的眼睛都在抽搐了,师父啊!为何我们之间的待遇相差这么多? 段别离微微一笑,看向了乐神,委婉的拒绝了,“师伯,你不会忘记吧!我已经认乐仙为师父了。” 乐神眼儿一挑,终于看向了自家的师弟,察觉某个大猩猩不怀好意的眼神,乐仙立刻抬起自己瘦弱的小胸脯,很是骄傲的抬起下巴,那模样好似在说,看什么看?阿离徒弟是我的,你抢不走的。 乐神嘴角微微上扬,笑的有些凶神恶煞,怎么也不符合艺术家的气息,“那又如何?” 砰地一声,乐仙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筋猛的断裂了,拼劲全身力气,一个甩手,大师兄被甩的没人影了,他瘦小的身子一个飞奔,直窜到乐神的面前。 一双苍老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乐神的衣领,狠叨叨的问道,“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师弟,那小子我要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足以点燃了乐仙的整个世界,理智荡然无存,他愤恨的跺着脚,“卑鄙,你这个卑鄙的家伙,当年与我挣师妹,现如今又和我抢徒弟,你还想要什么?劝说出来,让世人见识见识你的卑鄙行为。” 此时,人声潮涌,议论纷纷,无外乎不是当年乐神乐仙和他们小师妹的那点旧年往事。 乐神蹙眉,“师弟,当年若不是你搅局,师妹早就嫁给我了,又怎么会选择嫁他人?我如今都不怪你,为何要再提当年的事情。”这一生,他最悔恨的就是没有娶到小师妹那般温柔善良绝美的女子。 乐神不提倒好,这么说完全指他是那个第三者,乐仙自然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自家师兄愤恨的说道,“明明是你,如果不是你搅局,明明知道我告白了,你还要师妹告白不是给她添乱吗?她为了我们能够和平相处,选择另嫁他人,你不是成心拆散我和小师妹吗?” 乐神与乐仙的徒弟有些傻眼,明明是抢徒弟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演变成了絮叨陈年旧事,他们这么大岁数也不嫌丢人? 倒是这群徒弟顿感无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冷冬儿感觉有些好笑,在她眼里看来,他们的小师妹是谁也不爱,只是这两个人好像都误会了他们小师妹,他们完全是没事找事,瞎想的。 “什么叫我拆散你们?小师妹说喜欢师弟你了吗?”乐神这么一问,乐仙还真是想了又想,小师妹的确没有说过这一句。“那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拆散你和小师妹?我看你是分明居心不良,想要拆散我和小师妹,明知道我和小师妹情投意合,还想要去表白。” 乐仙拧眉,“大猩猩,你在说什么玩笑话,小师妹说喜欢你了吗?”就算是小师妹没说喜欢他,也同样肯定没说喜欢师兄。 乐神一怔,小师妹的确也没有说过喜欢自己。“可是我感觉小师妹喜欢的人是我。” 乐仙听闻不禁嗤之以鼻,“你感觉?我还感觉小师妹喜欢的人是我呢?横刀夺爱的那个人是师兄。” 乐神冷哼,“你真是胡搅蛮缠。” “我看你才是冥顽不灵。” “你是嚣张无礼。” “你才是自作多情。” …… 两人丝毫不在乎场合,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根本不在乎别人怎样议论,决定在今天这个场合一决高下,倒是比赛结束了,人群还没有散去,看着乐神乐仙吵架倒是很好玩的一件事情,所以谁也不肯离去。 段别离一脸为难,若是为他吵架,他还能劝阻几分,可是人家分明从他的身上转移到了他们的小师妹身上,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可是这么多人瞧着,师父与师伯真的一点也不会觉得丢脸吗?瞧见两方师兄师姐早就跑得没影了,他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师父师伯,他们的徒弟都不见了。 最后,他决定干脆一咬牙,一跺脚,用力的轻咳了几声,终于唤醒了正在争吵中的两个人,乐仙一把拉过段别离,“阿离徒弟,你给为师的评评理,你说若不是他当年他在中间阚璇,我和小师妹是不是……咦?等一下,我们现在讨论的不该是这个问题!” 话落,围观的观众不停的点头,的确,你们该讨论的是一个徒弟,两个师父如何分配。 “小伙子,你还是拜我为师吧!所以你这个师父有点皮毛,但是心眼太坏了,他容易把你这么好的孩子带坏。”乐神这么一说,乐仙又要火大了。 “你那是什么意思?我人品怎么了?我还就告诉你了,丁岑,我要是人品不好,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阿离徒弟是我先认下的,你想要抢我的徒弟,你等下辈子吧!”这么挖墙脚也不怕遭天谴。 “下辈子我可等不起,我就要这辈子。”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黄儿与蓝儿干脆翻翻白眼,将头转向了一方,这叫什么事情? 段别离好委屈好委屈,眼神哀怨的看向冷冬儿,他只是过来劝架,没有想到又吵了起来,更加厉害了,甚至连冬儿都在一旁看笑话。 他眨眨桃花眼,那模样似是在求救。 “两位师父,冬儿提个意见如何?”冷冬儿清冷淡雅的嗓音透着一股子女儿家的细腻,令人烦躁的心情奇异的舒缓了下来。 丁岑一怔,不确定的问道。“请问姑娘是?” “乐神前辈,我叫冷冬儿,是段别离的妻子。”她轻盈一拜,微微凸起的肚子显而易见。 丁岑的双眼绽放了无数喜悦的火花,“你还有了身子?” 冬儿一怔,点点头? 怎么他的模样看起来比自己这个怀孕的人还高兴?想起了当时乐仙前辈的态度,真不愧是师兄弟,连想法都是一样的。 丁岑笑的格外牙白,真好啊!收了段别离这样天才型的徒弟,马上就有徒孙可以抱,真是捡到天大的便宜了。一想到这么个绝顶的人竟然让林禹治这个小猴子捷足先登了,怎么想心中都有气。 “两位师父,冬儿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离拜两位师父为师,这样不是更好吗?反正你们是同出一个师门,实际上祖师爷是一个人,没有什么差别。” “那怎么行?” “阿离已经是我的徒弟,谁要和这个老头去同享一个徒弟?” “你以为我想?” “既然你不想就滚远点。” 一言不合又要打起来了,冷冬儿是适宜的出声,“两位师父,听冬儿说,你们虽然同出一门,可是各有本领,各有千秋,难道你们不想知道两本秘籍联合在一起,会出现怎样的效应?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当年祖师爷是如何的了不起嘛?” 冬儿这话,令乐神和乐仙沉默了,他们想,怎么不想,可是当年祖师爷写下这两本秘籍之后就仙逝了,根本就没有机会发挥热力,所以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可是现在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好机会,两个冤家路窄的人真的有了同样的念头。 思考了一番,最后皆是一咬牙,算是答应了。 乐仙拉过段别离,很是嚣张的说道,“阿离是我现收的徒弟,自然是先要跟我学习才行。” 乐神闻言,脸一沉,立刻不高兴了起来,“那怎么行?我是你的师兄,这自然是我先。” “无耻,不要脸,阿离先认下我做师父的,就算你师父,你也是二师父!” 乐神这辈子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无论如何林禹治这个小猴子始终要喊自己一生师兄,若是此等稀世人才先被他抢了去,这口气无论如何也眼不下去。 “不行,我是师兄,我说的算,门规长幼有序你忘了吗?师弟。” 乐仙猛的一跺脚,“放屁,你这个大猩猩太欠扁了。” 乐神冷哼几声,“小猴子,你又蹦跶,你这个身板还是回家休养一番才行。” “你……” 大猩猩? 小猴子? 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 冷冬儿没工夫偷笑,又出来做和事老了,要不然这两个人又要吵个没完没了了。“两位师父,要不然这样,我在隔壁的镇上有个别庄,我们去那里小住三个月,三天归一个人,隔两天自己领悟,然后再三天归另一个人,就这样倒几个来回,直到三个月之后,你们看看离有没有进步?至于谁先第一个教离,咱们抓阄决定怎么样?”冬儿真是怕了他们再为谁第一个教离而打起来,所以干脆连办法都想好了。 乐神不由得点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乐仙笑笑,“听徒媳妇的。” “既然这样,那就最好。” * 冷冬儿与段别离加上两位师父先架着马车去了别庄,架着马车的黄儿不禁翻翻白眼,马车内又吵得天翻地覆,她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两个老头吵得热火朝天的,虽然一路上吵得没完没了的,可是他们之间的兄弟之爱还是有的,也许是小吵怡情也说不定。 蓝儿就被派去拿行李,结账的任务。 乐神与乐仙的一群徒弟正好在客栈守着,等待师父归来,师父没有等到,倒是把蓝儿等了回来。 详问之下,才知道乐仙被人拐跑了,甚至还接受了乐神这个师父,一个徒弟两个师父虽然不少见,但是这两个师父是死对头,一见面就打架的死对头,多多少少让他们觉得蓝儿是否在开玩笑。 蓝儿很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事情是主子摆平的。” 仅仅只是这一句话,冷冬儿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虽然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但是乐仙的徒弟都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能够摆平两个老家伙绝对不会有什么难度,所以他们耸耸肩表示自己知晓,可是乐神的徒弟却不明白,师父不是一直和师叔的关系很差劲吗?怎么这下子和师叔共同拥有一个徒弟,他也没有丝毫怨言,那个冷冬儿到底是何人?怎么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就解决了两个老顽固? “蓝儿姑娘,我想问一下,你说我们的师父会在你家别庄小住三个月,你家主子会经常下厨吗?”问话的是南宫玉,他心心念念的不是比赛结束,自己惨败的教训,而是冷冬儿会不会经常下厨这件事情。见识过冷冬儿的手艺,乐仙的徒弟怎么会不知道南宫玉的想法,连忙集体闪烁着希翼的目光,那模样好似只有在冷冬儿端上菜时才会有的表情。 乐神的三师姐因为师父那么轻松收了关门弟子,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平衡,不禁嗤之以鼻的说道,“你们就知道吃,师父都被人抢跑了也不关心吗?” 南宫玉挑眉,很一本正经的说道,“只要冷冬儿能为我做饭,师父被谁抢跑了无所谓。” 南宫玉这般没有良心的话非但没有惹怒众师兄姐,反倒是博来了一连串的掌声,这话说的真好,和他们心里想的几乎是一模一样,没错,师父没了没有关心,反正他们的水平就也就这么一丁点,天分总是少了那么一些,最重要的是认识过冷冬儿,尝试过她的手艺之后,他们就真的绝对坐不住了,那几乎就是时间少有的美味。 所以当美味在前,师父也可以不要。 三师姐面色一变,没有想到好心相劝竟然被人忽视的这么彻底,“我看你们就知道吃!” 南宫玉点点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凡夫庶子不必懂太多,你懂你的乐曲就成,别来这里捣乱。”他好似赶苍蝇的举动彻底的激怒了乐神的徒弟,皆是一脸愤色,说着乐仙的几位徒弟不知礼数,甚至不知好歹,可惜没有一个人鸟个他们。 集体回去收拾包袱去了,准备跟着蓝儿一起去别庄,去享受生活。 蓝儿眉头一皱,“我自己骑马来的。” 大师兄憨厚老实的说道,“没关系,我们自己买马车,只要蓝儿姑娘带路即可。” 蓝儿嘴角一个抽搐,不得不点头。 这一头,几位师姐感动的眼泪汪汪,“蓝儿,你真是个好姑娘。” 这就变成了好姑娘?他们对好的定义未免也太低了吧! 在不远处的凝霄终究是轻咳了几声,以此打破他们的谈话,借此注意到自己。“蓝儿姑娘,你可以带路,我想见见家师。”这话说的有几分面红耳赤,他到底是见家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蓝儿挑眉,那模样分明闪烁着不信的光芒。他该不会是输了,为了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大度,所以事后找机会羞辱姑爷吧! 反正现在的狼都披起了羊皮,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凝霄轻咳几声,唤醒了在沉思中的蓝儿,“也算是有别的事情想要请教你们的主子。” 蓝儿恍然大悟,果然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好人! “蓝儿姑娘,请相信我没有任何的恶意。” 蓝儿耸耸肩,“不管你没有恶意,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若是我家主子与姑爷有个什么差错,你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大胆,你竟敢对我们公子不敬。”凝霄身旁的小丫鬟愤怒的斥责道。 蓝儿高傲的神色立刻换上一副冰冷至极的表情,冷冽刺痛人心的目光,冷冷的扫视了那个傲慢的小丫鬟,“你记住了,我不是你们的佣人,你没有任何的权利来命令我。” 小丫鬟身子一颤,但是为了公子她还是决定挺直腰板,嚣张的问道,“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谁?” 蓝儿冷哼了一声,“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命令我!”话落,一道光闪过,凝霄还没来及阻止,那把明晃晃的剑已经架在了小丫鬟的脖颈旁,速度快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说的话,你可明白。” 凝霄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蓝儿,此女子的功夫绝对在他之上,若是硬拼绝对没有任何的好处。 “姑娘,我相信她绝对没有任何的恶意。”凝霄不急不慢的说道,丝毫看不出他是否真的担心那个小丫头的安慰。 蓝儿的目光始终紧锁那名小丫鬟,连看都不曾看一眼凝霄,而他所说的每句话全部当做放屁一般,兴许还不如放屁。 小丫鬟好似不信她在公子面前会把自己怎么样?那般倨傲的表情没有松懈半分,反而英勇无比的说道,“要杀便杀,何必废话。” 凝霄拧眉,“吾云。” 话落,小丫鬟顿时感觉到了脖颈上凉意,一股血腥弥漫在空中,乐神的徒弟向来知道小师弟的这个大派丫鬟,若是有个什么不对,他们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所以校长傲慢的很,可惜小师弟却从来不说半个字。 而近日,他竟然在呵斥自己的小丫鬟?难不成是要变天了吗? 蓝儿唇角微微勾起,笑的春风如意,“你以为我不敢吗?”她的剑不禁逼向前一分,血流的更多了。 小丫鬟闻言浑身一震,尤其是脖颈前得冰凉令她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这还是第一次令她不由自主的害怕这一个人。虽然心中已然不服气,可是却不敢再口出狂言半分了。 “好了,好了,蓝儿姑娘我们收拾的差不多了。”南宫玉集体人来报告,正好赶巧看见了此景,不过谁都没有当回事,杀一只鸡有何难? 蓝儿点头,很自然的收回了自己手中的宝剑,笑笑,“那我们启程吧!赶在傍晚的时候回去。” 南宫玉猛的点点头,“没错,没错,赶上饭口,千万不能错过了。” 这番至理名言又博得师兄姐的赞成,各个都认为南宫玉颇有几分先见之明。 “若是凝霄公子想要见我们主子,进入庄内清干净你的闲杂人等,我们赤彩庄不欢迎像你家奴婢那般高傲的丫鬟。” 说罢便转身就走。 “蓝儿姑娘。” “凝霄公子,你还有事吗?”话语已经带着不耐。 “请交出解药。”他的态度却是非常的诚恳,“我知道吾云得罪了姑娘,我待她向你道歉,毕竟从小跟在我的身旁,还望姑娘看在我与你家姑爷是同一个师门,请把解药给我。” 吾云一怔,她被下毒? 从头想到尾,竟然想不起来到底是何时被人下毒的?可是公子却知道她被下毒了?顿时,她的心头浮现了一抹羞愧,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公子,而她现在连自保竟然都是问题,尤其还让公子代替她向别人道歉,真是太不应该了。 公子可是…… 想到这里吾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认罪,“方才是吾云对姑娘无礼,还请姑娘恕罪。”她不要公子替自己想别人低头,所以她宁愿自己跪在地上乞求别人的饶恕,也不允许公子的名誉收到半分的质疑。 蓝儿绷直了唇线,眼睛里出现了一抹赞赏,识时务者为俊杰,只求饶恕,却不提半句解药的话。 “烈日阳光下暴晒一个时辰,你的毒引刃而解。” 暴晒一个时辰? 当今只有一种毒是这般轻巧的解法,那便是天底下的阴寒毒。 虽说此毒的解药很容易,几乎谁都能解,可是此毒若是没有被发现,那么中毒末期才会被发现,其间大夫甚至号脉也检查不出任何的问题。而到了末期,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晒太阳甚至会死的更快。 此毒是毒王陈中天的二十年力作,她为何会有? 蓝儿姑娘虽然下了很厉害的毒,可是却很痛快的给了解药,凝霄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令他很吃惊的女子,凶狠与善良并存的女子。 凝霄想,若是今天他说破了嘴皮子,她都不会给解药,而吾云的态度却让她改变的主子,真是有些阴晴不定,比他更甚几分。 南宫玉挑挑眉,看向凝霄,很是傲慢的说道,“我们马车满了,不加人,你自己骑马。” 凝霄一笑,倒不是很在意。 南宫玉看向乐神其他的徒弟,“你们不是不想去吗?那咱们就此别过,等明年接着比试。” 乐神的徒弟气的半死,“嚣张什么?你们不就是赢了一次吗?有什么可嚣张的?” 大师兄耸耸肩,那表情很是无奈,“很抱歉,就这一次就足够了,我相信明天灵华山将不会有比试了,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可别说我们欺负你。”因为依照师父与师伯的作风,收到了小师弟那般的人才做徒弟,肯定对于比赛的事情兴致缺缺,就算是真的比了,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毕竟自己毕生所学的全部教给了一个人,那一个人怎么比? “你……” 说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凝霄的目光定格在蓝儿消失的地方,直至下了楼,“吾云起来吧!我前去瞧瞧,你给我在附近守着。” 想起冷冬儿那般清冷的面容,与印象中的某一个人真的很像,轮廓都有六七分的相像,凝霄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残忍之极,笑的各位令人心境胆颤。 而此刻,他必须去确认一件事情才行。 ------------ 088 残忍皇子 “小师弟,请留步。”这是凝霄入住赤霞庄的第四十八天,他没有想到一等居然等了这么久,冷冬儿与段别离居住的院落根本就不许任何人进入,本想在学习的时候去堵他,可惜师父与师叔上门教学,而段别离窝在一个院落也可以四十几天不出屋。 真下子他真是有些焦急了,前些日子,他还对冷冬儿有意无意的提了几句,可惜她根本不当回事,又是姑娘家的隐私,他更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问。 凝霄若是硬闯定会让人以为他有什么别的心思,若是夜里私访也绝对行不通,黄儿蓝儿两个人绝对不是软柿子,他们的武功在江湖上必定是能够排进前十的。 就连这府里的下人各个都是脚下生风,走路稳妥,甚至连气息都非常的薄弱,应该都是武林中的高手,令人不容小觑,更加不容忽视。 这些日子,他越来越不懂段别离是何人,那个冷冬儿又是什么人?与他自己要找的人是否真的是同一个人。 其实更多的,他希望不是,可是又希望她会是自己要找的人。 要说这心思,他还真是有别的心思,是一个不能人知道的秘密,事关他们黄氏一族的将来,所以他必须要弄清楚。 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等了一个多月,他终于等到了段别离踏出院落,差一点就要感动的落泪了,真不容易,天天风吹日晒,有的时候就连下雨的天气他都不肯放过,此刻算是小有所成了。 并且今天等的非常值得,跟在段别离身旁的那两个丫头都不在,所以今日必定要问出一点什么? “师兄,你找我?”段别离惊愕,没有想到第一次踏出院落,竟然有人找自己。 “恩,只是想问一些私人的事情。” “私人的事情?”段别离暗光流动,微微点头,伸出手带路,“师兄请跟我来。”他将凝霄领到了书房,桌子上正好有一壶凉茶,他为凝霄倒了一杯,“不知师兄有何事情要对我说。”其实段别离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何种私事可以谈,但是凝霄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原因。 “其实,我看弟妹有些眼熟,很像我的远方表姨,她的女儿始终十年,渺无音讯,所以我想确认弟妹是否就是我表姨的女儿。”凝霄的表情格外的沉重。 段别离却是微垂眼睑,拿起了茶杯,轻甲凉茶,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师兄,你这话应该去问冬儿,而非是我。”听闻这话,他的心却是咯噔了一下,暗自留了个心眼。 凝霄的目光始终不离段别离的表情,真挚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不禁心下开始琢磨,他到底是隐藏的个中高手,还是真的认为自己的确应该找冷冬儿去说这件事情。 不论是那样?他今天都不像放过任何的机会,必须要弄得一清二楚才行。“其实我曾经找过弟妹,但是看她的模样分明不相信,所以我就不方便深问,生怕她心里会多想,所以今日我才找上了小师弟,打算问个究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凝霄的表情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饶是谁都能够看得出他内心有多着急,是为他的表姨着急。 段别离一怔,问过冬儿了? “那师兄你想知道什么?段别离若是知道绝对会告诉你。” “其实我这个表妹后背有一个红艳艳得牡丹胎记,我与弟妹算是孤男寡女,自然不方便问这样的事情,小师弟你与她是夫妻,自然知道这样的事情。” 段别离已经是耳边雷声不断,什么也听不见,却是什么都能听见。 他的双颊立刻升起了一团团的红晕,低着头丝毫不敢再看凝霄坦荡的面容,自然也错过了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精光,他颇为着急的问道,“小师弟,据你所知,到底有没有那个牡丹的胎记。” 段别离心中长长的呼吸,吐气,面带微笑,却依然阻止不了面颊上的火热,声音呢喃,“我并没有注意,这样好了,等我为你看过之后,再告诉你准确的答案,师兄你看这样可否?”他这话是真的,凝霄知道,心里很着急,却依然不动声色。“师兄,你可知那个牡丹胎记是何种模样?” “是一多鲜艳的牡丹花,花瓣仔细一看不多不少应该有十个。”象征着十全十美,是他们家的标记,历代只有嫡女才会有的胎记。 段别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师兄放心吧!”这个表情很是诚恳的保证,可是却又多了点什么?哪里不对劲,令人察觉不出任何的异样。 凝霄蹙眉,段别离抬起头的空当却又是消失不见,丝毫看不见他疑惑重重的表情,坦然的笑道,“那就多麻烦小师弟了,希望这件事情师弟还是不要告诉弟妹的好。” “为何?”段别离不解,“这样寻亲的事情是好事。” 凝霄长叹一口气,颇为感慨,“师弟,你有所不知,若不是,当事人该有多么的失望,我的表姨就是在一次次的希望中失望,所以等一切确认了,我们再告诉彼此的亲人,来个大团圆不是更好吗?” 段别离重重的点头,“师兄说得对。” 凝霄见自己要问的都已经问了,也不方便继续留下,怕段别离问东问西,会有什么质疑的事情,所以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段别离面带柔和的微笑送凝霄离开,直至背影消失不见,他唇畔间的弧度几乎一下子就拉了下来,绷直着唇线,目光隐晦,令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 满室旖旎,欢爱到了顶峰,后背那段红艳艳得牡丹越发的娇嫩,当男子播撒了爱的种子之后,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眼眩,那朵牡丹胎记又恢复了正常,好似不曾那般的娇艳,不曾那般的美丽,仅仅只是一个胎记罢了。 但是段别离却看的十分清楚,甚至每一次都是十分的清楚,从他们第一次的欢爱,他就知道冬儿后背有一个牡丹花的胎记,每次他们欢爱达到高潮的时候,那朵牡丹花就张扬的越发厉害,甚至颜色都是粉嫩娇艳,比真正的花还要炫目三分。 所以当凝霄问他的时候,段别离不知为何,下意识的说没注意,他一向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可是对于凝霄,他潜在的思想会隐藏一些东西。 照理说,冬儿能够找到亲人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他没有道理隐瞒才对,可是触及凝霄那般深沉的目光,段别离不知怎么的,真话到了嘴边,猛的咽了回去。 也许他不该怀疑凝霄,毕竟是同一个师门,可是他与他没有相处过,更加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还不能全然的放心,毕竟事关冬儿,他不想拿任何一个未知的事情去冒险,受伤的只会是冬儿与宝宝。 “想什么呢?我与你说话都没有听见?”冷冬儿瞧见他的拧眉,不由自主的问道。 “凝霄师兄找过你吗?” 冷冬儿一愣,随后仔细的想一想,“找过一次,怎么他去找你了?”她还记得当时说到亲人,可是那个男人说的隐晦,不愿意透漏太多,所以她也不想听。 其实来到古代这么久,她一直生活在谜谷,不曾踏出谜谷一步,至于这个身体的亲生父母,她也许显得真的很凉薄,甚至对待古代的义父义母,她也是悄悄的将爱放在心上,从来没有对义母做过一次属于小孩子的撒娇,现在想来,义父义母真是养了她这么一个熟不透的白眼狼。 可是嫁给离之后,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家人也许不是陪你一起到老的,但是绝对会陪你度过难过的那个人,当然这个人说的不是段风纪那个花心的公公,而是白羽这个婆婆,一个女人能够做的这般伟大,她也许不及五分,可是却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身体的主人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否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她此刻暂用着这个身体,所以她也有义务去孝顺这个身体的父母,就当是换恩情了。 她给离的玉扳指,自从被人认出的那天,她就让离收好这个东西,因为她心里隐隐约约有着不详的预感,那个玉扳指很不简单。 如今,亲生父母的消息一再的冒出来,让冬儿有些不知所措,更加不知道有几人是真实的。各个来头不小,各个身份神秘,各个说半句留半句,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何人? 对于凝霄这般唐突的说词,冷冬儿没有任何的高兴,反而更加的冷静。 尤其是凝霄说半句留半句的话,让她更加不想去相信这个男人,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找上离,这个凝霄的能耐与忍耐力让她开始心生琢磨,赖在别人家一个多月,那些乐仙的徒弟早就被人赶走了,而他却没有走,到底是何居心,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段别离点点头,“恩,今天下午来找的我,谈论到了你背后的胎记。”话落,他白皙的大手已经抚摸了她白嫩后背上的那朵牡丹花,不耀眼也不妖冶,只是一个死板的胎记。 冷冬儿的眉头紧锁,“他竟然知道。” “恩,知道,连有几个花瓣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话?” 段别离笑笑,“我说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今晚帮他看一看。” 冷冬儿惊诧不已,“他既然知道的那么多,你为何不相信他的说词?”她后背到底有没有胎记,离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很吗?她第一次知道也是离告诉自己的,小的时候洗澡,义母为自己擦背,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这块胎记,当离告诉她的时候,她真的很惊讶,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我总觉得他好像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说,我不能全部信然,所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甚至连我去给你买耳坠时,遇见的那名女子,你真的不想认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吗?”段别离的疑问不是今天才有的,就算是换做他自己,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冷冬儿轻叹,“我觉得我的亲生父母不是普通人。” 段别离苦笑,“我也是这么觉得。”甚至每每一想起来,他就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放佛很远很远,远到他竟然害怕自己抓不紧她,反而没了。 没有注意到段别离的失落,她接着说道,“开始的时候,我的确认为这个身体的亲生父母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也并没有去找亲生父母的念头,可是自从经历了这么多,看了这么多,我想就算是为了报答这个身体的主人,我也要找到他们。” “怎么想开了?” “因为一家人可以互相包容,我在这个时空思念的我的爹地妈咪,却忘了这个时空的亲生父母该有如何的想念我?尤其是察觉到他们的身份特殊,兴许还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我就想把找他们的事情放一放,生完了孩子再说,我不能拿宝宝去冒险。” “我懂,让你受委屈了。” 冷冬儿握在段别离的怀里,轻轻的摇摇头,“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委屈。” 段别离知道这句话得重要性,比任何人都要心满意足,因为他要的就只有这一句话。 “那凝霄师兄,你想打算如何处理?” “你告诉他,我没有那个胎记,若是他真心想要找回亲人,一定还会再来找我,并且交代所有的事情,包括那天他没有说全的事情。”冷冬儿眸中精光一闪,留下了只有满眸的嘲讽与讥笑。 她已经完全笃定,凝霄绝对不会来找他们了,甚至很有可能就会找借口离开。 冷冬儿猜的果然没有错,凝霄听到‘没有’这两个字,脸上露出的全然是不相信。甚至不确定的问了同样的问题三遍,段别离依然摇摇头,很是镇定的编着瞎话,“真的,师兄,我已经确认过了。” “可是怎么可能?他们明明长了那么相似的脸,怎么可能不是呢?”凝霄很激动,扣着段别离的肩膀,很不确定的问道,“你真的看见了吗?不会看错吗?” “没错,师兄,我很确认。” “不,我不相信,我要亲自确认一下,否则我绝对不相信。”凝霄失了以往的优雅与处之泰然。 段别离却是拧着眉头,冰凉的说道,“师兄,你越距了。”他的妻子,怎么可以随便给人看呢? 凝霄一怔,想起了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糊涂话,暗自懊恼不已。“对不起,小师弟,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的那个表姨已经找了十年了,每次的结果都令人失望,我实在是太担心了,也太在意这件事情了,所以我……” 他说的语无伦次,他听得全然不信。 明知段别离不相信,却还是听到他说我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凝霄听到这三个字,心陡然的几起几落,好似做了云霄飞车,心都悬在半空中,下不来了。 他眼睁睁目送着段别离离开,却无计可施。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人,如履薄冰,一瞬间恢复了往日的优雅潇洒,却带着与人之间若有若无的疏离。 “殿下,是长公主吗?” “不确认。” “需不需要告诉淑……” “闭嘴,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事。”一瞬间的功夫,霸逆强悍的性格一览无遗,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的优雅,倒仿若是一个决定他人生死的屠宰者。 吾云不禁心中一颤,连一个字都不敢再说。“殿下,吾云知罪,恳请殿下降罪责罚。” 凝霄摆摆手,“没有我的命令,我不想知道母妃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吾云还心有不甘,毕竟她们黄氏一族也在暗中不停的寻找长公主的下落,为的就是找到此人斩草除根,若是被皇后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么他们黄氏一族的日子肯定要比现在还要难受,他们一向秉持着宁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难道殿下都忘了娘娘的教诲吗?若是寻得长公主,对殿下继承皇位绝对是百害无利的事情,甚至很有可能黄氏一族都不能见天日。 皇后娘娘多年无所出,去单单生下了能够有资格管理朝政的长公主,就这一点就足以令他们必杀。 “吾云,你听不懂本皇子的命令是吗?” 吾云扑通一声跪在凹凸不平的鹅软石上,即使疼的膝盖酥软,直不起身子,她依然没有皱半点眉头,“是,殿下,吾云知道。” “你若是违抗本皇子的命令,本皇子就将你废除武功,丢去军营伺候男人,因为本皇子不要任何不听话的奴才,你可知道?”凝霄风情云淡的表情,眼睛也跟着飘渺,仿若只是一个仙人乘风离去的景致,可是嘴里却吐出冰冷之极的话语,饶是谁都无法将两者联合在一起。 吾云却知道,殿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绝非任何的玩笑话,所以她必须时刻记在心里头。 ------题外话------ 筱萋打劫月票,过年很忙,依然努力更新的好宝宝,难道不该奖赏一下吗? ------------ 089 凝霄被打 不出所料,凝霄走了,走的很匆忙,只与乐神打了招呼,匆匆别过,那模样活似他欠下一屁股的债,后面有人追着要他还钱似的。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当段别离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已经是过了大半天的时间了。 急冲冲赶回去告诉冬儿,希望她能够留意,依照凝霄特殊的身份,他必定会在这几日有所行动,虽然冬儿的功夫高森莫测,可毕竟还是弱质女子,他不希望冬儿陷入任何的险境。“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静观其变。”她拿着手中的医书研究了好久,始终不明白那几味药材是否还有别的功效? 段别离这一头急的要命,冷冬儿却是淡定的不得了。“冬儿,我们要防着他,说不定今晚他很有可能夜谈,你明白吗?”虽然不知凝霄的功夫到底怎么样?可是他却很怕那个男人真的是狼子野心,请来一群不要命只要钱的江湖人士,若到了那个时候,冬儿碰到伤到,他真是后悔莫及啊!可是眼下冬儿好似并没有任何的担忧之色,反而淡定的好似根本不把凝霄当回事。 在冷冬儿的心里,她可真就没有把凝霄当回事,随他怎么闹腾,可是事情整大了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本想着宝宝为降生期间不想再添杀孽,可是这个男人居心不良就怨不得别人。 “没事,我等着他来。”凝霄若是不来,她还不放心呢? “你……”段别离有种吐血的感觉,他这头急的火烧眉毛,冬儿却是闲闲的,根本不在乎凝霄的不轨举动,想想冬儿也算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名人,谁都退让三尺的人物,也许真的是他多心了也说不准,可是只要一想到冬儿大着肚子,这么折腾,他的心就不能安稳下去了。 “放心吧!我已经吩咐好黄儿与蓝儿这两个丫头,有什么事情他们给我顶着,绝对轮不到我出手,我知道你的担忧。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冷冬儿情真意切的说道。 段别离闻言也算是放下心了,“你如此说,我便放心了。”在心中暗自发誓,冬儿给他的那些内功心法必定要在短期之内看完,并且领悟彻底,他不想再做一个事事担忧的相公,他要努力丰富自己,做一个可以独当一面,关键时刻救得了自己妻子的男人。 也许因为体制的问题,他会有重重地苦难,可是为了冬儿,为了他们的孩子,段别离知道,自己必须变得强大起来,才能在日后将冬儿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从此决不让她受半点的委屈。 段别离心中想着什么,冷冬儿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她却知道一件事情,男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离也有,她一直都知道,比谁都清楚不过。可是她感激上天,离不是一个会埋怨自己女子比他强的人,相反他会努力的做到配得上自己的男人。正因为如此,她才不点破,由着离去做,因为她不想给段别离任何的压力。 男人在乎的无非不就是那么一点的面子,人前给足了,人后随便无理取闹都行,而她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有的时候生气的会失去理智,做出什么她自己也不晓得,所以那个男人就必须要包容她一切的任性,而离就是这样的人。 他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看不看得起,只会在乎她瞧不瞧得起,所以这样的男人在古代来看,还真是绝无仅有。甚至是现代都不可能会有,所以能嫁给段别离,冷冬儿觉得自己这是自己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 当晚,凝霄明目张胆的来,自以为自己一身绝世的功夫无人能敌,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也不可能打不过别人,一切都只是他的以为,谁能想到竟然被人打的狗血淋头,丝毫反击的能力都没有,仅仅只是冷冬儿身旁的一个名唤黄儿的丫头,就能叫他输得一败涂地,凝霄不禁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脆弱了,技不如人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要问凝霄怎么离开的,当然是黄儿打累了,直接吩咐蓝儿把人丢出去的。 月夜之下,谁也没有去扒开凝霄面上的黑巾,但是谁不知道那人是凝霄呢? 黄儿打的那叫一个解恨啊! 早先的时候,姑爷单独找过她。 说是这几日会有人来赤霞庄探测冬儿的底细,这不是摆明着挑战七彩阁的权威吗? 那怎么能行?她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虽然早前主子说过若是夜里有宵小之辈定当捉起来一顿毒打,不要管别的,留口气丢出去便是。 当下黄儿便留了一个心眼,这人肯定带着算计而来的,所以她不得不小心了。 先下姑爷又这么说,她觉得事情绝非那么简单。可是姑爷和主子不说的事情,他们做下属的又怎么好去过问,尤其得知姑爷让她下手不必留情的时候,她又是心中一惊,何时温润谪仙的姑爷竟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难不成是要变天了,改朝换代了不成? 当时,她真的扑哧一笑,“姑爷你这话说笑还是真的?” 段别离很不雅的白了她一眼,不怪乎他已经忘了礼数,而是这般紧张的时刻,他这么认真的表情,竟然被人误认为说笑,怎么说都有些令人吐血。 “当然是真的,难不成是假的?若真是有人闯进院子,不论男女,先揍了再说。”对冬儿存了别的心思,段别离的心一向别谁都狠。 黄儿一怔,她刚刚没有看错吧? 姑爷竟然露出了凶神恶煞,恨不得将人拆入腹中的恐怖表情,难不成现在人善都知道被人欺,所以开始变成心肠歹毒的人了? 黄儿挪了挪身子,有些不安的问道,“姑爷,你没事吧?” “什么事啊?”段别离被问的突然,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 “姑爷,你没生病吧!” “生病?”段别离眨眨眼,他此刻好的很,根本一点也没有任何的不适,黄儿这话从何而来? 黄儿轻咳了几声,“姑爷,主子治病很厉害的,你若是有什么不适,你可一定要主子好好的看看,能治疗痊愈的可能性很大,要对自己有希望,我们也会对你希望的。” “我没生病。”段别离沉下脸色,很是义正言辞的纠正自己没有生病。 黄儿惊呼,“没生病?姑爷你不是在说笑吧?那你肯定就是被乐神乐仙那两个老头给累着了。”多好的姑爷,犹如菩萨一样的姑爷竟然会让她下此毒手,她还真不知道一个善良的人也可以邪恶到如此份上。 当然,那次谈话不悦而散。 黄儿却也是将姑爷的话记在心上,要不然打凝霄的力道还可以再轻个几分,可是这个人连姑爷都忍心下手痛打,可知并不是什么好人。 “你把他打晕了?” “是呀!”黄儿喜滋滋的回复自家主子。 “很好,就他一个人前来吗?” 蓝儿笑道,“自然不是,好像身旁还跟着一位姑娘,我猜大概是那个吾云姑娘,主子放心,蓝儿点了她的穴道,亲眼看着自家主子被人打,我想她那份心情咱们可能体会不了。” 冷冬儿抿唇一笑,“你们做的很好。” “主子,凝霄还能再来吗?” “今日亲自前来,我就已经猜出他要找的这个人身份绝不简单,要不然他也不会谁也不放心,亲自前来检查,我想通过这件事情凝霄大概还会想别的办法。你时刻派人盯着赤霞庄,别被人收买了也说不准。”凝霄的那双历尽沧桑的双眼,总是隐藏着最真实的情绪,所以她敢断定,此人必定出身不凡,很有可能是京城里的大人物。 “近日,我让你们调查我的身世的事情怎么样了?” “本来是有点眉目,可是总是事情明朗的时候,却又失去了方向,所以今日赤正好给我回信说明,主子的身世他准备亲自去调查。”因为主子身世的神秘度已经严重吸引了赤的好奇心,当赤产生了好奇心,就证明了某些事情必须是水落石出,要不然某人睡不着觉。 这一头聊得甚欢,那一头凝霄疼的死去活来,却依旧大丈夫不轻易出口一个疼字。 吾云的目光出现了一抹狠辣,他们竟然如此大胆,敢对殿下动手,这可是打在淑妃娘娘的心肝上,现在想来,淑妃娘娘若是知道自己的宝贝疙瘩被打了,那还不将她这个保护皇子的婢女活剥一层皮下来。 想到这里,吾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连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 “殿下,我们回京,到时候……” “吾云,我说过什么?”凝霄的脸猛地一沉,在寂静清凉的夜空之下显得更外的渗人,比淑妃那张凶狠的脸还要吓人。浑身颤栗抖索,连忙低下头,“是,殿下。”吾云深知,殿下受伤的事情也绝对不能瞒着淑妃娘娘,若是万一哪一天被娘娘知道了,她肯定会生不如死,因为淑妃手底下无用的人才会被杀,有用的人往往是生不如死。 若是她今日说了殿下受伤的事情,想必来日还能在殿下面前为自己求个情,若是不说,等待吾云的…… 吾云浑身一抖,她已经不敢想了,心下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最好要死也是冷冬儿他们,而非自己。 ------题外话------ 过年了,筱萋好不容易抽空写了三千字,忙过之后一定多更。 ------------ 090 吵成一团 两个月之后的一个中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冷冬儿急匆匆的赶回了屋子,正好看见早已经下课的段别离,霎时松了一口气。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凝霄师兄又来了?”自从那日凝霄被打了以后,已经过了两个月,并且打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甚至不再感受到他的存在。有的时候他们很怀疑那个男人会那么容易的放弃吗?答案不知,也只有等待他的下次行动。 冷冬儿一怔,摇头失笑,“没有,并不是这件事情,而是我听说了一件事情。” “事情?什么事情?”段别离不解,什么事情能让冷冬儿的脸色为之一变,仔细一看之下还有着令人不易察觉的忧心。 “离,怎么办?”冷冬儿第一次摆出哭丧着脸,段别离顿时心中一紧。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昨日是否将这段时间将学到的东西全部演变成了自己的理解,还一鸣惊人了?” 段别离闻言,不由得一怔,想起了昨日自己一曲作罢,两位师父那张喜极而泣,抱头痛哭,感叹祖师爷显灵的场面,段别离猛的耳根一红,点点头。“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冷冬儿有些头疼的抚摸着头,“这就是不对的地方,你知道吗?我昨夜听到那两个老头合计着,想要与我们商量,要去我们未出世的孩子,他们两个还在那里争吵以后孩子会由谁来带?”两个老头子也不想想,她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孩子就这般被人夺去,并且还做了他们吵架下的牺牲品,将来的日子谁也说不准,但是她可以非常肯定的一件事情便是,她的孩子今后的人生由自己来选择,就算是他们真的喜欢上了音乐,那么也要看看谁更有本事做师父才行。 段别离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你又半夜不睡觉,出去爬房梁偷听别人的事情?”她的举动虽然有些不合于理,并且他的说词已经黔驴技穷了,说了什么,冬儿都会左耳进右耳出,说的多了,没人听了,他也就不说了,反正是说了也是白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他担心的是一个有了身子的女人还不安稳,竟然跑到房顶去偷听别人的谈话,在段府的时候,爹与几位姨娘的悄悄话他就听得七七八八了,什么样的诡异心思都有。好在冬儿有些分寸,娘与爹的悄悄话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冷冬儿一怔,吐了吐丁香小舌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怎么把自己的癖好又暴露出来了? “其实,其实我也并不是有意去听,而是恰巧路过而已,不想听到了两位师父的争吵,也算是他们争吵的声音太大了,所以我想知道他们在讨论你什么?不小心就听到了这些话。”冷冬儿对于自己所作的事情可是一丁点的羞耻感都没有,反正他们再算计别人,也别怕被偷听。 段别离一怔,猛然之间好似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转身就进了屋子。 冷冬儿眨眨眼,“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收拾行李跑路啊!”段别离说的天经地义,冷冬儿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段别离不解,“你笑什么?”他说的话很好笑吗? “他们是你的师父,你怕什么?” 段别离却是一脸苦色,“冬儿,为了咱们肚子里的孩子,快逃吧!”若是孩子真的被师父们抢了去,他还真的不敢保证孩子会不会变得与师父们一样,为了一丁点的小事就大吵起来,性子不稳妥,终究会孩子气,这样的人终身洒脱,不喜尔虞我诈的商场或者是官场。不是说人单纯一点不好,而是人需要很多面,不能只有单纯,因为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不可能只有单纯的一面。若是闲暇的时候,被师父们看着他倒是没有什么看法,若是从小一手带大,他自己的儿子没有教训几句,就与自己吵起来,吵得脸红脖子粗,段别离可以想到那个时候,他肯定会被气的吐血好几升,恨不能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个孩子。 “离,你说若是师父知道我们的孩子是双胞胎,他们还会不会这么吵?” 段别离听了冬儿的话没有任何的开心,反而是更加的头疼了,想起了两个孩子从小被师父带大,一个个只会比试曲目的高低,眼前突然浮现了某一个画面。 “爹,你说是我赢了?还是哥哥赢了?”一个小孩死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摇着他左面胳膊,摇的他整个身子都在轻晃,他不禁头疼,不过这个头疼还没有持续到下一秒,他的另一只胳膊也被大力的摇晃了起来。 “爹,是我赢了对不对,他的功底薄弱,我是哥哥自然是我赢了。” “爹,是我,是我,我们可是乐神乐仙带大的,我们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是爹爹你也是他们的徒弟,甚至比师爷爷还要高,你一定能够看的出是我赢了。” “闭嘴,才不是,是我赢了。” “是我,我赢了。” “才不是,我说是我赢了。” …… 段别离放佛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瞬间胀大,猛的闭上了眼睛,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非常敢确定,自己今后的日子就要在这样的时光中度过,怎么想都有些令他浑身寒栗。 “走,我们快走,你也快生了,必须要会谜谷,有义父在我才放心。” “离,离三个月之期还有几天的时间,难道你不打算演示一曲吗?” 段别离猛的摇头,昨日的演奏已经够了,再来一次,他很怀疑,师父他们会打起自己孙子的主意,为了今后孩子们的人生,他绝对不能冒这个危险。 “冬儿,咱们快走。” 冷冬儿抿唇笑笑,不再答话,倒是手头上的功夫却是依然不耽误,看样子就算是段别离想留在这里,她也不可能在这里。 至于段别离的离开,两位师父也是在第二日上课的时间到了,人还没有来,要知道段别离从来是没有迟到过,更不要说缺席了,乐仙连忙拉着乐神一起赶往段别离住的院落,因为他们总感觉到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瞧见段别离留下的书信,问过了下人,他们想住多久都行,可是主子的行踪是秘密,他们无权过问,所以谁也不知道段别离与冷冬儿到底去哪里了? 这下子乐神与乐仙又是大吵了起来,都说对方逼走了宝贝徒弟。 “师弟,都是你的原因,若不是你紧逼离儿去谈那个什么劳什子永夜曲,他一定不会走的。” 乐仙冷哼了几声,“本来阿离徒弟好好的,原本只是我乐仙一个人的徒弟,现在你这个不要脸的人又来抢我的徒弟,还把我的徒弟逼走了,我看一切过错全部都是你,如果没有你,我和阿离徒弟肯定还在讨论曲子,说不定那小日子悠然自得,还能等着我的徒孙出生,这一切都是你的出现打破了我的一切,师兄,我上辈子欠你的吗?” 乐神的脸猛的一拉下来,“师弟,你不要总是说我抢了你的徒弟,我和离儿也算是有缘分,他也承认了我这个师父,明明是你这个师父太严厉了,才会吓走这么绝世无双的好徒弟,你竟然将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的身上,你还有理了?”乐神真是气的火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严师出高徒这句话吗?” “我听过是听过,可是离儿这么聪明,不需要你的严厉,他依旧可以成才。” “那我怎么听师兄这句话,那意思好像是我逼走阿离徒弟的?”乐仙抱胸睥睨着乐神,那模样真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万万想不到这个老头竟然编起瞎话来一点也不掉豆。 “既然师弟知道,那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乐神冷冷的哼了几声,转身便要走。 乐仙这下来了气,火大的不得了。 “你这个大猩猩,你敢把话再说一遍吗?明明就是你打起了阿离徒弟的宝宝,我想一定是你小心走漏了风声,所以别人才跑的。” 乐神听闻这句话是更加的火大,“是你话里话外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说下去,要论卑鄙无耻我还真是不如师弟呢?” 乐仙破口大骂,“你在放屁,是你不安好心眼。” “我将我毕生所学教授给离儿的孩子,我哪里不安好心?世间那么多人想要学我的曲子,他们有什么资格,你的不安好心可是捡了大便宜。”乐神有几分恼羞成怒。 “便宜?你的便宜最不能捡,能吃亏……” 两人从吵闹不休,下人们却是能够有多远走多远,躲不了的直接低下头,谁也不敢看,这可是他们阁主夫婿的师父,他们可是得罪不起的。 并且阁主已经交代过了,随便他们怎么样?打起来也无所谓,甚至砸了房子也没有关系,杀了人也没有关系,总之不能透露主子主子任何的信息。 可是瞧着此二人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这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们也只能躲着了,要不然还真是抵不过他们强悍的二人组。 ------题外话------ 祝各位新年快乐,大家积极踊跃留言,筱萋奖赏潇湘币,明日奖赏,从1月22日开始,就从我名字的笔画开始吧~筱萋不能高估自己的人气,16,26,36楼的每个人奖赏一百个潇湘币。希望得到潇湘币的亲能博个好兆头,没有得到的亲也不要气馁,筱萋知道有你们的支持一定会更加努力码文的。 ------------ 091 若梅出场 将近年关,段府上上下下忙的不可开交,挂起红色灯笼,贴上对联,一派喜气的模样。 这几日段风纪也在等待段别离能够回家,孩子能够赶着新年正月出生,怎么算是双喜临门。 可是这都等到了腊月二十七了,也没有个动静,让他不禁急了又急,始终等不会归家的游子。 在心里不知嘀咕着冷冬儿多少遍,虽然这件事情他也有错,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她台阶下,可他毕竟是个长辈,雪莲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也不想去追究个谁对谁错,但是也不能拐走儿子有三个多月不回家啊! 冷冬儿走的时候,还大着肚子,这该有多威胁?夫人虽然不说,可是他看得出夫人是担心着他们的,这脾气也闹够了,是不是该回家了呢? 段风纪在门口徘徊,望一望,瞧一瞧,街街头街尾始终没有他们的身影,不禁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老爷。” 段风纪听见了白羽在身后的轻唤,转身看去,“夫人,天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此刻天上还飘着雪花,阴沉的天气,白白的雪花,看起来格外的美。 “知道你又出来等离儿了,所以我便出来唤你回去暖和暖和,天这么冷,容易生病。” 段风纪笑笑,“无碍,只是这都快年三十了,所以瞧瞧,他们玩也玩够了,是不是该回来了。”前几天,他还是很自信满满的模样,离儿一定会回来,可是这都快要年三十了,还瞧不见人,他心里可真是没底了。 “老爷,我相信他们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你也别着急,咱们进屋等着,外面有守门的仆人,离儿他们回来肯定会先来报备我们。”白羽拿过丫鬟手中的披风,为段风纪披上。 多年来,她虽然与段风纪坐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她妻子该做的一切从来不少,段家有她这个主母,绝对是幸事。段风纪知道白羽嫁给自己是委屈了,当年为了离儿,心中愧对亡妻,所以白羽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连想都想就答应了,就算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然会答应。 因为白羽真的是一个好妻子! “说的也是。”两人转身便要并肩回屋,街道纷乱的马蹄声格外的清晰,两人皆是一脸惊喜的顿住脚步,将期翼的目光投向马上的人,仅仅只有一名男子,后面没有马车,没有多余的人,不禁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男子驾驭宝马,在段府的门前停下,看向段风纪,恭敬的问道,“请问是段家的家主与主母吗?” 段风纪一怔,很快的回过神来,“是,我是段家的家主,段风纪。” “段老爷,我是我们姑爷段别离与主子冷冬儿派来的人,说是今年不能回家过年了。”少年有条不紊的说着。 段风纪心中没来由的失望了,“不回来了?”他不禁再次问道。 少年点点头,“主子怀了双胞胎,有一个继承了姑爷的心疾,所以我们老阁主留下主子,怕回来生产有危险。” 段风纪与白羽还沉浸在双胞胎的喜悦之中,却没有想到还没有高兴半刻,却又坠落了有一个继承了儿子的心疾的绝望之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白羽是真的焦急了,“孩子不会有问题吧!” 少年摇摇头,笑的一脸灿烂,“主母放心,有我们老阁主在,绝对不会有事的,只是需要时间养身子,主子说,孩子生下来,做完月子就回段府,还望家主与主母不要担心。” 段风纪见识过冷冬儿的医术,自然明白那个亲家治人的功夫绝对不是糊弄人的,多多少少也就放下心了,“还劳烦小哥进屋喝杯热茶再走。”说话的语气也和蔼了许多。 少年摇摇头,抱拳说道,“多谢段老爷的招待,只是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能久留了,我走了。”说罢,便是一个飞身上马,人驾驭宝马已经飞奔而去了。 知道了段别离与冷冬儿不回来过年虽然会失望,可是他们事出有因,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不满情绪,倒是心情松快了许多。拍了拍身旁白羽的手,“夫人,我们就要做爷爷了,一下子就两个呢?”他完全出自真心的喜悦,也感染了身旁的白羽。 “老爷,我们上辈子真是积福了,离儿能够娶到冬儿这样有福气的媳妇,知道他们不能回来过年的原因,是不是也就不那么失望了。” “这是自然,尤其是知道我们一下子就能够抱两个孙子,你说我有多开心啊!”段风纪美得根本就忘了自己以前有多么不满意冬儿这个儿媳妇。 白羽只是笑笑,便不再说什么! “只是夫人啊!这些孩子没有一个省心的,离儿的婚礼早就放声出去,老三却到现在都不曾回来过,不免让人担心,还有阳阳这个孩子,本以为落入池塘,脑子也清醒了,依然是一个管不住的主,听说离儿与冬儿走了,她也竟然也给我留书出走。”想到这里,段风纪就恨不得段阳阳此刻就在眼前,他好方便抓过人将她一段好打,看她还敢不敢这样胆大妄为,一个女孩家子家家的,怎么就学楠楠出去跑江湖,这哪里是大家闺秀所为的。 白羽笑笑,“其实阳阳大智若愚,更何况她的身旁还有步亦然步公子跟着,我看那个小伙子是个稳重的人物,能撑得起一片天的大人物,所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怎么操心都不管用,以后的路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去走。”对于段阳阳,白羽没来由的就是放心,她潜在的意识觉得阳阳绝对不是一个吃亏的孩子,“至于老爷不必担心楠楠与昊岚,他们拥有一身的好武艺,并且都是个稳重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三思而后行,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吃亏。” 段风纪摆摆手,“罢了,你就捡好听的说,都快要过年了,楠楠与昊岚也没有个信儿。”他怎么可能不关心呢? 白羽凝眉,其实她说的话都是关心段风纪,她也不知道楠楠与昊岚到底为何这么久都不归家,昊岚还有个理由,可是现如今离儿都已经成婚了,他为何还不回家,可是楠楠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至少有一年半没有回家了,甚至连个信都没有。 “老爷,等这次冬儿回来,让她帮忙查查。”毕竟七彩阁的名声,连她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它的势力,所以调查一个人并不困难。 段风纪叹息,“也只能这样了。” “舅舅,表哥回来了吗?”婉约动听,犹如出谷的黄鹂,轻柔,清脆,娓娓动听。 段风纪与白羽皆是一怔,将目光抬起,看向了由远而近的人儿,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腰带,趁着腰肢纤细,盈盈一握,尤其是那几步路走起来摇曳生姿,大有几分病美人的架势。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挽了一个妇人的发髻,淡扫蛾眉眼含春色,皮肤细腻犹如温和的白玉,樱桃小口不点而红,两腮前的秀发迎风而动,颇有几分柔若无骨,娇弱病吟。 段风纪头一疼,他怎么把这位祖宗给忘了呢? 一天能被问七八十遍,“舅舅,表哥回来了吗?”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他发誓,虽然仅仅只有一句,但是他彻彻底底的就快要被折磨疯了。 离儿离家出走才不过几日,若梅就携着夫君和妹妹回府省亲,可是这一晃都快三个月过去了,离儿不回来,这些人也不走了,他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白羽却是大方一笑,“若梅,我们刚刚收到离儿托人带回来的口信。” “真的吗?舅妈?表哥要回来了吗?”柳若梅开心的几乎就要跳起来了,哪里有方才的病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装的。 白羽又何尝不知晓,只是装着不知道,“若梅,可能让你失望了,离儿暂时不能回来,怎么也要等着孩子出生,他和冬儿才能回来。” 柳若梅一怔,这三个月听得最多的就是冷冬儿,她几乎就要被自己逼疯了。那个冷冬儿是什么人,还不是为了报恩才嫁给表哥的,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爱着表哥,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她才是真心真意的爱着表哥。 为何当年的他不懂,还要硬生生的推她到别人的怀中,逼得她一气之下离开了,可是那么多年,她做了一次又一次自己也搞不懂的举动,只是为了逼迫表哥来找自己。 可是她等了又等,始终等不到表哥的回头。 开始的时候,她安慰自己,表哥一定是觉得自己身子会拖累自己,可是日子久了,表哥也被冷冬儿治好了病,为何不休了冷冬儿来找自己呢? 当她得知表哥成了亲,一气之下嫁给了别人,表哥没有来。 当她得知表哥全好了,他也没有来找自己。 当她抱着想要气气表哥的心里,歇着丈夫来段家省亲,表哥却不在了,说是带着冷冬儿离家出走了。 当她得知这个消息,有多么震惊吗? 那么一板一眼的表哥,竟然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不禁想了又想,很确认表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那个冷冬儿逼迫善良的表哥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望着舅舅和舅妈离开的背影,柳若梅甚至忘了该如何去唤住他们,问一些表哥的事情。 他们天各一方,男婚女嫁,是不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呢? 柳若梅不相信,只要表哥还肯娶她,她就会放弃一切,什么都可以不要。 小丫鬟跟在柳若梅的身后,看着她转身前去的方向,心中不禁又叹了一口气,自家小姐怎么又想着去表少爷的书房?想起小姐接下来的问题,她根本不想回答,甚至连嘴巴都不想动了。 说着不一样的说词,意思必须一样,谁能忍受得了。 柳若梅推开门,书房正中央挂着一幅画,画中的女子没有倾国倾城之姿,却是婉约大气,静态之姿更是美得不似凡人,她静静的坐在窗前的躺椅之上,手持着一本书,在静静的看着,那般安静的气质不是谁都能模仿的,仅仅只是这般的清雅娴静的气质就能令人移不开双眼,谁还能有空关注她的容貌了呢? 小翠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原来也可以美得不是容貌,而是与身居来的气质,干净,高雅,雍容,明亮…… 柳若梅的目光闪过了嫉妒,不满,委屈……犹如一条条交织在一张大网上的邪恶情绪,此刻她恨不得撕烂了这张画,挂在表哥的书房,可想而知此人是谁? 心中默念,表哥,你真的忘了若梅了吗? “小翠,你说是冷冬儿美,还是你家小姐我美?” 小翠谄媚的笑道,“自然是小姐美,她冷冬儿充其量不过是小家碧玉,怎能与小姐绝世风华的容貌相提并论呢?” 柳若梅闻言,心情大好,顿时感觉一团团烦躁的气息吐出,舒畅之气留在体内,她只需要提醒自己,冷冬儿不如她柳若梅长的美便好,那么剩下的就等表哥回来,看她怎么赶走那个冷冬儿。 敢和她柳若梅抢男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 清晨管道上,一匹白马踏着飞快的蹄子飞奔,一名娇艳的女子脸上是凝重的表情,紧蹙的眉头,微抿的红唇。 男子雄厚的嗓音刺破安静的树林,激起了停栖在树枝上的鸟儿,四处飞散,好似被吓到了一般。 他们昨夜在外扎了帐篷,并没有在客栈打尖,许是前两次总是碰见山贼,所以这一次, “前方何人?” “陈大人,是玲儿。” 跟随皇上的身边自然知道皇后身边有个忠心耿耿的小丫鬟灵儿,尤其是马儿飞快的驶来,灵儿的面容渐渐的清晰了。 陈洛不解,这个时候玲儿不盯着长公主的动静,怎么会焦急赶路来到这里,难不成是长公主出了什么意外? 此刻听见玲儿的声音,就连皇后也卷起了帐篷的帘子,走了出来,焦急的问道,“玲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长公主的事情有什么变动?” 玲儿叹息,“娘娘,段公子与他的妻子离开了,听段府的下人说好像是去游山玩水去了,本来段家大少爷是个足不出户的人,可是玲儿每过些日子都会去打听一下段家大少爷和他的妻子的近况,就在前些日子玲儿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套出段家大少爷的情况,却没有想到人不见了。”她慌乱之下,只能想到只身前来寻找娘娘,告诉她这个消息,他们该怎么办? “段家大少爷?”皇后闻言,结结实实的愣住了,回想了好半天总算想起,“嬷嬷,香翠,上一次救了我们的那个年轻少妇她也说自己夫家姓段是不是?”皇后很激动,每个人都能看得出她那份隐藏在内心激动兴奋的情绪。 “是的,娘娘。”嬷嬷与香翠回答的干脆,可想而知那天的记忆真是令人不敢忘记,那般嗜杀,血腥的手段,真是令人不敢忘记。 并且那位年轻妇人说的每句话,他们可是听得真切,绝对不会忘记。 皇后心中一喜,玲儿说了发现玉扳指的那位公子也是姓段,而在京城救了她的那位姑娘也说自己的夫姓段,她此刻不得不怀疑了段公子娶的妻子和那位救了自己的段夫人是一个人。 “你有打听到他们去哪里了吗?” 玲儿摇摇头,还是把自己所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皇后,不论是段风纪逼着段别离另娶平妻,还是各位长老不满冷冬儿的反击,从头说到尾,尤其是冷冬儿嫁给段别离完全是因为当年冷冬儿义父所欠下的恩情。 皇后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我的女儿就这样嫁了人?”她不敢相信,女儿是因为报恩嫁给了别人,而不是真心的喜欢一个人才嫁给别人,得知到这样的讯息怎么能够令她不心痛。 “娘娘,你不要伤心,玲儿打听过了,说是段府的大少爷与大少奶奶很相爱。” 皇后听闻心里霎时松了一口气,可是依旧有些不能放心,她必须要亲眼看见她是否幸福了,她才能安心。“玲儿,段家的大少奶奶是否也怀有身子了?”当日那位段夫人说自己有了身子,还让自己帮她的孩子积德,现在她真的只想多知道女儿的事情,无论好与坏。 玲儿惊愕,“娘娘怎么知道?”这个消息也是她最近一次调查段家大少爷的时候才知道的,只是还不没有来得及通知皇后娘娘,她是如何知道的? 皇后察觉到身后温暖熟悉的怀抱,她不禁身子一松,握在了皇上的怀里,她的眼泪含在眼圈之中,声音尽是委屈,“皇上,我们的女儿受苦了。” 皇上轻轻点头不语,看向了玲儿,问道,“你还打听到了冷冬儿的父母是何情况?” 玲儿想了想,“听说段家大少奶奶好像六七岁的时候被人追杀,坠落了悬崖,被一对白姓夫妇所救,听说后来拜了两夫妻为义父义母,至今十年不曾露过面,也就在前一段时间听闻段家大少爷娶了这位姑娘。” 皇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他现在满脑海里听见的话唯有白姓夫妇,是静儿吗? ------题外话------ 过年期间,大家注意身体,不要像筱萋一样生病了。 ------------ 092 火锅躁动 今年过年,在谜谷来看可谓是热闹非凡,或许从来就没有这么热闹过,今年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人,冷冬儿与段别离,还有白清风和玉莲静二人,共有十一人。 热闹的令玉莲静忙的团团转转,白清风可是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平常那几个小子和丫头闹腾过年要来,他都是害怕累到了爱妻,所以干脆根本不允许他们踏入谜谷。 阴历二十九所有人便到齐了,爱妻累得白清风眼泪含眼圈,这几个兔崽子真是太不懂得体贴人了,尤其冬儿这个白眼狼,竟然主动要求那七匹狼来谜谷过年。 好在明个儿三十,冬儿主动要求下厨,免得累到静儿,要不然他绝对不饶那几个小兔崽子。 年三十,各家各户正是放鞭炮的时候,谜谷是在渺无人烟的之中的山涧,方圆几百里没有一户人间,尤其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已经被白清风用了五行八卦围了起来,凡夫俗子更不可能进来,稍稍懂得一丁点五行八卦之术的人会越走越迷惘,这里通常被人称作为死亡之谷,因为走进谷中的人通常没有任何的活路,除非是白清风赶巧了几年一出谷,碰见了此人,否则盲目进入谷中的人是根本不会得救的。 所以谜谷这里放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若是偶尔被人听见还以为是死亡之谷里的有恶鬼在骚动,谁都怕的不敢接近半分。 唯有谜谷中的这些人玩的开心不已,每个人笑的好像孩子,尤其是白清风手捂着烟花,与紫,黄儿,绿,青儿玩的都忘记了吃饭的时间。 “师父,你看我的烟花多漂亮,我觉得你的没有我的漂亮。”黄儿很是自豪的甩甩手中的烟花,身段极美的弯腰,硬是舞出了一段烟花的舞蹈,看的美极了。 只是在白清风的眼里,最漂亮的还是玉莲静。 所以这老头干脆头不抬眼不睁的鄙夷道,“小孩子,眼拙了,师父的烟花比你的好看。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绿一笑,不解的问道,“为何?” 白清风很是振振有词的解释道,“为师是你们的师父,自然我手中的烟花要比你们的漂亮。” 青儿吐吐小舌头,嬉笑的问道,“那师父你觉得你长得英俊还是紫呢?”这长眼睛的人自然都知道是紫。 白清风更加大言不惭的说道,“这人自然是师父我了。” 紫眨眨眼,替师父感到羞愧。学了绿的口气,问道,“为何?” 白清风还不等着回答,黄儿倒是学起了白清风的口气说道,“为师是你们的师父,自然是我长得英俊。”说完,黄儿还假装呕吐了一番,惹来其他人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白清风轻咳几声,赞许的说道,“好在黄儿还有些见识。” 出来唤他们吃饭的冷冬儿不雅的翻翻白眼,他们的谈话,她早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并且一字不落,义父的脸皮厚度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她扶着大肚子,站在门口,大声的唤道,“各位,吃饭了。” 白清风一怔,甩开手中放完的烟花,很是吃惊的问道,“这么快就好了?” 他们可有十一二人呢?这么多人的饭菜怎么可能这么快? 想到这里,白清风果然瞪起了双眼,生怕这个小屁孩又耍了自己一回,兴高采烈跑回去吃饭,饭没做好,他又要做苦力。“冬儿,你没蒙义父吧!”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就做好了,骗三岁小孩子都不相信。 冷冬儿看向白清风,冷冷的轻哼了几声,“义父,你有什么是值得我骗的?” 白清风一怔,眨眨眼,随后转念一想,自己的武功,她早就学的一点也不剩了,尤其是他还没有领悟的武功秘籍,冬儿也全部都会,他炼制丹药的本事也是被人家学的精光,就连制毒的本领,他傍身的那几样宝贝也被冬儿拿的一干二净,他左思右想,还真是没什么东西可以值得骗的了。 别人可没有白清风那么多疑的个性,自然与冷冬儿相处不久,不知道冷冬儿算计别人的心思,所以早就冲进房间,看见了新颖的吃饭。 生的蔬菜,鱼,肉,还有剁成泥的不知什么东西? 冷冬儿没有解释,他们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切指使都是按照她说的去做。 黄儿不由得睁大了双眼,“主子,你该不会让我们吃生的菜和鱼肉吧!”他们可不是野人,肯定吃不习惯的。 冷冬儿轻笑,“你想什么呢?就算是你想吃生的,我也不可能吃生的,上面有寄生虫,对宝宝的健康不好。你没有看见桌子上有一个火盆吗?上面架着一口锅吗?” 青儿也是点点头,“我也看见了,我很好奇,那个是干什么用的?” 冷冬儿说,“你们喜欢吃什么,就放到锅里,煮熟了就挑出来,我拌好了酱汁,你们蘸着酱吃,味道会更好。” 大家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吃法,不解的问道,“这叫什么?为什么我们以前没有吃过?”他们闯荡江湖多年,去的地方多了去了,可还真没有见过这样吃饭的菜色,所以谁也不明白这叫什么? 冷冬儿解释,“这是火锅,当时让你们来种菜的时候,不就是说好了菜色熟了,就请你们吃好吃的吗?”当时对于什么好吃的,她保密了,怕说出来他们不明白,她只能不停的解释,省的累了,她干脆就用保密二字打发了所有人。 “这就是火锅?” “没错,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可是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吃法,赤,你去过的地方那么多,你肯定吃过这样的菜色吧!” 赤看了看面前放的的白菜,茼蒿,土豆,地瓜,还有豆腐……他还真是困惑了,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很抱歉,我也没有吃过这样的菜色。”前所未闻,听都没有听说过,更别提见过了? “主子是在哪里听说过的呢?” 冷冬儿夹了一些不容易煮的菜放进锅子里,想起自己做的这些东西,果然每个人问的越来越多,他们就快要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最后干脆厚颜无耻的霸占了别人的创新,规划到自己的能耐之下,舔着脸笑道,“自然是我发明的,你们不知道是正常的。”难不成她要告诉每一个人这是二十一世纪,几千年以后流行的火锅?想必这些人听了定当以为自己犯傻了,还不如不解释的好。 果然,大家一副崇拜的不得了的眼神,冷冬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撒谎真不好,但是却让她感觉自己的人格在升华,不知道这种想法是不是令人无法接受。 段别离笑笑,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冬儿的碗里,“快吃吧!你再不多吃一点就快要没有了。” 什么? 冷冬儿抬眼望去,一桌子的人已经沸腾了,就连义父也分毫不让,每个人都是狼吞虎咽。 尤其是义父施展了轻功,偷走了赤筷子上的那一坨肉,放到义母的碗里之后,所有的人都不镇定,各个施展绝技,互相打压,义父孤立无助,只能气的干跺脚。 冷冬儿真是彻彻底底的傻眼了,他们的吃相也未免太夸张了,至于吗? 义母很无奈的看了一眼碗里的肉,将碗里的肉嫁给冬儿,毕竟是三个身子的人,她肯定抢不过那几个孩子,还不如给冬儿吃,方才在厨房里她就偷吃了好多口,那浓醇味道鲜美的汤头,现在想起还令人口齿留香呢? 只不过,这筷子上夹得肉片还没有进到冬儿的碗里,却已经被白清风捷足先登,一口吃掉了肉片,嘴里塞得满满的,柔声呵斥的说道,“娘子,你不吃给我啊!那几个小子和丫头合起火来欺负我,我一个人孤军奋战真是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师父,你已经吃了很多了,你要爱幼,我们需要师父的爱护,所以我们先吃,昨天不是包了豆包和馒头吗?你去厨房热热吃了。” 不知谁的提议,得来全体人的赞同,白清风却是气的脖子红身子颤抖的,携着筷子的手指着每一个人,“你们几个小没有良心的,你们光知道爱幼,不尊老怎么行?”让他放弃如此美食,去吃干巴巴的面食,这些小兔崽子可真狠啊!枉费他平常那么关心这几个臭小子和死丫头,看来没有一个指望他们能够谦让的。 冷冬儿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声音不打不小,可以令每一个人听见,“你们敞开肚子吃,我做了好多。” 一听到这话,众人跟大解放了似的,各个谦让有礼,友爱师父,可惜那功夫没有维持半柱香,又变成了每个人耍杂技,表演功夫了,各个互不相让,好似每个人都觉得别人手中的东西比自己的好,不抢过来不罢休。 顿时间,又乱成了一锅粥。 冷冬儿段别离与玉莲静对笑,很无奈,可是过年不就是要热热闹闹的吗? 以往的谜谷不曾那么热闹,现在所有人到齐了,放鞭炮,吃火锅,象征着日子红红火火,这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题外话------ 筱萋的感冒还没有好,这几日更的少,等病好了就更新多一点,不想去医院打针,大过年去医院兆头不好,先吃药看看吧! ------------ 093 坏人当道 北国的习俗,夜晚子时,送走了大年三十,迎来了新的一年的大年初一,晚上十二点要包饺子,而每一个人都要守岁,为自己的父母祈求健康,所以谁都不能睡。 尽管每个人困意浓厚,却还是找点别的事情做做,段别离的棋艺好的早就被男人们拉着去下棋了,到现在为止一盘棋也没有输过,所以另一方谁输了棋子,谁就换下一个,倒也算是和平相处。 女孩子们干脆去做点别的,刺绣的研究刺绣,研究武功秘籍的研究武功秘籍。 只剩下了玉莲静与冷冬儿在和饺子馅,“义母,还要再放点姜末吗?” 等了半天不见义母答话,冷冬儿抬起了头,看见义母正看着自己,直愣愣的眼神,好似早已就穿透自己的身子,在看另一个人。 冷冬儿笑笑,“义母,看什么呢?” 玉莲静回过神来,失笑的说道,“冬儿,你知道吗?你与我年轻的时候真的好像,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会看呆,好像看见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我。”那个傻傻的自己,竟然会那么莽撞,失去了自己唯一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她也就是在那个冰天雪地,狂风大作之下奔跑,流了一身的血也不知,失去了她和相公的孩子,也失去了她自以为的那份亲情。 冷冬儿笑着说道,“我是义母的孩子,自然长的像义母。” 玉莲静一怔,有些感慨,“义母真不知道当年留你在身边是否是对的?也许你的父母也在找寻着你。”当时,她看见了冷冬儿肩头那朵十个花瓣的牡丹,她完完全全怔住了,以为是上天的安排,竟然私心的留下冬儿,这一留就是十个年头。 她是不是太过自私了,忘记了冬儿还有人在等着她回家。 冷冬儿摇摇头,“义母不要自责,如果没有你和义父,就没有今日的冬儿,我相信我的亲生父母一定会非常的感谢你,绝对不会埋怨你的。难道一个活着的女儿比死掉的更好吗?”人活着才是最大的安慰。 玉莲静笑笑,并没有再说话,而是捏了一小把姜末放到了冷冬儿面前的饺子馅里。 她其实早就想问了,可是一直憋在心中不敢问。 以为冬儿出谷,他们必定会有所察觉,等了又等,始终等不到人来找,难不成他们真当冬儿已经死掉了吗?他们也放弃了这个希望是吗? 玉莲静心中一痛,自己竟然耽误了冬儿与父母的相认,真本不是她的原意。她装似无心的问道,“冬儿,有你亲生父母的下落吗?” 冷冬儿想了想,猛的点点头,“义母,你不说起这件事情,我还真的忘记告诉你了……”她将段别离偶遇小丫头,一直随身的扳指,还有所有有关自己父母的消息全部告诉了义母,一字不落。 玉莲静低着头并没有抬起来,微垂眼睑,遮挡了自己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是平静如水的波光,作为一个过来人劝慰她,“冬儿,虽然你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可是你的亲生父母肯定不会忘记,所以不论如何,动用七彩阁的力量也好,去找到他们,尽尽你的孝道,也许他们正遇见了前所未有的危险,需要你的帮助呢?”此时此刻,宫里正是不太平的时候,所以冬儿的出现绝对会平衡两方的权利与势力,可以做到一个牵扯双方必须遵守国法的人物,她相信以冬儿的聪明才智绝对不会让任何一方讨到好处,收益的还是北国的百姓。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对于老百姓来说,谁做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够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改朝换代,通常最受苦的还是老百姓,所以她不希望北国有任何人的变动。毕竟此刻是内忧外患的时刻,其他国家虎视眈眈,北国内部又是有心人躁动。 唯一能够平衡这样的人,只有能够管理朝政的长公主。 “我知道义母,通过很多的调查,我觉得我的亲生父母不是简单的人物,身份背景很神秘,所以我想生下了孩子再去找他们。”以防万一,她绝对不能拿孩子的安全去冒险。 玉莲静点点头,“你能这么想,义母知道你肯定是想了很久才决定的。义母给亲生父母的那封信,遇见了他们不要忘记给他们。” 冬儿点点头,失笑道,“我怎么感觉义母好像认识我的父母。” 她听了冬儿的话倒是一怔,表情有些不自然,很快的恢复了正常,笑道,“兴许真认识也说不定呢?”本来想干脆否认,可是转念一想,她就算躲着藏着,冬儿早晚会有知道的那一天,何不如现在就给她个预防针。她不想告诉冬儿自己的身世,就是想着避免着那一天的到来,因为她和相公都不想再踏出谜谷,不想干涉朝廷的任何一个决定,他们现在仅仅只是个局外人而已。 那些问题是朝廷皇室该操心的,而非是她这个普通人。 到了晚上,除了玉莲静,冷冬儿与橙儿会包饺子,还真的没有人会,所以其他的人都跟着有样学样,那饺子包的是有老鼠也有老虎,还有可笑的大雄,包饺子的人自然就是一向喜欢玩弄的紫,别人都说这个饺子必须紫来吃,因为形状很怪异,真的没有人吃。 晚上,煮了饺子吃,放了鞭炮与烟花,大家围在一起守岁,聊聊这个,说说那个,一时之间气氛融洽的很。 * 段家,气氛倒是尴尬的很。 段阳阳几乎气的脸都青了,这马上就要到子时了,没有想到美人大哥和大嫂真的没有回来,大过年的也不回家,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玩些什么? 她可是得知大嫂与大哥离家出走了以后,立刻就拉着步亦然也翘家了,没有想到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他们,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拜托步亦然那个家伙,也是一样的废物,根本找不到人。 一想到这里,她就生了好大的气。 本以为过年了,他们肯定会回家。谁能想到大过年的,这两个人既然玩的都忘了日子。 “娘,大哥和大嫂真的不回来了吗?”段阳阳不死心的再问了一次。 白羽轻叹一口气,这孩子怎么这么小就这么健忘。“是的,你大嫂肚子里的其中一个宝宝也继承了你大哥的心疾,所以今年真的不能回来,不过你大嫂做完月子就会回来,你也不用着急。”说到这里,白羽的目光特意看向了静坐一旁的柳若梅,不意外的正好瞧见若梅眼中的那抹嫉妒与不甘。 恰逢柳若梅抬眸,撞进了白羽那双能够洞悉所有想法的瞳眸里,她闪躲不及,只能低着头掩藏自己所有的情绪。 白羽盈盈一笑,便没有再说话。 贺岁的钟声响起,又是新的一年。 新年新气象,所有的晚辈给长辈请安,段阳阳自然得到了很丰厚的一笔钱财,尤其是白羽给她的那个玉铃铛,她最喜欢了,别在了腰间会发出叮当叮当的声音,极为清脆悦耳。 倒是段阳阳的亲生母亲衣素素只是给了一个红包,看不见任何诚意,段阳阳秉持着不拿白不拿,拿了也是白拿的心里,既然她不给自己好脸色,那么她也就不必拿自己的笑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段阳阳给衣雪莲拜年的时候,那表情倒是丰富了不少,尤其是那声六姨娘喊得衣雪莲脸色青红交错,颜色真是多彩多姿。 年也拜了,岁也守了,各自便散了去,回房了。 段阳阳搀扶着白羽并肩离开,衣素素瞧着两人情同母女的亲密度,真是气得眼睛都快要瞪了出来,真是生了一个煮不熟的白眼狼,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衣素素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她从来不把自己的女儿当做女儿看,才会有今天这样的光景。 走在回去的路上,段阳阳撇了撇小嘴,“娘,那个讨厌的柳若梅来了多久了?” 白羽一笑,“你这张小嘴啊!你要叫表姐知道吗?以后万万不能落下了别人的话柄。” 段阳阳再次撇了撇小嘴,“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听下人说了,她经常有事没事就跑到雪落轩去,一看就不安什么好心眼。不行,大嫂回来之后,我一定要告诉她这件事情,要她好好提防着柳若梅那个人。” “你呀,你大嫂是个有分寸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做,所以你也别瞎操心了。”白羽的口气有着无可奈何。 段阳阳点点头,冷冬儿那个女人可绝对不是一个吃亏的人,看来她也是瞎担心。“不过,娘,表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大哥走了之后没有几天就回来了。”白羽解释道。 段阳阳却是眨着大眼睛,“每隔几天她就来了?”她问的不可思议,随后自己又喃喃自语,“不可能一点信也没有,那个女人,她可是打听过了,巴不得大哥能够知道她回来。” 白羽微微勾起唇角,笑的神秘不已。 段阳阳看出了苗头,拉着白羽的手,撒娇似的不停摇晃白羽的胳膊,“娘,表姐是不是来了信?” 白羽一笑。“你说呢?” “哦,我知道,娘,你是不是你藏了起来?” 白羽不答,接着反问,“你说呢?” 段阳阳伸出自己的小指头,在空中划着无形的圈圈,说的非常肯定,“肯定是娘对不对!” “你说是就是吧。”白羽也不再多说,算是承认了。 她的手上有很多若梅来的信,都被她捏在手中,离儿已经成亲了,并且和冬儿很相爱,马上就要有他们自己的小孩子了,她不希望若梅再出来打乱离儿的人生。当年她就不是很喜欢柳若梅这个小姑娘,觉得她的心思很重,并且虚荣心很强,可是离儿喜欢,她也只能将自己的不喜欢放在心里。 她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而已,仅此这么简单。 两人的身影已经渐渐的远去,长廊的另一头的大柱子后面,走出来一位白色衣衫的女子,那双气愤嗜血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就算是消失了,也不曾消减半分。 是她,竟然是她将自己的信件全部藏起来的。 她还在伤心,自己回来已经来了书信,表哥为何还要走,原来都是这个女人在中间当着自己的路,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舅妈? 她到底哪点不如她的意?为何要分开她与表哥呢?也许当年也是她的意思,是她逼着表哥离开自己的,才让她一气之下离开了杭州城,离开了表哥,远走他乡,甚至还嫁给了别人? 一想到这里,柳若梅就恨得握紧了双拳,没有想到那个温吞不吭声的女人竟然是如此心肠歹毒,闷不吭声就被咬了一口,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丫鬟小翠在身旁不安的轻唤,“小姐?”她此刻怕的要死,因为小姐往往最沉静的时候是最可怕的,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在心里琢磨着什么,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一些可怕的点子。 半响,柳若梅转过身,莲步轻移。 丫鬟小翠不解,这条路不是回房的路,“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姑爷该着急了!”她完完全全是衷心的提醒,却不想换来柳若梅狠狠的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遍了整个亭廊,幸亏没有人,要不然一定会被人看见她如此凶狠,自毁形象的一面。 “小姐?”小丫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的小姐,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为何小姐会这般的生气? 柳若梅眼儿一条,妩媚尽显,豆蔻一样的红指甲轻轻的划过小翠的面颊,不轻不重的力道吓得小丫鬟大惊失色,面容惨白,浑身颤抖。“小翠,小姐的身边不缺丫鬟,但是看在你跟在小姐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了你一命,但是若再有下一次,你就就给我死远点。”话落,尖细的指尖一划,小翠的面容感觉到一阵冰凉和刺痛,顿时间一股血腥涌上了鼻头,她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祈求小姐的原谅,磕头磕的那叫一个用力。 小翠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家小姐的狠心程度,所以她绝对不敢解释半句,否则换来小姐更大的怒气,是绝对划不来的。 “我们现在去六姨娘那里请安去。”柳若梅转身,小翠立刻爬起了身子,麻溜的跟上前去,一点也不打怵,速度快的令柳若梅满意极了,这就是她喜欢小翠的原因,小姑娘长眼神,往往会做一些,说一些傻事,但是经过提点,她一定比任何人理解的还要快。并且,小翠是跟在她身边最久的一个小丫鬟,她也不太想换人。 毕竟她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两人一路来到了衣雪莲的院落之外,等候丫鬟的通报,不多一会儿就在小丫鬟的带领之下,穿过亭廊,假山流榭,美景美不胜收,这本是为衣雪莲嫁入段家做平妻准备的院落,却没有想到衣雪莲嫁入段家做的不是段别离的平妻,而是段风纪的六姨太,这算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后来,这个院子段风纪就直接给了衣雪莲,也没有收回去,哪怕衣雪莲的道德败坏,做出那等见不得人事情,只因为她上头有着副都御史这个爹,所以段家也拿她没有办法。 柳若梅初到段家的时候,她也听过了这样的笑话,可是后来听说是那个叫做冷冬儿的所作的,让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就算是冷冬儿不得不防,可是她很自信,表哥一定是被人逼迫才娶了那个其貌不扬的女人。 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精心部署,然后等那个女人回来之后,将她彻底的赶出段家。 这才是她此行唯一的目的,并且她相信,衣雪莲绝对不甘心自己这般吃亏。 跟着丫鬟七转八拐的来到了客厅,总算是见到了大名鼎鼎,杭州城内闹得沸沸扬扬的水性杨花的女子,六姨太衣雪莲。 听说就连她的姑姑三姨太也不愿再搭理她,与她疏远。 真的很好笑,明明是三姨太做主,带来的人,没有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竟然什么也不管,真的很不负责任,甚至还疏远了自己的侄女,总的来说三姨太也有自己的错。 “若梅见过六姨娘。” 衣雪莲抬眸,“表小姐何必多礼?” 柳若梅笑笑,“虽然规矩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是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她一怔,丫鬟来通报的时候,她就知道柳若梅的目的,一个不甘于现状的人,她的眼神不单纯,所以她知道柳若梅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可是她真的被冷冬儿弄怕了,所以此刻也不敢生出异样的心思来。可是,她真的非常不甘心,她今年才十八岁,就嫁给了一个年级那般大的姑父,她情何以堪,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她真的是很不甘心。 看得出,衣雪莲是一个不想再出头,还想令冷冬儿吃点苦头的人。那正好,这就合她的意了,因为她喜欢事事都要自己来。“我有一个好办法,只需要六姨娘帮我,不用你出头,我也一样能够绊倒冷冬儿,不知道你是否有意合作呢?” 不用她强出头? 衣雪莲目光闪过一抹精光,快的让人以为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唇边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题外话------ 推荐筱萋的新文,大叔,离婚吧 她上官悠蜜总是很迷糊,忘记这个忘记那个 这下子连自己刚刚结过婚的老公也忘记了… 这辈子,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死人,尤其是死了几百年的死人 学术研讨会完毕之后,她就火速的来到了巴黎,担任她美丽大嫂的助理小妹 却不曾想到,与那个忘了八百年的老公重逢了 他雷诺·帕斯卡尔·伯纳德是世界最大模特公司的boss 旗下经营的其他项目多如牛毛,每日进账就够令人咋舌 跺一跺脚,欧美的经济都要颤一颤 他与未婚妻,意见的分歧,导致了他们解除婚约 一次错误的意外,却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结了婚 那个稀里糊涂结婚的臭小孩总是气得他暴跳如雷,青筋爆裂 大叔,你玩你的活人,我玩我的死人,ok? ------------ 094 诞下麟儿 日子过得飞快,已经是年后了,七彩阁的人出了黄儿蓝儿没有离开,其他的人早就走了,也唯有留下冷冬儿与段别离。段别离整天忙着背下义父安排的内功心法,尤其是还吃下了义父炼的百年功力的丹药,虽然他现在并不会任何的武功,可已经是内力雄厚了。若哪股力气不得当,真的有可能打伤别人。 尤其是义父的那些老底已经被段别离背的七七八八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本事拿出来露一手了。 此生感慨啊! 真是作孽,干女儿该学的都学了,甚至更上一层楼,长江后浪推前浪,本该是一件安慰的事情,可是时不时那点令人嫉妒的小心理就会冒了出来。 可是碰见了段别离,他几十年的老本就被人几个月啃得干干净净,并且再干净不过了,他唯有能够想起一个词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白清风感叹,好在这两个人是自己的干女儿和干女婿,若是敌人,该有多么的可怕。 而冷冬儿整天是吃饱了睡,睡饱了起来继续吃。完全贯彻了义母的思想,每每她被折磨的不耐烦了,义母就会拿出那般可怜兮兮的表情,好似在说,冬儿,你也觉得义母没有生过孩子,所以没有资格去管你是不是? 每当那个时候,冷冬儿就被彻底的打败了。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停的吃,不停的补,才能把义母的笑容补回来。 她明白,她怀有身子,义母可比任何人还要高兴,所以到处查找书籍,只为了让自己明白的更多,才能方便照顾人。前些日子,听说让紫找一些坐月子的书,可想而知紫送来相关的书籍,那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一日,风和日丽。 谜谷常年四季如春,鸟语花香,根本不会有冬天秋天之分。 所以这里最适合养身体的地方,义母端来了一碗补品,燕窝粥。 “冬儿,这是你义父去悬崖峭壁寻来的血燕的燕窝,义母给你熬了粥,你多喝一点,对身子,对宝宝有好处的。” 冷冬儿躺在摇椅之上,一晃一晃的悠闲的不得了。 听到义母的声音,她才懒洋洋的睁开了双眼,露出慵懒的双眸,无可奈何的看向义母,撒娇的说到,“义母,我记得一个时辰以前,我还喝了糖水,你真的想要撑死冬儿。” 玉莲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吗?”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吗?”冷冬儿学着她的语气反问,看见义母装傻的表情,她真是叹了一口气。“义母,你想把冬儿补成一个大胖子吗?”这几个月,她和离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好不悠闲,莫名其妙的开始贪恋起现在这样的生活,若是以后都能这样的生活该有多好,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还不如好好地享受剩下不多的悠闲,唯一不好的就是,义母好像天天在厨房转悠,根本不知道休息,天天为自己炖补品,她自己没有累够,冬儿反倒是吃够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不是不好吃,是谁也不能一会儿功夫也不闲着,不停往嘴里塞东西吧! 害的义父现在极度死她了,还以为她是故意累到义父的爱妻,每每吃到补品的时候,义父总是撇来哀怨的神色,那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这孩子,你懂什么?义母查过书籍了,这样肯定没错,身子健康,你才能平安的产下宝宝。” “可是,义母你不累吗?天天围着厨房转悠,我倒是觉得你都瘦了。” “我怎么会累,我高兴都来不及,过几天就要看见我的外孙了,我天天晚上兴奋地谁不着觉。”玉莲静丝毫没有感觉冬儿的话中有话,看来她不明白着点出来,义母是不可能知道的。 “可是义母,我看义父他可是老大的不满意,可是埋怨冬儿让义母受累了。再说,这补品一天换个花样就好,也不能半天就换一个,你不累我看着都累,咱们歇一歇多好。”她拉着义母坐下,说的诚恳之极,就怕义母看不出她的诚恳劲儿,以为自己在谦虚着呢? 玉莲静笑道。“瞎说,你义父昨个儿还去悬崖峭壁之上采下了血燕的燕窝,不就是为了给你补身子用的吗?” 冬儿点点头,“但是义父可没有让你一天给我做那么多好吃的,义母,你会惯坏我,养刁我的胃。” 玉莲静青葱玉指一推,带着宠溺的劲儿,“义母就是要宠坏你,我看谁不让。” “没有人不让,可是冬儿和义父都会心疼的。”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一句话就哄的玉莲静笑的花枝乱颤。随后轻声一叹,“你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义母想给你多补补,你也不要光顾着吃,多走动走动,对你的生产有好处。” “好,我现在就去走走。” 玉莲静的目光触及到了不远处练武归来的两人,“正好,离儿也回来了,你们两个人走走,等一下我们就吃午饭了。” 冷冬儿一听到吃这个字,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义母,还吃啊!” “是呀!午饭没吃啊!”她说的天经地义。 “那我一早上吃的都是什么?”雪梨糖水,桂花糕,燕窝粥,这些都是什么?她现在真的是好饱好饱,一点东西也装不进去了。 “你这丫头,怎么傻了?当然是甜点,那你以为是什么?”说罢,就轻轻推着冷冬儿到段别离的怀里,仔细的交代,“离儿,带着冬儿去外头走一走,差不多半个时辰以后,你们回来吃午饭。简简单单的散散步,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多走走路,对她的生产是有好处的。” 段别离轻轻点头,“义母放心。” 他挽起了冷冬儿白嫩温热的小手,转身去外面的梨花林子好好的转悠转悠,这些日子一直跟在义父身边学这个学那个,他忽略了冬儿,发现这几日她好像是胖了不少,脸型圆了,身子圆润了,到好似更加迷人了。 自从他看清楚自己的能力之后,他就不断的开始学习,只希望有一天可以独当一面,能够为冬儿为他们的孩子撑起一片天,谁都不可以伤害他所爱的人。 仅仅只有这么简单,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所有的毅力,就算是扎马步有多么辛苦,腿抖得站不稳了,他依然不松懈,如果连基本功都做不好,又怎么能够变得强大呢? 这几日小有所成,他的脑子一向很聪明,学东西也比别人学的快,所以就连义父也夸他是个奇才,若不是身子骨弱的原因,恐怕这个江湖根本不会有他的对手,假以时日他很有可能在冬儿之上。 不为强身健体,不为争夺名利,不为光宗耀祖,不为名震江湖,只为了保护他所爱的人。 冷冬儿侧目,在阳光的折射下,他的面容模糊,看不清楚。可是她却能眼尖的看清了段别离侧脸的汗珠,她掏出怀中的帕子,轻轻的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轻柔的问道,“辛苦吗?” 段别离很是坚定的摇摇头,“不辛苦。”为了你和孩子,再大的辛苦都不算是辛苦。 这些日子,冬儿一直以为自己与义父去林子的藏书阁中只是为了背内功心法,却不知他已经在紧锣密鼓的练习基本功,他身子弱就要比别人多付出,即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全当是人生的另一种体验。 段别离的辛苦,付出,冷冬儿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每晚他若不是累的睡着了,蹲马步疼的发酸的腿还在打颤,他是根本睡不着的。他所作的一切,冬儿看在眼里,只能等他睡着,点了睡穴,然后不停的为他按摩,解除疲劳,虽然他不知道,可是冷冬儿这么做却依然甘之如饴。 他的付出本该有回报,不论是为了她还是孩子,这个男人的努力让她心疼。 冬儿轻轻一笑,段别离好似有预知能力,知道她下一秒准备踮起脚为自己拭汗,所以立刻弯下了腰,让她够得着自己。触及到冬儿白净的小脸,放佛一瞬间纠结了起来,拧着眉头,她仿若疼的咬了下唇,渗出了血丝。 段别离一怔,立刻大惊失色了,“冬儿,你怎么了?” 冷冬儿下腹一拽一拽的疼,她抬起的手臂也不由自主的收了回来,捂着自己的肚子,咬紧牙关,却依然抵不住那一波波袭来的锥心刺骨的疼痛。 “离,我好像要生了?” “啊?” 她疼的身子拱在了一起,差一点就坐在了地上,好在段别离眼明手快的搀扶住了冬儿,打横抱起了冬儿的身子。 若不用点力气,差一点就抱不住冬儿了,她果然是胖了。 “冬儿,你忍着点,我们马上回来。” 他脚下生风,几个转弯,进六格,退三步,这里设了无形八卦阵,他的速度快了几分,一颗颗梨花树木在眼前飘过,还有白白的梨花飘落在空中。 冷冬儿疼的冷汗淋淋,咬住下唇的力气更加用力了几分,段别离看了不忍心,“冬儿,你若是疼,就大声的喊出来,别憋着。”就是这般疼了也不叫的冬儿,她一定是害怕自己担心,倔强的令人心疼。 她一双素白的小手死死的抓紧段别离的衣衫,仿若这是自己最后一根的稻草。“我知道了。”她虚弱一笑,才不过半会子,冷冬儿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虚弱无比。 “会没事的,我们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冬儿还是在说服自己,他的空间飘逸学的还不到家,自然不能瞬间驶过,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拳,若是他再努力一点,冬儿也不会这般的受苦。他唯有再次加快自己的动作,哪怕他此刻腿已经软的再也跑不动了,段别离也不肯放弃,硬生生的还要在跑快一点。 冷冬儿疼的直皱眉,不敢叫出声音,只能用力的握紧段别离的衣衫,一阵疼痛袭过,突然不是那么的疼了,她感觉到一阵风拂过,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吃惊极了,“离,离?” “什么?”他看不见周遭,只期盼快一点回去,所以根本就没有察觉自己周围的景色不停的退后,退后,一切都变得不清晰了起来。此刻,他不知怎么竟然会用空间飘逸了,而发现这个现象的人就只有冷冬儿一人而已。 “义父,义母快,快一点,冬儿要生了,冬儿要生了……”人还没有到,声音早已经喊了出声,这是冷冬儿第一次瞧见如此失态的段别离,以往他优雅的不似凡人,可如今十足十的大疯子。 想到这里,明明疼的要命,疼的眼泪含眼圈的,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 这一笑,段别离没有缓和好自己的情绪,反而更加的焦急了,急的眉头都纠结在一起了,差点激动到哭了,“义父,义母,快,快点,冬儿疼的都笑了。” 冲忙赶出来的白清风夫妇听了此话差点闪了腰,什么叫疼的都笑了,这是什么答案? 不过容不得他们过多思考,那一头段别离早就脸色苍白,甚至浑身发抖,颇有几分发病的征兆。 白清风快速的从他手中接过胖到令人有些吃惊的冷冬儿,他第一反应就是,娘子将这丫头喂养的太好了,好的让他嫉妒,发疯一样的嫉妒,等娘子倒出空来,他一定要好好的补一补,要不然太亏了。 玉莲静着急了,“相公,你怎么还发起呆来,快抱回我们准备的产房,黄儿烧水,蓝儿去准备剪刀,干净的布条。” “是,师母。” “是,师母。” 两人快速的闪过,各自准备去了,唯有段别离还在扶着墙壁大口的喘着粗气,此刻已经没有人管他,而他也好想冷静冷静,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生孩子会这么痛,连冬儿这么能够忍耐的人,都会痛的冷汗直冒,浑身打颤,为了不让他担心,所以才那么辛苦的忍耐。 想到五姨娘生小小的时候,他还亲自去过五姨娘的院子,听到那般撕心裂肺的嘶喊,当时他还有些不理解,可是如今看到冬儿的表情,他…… 想到这里,段别离拔腿就往产房跑去,屋里传来义母轻柔的劝慰,“冬儿,大声的叫出来,不要强忍着,你这样只会更加的痛苦。” “不,我不能让离听见,他,嗯……他会担心的。”段别离听完此话,心都碎了。 冬儿无论做了什么?都会想着他,他是不是真的好没用呢? 用力推开了门,段别离脸色苍白的扑到了床边,“冬儿,你若是痛,就大声的喊出来,不要憋着。”他抓过身旁的帕子,轻轻的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她隐忍咬住下唇的血丝渗出的越来越多,令段别离心疼不已。 冷冬儿深深的呼吸,吸气,再次呼吸,“快出去,产房不干净,男人不能进女人产房的,会走霉运的。”虽然是从以前传下来的规矩,虽然冷冬儿并不认为说这话的人是对的,可是能够让段别离出去,她不建议用这样的借口。 段别离红着眼圈,摇摇头,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我不信那个,我要陪着你一起,等待我们的宝宝出世。” 冷冬儿蓦地大声痛叫了一声,吓得段别离浑身打了一个机灵,心中暗自为自己打气,可是不知为何心抽痛的令他浑身都疼,肉都跟着疼。可是还不来得及等待下一声,冷冬儿已经狠狠地咬住了下唇,自己刚刚好像吓到离了。 为什么生孩子这么疼,古代为什么没有剖腹产,这是落后的古代,令人心寒的医术退后的荒蛮之地。 段别离咬咬牙,“你跟着我深深的呼吸,吐气……”虽然义母了解很多生产的知识,可是每晚段别离也不闲着,依然恶补生产知识,就是为了冷冬儿不那么痛苦。 一系列的生产知识,一切都是纸上谈兵,实际操作有多么的辛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黄儿和蓝儿早已经端着热水剪子,布条来了,一屋子的人顿时忙了起来,冷冬儿在段别离的辅导下,那撕裂般的痛喊,在段别离一声声轻柔的安抚下,显得那么不协调,甚至此刻段别离的手已经被冷冬儿紧紧的咬住了,他也丝毫不该面部表情,还在尽心的安慰冷冬儿,指导她如何深呼吸…… 天色黯淡下来,一声嘹亮的孩童哭声响了起来,紧接着是第二声虚弱的哭声。 这下子谁都知道,继承了爹爹的心疾的是老二。 “冬儿,你真棒,是两个大胖小子,你们看看,长得可真是一模一样,双胞胎真的好神奇啊!”义母称赞的说道。 段别离虚弱一笑,冷冬儿觉得他好像有些期望在落空。 “怎么了?你好像很失望?”冷冬儿撅起小嘴表示自己的小不满,不解的问着段别离。 ------题外话------ 筱萋的后台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抽风了,反应很慢。 ------------ 095 为孙取名 “怎么了?你好像很失望?” 段别离笑的很温柔,“有一点点,我以为我们的运气会很好,这一对双胞胎会是龙凤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没有想到全部是男孩,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会是此生唯一的遗憾。 冷冬儿笑了,“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女孩子?”古代男子最喜欢重男轻女的,可是看段别离的这个样子,好像更加喜欢女孩子。 “因为我想要一个和你一样的女孩子,聪慧娴静,温柔娇小,会甜甜的喊我一声爹爹。”想到这里,他的眉眼弯了起来,真是恨不得这两个双胞胎兄弟全部变成女孩子才好呢? 冷冬儿能够听得出他的渴望,不禁笑出了声音,“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我相信下一胎肯定是个女孩子,她能够说话的时候,会甜甜的喊你一声爹爹。”尽管此时的身子很虚弱,依旧想着法子安慰段别离。 段别离摇摇头,笑的惋惜,“不会了,我们都不会再有孩子了。”他那双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冷冬儿凌乱的发丝,不在乎义父义母投来质疑的目光,坦然的说道,“见识过了你这般的疼痛,我还怎么舍得你再为我生孩子。”当时的情况,他的心狠狠揪了起来,疼的他都不知道身子具体哪里会疼,总之浑身都疼,更何况还不是他经历那种生孩子的痛,他早就已经承受不了。 升起了满满的感动,这个男人是真心实意的疼她,舍不得她受半分的委屈。 可是,她比段别离还想要一个女儿,所以她绝对不会答应,更加不会告诉段别离,女人第一次生孩子都是这样,第二次就会好很多了。 段别离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平常懦弱的好似什么事情都是她在拿主意,可是遇到了他认为的事情,是谁也不肯退让的,尤其是关于她的事情,就算是她说都不行,除非他自己想通。 还有最好一个办法,那便是先瞒着他,等到真的有了孩子,再告诉他,到时候孩子已经在肚子里面,离一定会欣喜大于一切的,也就不怕他会说出不再要孩子的话。 “好,什么都听你的。” 段别离听到冷冬儿应下了,心才算是安稳的落了下来。 义母抱着虚弱的老二,义父抱着强壮的老二,两人逗弄着孩子的动作停了下来,相视而笑。 离儿是个好孩子,他们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离儿虽然不是世界上最好的那个,可却是世界上最适合冬儿的。 黄儿虽然大大咧咧的,平常是不拘小节的,可如今看到如此深情的姑爷,她也不禁用袖口轻轻拭泪,自己何时能够找到姑爷这样用情至深的好男子? 恐怕真的不容易,这个世界的男子多薄幸,哪里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 初时,她真的百分百看不起姑爷这样的软脚虾,可是现在才算是明白,人不能以貌取人。 “黄儿,你快来看看,小主子们容貌长得多像姑爷,可偏偏那等子神韵长得特别像主子?”蓝儿招呼黄儿,两人聚在一起讨论,娇小。 冷冬儿轻轻倚在段别离,虚弱的脸上虽然尽显疲惫,可是却有着另类的风情万种,奇异的充满着母性的光辉,充斥着淡淡的迷人味道。 “现在孩子还小,连眼睛都睁不开,怎么还能看出神韵,我看你们是走眼了,但是孩子继承了离的相貌我倒是很赞同。”因为他们长得真的很像,就是孩子比较小,五官纠结在了一起,如果张开了的话,一定会比离还要令人名动四方,绝对是北国的第一美男子。 黄儿笑道,“主子,非也。其实你不常照镜子肯定不知道,也许主子聪明,生的孩子也是神韵极像。” 冷冬儿轻笑,“你这是什么理论?” “冬儿,月子做完,就带着老大回段家吧!老二留给我和你义父就放心吧!”义母开口提议。 冷冬儿知道义母怕自己的久不归家会惹来婆家的不满,她为自己的好,她全都明白。 “是的,义母。” 义父看向段别离,又接着说道,“离儿,你给你爹娘发个家书,报备冬儿母子平安,替我恭喜你爹娘,添了两个孙子,想必他们一定会开心的合不拢嘴。” 段别离点点头,“还是义父考虑的周全,离儿会通知爹娘,也请他们放下心来。” “黄儿,听说义母让橙儿和青儿去学习怎么照顾小孩子,这两日你就唤他们回来吧!老大身体强壮是要回段家的,那个地方还真是不得不防,还是让稳重识大体的橙儿在身旁照顾老大吧!青儿照顾老二。”冷冬儿早就做好了准备,坐月子的期间坚决不能累到了义母,她这段日子已经够累了。 段别离对橙儿的印象非常好,有她陪着老大进入段家,他是最放心不过的。相信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肯定也是无从下手,他现在是有妻有子的人,再也不能什么都不顾了,所以儿子身边的那个人必须是个稳妥,令人放心心腹。“既然是这样,那就最好了,就怕委屈了橙儿姑娘。” 黄儿笑着摆摆手,“不会的,橙儿最喜欢小孩子,青儿更是没问题,整天就像个小孩子,所以你就放心吧!我的好姑爷,没有任何人会感觉到委屈。”姑爷想得多,可是偏偏他们想的不多,就要解释的多。 “离,老大的名字让公公起吧!但是小儿子跟在义父的身边,我希望义父能给他起一个好名字,还希望你能写信禀明,探探公公的口风。”因为她不想很好的一件事情反而给大家造成了困扰。 “我相信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绝对不会计较这样的事情。” 几千里以外的段家,在平静的日子里依旧过着令人烦闷的生活,段阳阳更是百般无聊的叼着狗尾巴草,坐在房顶的屋檐之上,荡悠着两条小腿,一晃一晃的。 日子过得真是太无聊,大哥大嫂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不回来她可就要再次踏出江湖,找人去了。 “四小姐,四小姐,好消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来了,一张小嘴不停的叫喊着,兴奋的程度令人不敢恭维。 段阳阳叹了一口气,“若是步亦然的事情那就不用告诉我了,我不感兴趣。”也不知道那个小屁孩怎么了?自从她跟着那个江湖闯荡江湖,寻找美人大哥大嫂,一路上她总觉得那个无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不一样,令她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那个小屁孩还打算让她去步家过年,一听到这话,段阳阳没来由的浑身打颤,总觉得他好似不怀好意。 当晚她就溜回家了,连招呼都没打,谁知到江湖现在竟然传出了两个人定亲的事情,她真是越来越受不了,真是一群无知的人。 回了家之后,本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却没有想到,他时不时就来一封信,报备自己在做什么?平安与否。让她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偶尔没有空写信的时候,他会托人少来一个口信,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若是当时没看错,那个小屁孩好像很喜欢大嫂,怎么后来却变了味道呢?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小屁孩? 他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可是,落花无意流水有情,他可不是自己的那盘菜,那张脸长得太不着急了,她一向不喜欢长相很小,娃娃脸的男人,很不man,相反他比较喜欢那种狂野很霸气的男人,就好似是那个十八王爷北堂烈,如果他不是王爷,不是皇家之人,那么她一定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可是他的身份,让她那点不纯正的小心思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疯疯癫癫的?”这个小丫鬟被自己惯坏了,还不如身旁的俊杰来的稳重,只可惜心思太多,不是一个交心的人。 “四小姐,天大的好事情,就是……”她一句话没说完,却是不停的大喘气。 “你慢慢歇着,喘口气再说,若是有关步亦然的事情,那就别说了,我不想听。” 小丫鬟捂嘴偷笑,“四小姐,你放心,这次绝对不是步公子的消息,而是大少爷的,你要不要听?”小丫鬟不懂,小姐是天下首富之女,可是那萧然山庄的少庄主还是个武林盟主,怎么也都配得上他们段家的四小姐,相反别人都认为是他们段家高攀了,家主是乐见其成,可是小姐却是一点也不上心,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好在步公子是个心胸开阔的人,来了很多封信,虽然小姐没有回过一封,却也是从来不间断,看来对小姐好着呢?这不,原先还不怎么待见四小姐的三姨太,这会子也跟那打不死的蟑螂,一个劲儿的往四小姐院子里进,就算是四小姐摆尽了脸色,她可一点也不觉得气愤,甚至天天美滋滋的巴结自己的女儿,小丫鬟心中不禁鄙视极了,三姨太原先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四小姐咸鱼翻身了,她才想起自己是四小姐的亲生母亲了。 “是美人大哥的消息?快说,什么消息?” “刚刚有人来传,说大少爷一举得男,还是一对双胞胎呢?” “都是男孩?”段阳阳兴奋的问道,那模样可比她自己生了孩子还要令她高兴。 小丫鬟点点头,“嗯,不过人家还说大少爷的大公子健康的很,大少奶奶做足了月子就会带大公子回来,小公子的身子很虚弱,所以就留在了大少奶奶义父义母那里。现在家主和主母高兴的在书房查找名字呢?说是要给大公子娶一个响亮的名字。” 段阳阳开心的一蹦一跳,拉着小丫鬟就跑,“走,咱们也去给给意见。” “啊?”小丫鬟还来不及回应,人就被四小姐拉出了好远的地方,迈着零碎的小步子紧跟着段阳阳,幸亏做惯了粗活,身子强壮,若是身子弱的,没一会儿子的功夫肯定要气喘吁吁的了。 真不知道四小姐怎么这么强壮,跑了这么久都不喘一口气? “娘,爹,你们到底打算给我的小侄子取什么名字?”段阳阳急冲冲的来到了书房,正瞧见爹还有几位姨娘都在,开心的说道,“爹,娘,你们取好名字了吗?” 段风纪今天真是大喜,连段阳阳急冲冲的进门,没有任何的大家闺秀可言,他也忘记了出声去斥责。就算段风纪忘记了,三姨太却没有忘记,想着再次念叨段阳阳一番,可是眼观四方,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所以干脆也憋在心里,打算找个机会好好说道说道这个孩子,马上就要嫁入萧然山庄了,怎么还能这样失了礼数,太不像个女孩子了,嫁入婆家是要被人瞧不起的,到时候丢人的还不是段家,是她这个亲生母亲,副都御史的妹妹教女不严,这才真的是丢人现眼呢? “早就取好了,离儿的下一辈是睿字辈,我和你娘取了好多个名字,就是为了供挑选的,我们男孩女孩的名字都取好了,谁想到冬儿竟然给我们段家一下子生了两个大胖小子,真是天佑我们段家。”段风纪话里话外无不表示自己的喜欢,连带着对冷冬儿也是喜欢了几分,听听那句夸奖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个人曾经没有隔阂呢? “阳阳,你过来瞧瞧,这几个名字哪一个比较好?咱们只取一个,你最小的侄子是留给冬儿义父起的。”段风纪说的豁达,段阳阳可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呦,爹爹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竟然舍得将宝贝金孙的名字给他人取?莫不是病了? 段风纪很不雅的白了段阳阳一眼,“你那是什么话?你爹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被人待见吗?小孙子身体不好,冬儿的义父有心留在身边,治病教养长大,这是我们段家的福气,我有什么不满的?”本来他也是看不透这一点,可是经过夫人提点,却把他给点透了,白清风是冷冬儿的义父,到底说不是亲生父母,人家能够做到帮他们段家的小孙子治病,听来的人说,至少也要个七年八载的,怎么说人家也没有义务为他们段家养孩子,可如今人家这么说了,他们段家只有感激不该有不满。 段阳阳笑笑,“爹爹能够这么想,那真的是太好了。” 白羽笑道,“若不是冬儿的义父义母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我们还真想让他们来咱们段家,需要什么我们供着,还能见到孙子该有多好。” 段阳阳点点头,“那雪落轩后山的竹林隔开了不是很好吗?反正不许人随意出入雪落轩,我相信你们与大嫂说说,人家义父义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想必一定会考虑你们思孙心切搬进段府的。” 这话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段风纪哈哈大笑道,“真不愧是我段风纪的女儿,你这个想法真不错,等你大嫂回来,我们可以定得商量商量。”他招招手,“阳阳,快过来给我们看看孙子的名字取哪一个比较好?” 段阳阳笑笑,“别了,还是你们看吧!这不是还有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吗?爹问问姨娘他们,我只是过来凑凑热闹的。”倒是今儿个六姨娘没有来,让她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了。 几位姨太太是过来给段风纪和白羽道喜的,喜道过了,可是老爷就拉着几位姨娘瞧瞧孙子的名字,这下子谁都没有走。 二姨娘娇笑道,“还是四小姐有学问,我们妇道人家哪里懂得什么取名字的道道。”这名字选好了,可是关系着孩子一辈子的,她可不占腥,若是将来孩子不成器,老爷还不赖在他们的身上?并且,二姨太巴不得段别离和冷冬儿的孩子是个不成气候,只知道玩乐的少爷,到时候她宫儿的孩子好好的培养一番,老爷的眼里还不是只有自己的孙子,那么段家的一切还不是自己房的。 段昊宫已经不成器了,她只盼望宫儿房里的那几个女人能够为宫儿生几个儿子,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还是让段别离抢了先。 取名字的事情还是交给一个傻子去做吧! 三姨太自然知道二姨太处处与自己针对,甚至现在阳阳好不容易有些好转,她却要拿着傻子的把柄来嘲笑阳阳,这不是明显和自己对着干吗? 段阳阳倒是笑了笑,那眼神根本没有看见二姨娘嚣张的表情,放佛她就是一坨屎,碍眼的一坨屎,根本就不曾放在心上。 她的眼睛突然瞄到了一个名字,段睿宸。 “段睿宸?”她一字一字的轻念,偶然想到了一句诗,“睿赏叶通三,宸游契重九。”不知怎么就念了出来。 博得白羽连连喊了几个好,直夸阳阳有出息,有学问。段风纪是个粗人,既然一向有学问的夫人说好,那么肯定就是好,尤其是三姨太那般倨傲的神态都不由得一愣,可想而知阳阳这句诗说的有多好。 ------题外话------ 没有月票,码文没有动力哦! ------------ 096 离开谜谷 二姨太揪着丝帕,最看不惯别人出头了,“哼,还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段阳阳属于最看不惯二姨太那种人,有能耐你也去显摆啊!显摆到她心服口服,要不然你就少说废话,听得让人浑身难受。 既然二姨太让她不舒服,那么她就没有必要让别人还舒服着,她一向是一个瑕疵必报的人。清清喉咙,笑着对二姨太说道,“如果二哥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去考一个状元回来,想必爹一定会开心的蹦上天了。” 二姨太气的一张脸通红,尤其是看见三姨太投来的那股子高傲蔑视的眼神,真是气得她牙齿都在打架。这个傻子提什么不好,为何偏偏要提宫儿,这不是明显着给她难堪吗?明知道宫儿除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念书什么的文雅事情一件也不会。 这个时候的二姨娘绝对不会想到,她刚刚说话可是从来没有在意段阳阳的感觉,这会儿子又怪罪别人没有在意她的感觉,怎么都有些可笑。 段风纪听到这话,也不禁冷哼了几声,那个孽障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他只要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就好了。”还指望段昊宫考状元,怎么听都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二姨太狠狠的咬住了下唇,愤恨的瞅了一眼段阳阳,谁知人家大小姐根本不在意,笑的风轻云淡,那姿态放佛在告诉她,你也不过如此。这一下气的二姨太站在一旁喘着粗气,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怕引火上身。 等五人的时候,看她不好好的招呼招呼这个卑贱的傻子?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该怎么惩罚段阳阳的失礼。 段风纪一想起考状元进入官场的事情,他也是满心的向往,离儿的才智拿下一个状元绝对是绰绰有余的事情,可惜从前的身体,他们根本不敢奢望。现在身体好了,又成家立业了,还生了两个儿子,马上就要继承段家的产业,更加不可能有时间去考取功名,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便只有段昊天这个幺子,老三跑的没个踪迹,生性洒脱根本不适合去官场混。 “老五,今天老幺也该成年了,好好的准备准备,明年就让老幺去京城考取个功名,为咱们段家光宗耀祖。”这话自然是对五姨太陈紫燕所说,虽然她心有不甘,不愿意替儿子答应下来,尤其是她希望儿子选择自己的人生,可是老爷绝对不会听她的长篇大论,所以她也没有吭声,很快的低下了头,到底是答应还是没有答应谁也不知道。反正,段风纪当她是答应了。 二姨太这下子也不敢冷嘲热讽了,所以也只能拿着不屑的眼神看了一眼五姨太,唯唯诺诺的不像话,她儿子有什么好? 四姨太焦云儿胆怯的对五姨太说道,“那姐姐就先在这里为妹妹道喜了。”她低垂眼睑,掩藏了自己眼中的异样,从来便是如此,所以也没有人当个真。 三姨太笑道,“四妹妹,这四少爷还没有考上功名,你恭喜什么?”平日里,她最恨的便是这些生了儿子的人,这四姨太别看胆小如鼠,可是她的城府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要不然老爷怎么会宠了她这么多年。 四姨太猛地一震,脸色惨白,不停的纠结着净白的手指,惊慌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事没法说,说自己说错了,这不是诅咒段昊天考不上吗?说自己没说错吧!万一段昊天考不上,他却在这里恭喜上了,这事情还真是…… 第一个知道她为难的人还是段风纪,连忙改口说道,“你们怎么说到别处去了,不是说给我的宝贝孙子起名字吗?我看这个段睿宸就挺好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睿智,宸又是历来代表身份尊贵的字,我看这个名字就挺好的。”说话的是白羽,饱读诗书,对于段阳阳刚刚说出来的那句诗喜欢的不得了。 三姨太也点点头,“睿代表着聪明,那妾身在在这里祝贺老爷喜得金孙,祝愿他聪明伶俐,以后定会有不平凡的身份。” “妾身恭喜老爷。”四姨太焦云儿虽然畏畏缩缩,但是眼神闪烁着喜悦,是真心的恭喜自己的丈夫,这是段风纪为何喜欢她的原因,在四姨太面前,他像一个真正的男人。 五姨太微微福了福身子,“恭喜老爷喜得金孙,妾身会日日夜夜为大公子和小公子念佛诵经保佑他们一生平安的。”这话说的大方得体,每个人都献上了自己的祝福,二姨太也着急了,等不下去了。 “是呀,老爷,这个名字响亮。”二姨太是个戏子,从小也没有读过什么书,根本不知该怎么夸奖,说的话也是没有任何的词语修饰。 段风纪从前喜欢的就是二姨太水仙的容貌,所以当时水仙也只是个还没有开包就被段风纪赎身的妓女,哪里有时间去学习什么琴棋书画。嫁入段家出了段家大少奶奶上吊自尽的事情,然后白羽进了门,她又是忙着稳固自己的地位,又是忙着生下自己的宫儿,就算是有时间学习文雅的事情,她也没有那个精力和脑袋瓜子去学习,所以久而久之她浑身上下出了美貌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注意的。 尤其是当她年老色衰的时候,更加没有值得令人注意的地方,失宠也只是必然的。尤其是这些日子,老爷进她房间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倒是进四房和大房的时间越来越多,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根痒痒。 段风纪听了水仙的话,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真是继承了女子无才便是德,今天是个好日子,他也不想弄的心情不好。一时间众人聚在一起讨论了名字,段风纪和白羽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可见他们两个人真的很高兴。 * 收到了段家寄来的家书,取了老大的名字,段睿宸,冷冬儿笑笑,表示自己很满意。 幸亏没弄个什么福啊,贵啊,才啊,强啊什么的,要不然她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是很大气,也很睿智,希望老大能够不辜负他爷爷取得这个名字。 “爹来信还说,阳阳在家天天等着咱们回去,这丫头可能是太无聊了。”段别离放下书信,看到父亲在信中提到阳阳,可想而知她是个活泼的人,段家对于样样来说,怎么看都像是牢笼。 冷冬儿笑笑,“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回去我得做些好吃的堵上那个丫鬟的嘴,要不然成天叽叽喳喳的在我的耳边念叨着,我可受不了。” “你看我们可还有别的东西要收拾?” 冷冬儿环视四周,“不用了,有些东西就放到这里,我们肯定还会再回来小住的。”只是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谁都难说到底是什么时候? “也好。” “对了,离,你去通知义父给我们的老二取名字吧!你爹不是同意了吗?”说到这里,她还真的不得不另眼相看,公公倒是还有几分人性,没有那么胡搅蛮缠到底的性子。 “说到这里,昨日我还问了义父,他当时说爹没有来信认可,他还不能就取了名字,可我听义母说起,义父好像原来就打算给自己的孩子取名一个净字,干净的净。”说到孩子,义母的深情就很悲伤,他也不好在勾起义母的伤心事,也就没有多问。 “净字?”想到义父的姓氏,白?白净? 冷冬儿不禁莞尔,义父该不会叫自己的孩子白净吧?不过这个干净的净字也是真的很好,如果他的人生能够永远是一张干净的白纸,那该有多好? “嗯,我很喜欢这个净字。” “我也很喜欢,你就去问问义父义母,段睿净这个名字他们可喜欢?” 段别离点点头,“我现在就去问问,明日我们就要离开了,怎么也要给孩子起好了名字再走。”说罢,便提起了衣摆,加快了几步跑向义父义母的房间,敲敲门,“义父义母,我是离儿。” “进来吧!” 段别离推开门,义母在绣花,义父在看书,两个人有着彼此的默契,即使不语,做着不相同的事情,他们之间的那份和谐也令人羡慕。 “怎么了?是不是老二泡在药桶里出了什么事情?”对于老二,义父的关心可谓是连他这个亲生父亲都羞愧的抬不起头来,白清风急的就要去药房看看。青儿也没有来报,他以为回来查找医书,稍稍休息的功夫必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段别离脸儿一红,“义父,是离儿莽撞了,不是老二的事情,是家里来了家书,取了老大的名字,所以老二的名字就由义父义母来取,我们族谱排下来,下一辈是睿。可是我与冬儿商量了一下,段睿净这个名字怎么样?干净的净字。” 话落,白清风与玉莲静皆是神情不一,激动或惊喜,玉莲静偷偷的抹眼泪,白清风却是眼睛圆睁,闪过喜悦与开心,此刻的情绪很激动,恨不得抱起段别离跳一支舞,翻几个跟斗。 连连说,好名字。 “就用这个名字,义父很喜欢。” 段别离笑容绽放,真心的喜悦,“那义母觉得呢?” 玉莲静却是没有说自己喜欢,而是不停的擦着眼泪,一遍一遍的说着,“谢谢,谢谢,义母谢谢你和冬儿。”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年轻的那个时候。 “静儿,我们以后的孩子就叫白净怎么样?不论男孩还是女孩。” “去去,哪有孩子叫这么可笑的名字?”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可是那场宫乱,她狂奔的步伐,弄丢了自己的孩子,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现在冬儿和离儿完成了她和相公最后的一个愿望,她怎么会不感动呢? 翌日。 段别离与冷冬儿抱着老大段睿宸上路了,跟随的还有黄儿与蓝儿,虽然此时此刻的段别离已有了百年内力,可是他会的武功还是很少,真正踏入江湖,自保有些困难。这一次还有照顾老大的橙儿,这些日子小家伙在橙儿细心照料下,显然与冬儿这个娘亲相比起来,他更加喜欢温柔的橙儿。 看来,小家伙也是认美女的。 这一头,冬儿抱着老二不断的亲亲小家伙的脑门,依依不舍。 他可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才一个月,他们就要分离了,怎么都会舍不得,但并不是不放心,有义父义母在,她绝对百分之百的放心。 “冬儿放心,有义父义母在,绝对不会让老二有事情的。” 冷冬儿点点头,“嗯,我相信有义父义母和青儿在,我的净儿一定会有事情的。”她再次亲亲老二白净细嫩的小脸蛋,扬起一抹清淡的笑容,净儿,等你病好了,娘会来接你回家,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让外公外婆操心。 尽管他未必能够听得懂,冷冬儿依旧在心里这样说道。 与义父义母和老二净儿道别之后,他们一路马车南行,因为车上有了小孩子,所以他们赶路都是不太快,反而多了几分游山玩水的雅兴。 一路上黄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来的时候他们只是沿路看了风景,却没有停驻下来玩玩,可是回来的时候不一样。抱着老大宸儿,多多少少要放慢自己的脚步,要不然一路赶路,孩子会吃不消的。 “黄儿,我们前方会到哪里?”段别离看着满天的樱花,此时已经是春天到来,五月初的日子,樱花正是开的旺盛的时候。 而北国的百花城正是唯一一座樱花盛开的城市,而百花城的花可不止樱花这一种,还有艳丽的牡丹,清纯的茉莉,娇艳的红玫瑰,君子一般的兰花……真可谓是百花城,尤其是每年的五月所有的花都会不分时节全部盛开。 而通常这个时候,百花城是旅游的旺季,人山人海,各个商家门庭若市。 尤其是百花城里还有段家的产业,本来已经是爆满了,可是段家的大少爷,未来的家主,他们唯一为主子留着用来的房间终于派上用场了。 “大少爷,大少奶奶,几位姑娘,你们现在是要在客厅用餐还是到楼下用餐?” 段别离摆摆手,“你准备准备晚餐吧!” 小儿点头哈腰,连忙退出了房间,希望给段家未来的家主与主母留下一个好印象。 “姑爷,那我们就留在这里玩个几天,好好看看这个百花城的百花盛开的模样。”黄儿知道姑爷从未出门,所以开口提议。 段别离笑笑,“也好,我们只要赶在孩子满月的时候回去,我想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怎么都能赶回段家。”对于百花盛开的百花城,他真是有所期待。 冷冬儿抱着孩子转会了里间,“我去喂喂宸儿,这个点是该吃饭的时候。”省的一会儿小家伙饿了,他哇哇的大哭可就不好了。 从一出生,她就坚持两个孩子用母乳喂养,现在也不知道老二怎么样了?听说临走的时候,义父请了一位在七彩阁工作的奶娘,也不知道老二会不会不喜欢别人的奶水?一想起那个有病在身的小儿子,冷冬儿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 “想净儿了?”段别离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 “嗯。”冷冬儿满面愁容,“不知道祛除病根需要多久时间?”那么小小的一个孩子,天天泡在药桶里,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疼了起来。 段别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我的原因,才让净儿身子这么弱。我……”他剩下的话全部消失在了冷冬儿白嫩纤细的手指之下,她挡住了段别离未说完的话,轻轻的摇摇头。 “没有你,就没有这对可爱的儿子,所以不要埋怨自己,我们应该感激才是,至少我们的儿子有义父义母在,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段别离微微一笑,“说的也是,义父的内力很是深厚,医术也很高明,义母又是个心细的人,我们家的老二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姑爷,主子,饭已经来,我们快点开饭吧!” “好,来了。” 冷冬儿这个时候早已经哄了孩子睡着了,青儿进了房间,“主子,我看着大公子,你们去吃饭吧!” “不用了,我们一起去吃,他已经睡着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她将枕头拜访在床边,生怕这么小的孩子学会了翻身,翻到了地上。 * “老爷,前方就是百花城了,明日就是百花城百花盛开的日子,大量的游客聚集在百花城,我们需不需要在百花城玩儿个两日?”陈洛问身旁骑着马的老爷。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c 老爷点点头,“全是花,都是女人喜欢的,我问问夫人,看看她是不是喜欢?”前些日子,玲儿来报,段府的大少爷已经和妻子出外游玩了,一时间就失去了雪舞的消息,他们的归期不知,所以干脆就绕了一个弯,将去杭州城的时间延后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玩玩乐乐。每个人都希望夫人能够笑一笑,可是她心事重重,满脑子想的竟是雪舞的事情,哪里有什么漂亮的风景根本就没有入眼。 他将马转了个头,问坐在马车里的夫人,“夫人,前方是百花城,我们去那里瞧瞧,你看这样可好?” 马车里的人轻声叹了一口气,“让爷担心了,咱们就去百花城看看。”就当做散散心好了,雪舞的消息急不来,她已经等了十年,不在乎多等一会儿的。 老爷脸上展现了欣慰的笑容,“好,你若是觉得好,我们就多呆两天,好好的玩玩。” “是,爷。”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所以他们一律称呼皇上为老爷,称呼皇后为夫人。 嬷嬷拍拍夫人的手,“夫人,不要伤心了,玲儿不是已经回到了杭州城了吗?若是段家的大少爷回了家,她一定会通知我们的,所以你也不要担心了。” 夫人微微一笑,笑中带着苦涩,“说的也是,都等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有什么等不了的呢?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女儿过得好不好?真怕她受了委屈,若那个段夫人真的是我的女儿,传言段家不是很满意她,我,如果我能够早一点找到我的女儿,兴许她就不会……”说到这里,安宁擦着泪水,止不住的抽泣。 现在江湖上并不知道段家大少奶奶就是七彩阁的阁主,也算是知道的人害怕冷冬儿的惩罚,所以也没有人敢说,就算是说了,也早已经被七彩阁压了下来。 “夫人,到了百花城,你要好好的散散心,听说这里的樱花最美了,也是咱们北国唯一拥有樱花的地方。”香翠故意岔开了话题,希望夫人不要总想着失踪的长公主,最近的情绪不高,吃饭也很少,真是让人担心! 夫人笑笑,知道他们的用心,也不再想着雪舞的事情,让身边的人担心,“听你们把百花城说的这么好,还真是让我也升起了想去看看的欲望。” 香翠笑道,“那夫人你可要好好的瞧瞧,绝对不虚此行。” “瞧你这丫头说的,好似看见了似的。” “我在书中瞧过,描写的可漂亮了,所以香翠想亲眼看看呢?就是少了玲儿姐姐会有些小失望。”香翠和玲儿是在皇后身边长大的,尤其认字都是皇后教的,所以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难得你们之间的感情情同姐妹,本夫人也就放心了。”她很欣慰自己宫的这几个丫头能够相亲相爱,和平相处,不像其他宫里的那些人斗来斗去。谁若是得了哪个娘娘的信任和宠爱,他们私底下就会斗得死去活来,她一向不喜欢那样的丫鬟,喜欢单纯善良的小丫鬟,而通常这样的人不适合在宫中,好在玲儿聪明伶俐,总会在私下暗自提点香翠。 ------题外话------ 今天看见了好多的月票,筱萋激动了,真没有想到月底了还能大捞了一笔。感谢各位给筱萋送过花花钻钻和月票的姑娘们! ------------ 097 北堂雪舞 今日的百花城可谓是热闹非凡,不论贵族,还是文人雅士,总之今日的百花城人满为患,人挤人,挪动一小步都需要好长的一段时间。 冷冬儿抱着老大宸儿,一刻也不假手于他人,“冬儿,我来抱着宸儿吧!”段别离瞧着冷冬儿这一上午都抱着这个胖小子,那白嫩纤细的手臂还不累坏了。 冬儿笑笑,很满足很幸福。“我不累。”就这样永远的抱着儿子,她一点也不累,甚至是一刻钟也不想放下自己的宝贝。 段别离摇头失笑,“冬儿,你会把老大宠坏的。” “他是我的儿子,自然要好好的宠他。”她说这话可是非常的骄傲,段别离表现出很受用的点点头,那意思好似在说,对对,你说什么都对。 “可是,你已经抱了一个上午,我担心你的胳膊晚上会酸痛,所以让我和橙儿他们每个人换着抱,难道我们你还不放心吗?”段别离说的有诱拐的倾向。 冷冬儿却是不甚在意的笑道,“怎么会不放心你们呢?我只是想要多抱抱我的儿子。”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句话说的还真是好,没有生孩子之前,她真的不懂为何有那些把子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她现在就有这样的变态情节,尤其是老二不在身边,她不能时时刻刻的照顾着老二,总想把最好的东西全部给老大,希望他享受自己双倍的疼爱,把老二的那一份给带出来。 樱花盛开,飘落满地,零零散散,细细碎碎,就好似铺了一地花瓣搬的地毯,这一路的景色美得让人挪不开双眼。 街道两旁林立着各个小摊位,都是买一些小饰品,还有很多好玩的糖人,也有许多是各地的美味小吃,凉茶的摊位,所以络绎不绝的人穿梭在人群之中,寻找自己喜欢的,感兴趣的东西,不过这里的人喜欢穿过一条长长的樱花林,走到尽头,在里面会有一个大型的花卉场所,里面展览了很多稀有品种的花儿,真可谓是百花绽放,不愧为百花城。 一处狭隘的山坡,与人群有些距离,隔了很远的位置,虽然听不见那边真切的声音,但是可想而知凑热闹的人绝对不会发现那个地方。 上面落满了樱花的花瓣,这里粉白粉白的颜色,看起来温馨极了。 “要不然,冬儿我们去那边歇一歇,等一下再向里面走,赏赏百花绽放的美景,如何?” 冷冬儿点点头,走了一上午,她也的确有点累了,虽然有内功护体,抱着老大不会很吃力,可是也受不了一上午的抱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可是就在此时不知为何小家伙却睁开了双眼,一双璀璨明亮的眼睛就和他的爹爹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美得灿若星辰,他一眼也不眨的看向某一方,冷冬儿低头顺着儿子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他看的那个方向正是某个年迈的老伯伯在捏着糖人,看样子,小家伙对那个东西很感兴趣。 她宠溺的笑了笑,“这样吧,你们先过去,我带着这个小家伙……”说到一半,她的笑容凝固在一瞬间,勾起的嘴角也僵硬了几分。 段别离眨眨眼,“冬儿,你怎么了?”他们都不是普通样貌的人,尤其是段别离那张妖媚众生的面容,明明已经打扮上低调了很多,可是偏偏天生气质难自弃,就算他此刻打扮的再如何平凡,依然不能阻挡那些途径他身旁那些姑娘的眼神,只消一眼,他们便羞红了脸,忍不住低下头去,可是却依然忍不住还想再多看几眼。 男人更是将目光移向了黄儿三人,每个都是天姿国色,各有千秋,冰冷傲霜,稳重大气,妩媚娇艳,真是排在一起,比那大皇子家里的小女儿,天下第一美人北堂柔还要美上几分,毕竟是三个各有特色的美女,总会比一个人要强多了。 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她很怀疑自己听到那句话是不是对自己说的。 只是?她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不由得失笑,大概是自己真的听错了吧! “哦,没什么?我带着这个小家伙去那边瞧瞧,你们到那边等我好了。” 橙儿立刻说道,“我也跟着主子去吧!” 冬儿摇摇头,“没事,就一会儿功夫的事情,我马上就回来,你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冷冬儿脸上的笑容又是僵硬不动,这下子就连黄儿与蓝儿都不禁侧目了,不解一向很从容淡定的主子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子,出了什么事情?”黄儿谨慎的看向了四周,看看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要不然主子怎么会四处张望,神情充满了疑惑与紧张。 冷冬儿摇摇头,“没有。” 求求你,冷冬儿,求求你,救救她…… 一声声的哭诉,顿时揪的她的心生疼生疼的,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差了,可是听到冷冬儿这三个字,她可真的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与方才的那个哭声是同一个人,她绝对不会听错的, “是谁?” 冷冬儿突兀的一声,吓得黄儿他们一怔,不解主子到底是跟谁说话?就连段别离也有些着急了,“冬儿,你是不是生病了?”说罢,他伸出温热的大手探向了冷冬儿白皙的额头,试探额头上的温度,就怕她生了病,耽误了病情。 “没有,我很好,你们刚刚有没有听见谁在唤我?”冷冬儿的眸光闪过一丝精光,暗自压下心底的不安,那股子从内心涌上心头的无力,她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感觉,也就是刚刚的某一瞬间,她的内心好似有另外一个声音,让她恐惧。 段别离蹙眉摇头,总觉得方才的冬儿好似有些虚脱到摇摇欲坠,她轻晃了几下身子,段别离更是担忧的一把拥入怀中,“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蓝儿也是摇摇头。“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你们有听见谁唤主子了吗?”蓝儿的问话换来了黄儿与橙儿的一致摇头,都称自己没有听见有人唤主子。 橙儿贴心的说到,“主子,也有可能是你听错了,这大街上热热闹闹的,我们说话都需要放大声音,所以听错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冷冬儿点点头,“也许吧!”话落,她的脸上又出现了兴高采烈的神情,仅仅只是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她的不安,“我抱着老大去那边看看有趣的小糖人,你们去那边等着我。”说罢,便抱着宸儿跑向了小糖人的摊位。 段别离看着冷冬儿拿起一个大力士的糖人在逗弄着宸儿,可惜小家伙不领情,那眼光一直盯着另一个小糖人,是一个窈窕的美女,那优美的身段,盈润的脸蛋,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 冷冬儿挑眉,拿起那个美女的小糖人在宸儿的面前晃悠,谁知到小家伙立刻就咧着嘴露出没有牙齿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一个小老头。 段别离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他多心了。摆摆手,“我们去那边等她一会儿,想必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她大概是没有休息好了,我们在这里多呆几天,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 橙儿不太了解段别离,所以段别离这么一说,她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体贴关切的男人,她不禁笑道,“姑爷真的很关心主子。”真是令人羡慕。 段别离脸色一红,毕竟他们的关系不是他和黄儿蓝儿,相处久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可是橙儿才认识不过几天,所以难免他会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 四人并肩向那个小山坳走去,在拐角的地方,竟然有一处凉亭,这地方离人群有一小段的距离,所以这里的人很少,甚至只有五位人,两个中年男子,每一个都是俊美无俦,哪怕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他们的脸上还能够看出某种岁月沉淀的痕迹,稳重,从容,优雅。 还有三个女人,其中一个是上了岁数的嬷嬷,一个娇艳俏丽的小丫头,还有一个不过三十多岁的女子,保养得当,雍容华贵,一看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段别离轻轻颔首,中年女子微微一笑,也跟着颔首,还有那两位中年男子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也只有在看到段别离近身的那一刻,他们抬起了眸子,很快的又闭上了眸子。他没有说什么,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招呼着黄儿他们,“过来休息一会儿,冬儿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对于冬儿的武功,他现在还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现在江湖很少有对手,也只是一会儿功夫的事情。 “姑爷,我们回家,老爷一定会很高兴的。”黄儿想起大公子肥嘟嘟的小脸颊,她的心都柔了,恨不得自己立刻成亲,然后生一个和大公子一样漂亮的宝宝,不管男孩女孩,她都会很喜欢的。 “嗯,爹娘盼了一辈子的孙子,这下子见到了还不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四周就窜出了一群碰面的人,对着凉亭的人就喊杀,不论谁挡了他们的路,唯有遇神杀神,遇魔杀魔,宁可错杀,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个。 黄儿一怔,“他们是死士?” 何为死士? 不完成目的不罢休,除非死亡。 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对生命没有概念,不知什么是人命可贵的道理,他们只懂杀了人才能够解决问题。 江湖上排名,一阁二士三魔。 一阁便就是七彩阁,黑白两道通吃,朝廷忌惮的一个亦正亦邪的组织。 二士便是死士,活士。 死士出了任务,不答目的不罢休,除非死士死掉,否则他们绝对会继续杀下去,哪怕是杀错了一百一千一万个人都无所谓。 活士出了任务,便是活捉,活生生的折磨,随便雇主的提出任何要求,但是他们从来不杀人。 三魔便是阴魔冷魔阳魔,他们三个是异性的结拜兄弟,做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论对错,但是大部分他们杀的人都是一些该杀之人,所以在江湖上也是亦正亦邪,不分好坏的组织。 唯有这三个组织在江湖上可以称霸江湖,独处一方。 冷冬儿将美女糖人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怀里的小家伙不依不饶了,那神情尽显委屈,冷冬儿叹气,“你这小子这么小就知道喜欢美女,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她随手拿了一个可爱的小狗的糖人,“宸儿,娘给你买这个好吗?” 可惜小家伙只中意美女,所以他的眼睛一直不离开那个美人糖人,冷冬儿叹气,温柔的说道,“那娘给你买这个好吗?” 这话一落,冷冬儿明显的能够从小家伙眼中看出喜悦之色,她这下子不禁怀疑这个小子的智商,以后聪明到绝对是个麻烦。 冷冬儿,求求你救救我的父母,求求你…… 冷冬儿一怔,又是四处的张望。 依然没有任何人?难不成现在自己已经得了什么幻想症了吗? 冷冬儿,不要再找了,你看不见我的。 “你是谁?”她脱口而出,察觉买糖人的老板正疑惑的看着自己,连忙付了钱,拿起那个美人糖人塞到儿子的小手里,匆匆离去。 空气中,飘来淡淡的叹息,“我的名字叫北堂雪舞,求你救救我的父母好不好?如果再晚一点,连段公子也会有危险的。” “什么?你说离有危险?”先下,她对北堂雪舞也没有什么兴趣了,甚至对于只有声音却不见人影的情况也没有过多的问题,满心关心的只有段别离的安危。她随手抽出了手腕上的金禅丝,将裹着儿子的包袱固定在胸前,眼神一凛,气势汹汹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是嗜血的搏杀,冰冷刺骨的寒冽,水眸泛着清冷与无情。 轻盈的身子飘动,白影一闪而过,再也不见佳人的芳踪。 若不是空气中还有恬淡的菊花香味,与满世界的樱花香气不同,还真的不知道这里有人曾经逗留过? ------题外话------ 马上就要相认了,各位亲激动吗?想要怎么个相认法的,亲留言告诉筱萋。 ------------ 098 背后牡丹 黄儿伸出手,挡在段别离的面前,狭长的眉眼闪过一丝丝的寒冽,冰冷无情,仿若一个身在地狱之中的修罗,眼中迸裂着令人不易察觉的杀气。 “姑爷,若是一会儿闪躲不及,你就较快逃跑,逃跑的过程中一定要将空间飘逸的内功心法默念一遍。”姑爷的轻功可是时好时坏,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好用,但往往姑爷的轻功关键时刻都很好用,所以才会有黄儿让段别离默背轻功心法这一说。 死士越来越多,所以他们算是双手难敌四拳,他们人多势众,尤其都是以不完成目的不罢休为的人,所以他们很怕保护不了姑爷,若是姑爷受了伤,主子一定是最伤心的那个人,他们可不敢保证主子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主子的滔天怒火,他们可制止不了。 段别离拧着眉,知道此时绝对不是逞强的时候,尤其是武功高强的黄儿与蓝儿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可想而知此次前来的人物,绝对不简单,甚至连黄儿与蓝儿这两个丫头也是惧怕三分,想必他们其中的武力绝对不在他们之下。 蓝儿瞥了一眼橙儿,“橙儿,你的功夫不好,若是姑爷有什么危险,你们两个就一起跑知道吗?不要回头,我相信一会儿主子就来了。”她估测了一下,这里没有人是主子的对手。 橙儿拉着段别离向一旁退去,那群死士冲向了刚刚瞧见的那三女两男之间,与他们搏杀,两个男人保护三个女人是有些吃力了,尤其还是什么武功都不会的三个女人,一个老嬷嬷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还有那个小丫头明明怕的要死,却依然挺身挡在了那位贵妇的面前,唯一表现镇定的便是那位长相平凡却依然高贵典雅的贵妇人,平静如水的面容带着与身居来的华贵,从容稳妥,看样子是个历经沧桑的人儿。 段别离是非常的担心,可是他现在却顾不了别人。 突然死士之中一命黑衣男子走出了人群,站在黄儿的面前,男人揭下了面颊上的那层布,很是意外的看向了黄儿,“没有想到七彩阁黄堂堂主也在这里,你与他们是朋友还是敌人?”此人长了一张俊雅温润的脸,明明是一副文雅的儒生面容,可是却偏偏做了死士分部的统领冷枫,怎么看都有些不搭掉。 听到七彩阁这三个字,中年男子果然神情一震,失了神,被剑划破了胳膊,换来贵妇人失声尖叫,“皇,相公……”她想要冲上前,却被身旁的小丫鬟紧紧的拉住手腕,坚决不让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中间有死士的阻拦,娘娘这时候过去一定会有生命的危险。 所以她坚决不能冒险,宁死也要保护皇后娘娘的安危。就连身旁的嬷嬷也是苦口婆心的劝道,“夫人,老爷的功夫那么好,我们千万不能过去给他们添乱,徒增他们的烦恼。”嬷嬷她也很担心,当今皇上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又没有立下任何的皇储,朝政是动乱的。 嬷嬷都能够想到这些问题,皇后又何尝不会想到呢?此时此刻朝政已经动荡不安,皇上没有立下任何的皇储,谁都有可能举兵谋朝篡位。所以皇上绝对不可以有事,就算是死,死的也该是她才对。 冷枫的手下并没有因为主子的停歇而有所停止,依然厮杀在人群之中。 黄儿挑眉,别人的死活她管不着,可是死士有一个明文规定,他们的刺杀行动绝对不能被不相关的人瞧见,“无亲无故。” “看在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份上,也希望你们能够保守秘密。”毕竟得罪七彩阁,对于他们死士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所以还不如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理念比较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冷枫喜欢七彩阁的青堂堂主青儿,所以不管看在谁的面子上,七彩阁的人,他都不能动。 “你们不该乱杀无辜。”段别离见不得,那些还有生命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倒下,他虽然不是佛家之人,却也见不得他们草菅人命,将珍贵的生命不放在眼里。 “这位公子,你管的太多了。”冷枫并未将段别离放在眼里,因为他从来不在江湖上见过这个男人,可想而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跟在七彩阁的人的身边,他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 此刻段别离却瞧见棕色衣衫男子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手持钢刀,在阳光之下发着亮晃晃,渗人的光芒。棕色衣衫的男子横踢了一名死士,倒地之后留下不少的鲜血,连忙拉过一个即将暗算他同伴的死士,一剑狠狠的刺去,死士当场毙命。 段别离再也不能保持镇定了,连忙喊道,“棕色衣衫的前辈,你后方有人。” 因为段别离这一声高呼,让棕色衣衫的陈洛险险的躲过了一刀,因此捡了一条命。他向段别离撇来一抹感激的眼神,随后又加入战斗之中。 冷枫却是冷冷一笑,“黄儿,你们可以走,但是这位公子的命要留下来。” 黄儿惊愕,脱口而出,“不可能,除非你想你们的死士全部覆灭,否则……”虽然她的功夫与冷枫不相上下,可是她拼劲最后一口气,也绝对不会让冷枫伤害到姑爷。 蓝儿也踏出了身子,挡在段别离的面前,“冷枫,你若是伤了他,我们七彩阁就算是穷尽一生,也绝对会灭了你们所有的死士。” 冷枫惊诧,但是很快从诧异之中回过神来,笑道,“没有想到蓝儿和橙儿姑娘也在。”唯独少了那个活泼的小女人,可是眼前这三个女人这般誓死的护着那个男人,让冷枫不禁纳闷,那个男人究竟是何人? 只是他们七彩阁不会无缘无故的沾染俗世,所以他们想要保护一个人,一定会说到做到。这倒是麻烦了,毕竟冷枫不想和七彩阁的人撕破了脸。 “这位公子,我不明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是不为了故意救人,但也不能枉杀无辜,他们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你们怎么可以这残暴?”说到这里,段别离愤愤不平,在他看见了那位老嬷嬷在慌乱之中,为了保护自己的主子身中了一刀,虽然不重,却也是划伤了大腿,泛着血红的鲜肉,流出大量的鲜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贵妇人紧张的唤道,“嬷嬷,嬷嬷,你有没有怎么样?” 三女两男被袭的一堪不击,现在谁赢谁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毕竟他们的体力有限,可是敌人的人数是未知的,谁都抵不过。 段别离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愤怒滔天,“黄儿,蓝儿,去救他们。”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他面前死亡,不论好人或者是坏人,自有王法来裁决,他们杀了无辜的人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黄儿有些为难的看向姑爷,“姑爷这……” 冷枫挑眉? 姑爷? 黄儿认了谁做主子吗? 这姑爷一词从何而来。 段别离急的恨不能直跺脚,他的眼神透露出某种坚毅,命令人的那语气好似从小就会。“蓝儿,黄儿不去,你去。” 蓝儿惊愕不已,姑爷的表情十分认真,尤其是那凝重起来的表情让世界都跟着黯淡了下来,蓝儿差点就挪动自己的步子去帮忙了。可是想想哪里有些不对劲,立刻顿住了步伐,“姑爷,我们是要保护你的,绝对不能让你出任何的事情。” 段别离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脸色也不禁沉了下来,周围的空气放佛凝固了一样,让人一瞬间都忘记了呼吸,甚至所有人的刀剑不由得一颤,连心神都有戏混乱。 黄儿几人捂着胸口,面色苍白的看向自家的姑爷,没有想到姑爷的内力竟然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可是他不像主子一样,会得当的应用,此刻他们只希望姑爷消消气,要不然这里肯定死伤一片,而他们几个人就是其中的一个,有可能姑爷都会走火入魔。 冷枫此刻也察觉到段别离犹如搏杀中的罗刹,拧着眉,沉着脸的表情并不可怕,可是为何他在这一瞬间会觉得压抑的难受,连气血都逆转了,感受到了空气中波动的内力,冷枫几乎是诧异的看向了段别离,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弱不禁风的男子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内力,若是假以时日的修炼下去,此人绝对可以称霸武林,在江湖上绝对没有任何对手。 黄儿感觉身边四周的风都在吹动自己的脸部皮肤,连身子都在变形,他们连想都没有想,立刻下意识的说道,“姑爷,不要生气,我们现在就去救人。” 段别离却不知道自己给大家带来这样大的麻烦,根本不知道别人因为他的内力造成了心绪的紊乱。 笑容立刻爬上了他耀眼的脸颊,“真的吗?” 话落,周围的空气霎时间恢复了正常,“嗯,我们现在就去帮忙。” 如果此时他的功夫有冬儿那般厉害,他也不希望去麻烦别人。 冷枫冷眉一挑,“你们打算与我们死士作对是吗?” 黄儿挑眉以对,“主子的命令不能违背。”说罢,便是飞身加入战斗之中,冷枫眼神一凛,有些怒。看着段别离也不带任何的好意,橙儿谨慎的拉过姑爷到自己的身后。 冷枫一怔,笑的颇为讽刺,“这位公子,敢问你的尊姓大名?”他乡知道这个人是否是他们死士能够得罪的起? 段别离看得出他的嘲讽,却依然笑的风华绝代,“敝姓段。” 段? 贵妇人距离段别离不远的地方,加上打斗的声音,本该是听得不太清楚,可是偏偏那个段字就好似刻印在心里,所以她哪怕只听到了一点点的小动静,她也绝对不会听错。 是段。 那位公子姓段? 会是巧合吗? “段公子,恕再下得罪了。”话落,他出手极快,连给别人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就连在身边守着的橙儿也不禁忘记了反驳,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处,看着那只手快速的锁住段别离的脖颈,七人当中,她的身体因为先天的原因,所以她的武功是最弱的时候。 当她出手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大步,当她的脸色苍白,无力阻止姑爷手上的那一瞬间,她的目光触及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很快的挡住了冷枫的袭来的内力。 她定睛一看,面上一喜,“主子?”只要有主子在,她就瞬间安心了下来。 冷冬儿眼梢瞥了一眼冷枫,带着寒冷无比的冷厉,冷枫冷不丁的被冷冬儿这么一瞧,感觉到浑身气血逆转,甚至还能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每一跳都足以让他深深的呼吸,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惧,这还是第一次,他竟然有了这样的陌生的情绪。 “你想伤他?”身影清冷,不加任何的感情。 冷枫屏气,察觉到空气中的骚动,内力在悄然勃发,冷枫心下一怔,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女,她的内功竟然比自己还要厉害。并且与方才的段公子不相上下,但是眼前这位女子的内力可比段公子的还要高,她甚至可以运用自如,所以若是他与其他的手下一起上,可能也未必打得赢她。 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坚决不能让这次的行动失败,“马上取下那两个人的项上人头,然后立刻撤退。”他果断的下达命令,没有丝毫质疑的声音,每个人都拼了全身力气冲向了贵妇人,还有那位白色衣衫的男子。 他一脸冷然,看着冲向自己的人群,本来方才他还在怀疑是否是淑妃的人做的?那么她对付的目标人物只有皇后,却没有想到先下还有要杀自己的人,那想要买他们命的人居然连当今的皇帝也不肯放过。 究竟是不是淑妃呢? 若真的是她,那么此人的心计就太深沉了,在长公主的下落未明的状况下,她若是派人杀了自己和皇后,依照黄家的实力,那么淑妃的儿子登上皇位绝对不是难事。 想到这里,皇上的面容浮现了一层浓浓的化不开的霜寒,带着一种必杀的煞气,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有如此的熊胆,几十年的夫妻情分竟然抵不过那张龙椅。 他现在必须要活着,调查事情的全部的真相,如果不是淑妃所为,那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觊觎皇位的人。只因为他心里早已经有了人选,任谁都无法动摇。 他此刻搏杀的杀气多了无限,恨不能将此刻所有的死士刺死在她的剑下。 冷枫纠结了半天,黄儿的功力与他不相上下,更何况加上了蓝儿,冷枫他们讨不到半点的好处。所以他的神情大变,立刻发出紧急的信号,找人来阻拦别人追查的脚步,然后立刻闪人。 若是此刻损失惨重,不能完成任务,要不然他一定会穷追不舍。 冷冬儿牵着段别离的手,老大早就被橙儿安全的抱在了怀中。小家伙好像非常好奇打杀的人群,丝毫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有兴趣的紧,瞪着大眼睛瞧着。 死士不论任何人,谁挡着他们的路,他们便要杀谁?所以冷冬儿镇定的出现,从容淡泊的表情无疑激怒了厮杀中的人,恨不能将他们撕成碎片。 她的目光正好触及到一位贵妇人就快要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的那一刻,好像又听见了身旁的人在催促着自己。 求求你,救救她,救救我的母后,求求你…… 她几乎感觉到了一抹白团团的云雾遮住了那位贵妇人的全身,想要用这样的方式为她挡住一切的困难。 冷冬儿心一动,不知怎么,随手一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飞身扑向了那名贵妇人,一掌袭向了杀人的死士,贵妇人脱离了危险,感激不尽的看向冷冬儿。 这一看不要紧,她有一种灵魂与信念的撞击,这张脸多么像她年轻的时候,一样倔强坚毅,一样的冷傲清雅,一样雍容华贵,她……她简直就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颤抖白嫩的手渐渐靠近冷冬儿白嫩的脸颊,一遍一遍的抚摸,默默地流下了她一直以来坚强的泪水,心中每一处一直伪装的坚强,在顷刻间崩塌,剩下了只有每一个母亲内心的柔软。 她…… 她会不会是? 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可是这样杂乱的场合,根本来不及她去询问,女孩便轻巧的抱起了贵妇人,飞快的闪过身子,躲过一击。蛮横的一脚踢去,带着无形的内力,震慑到四周的人,全部凄惨的倒在了地上,每个人都吐了好几口鲜血。 冷冬儿明显的听到耳边松了一口气,那模样好似在说,好险好险。 此刻,她不禁蹙了眉。 很确信,她的确没有听错,她感觉自己的身旁一直跟着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灵魂,想到这里,她不禁冷冷的打了一个冷颤。 不是可怕,但是感觉到自己被人窥视了一般,心里怎么想都有些不自在。 冷枫暗自咬牙,这个女人仅仅只用了三层的内力,没有想到这些人都没有扛得住,可想而知她究竟有多么的厉害?想到这里,再看看地下死伤无数,冷枫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猛地一摆手,霎时间,人群退得一干二净,就连地上的死士也没有,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里打斗如此激烈,却没有任何人来这里查看,可想而知部署的人绝对不是这么简单,而背后指使的人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剩下了陈洛与皇上各个受伤了,只是伤的不太严重,贵妇人被老嬷嬷和香翠保护的很好,没有受伤。 不过皇后的眼睛一直紧锁着冷冬儿,她不禁连身子都跟着轻颤。 老嬷嬷被黄儿止了血上了药,立刻就与香翠一同前来,查看皇后娘娘有没有受伤? 但是目光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冷冬儿的面容,霎时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气,指着冷冬儿的手指颤抖不止,以此表达他们内心的震惊。 没有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在这个几千里之遥的百花城,能够如此偶然的再次重逢简直就是奇迹。 “夫,夫人,她,她就是那个……”老嬷嬷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皇后娘娘从看见了冷冬儿那张脸之后,她就已经断定了冷冬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只消一眼,她已经不必再考虑,那张与她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让她的泪不禁流了又流。 冷冬儿一看见香翠与老嬷嬷的脸,顿时就明白了,眼前的贵妇人一定是就是当日她救的那个人。 皇后娘娘想要当面确认,可是却估计这样的场合,实在不能随便暴露长公主的身份。所以皇后娘娘连忙握住了冷冬儿白嫩温热的小手,“孩子,是你吧,是你吧!是你救了我是吧!你说的施粥十日,我也做到了。” 她闻言,不禁微微的吸了一口气,缓和自己的情绪,皇后娘娘可不就是施粥十日了吗? 尤其是再见识了方才他们被人追杀的情景,她不得不说,皇家的人果然是麻烦的代表人物。 冷冬儿嘴角抽搐,笑的很是无奈,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段别离上下打量那名贵妇人,总觉得她盯着冬儿又多了几分激动,甚至是喜悦,让他也有些摸不清头脑。这个贵妇人的眼睛里多出了许多的泪花,想把笑容展现给冬儿,可是却又止不住落泪。 再看看冬儿,她好像为难不已,表情也变得不自在。 段别离的眼睛看了看冷冬儿,又看了看贵妇人,蓦地,他浑身一震,璀璨的瞳孔里多了几分不确定,却又多了几分谨慎。 猛然之间,婴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格外响亮,一看就知道是个健康的胖小子。 冷冬儿立刻看向了宸儿,连忙走上前去想要抱起自己的儿子,好好的哄哄他,查看他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可是,她猛然间觉得一团白雾弥漫在她的四周,脑袋一晕,眼睛一花,她便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冬儿,你怎么了……” 只能听见耳边传来每个人急切的声音,尤其是那名贵妇人,那眼泪掉落,应该是一幅美景,可怎么全掉在了她的脸上呢? 这是她陷入昏迷之中,唯一的感觉。 * 橙儿忙着看孩子,不能给主子添乱,黄儿和蓝儿去烧了热水,急忙慌乱中的段别离更加是失去了方寸,被皇后吩咐去请了大夫。 若是放在平时,段别离一定会有所察觉,可是现在冬儿昏迷晕倒了,他比任何人都着急。 所以,被人吩咐去请了大夫,也没有身边的人守在冬儿的身旁,他根本就忽略掉了这个问题,听到别人这么说,他连忙提起了衣摆,奔跑着去请大夫了。 生怕耽误了半刻,冬儿会有什么危险。 现在想来,他在心中默念,自己应该学会医术,虽然他久病成医,但是在关键的时刻,他发现自己真的一点用处也没有,原来他什么都不会。 脚下好似生风了一般,众人只觉得白花花的影子闪过,也只是自己的眼花而已,哪里有什么人影,可能是他们看错了吧! 现在守在房中的人,就只剩下皇后五人,为了更加确认冬儿的身份,皇后把两个大男人支出了屋外,时间紧迫,赶在那两个丫鬟回来之前,她必须确认好。 “嬷嬷,快解开她的衣扣,让我看看她肩膀上的牡丹花印记。香翠,你也去帮嬷嬷,速度快一点,别让人发现了。” “是,娘娘。” “是,娘娘。”两人轻手轻脚的解开冷冬儿的上衣扣,一连解开三个,能够露出大半个肩膀。 皇后焦急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仔细一听,皇后的声音带着细细微微的颤抖之音,还掺杂着一股隐隐爆发的喜悦。 嬷嬷轻轻的翻过冷冬儿的肩膀,上面有一朵鲜艳红牡丹,花中之王牡丹,皇后纠结着丝绢,喜悦的泪水一遍一遍的冲刷她苍白的脸颊,眼睛闪烁着欣喜的色彩,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数了一遍牡丹花的花瓣。 十个,一共有十个,象征着十全十美的意思,历代的长公主拥有的胎记,是他们北国北堂家的印证。 皇后喜极而泣,亲自上前为女儿拉过衣衫,一一系好了她衣衫上的扣子,动作温柔,神情温和,眼睛里好似揉了一团团的暖光,暖和了整个房间。也暖和了她孤寂的心,十年了,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女儿。 她不禁心疼的抱着冷冬儿,轻轻地抽泣,“雪舞,本宫的雪舞,本宫终于找到你了……”想到这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她的心就不禁激动起来,想要抱着她一辈子也不放手。 嬷嬷和香翠自然感染到了皇后娘娘的喜悦之情,连忙跪在地上,贺喜皇后娘娘寻得长公主。 皇后摆摆手,“我们身在外,千万不要多礼,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知道吗?” 嬷嬷和香翠点点头,“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笑的格外开心,嬷嬷自从在安家跟着大小姐以来,除了小女儿初见圣上龙颜时,少女情怀一样的喜悦,然后便是嫁给皇上的喜悦,再来就是生下长公主时,初为人母喜悦。 她看见娘娘真心高兴的第四次,便是这一次,寻得长公主,娘娘终于要苦尽甘来。 厅外的皇上倒是急了,“皇后,到底看的怎么样了?”回来的路上,皇后已经交代了冷冬儿的身上,尤其是看着与皇后相似的脸,他的心情就已然激情澎湃,恨不得马上让皇后去看看那位姑娘后肩膀,是否有牡丹花? 若不是皇后冷静的提醒自己,人多招摇,以免生出了不必要的事端,最主要是曝光了长公主的身份,会带来更多的刺杀。 虽然他们认为那位姑娘是长公主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万一若不是,冒冒然然的要去看人家姑娘的肩膀,这件事情怎么说都不妥当。 毕竟她已经嫁了人,总归是不方便。 所以他们才想着用别的招,把那几个人全部支出去,本来还有些困难,没有想到才把段公子才把冷冬儿放到床上,他就吩咐了那两位姑娘去烧水,为她准备干净抹布,皇后瞧着段别离如此紧张的模样,灵机一闪,立刻说出请大夫的话。 谁能想到那个看似精明的段别离提着衣摆便就跑的不见个踪迹,才有了皇后后来的举动。 她连忙擦擦眼泪,怎么高兴的把皇上也给忘了,她连忙冲出了房间,将这件大喜事告诉了皇上,她紧紧的抓着皇上白色的衣衫,有哭有笑的说道,“皇上,是我们的雪舞,是我们的皇儿……” 越说,泪流的就越多。 皇上开心的眉眼之间都带着喜气,他的女儿没有死,他的女儿还活着,真的是苍天有眼,他的雪舞命不该绝。 “皇后,莫要再哭了,找到我们的女儿不是好事吗?”皇上拿起皇后手上丝帕,轻轻的拭去了皇后眼角的泪珠,各个晶莹剔透,他知道皇后这是高兴的。 “是,这是天大的喜事,是喜事,我不该哭的,该笑,该笑的……”说到这里,她明明想要笑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是越流越多。 “大夫,请这边走。” 段别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后想起了女儿无缘无故的昏倒,急忙打开了门,段别离为之一怔,看见了贵妇人眼中的焦急,他又是一惊,不明白她为何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着急? 皇后急忙的说道,“大夫,快,快点,病人就在里面。” 段别离心猛地一沉,冬儿出事了? 脸色变得透明苍白,大步的迈向了房间,急切的喊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名字,“冬儿,冬儿……” 大夫更是被皇上与陈将军驾着胳膊,双脚离地的进了内间,一层薄纱垂在床边,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老大夫方要上前撩开帘子,探探脉搏,谁知有个人更快的一步拦在老大夫的面前,冰着脸,质问道,“一个妇道人家,你怎么能够近身诊断病情?”这是有损名誉的事情,在宫里的御医为各位公主和娘娘治病的时候,他们可都是寸关尺的方法号脉。(这就是亲们常看的电视剧中,手腕上系了一根红线,然后大夫通过脉搏的跳动传到红线之上,来感应病人的病情如何?西游记与上错花轿嫁对郎都有演过。) 老大夫一脸茫然,“不号脉我怎么能够知道这位夫人得了什么病?” 皇上冷着声说道,一种王者的霸气彰显无遗,“寸关尺懂吗?” 老大夫咽了咽口水,顿时觉得自己这趟出诊好像是个错误,本该嘲笑这个男人,除了宫里的太医会这样的本领,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哪里会什么寸关尺?可是在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沉下的面容,不知为何他就是胆寒的连腿都在打颤。 段别离心中却是焦急的不行了,他方才倒是忽略了这一点,看着那个中年男人一脸认真的表情,看样子不像是开玩笑,当下他也顾不得什么清誉了。 因为在他的心里,冬儿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只要他不嫌弃她,别人说什么都是枉然的。 想通了这一点,段别离和气的说道,“无碍,大夫你这就把脉吧!” 皇帝冷冷一瞥段别离,这人竟然胆敢忤逆他的话? “难道令夫人的清誉不重要吗?”北国堂堂的长公主,被人看去了昏迷的容颜,哪怕衣服完好无损,可是被有心人知道了,也一定会大肆喧闹一番。 段别离严肃的说道,“重要,但是我夫人的安危更加重要。”不卑不亢,让皇上接下来的话也堵在了嗓音,不得而出,看样子他是没有想到段别离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也愣在了原处,只有陈将军一脸赞赏的看向了段别离,长公主的验光真是不错,很少看见皇上吃瘪的样子,真希望这个傻小子知道皇上的真实身份,他也依然可以这样不卑不亢的说话。 皇后连连点头,清誉固然重要,段公子说的对,就算是再重要的东西,也没有女儿的性命重要。 段别离掀开帘子的一角,轻轻的拿出了冷冬儿的手来,露出雪白的皓腕,“大夫,请你为我的妻子诊断一下,到底为了什么晕倒?” “好,请这位公子你稍等。”他坐在床边,号起了脉搏,一会儿便皱起了眉头,段别离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大夫,有什么不对吗?” “公子,我可以问一下,尊夫人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呢喃道,“奇怪的事情?”没有啊?吃的好,睡得好,除了很想念老二以外,她什么都很好,身体也很健康,今日很突然的昏倒,吓得他半死。“没有,一直很正常。” 大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尊夫人,只是睡着了。” 他的话,引来屋子里的人一阵阵的惊呼? 睡着了? 皇上更是气愤的怒道,“庸医,真是庸医,你哪里请来的庸医?” 段别离也是一脸茫然,不明白突如其来的昏倒。怎么可能是睡着了呢?“大夫,你没有诊断错吗?是睡着了吗?” 大夫本就被人骂了庸医而置气呢?就算是他此刻怕的要死,依然本着医生的职业操守,愤怒的说道,“就算是你们找一百个大夫,这位夫人睡着了就是睡着了,我是不是庸医,你们找来其他大夫,一试便知。”说罢便拂袖离开了,连诊金都没有要,可见生气程度有多么高? 段别离傻傻的站在原地,直到外面传来的敲门声,他才犹如梦中惊魂,“谁?” 橙儿在门外焦急的说道,“姑爷,大公子哭个不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哄都不好,一直哭闹个不停。” 这会儿,众人才听见房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婴儿哭闹,嗓子都哭得沙哑了,哭得累了,就小声的抽泣,然后攒住了力气,再来一场大的。 皇后听到这悲戚的哭声,心都快要碎了,想到他是自己女儿的儿子,那心都要化了,没有想到与女儿重逢,竟然又多了一个外孙子,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她连忙打开门,请橙儿姑娘进来,一脸和蔼的说道,“把孩子给我抱抱,我哄哄他怎么样?” 橙儿一愣,看向姑爷,示意他是否交给眼前这位和善的夫人试试? 段别离看得出,贵妇人今日的举动,是真的关心冬儿,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若是说为了报答今天的救命之恩,那么从一开始冬儿晕倒了,她就很紧张,一直到现在为止,她一直都很关心冬儿的每一件事情,就让他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尤其是那张与冬儿相似的面容,让他松动了,也许真的如心中所想的吧! 他轻轻的点头,橙儿将孩子放到皇后的怀里。 皇后顿时间,一种母性的光辉闪烁在她的四周,一种伟大的母爱从心底被这个小孩子唤起,心底柔软了一片片,就好似看见了百花的盛开,鸟儿的歌唱,还有小孩子的笑声。 她很有技巧的轻轻摇晃着宸儿的身子,小家伙果然不再哭闹,但是方才哭得太过用力,这下子抽气声接连不断,止也止不住,明亮闪烁的大眼睛已然通红,皇后心疼的要命,这可是自己的亲外孙,她能不疼吗? 就连站在皇后身旁的皇上也是一脸不忍,看样子有多么喜欢宸儿这个孩子。 “哦,哦,小乖乖,不要哭……”皇后抱着宸儿轻轻的摇晃,不停的走动。 小家伙依依呀呀的吭叽了几声,然后闭上了小眼,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皇后不禁爱怜的抚摸着宸儿的小脸,一遍一遍,越看越像冬儿刚出生时的模样?其实大部分与段别离很像,可是皇后偏偏就是觉得最像雪舞,当下抱着宸儿便不撒手了,连皇上都没有招了,根本连抱都没得抱,只能干瞪眼的份儿。 段别离接下来找了几个大夫,皆是尊夫人只是睡着了,可是叫也叫不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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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已经死了。”她说到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是依旧笑意浓浓,甜甜的回答别人的问题,冷冬儿看得出来,她以前绝对是一个很喜欢笑的女孩子。 “你死了?”冷冬儿大吃一惊,连忙询问,“那这里是哪里?”她四处张望,入眼的都是陌生的,她很确认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北堂雪舞依然笑着,明明是小家碧玉一般的恬静,可是那笑容偏偏带着一股子魅惑力,可以感染身边的人。“这里是梦世界,我也只能在梦中召唤你。” 冷冬儿指着北堂雪舞,问道,“你找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求你保护我的母后与父皇,虽然我知道我是一个死去的人,不该再管尘世,可是我死的时候带着冤屈,不甘心是最疼爱我的叔叔陷我于死地,所以我的灵魂才会保留到现在,可是我却不能主导我的身体,当时被逼无奈之下,电光火石之间,我看见你的车子撞向了别人的车子,你的灵魂出窍了,然后我就顺手拉着你的灵魂进入了我的身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她解释的很详细,冷冬儿听得却是一愣一愣的。 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虽然,她并不明白北堂雪舞怎么会晓得现代的车子,她此刻最关心的问题是两个不同空间的人,怎么会…… 不禁惊异的问道,“等等,你说我能够来到古代,是因为你的原因?”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一切,“可是你这里明明是古代,我那里是现代,你怎么办到的?” 北堂雪舞轻轻点头,显然那模样也很赞同冷冬儿的分析。“后来的我一直不太明白,可是我有分析过,也可能是我们出事情的时候是同一个地点的话,那我们很有可能是时间不同,但是空间相同的原因依然可以能够看见彼此。” 她想了想,突然心情有些低沉,连周围的气流都跟着紊乱不已。冷冬儿能够轻易的感受得到她气氛的低落。 “你怎么了?” “冷冬儿,其实那个时候我不拉着你的灵魂出来,你就会死掉,和我一样的死掉,而如今你进入我的身体,替我活着,学习,练功,甚至是成亲,生子,我真的很感动,你让我的人生圆满了。所以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能够抱住我的父母,我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他们能够平平安安的,你可以帮我吗?”她的要求很简单,不求别的,只求父母能够平安。 冷冬儿听闻这话,她怎么会不感动呢?因为北堂雪舞,她想到了现代的父母和爷爷,若是没有她在身边,他们该有多么的伤心,不养儿不知父母恩,现在她自己做了母亲,更能体会妈咪的苦楚。做父母的最受不了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不孝,可是却能帮助另一个人完成她的孝道,冷冬儿是开心的,所以她答应了,也保证了,“从今以后,他们就是我的父母,所以北堂姑娘,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冷冬儿在的一天,你的父母就绝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北堂雪舞很高兴,高兴的都快要流下眼泪,可是她是一抹透明的灵魂,即使流下眼泪也没有人看得见。 “我很感激你,你把手给我,我把我六岁以前的记忆全部都给你,希望对你未来的事情会有所帮助。”她小小手握住冷冬儿伸来的小手,将她六岁以前的记忆全部都渡送给了她,一幕一幕,还在很小的时候,她十个月就会说话,一年半就会走路,走的很溜到,两岁便能识辨很多的字,三岁便能吟诗,四岁更加能够做一些简单的打油诗。五岁会绣一些漂亮的花儿,尤其是牡丹花,绣的栩栩如生,就好像真的一样,有的时候连蝴蝶和蜜蜂都会被骗了。六岁更加了不得了,她甚至会一些简单的防身术,琴棋书画都略有涉足,甚至学的很好,刚刚崭露头角,谁都说北国的长公主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天才。 在四国之间,北国长公主的是个才女的名声早已经风传许久,甚至还有各国的君主定下了北国长公主的亲事,可是北国皇帝宠的要命,所以北堂雪舞的亲事一直到六岁都是话题,别人关注。 直到后来,她被奸人所掳,命丧黄泉,她依旧是话题人物,只因为长公主没有死掉的话,随着年龄的增长,长公主就必须要协助皇帝打理朝政,而长公主的身份是更加值得每个人深思,甚至是算计。 脑海里闪过一幕一幕的场景,冷冬儿明显的看见北堂雪舞被一个很熟悉的人掠走,只不过那个男人容貌仿若经历了沧桑,刀刃般雕刻的容貌经过岁月的洗礼,变得更加沉稳,双眸也带着令人不懂的愤怒。 冷冬儿几乎震惊的捂住了小嘴,这个男人该不会是…… 她仅仅是在心里那么一想,谁知北堂雪舞下一秒就告诉冬儿,真实的答案,“他是。” 确定了冬儿心中的所想,她没有想到雪舞竟然是死在亲人的手中,她真的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生活,可是既然答应了别人,无论多么的艰难,她都会做到。 “希望我六岁以前的记忆对你会有所帮助。” “我会做到答应你的事情,但是,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你要老实的回答。”这个问题从确认北堂雪舞在自己身体每个角落的那一刻,她就像问个清楚了,因为她真的很在意。 “好,你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冷冬儿明明心里已经确认了自己的答案,毕竟雪舞死的时候,仅仅只有六岁而已,可是她如今此刻的言谈举止哪里像一个六岁的孩子。除非,她学了什么?雪舞也在身边瞧着,否则她哪里会这些东西? “你,你一直在我的身边吗?我学习你也在学习是吗?” 北堂雪舞点点头,“没错,你在学习我也跟着学习,你在练功,我也在跟着一起练……”好像是好朋友一样,她欣喜不已的分享这一切。 “那我和段别离在亲热的时候,你不会?”她说的隐晦,北堂雪舞却是听得面红耳赤,根本抬不起头来,可是那对白皙耳垂却慢慢渲染成了红色,脸颊飞起了红晕,可爱极了,可是冷冬儿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她的脸猛地一沉。 北堂雪舞呢喃道,“我会尽量听不见的。”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 冷冬儿蓦地,脸透红透红,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北堂雪舞,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心中的尴尬。 ------题外话------ 筱萋今天只能更新这么多,今天同学聚会,亲们见谅。筱萋写的少,各位亲可千万不要票少。 ------------ 100 六岁以前 “冷冬儿,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我的灵魂不能离开我的躯体百米,所以……”她说的很委屈,可是冷冬儿却听得很火大。 “你可以离开到九十九米之外。”那样便听不见,看不见了不是吗?毕竟和别人亲热的时候是私人的事情,若是被人瞧见岂不是太尴尬了,虽然她也总是爬房顶,偷听公公与几位姨娘欢好,可毕竟事不关己,所以她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好意思,现在看来报应来了。 北堂雪舞纠结着手指,“冷冬儿,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下次你想要亲热的时候,你就在心中叫叫我的名字,我就立刻闪的远远的。”冷冬儿冷眸狠狠的扫过,她吓得脖子一缩,不明白自己已经是个已死的人,为何还会怕一个人类,尤其是这个在自己身体存活十年之久的小女孩,不过她此刻认了头,不过,的确是她做错了。“不,不,不,我说错了,我会察言观色,下次我自己闪人。”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冷冬儿傲然的抬起了头,冷冷的轻哼了几声。 北堂雪舞见状,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扑哧的笑出了声音,冷冬儿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嘴角微微勾起,代表了她此刻的心情。两人之间很有默契,好似认识了好久,也许因为北堂雪舞在她身边潜伏了很多年,她有什么嗜好会同化了雪舞,所以两个人之间或多或少有点好姐妹的味道。 “冷冬儿,你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很感激你,我欠你一个人情,所以等到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你在心中默念我的名字,我回来救你。”北堂雪舞说的诚恳,冷冬儿却是听得眉头直皱。 下意识的问道,“你不打算走了?” 北堂雪舞用手捂着自己的小嘴,嘿嘿的偷笑,“原来你最关心的问题,还是你和段别离亲热的时候,我在不在?” 冷冬儿脸黑了一大半,这丫头说话怎么没遮没拦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冬儿,你放心吧!下一次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我会闪的远远的。”她与冬儿的几次谈话,很自然的轻唤冬儿这两个字,看样子真正的北堂雪舞是一个很开朗的孩子。 冷冬儿轻咳几声,脸儿一片羞红,“我在意的不是这件事情。”她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谈自己与离欢好的事情,她真的觉得自己有些疯狂。“我只是不明白,人死了之后会一直停留在她身体的四周,你们不去投胎吗?” 北堂雪舞一怔,“没有想到你懂得还挺多的。”她话一落,语气一顿,神情有些低落,本想再度开口的冷冬儿也不知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其实我死的心有不甘,明明那么疼爱我的皇叔爷爷,竟是最后害死我的人,原来不过是帝王之位的争夺,没有看见他们的下场,我绝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说到这里,她的神情泫然欲泣,尤其是紧紧握住拳头,冷冬儿明显的能够听到吱吱嘎嘎的作响,可想而知北堂雪舞的隐忍。 冷冬儿不大为不解,“你的皇叔爷爷已经死了,为何你还不肯放下心结?”据她来到这个时代,在段家了解的历史,那个老头早在四年前因为疲劳过度,各向身体机能的衰竭,在某个晚上猝死在爱妃的身上。死亡原因耻辱到皇室压下了所有的信息,直说老王爷是因为为国操劳而死,瞧瞧死的时候名声都这么好,可见皇室不容污点。 在冷冬儿的眼里看来,这老头以算计为生,不死才怪,只是他生了那么优秀的儿子,倒是令冷冬儿大为不解,难不成是基因突变?还是说老王妃是好个好苗子,后代才不会像皇叔爷爷那般龌龊? “他死了,可是他的儿子没有放弃对付我的父皇,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的。”说到这里,北堂雪舞小小的脸上露出一抹怨恨,那般的真切,真是一个不会伪装的小孩子。 冷冬儿耸耸肩,“好吧!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的父皇母后我会竭尽全力保全他们的安危。” 她认真的点点头,“嗯,我信你。” “没事了,你可以送我离开我。” “啊?我差一点给忘记了,头一次遇见你这样聊得来的朋友,差点忘记了外面还有离在担心你。” 冷冬儿冷冷的挑起了眉头,轻声的呢喃,“离?”很显然对于她如此称呼段别离,她很不悦,她的男人,别的女人怎么能够如此亲密的称呼,虽然她此刻只有六岁的身体,可是却又十六岁的智商,女孩子的心性早就成熟的不得了了。 北堂雪舞一怔,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要不然她的脸色怎么那么的难堪,放佛谁欠了她几百吊钱似的。转念一想,她不禁笑了,“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嫁给了段别离,还生了孩子,当然你的相公就是我的相公,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还想有机会让他们叫我一声娘呢?” 冷冬儿嘴角狠狠的一抽,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那么心爱的男人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别人的,更何况她疼的死去活来才生下的孩子,竟然也变成了别人的,真是越想越委屈。 尤其这家伙还痴心妄想,让她的儿子唤她一声娘,越想越容易让人吐血。 看那模样比儿子大不了几岁,叫娘也不怕折寿。 “我不怕折寿,因为我已经死了。”北堂雪舞痴痴的笑了起来,那模样真是有几分的欠扁。 冷冬儿一怔,“你还会读心术。” 她闻言却是摇摇头,“我不会什么读心术,我已经死了,只要你说的,你想的,我都能听见。” 冷冬儿不禁覆上额头,那里隐隐发痛。“以后,你就尽量沉睡,别给我出来装神弄鬼。” 北堂雪舞又是爽朗一笑,“好,不过你吃醋的模样真是可爱,离看见了也会喜欢的。”她说的大方,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做作,甚至是吃醋,所以冷冬儿才会表现的那般自然,也仅仅只是口头上吃吃小醋,内心却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还有以后不许再叫他离。” “好,我叫他别离。”北堂雪舞的表情很神情,可是配搭着她六岁的面容,的确有些搞笑的成分,明明是想气气冷冬儿,毕竟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从来不曾见过她还有别的表情,有时候一年都不讲一句话,像她这么开朗的人在冷冬儿的身边,都闷得要死,若不是跟着她身边还能学点东西,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度过漫漫长日。 冷冬儿紧抿着双唇,冷声的说道,“叫他段公子。” 北堂雪舞不满的撇撇小嘴,“小气鬼。”话落,冷冬儿便看见了一道白光,刺眼的很,下意识她就用手捂住了双眼。 当亮光熄灭,她能够睁开眼睛,蓦地看见了段别离正坐在她的床前,俊颜上有着隐藏不出来的苍白,甚至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闪过阵阵的惊喜,他已经有了很严重的黑眼圈。 冷冬儿心疼的抚摸他皎月谪仙一般的面颊,“离,让你担心了。” 段别离淡笑的摇摇头,“没有,只要你醒了就好。” “嗯。” “饿了吗?” 她点点头,“我睡了多久?” “一天,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我早就叫黄儿为你准备了晚餐,一会吃点。”他语气很自然,没有说自己有多么的担心,可是冷冬儿却能够从他的语气之中听得出他有多么的担忧。 “好。”为了孩子,她也要吃饭,要不然她哪有力气喂宝宝。 “冬儿。” “什么?”她强撑着身体,要坐起来。 “我想有一件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先提前告知冬儿,生怕她一会有些不适应,甚至是排斥心理。 “是有关我这个身体,亲生父母的事情吗?”冷冬儿现在脑海里已经有了雪舞六岁以前的记忆,所以那名贵妇人,还有那个白色衣衫中年男子的面容,她最熟悉不过了,即使过去了十年,她还是能够认出,他们就是北国的皇帝与皇后,是这个身体的亲生父母。 “咦?你怎么知道?” “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这个身体的主人,她让我做她,北堂雪舞,保护她的父母。”她简言交代,没有任何的隐瞒,在爱情里,互相信任才是爱情的根本。 段别离点点头,“这是自然,所以……北堂雪舞?”他差一点失声尖叫,可想而知段别离有多么的震惊,尤其是那双狭长的桃花眼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指着隔壁房间,应该皇上与皇后是住在那个屋子里面的。他细若蚊声,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们是皇上皇后?” 冷冬儿一怔,“你竟然知道?” “北国长公主北堂雪舞,我想天下人很少有人不知道的。” 冷冬儿抿着唇,这么有名?她已经能够想象得到,接下来的日子有多么的惊险了,首先她必须要保护好离和自己的孩子,更不能让段家陷入皇家的争夺之中,尤其是令冬儿很不爽的一件事情,那个曾经想让自己做王妃的十王爷,竟然是自己的叔叔,虽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也足够令她恶寒一阵子了。 想到十王爷,还有一个十八王爷,心蓦地沉了下来,都是麻烦的人物,想着以后要叫十八王爷十八皇叔,她就头疼了。 ------题外话------ 筱萋同学聚会,下半夜回家,早上才睡,中午迷迷糊糊起来上个wc,抽空更新了新文,再一觉醒来晚上了,莫要见怪,现在才更文,少了点,明天多更。 ------------ 101 皇上皇后 第二日一大早,冷冬儿的屋子外面就迎来了一对中年夫妻,男的英俊潇洒不减当年,女的贤良淑德,雍荣华贵,两人虽然已经人到中年,却是依然光彩夺目,让人挪不开眼睛。 段别离听到敲门声,连忙去开门,他照顾冬儿到了下半夜才睡去,所以此刻天才大亮,他正是睡得不清醒的时候,打开门一见来人,他的瞌睡虫全部吓跑了,立时清醒了不少。 皇上?皇后? 老天!段别离紧张的拉了拉衣衫,连忙查看自己是否有不整齐的地方。 皇后的丝帕捂着嘴角,阻止了溢出口中的笑容,但是依然能够看得出皇后眼中的隐隐的笑意,昨天她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第一次瞧见这个孩子?但是莫名的喜欢这个真诚的孩子。 偌大的皇宫,少不了勾心斗角的人,人的眼神就能够看得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尤其是在看尽了这么多的人情世故,段别离清澈澄明的眼神,一眼能够看见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就好似他那般的爱着冬儿,强烈到谁都无法动摇冬儿在他心中地位,连她这个爱过,伤过,失望过,平静过的女人看到这么强烈的爱情之后,都不禁被震撼了,甚至让她还产生了相信爱情的想法。 “没关系,我们来的早了,打扰到了段公子。”皇后温和有礼,段别离哪敢承受得了,这可是当今的皇后与皇上,若有一个不小心,不得当的地方,令他们升起了讨厌自己的想法,那可就不好了。 皇上一直不说话,紧绷着僵硬的唇线,目光幽深难测,段别离自始自终都没有看清,皇上到底是如何的表态?说不上喜欢与不喜欢?因为皇上对待他的态度一直是有礼中带着疏离。 白清风夫妇他们对自己的喜欢,他一眼能够看得出来,可是皇上皇后可不是平常人,就算是喜欢也隐藏的深,他第一次有了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感,虽然冬儿的是占据这个身体,可是对段别离来说,他们是冬儿的亲生父母,也就是他的父母。 “真对不起,本该是我们小辈去你们那里的,没有想到让长辈先来。”段别离连忙敞开房门,让出一条路来,让皇上与皇后走进屋子,他连忙招呼两个人,在客厅坐下。 轻纱帷幔垂落,里间的床上还坐着一名少妇,皇后的目光扫过去,这一眼又是激动万分,恨不能立刻撩起帘子,上前拥抱自己的亲生女儿,告诉她,她这个母后有多么的想念她这个女儿,几乎到了夜夜难以入梦,夜夜在啼哭中醒来。 皇上也淡淡的撇去了一眼,不亏是北国的皇帝,转瞬间就能压下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段别离看见了也当做没有看见,倒了茶水的动作很缓慢,却也很优雅,他边倒边说,“冬儿,快起来了,有客人。”冬儿昨个儿就晕倒了,这身上的外衣一直没有脱下,所以他才能大方的让皇上撇两眼。 段别离倒了茶之后,冷不丁的那么一抬头,这一瞧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连忙解释道,“真对不住,冬儿一向如此,早上若是不睡足,这一天都没精神,若是半途中被吵醒了,需要好大的功夫才能叫醒她。”说到这里,他语气顿了顿,颇为抱歉,“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叫醒她。” 转身,撩起了轻纱,进了里间,轻柔的推了推冬儿,柔声的说道,“冬儿,快醒醒,怎么又睡着了?” “别吵,我再睡一小会儿。”她声音混沌不清,还有着没有睡醒的撒娇意味。 “别睡了,刚刚不是说好了吗?这会儿子怎么就反悔了,你若再睡下去……” 冷冬儿挥挥手,紧蹙着眉头,不耐烦了。“走开走开,怎么不让人睡觉呢?”嘴里不满的咕哝着,抱了一个大枕头直接轻靠在墙壁上,又是沉沉的睡去了。 床气,绝对的床气。 皇后与皇上对视,波光潋滟,他们很关心段别离的态度。往往这个时候,男人都会不耐烦,毕竟男人为天,女人在下,不论任何的时候都不能失了男人的面子。可是长公主的身份不一样,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就连皇上也要敬着这样的女人,更何况是一个平凡的百姓。 段别离很出乎意料,在冷冬儿的耳边不知在低垂,呢喃着什么,他们听不见段别离说什么?但是却看见了效果,冷冬儿不知为何浑身一震,连一双眼睛都变得清凉透澈无比。 皇上与皇后相互对视,一怔,眼睛暗芒涌动,都在猜测段别离究竟说了什么? 这恐怕也只有冷冬儿一个人知道。 其实段别离什么都没有说,仅仅只是在冷冬儿敏感的耳垂上轻轻的吹出了一口气,温热熟悉的气息令她浑身一震,顿时瞌睡虫被惊吓的一无所有了。 明明方才还很困,可是这会子却清醒的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身体穿过一阵阵的热流,她面颊红润,有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涩,段别离却是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揉了揉她一头舒展开来的秀发,“我给你拧了凉毛巾,你擦擦脸,肯定会清醒不少。” 冷冬儿不满的撇撇嘴,不用擦脸她已经清醒不少了,回回用这样的招式,为什么他还不腻歪呢? 她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接过段别离递来的凉毛巾,轻轻的擦拭了面颊,顿时清爽了不少。段别离很快的拿起了梳子将她的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妇人的发髻,动作顺溜的不知道做了多少遍,已经熟悉到了顺手就来,甚至还能随手就能挽好多种花样。 皇上皇后透过轻纱的看向了里间,那对年轻的夫妇有着很高的默契,鹣鲽情深,淡笑之间爱已深入骨髓。皇后止不住的微笑,心中好似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冬儿嫁了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宠她无法无天的男人,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就知足了。 而现在,冬儿找到了这样的一个人,作为冬儿的亲生母亲,她是喜欢的,只是帝王之心难以揣测,所以她并不晓得皇上是如何看待段别离的?只是希望他同自己一样,只要冬儿幸福,就算是她喜欢乞丐也好,喜欢偷儿也罢,只要真心待冬儿,肯为冬儿改变,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好人,她都能做到真心相待,她不怕任何的谣言,因为女儿的幸福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她偷偷睇了一眼皇上,却发现他好似哪里也没有看,什么也没有看见,很正常的闭目养神等着他们出来。皇后波光冷冽,却依旧露出从容的笑容,她心中却已明白,皇上这是没有看上段别离,她此时已经开始了为女儿担心了。 先露出面的是,冷冬儿纤纤的细手,挑起薄纱的帘子,头微微的一低,腰身一弯,就这般风情万种的走了出来,段别离并肩而行。 冷冬儿看向了皇后,一脸激动,泫然欲泣的模样,还有一个故作镇定,却依然保持平静面容的皇上。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看向他们也带着有礼疏离的眼神。 “冬儿……”皇后情不自禁的唤着冬儿的名字,哪怕她曾经是北国的长公主北堂雪舞,可是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而现在雪舞的身份是冷冬儿,段家的大少奶奶,她也不想一下子就吓到了她的女儿,万一出现了排斥心理,她怕自己承受不了。 冷冬儿看向皇后,柔情如水的目光,给予他人无形的镇定与安慰,皇后放下心来,莫名的平静。 她毫无预警的开口,“六岁的时候,我身上好多的刀伤,不知怎么就坠落了悬崖,被我的义父义母救起。”皇上皇后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冷冬儿,皇后更是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晶莹剔透的泪珠哗啦哗啦的直流。 最后,捂住的捂着胸口,那里泛着疼痛,疼的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心疼,心疼她的女儿,老天为何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竟然让老天如此惩罚她,那为何当年宫斗的报应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她苦命的女儿? 冷冬儿握紧了皇后的冰凉的大手,没有停止自己的话,“当时我记得我醒来,浑身都疼,然后被一对夫妇所救,他们问我是谁?住在哪里?当时的我已经什么也记不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说到这里,冷冬儿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了手里握着的那只手在颤抖,连带着浑身都跟着颤抖。 皇上微垂眼睑,黯淡眸光涌现了是无尽的痛楚。 “就在昨个儿白天,不知怎么我就昏了过去,梦里竟是一些六岁以前的事情,我做的打油诗啊,在御花园里扑蝶,还有皇叔爷爷抱着我玩儿飞飞,甚至是最疼爱的我淑妃娘娘教我踢毽子……”她说道这里,颇为的感伤,替北堂雪舞伤感,没有想到人可以伪善的如此完美,做的事情可以如此的丧尽天良。 当时的北堂雪舞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这两个人竟然从头到尾装的那么和善,骗了一个纯真的小孩子,她怎么会心没有怨恨呢? 什么事有皇叔爷爷顶着,即使她做错了事情,淑妃会大公无私的惩罚自己的孩子,也舍不得伤了她半分,都是一群善良的人,她怎么能相信最后害死她的人竟然是这两个人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轻拧着眉头,皇后用颤抖的手轻轻抚平了她的眉头,梨花带雨的笑道,“你以前是个爱笑的孩子。” 冷冬儿很认真的点点头,“我已经长大了。”既然她已经承诺做真正的北堂雪舞,那么她就不会说出真正的北堂雪舞已经死了,这也是北堂雪舞将她六岁以前的记忆传给自己的原因。 他们是可怜的父母,她不忍心伤害他们。当然北堂雪舞的仇,她也绝对不能让她白白的死了,据她所知,黄室一族,淑妃娘娘的娘家在朝廷有着稳固的势力,所以想让他们死绝对不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可是这对于她来说,很简单,随便一个叛国的证据信手捏来,可是让他们轻轻松松的死掉了,想必北堂雪舞那个坏丫头可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冷冬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这是我的义父义母留给我亲生父母的信,如今再见,我把它给你们。” 皇上接过信封,那上面娟秀熟悉的字体他最熟悉不过了,猛地一瞬间,他热泪盈眶,就连握住信封的手在轻颤,若不仔细去观察,还真的看不出来,冷冬儿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心中便有些怀疑,想起义母前些日子的反常,她总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的简单。 皇后轻轻瞄了一眼,浑身一震,脸上出现了一抹不自然,随后内心涌上了不知名的怒气,她明明知道冬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隐藏了这么多年,她到底是何种居心? 冷冬儿察觉到了皇后的异样,浅浅的笑道,“跟在义父义母的身边,我过的很好,很开心,每天学习不同的知识,义父教我武功防身,义母给我做很多有营养的补品,把我的身体养的健健康康,尤其是那里的生活自由自在。” 皇后一怔,她明白冬儿的苦心,甚至是她的用意,如果把维护北堂静的话说的直白,她担心自己会伤心,若是这样点出她以前的生活,她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反而很庆幸当时北堂静的用心,因为当年的自己无法保全自己的孩子。 她轻轻抚摸冬儿的柔顺的发丝,“我们的冬儿真是聪慧。”点到即可。 冬儿笑了笑,看向皇上,已经拆了信封,打开了信纸,上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皇兄,安好? 静儿没有破坏祖宗的规矩,雪舞很聪明,皇宫危,有缘自是能相见,一切安好,勿念。 信中没有多余的话,却是让皇帝的心一片薄凉。她一字一句没有提过自己,尽是两个字安好,他便已知晓,静儿过得很幸福。 不由得苦笑,这就是他爱的女人,对他如此的薄情,却又对她爱的男人如此用情之深,罢了,当年终究是他欠了他们一个孩子。 “冬儿,你义父义母他们过得好吗?” 冷冬儿挑眉,一听这话,他们果然是认识的。 “好,他们恩爱有加。” 皇上一怔,故作的平静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瑕疵,段别离暗自轻拍冬儿的另一只手,给了她一抹警告意味的眼神,冷冬儿趁着皇上与皇后沉思的空挡,吐了吐小舌头,看吧!连离都看出了他们之间有问题。 兄妹恋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在冬儿这个现代人眼里,算是能够接受的那一种。可是古代天理不容,有违伦理,没有想到北堂雪舞的爹竟然还是好这一口的勇敢人士。 “你们都出去,我想跟雪舞好好的聊聊。”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撇向了段别离,随后恢复的很快,正常的好像只是真的那么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没有其他的意思。 段别离懂,他怎么会不懂?就因为懂,他才会惧怕,原来冬儿高贵的身份会成为他们之间阻碍。想到这里,他不禁想到家中的爹爹,还有那几个看不起冬儿的长老,若是知道冬儿的身份,他们还会反对吗? 答案绝对不会,甚至会把冬儿当做菩萨一样供奉起来。 冷冬儿挑眉,她也懂。但是,妄想摆布她的人,现在还没有出现,除了段别离。 皇后紧抿唇瓣,她是躺在皇上身边的女人,怎么会不懂呢?可是女儿过得很幸福,她希望女儿一直幸福下去,若她的夫君不是皇上,她还有可能为女儿说几句话,可惜他不是,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一个能够掌握他人生死的君王。 冷冬儿笑笑,“离,老大可能快醒了,你去看看。”她看向皇后,温柔的说道,“离是个大男人,这是我们的头一胎,有什么不懂的,你教教他。” “好,我们现在就去瞧瞧。”皇后压下心中的苦涩,她终究没有唤自己一声母后,想想来日方长,她也就不急于这一刻。尤其是那个可爱的外孙子,她真是喜欢的一刻也不想放手,恨不能时时刻刻抱着。 不消片刻,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冷冬儿淡然恬静的看着皇上,他一脸威严庄重,少了父亲的慈爱,多了很多帝王的深不可测。 冷冬儿散漫的趴在桌子上,眨眨眼,没有丝毫的做作。 皇上挑眉,他众多的皇子公主没有一个像冷冬儿这样的,敢镇定从容的看着自己,不见丝毫的紧张与胆寒,她不怕自己? 想起以往那些孩子,哪一个见到他不是胆战心惊,生怕惹恼了他,一个个努力达到自己的要求,以此讨好自己。可是雪舞有些不同,虽然她小的时候就不怕自己,与现在的她还有所不同。到底哪里不一样,他暂时看不出来,他不禁暗叹,这天下间还有他看不穿的人? “段别离不适合你。” “那谁适合我?” ------题外话------ 感谢送月票的妞们。 ------------ 102 准备回府 “段别离不适合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那谁适合我?” 冷冬儿连想都没有想,直接下意识的问出口,在皇帝的眼中看来,这是多么的不合规矩,可偏偏就是令他生不出任何的反感,反而觉得这样稀奇极了,尤其她在静儿身边长大,可能也被静儿感染了些许的泰然,不论面对什么样的人物,她都没有丝毫的紧张感,真是越看越像静儿,顿时让他的心一片柔软。 但是,他依旧摆出一副威严的表情,轻咳了几声,“这是你对待父亲该说话的语气吗?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更应该知道我们此刻的身份还有君臣之礼。” 冷冬儿轻叹,很不解眼前这个男人说的什么鸟语,皇帝瞧见她这般的不耐烦,心下顿时又是惊异不已,可是听闻冷冬儿的话,他眸子里出现了赞赏,“这里不是朝堂,你我之间没有君臣,只是父女的关系,更何况这里也不是皇宫,没有那么多的礼仪,我对待一个慈父,溺爱我的父亲,我不觉得自己耍耍小脾气有什么不对?” 皇上的眼睛出现了笑意,没有反驳冷冬儿的话,却也没有说出自己的赞同,凭借着冬儿的聪明,他相信后宫与朝堂的那几个人肯定斗不过自己的长公主,现在想来,他还真想看到那几个人吃瘪的模样,若是吐血了,他就为那几个鞠躬尽瘁扯自己后腿的臣子准备一大口缸,让他们吐得畅快。 冷冬儿瞧了一眼皇上那般心有成足的表情,不知道他又在做什么美梦?竟然笑得如此奸诈,真是让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会是在算计着她吧? “段别离乃是商贾之家,一介平民,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一位,向来登不了大雅之堂,北国长公主下嫁段府,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凭着你的身价,朕再为你寻一门好的亲事也不是一件难事?”冷冬儿却是听得昏昏欲睡,这下子都改口用朕了,可想而知此时已经不能用父女之情来谈,他需要的是君臣之道的服从。 曾经皇上就属意陈将军之子,陈玉堂,当今北国的小宰相,十二岁考取功名,十四岁当朝为官,十六岁做了翰林院的大学士,十九岁就已经是当朝的宰相。这样的人才岂非是一个商贾之家出身的段别离所能相比的。 昨个夜里,他就与陈将军谈论了此事,当然他也晓得冷冬儿是个有家有口的人,若想就这么拆散了两个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这才找了发小陈将军,他暗示完全是因为长公主毕竟不是黄花闺女,甚至还有了孩子,怎么看都亏了陈将军的儿子,所以他也不希望一件好事破坏了他和陈将军自小的关系。 陈将军一向是个正直的人,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所以他需要观察冷冬儿是否过得幸福,毕竟她也是陈将军自小看到大的孩子,希望她能够过得好。而自家的儿子一向自命清高,但是若遇上感情的事情,他也是一个奋不顾一切的人。 所以冷冬儿成没成过亲,有没有孩子并不重要。陈将军给的答案模棱两可,皇上却是心中有数,早已经想着怎么破坏冷冬儿和段别离的婚事了。 尤其是黄氏一族老早就想把他们的嫡女黄翡翠嫁于陈家,是何居心可想而知。 黄氏一族一直忌惮陈家和皇后的娘家安家,若是两家结成亲家,也可毁了黄氏一族天真的想法。 想必日后长公主站在朝野之上,必定能够镇得住那些黄氏一族的官员,让他们无力的反驳。 冷冬儿不禁叹息的摇头,皇上一怔,有些不解的问道,“朕有说错了什么吗?” 既然他选择一上来就强压了自己的气场,那就不要怪她不给面子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冬儿毫无畏惧的笑道,“父皇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把雪舞逗笑了。”边说,她边用手化了一个大圈,形容皇上所说的笑话到底有多么的大,气的皇上差一点就吹胡子瞪眼睛了,皇上与其他人就是不一样,生起气来,气场都不一样。若是放在其他皇子公主的身上,早就吓得跪地磕头了认错了,可惜冷冬儿丝毫不怕,甚至还特别的悠闲端起了茶杯,轻甲一口茶水,可惜了,凉了。 皇上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不怕朕?” 冷冬儿一怔,下意识的反问,“你是妖怪吗?” 皇上一震,脸上变得极其的难看,猛地一拍桌子,愤怒的直瞅着冷冬儿,谁知人家还是不怕,依然悠然自得喝着茶水,连看都没看皇上,放佛刚才那一声的震荡,她并没有听见,更加没有看见。 此时门外的人却是站不住了,敲敲门,响起了黄儿的声音,“主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冬儿慵懒的回道,“有一只蚊子,此刻已经被打死了。” 门外的黄儿听闻此话,嘴角狠狠的一个抽搐,现在才五月份的天,哪里来的蚊子?不过既然主子这么说,她也必须要这么信。 “主子,黄儿知道了,若是有什么吩咐,黄儿一直在门外。” 冷冬儿满意的点点头,不亏是她手底下的人物,孺子可教也。 “好。” 她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看向皇上探究的眼神,“父皇,咱们是不是该吃饭了?就算是我不吃,可是我家老大也该吃饭了。” “老大?”皇上一怔,不知她说的到底是谁? 冷冬儿懒懒的回应道,“当然是我的儿子。” “你有两个孩子?”皇上惊异的不得了,因为他看那个孩子也不过尚在襁褓之中,她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孩子呢? 冷冬儿自然看得出他不解的神情,很是惊诧的询问,“难道父皇没有见过双生子吗?” “双生子?”皇上更是震惊的不得了,他是皇上,天下间什么奇闻没有,可是他无比惊诧的原因是,在皇室不论皇子与公主,都不曾出现过双生子,虽然民间也很少有,但是天下间双生子聚到一块也不少,可皇室却从来不曾有过,当然物以稀为贵。皇上想到这里,笑的嘴巴都合不拢,连连赞叹道,“好,好,真是太好了,不亏是朕的女儿,朕的长公主,竟然一下子就能生出一对双生子?”真是可喜可贺,曾经皇家族谱有言,北国南面现双生,必是皇家降福星。 一想到这里,皇上的心情就更加的激动,段家可不就是北国的南方吗?雪舞是皇家的长公主,将来由她教导的孩子,可不就是皇家的福星吗? 这两个孩子将来必定是国之栋梁,将来也是能够辅佐皇上治国的人才。 这个时候的皇上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对双生子可是人家段别离的种,他在这里还想法设法的拆散自己的女儿和段别离,也不知怎么,这样龌龊的事情,皇家的人做起来,丝毫没有任何的愧疚之色,这一点冷冬儿相当的佩服她这个父皇,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依然可以面不改色,坚持自己的初衷,岂是佩服二字可以形容的? 冷冬儿眸光暗闪,快速的开口,“我的儿子绝对不入仕途,若是他们喜欢朝廷的肮脏,那随便父皇如何的利用。”瞧瞧这话说的多么大义凛然,又多么的不屑,连皇上自己都觉得朝廷不是个人呆的地方,甚至冷冬儿的态度如此强硬,令他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是爽朗一笑。 “行,这可是冬儿你说的?”他属意下一任皇帝的人选,骗了两个人来朝廷做官,那可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到时候生米已经输成熟饭,就算雪舞想不答应恐怕已经晚了。瞧见冷冬儿耸耸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的纠结,“朕瞧见你就抱了一个孩子,还有另外的一个呢?是男孩还是女孩?”皇上那模样兴奋的让冷冬儿都不禁怀疑,这孩子也有可能是皇上生的。 “是一对男孩,老二身子虚弱,继承了他爹的心疾,在义父义母那里养着,也方便他们救治。” 皇上一听孩子放在静儿身边,心下顿时安心了不少,可是一想到还有那个可恨的男人,立刻升起了不满,那是他的亲外孙,凭什么让姓白的那个男人霸占自己的外孙子,这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雪舞,你去把孩子带回来,咱们宫里有很多的御医,倒是救治老二也不是问题。”皇上很顺口的就叫老二,好似自己也叫了好多遍,要不然怎么那么顺口。 冷冬儿抬眸,“父皇,你老人家想的有点多,宫里的那些御医恐怕医术都没有我好,你想让你的亲外孙子被他们活活折腾死吗?”对于御医和白清风的医术,她更加相信义父。 皇上也知道皇家的御医的确不如那个姓白的,想想也就作罢了。并且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们刚刚纠结在段别离这个问题上,为何跑题了?“你和段别离好好的谈谈,咱们皇家不会亏待他们段家的。”他说的还是那件红杏出墙的事情。 冷冬儿摇头叹息,“父皇,你也是爱过的人……” 她的话未完,皇上就抢了冷冬儿接下来的话,“皇家不言爱。” “皇家不言爱,可父皇你已经动心了,收的回来吗?”其实玉莲静的身份,她早就猜个七七八八了,肯定与皇家脱不了关系,后来让赤查了一些关于当年那场宫乱,还有关于白清风逼宫的事情,她算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年皇上爱错了人,喜欢上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北国的长公主北堂静,他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有未来的,就算她不是北国的长公主,他不是北国的皇帝,就算是亲生的兄妹,他们之间依然不会有任何的可能。因为北堂静的心已经占据了另一个人,再也空不下任何的地方,撞进别人,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他爱她,她知道,她不爱他,他也知道,可是却依然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只能自私的囚禁她,哪怕留不住她的心,也要留住她的人。 他希望自己时时刻刻都能够看到她的音容笑貌,囚禁了人,看见了音容,却再也看不见她的笑容,当时年少轻狂,根本不懂得退让。 以为只要时间久了,她必定会看见自己的用心,他相信自己的爱一定会感动北堂静。哪怕是她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他也不在乎,甚至还会做的更伟大,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 直到那场宫乱,白清风带着七彩阁的众多子弟,做出大逆不道,逼宫的行动。 那场漫长的宫道,她拖着长长的裙摆,跑了至少半个时辰,一路鲜血流淌,像极了那冬日里的红梅,滴滴落落铺了一地。 当她一声惊喊,白清风手持着宝剑的手一顿,皇上的命捡回来了,可是白清风与北堂静的孩子却没有了,在那一刻皇上才知道,原来爱是割舍,是包容,是退让,只要她能够幸福,他做什么都是甘愿的。 尤其是北堂静的眼里涌现无尽的绝望,他很怕从那双清雅淡定的眸子里看见怨恨,在那一刻,他竟然觉得,只要她活着,幸福。其实一切都不重要了,所以他放手,彻底的放手。 那一年,白雪纷飞。 北国长公主消失了,就好似幻化了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谁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他和皇后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追寻自己的幸福去了,走的时候,她那张灿若梨花一般清淡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原来,她还会笑,只是不会对自己笑。 还记得她对自己说过的最后一句,皇兄,请你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北堂静这个人。 如此轻松的一句话,让他忘了爱了多年的女人,谈何容易? 他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做到,他已经不知道还用多久才能忘记那个女人。 “段别离是义母看好的人,所以我便嫁了,若是父皇不同意,我先问问义母的意见?”她说的轻缓,却是每一个字都敲击在皇上的心里。 皇上一个激动,差点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义母看好的夫婿?” 冷冬儿很郑重的点点头,“恩,我当时还没有喜欢上段别离,义母不知道在我的耳边夸奖了他多少遍?后来我便嫁给了他,父皇,你现在是在否定义母看好的人吗?”问的轻轻松松,皇上却是猛的摆摆手。 “不,不是,既然是你义母看好的人,那么他就一定是个值得你嫁的男人。” 冷冬儿点点头,“还希望父皇不要中途反悔了,毕竟我已经和段别离相爱,并且生下了一对双生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因为任何人的原因分开,还希望父皇能够成全我这个流亡在外的女儿一丁点的心愿,我要的不多,愿得一人心相守到白头。” 皇上长长一叹,在皇家,溺水三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雪舞拥有长公主的身份,驸马爷不可以纳妾,但是还免不了驸马出外寻野花,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过。 可是他的身份,真的会给雪舞以后带来不少的麻烦。 冷冬儿看得出皇上还在犹豫,“我身为孤女的时候,他没有嫌弃我半分,现在我身为北国的长公主,更不可能嫌弃他,父皇是爱过的人,应该能够明白雪舞与他。” 看着段别离体贴的对待自己的女儿,“希望他不会辜负你的一片爱意。” 冬儿笑笑,让那个男人变心,真的很难。 * 皇后看着段别离抱着孩子,很有技巧,不至于让小婴儿哭个没完。 他宠溺的眼神一直不离段睿宸,轻轻拍打在他瘦小的身子上,一下一下仿若催眠曲,要不然他醒着的时候,一定会饿的大哭起来。 皇后温柔的笑道,“你是个好父亲。” “多谢娘娘的夸奖。” “你可以唤我一声母后。” 段别离心中一喜,皇后这是承认自己的身份,立刻欣喜的回道,“是,母后。”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此刻朝堂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助雪舞,与她一同度过各种的危险。”皇后没有丝毫的隐瞒,是真的将段别离当做自己的女婿,自己人,他真的是感动不已。 段别离一怔,“朝堂的事情不是我能够过问的,不论前方有什么样的危险,我与冬儿都不会分开,母后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他。”他此刻正在逐渐的强大,相信不久的将来,他就能够为冬儿撑起了一片天。 皇后接过段别离手中的孩子,轻轻哄拍,孩子睡得非常熟。她亲亲孩子的小脸,目光里流淌的是浓浓的母后,她没有想到找到了女儿,多了女婿,还多了外孙子,其实人生可以这样多姿多彩。 段别离看得出皇后是真心的喜欢自己的孩子,“母后,我很想知道你怎么确认冬儿是你们的女儿。” 皇后羞涩一笑,有些尴尬,“对于这件事情,我想做的有失礼仪,因为雪舞出现的突然,那张与我很是相似的脸,所以我冲动的去看了雪舞背后的牡丹胎记,我们是这样确认雪舞的身份。” 段别离想起了那日,他们支开自己,原来是这样的目的。自从做了父母之后,他更加能够理解皇后的心情,就算是心里有些芥蒂,也全都被她急切认女儿的心情融化了。 “我能够明白。”他想起冬儿那个性子,他连忙说道,“等一下,我们还需要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你们是如何打算的?”皇后想先要争取他们的意见。 奇*书*网*w*w*w*.*q*i*s*u*w*a*n*g*.*c*c 段别离笑道,“还是父皇母后决定吧!” “不,我想让雪舞自己决定。” “我们还是听听父皇的意见。”皇上为天子,他自然不能让皇上迁就段家,虽然孩子需要办百日,但是现在冬儿与自己的父母相认了,必定有说不完的话,而他们肯定也不能让皇上跟着他们去段家,这怎么算都是不合情理的事情。 皇后想起皇上的态度,不由得沉重的点点头,“这样也好。”希望雪舞能够说服皇上,在她的眼里看来,段别离是一个好孩子,真心疼爱雪舞,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这才是冬儿最需要的吧! 最后决定的人是冷冬儿,他们已经归家很久了,打算先回段家,给孩子办百日宴席,也算是个段家一个交代。 皇上与皇后回宫,先通报天下,找到长公主了,冬儿交代不能告诉天下人她的身份,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因为段家是她最后一片保持自由之身的土地,她不想别人一见到她就跪地叩拜,实在太别扭了,至少对于她这个现代人太别扭了。 认祖归宗大殿定在了三个月后,若是有什么变动,随时通知。 皇上根本不是冷冬儿的对手,几句话就摆平了皇上,还让他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皇后不由暗中偷笑,这个女儿不容小觑,也许就连淑妃都不是女儿的对手。 后来皇后得知冷冬儿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很是激动,得知老二身子骨弱,不禁升起了阵阵的心疼,不过她相信白清风一定会救好自己的外孙,现在她除了感激他们夫妇,实在生不出任何的怨恨,雪舞被他们教育的很好。 离别之际,皇后依依不舍,泪眼汪汪,冷冬儿派了稳重的蓝儿给皇后,说是给母后的解语花,其实皇后心中晓得,女儿这是担心自己的安全,顿时心中感动不已,她不擅长与人亲近,可是却考虑的面面俱到,想到她的女儿,皇后就会心中升起了一抹骄傲。 想到三个月之后,就能看见自己的女儿,也算是安慰了,现在她要回到宫中,为自己的女儿清理一切的障碍,为她在朝堂之上铺路。 皇后的眼神中出现了某种坚定,谁也不能阻挡的决心,为了她的女儿,她什么都会去做。 ------题外话------ 筱萋今晚有约,先闪人了。 ------------ 103 坦白身份 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辰,半个月之后某个晴朗的日子,他们一行人到了家。 守门的小厮一瞧见马车上走下来的是大少爷,立刻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家主,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来了。” 冷冬儿在段别离的搀扶下,走出了马车,看着那个小厮奔跑撒欢的模样,她微微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离,看样子我们回来,那个小厮可高兴坏了。” 段别离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自己的这次离家归来,竟然造成如此的轰动,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被人想念。 段别离不知道的是,他离家出走的那些日子,家主没事的时候就去门口转悠,每每都会问起大少爷是否归家?而且每一次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他们这些指望着微薄的薪资养家糊口的小厮,只能期盼大少爷赶快回来,要不然就真的要被家主的那张臭臭脸真吓死人了。生怕他哪一天怒气殃及无辜,他们就被赶出了段府。 “我也不知道!”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段家这么有人缘。 不过片刻,一群人一路小跑,卷起了细细小小的灰尘,队伍真是壮大,可把冷冬儿与段别离吓坏了,也许吓坏的不知他们两个人,还有黄儿与橙儿。 橙儿抱着大公子,眨眨眼,不确定的问,“不是说他们都不太喜欢主子吗?”怎么一下子涌出了这么多人。 黄儿耸耸肩,“我怎么知道?”这些人该不会这些日子吃错药了吧! 段风纪庞大的身躯泡在最前头,那速度一点也不落后于人后,他一脸激动之情,那目光早就像寻测机似的,来回探测,终于在橙儿抱着襁褓之中的小婴儿身上顿住,双眼绽放出无数喜悦的小花朵,好似渴望已久到变态的眼神完完全全吓到了橙儿,这老头的眼神太可怕了。 吓得她不住的后退,眼神充满了惊慌,脸色惨白,右腿已经不由自主的准备好了,只要他靠近半分,橙儿就决定将这个变态老头踢飞了。 段风纪顿时老泪纵横,橙儿一怔,这老头怎么哭了? 冷冬儿一怔,公公的举止太出乎意料了。 “孙子,我们段家的嫡长孙,我段风纪也有孙子了,哈哈……”他边哭边笑,那模样真是有些痴傻,让人不得不认为,段风纪疯了,想孙子想疯了? 橙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孙子,害的她以为主子的公公疯了? 段风纪已经奔跑到橙儿的面前,颤抖的手已经伸向了橙儿的面前,想要抱着自己的嫡长孙,好好的大笑一番,看看那生意场上的那几个老头还敢不敢嘲笑他没有孙子? 橙儿嘱咐他抱小孩子的力度与技巧,段风纪虚心听取,颤颤悠悠的抱过自己的嫡长孙,娇小柔软的身子,段风纪的胸口顿时一片柔软,满心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是他的嫡长孙,他最疼爱的离儿的孩子,白羽一双温柔可以出水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孙子,摸摸白嫩似水的小脸,小家伙蓦地睁开了璀璨明亮的眼睛,小家伙丝毫的不怕生,瞪着大眼睛看着段风纪和白羽,“宝贝,我是你的奶奶,这是你的爷爷。”白羽轻声的逗趣道。 小家伙却仿若听到什么搞笑的话,咧着没有长牙的嘴咯咯直笑,这一笑,段风纪感觉心中的一片荒野瞬间长满了花草树木,一片绿意生机的繁茂。 “夫人,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我们的孙子对我们笑,对我们笑你看见了吗?”段风纪激动的一遍一遍重复,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蠢,所以才会逗乐了他的孙子。 白羽也是用丝帕捂着嘴,不住的笑道,“看见了,看见了,你看我们的孙子长得多么可爱。” 段别离与冷冬儿被冷落在一旁,骤然间,段风纪与白羽的四周围着一层层的人群,水泄不通。各个都在夸奖嫡长孙有多么的可爱,漂亮…… 不知谁说了一句,“老爷,现在还是五月底的天气,有风,小孩子是不能吹风的。” 段风纪却是拿来当圣旨一般,大为紧张,甚至执起衣袖档来吹过的徐徐微风,生怕他的宝贝金孙被吹到一丁点的风,连忙招呼着众人围成一面人墙,护送金孙回房。 一时热闹的场面,人群散的干干净净,唯有留下冷冬儿与段别离傻不愣登的站在原处,然后很白痴的看着他们离开,左边一阵威风吹来,一群人肉墙配合的不是很好,段风纪非常的火大,“你们傻了吗?左边有风,快快,去左边挡着,别让风吹着我的宝贝金孙。”段风纪的话一落,一群人肉强立刻晃晃悠悠向左边移动,那般情景真是搞笑不已。 橙儿咽了咽口水,这群人…… 真是太令人吃惊了。 段别离与冷冬儿的头顶飞过一群的乌鸦,嘎嘎的叫,真是完完全全的被雷到了。 “原来爹不是欢迎我们回来!”段别离笑的很无可奈何。 冷冬儿也是一脸傻样,这还是第一次碰见段风纪如此失态的模样,有点傻! “恩,他是欢迎他的宝贝金孙。”换另一种意思来说,他们回不回来其实并不重要。 “离,我们一起去书房,找爹和娘将事情说清楚,橙儿等一下你抱老大和黄儿先回雪落轩去。” 橙儿点头,“是,主子。”想着段家的复杂,橙儿不禁暗衬,今后要多加的小心,绝对不能让小主子出半点事情。 黄儿一路为橙儿介绍段家的位置,还有雪落轩离那里最近?橙儿一一记下,还有哪里不能去,以免惹来是非,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去了段风纪那里,冷冬儿接过孩子,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段风纪和白羽谈,所以孩子必须抱走,段风纪听到这话可是老脸拉的很长很长,半分不想离开自己的宝贝金孙。甚至晚上已经算计好了,孩子一定要抱回自己的屋子里,想起小家伙明媚的笑容,他即使有再硬的心也融化了,融化成了一片水。 段风纪算是不甘不愿的与自己的金孙暂时分别,白羽也看得出来,离儿与冬儿要谈的事情很重要。 他们本来就打算好了,冷冬儿的身份暂时先对别人保守秘密,但是会告诉公公婆婆,因为这是皇后建议他们做的,毕竟他们是长辈,若是不说冬儿的身份,毕竟不好,其实皇后还有另外一层的意思,希望段家能够知晓冬儿的身份,以后做些什么都会忌惮着,因为她不容许自己的女儿受到欺负。 冷冬儿懂,但是闲麻烦。 段别离懂,皇后就算不说,他也会告诉爹娘,希望爹不要再嫌弃冬儿。恐怕事实昭告天下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把冬儿当做佛一样供着。 “离儿,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对我和你娘说?”段风纪的目光始终锁住金孙离开的方向。 冷冬儿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水,总之这样费口水的活还是由别人来吧! “爹,娘,我与冬儿这次出门在外,也算是有所收获,我们在半途中遇见了冬儿的亲生父母。” 白羽一喜,“冬儿,这是真的吗?” 冷冬儿点点头,“恩,是真的。” “那真是太好了!”白羽双掌合十,兴高采烈的说道,“真是老天爷保佑,我们冬儿也算是先苦后甜,你怎么没有领来在咱们段家小住呢?” “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忙,所以先回家中安排认祖归宗的事情。” 段风纪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的抓住重要的一点,“确认了吗?” 段别离点点头,“恩,冬儿身后有着他们家传代的胎记,她长得和岳母真的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最重要的是冬儿给我的那个玉扳指也是他们家祖传的东西。”当时那个玉扳指,岳母看见的那一刻,眼泪又不住的流了出来,还告诉他那个玉扳指可以调动百万大军,是冬儿今后用得到的东西,当时段别离大惊失色,连忙收好玉扳指,发誓绝对不能外露,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一定会引来他人贪念。 “那就好,那就好。”段风纪并没有着急询问冬儿的家室,她已经为段家生下了一对双生子,并且是一对男孩,她已经是段家的大功臣了。 至于她的身世,已经不重要了。 白羽倒是把冷冬儿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格外担心他,“你爹娘是个怎样的人,对你如何?” “岳父是个很严肃的人,岳母很温柔,他们也在不停的努力,寻找冬儿十年。”段别离顿了顿,段风纪夫妇一怔,心也跟着一紧。“接下来我要说的便是冬儿的父母,他们的身份很特俗,我希望爹娘能够提前做好准备。” “他们是何人?”白羽轻柔的询问。 段别离看了一眼冷冬儿,她丝毫不在意,依然悠闲的喝着茶水,放佛她的父母只是普通人,而段别离过度紧张罢了。不禁摇头苦笑,“他们是北国的皇上与皇后,而冬儿就是北国的失踪十年的长公主。” ------题外话------ 祝各位亲元宵节快乐。 ------------ 104 若梅来了 “他们是北国的皇上与皇后,而冬儿就是北国失踪十年的长公主。” 段别离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说的话,然后算是很镇定的看向自己的父母,结果很意外,这两个人皆是一副傻傻的看向了段别离,看样子很不能理解他说的天方夜谭。 段风纪眨眨眼,白羽更是错愕不已,放佛段别离说了一件多么痴心妄想的话。 段别离很是无奈的看向冬儿,希望能够请她出来给爹娘好好的解释一番,证明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并没有半句谎话。 可惜的是,冷冬儿只顾着看好戏,两手一摊,证明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毕竟这对夫妻连儿子的话都不信,更何况是她这个儿媳妇的呢? “爹?”看着段风纪直愣愣的眼神,段别离不安的唤道。 段风纪一怔,从惊愕中清醒过来,连忙站起了身子,一双厚实的大手捂住了段别离的嘴巴,惊恐的呵斥道,“离儿,万万不可胡说,尤其是冒充皇亲国戚,是要被砍头的。” 段别离一把拉下段风纪的大手,很是无奈的说道,“我没的说谎。”他看向白羽,发现娘也是狐疑的瞅着自己,然后又看了看冬儿,明摆着是不想相信。 段风纪本以为自己的警告,离儿或多或少会有所制止,至少不会说出如此疯狂的话,还冒充北国的长公主,那可是皇上和皇后心头尖的宝贝,能够掌管北国朝政的唯一女性,这若是传到外人的口中,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爹,我说的是真的。”难道他是一个经常撒谎的人吗?为何爹这么不相信他。其实段风纪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连想都没有想过。 段风纪听到儿子这么一说,没有丝毫的怀疑,开始思考儿子的话,反而急了,恨不能跺脚,“你这孩子,想要害死我们段家,冬儿,快点扶离儿回去,这孩子病坏了。” 冷冬儿轻轻一叹,看向了白羽,一派镇定,“娘,离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吗?” 白羽摇摇头,不是,她的儿子从来不说谎。 “那在娘看来,冬儿会撒谎吗?尤其是拿这样的事情撒谎吗?” 白羽再次摇摇头,两个孩子都是有分寸的孩子,绝对不会拿皇家的事情来撒谎,就算是开玩笑也不可能,尤其是冬儿这个孩子,是一个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十足的把握,从来不会做什么有失分寸的事情,那么他们说的有可能就是真的。 想到这里,她的背脊不禁渗出隐隐的冷汗,连忙跪在了地上,“民妇段氏白羽拜见长公主。” 段风纪看见冬儿那般清澈,不含任何的杂质,一样便能看见她所传达的东西之时,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在白羽跪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心里的认为的疯话也倾塌了,剩下的只有透明的事实。 他也跟着白羽,傻傻的跪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冬儿,怎么也想不到,曾经死活看不上眼的儿媳妇,竟然是当今长公主,能够登上朝堂,与皇帝一同管理国家朝政的长公主,竟然是他们商贾之家的儿媳妇,这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 冷冬儿一怔,这古代人的膝盖怎么那么软,无缘无故的就随便跪拜别人? 她和段别离连忙扶起两位老人,不由得轻叹,“告诉你们真相,不是让你们跪我的。” 白羽连忙退后,毕恭毕敬的哈着腰,“民妇怎敢劳烦长公主?” 冷冬儿眨眨眼,看向段风纪也是一副庞大身躯摇摇晃晃,险些有点站不稳。“爹,娘,冬儿的身份还希望你们能够保密,您二老知道就好,如果你们还是这样恭敬对待你们的儿媳妇,我真的有点后悔告诉你们,我的身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说到这里,她不由得一笑,“爹,我还是喜欢你对我凶一点。”这话没有恐吓,只是怀念做一个平常的人。 谁知道,老家伙不经吓,那庞大的身躯抖动的好似秋叶,怎么看都有要晕倒的架势。 “草民惶恐。” 冷冬儿干脆直接别过头去了,这种顽固的老头还是交给离来处理吧! 段别离也很无奈,老爹往常不是很叫嚣的吗?哪怕知道冬儿是七彩阁阁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怕过,难不成爹更加怕朝廷?“爹,我和冬儿告诉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敬冬儿,怕冬儿的。只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理应告诉二老,所以你们还可以把冬儿当做以前的那个冬儿。” 段风纪满面冷汗流淌,当做以前那个冬儿?逼着她给离纳妾娶平妻,甚至没有给过好脸色,还在众人面前使她下不来台,老天那,段风纪在你心中嘀咕着,离儿这不是要他的命吗?那可是皇上皇后心疼的宝贝,在他们段家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天下的事情哪里有能瞒过天子的眼睛。 段风纪想到这里,几乎要落泪了,早知道冷冬儿的身份不凡,他就应该好好的对待自己的儿媳了。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的田地,想起她曾经说过自己身中数刀,当时的他还以为她是什么抢匪的女儿,怎么就没有往皇家去想,那也是一个水深火热,明争暗斗的地方,他真是糊涂啊!好在夫人对待冬儿是实心实意的,所以就算是降罪,夫人和离儿平安就好了,到时候冬儿再求求情,想必皇上和皇后一定会宽宏大量饶过他们段家的。 “爹,我从来没有说过父皇和母后会降罪于你,真不知道你老人家在怕什么?”这么一会儿工夫,他想了什么,全部写在脸上,冷冬儿想不知道都难了。 此时,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老爷,外面有一个姑娘想要求见大少奶奶。” “是谁?” “回大少奶奶,小的也不曾见过。” “是陌生的面孔。” 段别离与冷冬儿对视,然后开口,“你请那位姑娘进来。” “是,大少爷。” 小厮走了不久之后,房间里又是一片沉默,冷冬儿看向白羽和段风纪,“等到宸儿办完百日酒,父皇与母后让我和离进宫,认祖归宗,那里毕竟惊险万分,所以我并不打算带宸儿去,还希望爹与娘能够费心,多帮我们照看着,而离接任家主的事情也希望爹能够周旋一番,延迟一段日子,等我们宫里的事情忙完了就会回段家。” 段风纪连连点头,冬儿竟然没有仰仗她的身份给自己下马威,说话态度与平常还是一样,这不免让他心有愧疚,多好的孩子,为何以前就没有发现呢?“有爹在,你们就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支撑个十年八年,我急着让离儿接管段家,也就是想着含饴弄孙,咱们段家的事情是小,你们该忙就去忙正经事情。” 白羽听闻孙子会留在段家,心中不免欣喜,以后也不怕无聊了。“冬儿,把宸儿放在娘的身边,你就放心吧!” 冷冬儿点点头,“爹,娘,我打算把橙儿留下,她学过怎么照看婴儿,所以有她在,你也会省心不少。” 若是别人听到冬儿的这番话,肯定会心生隔膜,毕竟她这是安插自己的人,可白羽没有丝毫的生气,因为就算冬儿不这么做,她也会要求冬儿留下一个人,和她一起照看孩子。 段家虽然不如宫中险恶,可毕竟那一双双眼睛盯着,谁都不希望离儿的孩子好好的活着,就算是她不为别的想,也要为孩子的安全去想。 “等我们离开之前,我干爹会派来奶娘过来。” 段风纪没有反对,因为当时离儿中毒的事情也是自家人所为,他最疼爱的儿子的孩子,他的宝贝金孙自然要格外的小心才是,并且他相信冬儿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你还是叫奶娘现在就来,孩子吃奶总需要习惯一段时间,听离儿来信说,你一直都是坚持自己母乳,所以我想孩子冷不丁换了奶水肯定会有所不适应。” 段风纪听闻夫人的这番话,也不由得点点头,“夫人所说的极是。” “多谢娘提醒,我还真是没有考虑到这层。”其实冬儿还在暗中派了七彩阁的高手埋伏在段家,保护儿子的安全。就算是躲得过明抢,却躲不过暗箭,还不如做了万全的准备,谁若是想动她的儿子,她就把那个人的皮扒下来。 “大少奶奶,人已经带到了。” 段别离去开的门,认出了那日首饰店里偶遇的小丫头,不禁大吃一惊。“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冬儿已经找到了亲生父母,不知这个姑娘是否真的是寻找他们家小姐?想起那日她说过他们家夫人的身份很特俗,难不成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可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还不能下结论。 身后的人在段别离的摆手后,退下。玲儿已经进了书房,身后的门也关上了,察觉到周围没有其他人,她才敢恭敬的说道,“拜见驸马爷。” 段别离松了一口气,还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听过皇后的分析,他才晓得,冬儿的身份有多少人在忌惮,甚至有多少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冬儿出意外,他是担不起这个冒险。 她将目光瞥向了冷冬儿,这一见惊为天人,真是和皇后娘娘长得好像。 “玲儿拜见长公主。”然后一一拜见了白羽和段风纪,这才在冷冬儿的平静的面容下道来自己的来意,“玲儿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官,前段日子皇后娘娘去了杭州城普陀寺烧香,希望神灵指引长公主身在何处,偶然中看见了驸马爷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可是距离太远,看不清驸马爷的长相,皇后娘娘在追逐的途中摔倒晕厥了,为了不打草惊蛇,皇后娘娘派了玲儿留在杭州城,就是为了弄清楚长公主是否还活着,是否在杭州城。后来玲儿找到了驸马爷,通知皇后娘娘,却没有想到长公主与驸马爷却离家了,所以玲儿一直守着段府,就在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来话,说已经找到了长公主,并且和玲儿找到的人是同一个人。所以皇后娘娘就派玲儿来长公主身边,与您和驸马爷一同进宫,为您们讲解宫中的变化,还有朝中各派的实力分局何方?” 玲儿提到皇后寻找女儿的艰险路程,不知怎么,冬儿的心蓦地一疼,那种心仿佛被揪起来一样,被人狠狠的捏在手中,疼的她身子轻颤。 她知道,北堂雪舞在哭泣。 可她也知道,作为一个母亲,她被皇后的用心感动了。 虽然她真的不愿意去惹那些麻烦,哪怕是为了报答北堂雪舞的恩情,她也不愿意去沾惹朝廷的事情。可是这一刻,她有所改观,为了那个坚强孤独的母亲,她愿意去做任何的事情,只为了帮她的夫君留住江山,帮她唯一的女儿幸福的活下去。 * 回雪落轩的路上,冷冬儿才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问玲儿,“你有没有见过十八王爷身边的女婢?” 玲儿点点头,“如果长公主说的是似媚似雅,那么奴婢都见过。” 冷冬儿摆摆手,“在段家不要叫我长公主,就叫我大少奶奶吧!”想想俊杰的武功,肯定会被北堂烈重用,那似媚她见过,似雅却从来也不曾见过,她若是没有猜错,那个似雅肯定就是俊杰。“玲儿,我的小姑子身边有一个婢女是十八王爷身边的人,所以他们一来,你就躲起来,我还不想节外生枝。”她回宫这件事情最好让这些人措手不及,所以玲儿的身份一定要强烈保密。 “是,奴婢知道!”玲儿眸光一闪,没有想到逍遥王早已经行动了?难不成他已经知道长公主的身份,所以才派人来到长公主的身边? 亭廊之下,不远处有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踏着莲步款款而来,摇曳生姿的步伐,盈盈弱柳的腰身,此女子盘着少女的发饰,皎月一般的面容,白里透红,媚眼之间水光闪闪而动,柳叶弯眉,凝着一股子的柔情,女人看了怕是都要融化,更何况是男人呢?尤其是那不点而红的朱唇,一动一颤好似在邀请男人一亲芳泽。 冷冬儿不得不说,此女长得真是天姿国色,看来段别离的验光也不差,柳若梅来的可真是时候。 看样子应该是早已经守候在那里,只等待最好的下手机会。 段别离从那个身影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知道远处走近的人是谁? 她的出现是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没有任何的准备,虽然早已经知道若梅要回段家,可是这一阵子他忙得根本不记得这样的小事情。这么一想,他不禁有些大吃一惊,何时若梅在他的心中一惊当然无存了,他此时此刻的心里剩下的只有冬儿和一双稚子。 再也没有任何的位置空下,给一个过去。不是他无情,而是这个时候还分不清爱与喜欢,那么他不仅会带给若梅无止境的伤害,更加会伤了冬儿,想到冬儿伤心,他的心就竟止不住的疼,隐隐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不是其他男人,喜欢坐享其成,左拥右抱,朝三暮四,当你真的动了真情的时候,心里的位置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再也分不出半分给任何人。此时他的心早已经被冷冬儿塞得满满的,所以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从来就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对,冬儿嫉妒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他是高兴的,三从四德他来遵守就好。 若梅表情里的认真,不知为何他竟然汗毛竖起,她一向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若非当初横在他们之间的那个人是三弟,她也不会气的失去了理智,远走他乡。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若梅是在等他去找她,可是他因为自己的身子,不想耽误若梅,从来不敢做任何不切实际的梦,所以一直没有去找过她。 而现如今,他身子好了,娶了别人,却没有娶她,若梅那般骄傲的人,怎么能够容许他身子痊愈了之后另娶他人。 方才那轻轻一撇,他就看得出若梅眼中的坚持,她不认输的性子冒出来,谁也不能阻挡她的脚步。毕竟若梅与其他女人不同,而他们曾经的过去,他不敢保证若梅会不会信口开河,说出让冬儿误会的话。 一个是从小长大的表妹,一个是他深爱的女人,他不希望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受伤。 冷冬儿侧目,段别离神情一动,“怎么了?” “你握疼我的手了。” 段别离一慌,连忙执起冷冬儿白嫩的小手一番查看,终于看见了那道红印,心一疼,暗衬自己该死,竟然弄疼了她。 “没关系,我已经不疼了。” 还来不及再询问,柳若梅的已经走近,站在两个人面前,温柔一笑,顿时天地之间失色,只剩下了柳若梅灿若梨花的笑容,美得明艳动人。 “表哥。” 玲儿侧目,这个女人比那宫里的娘娘还要美上几分,想到长公主继承了皇后清丽婉约的容貌,绝非上层,她不知道长公主是否要暗自伤心。这一看不要紧,长公主根本没有任何的不对,反而是脸上失踪挂着浅浅柔柔的笑容,好似那五月的春风,不刺痛,却也让人不容忽视,看来是她多心了。 长公主到底是皇后的孩子,至少也会继承皇后的聪明才智才是。 “表妹,好久不见。”段别离再次轻握冬儿的小手,这会子力度用的恰当好处,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也不是平常人,他也没有什么可担心,只怕到时候吃亏的该是自己的表妹。 柳若梅神情一怔,不由得苦笑,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表哥,你从前只叫我若梅的。” 段别离笑了,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隐瞒,“你我现在都已经成家的人,怎么还能称呼表妹的闺名,那可是你夫君该称呼的名字。” 他将界限化的很清楚,可是柳若梅却装着听不懂。“表哥,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想和你聊聊。”她抱歉的眼神看向冷冬儿,仿若丝毫不把她这个正牌妻子看在眼里,一个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女人,她还不放在眼里。 冷冬儿耸耸肩,“这样也好,过去的事情也该过去,好好的交代对你们表兄妹都好。” 柳若梅惊愕,虽然听说过冷冬儿的手腕,但是却没有想到她会当面说出,让表哥与她清理关系的话,她再抬头看向表哥,如丰神俊朗一般的人,清雅谪仙的气质,白衣胜雪,即使风尘仆仆敢了回来,却依然阻挡不了他天人一般的气质。她不禁心中一动,表哥好像与三年前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她说不清楚。 眼神多了些某种坚定,想要去追寻的东西,三年前的表哥虽然在她的面前总是很坚强,可是背后的脆弱她也看的一清二楚。可如今的表哥好像有某种动力在支持者他,表哥是个有梦想的人,所以他整个人是精神奕奕。 这样的男人是经过岁月的沉淀,气质上多了某些沉稳与大气,这样的男人更加令她着迷。 段别离点点头,“你先回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回去。” 冷冬儿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摆摆手,“好,你去吧!”然后目光瞥向了柳若梅,微笑道,“表妹,别聊得太久,否则表妹夫会吃醋的。”她嫁了人回段家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尤其是她嫁的那个男人也在段家,听说连公公房里的六姨娘都是表妹夫的入幕之宾,那个不甘寂寞的二姨太更是搅在一起,这些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玲儿很赞同长公主将驸马爷留下,因为那个女人强烈的占有欲,连她这个外人都看的一清二楚,难道长公主一点也不知道,也不担心吗? “大少奶奶,玲儿有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把离留下?”小家伙的眼神挺独到,一眼就看得出柳若梅不是个善茬。 “是。”玲儿不卑不亢,她不是好奇,她是不想长公主吃亏,因为她有必要提醒长公主该注意这个女人。 冷冬儿笑道,“这次不行,她不会来下一次吗?并且我相信离,爱情最重要的是信任,所以你懂吗?” “大少奶奶,就算你相信姑爷,可是那个表妹不可信。”现在的女人爬上男人的床不是没有过,后宫的那些女人用的招数更卑劣。 “今天刚回来,她还不敢有什么动作,她真正的大动作还在后头,而她今日只想确认离的心里是否有她罢了!” 玲儿闻言笑道,“是玲儿多心了。”其实长公主胜券在握,她比任何人看的明白。 ------题外话------ 月票月票在哪里?今天早点更! ------------ 105 已经不爱 长长的亭廊,一男一女,男的清瘦俊朗,女的高傲动人,真是一对俊男美女的搭档,恐怕这世间再也没有像他们一样般配的人儿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来回走动的下人,无疑不将好奇的目光看向他们,心中纷纷猜测,大少爷该怎样对待昔日的表小姐?曾经的旧爱? 毕竟表小姐与其他爱慕大少爷的女子不同,早先就听闻大少爷与表小姐有过一段情史,现在两人独处,难保不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可是他们现在更加好奇大少奶奶的态度,做事风格那么强悍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允许大少爷与表小姐独处呢? 难道她真的不怕大少爷与表小姐破镜重圆? 如此看来,大少奶奶的定力绝非他们这些下人所能揣测的。 “表哥,你看现在的梨花开的正是旺盛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我最喜欢白嫩的梨花满天飞舞,那个时候你总说我像个小孩子。”想起曾经的美好,柳若梅不禁流露出一种神往,很想回到那个时候,他们还只是表兄妹,互相爱慕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不是各自成了亲,而是,她再也看不见表哥眼中的炽热,为她狂跳兴奋的神采。 “恩,那个时候,我还记得你在梨花林下翩翩起舞,真是很美。”表妹的舞技一向很好,尤其是那与坠落的梨花融为了一体,每一个动作都摇曳生姿,每一个弯腰都好似要撑起那些坠落的梨花,他和三弟往往看呆了。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和三表哥总是会一个弹琴,一个吹箫,我跳舞。”那段日子,他们真的很开心,如果不是三表哥问表哥,若是他向自己表白,她会不会答应,也许她就真的和表哥的恋情开花结果,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段别离抬首,看向湛蓝的天空,还有梨花飘落,那段日子无忧无虑,真的是他们最开心的日子。 三弟就那么走了,走的一声不响。 他以为自己成了亲,他便会回家,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的儿子都出生了,他还是没有一点的信息。 看来有时间,他该去问问五姨娘,三弟有没有给她任何信儿,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认为是自己逼走三弟的,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的脸面去问五姨娘,三弟的任何事情。 “表哥,我为你跳支舞好吗?”柳若梅踮起脚尖,手腕已经轻轻地扬起,已经要踏出舞步了。 “表妹,地上有泥泞。” 柳若梅看着雪白的鞋子上沾染了泥土,不甚在意。扬起一抹倾城的笑容,“若是表哥喜欢,若梅并不在乎。” 段别离笑笑,看着她的秀发被风吹乱,以往,他会很温柔的为表妹别过额前的碎发,可是现在两个人的身份不同,这样亲密的动作并不适合他们。 “表妹,你的舞应该舞给你的相公看,而非我。”他的声音很飘渺,很遥远,柳若梅很想听不见,可是那般细弱的声音,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柳若梅神情一伤,凄楚惹人怜,“表哥的心里不再有若梅了是吗?” 段别离沉默,这些日子他的生活重心全部在冬儿的身上,他从来不知道有一种爱竟然可以细水长流,爱可以在点点滴滴之中累积,汇成一片汪洋的大海。 嘴角轻轻勾起,笑的很幸福,“我的心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我也希望表妹可以放下曾经,好好的去爱你该爱的人。” 柳若梅泫然欲泣,心中不禁悲恸,“表哥,你真的忘了若梅了吗?” 段别离站在原处,没有过分的举止,就那么看着她晶莹的泪珠滑落,虽然他不希望表妹伤心,可是他必须要把话说明白,他希望若梅能够看透,能够想明白。 她轻轻的啜泣,“表哥,以前若梅流泪,你都会很温柔的抹掉我的泪水,为何你现在变得如此冷漠?” “表妹,我们已经今非昔比,你该知道,我已经成亲,你已经嫁人,我们之间从此以后只能是表兄妹的关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他把话说的明明白白,她却不想听的明明白白。 “表哥,你是因为若梅嫁了他人是吗?”她把段别离的话理解成另外一层意思,表哥对她还是有心的,表哥对她还没有死心。只是她成了亲,原来是这样,她抹掉眼泪,开心的说道,“原来表哥是因为若梅成亲了,若是若梅孜然一身,那么表哥是不是就会和若梅……” “不会。”他回答的很快。 “为何?”她眨眨一双泪眼。 “因为我的心里已经容纳不下任何人,就算是你我都没有成亲,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你爱上她了?”柳若梅震惊的看向段别离,不敢相信他竟然动了心,很早的时候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学习,他却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一个爱字,没有想到才不到一年半的时间,他竟然对那个女人动心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想到这里,柳若梅痴痴傻傻的笑了,笑的格外的苍凉,“表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与她认识不过一年半的时间,你怎么会爱上她呢?” “表妹,感情不是用时间衡量的,有的人会让你一瞬间便爱上了,有的人用十年的时间也未必会动心,我想她虽然不美,性格清冷,可是爱上就是爱上,没有任何的理由。” 柳若梅轻轻闭上双眼,任眼泪流淌,冲刷她苍白的脸颊,“表哥,我想静一静,你可以先离开吗?” 段别离一怔,这与平常的表妹有所不同,太不一样了,以往她会哭闹不停,可是她此刻竟然如此的冷静与自己对话,他不知道若梅是想通了,还是想要…… “表妹?”他有些不安的唤道。 “怎么了?难道表哥担心我对表嫂做出什么事情吗?”柳若梅苦笑。 段别离猛的摆手,“不,我只是希望表妹可以放下心结,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到伤害,你懂吗?” “表哥,你想多了。快走吧!表嫂不是还在等着你吗?”她催促表哥赶快回雪落轩,他坚定清瘦的背影映在柳若梅的脑海之中,渐渐的与很多年前那个清雅的少年重合,那个少年他看见自己会露出失神的表情,可如今他再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的怀想,恨不得与她保持距离,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不禁的抽痛。 当她睁开双眸,双眼涌现的是无尽的怨恨与怒火,她不甘心,一百个一千个不甘心,她与表哥认识在先,为何与表哥共度一生的人不是她,她与表哥今生无缘了是吗? 表哥自始至终没有问过她为何嫁给了别人,更没有问她,过的好不好?难道她在表哥的心里一点的位置都没有吗? 那十几年的感情真的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吗?不,她不相信,一定是那个女人,是她在背后搞的鬼,既然她过的不幸福,别人也别想过得幸福。 “小姐?”小翠战战兢兢的轻唤。 柳若梅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嫉妒与怨恨,转瞬间变换了另一副温柔华贵的姿态,只有紧绷的唇线在昭示着她此刻十分不悦。 “走,我们回去。”曾经表哥还没有回来,她还抱有一丝的幻想,可是现如今表哥竟然这么快的否决她在表哥心中的地位,怎么想她都以为是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她该回去好好的想想别的方法了。 两人走到六姨太的院落,突然一个男人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一下子撞到了柳若梅,一股子闷气还没有地方撒,就出来一个送死的人。 “你是怎么搞的?难道走路不看路吗?” 男人用外衫的下摆捂住了脸,慌慌忙忙的逃窜了,那背影倒是有几分熟悉,男人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直接拉着裤子跑的毫无踪迹。 柳若梅的脸上露出了高森莫测的笑容,看来她的战线上又多了一个人。 小翠惊慌,连忙捂住自己就快要失声尖叫的小嘴,胆战心惊。“小姐,那个,那个人是……” “小翠,闭嘴。”柳若梅沉着脸,开口喝止。随后脸上又是一片明媚,笑的好似和煦的威风,“小翠,你看见了什么?” 小翠神情为之一怔,低下头连忙摇摇头,“不,小翠什么用没有看到。” 话才刚落,衣雪莲的院落里段风纪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满面大汗,眼神冰冷的可爱,身后还跟着一个披着衣衫,同样脸色苍白的六姨太,她的神情很是惊慌,不过瞧见柳若梅的那一刻,她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使了一个眼神之后,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去。 段风纪焦急的问道,“若梅,你可有看见有人出了这个院落吗?” 柳若梅一怔,故作惊讶的问道。“舅舅何出此言?若梅方才就在这里经过,没有看见任何人从院子里出来。” “原来是这样!”段风纪莫名的松了一大口气,看来是他错怪了雪莲。 “舅舅,有什么地方不对吗?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段风纪连忙摇头,他怎么能对别人说,自己小妾的院落出现了男人,就算不是真的,这话传出去,对他,对段家都不是一件好事。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c “没,是因为六姨太身体不舒服,所以舅舅有些担心了。” “原来是这样。”两个人心思各异,都没有看出对方心底的那点小心思。 ------题外话------ 筱萋真不好意思说这是二更,字数太少了,但是筱萋也努力做到多码一点,亲们看吧! ------------ 106 阴谋萌芽 段别离回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宸儿刚吃了奶,正躺在床上,香喷喷的睡着了,小嘴还冒着小泡泡,在睡梦中呵呵笑个不停。 橙儿轻轻拍着宸儿小小的身子,眼睛里藏着温柔,她是一个细心的姑娘,最喜欢和小孩子在一起,因为他们天真单纯,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从来不会伪装。 不像大人的世界,总是有许多这样那样的坏人,看到小孩子的时候,她会忘记自己手上是一个有着很多条人命的人,所以当主子问她是否愿意照顾大公子的那一刻,她真的是非常开心,没有任何推辞便答应了。 很奇怪,大公子不似平常的那些小孩子,喜欢哭闹,相反他是一个很安静的小孩子,有的时候一块香帕,一个胭脂盒就能玩上老半天。 主子也说,这孩子长大必定是混在女人堆里,要不然这么小的时候,怎么会喜欢姑娘家的东西呢? 当然,段睿宸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遇见了那么一个凶婆娘之后才结束。 尤其是在他七岁那年,傻乎乎的被人骗了,说是宫里有很多漂亮的姐姐,若是你将来入朝为官,做一件立功的事情,就赏你几个美女,就是奔着这个念头,他去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世事无常,当他真的做了大官,当朝赫赫有名的宰相,他却不想再要美女了,因为做官真的很累。 每天忙于政事,每天起早上朝,每天贪黑帮着皇上审阅奏折,那么多的美女放着竟吃粮食,他却碰不得,还有比这更惨的事情吗? 后来他寻求冷静沉稳的弟弟帮忙,却被人骂了一句白痴。 这样,那样的事情,这都是后话。 “主子,大公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好梦,所以才笑得这么开心。” 通过这几日的见证,冷冬儿已经对这个好色的小鬼不报任何的希望,“他的梦里肯定有美女。”冷冬儿早就从浴桶里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向橙儿,不禁摇摇头。 这丫头将来肯定会被这小子骗的团团转。 橙儿一怔,捂着嘴笑道,“怎么主子这个做娘的说话也这样,前些日子,黄儿还说大公子的梦里肯定有美女。”那么小的孩子,他还能知道些什么呢? 冷冬儿笑道,“从这一点来看,橙儿你可要小心了,黄儿可是不容易被骗,你就难说了。” 橙儿眨眨眼,“主子,橙儿不懂,我会被谁骗。” “你说呢?” “橙儿不知道?”思前想后,她做事一向手腕强悍,基本上属下根本不会去骗她,除非想被逐出七彩阁,除非他们想死。想想别的人更加不可能,除非自己人,她从来不交心,甚至一般都会留个心眼,根本不喜欢与外人接触,那么还有谁能骗她呢? “那等你被骗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橙儿错愕,“咦,主子希望我被人骗。” “吃不了什么大亏,所以我比较放心。” “主子,你好邪恶。” “怎么?你是今天才知道的吗?” 橙儿捂着嘴偷笑,不住的点头。还没有来主子的身边,她对主子还是抱有胆寒的心态,毕竟那么强悍的处理了黄儿和蓝儿的事情,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可是自从黄儿和蓝儿被派来照顾主子,她还一直担心这两个丫头会再次得罪主子,却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竟然处的这么好,一切都是她多心了。 其实主子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没有什么主仆观念,而她根本没有把他们这些人当做奴仆,没事的时候也会开开小玩笑,甚至还会给他们这些属下做些好吃的。所以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无疑是份美差。 只要他们把分内的事情做好,其余的她都不会过问。 “姑爷,你回来了?”门外的黄儿和玲儿方才与小厨房准备一些糕点,正好端着托盘准备进屋,赶巧看见了由远而近的段别离。 “恩。” 黄儿打趣道,“姑爷,表小姐很漂亮。” 玲儿一怔,这叫黄儿的丫头怎么这么无礼?难道不怕屋子里的长公主听见吗?也不怕主子们生气吗?想到宫里的那些娘娘惩罚下人的手腕,她还真不确定长公主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 段别离一怔,连忙挥挥手,打趣道,“你这丫头就寻我开心,让冬儿听见了还真以为有点什么?小心本姑爷罚你给宸儿换一个月的尿布。” 听闻这话,黄儿顿时间感觉乌云压顶一般沉重,连忙讨好的说道,“姑爷,你可不要害黄儿,那小子的屎尿最臭了,我还真纳闷了,他只吃奶水,怎么会那么臭?若不是我知道他不会翻身,走路,我真的要以为那家伙会自己夜间无人的时候,偷偷摸摸吃好吃的。” 冷冬儿打开门,冷冷轻哼了几声,“你打趣离的话我不生气,可是你说我儿子屎尿臭臭,我可生气了,现在就罚你把那尿了尿布换了。” 黄儿脸色惨白,一个劲儿的摇头,“不会吧?他又尿了?”不是方才还尿了一次吗? 冷冬儿抱胸,清冷的点点头,然后身子侧到一边去,让出了一条路,“去吧!” 黄儿大惊失色,放下手中的托盘,逃的比谁都快。“主子,看在黄儿亲自下厨的份上,饶了黄儿。” 冷冬儿挑眉,看向玲儿,“黄儿吃东西了吗?” 玲儿摇摇头,“没有,黄儿姑娘想着快点送来给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垫腹,所以还没有来得及吃。” 她点点头,露出一抹舒畅的笑容。段别离摇头叹气,玲儿更加不解,怎么回事?大家的表情怎么会这么的奇怪。 “你呀!骗黄儿做什么,一会儿让她晓得,一定会不依不饶的。”段别离一眼就看穿了冷冬儿的小伎俩。 冷冬儿撇撇小嘴,“谁让她嫌弃咱们宸儿的?” 段别离挑眉,想起宸儿尿了拉了,冬儿可是跑的比谁都快。 “你不嫌弃吗?” 冷冬儿毫无愧疚之色,很一派正经的摇摇头,“那当然,宸儿可是我的儿子。” “主子,大公子尿了,你要换尿布吗?”里间,橙儿嬉笑的问道。 她却是白了一张脸,恨恨的瞪了段别离一眼,这家伙正好面对屋子里面,肯定看见了,要不然不会那么说,摆出一张笑脸,明亮澄澈。“橙儿好姑娘,主子我吃上了,就不沾手了,还是你来吧!” 橙儿捂嘴笑道,“好。” 段别离却是心中轻叹,还说不嫌弃宸儿? 玲儿却是一直努力的忍笑,她没有想到长公主的性子是这么和善的一个人,这点不像皇上也不像皇后,当然玲儿不知道的是,冷冬儿这一点像极了白清风,若是被皇上知道,那绝对会气到脑袋都要炸开了,并且一定会说,是白清风那老头带坏了自己的宝贝女儿长公主。 玲儿相信,皇后日后的生活一定不会无趣,有长公主在身边陪着她,她绝对会天天笑口常开的。 * 段别离离家出走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所以也不需要办什么归家宴,反而省事了不少。可是白羽好段风纪那里摆了饭菜,要冬儿带上宸儿和她身旁的那几个丫头去白羽的院落,一家人吃一顿饭。 来之前就已经喂了宸儿,所以饭席间小家伙根本就不闹腾,让每个人都吃的很尽兴。尤其是白羽才夹了几口精美的菜,就无心去吃饭了,抱着宸儿玩了一顿饭的时间,段风纪是个眼馋的人,看着夫人和宸儿玩的那么好,自然当仁不让,席间就看见两个加一起岁数有八十岁的人了,竟然又扮鬼脸,又唱曲子的,着实先把他们几个人乐到了。 这两人也太能卖萌了,段别离也是憋着笑,黄儿和橙儿却是一脸傻样,皆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一向温柔贤惠的主母,一个是风流好色有些胡搅蛮缠的家主?玲儿捂着嘴侧头偷笑,她没有想到长公主的公公婆婆竟然这么好笑! 尤其是让她坐在桌子上与他们共食,在宫中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主母说了这是雪落轩院子里的规矩,一向是大家一起吃饭才香。玲儿想了想,便知道这肯定是长公主的规定,恭敬不如从命。 冷冬儿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然后又一下,她不得不说,今天是真的被雷到了。 “娘,阳阳去哪里了?”回来了一下午,哄着孩子睡觉,然后洗洗一身的尘土,转眼就晚上了,心想那个家伙总该来了吧! 娘差人来请他们来羽角阁吃饭,她还以为那丫头早就在这里等着呢?当时还在想着,若是俊杰跟着,她就让玲儿先避一避。 没有想到饭都快要吃完了,那丫头也没有来。 冬儿提到阳阳,白羽就开心的合不拢嘴,“我以为那个孩子是咱们家最苦的一个,却没有想到她是大智若愚,是一个苦尽甘来的孩子。她早就跟着然儿去见公婆了,说是孩子百日酒一定会回来的。” 段别离一怔,“然儿?”也是搞不清这人是谁? 段风纪提到这个准女婿,也是笑的心花怒放,“自然是武林盟主,他说他的爹娘都称呼他为然儿,让我们也称呼他然儿。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咱们段家已经接下萧然山庄的聘礼了?择日阳阳就该嫁人了。” 冷冬儿沉稳的问道,“阳阳同意吗?”她最关心的是段风纪认为步亦然好,就不顾着阳阳是否同意,所以就把那个丫头嫁了。 白羽抱着小孙子逗弄,却不耽误回冬儿的话,“怎么会不同意?阳阳那丫头开始的时候不知怎么,很排斥然儿,说什么都要拒绝。伤了然儿的心,人家抬着聘礼要走了,她在这头哭闹,最后阳阳和然儿两个人抱在一起哭,让我们这些老人家见了也不禁感动不已。” 冷冬儿听闻这个事实,着实震惊的长大了嘴巴? 抱在一起哭? 这两个人还真是玄幻了! 不过,阳阳是真心喜欢步亦然,真心要嫁给步亦然的,她也就放心了,至少阳阳幸福,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段伯伯和段大哥也应该放心了。 段别离咽了咽口水,张张嘴巴,最终还是决定问出口,“他们真是这样的?” 段风纪白了儿子一眼,“那还有假,阳阳跟着然儿去见公婆的时候,那脚下跟生风了似的。”真是让他感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看我这五个女儿,最有出息,最有福气的也是阳阳。”段风纪格外骄傲,段府住着萧然山庄的娇客,这可不是一般的荣幸,而令他最荣幸最胆战心惊的就是这个儿媳妇长公主。 段风纪问了段别离出门在外的情况,他们说到了拜乐神乐仙为师,还有一个鬼才画师毛遂自荐做老师,段风纪顿时感觉心中有一种自豪油然而生,真不愧是他的儿子,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另眼相看。 可惜高兴没过多久,黄儿冷冷的飘来一句话,“老爷,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那两个老头到现在还惦记着姑爷的孩子,甚至不知道主子一下子怀了两个,为了姑爷的下一代,他们可是吵得天翻地覆。若是知道了主子生了一对双生子,我看你可就保不住你的金孙了,这两个人肯定会很无耻的一人一个夺走。” 段风纪听闻这话,可是浑身冷颤,对于离儿能够夺得他们的青睐这件事情,他一点也生不出骄傲了。反而觉得是祸害,因为谁跟他抢孙子,谁就是他的大仇人,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离儿,你两位师父可知道你是段家之子?”他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问道。 段别离点点头,“他们知道。” 顿时泰山压顶,段风纪心中可琢磨着该怎样保护自己的金孙,绝对不能让人抢了去。 白羽摇头失笑,老爷想的太多了,“冬儿,你尝尝这个菜卷,口感很鲜脆。” “好。” 一顿饭,段风纪吃的愁苦烦闷,一直想着怎么阻挡那些抢孙子的老头,连逗弄小家伙的心思都没有了。等到人家要走的时候,他这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捧着小家伙的脸蛋左亲亲右亲亲,彻底把段睿宸亲怕了,段睿宸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在以后的日子,只要爷爷动了亲他的念头,他就主动去亲亲爷爷的脸颊。虽然触感不好,但是也总比爷爷的口水残留在他的脸上要好的多。 尤其是在日后的成长,爷爷的亲亲比任何的鞭策都管用。 这顿饭可是气坏了其他院里的几个姨娘,他们几个倒算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而他们这些人晾着,多多少少会有人不甘。 柳若梅也自始至终不敢相信,她竟然没有得到舅舅的邀请,亏得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只等晚上见到表哥,然后将那么小家碧玉的冷冬儿给比下去。 最后,她愤恨的认清了事实,又去了六姨太衣雪莲的院落,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只是柳若梅走出来之后,那般神采奕奕的表情,还有身后小丫头颤抖不已的身子,可想而知又是什么大阴谋。 回到了房中,把宸儿仿若摇篮之中,再丢一个香喷喷的丝帕,这小家伙准备能够安然入睡,并且能够睡到明日一大早。有的时候,她不得不感谢这小子好色的毛病,要不然他绝对和平常的孩子一样哭闹不停。 段别离在书房整理东西,此刻冷冬儿在房间里卸妆,黄儿在门外敲敲门。 “进来。” 黄儿进了屋子,瞧见姑爷不在屋子里,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事情有关姑爷的表妹,也不方便让姑爷知道,所以姑爷此时不在,最好不过了。 “有事?” 黄儿点点头,“恩,是关于柳若梅和衣雪莲的事情,这两个人有动静。”她将他们整件事情,一个大阴谋在主子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遍。 冷冬儿闻言,拿下耳环的手一顿,眸光中闪过一丝冷冽,她没有想到那个柳若梅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竟然要如此陷害她? 这可不是一条小罪,嚷嚷几句就没事了。 “主子,你想怎么做?” “这件事情,暂且不要让离知道。” “为何?应该让姑爷看清那个柳若梅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天真到成熟,柳若梅做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让离伤心的,毕竟是表妹,你去警告一下。” 黄儿一怔,姑爷是善良到白目了,可若真是伤到了主子,她也想知道姑爷会怎么做? “若是警告还不行呢?” “你附耳过来。”黄儿将耳朵凑到了主子跟前,冬儿的小嘴一张一合,谁也听不见她究竟说了什么,只有黄儿一张严肃的小脸从阴沉到笑容满面,可想而知,不管什么样的困难,都是难不倒他们的。 很有可能绝地反击,让人措手不及。 ------------ 107 如此惩罚 翌日,一大清早,柳若梅所居住的梅园便响起惊声的尖叫的,震得整个段府都不禁动上几分,摇晃了几下,可想而知这般杀猪的叫声的确很吓人。 紧接着,连六姨太院子里也是叫的跟杀猪一般,这梅园与莲院离的不远,所以这两个人叫的惊天地泣鬼神,好似在笔试谁叫的声音大,一下子引来段家一行人前去观看。 这一看不打紧,基本上是人人呕吐着出来,回屋的路上有多远,他们就吐了多远,各个吩咐厨房,早餐不用了。 以至于厨房做了一大堆的餐食,到最后竟然是无人享用。 而雪落轩一向是自己供伙食,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依旧睡自己的,该起来的时候起来,该吃饭的时候吃饭。 黄儿盛了一碗粥递给段别离,不解的问道,“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这么坐得住?” “你都做得出,我为何坐不住?” 黄儿一怔,“咦?姑爷你知道是我做的?”她将目光移向了主子,发现她依旧很镇定的喝粥,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是主子告诉的?不可能啊!昨日主子可是说过不能让姑爷知道的,那到底姑爷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知道。” 黄儿偏着头,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告诉的? 段背离夹了一小点咸菜放到了冷冬儿的碗里,道,“自然是我自己猜出来的,能够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你们几个,我还真想不出别人来。” 黄儿吐了吐小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那姑爷不怪罪我们吗?” 说到这个问题,冷冬儿也不禁侧目,因为她也比较在意段别离对待柳若梅的事情有何态度,不是不信任,而是曾经的喜欢毕竟真是存在过,也带给他美好。而现在妻子与曾经喜欢的人放在他的面前,她想知道离会如何的取舍。 换做是她,寒哥哥与离,她也不希望双方受伤,所以她才会容许离去关心柳若梅,劝阻柳若梅走向歧途,以免给她带来不小的惩罚。因为她的宽容不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触碰到她的底线,她的逆鳞,谁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不,我知道你们不是一个无事生非的人。” 橙儿笑笑,“姑爷,你想的还真开。”她以为姑爷会有些小小的心疼柳姑娘,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主子的这一边儿。 “不是我想的开,而是我比你们任何人都了解若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段别离说这话不是为了贬低谁,仅仅只是因为了解才会这么说。 黄儿耸耸肩,“好吧!姑爷,你把你了解的柳姑娘说一说,让我们也好多多了解敌情。” 段别离嘴角上扬,“敌情?你还真会形容。” “那是当然,柳若梅脑袋瓜子里想的竟是一些损招,所以我们自然想了解一些她小时候的事情,看看到底是什么刺激了她。”黄儿说的天经地义。 段别离长长一叹,“若梅是被大家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尤其是姑姑与姑丈老年得女,并且姑姑还是段家那一代唯一一个女儿,爷爷奶奶宠着,姑姑嘴甜,各位长老也宠着,尤其是姑姑生下的女儿,那么大家更是捧在手心上的。所以从小到大,若梅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大家的宠着爱着把若梅宠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当时我与若梅,还有三弟,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好。那个时候,可以说我们年少无知,我和三弟的身边一直只有若梅,那个时候的我们并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只以为心中的悸动便是喜欢,当时我知道若梅是喜欢我的,我想日子久了,我和若梅终究会走在一起,会成亲吧!”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冷冬儿,她依旧吃着粥,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段别离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在意,反而是在桌子下,紧紧的握住了冬儿的手,给她无声的支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冷冬儿身子轻轻一颤,心中拥入一股股的暖流,心中惊诧,竟然没有想到他能够看得出自己有些在意。其实段别离比任何人都了解,当冬儿说出她口中的寒哥哥,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在乎,在乎那个人在她心中有多么的重要? “若梅她从小心高气傲,她认为自己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就算是得不到,她也要毁了让别人得不到。不论任何的办法,她都会去尝试。所以她可以原谅当时的我们因为三弟分开,却不能原谅在我身体好了之后,我却娶了别人。尤其是昨日我告诉她,我对冬儿动了情动了心,她的反应很平静,却让的内心久久不能平息,若梅绝对不是一个吃哑巴亏的人。她宁愿我不爱,娶了冬儿,也不愿意我是因为爱所以和冬儿成亲。”段别离想到当时若梅非常平静的表情,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黄儿放下筷子,十分不能理解,“姑爷,你竟然喜欢这样的女人?” 橙儿也是快速的瞥了段别离一眼,然后连忙低下头,埋头苦吃。 段别离一怔,这丫头的话说的也太直白了。 “你知道,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边一直只有若梅,尤其是日日在一起学习玩耍,所以这感情自然来的莫名其妙,我以为这是爱情。尤其是当三弟说,他喜欢若梅,问我他该怎样对若梅说?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果三弟喜欢,那么我必须退让,因为我的身体很差,若梅若是嫁给我,只有守寡的命。” “姑爷真伟大!”玲儿不由得感叹,绝对是真心的,可黄儿非要理解成别的意思,不由得赞同的点点头,倒是把玲儿弄的连忙慌张的摆手,“姑爷,玲儿没有别的意思。” 段别离点点头,“我信你。”这些丫头真是被他和冬儿惯坏了,竟然调侃他起来轻松自如,丝毫没有任何的尴尬。 “那若是你有一个好身体呢?你还会将柳姑娘让给段昊岚吗?”这话是冷冬儿问的。 看样子,主子最在意的是这个问题。 段别离不确定,“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会和三弟公平竞争,倒是若梅选择谁都会比较洒脱的放手!可是当冬儿你出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迷恋,什么是爱?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我想我会很自私,就算是拖着病弱的残躯,我也想要留你在我身边。所以人生没有如果,而我很感激上苍如此安排。”他深情地双眸定格在她白皙的小脸之上,她挂着浅浅的笑容,他看的痴痴傻傻。 黄儿捂嘴偷笑,“真是缠绵的一番情话,姑爷,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达自己的内心,有进步,有进步。” 话落,段别离浑身一震,看着三张憋笑的脸,顿感脸色一片红热,羞得他根本抬不起头来,恨不得找找地上是否有地缝,若是有地缝,他想钻进去。 真是太丢人,这屋子里坐的竟是一些未出阁的姑娘,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不合礼数。 冷冬儿的嘴角隐隐藏着笑意,故作镇定的说道,“我喜欢你的自私,很好,继续保持下去。” 段别离虽然此刻脸已经臊红到耳后根了,更何况是那红脸已经可以煮熟一只鸡蛋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玲儿笑笑,长公主能够得此归宿,想必皇后娘娘是开心的。 橙儿与黄儿对视,两人皆是很无奈的耸耸肩,这孩子都有了,姑爷竟然还如此纯情,看样子这辈子都要被主子压在脚下了,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不过看姑爷那模样,他也不想翻身才是。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们,你们到底对若梅和六姨太做了什么?”他们为何吓得惊声尖叫,甚至这两个人有彼此攀比的趋势,一声比一声高昂,一声比一声凄惨。 黄儿一怔,看向自家主子,发现她也是十分好奇的表情。 冬儿自然好奇,她告诉这丫头随便吓唬那两个人一下子,根本没有说怎么吓唬?总之没有生命危险就好,所以这丫头做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黄儿是未出阁的姑娘,所以她有些事情做得出,可说不出。 正不知怎么说的功夫,雪落轩外闹哄哄的,好似涌进了一百来号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吵闹不休,隐隐还伴有轻轻的啜泣。 就连里间睡觉的段睿宸也被吵醒,这会子被吵得哇哇大哭,不依不饶。 冷冬儿水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微抿着唇,此刻她有些不悦,因为那些人吵到了自己的儿子,所以等一会儿,他们谁也别想在她这里讨到好处。 早在段睿宸哭闹的那一刻,机灵的橙儿就抱起小家伙,轻声细语的哄他,美女的威力不一样,那群人没进客厅之前,宸儿便已经不哭了。 可在杂七杂八的人进了屋子,喧闹一番之后,段睿宸又承受不了如此吵杂的环境,决定再次大哭表达自己的不满。 段风纪本来一路上说破了嘴皮子,也没能阻挡他们前来找茬,若是换做以往,阻挡不了的就不阻挡了,反正冬儿有那个聪明才智对付这群人。当他知道冬儿的身份之后,尤其还不能告诉任何人,他便知道自己未来的苦日子。 大长老,二长老,四长老一向看不惯冬儿,尤其是她孤女的身份,哪怕她是七彩阁阁主的身份,都不能改变他们根深蒂固的厌恶,三长老和五长老不必担心,这两个人从自己还很讨厌冷冬儿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非常喜欢她,并且极力推荐冬儿为下一任的主母。 可是现在,一大群人已经来到了雪落轩,他只乞求他们几个态度好一点,进了大厅,听见自己的宝贝金孙在哭,段风纪终于拉下了一张老脸,怒火中烧,“你们不知道我的孙子在屋子里面吗?这么吵闹不是吓到小孩子吗?” 段风纪从橙儿的怀中接过小小的段睿宸,看着小家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叫一个心疼,心里已经开始埋怨起了若梅和雪莲,这两个人竟然没有通知他,直接就把各位长老请来,还吓到了自己的孙子,实在是罪无可恕。 看看这小家伙哭红的脸,段风纪心阵阵的疼,好想安慰安慰自己的孙子,噘着一张大嘴就要亲去,段睿宸吓得魂都飞了,立刻停止了哭泣。 白羽一喜,“老爷,宸儿不哭了,宸儿不哭了。” 众人将目光移向了段风纪怀里的那团小肉球,白嫩似水的脸颊,一头柔软的胎发还没有来得及剃掉,可以看得出这孩子以后的发质一定很好。尤其是那双圆咕噜,黝黑清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似特别好奇周遭的环境,他的目光一直在看着段风纪的那张大嘴,小家伙很不屑的撇过眼眸,定格在白羽温柔暖笑的面容上,呵呵的笑了起来,没长牙的小嘴一扯,就像一个掉光牙齿的小老头,一时间逗乐了段风纪和白羽,就连几位长老也是伸着脖子观看。很多年,他们没有见过如此可爱的小孩子了,孩子的容貌继承了父亲,可是眉宇之间又有几分母亲的傲然,可是他们很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孩子这么小为何还会有几分冷傲呢? “老爷,给我抱抱。”白羽不等段风纪说话,便抱起孩子就走向一旁哄他玩去了,丢下烂摊子给他们自己解决,因为她相信,老爷比她更不希望冬儿收到伤害,因为今非昔比,除非他想段家拜年基业全部毁在那几个昏庸的长老手上。 段风纪轻轻喉咙,想着怎么样去开口。 这一头大长老早已经怒火冲天的吼道,“冷冬儿,你还不跪下?”说来,若梅也是大长老看着长大的,所以对于这个外孙女,他也是极为疼爱,尤其是今日若梅派人寻来他们几个长老过来,说房间里突然多出了那些子肮脏的东西,他们进屋一瞧,基本上都吐了出来,好在早餐并没有吃,要不然吐得能更多。 要说这黄儿到底做了什么恶心的事情,那还真是有些令人傻眼,本来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绝对想不到这样的事情,所以她就去找了智囊团,紫。 将柳若梅与衣雪莲的阴招全部告诉了紫,那家伙一脸沉思,表情格外的吓人。 最后便说了一句以毒攻毒。 什么叫以毒攻毒? 他们想找男人陷害主子红杏出墙,难不成她也要找男人让他们红杏出墙? 黄儿不禁呸了一声,紫出的那叫什么馊主意? 以毒攻毒那是便宜了他们,这两个女人一看就是缺的主,找男人不是让他们爽到了极点吗? 该说不说,紫只是神秘的一笑,把黄儿好一顿斥责,他们缺的不是男人,而是男人的某样的东西。可是这两个女人已经接近畜生的等级,所以自然不需要男人的那个东西,他们需要的是动物的,最好是那种庞大级别的。 这话点透了黄儿,立刻召集手下,一夜之间收集了杭州城所有的猪鞭牛鞭,血淋淋的好东西,她和紫还有各自的属下负忙活了一夜。 这牛鞭长啊!直接围在衣雪莲和柳若梅的脖颈之上,做一款漂亮的围脖,还有柳若梅的丈夫的裤腰带不是总松吗?他们就给他再加一条裤腰带。 房间没有装饰品不要紧,他们帮忙设计,装饰品不够华丽也不要紧,他们帮忙改造。一夜之间,柳若梅和衣雪莲的房间几乎就是血腥一片,惨目不忍赌,就连黄儿和紫这两个人看到自己的杰作都是脸色苍白不已。 柳若梅和衣雪莲起来,看见眼前的情景不大叫才怪呢? 黄儿比较关心的是,他们有没有吓得尿了裤子。 冷冬儿挑眉,虽然她并不知道黄儿在那两个人的房间里放了什么,以至于吓得他们到现在魂不附体,甚至脸色苍白,身体不断的抖动,可是她却明白一件事情,不管她做对了也好,做错了也罢,她都不会轻易给别人下跪,就连她的皇上老爹都没有这个荣幸。 “大长老不问青红皂白,就让冬儿跪下,冬儿想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冷冬儿慵懒散漫的口吻,没有丝毫的胆怯,令柳若梅气个半死,可是衣雪莲见识过冷冬儿做事风格的手腕,她吓得半死,早已经起了退却的意思。 大长老自从孙子段昊云无缘无故的喜欢上冷冬儿开始,他便不待见这个女人,长了一张等不上台面的脸,一个孤女的身份,跑江湖的粗鲁女人哪里配得上他完美的孙子?一想到这些总总的原因,他就恨不得处处打压冷冬儿,最好将她赶离段家才好。 “这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我让你跪下,你便跪下。”大长老火大,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呐喊。 段风纪恨不得翻白眼,假死过去,他怎么从前就没有发现大长老是这么白目的一个人,竟然敢让当今的长公主给他跪下?这不是找死,折寿是什么? 为了段家,他必须挺身而出。 “大长老,我想这……” “家主,你来说,我想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你比我更想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才是。”大长老算是找到知己了,他了解段风纪比自己更加讨厌冷冬儿,所以根本不怕段风纪阵前倒戈。 段风纪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频频的拭汗,他可是从冬儿生下了段家的长孙之后,早就有所改观,尤其得知冬儿的身份,他是恨不得日日供着,也不希望冬儿在他们段家收到什么委屈? 现在大长老让他好好的惩罚冷冬儿,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三长老也站出了身子,“大长老,无论如何?事情总应该弄得一清二楚,我们也好定罪不是!若真的不是冬儿做的,我们这样冤枉了冬儿,会让他人笑话的。” 大长老一怔,这件事情的确是他考虑的有些不周到,他们段家可是大户人家,出不得这样的事情。方才他的满脑子全是自己的孙子在家酗酒,嘴里呢喃着冷冬儿这三个字的情景,他想起这件事情,他的心中就升起了腾腾的怒火,都是这个女人害的,把他的宝贝孙子害惨了,丝毫没有斗志,失去了往日的成熟与潇洒。 柳若梅一听三长老的话,心里就非常的不乐意,这老头怎么和冷冬儿站在统一战线上呢?她可是他们看到大的孩子,应该帮着自己才对。 瞬间换上了期期艾艾,泫然欲泣的表情,很是委屈,“各位长老,我们晚上睡得都不是很熟,能够做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在段家唯一能够做到的人就是表嫂。当然我也不是指这件事情是表嫂做的,而是想要询问一番,弄个清楚。毕竟我和表哥……”她说到这里便不说了,而后很幽怨的看向了段别离,那般模样好似在诉说她是被抛弃的。 早在筹划的过程中,她便知道冷冬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传言武功高强,还是江湖上七彩阁的阁主。她不了解江湖,更加不知道害怕,就算是冷冬儿再厉害,她也要遵从孝道,听舅舅和各位长老的话。所以柳若梅根本不怕冷冬儿,那是因为她相信舅舅在身后给她顶着,就算舅舅不信,但是娘一定相信她话,舅舅相信娘的话,自然就相信她的话。 大家自然知道柳若梅的另一层意思,毕竟他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哪里会有什么得罪的人,而冷冬儿一向是个妒妇,容不得段别离三妻四妾,所以柳若梅的身份,她必定在意的很。 能够做出什么伤害他人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段别离的眸子呈现的是无止境的失望,若梅果然没有放弃,她是个要强的人,怎么会轻易放手,善罢甘休呢? 柳若梅心中一颤,连忙收回了自己嚣张得意的表情,低下头,继续做她委屈的小媳妇。 大长老颇为赞同柳若梅的话,“冷冬儿,在我们段家能够来去自如,神出鬼没的人只有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冬儿不见丝毫的害怕,笑的云淡风轻。“大长老,你好像还忘了,还有鬼啊!” ------题外话------ 筱萋晚上还有二更,各位投月票吧! ------------ 108 家主难为 “大长老,你好像还忘了,还有鬼啊!”她笑的风轻云淡,说的也不甚在乎。 可是古代毕竟和现代不一样,这里不是一个崇尚科学的地方,而是信鬼神之说的地方,尤其是那个字连想都不敢想,更何况是提呢? “胡说八道。”大长老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大家心知肚明,段家乃是大户人家,无缘无故处死一个下人那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谁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尤其是他们这些自以为身份尊贵的人,更加不屑于去提到此事,哪怕那些冤魂化作厉鬼,他们都会自欺欺人的认为不是自己下手,就会没事情的。 他们要索命,也应该是找那些杀了他们的人。而那些痛下杀手的人,往往在打死奴仆的时候,嘴里振振有词念叨,一切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所以这鬼神之说,他们很相信,但是却从来不敢提,那是因为胆量只有那么一丁点,说了只会吓坏自己。 冷冬儿笑着问道,“那么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呢?” “那你有什么举证不是你做的?竟说一些鬼神之说,我看你是妖言惑众。”二长老突然插话,可想而知应该是已经选择站在柳若梅那一边了。 “二长老昨晚看见我进了表妹的房里吗?” 二长老一愣,“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看见你进了若梅的房里?”他也只是听若梅和六姨太那么说的,到底他们是否亲眼看见,他怎么可能知道。 “那么,你们是如何断定是我做的,一直到现在为止,我根本不知道表妹和六姨娘是因为什么受惊了!冤枉别人的时候,希望你们把证据做的充足,再来我这里兴师问罪。”冷冬儿面色一冷,段风纪的心都跟着飞上喉咙眼了,一连串的心惊肉跳,久久无法平息。 大长老傻眼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懂得尊敬长辈的晚辈,顿时便被冷冬儿的话气得语结,她要证据?她竟然敢理直气壮的与长辈要证据,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以至于气得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冷静,张口便说道,“证据?你要什么证据,今天我说的就是证据。冷冬儿,你还不赶快给我跪下,磕头认罪?” 冷冬儿挑眉,大长老的脑子该不会是进水了吧!让她磕头认罪?做梦,这辈子都别想。她还没有来得及发作,那头有比冷冬儿更气愤的人,猛的拍击桌子,气的双眼透红,站在一群人中间,显得格外的突兀,尤其是这屋子里高头大马的人不在少数,而她那般瘦小的身躯竟能爆发出如此震慑人的威力,着实有些让人无法承受。 甚至有几位吓傻了眼,傻不愣登的看着她,久久的不说一句话,显然是吓得忘记自己还会说话了。 段风纪打眼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心脏再也不能平缓的跳动了,差一点就要碎的七零八落,沉到了谷底去了。 愤怒一般站起的人可不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仕女馆玲儿吗? 若是今日段府一事闹到了皇后娘娘那里,他心惊胆战的闭上眼睛,眼前都浮现出了段府几百口人跪在宝刀之下,喀嚓一下,刀落头落的景象。 玲儿没有想到长公主在夫家过得是这样的生活?皇后娘娘心心念念的女儿,日日跪在佛祖面前乞求他们保佑的女儿,竟然会被人骑到头上,指着鼻子叫长公主跪下来磕头认罪,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大逆不道,这群没有长眼睛的老家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在这里,他们不知要死多少遍,都不够平息皇上和皇后娘娘心中的怒气。 可是侧目,看向长公主依旧清冷娴静的面容,好似并不惧怕这样的威胁,仿若是早已经身经百战,练就了一身不怕任何危险的功夫,她就不禁心酸。 柳若梅不满一个小丫头竟然造成了如此大的动荡,各个哑言不语,这接下来的戏还要怎么唱呢?白嫩纤细的手指,指着玲儿怒斥道,“这里都是主子说话的份儿,你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当着主子的面敲桌拍椅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现场也只有段风纪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为自己,也为所有人的小命打了一个冷冷寒颤,气愤的连话都说不好了,“闭,闭嘴!若梅,这里都是长辈在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份儿?” 柳若梅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大眼睛,死都不敢相信,她竟然被舅舅教训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舅舅教训了,日后她的脸还往哪里放?她还有什么颜面对那些下人指手画脚的? 想到这里,她晶莹的泪珠哗啦啦的流淌,刷白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留下一道道哭痕。她不禁将期翼的目光看向了表哥,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说一句半句的公道话,难道她的身份还不够资格教训一个丫鬟的吗? 段别离摇头叹息,今日几个长老都聚集在这里,玲儿姑娘看那模样一定是气的不轻,所以今日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冬儿不会说,可是玲儿绝对会据实以报,冬儿在段家所受的委屈。为了爹爹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段别离只说了一句话,就令柳若梅差一点抓狂了。“各位长辈,我相信冬儿说的一切。”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若梅,可是他相信,若梅一定是在筹划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否则冬儿不会去警告他们一下。 尤其是整件事情离参与了六姨太,他将犀利的目光看向了衣雪莲,冰冷无情,差一点就将衣雪莲冻僵在原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说道,“六姨娘,若梅还是个小孩子,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够多多引导,莫要和她犯了同样的错误,你比我更加了解惹火了冬儿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段别离这话算是说到衣雪莲的心坎里去了,没有想到他和柳若梅那点的小伎俩,一眼就被人看穿了,还是如此的彻底,她不禁将心虚的目光移向了冷冬儿,幽深冷冽,仿若置身寒窖,冷的她浑身发颤,她怎么忘了冷冬儿这个人的狠毒,她怎么会一时听信他人的谗言,去陷害冷冬儿这样的狠毒的女人,她惩罚别人的手腕绝对强悍,不给人任何后悔的机会。尤其她背后就像长了一双隐形的眼睛,把她的阴谋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屋子里那些污秽的东西肯定就是她的警告,想到万一自己真是事成,那么冷冬儿怒火滔天之下,做出什么让她后悔终生的事情,她该怎么办? 嫁给段风纪之后,她就真的后悔了,不该去招惹冷冬儿,更加不该觊觎冷冬儿的东西,所以她现在庆幸自己还活着,万一到了想死也死不了的地步,她该着谁帮忙去,就连爹爹都忌惮冷冬儿,到了那个时候哭求无门。 想到这里,她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面色苍白,嘴唇青紫,却依然抖动。 她与柳若梅不一样,柳若梅是段家的客人,于情于理每个人都会为她求情,若是她再次招惹冷冬儿,一定不会有人为她说清的,所以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她吗?想到自己竟然愚蠢的答应了柳若梅的计划,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光子。 咽了咽口水,衣雪莲扯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各位长老,我想这件事情我们谁都没有看见是大少奶奶做的,所以我想还是算了吧!雪莲有点不舒服,就先告辞了。”不等众人开口,她迈着步子,两小不并一大步,走的比跑的还要快。 柳若梅张张嘴,挽留的话还没有出口,衣雪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最后满心只剩下不甘愿,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个不够心狠手辣的女人,终究是要吃亏的。所以那种没有用的东西既然不能为己办事,她早晚也要除去她,省的每每一见,碍眼的很。 衣雪莲仓皇失措的逃跑,没有带给其他三位长老一丁点的深思,反而三人纠结着眉头,有些隐隐的不满,在段家不怕他们几个长老,反而怕一个黄毛丫头,这不是奇耻大辱是什么? 难道这个段家要变天了,他们绝对容不下冷冬儿明明一副淡然的模样,却偏偏令人生畏。 三长老开口打圆场,“我看六姨太既然这么说了,这其中必定有隐情,我们还是先调查一番,确认了再说。”因为三长老也不大相信那事会是冬儿做的,毕竟曾经做了太多光明正大的惩罚,一时之间做了宵小之辈,难免一些正当作风的人不大相信。 冷冬儿听三长老这么一说,俏丽的小脸一红,汗颜,简直无颜见面对三长老与五长老信任的眼神,这会子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可耻,连这样和善的老人家也骗呢? 大长老面子上过不去,柳若梅更加不可能将这样的事情轻松简单而过,她属于找到弱点往死里打击,生怕下次没有了机会。 “冷冬儿,只要你今日给若梅赔个不是,咱们就算是翻篇了。”这么混蛋又嚣张的话自然是大长老说的,本来柳若梅还有些不甘心,可是自己的同伙都跑了,她若是再次强加些什么罪名,最各位长老的审判不依不饶的,难保最后吃亏的不会是自己。 玲儿怒不可遏道,“放肆,你们竟然如此对待长公……”差一点就将主字脱口而出了,可是想到长公主不容许她曝光身份,便也快速的收了回来。段风纪那颗乱跳的心狂奔不已,恨不得玲儿姑娘马上就拆穿冬儿的身份,这样子他也不会害怕那些胆大妄为的长老惹到冷冬儿这尊佛,自从知道冷冬儿的身份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每时每刻在提着脑袋过活。可是就差最后一个字了,玲儿竟然改口了,让他不禁泄了气。“你们竟然敢对我们小姐无理,当真以为我们小姐没有娘家人帮衬着是吗?你们段家也不过是商贾之家,竟然敢叫我们小姐跪下,还要给那个女人道歉,倒真是活的腻歪了吗?” 玲儿话一顿,段别离脑充血,感觉自己的脖子在嘎巴嘎巴响,差一点就落地了。 四长老一向注重规矩,当真是第一个不让了,一个小丫头都敢指着他们的鼻子叫骂,当真以为段家是什么小门小户,毫无规矩的地方吗? 他方要下达命令乱棍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并且做好了破口大骂的准备,可是话还没有出口,段风纪却火了,急忙跳脚的大声怒吼,“够了,我相信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冬儿做的,今天这样的事情就此作罢,若梅你好好回去反思,若是下一次还犯这样的事情,就别怪舅舅我赶人了。” 众人被如此激动的段风纪吓得那叫一愣一愣的,平常他处事风格算是义正严明,可如今这样偏袒一个小丫鬟,尤其还教训了自己的外甥女,让他们几位长老多多少少有些接受不了。 段风纪却是将心一横,“今天你们无论说什么,我都认为冬儿没有错了,各位长老请回。” 柳若梅眨眨眼,感情至真的泪水就真的流出来了,没有先前的丝毫做作,脸色青紫青紫的,嘴唇气的都在颤抖着,嘴里喃喃的说道,“不公平不公平,舅舅我是你的亲外甥女,你怎么能够向着外人呢?”这才是柳若梅最不能理解的事情。 冷冬儿挑挑眉,今天的段风纪,站在她这一边真挺卖命的。 段别离更是暗衬,冬儿的身份果然好用。 他真搞不明白,冬儿是七彩阁阁主的身份为何不像长公主一样被人接受?难不成商贾之家出身的爹爹只认朝廷当官的,却不害怕江湖上的霸主?难道爹爹和几位长老真的不知道,若是七彩阁造反,那么北国皇室未必会赢得七彩阁。 段别离不禁摇头失笑,不怕七彩阁阁主,却怕长公主,想必那几位长老也是害怕皇亲国戚的。 “什么外人?冬儿可不是外人,她是我们段家的大功臣,是我段风纪宝贝金孙的娘亲,是我们段家下一任的主母。”段风纪横眉冷目,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个白痴一一打昏过去,真是不长眼睛的东西。 大长老还想张张嘴说些什么,段风纪却是摆正了脸色,“大长老,若是你还把我当成段家的家主,就请回吧!” 段风纪的话重重的敲击着几位长老的心,这若是被外人知道,几个长老站在家主的面前撒野耍泼,肯定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只是今日段风纪如此反常,令他们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疑惑,冷冬儿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威胁自己的公公? 冷冬儿瞧着几位长老探究的目光,早就将他们那点小心思猜的一清二楚了,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各位长老,请容冬儿不远送,改日再一一拜访几位长老。” 几位长老想要爆发,可是触及段风纪那般冰冷的目光,摇头示意不可轻举妄动的举动,他们也只能案子作罢,找个时间好好问问家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这般惧怕冷冬儿? 三长老和五长老临走的时候,说了几句话,其他三位长老干脆是佛袖离去的,都没有给冬儿任何的好脸色。 柳若梅气的干跺脚,最后也只是愤恨的看了冷冬儿一会儿,便不识趣的离开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万万不能惹火了舅舅,到时候她可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玲儿冷眉一挑,冰冷的眸光瞥向段风纪,质问道,“段老爷,没有想到我们北国长公主竟然在你们段家不如一个奴仆,一个小贱人的挑拨就可以让长老发号施令,是长公主下跪。我真不晓得,平些日子,你们不知道长公主身份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欺负她的?” 段风纪腿一软,冷汗涔涔,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动的犹如秋叶,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 冷冬儿上前扶起了段风纪,“爹,你快起来。好了,玲儿,如果人人敬畏你,那样的生活多无趣?还不如来几个人天天刺激你一下,人生也不会那么无聊。” 玲儿一怔,恍然大悟。“长公主,你该不会就是因为无聊,所以才不在段家揭穿你的身份是吗?” 冷冬儿狡黠一笑,“算是吧!” 段风纪老眼泪汪汪,冷冬儿是故意的,是故意要折磨死他,不公开身份只是为了无聊的日子找点刺激,这刺激的可不是她,而是他这把老骨头。想起曾经做了那些对不起冷冬儿的事情,想来也是她在报复自己。冷冬儿若是听见了段风纪心里想什么?肯定会大喊冤枉,其实她真正不想公开身份的原因,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不希望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惧怕自己,与自己说话胆战心惊,生怕她会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玲儿心疼啊,不止心疼长公主,更加心疼皇后娘娘,“长公主,你可知道这十年来,皇后娘娘日日思念着你,向天祈祷你能够过得好一点,若是知道你在婆家受尽这样的委屈,她一点会心疼的死掉的。她希望长公主你公开身份,就是让那些人忌惮着你的身份行事,而不会处处给你脸色可看。其实你们还没有回段家的时候,你在段家所受的委屈皇后娘娘都知道,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你不愿多提,她也不想勉强你。不行,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皇后娘娘,让她……” 玲儿的话还没说完,段风纪在听见要告诉皇后娘娘这句话时,顿觉段家的好日子到头了,心中一片黑暗,心中在悲鸣的呐喊,天要亡段家。两眼一翻,直接晕倒过去了。 ------题外话------ 传说中的二更,今天看见票票和花,筱萋乱激动了一把,看来二更的力量是伟大的。 ------------ 109 家主中毒 段风纪的晕倒造成了雪落轩所有人的恐慌,也吓坏了一直在噼里啪啦讲个不停的玲儿,尤其是看见段风纪那个庞大的身躯直直向后倒去,那双恐惧的双眼还在死死的盯着她,玲儿当场就吓坏了,她也只是说说罢了,依照这两日观察长公主的为人,她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告诉皇后的。 所以她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也只是为了吓吓段家那群不长眼睛的老东西,让他们懂得尊重长公主罢了。就算是事后长公主没有任何的指示,她也不会告诉皇后娘娘,毕竟这是长公主的家事,事前还是会先询问长公主。 可是段风纪这么一晕,她还真的感觉到自己罪孽深重了,竟然把长公主的公公给吓晕了。见惯了宫里各大的场面,突如其来的这样吓得晕倒了,着实吓到了玲儿。 白羽抱着段睿宸惊慌失措的喊道,“离儿,唤大夫去,快点。” 段别离眼疾手快,早就接住了段风纪庞大的身躯,听到娘的惊喊,他才从惊慌中醒过来,连忙抱着段风纪跑到最近的客房,将他放到床上就要去喊大夫,冷冬儿一把拉住了段别离,“你怎么急的忘了?我就是大夫。” 段别离松了一口气,冬儿在,爹就绝对不会有事情。“冬儿,你快给爹瞧瞧。”他惊慌失措,忘记了分寸,拉着冬儿的手用力了许多也不知道。 冷冬儿也只是轻蹙了眉头,拍拍段别离的手,好生的安慰道,“没事的,我瞧瞧。”她上前,执起段风纪的手腕,号上了脉搏。 微微挑动眉头,段别离一眼就看见了,连忙紧张的问道,“冬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冷冬儿摇摇头,浅浅一笑,“放心吧!爹只是肝火旺盛,收到了惊吓才晕厥过去,没有什么大碍,他至少还能活三十年呢?” 听到冬儿这么一说,段别离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不再像方才那么苍白。冷冬儿知道他此刻一定不那么容易从惊吓中回神,所以便安排了黄儿去做晚餐,橙儿抱宸儿回房间休息,而段别离就被安排打水,给段风纪那一脑门的虚汗擦擦,看样子公公真的被吓的不轻。 段别离听到冬儿的安排,连忙去点点头就去打水,有事情做,总比呆在那里回味惊魂一晕要好的多。通过亭廊,玲儿拦住了段别离的路,一张笑脸惨白,双眸泛着水光,看着段别离也是纠结着手指,狠狠咬住下唇,不知该怎样去解释自己方才的咄咄逼人。 他知道这会儿子玲儿一定是内疚自责,方才被爹那么一吓,他倒是忘了这个丫头,拍拍她的肩膀,“别伤心,爹没有别的大事,你不用自责,其实你能够这么袒护冬儿,我很欣慰了。” 玲儿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段别离,“驸马爷不怪玲儿吗?” 段别离笑问,“怪你忠心护主吗?” “可,可我吓坏了段老爷,我……”说到这里,她狠狠地咬住了下唇,很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好了,玲儿,你不用自责,我不怪你。冬儿让你去厨房帮黄儿弄晚餐,今日爹和娘可能会在雪落轩用晚餐,所以你可要露两手。” 玲儿用力的点点头,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不过依然强忍着,“是,驸马爷,你就放心吧!玲儿一定好好的露两手。” “玲儿,我爹肝火旺盛,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 “好,我会转达黄儿的。”玲儿一下子便知道段别离下一句的意思,看见他对自己摆摆手,她立刻提着裙摆跑向了小厨房,那脚步多多少少有些欢快,也有些释然。 从段别离出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冬儿与白羽和段风纪,不消片刻,段风纪就悠悠转醒,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想起混到前玲儿的话,浑身又是一个颤栗。 冷冬儿不禁有些好笑,公公有的时候真的很像小孩子,嚣张起来很凶狠,傲慢起来很无礼,害怕起来却很老鼠,胆小如鼠。 她轻轻拍了拍段别离的身子,“爹,你放心,玲儿是不会告诉母后,她那么说说也只是吓一吓你,看见你晕倒了,那个丫头也吓坏了。” 段风纪松了一大口气,段家百年的基业算是稳住了,看样子娶一个公主也是一件提心吊胆的事情。 “爹,时间紧迫,在离回来之前,我必须要事情要问清楚。”冷冬儿的表情凝重,就连方才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消散不见,剩下的只有严肃不语的表情,就连白羽心一紧,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段风纪当下就明白了冷冬儿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自己,看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还不能让段别离知道。“冬儿,你想问什么?” “爹,方才我为你号脉的时候,发现你身上中了失魂散,分量很轻,大概距离发病的时间怎么也要一年的时间,所以我想问爹最近对什么东西格外的偏爱,并且我想知道是谁给你做的?”冷冬儿冷静的说出口,就连白羽都吓了一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冬儿,什么是失魂散?”白羽的嗓音有些颤抖。 冷冬儿叹气,“失魂散便是服用此药,人会变得失魂落魄,就好似是老年痴呆,什么也不知道,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却变成活死人一样,糊糊涂涂的活着。”话落,段风纪吓得浑身虚脱,并且冷汗隐隐湿透了衣衫。 听到这么一番话,他竟然满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最近对什么食物格外的偏爱? 他五官纠结,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丁点的答案。 冷冬儿清冷的声音传来,“爹,你好好的想想,失魂散是无色无味的,所以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出来,可若是分量放入某种事物之后,被人服下,以后就只能放入这一种食物,换一种食物都是会失去药效,并且放入失魂散的药物,跌若是服用会产生依赖性,就算是同样的食物没有放上失魂散,你都会难以下咽。你想想最近一直在吃什么东西?” 这一句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白羽仿若想起了什么,“冬儿,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像老爷最近一直在服用雪梨糖水,他说他前一阵子嗓子有点痒,并且咳嗽不止,老爷不想喝药,四姨太就下厨为老爷亲手做了雪梨糖水,这几日一直都在用四姨太做的雪梨糖水。” 冷冬儿凝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羽提起这件事情,段风纪也有印象了,“大概是一个月以前,我这些日子总是与各个掌柜的在谈扩大产业的事情,所以总是说个不停,嗓子一直不好,我不喜欢喝药,所以四姨太这几日的雪梨糖水也没有断过。”原来一直是自己的粗心大意造成的结果,想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想要下毒害自己,他有着不敢置信,也有着无法言语的怒火在蔓延。 白羽最关心的还是老爷的身体,连忙询问冬儿,“冬儿,老爷的身体怎么样?没有什么大碍吧?” 冷冬儿欣慰的点点头,笑道,“好在我发现的早,爹入药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过这几日我需要给爹排毒,这个毒怎么也需要五天的时间。” 白羽松了一口气,段风纪却是气的要强撑起身体,准备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个女人,他对她不薄,她竟然会想着要害自己? “爹,你这是要做什么?” 段风纪咬牙道,“我要去问清楚,她为什么想要害我?”几个姨太之中,他最喜欢的还是四姨太,因为她胆小懦弱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却没有想到最后想要害他的人竟然是这个女人? “爹,你以为没有任何背景的四姨太为何会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你这样去只会打草惊蛇,惊动了她背后的人。”冷冬儿冷静的分析。 白羽也是格外的赞同,就算是今日冬儿不这么说,她也绝对不会允许老爷这么做,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段风纪惊愕,他竟然冲动的差点坏了大事。想着冬儿说的,他也知这个道理,一个下人出身的姨太,没有强大的娘家背景,她为何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肯定是背后有那么一个人在给她布局。 冷冬儿从身上接下了一个香囊,“爹,这是义父给我的解毒百菊香囊,你在身上带着,若是日后四姨太再送来什么东西,你照吃不误,吃完之后将香囊接下来放在鼻尖嗅一嗅,自然没事,这个香囊就算是鹤顶红都能解。” 段风纪看着眼前黄色的香囊,散放出阵阵清淡的菊花香气,沁人心脾。他眼眶一热,不可置信的看向冷冬儿,“你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 冷冬儿一怔,“是呀!”难不成她的模样很像开玩笑吗? 段风纪颤抖的大手接过香囊,如获至宝,最后用尽力气握住冷冬儿白嫩的小手,虽然有些不合规矩,可是段风纪真的被感动了。他从来没有想到,曾经做了那么令她下不来台的事情,给了她那么多难看的脸色,最后这个孩子竟然不计前嫌为段家生下了一对双生子,并且还给了他如此贵重的东西。离儿真是娶了一个好妻子,他的离儿眼光可比自己这个做爹的要强多了。 “冬儿,爹为以前做的那些糊涂事向你道歉。”他热泪盈眶,非常真心的道歉,从来不知低头向人道歉其实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冷冬儿浅浅一笑,风华绝代,颇有几分雍荣华贵,不容忽视的光彩夺目。不知为何,段风纪这一刻看到的冬儿,竟然充满了贵气,是以往不曾看见过的姿容。离儿娶了一个好媳妇,就算是冷冬儿此刻不是什么长公主,他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不满。 一个女人的心是美的,那么她的一切都是美的,也只有这样的女人与离儿在一起,他才能真正的放心,以前的一切都是虚幻,那些女人怎么能与冬儿相比呢? 这一刻,冷冬儿在段风纪的心里可谓是身价上涨,犹如天仙下凡。 “冬儿啊!爹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认为你配不上离儿。”现在是他们的离儿配不上人家才是。 冷冬儿笑笑,“爹,我父皇也是呼应全国的百姓百善孝为先,你是离的爹,便就是我的爹,以前冬儿过激的行为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不,是爹不对,冬儿没有任何的不对。” 白羽笑道,“老爷,冬儿,你们两个人竟然互相道起谦来了。你们能够打开心结,我真是欣慰,相信离儿看到也会非常高兴的。” 冷冬儿笑笑,段风纪不住的点点头,如此识大体,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女子竟然是他段风纪的儿媳妇,他们段家真是积德了。 心结打开,这儿媳妇越看越顺眼,段风纪在心中发誓,谁若是找冬儿的麻烦,那就是找他的麻烦。 “对了,娘,这是我自己研制出来的。”她从怀中掏出了两个小瓶,一个蓝色,一个纯白色的小瓶,“蓝色的是续命丸,白色的是解毒丸,这个放在你这里,希望可以帮助你们。宸儿百日酒之后,我和离就会去京城,段家生危机,你们要好好的保重,我派了暗卫守在你们附近,若是有危险他们会出来救你们的。” 白羽眼眶一红,接过冷冬儿的递来的小药瓶,“难为你这孩子想的这么周到。” “冬儿,你身份这事,爹可不可以求你公开?你也知道大长老,二长老和四长老是同一条船的人,他们日后肯定还会有得罪你的事情,再说我的年纪大了,真的经不住吓了。”段风纪说的可怜兮兮的,那可真是声情并茂。 冷冬儿长长一叹,“爹,你暂时先委屈一下,我对离说的话,想必他一定全告诉你了,我这样无拘无束惯了,最不习惯别人见我跪拜,甚至是胆战心惊的。这仅仅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没有告诉离,是害怕他担心,所以这件事情也希望爹和娘能够保密。”瞧见如此神情严肃的冷冬儿,两人心神一凛,都是非常认真的点点头,“其实我的母后这一辈子只生下我这么一个孩子,现在朝廷分布成两个局面,一个是淑妃为首的黄氏一门,她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就是以皇后为首的安氏一门,算是支持我父皇的决定,淑妃一直都希望她的儿子能够被立为太子,但是皇后生下的嫡出长公主是可以干预朝堂的事情,所以也就相关的牵制了黄氏一门的所有行动。而现在我还活着,就是一件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白羽一下子就听出端倪,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是不能言朝廷之事,所以张口就来的判断也只能硬生生的扼杀在摇篮之中。 段风纪蹙眉,“你是怕你曝光了身份,淑妃会对段家不利?” 冷冬儿点点头,“没错,我会尽量劝阻父皇不要将我和离的身份公布天下,父皇答应了,但是我必须要认祖归宗,那文武百官肯定会知道我们的,若是我身份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就算是黄氏一门知道我是段家的儿媳妇,她也不会明着做些什么?可是现在我还没有认祖归宗,没有昭告天下,淑妃知道了什么必定不会轻易罢手。” 段风纪点点头,长叹一口气,“冬儿,爹明白,难为你为段家考虑这么多。” “我既然已经嫁入段家,便是段家妇,自然就是段家的人。”所以她做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冷冬儿笑道,“离回来了,别让他看出端倪了。”话落,白羽与段风纪各自拭去眼角的泪水,两人快速的恢复了正常,正好此时段别离已经走进了屋里,赶巧听见了冷冬儿这句话。“爹,你今后莫要吃太过油腻的东西,要多吃清淡一点的菜。娘,你可要盯着点爹,别让他吃太多的荤食,偶尔开开荤还是可以的。今日我让黄儿准备了膳食,你和娘就在这里用了餐之后再回去吧!” 白羽笑道,“娘肯定帮你盯着。” 段风纪柔和的笑笑,满面的肥肉倒是有几分慈眉善目的表情,“冬儿,难道你还信不过爹吗?” 冷冬儿耸耸肩,“那需要做了才知道。” 三人莞尔一笑,段别离看的一愣一愣的,爹和冬儿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好?真是让他有些消化不良,需要时间接受。 “主子,可以开饭了。”黄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冷冬儿点点头,“好,我们马上就出去。” 此时白羽已经扶起了段风纪,下了床。 段别离拉了拉准备要跟上前的冬儿,不解的问道,“你和爹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怎么?你不高兴吗?” “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段别离把段风纪想开了这件事情,认为是玲儿这一吓,冬儿不计前嫌为爹号脉的举动所感动了。 看样子,玲儿算是立了大功。 * 清晨的阳光还有些薄弱,透着屋子里的窗户纸投射而来,带着暖洋洋的味道。 冷冬儿抱紧怀中的那一团棉被,触感有些不对。 轻轻蹙起了眉头,她迷迷糊糊的伸出了手去探向身旁的那个位置,上面早已经没有了余温。 她有些不清醒,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看见旁边果然没有段别离。 心下不禁叹了一口气,披上了外套,起身穿了一件衣服,然后走出了房间。 此刻正是旭日东升,天已经大亮的时候,奴仆都没有醒的时候,所以四周格外的寂静,静的落下一片树叶都能够听得见。 她看了一眼院子,四周没有段别离的身影,然后转了个弯,向身后的那片梨花林走去,因为雪落轩的后面连成一片的一处悬崖低端,好在那处崖端很高,高的看不见有多高,与云雾连成一体。所以他们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从后山来到他们雪落轩内,除非是有人跳崖。 冷冬儿穿过一片梨花林,满天飞舞的白嫩梨花,她踩着花瓣铺满的道路,悬崖峭壁已经映入眼帘,然后便是山下那一大片的湖泊,波光粼粼泛着水光,尤其是在阳光的投射下,还能看见七彩的光芒。 冷冬儿很喜欢这里,所以总是和段别离来这里欣赏风景,夏天欣赏花瓣,冬天欣赏雪景,每个时节的景色都美得令人光彩夺目。 当时他们本想利用自己的双手,建造一个小竹屋,夏天来这里可以避暑,后来离坚持让工人来这里建了一个二层楼的小楼,全部都是清香的竹子建造而成的,倒是与这山涧形成了一体。 那时她还问,“为什么要建这么大的屋子,难不成他们要搬到这里住不成?” “义父义母都是闲云野鹤惯了的人,以后若是他们来这里小住,肯定会喜欢这个清静的地方。” 当时她听到这话,心中乱感动了一把,这个男人做什么事情,都想的面面俱到。 甚至把她的亲人全部带上,冷冬儿还记得有一位朋友说过,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要看她对你舍不舍花钱。甚至对你的父母好不好? 那时觉得很现实,怎么事事不离钱呢? 其实现在想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他若是爱你,什么都舍得给你,哪里还会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他若是爱你,你的父母便就是他的父母,哪里有不孝顺的道理。 竹屋前,那个奋力打了一套拳法的男人让她酸涩的心疼,他努力变得强大,就是做自己的避风港。 回到段家的日子,他总是起的很早,然后便来这里练功,他的努力她看见了,他的傻劲她也看见了,却是心疼不已。 若一个男人如此对你,夫复何求? 冷冬儿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幸福到每一天都是甜的,比吃了糖还要甜。 她靠近,“气运丹田,挥掌有力,方能使出这套掌法的精髓之处。” 段别离抬眸一笑,照着冷冬儿所说的再试了一遍,一股热流涌向了掌心,犹如迅猛的闪电划出体外,激起了湖泊里平静的湖水,荡起了十几米高的水柱。 哗啦一落,恢复了平静,段别离心中一喜,他竟然练到了第六层。这几日早起练功看来也是有效果的,冷冬儿笑笑,看着他孩子般单纯的笑容,“这套掌法迅猛有力,并不是靠着蛮劲才能发挥作用,你要分清楚蛮劲和猛力。” “怎么不多睡一会?” 冷冬儿撇撇小嘴,“抱着棉被不舒服。” 段别离脸儿一红,他现在完全被冬儿养成习惯了,若是夜晚她不死死的抱着自己,扭成一团,他没有安全感。 这个习惯真可怕! “你可以不用如此拼命!”她拿起了桌子上的湿毛巾,轻轻拭去他额头上的汗水,少不了一个时辰的折腾,要不然他也不会全身都湿透了。 “我喜欢这些功夫,不是能够强身健体吗?”段别离知道冬儿所想的,生怕她担心自己的身子不允许他再练功夫了。 “那每天练上半个时辰就行。” 段别离拉过冷冬儿的手腕,轻轻一带,拥入怀中,均匀有力的呼吸拍打在冷冬儿的秀发之上,语气充满了向往,“我想与你并肩而行。”而不是每次一出危险就将他拉向身后,不是大男人在作祟,相反冬儿在第一时间能够想到他的安危,他很开心。而他也担心,万一哪一天运气不好了,碰到难缠的人物,她会受伤,所以每当他帮不了冬儿的那一刻,他就痛恨自己的无能,恨不能为她分担一点。 “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厉害到可以保护你吗?” 冷冬儿点点头,笑眼弯弯,“恩,你的功夫已经天下少有对手了。”段别离很努力,什么功夫都学,几乎上各门各派的那些功夫,他差不多学了个遍,很少有能难得倒他的功夫,现在他在苦心钻研义父所研究的那些掌法和拳法。 冷冬儿亲亲段别离薄凉的唇,“我们若是平凡一点该有多好!” 段别离一怔,“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会有那么的一天。” 那一天? 在什么时候? 天下太平的时候吗? 她已经等不及和离过上悠然的日子,白日闲的没事,他去钓鱼,而她在家研制新的餐点,晚间与一双儿子嬉闹,给他们讲好多好多现代的故事,他们没有听过的故事,教育他们长大成人。 早餐过后,段别离去了书房,将这些日子不在的时候堆下来的事情处理好,而冷冬儿打着爹娘要看宸儿的借口去了他们的院落,准备给段风纪解毒。 黄儿和玲儿在段别离跟前伺候,橙儿抱着孩子跟着主子离开了。 白羽和橙儿在会客室逗弄孩子,冷冬儿给段风纪解毒,放下最后一根银针。 端着一碗黑血触目惊心,她全部倒入了窗外的花丛中。 “爹,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情?” “既然我们是放长线钓大鱼,那自然也要有收线的时候,要不然那条大鱼是谁我们根本不知道,敌在暗,我们在明,多少对我们有些有力。” 段风纪很快就明白了冷冬儿的意思,“冬儿是想让我将计就计?” 冬儿点点头,“恩,依照这些分量,我估计了一个时间,就是明年三月份左右就是发病的时间,所以我希望爹能够装一把糊涂,让我和离将身后这条大鱼给揪出来。” 段风纪兴奋的击掌,“好计谋,真是个好计谋,好,就照着冬儿说的去做。” “等我处理完宫里的事情,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离,到时候我们提前部署一番。” “行,到时候冬儿说我何时发病,我就何时发病。”段风纪说的豪侠万丈,拍拍胸脯,告诉冬儿,这件事情包在他的身上。 冷冬儿捂嘴笑笑,不知道离老了,会不会和爹一样呢? “冬儿,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在背后捣的鬼?” 冷冬儿一怔,没有想到段风纪的目光这么犀利,竟然能够看见她内心在想什么? “没事,你说吧!我心里有数。” “晚辈不言长辈之过,冬儿劝爹能够尽快物色下一任的长老人选,当然是咱们自己人,能够辅助离的长老人选。”她清冷的双眸一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段风纪一惊,冷冬儿的聪明才智竟让他心生畏惧,没有想到才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能够有如此的元件,好在她是离儿的妻子便是自己人,若是敌人那么真是可怕的敌人。 为何现在才看清冬儿的为人,段风纪好后悔,心中已经琢磨要把所有好的全给她,以弥补自己的亏欠。 离儿能够娶到这样的媳妇,他真的不用担心了。 “恩,这个我会多加注意,若是冬儿发现了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你也要告诉爹。” 冷冬儿点点头,“我会的。”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大概是宸儿百日酒的第二天吧!” 段风纪长长一叹,颇有几分伤感,“如果净儿也在那就好了。” 冷冬儿一怔,想起那个体弱多病的老二,心中也是一阵抽痛,那么小的孩子就要遭受那么多的痛苦,这是上天在惩罚她杀人吗?“爹还没有见过净儿,你不知道宸儿和净儿长得好像,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是爹想净儿了,你就多看看宸儿。” 段风纪想起自己的小孙子,就美得合不拢嘴,“冬儿,咱们段家的金孙百日酒可不能轻忽了,我已经拟好了人物的名单,待会你看看?还需要请谁?” “还是爹决定吧!” “那也好,我给县太爷和蔡大人都发了喜帖。”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赏脸。 “爹,决定就好。”对于这些,她无心过问。“爹,以后净儿的病情稳定了,不需要稀有的药物,我会建议义父和义母带着净儿回到段家治疗身体的。” “好,好。”段风纪开心不已,连连点头答应。 ------题外话------ 万恶啊,居然冰(河蟹)糖都是禁词,潇湘太坑人了。 ------------ 110 就是讨厌 白羽唤了冬儿去一个地方,所以小家伙就落到了段风纪的怀里,可把他乐坏了,段睿宸吓坏了,想起他爷爷那张血盆大口,他就吓得小心肝心神俱裂,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就跑。 橙儿站在一旁,好看的看着大公子惧怕的表情,小小的脸上是无尽绝望,橙儿抿着唇,看了一眼大公子可怜巴巴的模样,她决定视而不见。和自己的爷爷亲热一会儿,这是好事,看看段老爷这么喜欢大公子,可想而知该是疼到骨子里去了,所以橙儿也不明白这么小的大公子到底怕什么?并且有什么好怕的? 冷冬儿搀扶着白羽,不知去哪里,但是她也没有好奇心到需要询问的地步,因为她很快就会知道。 “冬儿,今天娘带你去一个地方。”白羽吩咐雅蓉装了食盒,“雅蓉,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主母。”雅蓉检查了一下今天需要用到的东西,一样也不少,便回了白羽。 白羽点点头,看向了冬儿,“我昨儿个就和老爷商量了,冬儿嫁入我们段家这么久,一年多的时间,生下了宸儿和净儿,你是我们段家的大功臣,所以今日带你去见见离儿的亲生母亲,我的姐姐白雪,给你的婆婆上柱香,敬杯茶。” 冬儿浅笑着点头,“这是媳妇该做的。” 白羽提起这个性子倔强的大姐,心中真的满是苦楚,“我相信姐姐肯定会喜欢你这个儿媳妇的。”她追寻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的儿子毫不犹豫的给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姐姐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此时两人已经坐上了马车,前往段家的祠堂,那里供奉了段家的列祖列宗,还有那些能够进入段家祠堂的女人。 冷冬儿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两人皆是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不大一会儿,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白羽睁开双眸,清清淡淡的笑了,“冬儿,你进去吧!让雅蓉为你带路。” 冷冬儿眨眨眼睛,“娘不一起进去吗?” 白羽摇摇头,那个地方也摆放着她心爱男人的牌位,她很怕看见他。若不是当年的老爷义正言辞的告诉大家,他是段风纪认下的异性兄弟,而从今日起,他便改名姓段。 当他含着感激的泪水看向段风纪,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口,就那么硬生生的咽气了。 当时为了照顾离儿,她也可以不用嫁给自己的姐夫,并且段风纪也同意将离儿的抚养权给她。可是想到那个清高孤寂的男人,她想死后能够与他在一起,便嫁了姐夫。 只为他日,百年之后,能够与他一同待在祠堂。 冷冬儿看得出白羽眼睛的里悲伤,也就不勉强,轻轻点头,“那娘就在马车里休息一会儿。” “看着点路。”白羽摆摆手,示意冬儿去吧! 冬儿放下马车的帘子,问了雅蓉上一任主母的牌位在哪个具体方位,“大少奶奶不必担心,雅蓉为你带路。” “把具体方位告诉我,我自己进去找就好了,娘这里没有丫鬟,你在旁边守着我也能放心一点。” 雅蓉知道今日出来的就只有他们三人和一个车夫,主母的确会有很多的不便,也不再推辞,说了具体的方位,灵牌摆放在第九排的正中央。冷冬儿记住了,摆摆手。 “大少奶奶,你一个人可以吗?”毕竟是祠堂,里面住的都是那些曾经逝去的人,那种地方多多少少有几分阴沉,他们这些不经世事的小姑娘若不是有人陪着,肯定会吓得半死,大少奶奶竟然敢一个人独自前往,真是勇气可嘉。 冷冬儿笑道,“怎么不可以,你在娘身边伺候着,我也好放心,快去吧!”说罢便接过了雅蓉手中的食盒和竹篮,向祠堂走去。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那些牛鬼神说并不会害怕,现在她身体还藏着一个鬼,她都不怕,若是怕那些牌位岂不是太好笑了吗? 寂静深沉的道路,树丛和花草被修剪的很漂亮,可以看得出,这里经常有人打扫,尤其是光洁的地面,没有一丁点的杂物。 她提着篮子走向了主祠堂,这里是段家历代的家主和主母的牌位所在地,还有旁边的两个偏厅里放的都是段家历代长老的牌位,其他的那些房间摆放的都是一些无名小卒,却依然是段家的人,也只是占了一个牌位的位置,没道理死了都没有地方安家落户。 在第九排正中央的位置,她看见了一个很气派的牌位,爱妻段式白雪之灵位。 她摆好祭品,然后将三个酒盅摆好,并倒上了醇厚沉香的酒,她很正经的磕了三个头,心中默默的说道,“娘,这是你第一次见到冬儿,虽然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是爱离的。所以在今后的日子里,不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与他同甘共苦。所以请娘放心,我和离会完成娘的愿望,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不渝。” 她起身,将酒盅里的酒水倒洒出一个圆。 娘,这是冬儿敬你的,愿你在天有灵保佑我和离能够安安全全的脱离那些纷扰,回到平静的生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拾了东西,然后提着食盒出了祠堂的主殿,繁华绽放芳华,从侧门走出,她沿着羊肠小路,看见的景色竟然如此的美? “冬儿?”很吃惊的呼唤。 冷冬儿欣赏美景的心情完完全全被破坏了,怎么出门就没有看一下黄历,竟然在这里碰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真是太衰了。 冷冬儿侧目,清清淡淡,有些薄凉,然后很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好似从来没有看见那个人,仅仅只是不经意间的回眸。 相对于冷冬儿如此镇定的表情,段昊云可就不是那么的平静了,什么激动的有些手足失措,连走几步路都差一点摔倒。 段昊云看见冷冬儿的那一刻,一直在擦着眼睛,毕竟祠堂这种地方他怎么会看见冷冬儿呢?尤其还是独自一人,他以为自己这些日子思念成痴,换上了相思病,并且时不时还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幻觉。 就比方说现在,他竟然看见了冬儿? 她不是应该在段家和离堂弟在一起吗?他还听说冬儿生了一对双胞胎,更加抽不开身才是,怎么会出现在祠堂? 本来今日,他过来祭拜早亡的母亲,却没有想到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儿。 尤其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闹得很不愉快,他说出了磨灭良心的话,伤了冬儿的心,他更加没有任何脸面去见她,面对她讥讽的面孔,那比杀了他还要令人难受。 前些日子听说冬儿和离回来了,他每天克制住自己思念如潮涌的心,更加不允许自己靠近那个清冷的女子,因为他们之间不可能,他们之间没有未来。 更大的原因就是,冬儿讨厌他,打从心底的讨厌他,所以他变成了一个胆小如鼠的人,更加不敢接近她半分,生怕她会生气。 可是今天他们的重逢是偶然的,尤其是看见她面容白皙红嫩,眉黛如远山,轻轻袅袅的更胜似仙人,尤其是多了几分初为人母的韵味,令他更加的移不开眼睛,段昊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美的可以令他心颤,可以美的令他忘记了这个女人是谁?可以美的看不轻容貌,只有那份独一无二的气质萦绕在脑海里。 “冬儿,真的是你?”段昊云已经并成了几个大步,飞奔而来这个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冷冬儿轻轻退后一小步,保持两个人的距离,这种无意识的举动还是伤害到了他,段昊云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受伤,难道他就真的那么令人讨厌吗? 清淡细腻的嗓音,好似山涧的流水,轻淌划过,让人心情舒畅。“不知堂兄有何事?” 段昊云苦笑,连对于的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说吗?不过转念一想,她能够和自己说话,这已经很不错了。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就愉悦了几分,连语调都上扬了。“冬儿,你回来了,我也没有去瞧你,真是不好意思!” 冷冬儿眸光闪过一丝的不耐,他们的关系何时好到竟然可以直接唤她冬儿?这个男人莫不是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么的讨厌他吗? “堂兄,你还是唤冬儿弟媳吧!我的闺名只有离才能唤,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对你我的名誉都不好。”冷冬儿的声音冷了几分。 段昊云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告诉冬儿,他不怕。不管谁说什么,他都不在意,不害怕。可是她的闺名只有离堂弟才能唤却将他所有的热情全部浇灭,原来她的一切已经挂上段别离所有。 他不禁有些气恼,段别离凭什么拥有这么美好的冬儿,凭什么为他经历生子之痛,凭什么得到冬儿的关怀?他不禁失了分寸,紧紧的握住冬儿的手腕,愤怒的问道,“他哪里好?值得你如此对待?” 冷冬儿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腕,退后几步,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段昊云不禁怒火中烧,她一定要与自己隔开是吗?那好,他就偏偏要靠近。 他靠近,她闪躲。 不消几个回合,段昊云就落了下风,想要明目张胆的挡住她的路,他竟然连冷冬儿怎么闪躲的都看不见。她的功夫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段昊云有些气怒难消。 冷冬儿冷冷一瞥,今日不将他摔到谷底,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很好,有人送到门前,让她好好的侮辱,她何乐而不为呢? “段昊云,你为何痴缠不休,你不知你是谁,我是谁吗?”冷冬儿的眸光闪过一丝冷冽,段昊云呼吸一窒,她这是在提醒他们两个人彼此的身份。 “你不能阻止别人喜欢你吧!”段昊云说这话完全是出自真心的。 冷冬儿却是当作天下最讽刺的事情来听,“可是你已经造成我的困扰,如果这是你的喜欢,那么你的喜欢太自私了,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他神情一怔,是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带给别人困扰,“你为何会喜欢离堂弟。”这是段昊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他和离堂弟相比,除了那般天人之姿,他想不到自己输在哪里? 冷冬儿怎么会不知道段昊云心中所想,不禁冷冷一笑,这般卑劣的心思都想得出来,她还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以为他是十全十美的,被他喜欢的女人,应该感恩戴德呢? 她不答反问,“那你告诉我,你好在哪里?有哪里值得我喜欢的?”其实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若段昊云是一个心胸开阔,值得相交的人,那么她肯定会老老实实的告诉他,若真是喜欢一个人,不管他的好与坏,她全部都接受。若是不喜欢,那么就算是他到人神共愤依然没有任何用处,可偏偏段昊云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她所用的语言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修饰,反而将他拍到谷底,最好这辈子躲到角落里自怨自艾,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眼前,惹人厌烦。 “我……”他顿时语窒,他想告诉冷冬儿,他的家世好,可是与离堂弟这个未来的家主相比,顿时犹如迎头一棒,所有的希望被浇灭了一般。尤其是冷冬儿七彩阁阁主的身份一相比,他还剩下什么能够配得上冷冬儿?若说他容貌上乘,可是与段别离的谪仙之姿,他就逊色到姥姥家去了。若是论做事的手腕与强悍度,离堂弟可谓是商场界的各种翘楚,有些营销的方案更加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尤其是每个分铺每个月送来的账本,上面的数字更加令他们咋舌。段昊云思来想去,恍然间才发现,他竟然没有一处能够比得上离堂弟的。 认知到这一切,他的心中一片冰凉。 原来,一向自傲的他也是一个无用之人。 可是就算如此,段昊云依旧不愿意认输,他不希望冷冬儿看轻了他,哪怕在冷冬儿的心中有个小小的位置也好。 段昊云不知道的是,他在冷冬儿的心中已经占有一席之地,每每想起段昊云这个人,冷冬儿的心中会很自然的升起了一抹厌恶,绝对没有丝毫的做作。若是他知道冷冬儿是怎么想的,段昊云绝对不会再自以为是的去招惹她,引起她对自己全部的厌恶。 “我,我有一颗爱你的心。” 冷冬儿嗤之以鼻,爱她的心?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爱,她不好评论,毕竟曾经的自己认为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闯入她的心,取代寒哥哥的位置,可是现在离出现了,打破了一切。所以爱也许是一辈子的事情,也许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也不能否认段昊云的爱。 可是爱的有多深,离的爱有多么的强烈,她却比任何人都知道,因为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男人为她付出如此之多。 “你爱我会为了我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吗?” “……”段昊云想毫不犹豫的点头,可是想到爷爷绝对不允许的强悍,话到嘴边竟然无比的沉重。 “你爱我会为了我努力,勇敢的站在我身边,与我并肩,不惧任何的流言吗?” “……”他会,就算是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会在乎。 “你爱我会为了我没有后而不纳妾吗?” “……”这,若是没有了孩子,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向爷爷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情! “你爱我会为了我抛弃一切,与我做一对平凡的人吗?” “……”会,他也不喜欢那么复杂的家庭,恨不能插翅而逃。 “你爱我会为了我努力变强,只为了给我撑起一片天吗?” “……”这个是自然,保护女人是男人应该做的,而他想,离堂弟未必能够做得到。 “你爱我会因为我疼得死去活来,便下定决心不再要任何的孩子吗?” “……”离堂弟这么做了吗?段昊云的信心一点一点的被打压下去,所剩无几。 “你爱我会每天为我画眉挽发吗?” “……”这,这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离堂弟天天如此吗? 看出段昊云的疑问,冷冬儿高傲的抬起了下巴,非常骄傲的告诉他,“我说的这些,离全部都做到了,而你又能做到几样?虽然你喜欢我是单方面的事情,但是你造成了我的困扰,那就是双方面的事情。” 段昊云面色一白,身形微颤,张张嘴,终究不知自己想要说什么,只是心中一片酸涩。 “你还想问什么?” 段昊云的喉咙有些酸痛,嘶哑的嗓音响起,“他每日为你挽发画眉?” 冷冬儿点点头,“没错,我从来不会这些,以前是婢女在做,现在是他做,有的时候还会为我洗头发。你肯定觉得这些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离这样做多多少少有些失了体统,可是在爱情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对与错,没有应该与不应该,没有值得与不值得,只有想不想。现在你还认为离比不上你吗?”段昊云不语,却是沉静了下来,冷冬儿根本没有给他丝毫反驳的机会,“你是离的堂兄,我不想真的与你撕破了脸皮,到时候大家谁都不好看,也请你看在亲情的份上,让咱们大家都好过一点,若是你依旧如此行事,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到时候下不来台别怪我没有事先没有提醒你。” “离堂弟那么好?” “他是我遇见最好的男人。” “我让你很讨厌吗?”他再一次不死心的问道。 冷冬儿真的彻底不耐烦了,很干脆的回答,“没错,妄想着堂弟翘辫子,然后接手他的媳妇的人最惹人厌。”说罢,便不想再继续对话,直接擦肩而过,不去看他毫无血色的脸,没有任何的笑容,甚至眼神空洞的可怕。 段昊云精瘦的身躯如秋叶颤抖,看着冷冬儿消失的背影,不禁凄凄惨惨的笑了。 ------题外话------ 筱萋的笔记本拿去修了,今天用台式打字,累死我了,不习惯键盘,一百个字能够错二十个字,太悲惨了,现在肩膀疼的都恶心了。 ------------ 111 百日宴席 这一日,段家张灯结彩,舞龙队伍徘徊在门口,久久不散去,各家各户都出来张望,今天段家摆了流水席,席开三百桌刚刚好能够坐下,这还不算段家府内的桌宴,这人可谓是人山人海。 华宇殿内还摆了戏班子,从早唱到晚,不知疲倦。 段风纪和白羽笑的合不拢嘴,接受每一个人的祝福,今天他们是真的很高兴,高兴到可以忽略一些冷嘲热讽,今天是个好日子,没必要为了不重要的人而破坏了气氛。 与段风纪和白羽的笑脸相比,冷冬儿和段别离倒是显得淡泊了许多,因为他们不在乎今天来了多少人,也根本不在乎今天来了什么人? 早晨的功夫,几位姨娘已经将礼物送到了雪落轩,还有几位长老的礼物也在下午的时候送来,都是名贵的礼品,看的人眼花缭乱的。 只是一个孩子的百天酒,多少有些铺张,当时冬儿还劝了公公,甚至还给婆婆使了一个眼神。谁能想到,这两个人今天还站在统一战线上,说是他们段家嫡系的长孙,无论如何也要大办一场,最可惜的便是段睿净这个小孙子不在,段风纪和白羽总是觉得亏欠了这个小孙子什么,前些日子还将他们所属的药铺分店里的千年人参送去谜谷,说是给小孙子补身体用。 冷冬儿与段别离才将段睿宸抱了出来,就被段风纪抱走了,一顿显摆,王婆卖瓜,夸奖自己的金孙如何如何的好? 倒是冷冬儿和段别离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因为今天的主角根本不是他们两个。 橙儿想要跟随其后,却被冬儿拦了下来,“让爹和娘去吧!他们可比你更加紧张那个小家伙。” 橙儿点点头,可是那担忧的目光还是一直紧锁段睿宸,想想段风纪夫妇是大公子的亲爷爷和亲奶奶,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是怕那些奇丑无比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吓到大公子,这想什么还真就来什么?远处走来一对商场上的合作伙伴,男的满面横肉,女的皱纹布脸,段睿宸果然吓得小手一阵乱摆,恨不得能够挣脱出他们一屋子的老家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橙儿轻咬住下唇,“主子,大公子他很难受。” 冷冬儿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那小子是该接受点锻炼。”也总不能一直活在女人的堆里,然后竟想着一些不纯正的思想。 橙儿不安的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忧的询问了一遍段别离,“姑爷,大公子真的没有事吧!” 黄儿翻翻白眼,看见段睿宸身边出现了一个十三四岁漂亮的小姑娘,小家伙果然美的嘴都合不拢了,甚至大有上前亲亲的架势,“他现在好的很,希望你不要坏了那小子的性质。” 橙儿侧目,顿时头顶上出现了三根黑线,方才还一副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这会儿都不知道把自己忘了多少个来回了。她觉得自己很受伤,方才她想要拼命的保护大公子,可是转眼的功夫他就喜上眉梢,逍遥快活去了。 玲儿不语,却是捂着小嘴偷笑。 长公主身边的这几个丫头真是有意思,要么单纯的傻气,要么跋扈的可爱。 冷冬儿颇为感慨的摇摇头,这个小丫头相信世间是美好的这件事情真可怕,多吃几次苦头就知道了。 “大嫂?”段阳阳人还没有现身,声音已经传达到了冷冬儿的耳朵里。 她眸光一闪,“玲儿去帮我回雪落轩查点礼物,然后记入本子上。” 玲儿知道,长公主是为了支开自己,这个声音大概就是段家的四小姐,那么她身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 “是,大少奶奶。” 段别离侧目,“马上便是开饭的时间,吃过以后再去看吧!也不急于这一刻。”他还不知道俊杰是谁? 玲儿笑道,“大少爷,玲儿有事情没有做完,会不安心的。”说罢也不给段别离再次劝阻的机会,直接转身就退了下去。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拐角处,段阳阳的身影就映入眼前。 她一张欣喜的小脸洋溢着无尽的喜悦,尤其是看见冷冬儿那一刻,开心的小嘴都合不上了。 几个眨眼的功夫,她就冲到冷冬儿的面前,撒娇的拉着冷冬儿的胳膊,不依不饶的说道,“大嫂,你可真不够意思,出去游山玩水也不带上阳阳,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无聊吗?” 冷冬儿一怔,装似的问道,“你不是和步亦然双宿双飞了吗?哪里无聊?” 段阳阳闻言,面颊一红,“大嫂,你不要取笑我了。”怎么她和步亦然的事情谁都知道?再看看美人大哥的揶揄的笑脸,段阳阳的面颊更加红润了,简直就快要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若是她此刻这般羞涩的模样被她曾经手下的弟兄看见,她可当真是无言再见乡亲父老了,什么时候她也这么娘气了? 尤其是对于一个这辈子她都不认为会动心的男人心动了,想起曾经的豪言壮志,说的义愤填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么想和步亦然保持距离,现在他们两个人却很狗血的走到一起,她真是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太衰了,竟然当了别人取笑的把柄。 “阳阳,步亦然人呢?”他应该不会放任段阳阳一个人回来才是。 “在前厅和爹说话呢?” 冷冬儿点点头,便没有再多问。 倒是段阳阳自己先沉不住气了,“难道你们不好奇我为什么会选择他吗?” 段别离笑笑,没有说话。 黄儿摇头叹气,这话问的真没有可答性。 冷冬儿扬扬眉,摇摇头,也是没有说话。 段阳阳急了,“你们一个个都不说话算是怎么一回事?” “显而易见的奸情,有什么好说的。”黄儿耐不住性子,撇撇小嘴说道。 “什么奸情,我们现在也只是拉过手。”她和步亦然之间的感情纯洁的要命,就好像一张白纸一样,至少在现代她还和男人亲吻过,可是跑到古代却发现,人生处处无男人,他们就好似被裹脚布束缚了一样,一切可耻的行为不能有。 冷冬儿笑道,“声音别太大,谁都听见了不好。” 段阳阳面色一红,转念一想,这几个人不会是想要陷害自己吧?“你们陷害我?” 黄儿一怔,这人真经不住愚弄。“拜托,陷害你没有前途。” 冷冬儿也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段阳阳气的差一点就要抓狂了,可是冷冬儿巡视了她的四周,并没有发现俊杰那个丫头,心中顿时升起了疑惑,不由得开口,“俊杰呢?怎么不见她在你身边伺候?” 段阳阳不甚在意,“那丫头刚刚还好好的,可是刚才走到门口,不知怎么的浑身一震,说自己的肚子疼,要去如厕。” “怎么就肚子疼?不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冷冬儿问的隐晦,心中却已经在暗自思量。 “没有啊,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我都没有肚子疼,她怎么会吃坏东西呢?”段阳阳想想这个想法,怎么都有些不太可能。 她是现代人,自然和冷冬儿一样,吃饭都不需要任何人布菜,甚至还会和丫鬟们一起吃饭,所以她与俊杰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若真是吃坏了肚子,他们应该一起吃坏了肚子才是。 冷冬儿眸光一闪,犹如闪亮的流星划过天际,稍纵即逝,她不禁握紧了拳头,松了又紧。面容上一直保持着和煦可亲的笑容。 段阳阳没有瞧出端倪,可是段别离却看的一清二楚。 段别离打发段阳阳去向娘打招呼,她点点头,起身离去。 这下子他们的四周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的时候,段别离才问,“冬儿,出了什么事情?” 冷冬儿身子轻晃,招呼黄儿,在耳边轻轻呢喃,黄儿的面容出现了一丝的愤怒,最后脸色阴沉的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橙儿虽然有很多的疑问,可是主子的事情,她不便过问,只需要听命令就好。 “离,我想我么需要提早行程,今天晚上就要走。”她的嗓音清冷孤傲,还带着一丝的怒气。 段别离点点头,冬儿这么安排一定是有她的道理,“好,都听你的,等一下我去跟爹娘打声招呼。” 冷冬儿轻叹,想起了十八王爷霸道的性子,阴冷的性格,看样子此去京城不会太平。“离,俊杰是十八王爷的人,她可能看见玲儿了,很快他就会知道我是谁?所以这趟京城危险至极。” 他闻言,轻轻的握住了冷冬儿白嫩的小手,“有我在,别担心。” 她柔柔一笑,“嗯。”蓦地,她内心一阵踏实。 “大嫂,大哥,你们有没有看见俊杰?她回来找我了吗?”段阳阳吩咐了小丫头去茅厕看看,也没见着人,所以段阳阳折回了身子,问问一直坐在这里的大哥大嫂。 冷冬儿挑眉,那丫头的行动可真快。“你不用找她了,改名叫娘再给你安排一个可心的丫鬟。俊杰被我派去做别的事情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段阳阳有些失落,“哦。”这阵子那丫鬟伺候习惯了,换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表哥……”满是深情的轻唤,软软的,绵绵的,酥酥的,总之段阳阳是浑身起鸡皮疙瘩。虽然柳若梅从来没有得罪过她,她就是没来由的讨厌这个做作的女人。 ------题外话------ 筱萋已经写的上眼皮粘下眼皮了,今天就更这些吧! ------------ 112 亲昵举动 柳若梅今日身穿粉红玫瑰香紧身泡泡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一朵艳红的牡丹,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勾人魂魄。 今日的她退去了往日的轻灵与清纯,换上了女人的妩媚,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散发着妇人的韵味,令擦肩而过的男士侧目观看,傻了眼也不知道,有的人甚至已经被自己的妻子狠狠地揪起了耳朵,破口大骂。 那嗜血一般毒辣的目光恨不得狠狠的刺穿柳若梅,哪里来的贱蹄子,竟然敢光明正大穿的如此招蜂引蝶,不是为了勾引男人是为了什么? 众人猜对了一般,柳若梅的确是为了勾引男人,可是她勾引的可不是他们的男人,而是那个坐在那边和他的妻子谈聊甚欢的人。 他的目光不曾倾注在她的身上半刻,她今日穿的人比花娇所有的男人都为她着迷,唯独他不曾看见。 柳若梅深吸一口气,也许表哥是还没有见到她今天如此美丽的盛装打扮,所以不为她着迷也是应该的。可是身旁议论纷纷的私语声已经大到热闹起来,他的目光为何还不能从那个女人身上移开半分呢? 想到他们的曾经,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有迷恋,那般倾慕的目光已经捧起了她高傲的心气,身为女人的骄傲。 可是如今,他的世界再也没有自己的身影,甚至连那般欣赏的目光也不再有,留下的只有一片平静如水的心境。 柳若梅惊慌了,难道她不美了吗? 可是表哥的妻子好丑,与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她更加能够满足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毕竟自己的妻子很美,到哪里都能拿得出手才是。 所以,她今日决定好好的打扮一番,让表哥看看自己的好,兴许就能够想明白他一时犯的错误,兴许他就会回心转意,永远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她深情一唤,甜腻的嗓音轻轻柔柔的,好似那轻柔的羽毛骚动人心,痒痒的,麻麻的。 “表哥。” 招蜂引蝶! 这个女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今天有多么明艳照人,有多么的妩媚美丽,真是不知羞耻,敢光明正大的抢别人老公,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段阳阳看见柳若梅这个贱气无法阻挡的人,她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一掌拍死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祸害人间。 她可谓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瞧瞧这头的冷冬儿和段别离,这两个人就比较平静,甚至是看着柳若梅的目光都是懒洋洋的,好像提不起什么精神头。 柳若梅的身形一颤,眼光快速的划过一抹毒辣,没有想到表哥看到她如此美丽的面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艳,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松动都没有。 难不成她今日的妆容很失败? 不对呀! 今天早上那个死鬼看见自己如此美丽,口水都流了不知多少,将她按在床上好好的缠绵了一番,如果不是实验效果成功,她今日不会那么洋洋得意的出场,只为了给表哥一个惊喜,给冷冬儿一个难堪。 毕竟她的容貌,真的是登不了大雅之堂,出去了也只会给表哥丢人。 “表妹来了。” “表哥……”柳若梅神情一怔,不由得心中涌上了一抹委屈,表哥竟然如此冷淡。 冷冬儿看向柳若梅,清清淡淡的说道,“表妹今日的打扮真是人比花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表妹的孩子今日摆的百日酒席呢?” 柳若梅一惊,张张嘴,面色一片羞红,红的抬不起头来,冷冬儿是在告诉她,她在喧宾夺主。她本来以为就算是她有任何的不满,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说点什么。 可是这个女人是没说什么,看似赞美的话,怎么听都让人不舒服。 尤其是四周传来一阵的唏嘘之声,柳若梅面颊由红变白,凄惨不已,一张青紫的小嘴颤抖的一张一合,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表妹也别站着,快坐下。”今日人多,段家毕竟是商贾之家,没有官宦人家的那些繁文缛节,男女不能同坐的规矩。相反大家很有自觉性,几个姑娘早已经围城了一团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无非是一些攀比的事情。而男子聚在一起行酒令,作诗,倒也显得风雅。 段别离的招呼让心碎的柳若梅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开心的笑了,笑的那般病弱脆柳,笑的那么令人悸动。可惜只有段别离依旧保持这疏离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波动。 柳若梅打起精神,纤细的腰肢摇啊摇,几步的路也能走的如此美丽,可见今日做作的成分为大。 段阳阳非常看不惯,一个飘然的转身,她已经坐落在段别离所指的那个位置,柳若梅硬生生的被挤到了一边,傻眼的看向了段阳阳,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可能是她的那点心思还残留着,表妹为何挤了她?有意不让她坐在表哥的身边。 冷冬儿嘴角抽搐,看向段阳阳投来胜利姿态的笑容,这丫头真是有点长不大,与柳若梅斗只能降低自己的水准,虽然她背后的小动作不断,可是却不算是聪明的计谋。 斗了几个来回,她完完全全被柳若梅打败了,还不如现场斗小三,兴许还有点成就感。 段阳阳懒洋洋的掏掏耳朵,闲闲的说道,“再喜欢不做第三者。” 柳若梅浑身一震,一双狠毒的双眸狠狠的刺向了冷冬儿,放佛段阳阳那句话指的是她,因为她的表哥就被这个女人抢走了。 冷冬儿很无辜,可是却依然高傲的抬起头,很是嚣张的对着柳若梅笑笑,段阳阳摇头叹息,这女人的智商真让人接受不了,就以这样的智商想要扳倒冷冬儿,她觉得柳若梅多多少少有些痴心妄想。 难道她那个可怜的表姐衣雪莲的例子不够血腥,所以记不住别人的警告是吗? 其实段阳阳很唯恐天下不乱,希望柳若梅能够闹腾闹腾,让她也看看冷冬儿的报复到底有多么层次不穷? 柳若梅的目光一直紧锁段别离,从未移开半分。 就连他身边的冷冬儿和段阳阳都成了装饰品,她从来都不曾放在眼里,倒是冷冬儿轻声细语的问她,“表妹,你与表妹夫成亲这么久了,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柳若梅惊愕,有些不太明白冷冬儿的话。 如果她有了孩子,表哥和她之间的距离不是更加遥远了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恨恨的瞪了冬儿一眼,这个女人分明是故意的,非让表哥认清她已经和别人成亲的事实,以此分开她和表哥,疏离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个女人好歹毒的心! 冷冬儿却是大方一笑,“表妹,成亲尚早,想要与表妹夫过过二人世界也是理所应当。说到这里,我与离回来之后就没有见过表妹夫,他现在人呢?怎么不和表妹夫一起来呢?” 柳若梅暗自咬咬牙,脸上依旧保持甜美的笑容,只为了在表哥心中做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所以她将这笔帐记下,以后慢慢算。 “自从回家之后,我也没有瞧见过表妹夫,今天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段别离也是疑惑不已,希望此刻表妹夫出现,表妹也不用这样死死的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甚至感觉自己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肉。 柳若梅尴尬的笑笑,刚刚那人明明跟在她的身后,可是她全部的心思都在表哥身上,根本没有在意他到底有没有跟上自己的脚步。现在人没了,她也不知道那个没用的东西跑到哪里去了。 黄儿正好办完事情回到大厅,看见了讨人厌的柳若梅,这个做作女真是让人提不起一丁点的好感,姑爷以前的眼光真差劲。 赶巧了,她听见了姑爷的话,连忙很积极的回话,“表小姐,方才黄儿看见了表姑爷,他此刻正和六姨太相聊甚欢呢?”黄儿故意将想聊甚欢说的格外重,果不其然柳若梅一张俏丽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吓人。 柳若梅暗自握紧拳头,想起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她就被他气的浑身发抖,他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勾引别人?这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吗? 她连多余的话都没说,直接青着一张脸转身走人,出去找那个裤腰带松懈的男人,指不定现在他正和那个放荡的六姨太在行鱼水之欢呢? 柳若梅一走,段别离松了一大口气。 冷冬儿笑道,“你的表妹若是知道你如此,定会气的抓狂。” 段别离叹气,轻轻刮了冷冬儿白嫩的小鼻子,带着宠溺与逗弄的心态,可惜他好像忘了这样的场合人很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看向四周皆是一群捂嘴偷笑的妇人,还有那些惊愕的男子,段别离的脸一瞬间爆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只能想到别的理由,“你们做,我去找找爹爹聊天。”他脚下生风,慌神的功夫,白色身影穿梭在人群中,几个眨眼的时间,他的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段阳阳长大嘴巴,最后终究喊出了一个‘酷’字。 黄儿很疑惑,“主子,姑爷大概不知道自己又用了功夫吧!” 冷冬儿笑笑,没有说任何的话。 仔细一瞧,还能看见她眼底揶揄的笑意和脸颊上的红晕。 ------题外话------ 筱萋的朋友没走,所以今日只能更新这么多,这一点还是我趁着做菜的空荡写的。 ------------ 113 郊外厮杀 段别离把冷冬儿的话对爹娘一说,两人十分理解与支持,还催促着两个人回去收拾东西,孩子他们照看就好了,让他们不必分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他完全是被爹娘推出宴席外的,还让厨房准备了很多各式各样的小糕点,放在马车上,准备饿的时候吃。不消片刻,冷冬儿与段别离的行李就被收拾好了,段风纪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偷溜出来的,然后送了儿子和儿媳妇,交代他们此行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书信交代。 这一头白羽帮忙招呼着客人,小家伙不怕生,一直在白羽的怀中欢腾着一双小手,自己爹娘不见了也不在意,橙儿一直跟随左右,只为保护大公子的安全。 主子信任她,将大公子的安全交给自己,那么她就绝对不会有辱使命,誓死保护大公子。 冷冬儿放下马车的帘子,驾马车的人是黄儿,所以马车里还有玲儿,她见长公主的神色有些不对,不禁忧心的问道,“长公主,是不是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还是你担心十八王爷下一步会怎么做?” 她笑着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很感动。” 段别离一怔,马上想起了方才爹好像对冬儿说了什么?冬儿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大对劲。“是爹说了什么吗?” 她点点头,喉咙干涩,张张嘴,“爹说,不论我做什么决定,段家都会无条件支持。”她明白这句话有多么的重,段家虽然仅仅只是商贾之家,没有什么权势,可毕竟是四国之中最富有的人,若是段家支持皇后一族,那么他们就不愁兵马,毕竟这些东西是因为钱财充足才会存在的。 就算是战士打仗所需要的兵器,如果没有钱依然没用,一个战争的国家最需要的就是那些身外之物,钱财绝对是不可缺的东西。 段别离明白,玲儿自然也懂,脸上的喜悦自然不言表,这是对皇后最好的支持,长公主真是嫁了一个好人家,驸马爷比朝堂那些顽固子弟要好得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功虽然时好时坏,可是关键时刻总能发挥作用,驸马爷会的东西远远超出了玲儿的想象,所以有的时候玲儿也会想,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驸马爷不会的东西。 若是生在官宦之家,他必定是未出闺阁的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情郎,只是她不明白现在的姑爷身体强壮,为何不进京考取功名? “怎么感动成这个样子?”段别离瞧见冷冬儿的眼眶都红了,吓得不轻。 冷冬儿却是鼻子一吸,貌似开玩笑的说道,“我还真没有想到爹会这么的慷慨。” 段别离与玲儿一笑,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倒是赶车的黄儿一刻也不闲着,连忙点点头,“没错,我和主子一样很震惊。” “难道我爹很小气吗?”段别离也开始为自家的老爹抱屈,他现在已经改正,对冬儿好的比他这个儿子还要好,有的时候他也觉得爹是不是病了? 黄儿笑道,“是老爷对我们家主子一向不好,突然改变了,真是让人浑身不得劲。” 段别离汗颜,这是什么话? 看样子爹平时胡搅蛮缠的个性真是深入人心,现在是怎么也摆脱不掉坏人的称呼了。 马车风驰电掣一般行驶,他们在路上不知换了多少匹宝马,总之一直不停的赶路。 下半夜,冷冬儿将帘子挑起来,“黄儿,进去休息一下!我来驾马车。” “主子,你们休息,我还能再顶一会儿。”黄儿的脸上已经尽显疲惫,却依然要逞强。 冷冬儿沉下脸,“进去休息,我来赶车,若是你累到也需要人照顾,更加耽误我们的行程。” 黄儿咬住下唇,主子说的倒是真的,姑爷不会赶马车,玲儿一个柔弱女子更加不会,唯一会赶马车的人就只有她和主子。 “你好好的休息一会儿,等一下我累了换你。”至于休息多久是她来说的算。 黄儿点点头,“好,主子下一个定点我们要换马了,这匹支撑不了多久了。”他们早已经把路线研究好了,虽然提前了一点,可是当他们决定提前赶路的时候,早已经有人一路通报,所以安排的如此详细。 进了马车,玲儿姑娘还在闭目养神,姑爷早已经醒了,黄儿撇撇小嘴,嘟囔着说道,“姑爷,你也不劝劝主子。” 段别离笑笑,“我认为冬儿做得对。”他的目光定格在马车帘子前那个瘦弱的背影,在心中暗暗发下誓言,一定要在一个之内学会怎样驾马车?就怕到时候什么事情都聚在一起,他什么也干不了。 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相信他想学到的东西,一定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内的人被紧急刹车震得身子摇晃,玲儿差一点一头栽倒了地上,幸好黄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气息猛的一紧,她紧抿着下唇看向段别离,发现他也是一副凝重的表情,看样子姑爷现在的功夫越来越高深了,竟然在她之前就发现了周围有人埋伏。 “是何人?都出来吧!别耽误了我的时间。”冷冬儿清冷的嗓音透着一股霸气,还有令人无法忽视的轻视。 仅仅只是一句话,她已经激怒了躲在暗处中的人。 马车四周围了一群的人,水泄不通。各个眼神透着杀气,持着刀在月光之下泛着冷冷的寒光,看着人心里泛着寒气,玲儿吓得浑身哆嗦,从来不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全部都是杀手,至少也有几十个,他们也只有四个人,该怎么能够逃出生天? 段别离蹙眉,人是多了点,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实力有多少? 黄儿已经抽出宝剑,打算将这一伙人全部杀掉,不留下任何的活口。 既然是来杀他们的,肯定不会请一些酒囊饭袋。 “你们谁是段夫人?”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出了身子,眼神在三个女人之间来回的徘徊,暗中思量到底谁才是那个杀了他们五大恶人其中的两个的段夫人?各个都是年纪轻轻,不过二十的双华龄,怎么能够杀死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冷冬儿沉眸,再看看此前来者不善的人,心中想了又想,脑海中仿若豁然开朗,人前的人大概是上一次她无意中救了母后,在那个时候她自称段夫人,再就没有用过,到底是怎么传出的风声呢? 冷冬儿踏前了一步,“我便是。” “你就是段夫人?”很显然有着明显的不信。 “去年的十月四日,京城郊外,那些死便是我杀的,如果他们是你的朋友,那么你们就找对了人。”冷冬儿说的轻巧无比,放佛那鲜活的人命在她的心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就是这般的傲慢无礼成功激怒了五大恶人之首。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看不起我们五大恶人,好,今日我就决定取下你的人头,然后祭奠我那身亡的兄弟。”说罢,便提着大刀直冲过来,四周围绕的人群也渐渐聚拢而来,每个人都誓死搏杀,各个凶狠不要命。 电光火石之间,冷冬儿较弱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人中,众人看不清她是如何出手便已倒地身亡,她目光幽深寒冷,抽出别在腰身的金蝉丝汇聚了无数的内力,横扫一片,一层层的白光荡起了水波一般的清冷,众人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内力攻击,各个口吐鲜血倒头身亡,生死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黄儿看着主子下手狠绝,不留任何的活口,应该是不想知道背后的指示人是谁,所以她出手也是强悍决裂,随着主子一起加入了战斗之中。宝剑出鞘,见血封喉,绝对不会给敌人任何的机会。 他们两个人好似杀人上了瘾,倒在地上的人个个死状凄惨,玲儿扶着身后的马车呕吐不已,脸色早已经被吓得苍白,甚至连双眼都布满了恐惧,怎么也想不到柔柔弱弱清清冷冷的长公主竟然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段别离一把拉过玲儿的身子,成功的躲了致命一击,他带着玲儿向右侧躲去,伸手一掌没有任何的心软,这些人想要冬儿的命,他自然不会怜惜他们,而此刻他和玲儿保命重要,他知道自己此刻几斤几两重,这样鲁莽上前只会给冬儿填麻烦。现在也不是逞大男人威风的时候,因为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只要不拖他们的后腿,他们就绝对能够逃出生天,甚至还有可能救出幕后的黑手。 五大恶人之首震惊不已,他没有想到小小的女子竟然能够拥有上百年的内力,竟然能将他所带来的人,在几个挥手之间就已经全部灭亡了,想起了老二老四的惨状,他的心也不禁颤抖,尤其是冷冬儿投入清幽森冷的寒光,他的心就不禁颤抖的厉害,持着刀剑的手不断的后退。 脑海中唯一残留的只有一个念头:他还不想死,他还不想死…… 冷冬儿一步步上前,他一步步后退,嘴畔间泛着嗜血的笑容,“你想怎么个死法?” ------题外话------ 祝亲情人节快乐,筱萋约会完回家,不知时间来不来得及。 ------------ 114 平安到达 “你想怎么个死法?” 她阴冷幽深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的邪逆,放佛是从地狱走来浑身是血的罗刹,尤其是那毫无血色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更加的苍白与清冷,五大恶人之首吓得更是心头一颤,这个女人太可怕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方才还是柔弱清雅的女子,没有一丁点的杀气,这一会子却是月牙白的衣衫浸满鲜血,比那地府的鬼还要多了几分煞气,在见识了她杀人的手腕之后,他再也不敢瞧看眼前这个女子,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别,别杀我……”恶人之首脑筋动的很快,反正其余的人和兄弟都死了,现在就算是他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我可以告诉你,谁在幕后计划要杀了你?”他忍住身体的发颤,脑筋动的飞快,江湖道义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在他的脑子里只能想到活着才是真实的,毕竟死了什么都没有。 冷冬儿嘴角泛着幽冷的笑意,不寒而栗。 即使他现在怕的要死,却依旧想要知道冷冬儿的答案,“你看怎么样?”只要能够逃过此劫,他发誓日后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死无葬身之地,他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 冷冬儿自然也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表情却是依旧似笑非笑,“你说说看,正好我也想听听谁到底想要我的命。” 恶人之首还没有笨到就这么说出答案了,“那姑娘是肯放过我了?”他讨好的嘴脸惹人厌恶,冷冬儿压下心中的恶心,笑的更加邪逆狂妄。 冷冬儿挑挑眉,白皙水嫩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金蝉丝,笑的更加猖狂,“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杀一个人之前居然不调查那个人的身家背景,你可知道生命只有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黄儿本来还很疑惑主子怎么有那个闲工夫去逗弄这个下作之人,可是屏息却感觉四周还有其他的人潜伏,看样子主子是想杀鸡儆猴,让躲在暗处的人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所以,这会子她也多了几分耐性,指着那个人便是冷声喝止,“你真是好大的雄心豹子胆,竟然连七彩阁的阁主都敢杀,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七彩阁的阁主? 恶人翻翻白眼,差一点就要晕厥过去,可是黄儿没给她这个机会,凶巴巴的说道,“说,你是谁派来的?” 这下子,恶人哪里还敢吊什么胃口? 本来七彩阁的阁主,按照平常的他打死都不会相信,可是现在他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再多几下他就要见阎王了,怎么还敢不信呢?连忙张口就来,“阁主,你可知杀你的那个人是宫里的大人物。” 冷冬儿本来还在怀疑,可是他这么一说,她就全部豁然开朗了,不管她因为什么原因想要杀自己,她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再次作恶,这次进宫就让她尝尝吃瘪抓狂的感觉,她喜欢慢慢的折磨人,这样才能解开北堂雪舞多年的心结。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淑妃娘娘是吗?” 恶人一怔,“你知道?” 冷冬儿点头,“所以,你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 恶人闻言,当下不禁后退了一小步,脑袋里千思百转,“你是七彩阁阁主,不能说话不算话。”他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逃走,七彩阁是江湖亦正亦邪的组织,所以恶人现在真的是怕了。 冷冬儿根本没有给他考虑的机会,手腕上的金蝉丝泛着冷光,长驱直棍,带着势必索取人命的架势,金蝉丝灌输了所有的内力袭去。 “看在你说了真话的份上,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冷冬儿的话落,恶人也倒在了地上,睁着大大的眼睛,久久不能闭上双眼,可见他死的有多么的不甘心。 玲儿惊呼,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恐的看向了长公主,她没有想到长公主真的会杀了那个恶人,虽然是淑妃派人杀长公主的,但是最应该死的人不是淑妃那个贱人吗? 段别离只是轻轻的蹙起了眉头,紧绷着唇线,眼神幽深绵长,目光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冷冬儿收回金蝉丝缠在腰间,抬头望向森林的某个角落,嘴角泛着冷冷的笑容,毛骨悚然。 “俊杰,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黄儿身子一颤,她察觉了周围有人,却没有想到是俊杰? 黑暗中,某棵高森的参天大树之上,飞下来一身嫩黄色衣衫的女子,她犹如天上的仙子,踏着云雾而来,轻盈摇曳的步伐仿若是大家的闺秀,却不像那索命的人。 玲儿定睛一看,“似雅?” 冷冬儿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深厚,尤其是看向似雅的那一刻,更加阴郁难解。俊杰微垂眼睑,躲避冷冬儿投来的目光。 在她的心中,无论与冷冬儿他们相处的怎么样,爷始终是最重要的,而她只能效忠爷。 “俊杰,哦,不,现在该唤你为似雅才对。”冷冬儿冷冷一笑,“似雅,你们一起上,不要耽误了我们的时间。” 似雅一怔,握着手中的宝剑越来越紧。 她知道,恶人的下场就是她的,尽管她知道自己打不赢冷冬儿,可是她依然要拼劲自己的绵薄之力,要不然爷也不会饶了她。 “主子,不必手下留情。”似雅抽出宝剑,大义凛然的说道。 冷冬儿扬扬眉,“别说废话了。”说罢便要再次抽出金蝉丝,黄儿伸手阻拦主子。 “主子,由黄儿来。” 冷冬儿轻轻摇摇头。“你与他对决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我们时间紧迫,十八王爷根本没指望俊杰来阻止我们进京,他希望似雅能够拖延时间,来布置好京城的埋伏。”冷冬儿放佛能够看透一切,其实这些不过是她的猜测,可是似雅那般惊愕的表情认证了冷冬儿内心所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似雅不禁苦笑,原来爷尽力安排的一切,冷姑娘看的比谁都明白,冷姑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爷的人。 冷冬儿将金蝉丝汇聚了内力,仿若笔直的剑,使用了前阵子研究出来的西洋剑法,正好今日好好的试一试。 似雅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功夫,根本不知道下一刻的招数是什么,所以似雅落败了,败得稀里糊涂的,根本不知道哪里来的招数,她捂着身子上的伤口,那里还流着鲜红的血液,将她嫩黄色的衣衫染红了一片。 冷冬儿回身,“上马车。” 似雅轻轻扯起了嘴角,主子没有杀她是因为往日的情分,虽然看似冷淡却是一个心软的人。 接下来的路是黄儿驾马车,冷冬儿与段别离和玲儿进入了马车,玲儿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冷冬儿也没有多余的话,唯有段别离紧紧的握住了冷冬儿白皙冰凉的大手,苦涩一笑。“再多等等。” 冷冬儿一怔,“什么?”其实她还是很担忧的,毕竟这是离第一次看见她杀人,她不知道离会怎么想她,也许她也认为自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笑笑,将冬儿的手握的更紧了,“等我可以保护你的时候,不得已去沾染的血腥就由我来,我说过,不希望你为了我变成一个沾染血腥的人,可是现在我希望将来所有的罪恶由我来承受。” 冷冬儿轻轻的闭上双眸,神态尽显疲惫,却又松下了心房,嘴角微微的上扬,她轻轻将头靠在段别离的颈窝之处,轻轻吸了吸段别离身上的清凉的气息,她顿感舒心与安心,她这一辈子真的没有白活,即使失去了在爹地妈咪爷爷膝下尽孝的机会,可是却在千年以前,认识了段别离这样一个可以白首的人,她真的很幸福,很幸福。 玲儿却是一直低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仔细还能够看得出来,她尽量与长公主保持一定的距离。 * 他们停驻在某一处偏僻的客栈,叫了一大桌子的好菜,黄儿去了附近七彩阁的分部换了一匹汗血宝马。所以饭席间,只剩下了段别离,冷冬儿,玲儿三人。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正常的吃一顿饱饭,途中都是吃一些馒头垫腹。 桌子上有鱼有肉,虽然不是名师做的,可是对于他们这些有七八天没有吃过肉的人,这些都是再美味不过的食物。 段别离和冷冬儿坐在桌子的一侧,对面坐着玲儿,她始终低着头,依旧没有敢看冷冬儿一眼,甚至连段别离都不敢看。 冷冬儿盛了一碗米饭,“玲儿,给你。” 玲儿听到冷冬儿的声音,浑身一震,抬起双眸看向了冷冬儿依旧平静的面容,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有刻意的表现出她的宽容,可是玲儿还是很受惊吓的别过头去,伸出手去接住冷冬儿递来的饭碗,一句话也没有说。 冷冬儿笑笑,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段别离没有说话,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前两日不是说想要吃青菜吗?今天我看这青菜很嫩,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好。”她吃了一口,浑不知味,原来终究逃不过别人异样的目光。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黄儿已经回来了,嚷嚷着今日一定要多吃几碗饭,要不然她这些日子赶马车也没有力气了。 江湖人不拘小节,黄儿自然是不会在意主子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所以玲儿的害怕,她也看在眼里,可是这事情别人讲不通的,也只有她自己才能慢慢发现别人的好。 他们近日投住在此间客栈,只为了能够好好的休息一日,明日继续赶路需要很大的体力。 玲儿一人躺在床上心神不宁,睡不着觉,听见有人敲门,她双目圆睁,很是惊恐的问道,“谁?” “是我。” 玲儿听见了熟悉的男声,霎时松了一口气,连忙打开房门,尤其是看见房门外只有段别离一人,她更加松了一口气。 “玲儿姑娘还没有睡吗?” 玲儿笑笑,“驸马爷不是也没有睡吗?长公主呢?” “她和黄儿去厨房做夜宵给我们,我们好久不在家吃过一顿,在路上风吹日晒的,肯定很想吃些家乡的东西解解乡愁。”段别离说到冷冬儿时,他的眼神都在笑,月牙弯弯,洋溢着很多很多的幸福。 玲儿不明白,“驸马爷,你不怕长公主吗?”虽然她跟在皇后身边,在皇宫什么样险恶的人没见过,可是真正亲眼见过那些鲜活的生命一个一个倒在她的眼前,那种生命静止,恐惧死亡的心里陡然的升起了,尤其是那满地的鲜血流成了河,空气中弥漫了血腥味,她一想到那个场景,浑身都不自在。 段别离听到她这话,笑了,笑的很苍白,“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次瞧见冬儿杀人,以前她都是伤人。” 玲儿一怔,“驸马爷不怕?”她几乎已经是肯定的。 段别离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那驸马爷到底是怕不怕?”玲儿很想知道段别离的想法。 “其实我从小到大都是中规中矩的,从来不曾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哪怕是打架闹事,更何况是伤人。可是遇到冬儿以后,我才明白,人是自私的,若是那日,那些人伤了冬儿,伤了我们,我宁愿死的人是他们,若换做是你,你希望是我们死,还是他们死?”段别离问道。 玲儿下意识的便要回答,当然是他们。 想到这里,她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原来她也有这么卑鄙的想法,原来她也是希望别人去死,而自己存活下来的卑劣思想,转念想想长公主那日的行为,若是那些人不死,死的便是他们,尤其是十八王爷的人躲在暗处,皇后娘娘唯一的女儿,认祖归宗的路却是如此的惊险。 原来仁慈是对待真的需要怜惜的人,而不是那些穷追不舍的恶人。 “也许你说的对。”玲儿虚弱的笑笑,“是玲儿想的不到位,想的太浅薄了,其实长公主没有错。” 段别离微笑的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玲儿不懂,“可是驸马爷你为什么要找玲儿说这些?”她相信自己时间久了,一定会自己想个明白。 段别离一怔,“那是因为冬儿很在乎你怎么看她?” “驸马爷是如何知道的?” “如果你的心里有她,那么她想了什么,你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我不忍心她难过,希望你能够解开心结,毕竟宫中险恶,我们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很多。” “真对不起,让驸马爷和长公主费心了。” “走吧,冬儿做的夜宵肯定好了,我们一起去尝尝。” 玲儿点点头,“恩。” 冷冬儿看见玲儿出现,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投住在段别离身上的目光更加的暖和,这个男人的努力她知道,也清楚的明白。 玲儿抛去了以往的尴尬,亲自为每一个人盛了一碗银耳雪梨糖水,在这样季节喝这样的糖水最是沁人心脾,尤其是清嗓。 四人无语,却是明白有些心结已经解开了。 继续赶了两日的马车,他们没有任何意外到达了京城,几人心中都在疑惑,为何半途中十八王爷没有任何的举动,他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 还是他心机深沉到去等,等到最后的关头,踏进了京城的境内,他们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因为这里才是他们最大的战场,还有更多敌人在等待着他们。 冷冬儿刚刚跳下马车,从城中立刻涌来四面八方的士兵,各个手持金枪,如潮水一般涌来,包围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现身的是似风,与冷冬儿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玲儿一怔,没有想到这一路上似雅的拖延时间,接下来就没有了下文,可是十八王爷会在京城,天子脚下十八王爷也这么狂妄。 玲儿握紧拳头,明明她也给皇后娘娘传了书信,为何十八王爷会先皇后一步呢? “段夫人,段公子,我们爷得知你们来了京城,命我请你们到逍遥王府去做客。”似风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的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冷冬儿会拒绝,甚至她为了段别离,根本不会去拒绝。 做客? 冷冬儿的目光环视了四周的士兵,这也叫做客?亏他说的如此轻松。 “若我说不呢?”她没有认祖归宗,身份就不是长公主,所以现在十八王爷随便一个罪名都可以将他们关进大牢,甚至是请到逍遥王府。 似风手中的折扇一停,淡笑从脸上消失,只有清冷的表情,说出狠绝的话,“那就不要怪似风手下不留情面。” ------------ 115 淑妃识破 “那就不要怪似风手下不留情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冷冬儿眸光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气,似风心头一震,凝神,故作镇定,方才冷冬儿眼中的杀气竟然震慑到他了,他不得不说,某些时候冷冬儿与自家爷很像。 因为他很少有怕的人,冷冬儿是除了自家爷之后的又一个。 段别离拦腰抱住冷冬儿,不惧光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的那么对双的眼睛,他就那么自然的拦过她的腰身,笑的云淡风轻,笑的格外暖人心肺。 冷冬儿身上的煞气瞬间消散,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娴静与恬淡,好似一直这样,方才那般的冷冽无情只是大家的错觉。 似风扬扬眉头,最终没有说任何的话,而是一直很有耐性的去等冷冬儿做决定。 玲儿展出身子,很镇定的问道,“似风,段夫人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请来的客人,难不成逍遥王是想让段夫人见过王爷之后,才能轮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吗?”她冷着一张脸,一丝不苟,连面部表情都是单一的。 冷冬儿不语,那目光一直紧锁似风,他俊雅潇洒的脸上一直都是从容不迫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哪怕是一丁点的慌神。 她的心不禁下沉,玲儿只是拖延时间,等待皇后娘娘派人来接驾,可是先下冷冬儿已经非常确定,玲儿传达的飞鸽传书必定已经落到了北堂烈的手上,而他们现在是困兽,挣脱不得。 她真的不知道,北堂烈会如此大胆,在京城的城门口等着自己。 难不成他现在造反的心就已经昭然若知了吗? 北堂烈,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段别离却在这时握住了冷冬儿的手,给予她最大的安危,看向似风,说的满不在意,“去逍遥王府做做客,逍遥王派这么多人来请我们,若是没有去,那多不给逍遥王面子。” 冷冬儿一怔,感觉段别离握着她手的力量重了重,她蓦地一笑,顺从的说道,“既然我和逍遥王是老朋友,哪里有不让他尽尽地主之谊的道理。” 这话说得,似风倒是有些惊愕不已,怎么?段别离轻轻松松一句话,冷冬儿就已经决定改变主意了是吗? 那最好,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武力,保全了爷的面子,这样最好不过。“那段夫人,段公子,这边请。”似风带头,段别离一路牵着冷冬儿的手,进了马车,玲儿忐忑不安的跟在后头,唯有黄儿一副洒脱的模样,他们两个人被安排在同一辆的马车内。 玲儿不禁着急,煮熟的鸭子飞了,到了皇城脚下,却让长公主被他人劫走,真是太气人了。 若是长公主有什么意外,她该如何向皇后娘娘和皇上交代,想到这里,她不禁哭丧着脸,脑筋转的飞快。 想到了去逍遥王府的必经之路,肯定会路过国丈那里,她只要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去国丈那里寻求帮助,到时候通风报信,一切由皇后娘娘安排,相信逍遥王也伤不了长公主半分。 她动了什么歪脑筋,黄儿都看在眼里,所以她和姑爷万全的准备决不能让这个丫头坏了事。 她连忙拉着玲儿,省的她一会儿真的跑了,玲儿张张嘴,想要告诉黄儿,她要去如厕,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她就已经被人点了哑穴。 玲儿急的团团转,黄儿怎么回事?为什么点了她的哑穴? 眼看着就要与国丈的府邸擦身而过,玲儿急的眼泪就快要掉出来了,黄儿很是豪爽的拍拍玲儿的肩膀,“你饿了是不是?等一下到了逍遥王府,王爷肯定会给我们准备一大堆好吃的,你就放心吧!” 玲儿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国丈的府邸,可惜那手指头还没有伸向那个方向,玲儿就被黄儿硬拉了回来,笑道,“别激动别激动,马上就到了。” 不消片刻,马车停下了,玲儿的心都绝望了,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就算是死,她也要将长公主带到皇后娘娘的面前。 冷冬儿与段别离下了马车,一直跟在似风的身后,一路亭廊环绕,经过了几个凉亭,他们来到了逍遥王府接待贵宾客人的大厅,那个男人高坐上首,一副镇定自如的面容上带着高森莫测的笑容,执起茶杯轻甲茶水的模样依旧优雅至极。 瞧见冷冬儿的身影已经映入眼帘,他的眸光快速的闪过一抹炙热,快的让人以为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牙白的衣裙,上头沾染的尽是一路的风尘,苍白的面容上也渐露疲倦,看来赶路真的很辛苦。 当北堂烈的目光再向下移动,眼睛定格在她与段别离紧握的双手时,嘴畔间那抹若有似无的微笑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唯有眼睛里的阴霾,还有那永无止境的嘲讽。 这是段别离第一次见到北堂烈,他与自己不同,浑身上下充满着阳光与朝气,是一个霸道强硬的男人,那双占有似的眼睛带着掠夺,尤其是看着冬儿,会变得越加幽深。可是看向自己的那一刻,他却变得极为的不屑,他明白,这个男人认为自己配不上冬儿。 段别离的心里虽然很难过,可是表面上依然挂着谪仙一般的笑容,因为他不难过,他只在乎冬儿怎么想的就好。 冷冬儿挑眉,“王爷,怎么我们来了,竟然没有备上好酒好饭?这也算是尽尽地主之谊吗?”既然他以这样的要求强迫他们来,那么她就装傻到底。 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人,若是在大街上,她冲动的说出自己的身份,她相信似风的剑肯定早就扬起,给自己按上什么冒充皇亲国戚的罪名。直接将她就地正法,若是事后查出她的身份,他们也可以说是不知者无罪。 北堂烈眼中最重要的是皇位,那个万人之上的尊贵位置,为了那个位置,他会放弃一切,所以她在北堂烈的眼中也是一个必要时候可以死的人。 北堂烈惊愕,随后仰头大笑,“吩咐厨子备菜。” “是,王爷。” 小丫鬟退去,北堂烈伸出手请他们入座。 “王爷,吃饱了还要给我们安排住处吗?”问话的是黄儿,那般不在乎的口吻令北堂烈心中一凛,感觉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轨迹。 他点点头,“这是自然。” 冷冬儿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那就好,王爷想的真是周到。” “段公子,你们打算呆多久?”北堂烈问的是段别离,因为他知道自己问冬儿是没有任何的结果,很有可能就被冬儿一下子就被驳回了,毕竟这丫头是得理不让人。 段别离笑道,“一起看冬儿的。” 北堂烈一怔,微蹙眉头,很快的恢复了正常,笑道,“段公子是男子,这样的决定自然需要你来决定,女人之家能做什么决定?” “王爷此言差矣,我的心中有冬儿,自然她的话我要遵从,有的时候男人的尊严并不一定要方方面面体现。” 北堂烈笑笑,两人打起了太极拳,看样子聊到了天黑也不能套出什么关键的话。 冷冬儿一直静默不语,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吃着饭,一直都是段别离与北堂烈在虚假的谈笑风生。 黄儿可是一定也不怕有毒,吃的有滋有味,玲儿却是难以下咽,每一口都好似有碎瓷片扎嗓子,让她食不知味。 “报,段别离与冷冬儿接旨。”蓦地,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天际,刺得人耳朵生疼,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去喊这一声。 冷冬儿一怔,看向了北堂烈错愕的脸,她平凡的小脸上划出了一抹笑意,“看样子,我和离是不能在这里叨扰王爷了。” 此时,太监已经来到大厅,众人跪下,玲儿那一刻几乎差一点磕出血丝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段夫人护皇后有功,速速进宫领赏谢恩。” “谢主隆恩,谢皇后恩典。”冷冬儿接过圣旨,看向北堂烈那张早已经恢复正常的脸,她笑的格外得意,“看样子,民女不能在逍遥王府继续待下去,要不然皇上和皇后娘娘会怪罪的,这个罪名我们可担待不起。” 袖子下的双拳握的吱吱作响,北堂烈却依旧保持着笑容,“既然是皇上下的圣旨,那么本王自然不能挽留你们。”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字字咬牙切齿。 冷冬儿微笑着点点头,“多谢王爷的招待。”她福了福身子,与公公前行准备离开。 “冬儿?” 冷冬儿一怔,侧身,看向了北堂烈,她等待他说话。“也许下一次见面,我还是我,你却已不再是你。” 她不语,只是一直微笑。 北堂烈扬起了一抹璀璨的笑容,仿若天上的太阳,那般光彩夺目,却也是刺眼的让人不敢直视。 “不论如何,本王还是要谢谢你对似雅手下留情。” 冷冬儿笑道,“她算是我的属下,可是从现在开始已经不是了,若还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这话针对的人物虽然是俊杰,可是谁都知道,也是针对北堂烈。 玲儿始终不懂,皇后娘娘何时知道他们的讯息? 其实早在他们还没有进京之前,段别离就找了黄儿,以备不时之需,让绿隐藏在暗处,若是他们不能如期到达皇宫,那么他就可以直接去皇宫告诉皇后娘娘,让她来想办法。 至于绿的的功夫,悄无声息的进入皇宫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所以事情才能办的如此顺利。 当时他们赶路太过疲惫,根本就忘了这个问题,而她们根本就猜不出,逍遥王居然会把陷阱埋伏在京城城门口,如果今日他们不能给逍遥王一个满意的答案,想必明日就是他们的死期。 所以段别离的先见之明救了大家,玲儿听到黄儿的解释,气的差一点没有抽过去,“那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黄儿耸耸肩,“怕你的演戏不够逼真。” 玲儿深深吸气,好吧!她真的斗不过黄儿,她承认自己输了,输给这个比她还小的女孩子。 宫中,畅通无阻,在皇上贴身的太监带领下,他们坐着轿子,倒是不累。 在皇后的太和殿门口下了轿,正好看见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打扮的十分妖艳的女子,微露香肩,雪白的肌肤晶莹剔透,身着一身藏蓝色的宫廷装,下摆是金丝缠绕成的一朵牡丹花,栩栩如生,耀眼之极。 她媚波流动,顾盼生辉之间带着女人的妩媚,销魂。保养得当,打眼一看还以为只有二十几岁。太监哈腰,“参见淑妃娘娘,娘娘金安。” 冷冬儿浑身一震,只感觉有一种毛骨悚然的痛与怕从心底开始蔓延,尤其是听见那一声淑妃娘娘,眼前立刻恍惚到了很小的时候,她面带和蔼的微笑,向自己招手。 “长公主,淑妃带你去后院的凉亭去玩好吗?那里有漂亮的小鱼,有美丽的蝴蝶,上一次,淑妃扑的那只蝴蝶好不好看?” 她点点头,那是她见过最美的蝴蝶。 “淑妃就是在那里扑的,长公主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呢?” 因为相信,因为长久以来她所摆出一副好人的面孔,她无条件的相信了,兴奋的点点头,“好。” 她跟着淑妃走啊走啊,走到荒野的冷宫,“淑妃娘娘,漂亮的蝴蝶在哪里?还有美丽的小鱼呢?” 淑妃转身,笑的满脸狰狞,与平常端庄宽容的模样不同,她吓得只能后退,看着淑妃一步一步的前进,她的心中就更加的害怕,想大喊母后,父皇,可是嗓子好似被什么堵住了,她什么也喊不出,只能张着小嘴,任眼泪不停的留下。 “长公主,从此以后,你就可以看见许多漂亮的蝴蝶,美丽的小鱼了,再也不可能威胁到我的孩子了。皇叔,你可以将她带走了。”淑妃笑的得意,那笑声令人浑身打颤。 她的目光触及到淑妃身侧走来的男人,一时惊喜不已,“皇叔爷爷?”这是除了淑妃娘娘最‘疼’她的人了,看见皇叔爷爷她顿时安心了不少。 可是为何? 他的脸上一样带着残忍之色,眸子里装满了狠戾,恨不得一口吞下她? “皇叔,瞧瞧咱们单纯的长公主,到现在还认为我们两个是对她最好的人呢?”真是可笑,就这样的单纯,死一百次都不够。 “雪舞,走,皇叔爷爷带你去一个没有烦恼的世界。” 她一怔,没有烦恼的世界? 母后说,人活着就有烦恼,只有死人才不会有烦恼,难道皇叔爷爷希望他死是吗?“不,我不去,我要找母后。” 最后的她,终究没有低过一个男人的大手,一把就将她扛上后背,带着她一路朝皇宫外的地方奔去。 她从来都不知道,皇叔爷爷会那么讨厌她,将她送给了那些与父皇敌对的人。 还记得,皇叔爷爷临走时那狂笑的表情,好似做了一件多么令她愉快的事情。 她真的很想问皇叔爷爷,雪舞死了,你就真的那么高兴吗? 小的时候,你将雪舞举过头顶,骑坐在你的肩膀上,带着我飞飞的欢笑声是真的吗? 可是她终究害怕的缩在角落,不哭不闹,只为了等待时机,等待一个可以让她逃出生天的机会。 终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午夜,她趁着那些人伶仃大醉,她拼命的奔跑,拼命的奔跑…… 她的逃跑换来了一刀刀的致命,最后跌落悬崖,就那么死了。 到死她都不甘心,她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为何他们要痛下杀手? 而害死她的还是她最喜欢的那两个人,为何他们能够演戏演的那么好? 所以,她的不甘化成了一缕冤魂,只为了等待报仇,曾经害她的人,一个一个都不得好死?她放弃轮回,只为了让那些人不能再去害那个善良的母后,用她瘦小的身子为自己撑起一片天,为自己斩荆削棘的女人。 冷冬儿知道,这是她身体深处里躲藏的北堂雪舞在害怕,害怕那个曾经害死她的人。 她在心中默念,“雪舞别怕,有冬儿在。” 一遍一遍,轻轻的默念,渐渐的,心底那层恐惧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她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他们一起跪拜,“参见淑妃娘娘,娘娘金安。” “小于公公,这些是什么人?”淑妃一双锐利的目光停留在段别离与冷冬儿身上,“难道小于公公糊涂了吗?后宫是不能进男人的?” 名唤小于公公的人就是带冷冬儿进宫的人,他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娘娘放心,这位是前些日子救下皇后娘娘的段夫人和她的夫婿,他们进宫是有皇上批准的,错不了。”他在皇上身边呆久了,自然知道有些人不能得罪,好比这个淑妃娘娘。 听到小于公公的解释,淑妃一脸沉重的表情转瞬间轻漾,化成一抹淡笑,看着冷冬儿的双眸仿若换成了利剑,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怪这个段夫人坏了自己的好事。 “这么说来,这可是咱们宫里的大恩人,救了北国的国母,这的确该赏。丫头,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到底何种样貌的人儿,竟然生有如此慈悲的心?”她一字一句拿捏的恰到好处,说的悲天悯人,一点也看不出她内心的肮脏与卑劣。 冷冬儿低着头回道,“是,娘娘。”她缓慢的抬起头,一双水灵的眸子与淑妃对视,从容如水,娴静悠然,颇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淑妃蹙眉,怎么她竟然感觉如此的熟悉? 很快的,心底竟升起了一抹异样,浑身都在颤栗,她不懂为何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娃竟让她胆寒不已。 冷冬儿的心头一疼,雪舞又冒出来了。她的手在隐隐的克制自己,因为那丫头想要扬起手掌,狠狠的打淑妃。 雪舞,仇不报了吗? 她在心中喝止,果不其然,她的手恢复了正常,就好似自己的异样,控制自如。 “你……”淑妃指着冷冬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冷冬儿浅浅一笑,“娘娘,有何不妥?” 淑妃摆摆手,“不。”她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她不知自己怎么了? 尤其是冷冬儿那淡淡浅浅的笑容,让她有些不寒而栗,有些毛骨悚然,好似在哪里看见过。 “淑妃娘娘,皇后娘娘还等信,您看我们是否可过?”小于公公恭敬的询问。 淑妃烦闷的摆摆手,“走吧,别让皇后姐姐担心了。”说的一脸真切,却硬是让人感觉不出一丁点的关怀。冷冬儿摇摇头叹息,雪舞到底是年龄小,自然察觉不出这宫中的尔虞我诈。 几人一直低着头,自然玲儿早在马车上换好了宫里侍女官的衣服,一直低着头,因为她明白有些事情她不能说,淑妃讨厌她是皇后的人,所以此时小于公公说话比她更好用,她只需要低头俯首即可。 他们走的很淡定,可是淑妃的目光就越加嗜了毒一般,死死的盯着冷冬儿,怎么也不肯松懈,越看越加的可疑。 “你说,这个段夫人是不是像一个人?本宫怎么想也没有想起来?” 随身伺候的小丫鬟是跟在淑妃娘娘身边最久的人,她自然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她不禁动脑子也想了个半天,“娘娘,奴婢看那个段夫人也眼熟的很,尤其是她那双眼睛盯着我们的时候,奴婢总觉得好像要窒息了一样。” 淑妃一怔,她也有这样的感觉。 这绝对不是巧合,她非常肯定那个段夫人有问题,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她也说不出来。 “娘娘,过些日子就是端午节了,皇上与皇后必定会准备一场大型的宫宴,到时候……” 皇后娘娘? 淑妃浑身一震,方才那个段夫人与皇后的那张脸完完全全的重叠了,她说怎么觉得那么熟悉,熟悉的令她厌恶,几乎想要摧毁她脸上那浅笑。 尤其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一抹必然,好似有什么另一层的含义,让她有些狼狈,无处可躲? 她浅浅的笑容,娴静悠然,与中宫的那个女人可不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她气的脸色阴白,恨不能干跺脚,她竟然撮合了那对母女?想起这件事情,她就要抓狂,也许是自己弄错了,可是宁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能放过,这件事情万万不能昭告了天下。 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小丫鬟也停止了说话,此刻的主子是最吓人的时候,若是有个什么不对,她就要受皮肉之苦了。 冥冥之中,段夫人救了皇后?难不成那个女人真的是皇后的孩子,北国的长公主,那么她处心积虑的这一切岂不是都要变成跑赢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加快了脚步,“你去唤黄将军进宫叙话。” 小丫鬟虽然不知道淑妃娘娘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唤娘娘的父亲进宫?但是主子下的决定,他们无权干涉,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是,娘娘。” “给本宫快一点,耽误了大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娘娘。” ------题外话------ 筱萋主要宅斗,所以宫廷戏不会太多,因为筱萋最不会写宫斗了,捂面逃走。 ------------ 116 黄氏一族 这一头,黄将军得到了女儿的懿旨,立刻马不停蹄的进了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这前脚刚进入淑妃的舒宁宫,就听见正厅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唤来淑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巧儿。“巧儿,淑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巧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回黄将军的话,淑妃娘娘去了皇后娘娘的寝宫请安,回来之后心情就不好,然后就吩咐奴婢去请将军进宫叙话。” 黄将军面色凝重,眼睛闪过一丝狠戾之色,连话都问的气势汹汹,“怎么,皇后给淑妃气受了吗?”想到自己大半辈子就被安丞相压在脚下,这辈子就没有顺过气来,却没有想到到了下一辈,他的宝贝女儿还要被他的女儿压在脚下,这口气让她如何咽得下去? 这分明就是欺人太甚了,朝堂上他们处处打压皇家,没有想到宫中也不让自己的女儿好过,若不是当年皇上年少,这皇后的位置怎么会是安宁那个女人的? 当年,皇后的人选只有两个,一个是安丞相家的嫡出女儿安宁,还有一个便是黄将军的嫡出女儿黄莺。 黄莺几乎是一半以上的朝臣所赞成的人选,可是因为皇上只说了一句,安宁这个名字好,一听就是个天下太平的瓶子,然后他的宝贝女儿就从皇后的宝座降格到了淑妃的位置,而那个老不死的安老头的女儿竟然不费摧毁之力就坐上了皇后的宝座。 这件事情,真是让他每每想起来,心尖儿都疼,他们皇家与那个位置就这样擦肩而过了,造成这件事情的就是他们安家的人,一个一个无耻的令人难以置信。 巧儿摇摇头,“回将军的话,好像不是,娘娘去请安的时候,心情还很好,可是在回来的路上不知怎么想到了什么侍寝,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巧儿也不敢问,娘就叫将军进宫。” 黄将军摆摆手。“你退下吧!” “是,将军。” 巧儿快速的退开身子,看见将军进了淑妃的寝宫,她将门关严实了,然后吩咐丫鬟与太监在殿外守候,她站在门口守着,就怕他们那一句话被人听了去,到时候完蛋的不止是娘娘和黄将军,还有他们这些无辜的丫鬟。 “莺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砸东西?是不是皇后又给你气受了?”黄将军一进门,就阻止了女儿砸花瓶,将那蓝色水印的花纹的名贵花瓶放到桌子上,义愤填膺的询问。 淑妃放下花瓶,气的一张俏丽的小脸涨成了猪肝色。胸口一起一伏,她此刻气的头皮都在发麻,一想到她自己弄巧成拙这件事情,她就气的快要抓狂了。 “爹,我,这件事情我也不敢确定?”此刻淑妃也不敢保证,那个段夫人到底是不是皇后的长公主?只是他们面容有七八分相似,不是亲生母女,又怎么会那么相似呢? “到底是什么事情?”黄将军更加听不懂了,“什么事情能够令你这么生气?” “爹,你不懂……”淑妃将这件事情一头一尾的说给黄将军听,她怎么会想到自己派去刺杀皇后的人,竟然会被长公主所救,先下皇上和皇后邀请段夫人进宫,这下子可好,他们一家人团聚了,那么她的儿子登上皇位不是更加难上加难了吗?她死都不甘心,那个孩子怎么没有死?当年皇叔不是保证过吗?北堂雪舞必死无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现在可倒好,北堂雪舞那个死丫头没有死,他自己倒先死了,这往后的计划不是全被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长公主全破坏了吗? 黄将军大吃一惊,失踪了十年的人竟然回来了,就算是现在淑妃不能确认那个段夫人是不是长公主,也没有关系,他自然有办法。既然她能活着回来,他就能让她横着走出去,不论她是不是长公主,只要谁挡了他们黄家的路,谁就等着下地狱吧! “爹,你想怎么做?” 黄将军阴冷一笑,“前些日子,你弟弟不是花了大笔钱请了一群死士吗?现如今我们就让那些死士夜探皇宫,将她一网打尽,看看那个无子无后的皇后还能逍遥多久,还能闹腾多久,这个天下还不是我们黄家,到时候凝尘登基,别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可是,爹不是答应投靠逍遥王吗?他会同意我的凝尘登基吗?”现在淑妃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儿子是否能够登基,坐上皇帝的宝座?她做梦都想当皇后,可是总是被安宁那个贱人踩一脚,等到日后她当了太后,绝对饶不了安宁,定然让她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 “只要兵权握在咱们的手上,逍遥王手上顶多也就只有十几万兵马,到时候造反的人是他逍遥王做,可是真正登基的人便只有我们凝尘最符合正统,毕竟他才是皇上的亲生皇子。”到时候他们在黑吃黑,说逍遥王登基的名不正言不顺,而凝尘才是先皇的子嗣,理应是先皇的皇子继位,天下人绝对会认为凝尘是比逍遥王更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 而现在,他们只需要把长公主铲除,那么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阻碍他们的人了。 “爹,女儿都听你的。” 黄将军拍拍女儿的手,“放心吧,为父的决不能让你吃半点亏,咱们黄家吃了一辈子的亏,总有一天我们要全部讨回来。”现在时机尚不成熟,做什么都是徒然的。 淑妃听到父亲这么说,也不由得安下心来,只要过了今夜,她相信一切都会恢复平静的。 “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外面传来巧儿急切的呼唤。 淑妃脸色一沉,“你这丫头,怎么没个规矩的,什么不好了?值得你如此大呼小叫的,莫要让别的人听见,还以为我这舒宁宫上上下下都没规矩呢?” 巧儿在门外急的团团转,可是依然点头哈腰的说道,“回娘娘的话,实在是事出有因,奴婢方才……” 淑妃一把拉开了门,巧儿的话还不等说完,就被淑妃粗鲁的举动吓得连接下来想要说什么都给忘了,她忘了不要紧,淑妃可没有忘记她自己要做什么,直接用力挥下一巴掌,这巴掌可谓是又狠又准。淑妃沉着脸,“你这个贱婢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竟然敢反驳我的话,当真是活腻歪了不成?” 巧儿吓得浑身打颤,因为她晓得自家娘娘的脾气,自然是害怕不已。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又格外的重要,若是不告诉娘娘的话,她等一下一定死的比谁都惨。 “回娘娘的话,是皇后那边传来了消息。”巧儿虽然怕的要死,可是依然要咬着牙去说,哪怕再被打一次也值得,总比丢了命强。 “皇后那里能有什么事情?”淑妃激动的扣住巧儿瘦小的肩膀,不住的摇晃,力气大到巧儿已经头昏脑胀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黄将军拉过冲动的女儿,给了巧儿缓歇的机会,“快说,皇后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巧儿快速的恢复神色,故作镇定的说道,“回娘娘和将军的话,方才有公公来咱们宫里通知,皇上和皇后娘娘喜得长公主,那救了皇后的段夫人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失踪十年的长公主。听说明日,早朝皇上就要昭告天下。” 淑妃一听这话,气的火冒三丈,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了过去,“贱婢,你这个贱婢,知道这么重大的消息,居然不快点说,还在这里给本宫矫情上了。” 巧儿又是疼的浑身痉挛,却不敢动半分,因为她动一点,淑妃打的就会越加的用力。她只能咬紧牙关,硬生生的忍下锥心的痛楚。 黄将军一把拉过淑妃,真是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莺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 “爹,你不懂,皇上这是害怕本宫害他的长公主,这是不给别人下手的机会,他早已经认为我就是这样的人了。”淑妃凄凄惨惨的笑了,斗了大半辈子,哪怕皇上给她一个拥抱,一个微笑,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般勾心斗角的女人。她变成今天这般,都是那个男人害的。她心里想着念着,都是这个薄情的男人,可是到最后,防着她的还是她的丈夫。 黄将军冷冷的一哼,“这样也好,到时候他也别怪咱们黄家不仁不义。” 淑妃还在泫然欲泣,听见了黄将军这句话,她的眼中也逐渐浮现了一抹凶狠之色,浓郁的化不开。 * 冷冬儿一一走过雪舞小时候曾经生活的地方,摸了摸桌子上摆放的花瓶,上面画着的是有着妖娆身段的嫦娥,翠绿的烟罗薄衫披在肩上,迎风飞上天空,连她身上的衣衫都跟着飘动了起来,冷冬儿仔细的摸了摸上面的美人,小嘴不由自主的开始轻启,“我还记得当时这个花瓶是小国进贡而来的,我一眼就瞧着喜欢,去求父皇将这个美女花瓶赐给我,父皇问我,你为何喜欢这个瓶子,我还记得我自己说了什么?我希望自己长大以后一定能像这个美女一样漂亮。” 皇后含着泪,不住的点点头,“没错,没错,你是这么说的,当年你只有四岁,那个时候你就懂美了,知道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当时本宫和你父皇取笑了你好久。” 冷冬儿点点头,眼眶红了,此刻她竟然止不住自己一张小嘴开开合合,说着她既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往事,她知道说这话的是雪舞,她在回忆曾经的一点一滴,和她的父母相处的每一幕。 每说一件事情,都足以让皇后忍不住落泪,不停的点点头,“对,对,我也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情,当时你很顽皮,喜欢爬假山,那个时候你竟然不怕高,一下子跳了下来,还把你最漂亮的那件烟水罗衫的裙摆刮了一个大口子,你心疼了好久,后来泵工又派绣娘给你做了同样的一件衣服,你却没有先前那么喜欢。” “恩,我记得,那个时候母后很兴奋的拿来给我。” 皇后感动的连连点头,“可你却一点也不高兴,本宫很奇怪,一样的裙衫,你为何不喜欢呢?那个时候的你告诉本宫,那上面没有本宫为你绣的七彩斑斓的蝴蝶。”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母后是这么的重要,让她在日后思念女儿的日子里,每每想起这件事情,她都会感动的落泪不止。 冷冬儿一双素白的手指轻轻的覆在她六岁那年绣的梅花,这里的一切都不曾改变,尤其是每一处都干干净净的,可想而知这里有人打扫。 看样子,皇后经常来雪舞宫长做。 她的眼前浮现了很多画面,温馨的情景令人感动不已,不由自主的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绣的梅花,别的宫的娘娘都非常喜欢牡丹,因为它是花中之王,所以他们喜欢牡丹。可是唯独母后不一样,喜欢迎雪盛开的梅花,因为它不畏惧寒冷,却依然绽放最美丽的花朵,所以我想绣一副寒梅盛开的精致。却没有想到,只绣了一半,最后……”她黯然伤神,能够感受得到北堂雪舞心里的那份孤寂与心疼。 她能够明白雪舞的心情,所以此刻皇后的眼泪让她的心犹如针扎的疼,不是因为有雪舞的存在,而是她也是为人父母,做人儿女的人,能够明白皇后在夜里流过多少的眼泪? 冬儿动情的握住了皇后的冰凉的小手,“母后,既然雪舞回来了,那这幅梅花图我就绣完之后,作为端午节的礼物送给母后好吗?” 皇后笑笑,“如今,你回来了,礼物都不重要了,只要你的平安,你的幸福,就是本宫最好的礼物。” 冬儿嘴畔间一直挂着微笑,“所以,母后,你也要过得幸福,雪舞才会幸福,今后的事情由雪舞来处理,母后就好好的休息吧!” 皇后忍着泪珠的滑落,不住的摇摇头,“不,趁母后还活着,自然要为我们雪舞打理好一切。” 夜,已深。 重兵把守,雪舞宫围的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别想有蚊子飞出去。 并且还有大内密探隐藏在四周,有野访的人,还没有靠近雪舞宫附近,早就被人阻拦在宫墙之外,有的甚至已经被拿下。 所以有的人察觉暗处的大内密探,早就聪明的抽身走人了。 这一夜,黄将军府的人可谓是好不热闹,各个如临大敌,因为自家将军,将军夫人,还有几位公子都是一副阴郁深沉的模样,更别提他们这些提心吊胆的小丫鬟。 甚至已经是夜深时分,依旧有很多官员进进出出将军府,各个面色沉重进府,不知思索什么时候,直到天泛亮,也不见有人出来。 大概寅时,已经陆陆续续有官员出府,有的已经从侧门或者是后门出来,乘着马车直奔皇宫,此刻即将是早朝时间。 一大清早,皇后就拿来长公主特定的宫廷服来到雪舞宫,正好赶上雪舞起床,精神还有些恍惚。 “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今日身着一身红色的宫廷装,上面用金丝线绣着一只展翅的金凤凰,后面是一群小鸟,若是仔细数数,上面正好有一百只,象征着百鸟朝凤的吉祥之兆。 “你们都退下。” “是,娘娘。” 冷冬儿与段别离齐齐拜见皇后,她连忙扶起两个人,“好了,咱们私下,就不要这么多礼了。” “是,母后。”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皇后满脸慈爱的看向冬儿和离儿,“昨夜睡的好吗?” 段别离点点头,“很好,让母后费心了。”他昨夜特意向玲儿请教,宫装头饰怎么梳理,所以先下,他才梳的很顺利,好似自己梳了几百遍,甚至已经熟能生巧了。 “给本宫吧,剩下的让本宫来为她完成。”看到离儿能够温柔的为雪舞梳发,她真的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是真的爱雪舞,要不然不会为雪舞做这么多! “母后,你和雪舞先聊,我先出去。” 皇后点点头,目送段别离的离开。嘴里呢喃着,“也许他不是最好的,但是他是最适合你的。”这也是她不明白雪舞爱离儿这么深的原因,当时蓝儿是这么告诉她的,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最好的未必是最合适。 看向冬儿,温柔的笑道,“今日你第一天上朝,就由本宫亲自为你穿上这朝服,希望你可以无往不利,等一下朝堂之上会有你外公,和你大舅舅帮忙,所以什么都别怕,母后会在这里为你祈祷的。” 冷冬儿点点头,昨个儿夜里,大舅舅和外公已经进宫,匆匆忙忙见过一面,两鬓斑白的外公,眼神依然矍铄,看得出是个正义到死心眼的人。而她的大舅舅是个懂得变通的人,能够非常的适应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他是一个懂得隐忍的人。听说她还有一个小舅舅,此刻在边境保家卫国,没有皇上的诏令,一般不回京城。而她还有一个姨娘,是外公的二房所生,嫁给了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做了正妻,日子过的倒也是十分的幸福。 “恩,我知道,母后放心吧!雪舞不会有任何的事情,相信我能够处理好。” 皇后点点头,“我相信。”她的雪舞有多么的厉害,她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今个儿你穿的宫装是你义母当年留下来的,本来母后想要询问蓝儿你的尺码,可是后来想想还是作罢,母后要亲自为你绣一身宫装,然后你再选几个好看的花样和图案,让绣娘为你绣几套,到时候留着你慢慢的穿。” 冷冬儿笑道,“那好,到时候让绣娘赶工出几套宫装,那一套你留着慢慢绣,别累坏了您的身子。” “不累,只要是为我们雪舞做的,母后都不累。”皇后拿起托盘上的明黄色的衣衫为她穿上,整理了身上的配件,“你看看,满不满意?”皇后推冬儿到镜子前。 冷冬儿定睛一瞧,镜子中的她,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个金灿灿的步摇。本应该是俗气之物,但是别在冷冬儿的头上,硬生生多出了几分高贵与典雅的气质,甚至抿着唇凝眉的表情也多了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 腰间是用金丝缠绕的一个玉扳指,是那个给了离的定情信物,这是证明他身份重要的物件,所以今日朝堂之上绝对不能缺少的东西。它被母后改编成一个腰间饰物的挂坠,她的手指头很细,根本带不上。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水眸灵动之间已经隐藏了全部的算计,倒是有几分天女的高傲姿态,令人不敢窥见。清秀婉约的面容也变得有几分庄严,娴静恬淡的笑容始终挂在唇边,浅浅的,淡淡的,若隐若现,看不出深意? 皇后抚摸着冬儿的秀发,看着镜子中的她,不由得感慨,“一晃眼已经十年了,没有想到本宫的雪舞已经出落的如此漂亮了。” 冬儿面色一红,“母后……”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皇后轻轻的拥住冬儿的身子,心中暗衬,放心吧!阻挡你的一切,母后再也不会心软了。 “皇后娘娘,皇上请长公主与他一起上朝。”门外传来玲儿的声音。 “好,告诉皇上,马上就到。” ------题外话------ 明天是冬儿上朝与黄氏一族针尖对麦芒的时刻,筱萋想要月票有吗? ------------ 117 朝堂风采 满朝文武百官上朝朝拜,冷冬儿一身宫服坐在皇上下方的凤座之上,微眯着双眼,绽放严肃冷冽的光芒,让人不由得声威。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的脸上挂着少有的笑容,“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谢长公主。”一群穿戴官服的人从地上爬起来,都不禁将好奇的目光转移到了冷冬儿的身上。此女大度雍容,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疏离的笑容,放佛与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眼睛偶尔乍现过一丝的精光,是个聪明人都该知道,长公主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皇上将手伸向了右下方的凤座之上的长公主,“这是朕昨日失而复得的长公主,后日朕决定带着长公主去皇陵,拜祭祖宗,他们天上有灵也会安息的。” 黄将军握紧拳头,皇上这是让这个丫头认祖归宗,以后打理朝政! 这将来的朝堂上,绝对会升起另一股势力,与他们黄氏一族不合的实力。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他抱拳上前,“皇上,臣有句话不知当说不说。” 皇上笑道,“爱卿不妨直言。” “皇上,咱们北国的长公主失踪十年之久,突然现身了,臣恐防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昨夜得到消息,多少人徘徊在雪舞宫,外面有皇上的侍卫守着,里面有皇后的人围着,任是谁都不曾见到过这个神秘的长公主,现如今一群大人有所怀疑的确是正常的反应,所以皇上倒也不气。 心平气和的说道,“这是自然,朕已经检查过了,当年号令千军万马的玉扳指长公主一直留着,还有他身上历代嫡出长公主的牡丹胎记也有,花瓣不多,正正好好十个,象征着十全十美,再加上长公主与皇后七八分的相似,还有她对小时候的记忆,朕和皇后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 黄将军听到这话,就算是皇上瞎编的,他们也没法说,更加不可能让皇上和长公主滴血认亲,毕竟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会让皇上出血,这可是大不敬。 但是,他不甘心,就算是不能改变拖延事情的发生,他也要给这个长公主一个下马威,要不然他们安氏一族岂不是要爬到他们黄氏一族的头上撒野。 “臣等自然是相信皇上的说辞,可是全天下的黎民百姓却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皇上,毕竟长公主是要辅助皇上朝政的女子,不同一般公主,自然马虎不得。”黄将军说的有情可原,一群黄将军的同党立刻俯首称是,黄将军此话有理。 皇上嘴畔间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此时吏部尚书也站出了身子,皇上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原来此事十八皇弟也不愿轻易放弃,心中不禁有些薄凉,到头来,那孩子还是在怨自己。 逍遥王虽然不管理朝政,可是朝廷上毕竟有他的党羽,所以即使他看似不争不抢,实际上朝堂的事情没有一样能够瞒得过他锐利的双眼。 “皇上,微臣赞同黄将军的话,咱们总应该给全天下子民一个交代,以免落下悠悠之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冷冬儿微微一笑,嗓音轻柔细腻,“各位大人着急证实皇室血统,不容混淆这是一件好事,只是各位达人是不是太过心急了。这后日就是本宫与父皇祭拜祖先的日子,皇陵内的蟠龙那颗血红的眼睛,需要认证过的皇上与长公主的血才会闪亮,本宫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地过一滴血祭奠祖先,让他们承认本宫的身份。只要后日,本宫滴一滴血进去,蟠龙的眼睛会不会发出闪亮的光芒,自然便能证实本宫的身份,各位大人认为这个证明还能不能说服天下的黎民百姓。” 十王爷初见长公主,那一刻还真是震惊的不得了,没有想到商贾之家的段夫人竟然是皇上失踪十年之久的长公主。 想想第一次见面,他见到冷冬儿提出的要求,心中不禁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冬儿多了几分好感,那张相似的面容,恐怕是这辈子他也不会认错,她与宁儿真的很像。 他第一个站出身子,俯首说道,“长公主这个法子很好,完全可以说服天下百姓。” 冷冬儿点点头,伸出小手虚扶,“十王爷有礼了。”朝堂之上,只有君臣之分,所以冬儿不能称呼他为十皇叔。 接下来又站出了一个黄氏一族的同党,“长公主,先下很多人都在传,长公主已经成亲,并且育有两子,可是长公主的夫婿好像只是商贾之家子弟,这身份……天下百姓恐怕会引以耻笑。”话落,黄将军笑的一脸欠扁的模样,很是不屑的看了坐在上首的长公主。 冷冬儿眸光快速闪过一抹狠戾,他们不该拿离出来挑事,等一下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一个个毫无颜面的走出朝堂。 安丞相听闻却是气的就要跳高了,他的外孙女嫁给一个商人怎么了?怎么就被天下人耻笑了? 幸好大舅舅拉的及时,尤其是接受到冷冬儿安抚的眼神,立刻灭了心中的火。但是面上依旧挂着和蔼的笑容,“这位大人,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本宫今日第一次上朝,朝堂上的官员记得不是太清楚。” 此人三品县台,简单的介绍了自己。 冷冬儿点点头,“县台大人,本宫请问,我的夫婿是偷是抢?” 县台一头雾水,“长公主,臣说的是长公主夫婿是商贾之家……” 冷冬儿有些不耐的直接打断县台的话,“县台大人,本宫的耳朵还很好,你问的,本宫自然听清楚了,现在本宫是问你问题,莫非你现在就已经老得听不清本宫问什么吗?” 县台一脸难堪,可毕竟是长公主问话,皇上在一旁看着,他怎么敢给长公主脸色看呢? 连忙俯首抱拳说道,“皆不是。” 冷冬儿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县台大人调查的很清楚。”她私是赞美,似是讽刺的呢喃,羞得县台大人一脸臊红,这不是说他像女人一样就喜欢挑弄是非吗?可是冷冬儿没给他辩解的机会,开口说道,“本宫夫婿本本分分做生意,即没偷也没抢,为何要遭天下人耻笑?” 县台一怔,有些接不上话。 黄将军怒瞪一眼,没用的东西,亏他还是自己的门生,竟然说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看向长公主,面上伪装着恭敬,“长公主,可能县台大人没能说清楚,毕竟长公主是皇室公主,尤其还是嫡出的长公主,能够上的了朝堂的人,这身份自然不是一般,金枝玉叶一样的人,长公主夫婿是一个商家之子,毕竟难以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黄将军说的有情有理,十王爷付流云没有出言相帮,因为他知道冬儿绝对能够处理的很好,甚至还有可能将黄将军一军,毕竟段家主母的名号可是早有传言,心太狠。 冷冬儿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那各位官员说说,本宫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她越笑,黄将军就越发的看不出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长公主真是高森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热闹了起来,各个开始解答问题。 有人说,他该考取个功名。 有人说,长公主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夫婿,毕竟不是出自名门贵族,就算是考取功名,也不能快速的陶冶出该有的情操与规矩。 有人说,该……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安丞相气的老脸都绿了,这不是怂恿他的外孙女做一些背信弃义的事情吗?到时候更加堵不住天下的悠悠之口。 皇上没有发话,长公主没有说话,他们自然讨论的热闹极了。 付流云心中叹气,这些人难道都没有发现冷冬儿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了吗?难道他们根本不曾瞧见冷冬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放佛要吞灭了谁? 最后呼应长公主休弃现在的夫婿呼声最高,甚至也有人把下一任的夫婿人选都想好了,以黄将军的长子为最佳人选,看着这些自说自演的人,冷冬儿真是觉得他们的思想最腌臜不过了。 冷冬儿高了几个分贝,“各位官员已经想好了吗?” “臣等已经总结出来了……”众人把这个提议集体说了出来,然后跪在了地上等待长公主下定夺。 冷冬儿拿起腰间的吊坠玉扳指,放在手里把玩,双眼一挑,“本宫早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尤其是现在还有一对双生子,这样嫁给了黄将军的长子,不委屈令郎吗?” 黄将军抱拳出列,表现的极为大度,“长公主若是能够嫁给犬子,这是我们黄家的荣幸,更是犬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怎么会觉得委屈呢?”将长公主纳入自己的麾下,到时候怎么摆布还不是他们黄家说的算,就算是安氏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长公主早就是黄家的媳妇,自然心也是向着黄家,到时候莺儿的凝尘皇子做什么皇位,他们黄家的媳妇又是长公主,这位子还不是名正言顺吗? 冷冬儿冷冷一笑,声音严厉无比,犹如寒冬的凛冽的寒风,挂着每个人的脸透红,割着每个人的心生疼。“原来各位提出的好建议就是让本宫红杏出墙,改嫁他人?这会子,你们不觉得难堵悠悠众口了是吗?” 她的话才落,满朝文武官员集体跪在了地上,就连黄将军也不禁有些傻眼,很是迷惘的跪在地上,想到自己绝美的计策竟然不被人所采纳。此刻唯一笑的便是安老丞相,他皇上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冷冬儿没有给他们接下来说话的机会,“自古以来,你们读的都是圣贤之书,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有此等腌臜的思想,本宫真是为国家的兴亡感到岌岌可危,难道书中教你们唆使女子红杏出墙,教你们做出此等背信弃义的事情吗?本宫的夫婿,他有手有脚,靠着自己的本事,赚干干净净的钱,国家子民有难的时候,他会伸出援手,他会帮助残疾人士寻找适合他们的工作,不至于因为无人收留而去街头乞讨,他会收留乞丐,教他们本事,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不至于增添国家的负担。本宫的夫婿做的都是光明磊落的事情,他有何配不上本宫,虽说自古工农士商,商排在最末位,可是商人不赚钱,哪里来的人纳税。农民不种地,又何来的天下百姓能够吃上饭,以本宫在这里说句大不敬的话,众生平等,在天子的眼里,他们都是父皇的孩子,没有贵贱之分,而是你们这群读圣贤之书的人硬要将他们分个三六九等,才会出现一些贫民百姓犯案的事情,如果你们能够做到明镜高台,何愁国家不兴旺?” 冷冬儿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片,话方落下,皇上就激动的鼓起了手掌,激动的热泪盈眶,“好,说的太好了,北国能够有你这样的长公主,是北国百姓之福。” 冷冬儿微微施礼,“多谢父皇夸奖,雪舞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也希望这些心里话能够敲醒各位沉睡的官员。” 她这么一说,谁还敢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皇上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也要跟着附和,“北国有长公主,乃是北国黎民百姓的大幸。” 跪在地上,各个高呼,那声音雄厚有力,看样子他们这些人把力气都用在朝堂之上,怎么拍皇上的马屁,背地里指不定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众卿家,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每个人摇摇头,今日被长公主杀的片甲不留,所以他们还没有回过滋味呢?皇上摆摆手,小于太监高呼,“退朝!” 冷冬儿站起身子,端庄上前,去搀扶皇上,临走之前,看了一眼黄将军,那一眼别有深意,让他的心里有些发毛,还是第一次低估了一个小丫头。 朝堂上走出来的十王爷,看向了安老丞相,抱拳恭喜道:“恭喜安老丞相,寻到失而复得的外孙女,长公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大有皇上年轻时候的风范啊!” 安老丞相摆摆手,“都是北国列祖列宗的显灵,才把长公主送回皇后娘娘的身边,辅助皇上治国,此乃北国之幸,北国之幸。”对于今天冷冬儿的表现,安老丞相满意的不得了。 黄将军那个老头,他们斗了半辈子,谁也没有谦让过谁,谁也没有占了上风,现如今长公主一现身,就将黄将军打杀的退到角落里去,真可谓是大快人心。 十王爷笑笑,“老丞相,本王先行一步。”他准备回家,把冷冬儿是长公主的事情告诉清流,希望那个丫头能够回头是岸,万万不能惹恼了冷冬儿,如今她已经今非昔比。 若是以往,他还有可能用自己的身份强压冷冬儿一头,现如今就连他也要跪拜于冷冬儿,所以清流那丫头若真是惹急了冷冬儿,连他也救不了。 此刻的付清流早已经等不及了,联络好了强而有力的后盾,她早就飞奔杭州城,想去看看日思夜想的人,只可惜扑了个空。 黄将军看向安老丞相的笑容,不禁冷冷的轻哼一声,拂袖便离开了。 日后,他有的是办法,让北堂雪舞不能服众。 冷冬儿出了朝堂,皇后就在后殿焦急的等待着她,看见冬儿的那一刻,一脸紧绷严肃的表情终于一松。 她好似回到了很多年以前,雪舞第一次上学,然后她在寝宫焦急的等待,就是不知道她表现的怎么样? 执起帕子擦擦冬儿身上的汗迹,此刻已经是六月底了,马上就要七月,让她穿这么厚重的朝服肯定会热。 皇后不禁心疼的问道,“怎么样?习惯吗?” 她点点头,“还好。” 皇上可听不得女儿的谦虚,连忙在一旁捧吹自己的女儿,在朝堂上怎样怎样?皇后从头到尾都是浅浅的笑,只有那双眸子绽放过某一瞬间的骄傲,快的令人抓不住。“雪舞,母后,给你请来裁缝师傅,等一下让她给你和离儿量量尺寸,做一些春季的夏季的宫装。” “是母后。” 皇上问,“离儿那孩子呢?” 皇后笑笑,正要解释,冷冬儿已经开口的说道,“母后,他是不是在算账?” “朕正好找他有些事情,小于公公去唤他到御书房来见朕。” “是,皇上。” 小于公公退去,走向雪舞宫。 冷冬儿看向皇上,“父皇,你是否想让离考取功名?” 皇上挑挑眉,虽然没有说,但是那个表情已经告诉了冬儿,皇上就是这么想的。“怎么?长公主不愿意吗?”他早就试探过段别离,这个孩子满腹的询问,是个可造之材,若是日后考取功名,能够在朝堂之上帮助冬儿,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冷冬儿答得很快,“是的。” 皇后轻蹙眉头,轻轻喝止,“雪舞,别说了。”圣上之意,岂能当面驳回。 ------题外话------ 亲爱的们,现在月票66张,若是明天都能到一百张,筱萋更一万二。 ------------ 118 矛盾升级 “雪舞,别说了。”圣上之意,岂能当面驳回。 皇后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此刻皇上已经聚拢的眉头,有些不悦。 冷冬儿轻轻一叹,心平气和的解释。“父皇,看吧!直言进谏是在适当的时机,才会有用,我和离都是直爽,不喜欢拐弯的人,所以朝堂不适合他,甚至是我,可是我没有任何的办法,职责所在。” 皇上不解的问道,“朕还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他,你怎么就知他不会同意?” 冷冬儿苦笑,“那个傻男人他会告诉你他愿意,因为这是父皇说的,为了能够配的上我,为了能够做我坚强有力的后盾,只要父皇说这是为了我好,他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皇上一怔,想到会换来女儿这样的一番话,他虽然懂得爱情是什么?却从来没有得到过那种两情相悦的感觉,所以长公主说的,他知道,却不能理解。 “既然,他愿意,你为何不让他考取功名,将来朝堂之上有你的夫君帮助你,父皇与你的母后也好放心。”皇上说的这话完全是为雪舞着想,所以冬儿也是耐着性子解释。 “父皇,你为我好,我知道,也明白你们的苦心,因为爱我,离可以入朝为官,哪怕他真的非常非常不喜欢朝廷,他为了我依然会那么做。可是也是因为爱,所以我希望他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能够活的轻松一点。”冷冬儿说的至情至理。 皇后听闻此话,也不禁被感动了,因为她不曾得到过,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她所谓的爱。“皇上,就顺着雪舞的意思好吗?女儿的幸福才是我们最大的愿望不是吗?” 皇上还有着一丝的挣扎,可是想到日后他不在的那一天,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该如何撑起整个朝堂的局面,若是有驸马和安老丞相一家帮衬着,那又是另外一番的局面。 冷冬儿轻轻的握住皇上的手,“父皇,难道你还不相信雪舞的实力吗?七彩阁到了我手上少说有一年了,现在还不是被我处理的很好吗?没有出半点岔子,即使没有离帮我,我也依然可以撑得起整片天。如果可能,我希望我们两个是世界上最平常的夫妻,虽然这个想法很不切实际,可是我只想过的平淡一点,做好我自己的本分。” 皇上摆摆手,“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父皇也不想事事逼着你,朕希望你能够幸福,也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补偿给你。” “父皇不要自责,雪舞不苦,之后我遇见了姑母,这不就是上苍给我最好的回报吗?没有坏了祖宗的规矩。”历任长公主的抚养权在上一任长公主手里,也就是说一代传一代,下一任长公主也该是她来抚养长大。 冬儿心中一喜,“雪舞在此谢过父皇的恩典。” 皇上摸着下巴,一直不懂,“朕不懂,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是光宗耀祖,扬眉吐气的好事,你这丫头怎么弄得如临大敌一般,怎么好像那是砍头的刑场,让你说的,你们夫妻俩谁都不愿意来!” 冷冬儿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结下去,因为说着说着,他们会产生分歧,毕竟现代人和古代人沟通有很大的代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连忙拉着皇上的手,撒娇的笑道,“多谢父皇的成全,雪舞感激不尽。”其实还有最深一层的原因,父皇还没有立任何的子嗣为储君,将来不管谁继位,哪一个皇上都不会允许臣子功高盖主,所以为了保段式一族的平安,她必须这么做。 来京城之前,离已经把所有的事情与情势分析的很清楚,所以她非常赞同离的做法,若是想要过平静的生活,那么她所嫁的段式一族绝对不能太过出彩,遭人嫉妒,会惹来无穷无尽的算计,划不来。 更何况,她和离的志向并不在此,他们信心向往的知识简单的生活,就这么简单而已。 可惜天下人却没有愿意相信她的愿望只有这么简单。 皇上回了御书房,处理国家大事。让太监在半途中叫回小于公公,不用请段别离去书房。 皇后本来打算和冬儿一起去雪舞宫,有奴婢回报,裁缝来了,是云城天下第一的绣娘,她的夫婿是南国的一名大将,身份自然不同,面子也大的很,一年只做两件衣服,并且都是天价。 绣娘和皇后的关系很好,所以才被邀请到皇宫,给长公主和她的夫婿做衣裳,自然不好让她多等,只能皇后先回去招呼着,冷冬儿独自一人回雪舞宫,找离一起去太和殿。 回去的路上,她的身后只有两名新调遣的小丫鬟,毕恭毕敬的跟在她的身后。 迎面走来了一身华丽美服的女子,身上的香味隔着一段距离便能闻到,不知多少花香掺杂在里面,令人鼻子有点痒痒的,是个好美的女子,可是那一身俗不可耐的打扮的确让人有些不敢恭维。大绿色的底纹背景的里衬,上面绣着一连串的菊花,本该是风雅的花,黄色配绿色有些让人视觉难受,最难受的该数她身披一件红色的薄纱,让她的整套打扮有些恕不可耐。 冷冬儿眉头紧了紧,难不成今年最流行的混搭? 这都被她撞见了?还真是有些不伦不类。 在她的印象之中,此女没有任何的记忆,所以冬儿是真的不知道那由远而近的人到底是谁?她招来身旁的小丫鬟,“那名女子是何人?” “回长公主的话,她是陛下大皇子的妻子,也是天下第一美女北堂雪的母妃。”小丫鬟恭敬的回答,眸光流动之间,她又多加了一句。“大皇子妃与淑妃娘娘一向交好,她是淑妃娘娘远房表亲,想来今日是要去淑妃娘娘那里做客去。大皇子妃生性喜好被人夸奖,尤其是得到别人的敬仰和羡慕,此人虚荣心比较强。淑妃针对皇后娘娘的一些刁难的计谋,有的招数也是大皇子妃出谋划策的。” 冷冬儿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母后介绍来的人,知道什么该交代清楚,什么不该说。这么说来,他们应该是狼狈为奸的盟友。 可是大皇子妃这般德行,怎么会有一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儿呢?难不成是上天绝对自己错对大皇子妃,所以让她生下绝美无双的女儿? 冷冬儿仔细一瞧,大皇子妃的容貌倒是属于上层,只是这打扮真的太不入流了,简直就是让人不敢恭维。她很怀疑,给大皇子妃打扮的那些奴婢是不是特恨她,要不然也不能这么折腾大皇子妃。 冷冬儿与大皇子妃距离三米远,本想微笑而过,可是偏偏有人不愿意如此。 大皇子妃指着冷冬儿,丽颜怒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见到本皇子妃为何不行礼?” 冷冬儿挑挑眉,身旁的小丫鬟方要上前说明,却被她拦了下来,因为,她想知道,若是惹火了大皇子妃,她会与淑妃一起密谋什么呢? 身在这个位置上,就算是你做的如何低调,还是会遭别人嫉妒,什么也不做就惹来别人的讨厌,冷冬儿认为还不如做点什么,让别人恨得要死来的更好。 “本宫并不觉得的,本宫应该要向除了皇上和皇后以外的人行礼。”冷冬儿满不在乎的口吻,令大皇妃一双美丽的圆眸睁了又睁,不敢相信,在这个皇宫竟然有人说出如此不得体的话。 她指着冷冬儿,纤细的手指不停的抖啊抖,气的她连一句话都说不明白,此刻满脑子一片空白,往常谁见了她不是点头哈腰,俯首称臣的,一向趾高气昂惯了,现如今出现了这么一个不知规矩,不知礼数的人,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冷冬儿凝眉,看着大皇子妃问道,“你还不让开?” 大皇子妃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了,怒声质问,“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对本皇子妃如此不敬?” 冷冬儿嘴角冷笑,大皇子妃如此嚣张,想必在母后面前,她也不会懂得收敛。冷冬儿也学着大皇子妃傲慢的语气质问道,“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对本宫如此不敬?” “你……本皇子妃可是大皇子的正妻,你算个什么东西,见到我竟然敢不行礼?” 冷冬儿怒斥,“大皇子妃,注意你的教养,就算是大皇子见到本宫,他也要行礼,你是何人?你有何不同?”她的身份仅次于皇上,皇后是她的生母可以不用行礼,可是其余的人不论皇子王爷,见到长公主必须行礼以示尊重。 想来大皇子妃与淑妃一向交好,依照她如此强势的质问,大皇子妃也必定不会尊重母后多少,既然如此,她就不介意给这些人一点下马威,看看谁还敢骑在北堂雪舞的人头上? “来人,给本皇子妃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个不懂礼数的贱丫头?”大皇子妃愤怒的双眼冒火星,她可是一个瑕疵必报的人,谁若是惹到了她的头上,她绝对不会轻饶了那个人,毕竟她可是人人敬畏的皇子妃,断不能让自己受了委屈。 一群丫鬟婆子已经撸起了衣袖,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了,跟在冷冬儿身后的小丫头哪里容得下他们伤了长公主半分,这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心尖的人物,若是长公主出现了什么差池,他们可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冷冬儿的印象中,大皇子是一个温润儒雅的人,他的母妃只是一个知府的女儿,所以在宫中的地位自然是很低,但是因为大皇子天生纯良至善,所以皇上对大皇子也是宠爱有加。还记得小的时候,他总喜欢教雪舞写一些很难很难的字,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可是怎么娶了这么难以令人消瘦的女人? 冷冬儿衣袖轻轻的一挥,一阵强而有力的风强压过去,吹得那些人脸上的肌肤犹如水纹一样波动!可是那股子阴风痛的刻入骨子里,让血液都跟着逆流而行,他们身子一软,全部瘫痪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大皇子妃一怔,立刻就慌了,可是嘴上依然不停的叫嚣,“来人,快来人,这个卑贱的丫头造反了……”这嗓门一扯,可比菜市场那些大婶的嗓门还要高。 丫鬟婆子吓得早已经窝在一处,连动都不敢动,甚至他们不明白眼前这个小丫头使得是什么妖魔鬼怪的邪功,竟然让他们浑身虚软,动弹不得。 跟在冬儿身后的小丫鬟也吓得张大了嘴巴,不由自主的看向长公主,早就听娘娘身边的玲儿侍女官说过,长公主在江湖上很有名,武功也相当的高,现在这么一看,绝非虚假。 冷冬儿轻蹙眉头,有些愠怒,“大皇兄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女人,真是作孽。” 大皇子妃自然不是愚蠢之极的人,听到冷冬儿的称呼,自然明白她所说的大皇兄是何人?可是眼前这位公主,她可是一次也没见过。 思绪飞转,连忙想到了昨个儿就传的沸沸扬扬的长公主,她双眼微现恐惧,看着冷冬儿的面容也不禁多了几分专注,这般镇定从容的神态,清冷娴雅的气质,与皇后可不就是无二样吗?甚至那容貌也有七八分的相似,脑筋转动几下,她便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心头不禁一震,想到皇上对长公主的疼爱,还有自家夫婿每年长公主的生日都会准备一些小礼物送去给皇后,她便知长公主对皇上是多么的重要。 此刻,她后悔的想要扇自己两个大耳光,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个祖宗? 皇后,她还可以笑着敷衍几句,因为皇后根本就不愿意和她一般见识,也有大皇子这层关系,以往宫里的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养成了她无法无天的个性。 可是这个长公主她不曾了解过,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扑通一声的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说道,“请长公主饶恕臣妾的不敬之罪。” 大皇子妃这话一出口,瘫在她身后的丫鬟婆子晕的晕,傻的傻,长公主的事情早已经传开了,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倒霉,一下子就撞到枪口上去了,得罪了皇上和皇后最疼爱的长公主,这可如何是好? 大皇子妃毕竟是皇上的儿媳妇,还可以轻饶,他们可是没权没势的奴才,生死还不是主子的一句话吗?想到这里,他们不禁集体跪在地上,乞求冷冬儿的饶命。 冷冬儿嘴角微微勾起,“想必你们这群恶奴平常跟着大皇嫂一定干了很多欺软怕硬的事情,” 她这话无疑是雪上加霜,虽然大家知道都是这么一回事,可是她这么说,令几个奴才吓得胆都裂了,魂儿都飞了,一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大皇子妃却是浑身一震,什么话也没有说,低着头,微垂眼睑,看见她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就凭这点,冷冬儿不得不说,大皇子妃绝非一般人,是个能沉得住事情的人,毕竟换了别人可能早就吓得口不遮掩了,什么都会说。 可是此刻,大皇子妃不为自己辩解,就在方才跪下的那一瞬间说了一句饶恕的话,到此刻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想而知,她的脑袋瓜和这身打扮真是太不相配了。 “大皇嫂可别这么说,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本宫小的时候和大皇兄的关系很好,怎么也要看在大皇兄的薄面上,咱们可是一家人……”冷冬儿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就是不准备让大皇子妃起来,她没有发话,大皇子妃自然跪着,低着头虚心听教,不能有任何的无礼之处。 “哟,大皇子妃,怎么跪着?这是犯了什么错事?怎么能够让那么尊贵的人儿跪在地上?”这么熟悉的声音,她即便忘记了所有,却依然忘不了内心最深的恐惧。 冷冬儿身子轻颤,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恐惧,随后冷冬儿的意识更快的占领主导地位,她扬起一抹喜悦的笑容,激动到任何人都能够看得出,她悠悠转身,道,“淑妃娘娘?” 淑妃一怔,不太明白冷冬儿为何这么欣喜? 方才有丫鬟来报,所以她立刻带人赶过来,就是不想让冷冬儿占到半点便宜。 一想到她那么轻松的和皇上皇后相认,她的心就犹如蝼蚁钻心一般刺痛,想到那么一个危险的人物,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这么危险的人物,她怎么想都无法平息自己心中的怒气。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对本宫不敬而已,毕竟娘娘可说了,大皇子妃那么尊贵的人可不能跪在地上,而本宫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人,自然跪不得。”冷冬儿讽刺的笑道,这话可是完全顺着淑妃的话说的,毕竟淑妃方才说了,大皇子妃尊贵到可以大过长公主。 淑妃一怔,没有想到她会反讥,印象中的雪舞是个温柔爱笑的孩子,从来不会说出这样让人犹如喉咙梗刺到难以下咽的话。 看来这么多年不见,她真是小瞧了她? ------题外话------ 为毛?为毛啊?筱萋只是想要三十几张票票也这么难?一万二啊,亲们不觉得诱惑吗?人家一晚上几百张的月票也有,筱萋哭泣了,到今天晚上的十点,若是月票没有到一百,就无效了。 ------------ 119 淑妃施礼 淑妃这话本就是讽刺着冷冬儿说的,她没有想到北堂雪舞这个丫头这么能说会辨,几句话就把局势翻了过来,倒是让她变成了那个无理的人。 倒是冷冬儿拉着淑妃,热络的问道,“淑妃娘娘,还记得雪舞吗?小的时候,你总是会带着本宫到御花园扑蝶,本宫年幼,被卑鄙的奸人诱拐到冷宫之后,交到贼人手上,所以之后的事情本宫受了刺激,忘记了前尘往事。但是淑妃娘娘对本宫的好,本宫从不曾忘记,就想着有朝一日好好的报答你的恩情。”一番话说得让人感动不已,大家都在心想着,长公主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人。可是只有淑妃自己心里明白,冷冬儿所说的卑鄙奸人指的是她,并且她说自己忘了前尘往事,那为什么被人掳走的事情会记得这么清楚?这不是明显的告诉她,其实当年的事情,她没有忘记,甚至记得非常的清楚,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 淑妃感受着冷冬儿轻一下,重一下的拍打在她手上的重度,她的心就一片凌乱,一种无形的窒息感,压抑着她喘不过气来。 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很快的恢复了正常,笑道,“瞧瞧我们长公主都这么大了,可真是想死淑妃姨娘了,长公主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淑妃姨娘有多么的想你,真是日日夜夜为你祈祷,就盼着你能够平安归来,也好让你父皇和母后安心。”她说的真挚,让人看不出她眼神中一丝虚假,唯有在微垂眼睑的空挡,她的眼神会闪过让人胆寒的冷酷残虐。 冷冬儿不由得附和道,“恩,对亏了淑妃娘娘的祈祷,要不然雪舞也不会这么快的回宫,好报答淑妃娘娘为本宫祈福的心意。” 淑妃恨不得呸她一口,她会为了那个安宁贱女人生的贱蹄子祈福?简直就是做梦,她巴不得北堂雪舞这个死丫头早点死。 从小也不知道是不是鬼神附身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小年纪张口就能做出一首诗来,硬生生的将她的几个孩子全部压了下去,就算是他们在如何的努力,依然得不到皇上的青睐。 因为,在皇上的心里,长公主的聪明才智无人能够超越。 埋藏在心里多年的根刺已经根深蒂固了,她的怨恨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最见不得安氏一族的人嚣张傲慢,所以此刻即使她恨得牙根痒痒,却依然要摆出虚伪的笑脸,那模样比和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要亲热。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很多年以前相处的有多么融洽呢? “现如今,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淑妃姨娘真是太高兴了。”说罢,她故作柔软的执起了丝帕擦拭着眼角,其实那里本来一滴泪水也没有,所以擦不擦都一样,冬儿很‘善良’的没有提醒她。 反而很是贴心的拿过淑妃的丝帕,柔和的线条布满了白嫩的面颊,好似镀了一层金光,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散发着阵阵女人的香气。 冷冬儿很是贴心的说道,“瞧,淑妃娘娘高兴的喜极而泣了,让雪舞为淑妃娘娘拭泪。” 淑妃嘴畔间的笑容逐渐的僵硬,她根本就没有眼泪,雪舞要给她擦什么眼泪,这不是明显的讽刺她吗?淑妃不由得咬住贝齿,发出阵阵的磨牙声,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飞了这个死丫头,生下来就是为了克她的是不是? 冷冬儿轻轻的擦拭,一脸感伤的说道,“瞧瞧淑妃娘娘哭得,就跟一个小泪人儿似的,让雪舞看了心生不忍啊!” 淑妃浑身一颤,那白净的脸上根本没有一滴眼泪,可是在冷冬儿声泪俱下的诉说下,这里面演的最卖力该属冷冬儿,就连淑妃的演技都不如她,要不然此刻的冷冬儿怎么会眼眶都红了,而她使了吃奶的力气,却连一滴眼泪也挤不下来,反而白白让人嘲笑了去。 此刻有些小丫鬟已经止不住,低着头痴痴的笑了,那憋屈的模样真是憋的好不难受。 冷冬儿双眸狠狠的扫过,一双泪眼带着无形的利刃,使那群低头憋笑的宫女身子一颤,魂儿都吓的没有了,谁还敢想着笑的事情。 她清冷的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震慑到了每个人,这是比自家主子还要恐怖的眼神,那稀薄的空气早已经飘散,留下的只有窒息,下一秒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你们笑什么?淑妃娘娘哭的梨花带雨似的,很可笑吗?” 长公主这话不说不要紧,这么一说之后,让几个憋笑的很辛苦的女人憋得更加内伤了。淑妃的脸色几乎是一块青一块紫的,好不难看。 尤其是她现在的老脸都快要丢尽了,她说的至情至理,让人挑不出毛病,可偏偏就是她脸上那股子至真的忧伤劲儿,让淑妃觉得讽刺极了。尤其是她方才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是淑妃姨娘,可是偏偏到了这个丫头的嘴里,总是淑妃娘娘,淑妃娘娘的叫,这不是明显的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吗? 冷冬儿拉着淑妃的手,亲昵到没有松开一刻,“淑妃娘娘,你还能想着雪舞,雪舞真是太高兴了,但是未免惹他人是非,这礼数还是要行的,要不然让别人以为本宫给淑妃娘娘恩典,大家都不将这规矩放在眼里,这宫里哪里还有什么规矩?”她自己撞过来的,那么就应该知道,惹到她的下场绝对不会很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什么?”淑妃不敢置信,这丫头是让她给她行礼是吗? 冷冬儿拍拍身上的衣皱,站的笔直,只为等待淑妃的施礼。 她侧目,不解的问道,“怎么?淑妃娘娘还有什么疑问吗?” 淑妃才惊愕中回过神来,让她给安氏一族的人施礼,这简直就是侮辱人格的事情,她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一直僵持在原处,她就那般愤恨的看着北堂雪舞,那双阴冷嗜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讯息来。很可惜,她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很是一派镇定的站在那里,眸光凝着水一样的柔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淑妃握紧拳头的手还在吱吱作响。 一直跪在一处的大皇子妃也是偷偷撇了冷冬儿一眼,仅仅只是一眼,浑身散发狂妄霸逆的气息,只消一眼,便让人心惊肉跳。 明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不知不觉间硬是让你感觉到死亡的来临,大皇子妃匆忙的低下头,便不敢再多看冷冬儿一眼,她在心里虽然记恨着,可是却也明白,此人绝对不是她能够得罪的起,就算是她的身后有大皇子顶着,可是那长公主是什么人?有资格参与朝政,甚至是提出太子人选的关键人物。 冷冬儿挑挑眉,淑妃用力咬牙,依旧纹丝不动。 冷冬儿叹气,“淑妃娘娘,其实雪舞也不想让你拜我,毕竟你是长辈,本宫是晚辈,可是祖宗的规矩不可费,你对本宫施礼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虽然本宫不在乎那些个儿虚的,可是这宫里这么多人都跟淑妃娘娘学的,见到本宫连礼都不行,岂不是要大乱吗?毕竟后宫的事情是本宫的母后再管,本宫也不想给她添麻烦,这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这是难为情,往大了说,淑妃娘娘真是目无皇室宗族的规矩。” 淑妃脸色几乎涨成了猪肝色,她万万想不到,当年那个不值得一提的死丫头,现如今都爬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这丫头的一番说辞分明是想将她往死里说,这不是让她在宫中毫无地位可言吗?行了礼,以后还不被那些个狐狸精笑死,不行礼,她就是目无皇室宗族的规矩。 冷冬儿不由得叹气,“没有想到淑妃娘娘的性子这么倔强,雪舞也不好勉强,咱们还是问问父皇,淑妃娘娘该不该行这个礼数。”说罢,便转身就要走人,淑妃一怔,她怎么真的走了? 这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这还得了,用不了明天,这朝堂上参她的奏折就会出现在皇上的手上,兴许连带着她父亲教女无方的奏折也不会少。 不,她必须要忍下这口气,淑妃干脆心一横,直接施了一礼。“淑妃参见长公主!” 冷冬儿盈盈转身,笑颜如花,春光明媚,“瞧淑妃娘娘这么多的规矩,快快起来吧!” 淑妃揪着手中的丝帕,眼光微露凶光,转瞬间消失,再抬起头来,换了一张和蔼可亲的笑容,就好似方才的怒气只是一场梦。 “多谢长公主。” “淑妃娘娘,真是多礼了。”她笑的越是灿烂,淑妃的一脸的笑容越是僵硬,如果狠毒的目光能够杀人,冷冬儿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冷冬儿看向大皇子妃,一本正经的说道,“大皇嫂,今日被本宫撞见了你这番模样,也算是走运,若是被父皇看见,绝对不会轻饶了,今日本宫就代为父皇给你一个小惩,回家闭门思过一个月,期满之后方可出门,这件事情我会替你向父皇求情的。” 大皇子妃低着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谢长公主。” 冬儿看向大皇子妃身后的丫头,摆着严厉的面容,“还不快去扶起你们的大皇子妃?” “是,长公主。”一群丫鬟婆子扶起大皇子妃,她匆匆的告别之后,人走的不带走一片云彩,那焦急的程度和淑妃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淑妃本以为,等一下唤大皇子妃一起密谈,想想办法,怎么算计北堂雪舞这个死丫头,没有想到大皇子妃竟然跑的这么快,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独留下她一个人,被人欺负! 这笔账,她会为北堂雪舞记下,到时候一笔一笔的慢慢算。 “长公主,有时间,到时候淑妃姨娘去雪舞宫看你。”淑妃话也不多,说完直接带着人就走了,那份坚强隐忍的背影着实感动了冷冬儿,真是一个拥有超级忍耐力的女人,生为宫廷的女人的确不浪费。 躲在远处的皇后微笑着点点头,对于女儿的魄力,她相当的满意。 方才宫女来报,她就恨不得飞到女儿身边,好好的保护她,不受一丁点的伤害。 正好在这一边,她听见了淑妃的暗讽,那一瞬间她差一点就要撕掉皇后的端庄,狠狠的拉过女儿,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这等冲动的事情还不曾做,不知何时到来的段别离却唤住了她,简单的说了一句,“稍等等。” 她当下暗衬自己冲动,虽然她很想冲出去保护她,可是她能够保护雪舞多久呢?如果她这辈子都需要自己保护,那么她离开人世的那一天,还有谁能够保护她的女儿呢? 所以,段别离的话,她听进心里去了,也僵持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那一头戏剧化的变化,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几番说辞之下,轮到淑妃要给女儿施礼! 她蓦地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雪舞的人是,段别离。 也只有他才知道,其实她的雪舞不需要人保护。 “皇后娘娘,你生了一个聪明的女儿。”皇后身旁那名贵妇人就是今日前来给公主和驸马爷做衣裳的绣娘,也是皇后未出阁的闺蜜,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好,一直延续到各自成亲,因为绣娘特俗的工作,所以他们有的时候还可以经常见面,聊天。 “云秀,你知道我此刻有多么的开心吗?”皇后对她说话,从来不用本宫,她不想将心中最后的一片净土也抹掉。 名唤云秀的绣娘紧紧握住皇后的手,“我知道,我知道……”宁儿终于苦尽甘来。 冷冬儿遥望,看向段别离,扬起一抹微浅的笑容,她感谢段别离的信任,其实他们有多早来,她就有多早知道,她也听见了段别离阻止母后的帮忙。 在爱情中,信任占据了全部! 所以,她很高兴,他能够全身心的信任她。 皇后招招手,“雪舞,走,咱们去量量尺寸,正好离儿也在这里,咱们一起回去。” ------题外话------ 虽然票票不够,但是筱萋依然决定二更,虽然字数不多。 ------------ 120 端午宴会 段别离将写好的书信放到信封里,用蜡封好,交给了蓝儿,“你快马加鞭送给鬼才画师,我不能去的原因全部在信中,希望他多多海涵,若有机会,你便告诉他,徒弟日后必定亲自表示歉意。”然后他从来时的包袱里抽出一副画轴,“你便告诉他,这是我画的,请他指点一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师父能为徒弟说说哪里的不足。” 蓝儿点点头,“是,姑爷,蓝儿必定会亲自送到鬼才画师的手里,你就放心吧!” 段别离笑道,“蓝儿办事,我自然是放心。” 蓝儿收好信封,“姑爷,蓝儿此刻启程,望你和主子好好的保重。”说罢,一个闪身,人便已经没有踪迹,只留下一路的馨香,证明此处有人经过。 这是他们祭拜祖先回来的第二天,他还记得当时冬儿的血液滴入蟠龙的眼睛时,发出红光闪闪,顿时黄氏一族的人闭上了嘴巴! 现在也不讲什么,皇室血统不能混淆的话。当时的情景,害的段别离乱紧张了一把,因为他知道冬儿的一切,知道真正的北堂雪舞已经死了,所以他很怕蟠龙的眼睛没有闪亮,那么到时候等待冬儿的只有欺君之罪。 “离,过几日,就是端午节了,你给爹娘写信了吗?”冷冬儿证实身份的那一刻,段别离被封为一品驸马爷,有了自己的府邸。 由于皇后思女心切,不想分开半分,所以长公主与驸马爷一直住在宫中,以解思女之苦。 因为段别离身在宫中,皇上与皇后更加的了解他的为人,越发觉得女儿看人的眼光真是不错,有时皇上遇见了什么难题,都会私下找段别离商谈,总是在出乎意料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若不是冷冬儿的警告,皇上肯定让段别离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如此人才竟然被埋没了,真是太没天理了。 皇上所有的孩子都怕他,所以遇见冷冬儿这么个例外,他自然是新鲜极了,尤其是静儿抚养长大,疼在心上的孩子,他无论如何都不忍心与她生气,所以皇上疼长公主的事情早已经是人尽皆知。 有的公主甚至已经打着联络好姐妹的名号,长长给她送礼,依照冬儿的思想,你给我就拿,我可从来没有逼着你送。 但是,她却有一个原则,皇子送来的礼物她从来不送,因为关系储君册封的人选,她不想参与其中,所以他们联络兄妹之情,她可从来不信。 皇子送的礼物不要,那么他们的夫人送的呢? 冷冬儿怎么会不收,全部纳入腰包,但是回回都能给他们找个别的理由收下,明明是为了储君的事情,往往那礼物的缘由不是见面礼,就是送给长公主孩子的见面礼,然后甚至是更荒唐的理由都有。 闹得这些皇子妃,礼物是送出去了,可是正经事情,一件也没有办成,反而回去被自家的夫君一顿臭骂。 打那以后,所有人都知道,长公主北堂雪舞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若是真的想要谋划点什么?那么就要掂量好自己几斤几两重? 这么吃香,会不会遭人妒忌? 这事情自然是一定的,最气不过的便是淑妃,她生下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女儿被安氏一族算计到和亲去了,现如今她生下的那唯一一个女儿可是皇上从小疼到大的小公主,可是自从长公主回来以后,他们舒宁宫可是一落千丈。 尤其是那一次,让她给北堂雪舞施礼之后,她几乎是躲着北堂雪舞,她强大的骄傲与自尊自然不容许他再一次的低头。 因为端午节那日,皇宫举行一场宴会,三品以上的官员会携带子女到宫中一起过节,淑妃已经算计好了,当日她的小公主舞上一曲,她倒是想看看那个流落到山野村中的女子会什么? 到时候,出尽洋相的还不是皇后? 淑妃的打算,皇后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几日一直派琴棋书画方面的老师教授冷冬儿,不需要太出众,但是最起码也不能让黄氏一族笑话到。可是每一位老师皆是摇头离开,仔细询问之下,便是他们的能力根本没资格教授长公主,因为她的境界比他们还要高,听到这话,皇后也就放心了。 皇后苦笑,呆在那样绝世女子的身边,她的女儿怎么会不出众呢? 这是她这辈子都比不上的地方,也难怪过了这么多年,皇上对她依旧是恋恋不忘。 “信,我已经写好,昨日爹也来信了,信中说道,宸儿现在可是一个小魔头,整日就要漂亮的小丫鬟抱着,所以这几日娘为她安排的小丫鬟都是水灵的女子。我现在真的有些不懂,你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可为何他会变成那样的人?我真是担心他的未来?”难保不会醉死在温柔乡,万一那个混小子长大了,家中养了一群的妾侍,他想想都要头疼起来了。 冷冬儿挑挑眉,她能说这好色的个性随了离的爹吗? “等那小子日后吃了亏就知道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别操心那么多,兴许她日后得了厌女症也说不定。”冷冬儿倒是想得开。 段别离一怔,“厌女症?”这是什么症状?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我们别说那么多了!”这厌女症解释起来,又要没完没了了,所以冷冬儿换了一个话题,“我想端午节过后,我想我们搬回驸马府。” 段别离赞同的点点头,“其实你不说,我也想和你提这件事情,毕竟你未认祖归宗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成亲了,这些日子你留在皇宫可以说是抚慰母后的思念之情,可是这么久了,必定会遭人非议,尤其是给母后带来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打算一会儿就去和母后说去,也希望她能够理解,若是想我了,我还可以进宫看她。”冷冬儿要准备的事情很多,黄氏一族的实力已经根深蒂固,若是要绊倒他们绝非易事,她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 “恩,我相信母后会理解的。” * 端午节那一天,很快就来了,一大清早宫中就忙的人仰马翻的,宫女太监就没停下一刻,还不到夜晚,灯笼已经高高挂起了,以备夜晚能为人照亮。 宴会还未开始,三品大员衣上的官员早已经携带子女入场,有一些不是受宠的嫔妃早已经歇着皇子和公主入座,毕竟他们不是可以迟到的人。 “皇上,皇后驾到。” 奇!书!网!w!w!w!.!q!i!s!u!w!a!n!g!.!c!c “淑妃娘娘驾到。” “长公主,一品驸马爷驾到。” “十三公主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犹如一道道无形的刀刃,划入冷冬儿的心脏,听到如此欠扁的声音,她真是恨不得一脚踩过去,这是小于公公的声音,明明平常说话声音不是这般,怎么高声叫喊就变成了这般,绝对是故意为之。 十三公主是淑妃的小女儿,她和离跟在皇上和皇后的身后,可是在宴会入场拐角的地方,遇见了淑妃和十三公主。 淑妃参见了皇上和皇后便就没了下文,皇上是第一个先生气的人,“淑妃,璎珞,见到长公主为何不行礼?” 淑妃脸上的笑容一僵,就连璎珞公主的笑容早已经滑落,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小疼她的父皇,怎么能让她向皇后的女儿行礼呢? 淑妃想说些什么?冷冬儿先了一步,“父皇,可能淑妃娘娘和璎珞妹妹不太习惯,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凭我和淑妃娘娘这么好的关系,宫中其他人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她这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淑妃一咬牙,认命了,她的嘴上功夫自然不如雪舞这个丫头,等一下有她好看的,看看无德无能的长公主究竟会些什么? 直接拉着女儿盈盈施礼,“淑妃见过长公主。”她拉了拉身旁的女儿,给予严重警告的眼神,璎珞也不由自主的撇撇小嘴,不情不愿的施了一礼,皇上才算是满意的点点头。 冷冬儿连忙搀扶起了淑妃和璎珞,“瞧瞧我们的淑妃娘娘和璎珞妹妹真是客气了。” 淑妃不禁心中冷冷的轻哼,若真是客气了,怎么会在她施完礼之后才扶起他们呢? 璎珞接收到了母妃的眼神,立马拉着冷冬儿的手问长问短的,那般热络,让冷冬儿不禁觉得他们之间真的很好,这孩子的演技倒是一点也不逊色她的母亲淑妃。 但是冷冬儿觉得,她自己也不差,看了看璎珞,今日的她身着一身粉红色的裙衫,袖口与摆尾的地方皆是犹如百合花瓣一样敞开,执起手腕,衣袖滑落,能够看见花朵的绽放。“璎珞皇妹这身段一看就是练舞的奇才,想必你的舞蹈一定大放奇彩。”她都干了什么,冷冬儿比任何人都清楚。 璎珞虽然讨厌冷冬儿,可是对于夸奖的话还是很受用,所以此刻她也算是笑脸盈盈的说道,“雪舞皇姐哪里的话,皇妹哪里及得上皇姐呢?” 冷冬儿笑道,“皇妹怎么自惭形愧起来了?瞧你这小容貌,再过几年,这天下美女的必定是咱们璎珞公主。” 一番话说得璎珞止不住的捂着小嘴笑,看向身后的段别离,问道,“姐夫,你是最了解皇姐的人,依你看皇姐这话是安慰璎珞,还是说真话呢?”她调皮的语气看不出她的隐晦,令人以为这只是小女孩最真的寻求。 璎珞一双璀璨的双眼不舍得从段别离的身上移开,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被这般谪仙俊逸的男子深深迷住?她从来不知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好看的男子,尤其是对北堂雪舞笑起来的时候,这个世界的花啊,阳光都为之黯淡,再也不及他的笑容。 所以她被深深的迷住了,只可恨,他为何是北堂雪舞的丈夫? 皇上和皇后惊愕,这话怎么说都是个错误,毕竟段别离是长公主的夫婿,光明正大的夸奖璎珞公主,那么长公主要如何自处? 但若是夸奖长公主一个人,那不是明白着得罪璎珞公主和淑妃娘娘吗? 冷冬儿扬扬眉,笑道,“离,你说说,我也特别想知道。” 段别离一怔,随后温和的笑道,“雪舞说得没错,倾国倾城说的就是璎珞皇妹这样的人,当然雪舞也很美,在我心里。”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虽然长公主的容貌不及璎珞公主,但是在驸马爷的眼里,她就是最美的人。 璎珞的眸光闪过一抹阴沉的嫉妒,北堂雪舞这般的不堪,怎么能够配得上段别离这样的人? 皇上和皇后莞尔一笑,段别离却是一脸羞红,别过头去,不看任何人。 淑妃从惊愕之间回过神来,虚伪的说道,“长公主真是找了一个至情至义的好男子,淑妃姨娘真替你开心。” 谈话之间,皇上和皇后已经落座之后,随着冷冬儿和段别离的落座,淑妃才带着璎珞公主坐下,此刻宴会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了。 当然,好戏还在后头。 淑妃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今日长公主可以名扬天下! 当然是无才无德。 ------------ 121 才艺比试 夜间的灯是朦胧晕黄的,带着温暖的光晕,柔和了满天飞舞的花瓣,就连此刻璎珞公主的舞蹈也带着美轮美奂的视觉感受,使人挪不开眼睛,他们好像看见了一个在空中飞舞的精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摇曳着她柔软的身段,盈盈一卧之间,甚至还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韧度,她是一个天生的练舞奇才,一曲舞尽芳华,一曲舞尽绝世。 她甩开长袖,舞动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接连不断,形成了一个会流动不止的圆,最后洗尽铅华的最后,一切尘埃落定,一曲舞罢,剩下的只有激动的鼓掌声。 冷冬儿也好不吝啬的鼓起手掌,真心的觉得璎珞公主跳的很好。 璎珞向皇上和皇后微微施以一礼,很是高傲的看了一眼冷冬儿,那模样带着几分挑衅,带着几分不屑。 冷冬儿不禁觉得有几分的好笑,真是个小孩子,不过在淑妃的教导下,这孩子已经变质了,心肠可不是一般的坏,她知道接下来他们想要做什么? 皇上哈哈一笑,“真不愧是璎珞公主,舞蹈越来越进步了。” 璎珞委婉一笑,“多谢父皇的夸奖。” “来人,将赛盟进宫来的那件绝美的霓裳舞服赐给璎珞公主。” 璎珞眼中一喜,“多谢父皇赏赐。”她回到座位席上, 然后是黄将军的嫡女表演了一首高山流水,获得了好评,冷冬儿也拍拍手,无聊的时候可以听来打发时间的,若真是追求高雅的艺术,她的曲子还不如璎珞公主的舞蹈。 但是,冷冬儿也看得出来,这个黄将军的嫡女没有发挥自己真正的实力,看样子是害怕自己会超越璎珞公主,招来妒忌,她倒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 黄将军之女盈盈施以一礼,“素问长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天是端午节,北国又寻回长公主,是个双喜临门的好日子,不知公主是否能够展现一下才华,让我等愚钝之人也好瞻仰长公主的才华。” 一番话说的情有可原,仅仅只是双方互相探讨,并没有任何居心不良的叵测,那份虚情假意许是只有天知道。 冷冬儿点点头,“这位姑娘的提议很好。” 段别离始终保持着微笑,各家的女儿一颗芳心就这么扑通扑通的跳,看着看着就迷失了神,若不是克制得住,谁都丢不起这个人,一群花痴差一点就要争风吃醋打起来了。 心中暗衬,长公主那般模样,何德何能才配的上如天人一般的段别离,眼中看到的只有外表,却不会看见内涵。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请驸马画一幅母后喜欢的梅花图,本宫题词如何?全当本宫夫妇二人送给母后的端午节礼物。”长公主如此说,谁还敢有不服气的,就连淑妃也没有想到冷冬儿会先夺下主动权,她本以为长公主也会舞一曲,弹奏一曲,这样也好与璎珞公主和自己的侄女一较高下。 段别离点点头,在宫女端上彩料等工具,段别离已经开始着手绘画了。 寂静的夜,乐师奏起了声乐,美妙至极,清风撩起了他的发丝,他紧紧是背着左手,用了右手作画,清瘦隽永一般的面容有着沉着与大气,镇定坚毅的目光绽放了只有专注事情才会有的认真光彩,令人移不开双眼,恨不得变成他笔下的画纸,这样是否就会被他这般专注的盯着? 想到这里,有几位姑娘已经红了脸,可惜这个男人不是他们的,北国长公主的夫婿是不容许纳妾的。 所有人不禁睁大了双眼,看着段别离在画什么?描绘了大半天,好像只把简单的框架轻轻的描绘出来,若是不仔细看,画纸上什么都没有。 他将颜料磨好,艳丽如红色的鲜血,他看了一眼冷冬儿,面带笑容的说道,“这件事情还需要长公主帮忙。” 冷冬儿笑笑,“好。”她看向了段别离手中的颜料,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她便已经明白段别离话中的意思,她接过段别离手中颜料,汇聚了无形的内力,手中轻轻挥动,犹如瓢泼大雨一般全部袭落在画纸上。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了冷冬儿的举动,不明白她这个动作从何而来,这不是毁了一幅画吗? 真是俗不可耐,竟然做了这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他们想,一品驸马爷肯定会很生气,但毕竟冷冬儿是长公主,他肯定会忍着,那脸色会更难看。 谁知一品驸马爷并没有任何的不高兴,反而唇边的笑意更加深厚,众人不解,难不成驸马爷被刺激的过头了。 今天同样被邀请而来的十八王爷不禁莞尔,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称赞闪过眼底,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讽刺,眸中流光忽闪,他很自然的移开了双眸。 正好撞见了十王爷颇有深意的观看,他没有任何的不适,也没有任何的慌张,反而很是随意笑了笑,再次收回自己的视线。 十王爷再次看向段别离,不得不佩服他的才华,如此拥有绝世才华的人竟然甘心平凡,愿意躲在长公主的背后,难道他真的心甘情愿吗? 段别离经过冷冬儿这一泼墨,笔下已经生风,手动的越来越快,好似熟练的已经不知画过几百遍了,画台虽然在中间,可是离人群还是有些距离,所以段别离到底画到何种程度,画的好与不好没有一个人知道。 唯有站在他身后,一直为驸马爷拿着东西的小宫女知道,他画的梅花简直画神了,让她几乎就要以为那是真实的梅花,就差能够闻到梅花的香味。 “长公主可以题词了。”他自信的笑容,阳光都为之黯淡。 冷冬儿将丫鬟磨好了磨,轻轻挥动着毛笔,落下了一首清丽的诗句。字体清新却微露不可见的霸气,属于楷体却又比楷体更加圆滑了几分,使整个画风与诗词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的突兀,没有一丁点的不和谐。 宫女执起画纸,铺满了路的红梅不就是冷冬儿随手挥的那一下,竟然比手画的梅花更加生动,甚至带着几分傲然,随着冷冬而来,清香扑鼻,仅仅只是画纸上,却已经能够令人感觉得到那扑鼻而来的香气,此画竟然栩栩如生,也许真正的梅花也不过如此。 再看看左侧上的题词,更是别树一帜,令人耳目一新。 皇后不由自主的轻吟:“从来不见梅花谱,信手拈来自有神。不信试看千万树,东风吹着便成春。” 冷冬儿一怔,没有想到皇后竟然当众念了出来,这可是她摘抄了明朝时期,徐渭的题画梅。 看着众人投来的钦慕的目光,可想而知她的无耻行为已经完全折服了所有的人,就连皇上也大拍着手掌,自夸的说道,“真不愧是朕的长公主,更加令朕没有想到的是驸马爷的画会画的如此传神,竟让朕难以分真假。” 段别离一直保持着浅笑,没有任何的自傲,更加没有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多谢父皇夸奖。” 冷冬儿笑道,“多谢父皇夸奖。”作诗她也会,可是这事哪有抄袭别人来的顺手,更何况绝对是可以流传的千古佳作,毕竟能够流传到现代的她也知道,课本上也有,准保不会有任何的错误。 皇后吩咐宫女,“拿去,给本宫表框起来,本宫要挂在寝宫内。”可见皇后有多么喜欢这幅字画。 “报,禀告皇上,凝尘皇子归来。” 皇上脸上一喜,连忙吩咐小太监快去带凝尘皇子来到此处,小太监领命连忙去请凝尘太子,在坊间传言,凝尘皇子是最有资格登上皇位的人,因为皇上最宠爱这位才华横溢的皇子,他对皇家社稷有着远见,每次不经心的提议总是令皇上豁然开朗,解决了大难题。 “儿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母妃。” 皇上连忙招呼他平身。“凝尘,你不在皇宫的这些日子,朕认回了长公主,你快过来见见你的皇姐。”虽然凝尘与长公主是同年出生,小了一个月,小时候的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很好,因为淑妃的这层关系,他们有的时候会玩在一起,但总是吵架。那个时候的淑妃娘娘总是摆正脸色,教育凝尘要尊重长公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凝尘讨厌她简直到恨之入骨了。 凝尘将目光移向了皇上下首的女子,妖孽一般的双眸圆睁,竟然是她? 冷冬儿看着他进入宴会场时,嘴畔间的笑容就越来越深,尤其是凝尘抬起双眸定睛的看向了冷冬儿那一瞬间,她眸中的神采更胜了几分,段别离仅仅只是一怔,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依然保持笑颜不变。 冷冬儿捂着帕子笑道,“父皇,我和驸马之前见过皇弟,在外他还是我们的师兄呢?”此人便是凝霄,乐神收的小徒弟,自然是从收了段别离之后,他便成为了最小的徒弟。 “哦?这话如何说起?” 冷冬儿将他们的关系简单的交代一番,淑妃暗自纠结着手中的丝帕,明明今日是让北堂雪舞那个丫头出丑的,怎么变成了她大大的出尽风头,甚至还成了自己儿子的师弟? 这般戏剧化的变化,谁都没有想到,一副字画就能令他们大出风头,通过今天以后,驸马和长公主才子才女之名必定能够扬名天下,那她的儿子女儿还不是一样的当绿叶。想不到最后她还是要使出最后的招数,一定要安氏一族吃尽苦头。 冷冬儿‘简单’的交代,却让众人算是都听明白了,原来无能无德的驸马爷竟然是天下月仙与乐神的徒弟,甚至途中偶遇的鬼才画师也是硬贴上来的。 皇上几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段别离,“驸马,今日可不可以表现你的才华?” 段别离一怔,没有想到皇上会这般说! 不过圣意不可为,所以他点点头,执起腰间一直别过的玉箫,吹了一曲后来冬儿教的另一首曲子,说是什么肖邦的夜曲? 他搞了半天也不明白,何为肖邦的夜曲?还有那肖邦是谁? 曲风轻快婉转,却带着淡淡的离愁,冲破了寂静的会场,飘散到九霄云外,众人沉浸在如此美妙的音乐之中,无法自拔,甚至忘记了忧伤烦恼,只记得此刻绕梁的余音。 一曲罢休,众人回过神来,却已经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皇上猛的拍手,兴奋的劲儿简直没法提,看着段别离的表情越发的多了几分的骄傲,可见他已经把段别离真正的当成了自己人。 凝霄不禁苦笑,他躲回师门苦练,想不到这些日子的努力还是付之东流,他终究比不过段别离。 尤其此刻他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尴尬,想到曾经他与长公主吵得翻天覆地,那些童年委屈的记忆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之中,不相认重逢之后,他就莫名奇妙的不喜欢这个女人,原来一个人的感觉是跟随他一起长大的。当她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方明白他为何这么讨厌冷冬儿? 其实,他们是姐弟,却也是死对头。 “皇弟,没有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冷冬儿似笑非笑。 凝霄的嘴角却是狠狠的一抽,恨不得直接扭头就走人,长公主和小的时候一样,一样的很欠扁,可是他回回都斗不过这个女人,也许今后会不一样? 原来当初的回忆是正确的,她果然是皇后的女儿,只是他却失去了最佳的先机,让她真的成功回到皇宫,认祖归宗。 就算是知道,他也未必能赢得过这个女人,七彩阁的阁主。 也许该让母妃知道,冷冬儿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就算是使什么招数也要背后出其不意。 ------------ 122 驸马不轨 席间,凝尘拉着母妃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随意得罪冷冬儿,可是淑妃所有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一会儿的阴谋上,根本就听不进去凝尘说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倒是一直跟在淑妃身旁的璎珞公主,听到皇兄明显向着长公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凝尘气愤的说道,“皇兄,你的母妃是淑妃,可不是皇后,你向着他们做什么?” 凝尘恨不得一巴掌拍醒自己的皇妹,这天下间怎么会有她这么笨的女人?以后若是还如此愚蠢,没有母妃,他和九皇兄庇佑,她准保过得比谁都惨。 “皇妹,你还小,不懂皇兄说什么?可是皇兄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和母妃好,北堂雪舞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所以你千万不要去惹她,下场不是你能够承担的起,也许到了那个时候,连皇兄和母后都救不了。”凝尘是一片好意,可惜北堂璎珞根本不领情,只认为他是怕了那个女人,真是好没用的皇兄,以往嚣张傲慢的那股劲儿哪里去了? “皇兄,我看你是怕了那个女人。”璎珞冷冷的轻哼,不屑于皇兄的胆小,她可不怕那个女人,顶多叫来父皇为她做主,在璎珞的眼里看来,长公主与璎珞公主没有任何的区别,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时候父皇是向着她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公主,还是那个失踪很多年的长公主,谁也说不准。 凝尘恨不得翻翻白眼,真是没有遇见比皇妹还要白目的女人。 “总之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到底该怎么是你们的事情。” “皇兄,你是不是被她吓傻了?哪个女人有什么值得让人畏惧的?” 凝尘若是和皇妹解释,江湖上七彩阁阁主是北堂雪舞,估计这丫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怕?甚至还会认为只要父皇派兵出马,七彩阁必定是容易围剿成功的门派,根本不惧任何的危险。 而她这种白目的思想有一半是来源与自己的母妃,所以他的解释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只是希望他们能够长点脑子,记住自己警告他们的话。 “我不想和你说没用的事情,只希望你的智商随着年龄增加一点。” 璎珞一张红润的小脸被气的更加透红,“你说什么?我可是你的皇妹,你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璎珞很嫉妒自己的皇兄怎么可以向着别人,尤其是向着皇后那一帮的人。 她不禁气的跺脚,指责凝尘,“你别做梦了,就算是你如何拍她的马屁,人家都不会提你做太子的,只要她是安氏一族的人,你这辈子与太子的位置都是无缘的。”她气的口不择言。 凝尘更是被气的火大,差一点就要扬起手来了,吓得璎珞连忙躲回了淑妃的身后,撒娇的对淑妃说道,“母妃,你看皇兄,他为了皇后的人想要打你的宝贝女儿。” 淑妃摆正脸色,严肃的看向凝尘,气愤的说道,“凝尘你怎么回事?还要打你的亲生皇妹不成?咱们可是一家人,你对她好,她可不把你当做自己人。”凝尘今日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被长公主刺激糊涂了不成。 这个理由不是不可能,想到太和殿那对母女这么厉害,她不禁想到,爹想的那个计谋本来她还在考虑,可是现在看来,不实行都不行,若是她在心慈手软一点,她的儿子都快要成为别人的了。 淑妃连忙拉着璎珞,省的她再继续和凝尘吵下去,“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凝尘,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好的想想,璎珞你和母妃先回席上去。” 凝尘揉着发疼的额头,怎么也想不到她的母妃和皇妹竟然这么难以说通,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还没有过一炷香的时间,他的母妃和妹妹就设计了那么大的一向阴谋,彻底的惹火了冷冬儿。 回到宴会场,他看向冷冬儿那个方向,令他很奇怪的是,段别离竟然不在冷冬儿的身边,而此刻冷冬儿也轻轻蹙起了眉头,略显几分焦急。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冷冬儿注意到凝尘的瞭望,她轻轻一瞥,目光中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厌恶,他微微勾起唇角,从小到大她对自己的讨厌总是伪装的很彻底,让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只是一个好姐姐。可是四下无人的时候,水灵的双眸总是布满全部的厌恶,那个时候的自己总是年少不经事,每每被她气得死去活来,最后还要被自己的母妃教训。 想来他也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吧!要不然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动气,深宫之中存活下来的人必定不是简单的人,而皇后就是个中的翘楚。 她一直慈眉善目,安和祥慈,表现一贯的从容大度,这是母妃学不来的,所以即使很多年以后,皇后除了生下长公主一个女儿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的子嗣,却依旧能够稳坐皇后的位置。这个女人不是太聪明就是太过的狡猾,对于他们黄氏一族来说,绝对不会是一个比长公主还容易对付的人。 不大一会儿,段别离行色匆匆的回到了座位上,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冷冬儿关切的问了一句,“离,是哪里不舒服吗?” 段别离轻轻地摇摇头,“遇到了一丁点的小麻烦,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事了。” 冷冬儿轻声呢喃,“一丁点的小麻烦?” 段别离脸色有些羞红,不自在的点点头,“恩,已经解开误会了。” “也好,明日我们就搬到驸马府去。”冷冬儿也不再多问。 “黄儿说驸马府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只要明日我们再去简单的收拾一番,住进去也不碍事,就是怕母后不会让我们这么仓促。”两个人小声的交谈,不惧任何人的眼光,就那般的亲密的窃窃私语,谁都能够看得出长公主与驸马爷的感情很好,好到这么多人的面前,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害羞。 蓦地,长廊的深处,有女子轻轻的啜泣,在宫女的搀扶下,一名清丽婉约的女子哭的和一个小泪人似的,这般重要的节日,皇宫禁地,怎么会有女子哭泣呢?这不是明摆着要闹到皇上和皇后的面前吗? 女子身上的衣衫已经有几处的破烂,隐隐白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还夹着一丝的凉气,令人隐隐不安。 已经开始有人在议论纷纷,此女竟是黄将军的庶女,黄无双,本来是没有什么名气,到底是个嫡庶之分的国家,但是现场也有很多的庶女参加宴会,所以也有认识黄无双的? 黄将军瞧见二房的女儿,有些惊诧的问道,“无双,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有爹在。”他的宽容与慈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有,黄无双眼睛浮现了一抹怨毒,为何爹的眼中只有黄绝世一人,为何她要变成今天的牺牲者? 可是,若是成功了的话,像驸马爷那么俊朗的男人,她就可以和长公主共同拥有了,不似别人的三妻四妾,七十二宫美女,只和一个人拥有一个男人,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却只能嫁于别人为侧妃,或者是妾侍,她的心就不能再平衡下去了,凭什么她只能如此。 倒不如找一个同样身份高贵的驸马爷,到时候和她抢男人的只有一个女人,这样岂不是更好。 黄无双的美目羞涩的看了一眼段别离,很快的速度恢复了正常,但是却依然被冷冬儿瞧见了,她侧目看向离,却发现他简直就是一脸厌恶的看着黄无双,放佛她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恨不得能够立马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冷冬儿挑挑眉,放佛明白了段别离的那一丁点的小麻烦是否就是黄无双这个人,不过她不想过问,因为他相信离能够自己解决好这个问题,并且此时她也不适合去做什么? 黄无双看见黄将军那一刻,可谓是泪如雨下,一张小脸哭得那叫一个悲戚,她拉进身上的衣服,那是宫女方才给她披在身上了。 只是一个劲儿的抽泣,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上沉下了一张脸,严肃的说道,“黄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宫里发生了这样腌臜的事情,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大胆? 黄无双不禁抬起脸,不敢看龙颜,可是却被皇上那般无形的威严震慑到,身子不由得轻晃,可是黄将军用力的压着她的肩膀,警告她不要被皇上吓到,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淑妃看见了自己的庶女妹妹出现,这心才算是踏实下来,看样子好戏就要到场了,她不禁露出一抹挑衅的目光,不屑的撇了冷冬儿,那模样倒是有几分叫板。 冷冬儿抿唇笑笑,阴谋即将上场! 她倒是有几分期待,希望他们不要令自己失望。 黄无双低着头,跪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她故作胆颤心惊的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小女是黄将军庶女黄无双,小女方才在御花园遇见了一品驸马爷,她竟然拦下小女的路,让小女做她的贵妾,小女知道长公主的夫婿是绝对不能纳妾的。并且小女觉得长公主和驸马爷恩爱有加,根本连想都不敢想,小女拒绝了,转身就走,没,没有想到,驸马爷竟然……竟然对小女施暴,还趁机趁机……”说完之后,黄无双便跪在地上,捂着脸悲恸大哭,实际上她是真的哭了,因为越想越害怕,越来越觉得气氛诡异,她被吓得大哭了,所以此刻的模样看起来倒有几分真切。 ------------ 123 以死明志 黄无双的一番话将全场热闹的气氛冷凝了,甚至比方才还更加的诡谲,当然各家妇女皆是以不可思议,甚至还有略带鄙夷的目光看向驸马爷,真不敢相信,长了一张人模狗样的脸,竟然是这样下流肮脏的人?竟然调戏良家妇女?难道他也不怕东窗事发吗? 冷冬儿侧目,看向段别离,发现他的眼睛仅仅只是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紧接着是令人不易察觉的厌恶,但是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与从容,仿佛黄无双的哭诉在段别离的眼里,仅仅只是别人的事情。 皇后一怔,脸色大变,但是用了最快的速度恢复了正常,看向身旁的皇上,发现他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紧接着是漫天怒火勃发的前的平静。 他看向了段别离,目光中带着一丝冷然,说出口的质问也变的严厉无比。 “驸马,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说?” 段别离点点头,“我很痛心!” 他冒出这么一句话,令人有些捉摸不透,冷冬儿唇角微微上扬,看向父皇和母后,轻轻的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中途她用力的握了握段别离宽厚的大手,眼睛里带着笑容,证明他自始至终相信着这个男人,从来不曾怀疑过。 段别离的心头涌上了一股暖流,对冬儿笑了笑。 瞧见他们二人这般心有灵犀,他们不禁要怀疑这驸马爷到底是不是那么卑鄙下流的小人?并且他的样貌怎么看都不像是那样的人? 还有另外一个不得不注意的问题,黄无双可是长了一副绝世无双的好面容,比长公主那般清秀婉约的容貌硬是漂亮了不知多少倍?所以,驸马爷看上了黄无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毕竟权势谁都想要去拥有,可是漂亮的美女谁也都想要,换做他们这些男人也想美女权势都要,谁让段别离偏偏娶了北堂雪舞这样的女人,注定了这辈子都不能纳妾。 所以,绝大部分,也有一些人已经认定了段别离就是强暴黄无双的那个人。 黄将军跪地磕头,“恳请皇上能为微臣和小女无双做主。”明白着告诉皇上,他女儿的清白不能白白让人占了,怎么也要讨回公道。 皇上摆摆手,“若这事情真是黄将军的女儿吃了亏,那么朕必定会给予你们黄家一个公道,给黄无双一个公道,但若是黄无双出口狂言,黄将军你也该知道,朕是绝对不会轻饶了。”皇上这话明显的在告诉大臣,他也并不是完全相信黄无双的话。 黄无双闻言,不禁浑身打颤,可是由于黄将军‘怜爱’的拥着自己的女儿,大家看不出黄无双已经浑身发抖,甚至是面色苍白透明,比生了病的人还有虚弱几分。 冷冬儿的眸光闪了闪,勾出一丝丝的冷笑。 北堂烈用力的握紧手中酒杯,应力而碎,春畔间泛着清冷的笑容,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选择相信段别离,毫无条件的相信段别离,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就是这般坚固不催的信任令他嫉妒的发狂。 想起这个女人清冷的面容,唯独对上段别离的视线时,才会露出一丝的温柔,让他有些心烦意乱的温柔,给的人竟然不是他? 虽然他们之间有着无法横越血缘的代沟,但是他依旧阻止不了自己想要接近冷冬儿的心。 皇上不解,“驸马,你的话何解?” 段别离站起了身子,看向跪在地上的黄无双,摇头叹息,“人之初性本善,没有天生的坏人,所以我为你感到惋惜,自古以来女子以自己的清誉和贞洁视为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拿这样的借口来伤害别人,伤害你自己,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但是终究是一个不可原谅的过错。毕竟每个人生长的环境不同,造就的人生也会不一样,或许别人无权质问你的心,但是你能够逃得了自己那一关吗?” 众人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看着段别离,他这是说教吗?长篇大论竟说了一些教导别人,劝慰心灵的话,真是听得他们云里来雾里去的,根本搞不清状况。 驸马爷该不是受刺激太大了吧! 段别离背手,仿若自己是一名教书先生,说的话颇有深度,也带着几分意境,“黄姑娘,人之一生有为,有所为,有所不为;无为,无所为,无所不为,你可做到哪些?姑娘家的清誉怎么能够在几句话之中就消失殆尽了?难道你不懂自重自尊自爱吗?一个姑娘家,不懂如何自重自尊自爱,又怎么会有别人去去爱你呢?”他说的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反而淳淳善誘。 冷冬儿不自在的挪挪屁股,这家伙潜在的道德观念在作祟,宴会上其他官员和自家的小姐公子已经开始深思了,驸马爷是否太过迂腐了?竟然能够将同样的意思说出这么多的版本,还不重样,被道德理念束缚的这么厉害,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犯下那么大的过错? 难不成,他没有做过? 一切都是黄家小姐自编自导的不成? 黄无双的身子虽然已经不打颤了,可是对于段别离的一番话早已经羞愧的抬不起头来,若不是身旁的黄将军用力捏了她的手,她可能真的就找个地缝钻起来了,再也不想看别人纷纷看戏,不怀好意的眼神。 但是在黄将军的威逼之下,她不得不站起身子,哭的泫然欲泣,哭得梨花带雨。她楚楚可怜的看向了段别离,依然止不住抽泣的说道,“驸马爷,你怎么可以再对无双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伤我?你到底居心为何?” 段别离紧蹙眉头,黄将军余党已有人想要上前说两句话了,可惜在冷冬儿一双冷眸的横扫之下,基本上每个人都畏惊的坐在远处,根本不敢动半分。 长公主那双嗜了血的眸子,好似要了他们的命,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真的惹火了长公主,因为这个女人他们还不是十分的了解。 可是,淑妃却坐不住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跪在了地上,“皇上,据妾身所知,无双是个知书达理的人,绝对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妾身相信无双的清白,恳求皇上和皇后姐姐能够秉公办理,还无双一个清白,还黄家一个公道。” 皇后阴沉着脸,却依旧笑着说道,“淑妃这话言之过早,若是真的查清事实,此事是驸马所为,我相信皇上一定不会轻饶,但若是与驸马无关,凭白被人如此陷害,我相信皇上也一定会还驸马和长公主清白,毕竟好人家的女儿是不会做出此等诬陷他人的事情。” 淑妃一怔,脸色大变,“不知皇后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冷冷一笑,没有说任何的话,而是将信任的目光投住到皇上的身上,一切等待皇上来定夺。 淑妃暗自咬牙,跪在地上,恳求的说道,“还望皇上查明事实!” 冷冬儿捂着丝帕,笑道,“淑妃娘娘,事关重大,事关故事的主人,驸马都没有任何的紧张,淑妃娘娘这么一紧张,还让本宫真的觉得其中有什么内幕呢?” 她锐利的目光始终不移淑妃,看的她心慌,眼神也跟着慌乱,凝尘瞧见母妃这般,便知这件事情绝对与她脱不了关系,不禁气的握紧拳头,为什么不听她的警告呢? 没有路,自己去挖条路送死,就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人,冷冬儿到现在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看样子心中已经有些底,说不定她已经知道怎么应付这场变故?甚至都有可能想好怎么惩罚这些招惹她的人? 想到这里,凝尘不禁擦拭额头的冷汗,不安的看向对面的皇妹璎珞,发现她一脸看戏的模样,依旧那份阴毒的模样,可是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来,她好像并没有参与此事。 他不禁松了一大口气,看来母妃也知道璎珞是一个容易坏大事的人,只要璎珞不知道,那么母妃演的戏未必不会成功? 而凝尘现在最担心的该属黄家表妹,她是否能够将整场戏演完?并且演的好无破绽?他定睛一瞧,心中的信念却已经开始动摇,真是成不了大事的女人,一会儿冷冬儿测试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皇上再次问话,“驸马,你把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再次重复一遍。” 段别离点头,“是。” 黄无双一怔,皇上这不是明摆着不相信自己的说辞吗?要不然怎么会求证段别离的答案呢?她想到这里,却已经激动的说出口,“皇上,小女已经将事情的经过……” 冷冬儿双目一瞪,“大胆,黄将军,你是怎么教育女儿的?竟然敢质疑父皇的话?难不成你们黄家本领大到不知道子不教父之过这句话吗?” 先声制人,冷冬儿就是利用的这一招,吓得黄无双差一点就要翻白眼晕厥过去了,倒是黄将军反应的更快一些,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认罪,“是臣管教无方,还望皇上,皇后和长公主莫要见怪!” 皇上笑笑,“黄爱卿是元老人物,这教女必定是严厉的。” 黄将军一怔,脸色十分难看,若是这件事情被拆穿了,听了皇上那意思,恐怕连他都要治罪。他不禁暗自下定决心,这件事情宁可牺牲一个女儿,也绝对不能把他拖下水。 “多谢皇上。” 段别离轻启红唇,“方才,我有事出去了一趟,没有想到,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却碰见了黄姑娘,她拦下了我的路,一番自我介绍,然后便说有意于我,让我去皇家下聘。”说到这里,段别离不禁看向了黄无双,心里的话终究没有止住,“黄姑娘,自古有云,人不自爱,则无所不为;过于自爱,则一无所为。我的心中只有长公主一个人,所以我便对你没有任何的感觉,尽管你陷害我,但是我依旧希望你能够及时醒悟,彻底的改变,毕竟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才是最美的。”那意思不就是说黄无双不洁身自好,还是一个思想邪恶的女人,那她肯定不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所以自然比不上长公主,当然驸马爷看不上眼里也是正常的。 黄无双的脸一块青一块紫,暗自咬着牙齿,差一点就发出嘶嘶的磨牙声,低着头,微垂眼睑,别人根本看不见她一脸怨毒的表情。 冷冬儿轻咳了几声,阻止了差点溢出口的清脆笑声,“驸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不讲事情发生的经过向父皇和母后说个清楚,也好还我们一个清白。” 段别离一怔,脸色报以羞红。他也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方才尴尬的,竟然说说就跑题了,又跑去教育了黄无双,看来他这个毛病这辈子都难改了。“对不起,后来我就没有理黄姑娘的异想天开,我就回到了座位上,谁知过了不了多久?她回席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你们都应该知道了吧!”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就是说,此刻你们其中有一个人必定是说谎者。” 段别离仿若置身之外,很是认真的点点头,“没错,父皇,依照我和黄姑娘的说辞,大家都会这么以为。” 黄无双抬眸,看向段别离,搞不懂他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甚至那般清冷的态度好似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一样,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说辞是否真的被人所采信? 凝尘凝眉,终究打算趟这潭浑水,“父皇,儿臣以为,这件事情有经验的婆子可以验出黄无双是否是处子之身。”在北国,朱砂痣也不是所有及笄的女子都会点的,也有一部分女子不会点朱砂痣,所以只能请求有经验的婆子来验身。 冷冬儿冷冷一笑,他终于坐不住了,“皇弟这个方法也不是未尝不可,但是若是黄无双根本就不是处子的话,那驸马岂不是要了别人不要的女子,身为男人的皇弟,你愿意这样吃哑巴亏吗?” 凝尘语结,就算是处子之身出身的黄无双都未必配得上公主的夫婿,更何况是他这个皇子呢?自然不可能接受。 黄将军一怔,连忙再次磕头,“长公主,这东西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的女儿是洁身自好的,今日在场这么多人在,要为咱们黄家说句话,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冷冬儿讪讪然,“黄将军,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与你的女儿是不是干净之身没有太大的关联?难不成黄将军你怕了不成?”她看了一眼黄无双,却发现这个女人已经吓得将头埋在胸前,看不清表情,但是她的身子轻晃可没有躲得过冷冬儿锐利的双眼,可想而知黄无双已经是个不洁的女子,还妄想染指离,真是太不要脸了。 黄将军气的恨不能跺脚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会这么难缠。 安老丞相也站出了身子,哈腰说道,“皇上,长公主的一番话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就这样冤枉了驸马爷,想必不能令众人心服。” 皇上点点头,“安老丞相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黄无双用力捂紧拳头,察觉身旁的父亲发射出毒辣的目光,她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看着淑妃和黄绝世的目光而活,甚至总是受他们的欺负,若是今日她不成功,肯定会被心狠的爹爹当做弃子,到时候她的日子只会更加凄惨。 可若是这件事情成功了,她虽然会被驸马爷嫌弃,碍了长公主的眼,可毕竟她是黄将军的女儿,也不可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她一世的荣华与富贵自然都是她的。到时候她脱离了寄人篱下的日子,她可就是驸马爷的妾侍,有长公主管理朝政,她就不信驸马会败落! 再来,她也听说驸马的家底很是厚实,将来她想要漂亮的衣服,想要光彩夺目的珠宝,想要的一切都会有,所以嫁给驸马也不是最坏的结果。 若是这件事情没有成功,她今后的人生就会变得凄惨无比。 下定了这个决心,黄无双勇敢的抬起头,无比镇定的看向皇上,豁出去了一般说道,“皇上,小女是清清白白的女儿之身,的确是被驸马强暴了,小女愿意以死明志。”眼睛里闪着某种坚毅的目光。 话落,她已经站起了身子,提着裙摆,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她一头撞向了七八米远的石柱之上,动作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刚刚好能够让别人抽得出时间来救她。 冷冬儿冷冷一笑,她倒是想的很美,死是一件解脱的事情,而她又怎么会让黄无双解脱呢?又怎么会让黄将军有机可趁呢? 她轻轻挥动衣袖,在别人赶不及的情况下,黄无双被一股无形的内力阻挡了回来,她不禁‘心灰意冷’的坐在地上,捂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哭泣的说道,“我是清白的,是清白的,为什么要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 ------------ 124 弃卒保帅 黄无双自寻短见令众人的心思千回百转,本来方才对于她的话,多多少少还有些怀疑,可是现在她又为自保清白撞柱自杀,她又多了几分真实性,让围观的人不禁感慨,真是一个烈性的女子,真没有想到驸马爷竟然是这样的人。 冷冬儿冷声的说道:“黄无双,你竟然敢血溅皇宫,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前寻死寻活,你当真觉得你们黄家的人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 这话一语双关,令淑妃和黄将军的脸色皆是一变,难看之极。 长公主这话不就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得吗?淑妃不禁愤恨的看着冷冬儿,恨不得看穿出一个洞来,黄将军更加握紧了双拳,吱吱作响,他使了一个眼神给黄无双,示意她做的很好,必须将这场戏演完。 黄无双看见黄将军的眼神,心里却渗起了寒意,看样子爹是让她必须成功,否则今后就有她好果子吃了。 看样子,她今日不成功便成仁。 黄无双一怔,泪如雨下,猛的摇摇头,“不,不,臣女并没有,臣女只是为了自保清白。” 此刻,她已经哭的泪眼汪汪,眼眶通红,有些失魂落魄,楚楚可怜的模样并没有因为眼泪不停的流下而阻挡了她的美,反而有种我见犹怜。 此刻已经有不少人认为长公主咄咄逼人了,就连皇后也不由得有些微微担心,可是她依然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所以示意父亲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好在大哥已经拉住了冲动的父亲,要不然还真容易给别人留下话柄。 冷冬儿自然看得出已经有人颇有微词了,她微微一笑,笑的那般浮动人心,笑的那般让人安心,好似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就是这样的笑容,让凝尘不禁心中又是一阵寒意,她不会又是汹涌成竹了吧! 淑妃还想再说些什么,凝尘却是用力瞪了一眼母妃,可千万别招惹上身,冷冬儿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加不是什么尊老的人,懂得谦让别人,她反而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女人。 淑妃一怔,在儿子警告的眼神中,她不得不先冷静下来,稍等片刻。 只是,她心中不禁嘀咕着,儿子为什么那么害怕北堂雪舞? 段别离很为难,也很难过,因为他真的相信了黄无双的自寻短见,在段别离的眼中,生命是最无价的东西,可是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去陷害别人,难不成她的生命根本毫无价值吗? 冷冬儿清冷的声音响起,“其实能够让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本宫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的话一落,黄无双不禁吃惊的望向冷冬儿,不敢相信她所说的一切,难不成真相真的要败露了不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黄将军是根本不相信冷冬儿所说的话,因为当时的夜已经深了,御花园的那个地方他已经派人把守,不可能还有别人会出现,所以当时什么情景别人都不可能知道。 冷冬儿清冷的嗓音带着细腻的轻柔,好似羽毛拂过心脏,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却又让人心中带着寒意。 “我用的这个方法你们也许可能不相信,但是了解事情的始末,我相信你们都会相信,皇弟,我想你在江湖上也游走过几年,应该知道毒王陈中天和他妻子的这件事情吧!” 凝尘蹙眉,不知她怎么会提到这件事情?那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有什么关系? 他不由得一怔,但最后还是点点头。 “很好,那请凝尘公子为大家解说当年的事情!”冷冬儿的话招来黄将军的反对,他不想其中再生枝节,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真怕这个长公主坏了自己的好事,这可是打压黄氏一族最好的办法,煮熟的鸭子怎么可能飞了呢? “长公主,现在是说有关小女的事情,大家都想知道真相。可不是来听什么故事的!”黄将军以为北堂雪舞是在拖延时间,自然不想要她得逞。 冷冬儿嘴角不禁上扬,“怎么?整件事情的受害者的驸马爷都不怕,你们陷害人的还害怕了不成?”她这话无非是认定了驸马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这么直白的话也亏她说的出口,黄将军差一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被气死。 “不知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怀疑小女的话?”黄将军的口气也不再有恭敬,此刻可能早已经忘了他只是一个将军,而非是皇上。 冷冬儿猛的拍向了桌子,“黄将军这是和本宫说话的态度吗?若黄无双真是清白的,本宫定会还你们清白,但若是你们冤枉了驸马,黄将军你们的下场可不是很好?” 她的话犹如一声平地雷,炸的所有人体无完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长公主竟然不加任何的修饰,说的这么明目张胆,让他们这些听的人都有些面色难堪,更何况是黄将军本人呢? 淑妃气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若是眼睛能够杀人,冷冬儿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冷冬儿看向凝尘,“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凝尘皇弟,皇姐在江湖上素来是有几分名气的,惹到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好下场,皇弟最深有体会是不是?”她说傲慢嚣张不已,但是所有的人都听出了端倪,原来凝尘吃过亏。 淑妃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疼的难以附加,她疼在手心里的儿子竟然被别的女人教训了,还是她的死对头的女儿下的手,她怎么会好受呢? 凝尘的笑容一僵,这女人真是受不了半分的委屈,口头功夫一定要占上风。 虽然笑容僵住了几分,但是很快他又快速的恢复了正常,让别人看不出任何不正常。 放佛冷冬儿那么随口一说,也仅仅只是因为凝尘皇子比较了解长公主的为人,没有别的意思而已。 凝尘看向黄将军,“黄将军,既然皇姐有办法,那就依照她说的做,也显得将军你有气魄,毕竟邪不能胜正,错的不可能变对的。” 冷冬儿挑挑眉,“皇弟说的好,邪不能胜正,错的的确永远不可能变成对的。那么就请皇弟为各位讲讲陈中天和他妻子的事情!” 凝尘点点头,“陈中天当年和他的妻子鹣鲽情深,他们夫妻二人某日救了一位男子,后来因为两个男人越聊越投机,他们结拜成了异性兄弟。陈中天孩子满月酒的那天,毒王陈中天喝的大罪,回房却看见了他的异性兄弟和他的妻子在床上缠绵。他的异性兄弟却说是嫂夫人勾引他在前,他酒醉的以为是自家的妻子。当时陈中天一向侠肝义胆,相信了异性兄弟的话,怒火旺盛之时,一剑刺死了自己的妻子,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儿子也非亲生的,连儿子也不曾放过。之后很多年以后,他与异性兄弟喝酒聊天,他的异性兄弟酒醉之后吐真言,陈中天才明白当日的事情原来是他听信谗言,其实她的妻子抵死反抗,异性兄弟并没有得逞。” 众家小姐已经被这个故事感动了,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多么凄惨,还有那个才满月的小孩子何其无辜,这就是女人的命,全部掌握在男人的手上。 他们很想知道,毒王异性兄弟最后的下场如何?他们不喜欢这么悲惨的结局? 这个故事连黄无双都被感动了! 凝尘的故事说完,冷冬儿满意的点点头,眼光不由得扫了一眼黄无双,她竟然还有心情去担忧别人,等一下她该担忧她自己了。“现在皇弟的故事已经说完了,该由本宫来说,接下来该使用的办法?” 冷冬儿的话无疑将所有的人从故事中拉了出来,现在是该将事情的真相揭开的时候,“所以,毒王很后悔,很后悔自己的决定,杀了挚爱的妻子,还有自己的亲生儿子,然后他研制了一种药,是为了真爱而又深受误会的两个人的解药。”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知道。 可是黄无双却被吓了一大跳,浑身已经开始打颤,就连心底也泛起了阵阵的冷冽的冰寒,她没有想到长公主真的有办法,她以为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死咬着这件事情,就绝对不会有事的。毕竟她的确不是一个清白的女子,而驸马爷也绝对不是个清白之人,所以这就是死无对证的事情。 黄将军一怔,却有些动摇,但是还在怀疑之中。 “这个解药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破镜重圆。此解药吃下去以后,可以令方才行房的人会再次升起欲望,但是他找的人必定是方才行过房的人,若是和其他人必定血脉膨胀而死,到最后化身成所以我这里有破镜重圆,很多颗,所以你和驸马可以一人服下一颗,到时候事情的真相就能分辨的一清二楚。”冷冬儿的话让皇上和皇后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很镇定的看向冷冬儿,真不愧是他们的女儿,很有魄力。 黄无双几乎是一脸震惊的看向冷冬儿,一张哭花了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似一张调色板一样,她不禁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始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冷冬儿从怀中的小药瓶里拿出两颗小药丸,“今天正好赶巧了可以试一试,本宫与毒王陈中天有些交情,他制毒所有的解药我都有。”当然是偷的,那个毒王那么小气,怎么会给她呢? 凝尘凝眉,毒王陈中天的事情他并不是了解的很清楚,可是依照冷冬儿在江湖上的地位,七彩阁阁主与毒王是认识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冷冬儿看向段别离,微微的浅笑,“驸马,你敢吃吗?” 段别离点点头,“我敢!” 冷冬儿笑笑,“也好,本宫也不怕丢人,到时候升起帐子,这也是别人所逼,怨不得我们丢人现眼。黄姑娘不是认定了驸马就是强暴你的人吗?正好,本宫也给黄姑娘执起个帐篷,你说好不好?” 黄无双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她低着头不敢抬起头来,黄将军倒是第一个着急的人,看了一眼凝尘,却发现他也是一脸疑惑,但是凝尘的脸上已经多半是相信了这件事情。黄将军的脑袋飞快的转动着,想着怎么独善其身? “父皇,母后不会介意雪舞这么做吧!” 皇上没有直接回话,而是吩咐太监将四周搭起了帐子。这是无声的支持! 冷冬儿伸出手,手掌中躺着一粒小药丸,“来吧!黄姑娘,这颗药丸是给你的。” 此刻帐子已经搭建好了,黄无双的眼神终究出现了一丝惊慌。她的目光接触到冷冬儿手中的小药丸,第一次感觉那么小的一粒药丸会那么沉重,沉重到只需看一眼就会觉得它沉重的令黄无双拿不起来。 “怎么?黄姑娘?吞下去就可以看见真相。”冷冬儿的手不禁又伸向了前方一点,黄无双咽了咽口水,也咽不下去内心升起的那种恐惧。 黄无双颤颤抖抖的伸出手,想要拿起那个小药丸,手却沉重的抬不起来,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这会儿黄无双的动作这么慢,她不是一口咬定这件事情是驸马爷干的吗?这是一个可以还给她清白的好机会,她不是应该抓紧这个天赐良机吗? 黄无双的犹豫反而令所有人升起了疑心,甚至大部分人已经有倒戈的倾向。 “我看她是做贼心虚。” “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陷害驸马爷?不知道长公主会怎么惩罚她?” “真是不知死活?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也胆敢做这样腌臜的事情。” 黄将军猛地站起了身子,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扇了黄无双一个耳光,“你这个逆女!竟敢做出此等腌臜之事,妄做我们黄家的子孙。”黄将军立刻跪在了地上,不顾任何的脸面,哭的悲恸。“皇上,皇后娘娘,都是老臣教女无方,教女无方啊!” 黄无双还傻傻的跪在地上,搞不清楚状况。 冷冬儿挑挑眉,黄老狐狸这是弃卒保帅。 ------------ 125 事件尾声 冷冬儿挑挑眉,黄老狐狸这是弃卒保帅。 不过,她怎么会让他的愿望得逞呢? 这么容易就让他逃得了过错?那么她以后还混个屁啊! 冷冬儿猛的拍击桌子,“黄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皇上与皇后娘娘在这里,你竟然胆敢当众打了黄无双,你当这皇宫是你们黄家不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黄将军一怔,立刻跪在了地上,不听的叩头认罪,“皇上,皇后娘娘,长公主请恕罪!老臣是心痛,心痛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变成这样的女人,老臣真是痛心疾首,失去了理智才会做出冒犯龙颜的事情,老臣恳求皇上和皇后娘娘,长公主能够饶恕我们黄家。”他哭的悲恸真切,让段别离的脸上都出现不忍的表情。 皇上嘴角上扬,“黄爱卿先起来吧!” 黄将军站起了身子,还真假难分的用袖口擦拭自己的眼泪,这老头真能装。 淑妃此刻已经消停下来了,她心中暗衬,幸好听了凝尘的话,要不然她真的就掉落陷阱之内,可能连她都不能全身而退。 璎珞根本来不及接受此时的变化,刚才还有些小开心,因为北堂雪舞出了事情,就代表她根本没有资格进入朝堂,更加不会阻碍他们黄氏一族,可是现在又变成了黄无双勾引驸马爷,甚至还欺瞒众人,这下子又变成了他们黄家人没有理了,以后皇兄继承皇妹岂不是更加的艰难? 这下子,连带着黄无双看起来格外的讨人厌,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要连累淑妃和黄家,黄家若是倒台了,母妃和皇兄就真的没机会了。 皇上看向了冷冬儿,“长公主,这件事情和驸马有关,或者我们可以将所有的事情交给驸马来解决。” 段别离一怔,这算不算是皇帝给的难题呢? 黄家和安家是死对头,黄家陷害安家只是因为两个家族的实力相当,当然邪不能胜正,正自然容不了邪,所以若是他出了事情,长公主肯定会受影响,而他们只是选择了最容易下手的那个人,其实他们最主要的目的不是陷害他,而是想要看看冬儿的实力到底有多少? 所以他给的处罚必须合理,甚至要能说服黄氏的同党。 冷冬儿微微一怔,随后笑了,“那就由驸马决定好了!” 段别离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就由我来说说该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情!”黄将军冷睨了段别离一眼,轻轻的冷笑,本来是警告的眼神,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可是段别离却是斯文有礼的点点头,当做善意的笑容接受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冷冬儿轻轻勾起唇角,上扬了一抹温暖的弧度,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永远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但是一旦触碰到了她的底线,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她并不担心段别离会畏惧黄家,而浅罚了黄无双,甚至是黄将军。 “还是我先前的话,人一出生的时候,是没有坏人的,谁都想做一个好人,一个人生长的环境会造就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啰啰嗦嗦的没完没了,众人又傻眼了,这个驸马爷干脆去书堂里教书育人多好。 黄无双已经羞愧的抬不起头来,她从来不知道,竟然可以听别人的话也可以听得她面色臊红,无颜再存活于人间,那一刻她多么想起站起来告诉所有的人,她其实不是那样的女人,她也有单纯的一面,想找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结婚生子,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可是做了黄家的女儿,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她都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她只能不停的学习这个,学习那个,因为母亲活在大房之下,因为她活在嫡姐嫡妹的脚下,所以她必须要让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和母亲只想要一个安身的地方,可是到头来,父亲牺牲的只有庶女! 她想告诉所有人,其实她也是一个好人,可是她不能,为了母亲的生命,她只能做那种下作的女人。 段别离的话众人算是听明白了,他这不是暗讽黄家的家风不正吗?不会教育子女吗?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黄将军也有错,古人有云,子不教父之过。黄无双有错,黄将军也有错,毕竟黄无双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最了解女儿的人还是父母。”段别离的目光看向黄将军,笑的温文儒雅,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他说的话不对,可是黄将军很气愤,他张口便要为自己的狡辩的话,竟然被段别离截了个先,甚至堵死了他所有想要说的话。“就算是子女很多,不能顾得周全,可是他们毕竟是黄将军的子女,不能厚此薄彼,孩子是老天爷赐给我们最好的礼物,如果不能一一去爱,那么还不如只要一个。黄将军,这是我身为人父之后的感受,不知你是否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今日我的处罚不是太重,女子最先以自己的清誉和贞洁为重,可是你却为了陷害别人,连自己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都可以舍弃。” 段别离的话,犹如一根棒椎敲醒了她内心深处隐藏的自尊,这一刻她竟然羞愧到恨不得段别离此刻就能赐她一死,这样她也好寄望于来世,做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 “黄姑娘去到家族供奉的寺庙真心悔过,若你知这个世界你真正需要做的事情,到那个时候你去找长公主,让她来决定你是否可以出寺庙?”段别离的前半句话几乎否定了一个女子一生,可是后半句却又挽回了一个女子的一生,而他处理更好的是,让长公主来决定黄无双今后的命运,这不是告诉黄家人,他们的结局如何,始终拿捏在长公主的手里不是吗? 黄将军气的火冒三丈,却依旧摆出一脸感激的模样,因为此刻容不得他再次作威作福,皇上方才已然动怒,只不过是看在曾经黄家的在朝为官的先祖的份上,所以才一再的忍着他,甚至黄家。 有的时候,就连他也看不出,皇上到底是不是向着他们黄家的?若是不向着黄家,为何又那么喜欢凝尘,既然喜欢凝尘,却又不立为储君,黄将军也越来越搞不懂皇上是如何想的? 他一直在揣测帝王之心,也许他从来就没有猜对过,帝心难测,又岂能是他们可以一猜即中的? “至于黄将军……”他拉长了尾音,黄将军吃惊的看向段别离,没有想到他竟然连自己都不放过,当真是嚣张至极,他以为他有长公主罩着,就真的以为谁也伤不了他了是吗? “子不教父之过,这是不容辩解的事实。”他将目光移向了皇上,淡定从容,可惜皇上的目光之中风起云涌,里面藏着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得到的惊涛骇浪,即使所有人都不自在的搓搓手臂,也无法摆脱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惧怕。唯有段别离,只有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反倒是一直保持着那份独有的镇定,脸上一直挂着浅浅却安定人心的笑容。 皇上摆摆手,“驸马,你说的很对,子不教父之过,女儿不是,父亲依然逃不了责任,所以黄将军你也有过,所以至于这么处罚,就交给长公主来做定夺。”皇上明白,段别离为了保护雪舞在这件事情上不遭人嫉妒,所以才会将整件事情推给他来做,若是换做前些日子,他还有可能为了保护长公主,以保护她为自己毕生的责任,可是他能够保护得了雪舞多久呢? 他保护不了多久,所以有些事情,她不做,不坚强的去面对一切的重重阻难,等待她的只有敌人的刀剑,而最后死的人也一定是他的长公主。不管她有多少通天的本领,可是她却挡不住人的贪念,人的贪念是永无止境的。 冷冬儿点头,正如她所愿,有些事情不适合离去做?“那就罚黄将军面壁思过一个月,在家中好好的教育每个子女,希望不要再出现第二个黄无双,子女生下来并不是只有母亲的责任,父亲也有逃脱不了的责任。说一句粗鲁的话,生孩子这种事情,爹娘缺一不可,教育子女,爹娘同样缺一不可。黄无双能够有今天,黄将军你有着同样推卸不了的责任。毕竟你的一碗水应该端平!” 黄将军恨得牙痒痒的,却依旧不能说任何话,因为淑妃一直很谨慎的摇摇头,示意他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乱子,而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忍。 虽然不服气,禁足一个月之后,朝堂上会变成什么样?他根本就不晓得,到时候再生出什么枝节,他们黄家岂不是很难再有出头之日。尽管如此,这是对于他来说最好的下场,毕竟长公主没有得寸进尺,降了他的官籍。 冷冬儿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新官上任虽说是三把火,可毕竟她希望这场游戏可以慢一点,降官籍不是时候,他需要偿还的东西太多了,这种事情不可操之过急。 “黄将军,你可服气?” 黄将军跪地俯首,“臣服气。” “那就这样吧!” 黄无双看向长公主,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疑问,在宴会散去,她即将去家族寺庙时,依然不肯挪动半分。 冷冬儿走向黄无双,唇角微微勾起,浅浅的笑容挂在干净婉约的面容上,淡淡的月光笼罩在她的周身,发出一种清冷的光晕,她第一次看一个女人竟然看得失了神,丢了心魄。 黄无双不懂,一个未施粉黛,不经雕琢的女人竟然会比她见过最美的大姐还要漂亮,那种美是从内心绽放的美,让她一时之间看得眼花了,忘记了眨眼睛,忘记了合上嘴巴。 “你有话对我说?” 她的挑眉,清冷的邪睨都带着女人销魂的妩媚。 黄无双几乎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你想对我说些什么?” 黄无双一怔,也是下意识的问出口,“你为何会那么坚定,驸马爷不会背叛你?” 冷冬儿笑道,“你相信爱情吗?” 她惊愕,爱情? 那是一件奢饰品,她更加不配拥有,很小的时候,她也拥有少女的情怀,也会那么单纯的喜欢一个人,不为权势,不为金钱,不为英俊的面容,只是那么单纯的喜欢一个人。 可是那个男人和她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他只是一个教书先生,他们庶女不能请身份高的老师,因为配不上,所以只能请一些穷教书先生来教他们庶子庶女认字。 她很喜欢那个男人干净明朗的笑容,喜欢那个男人即使面对困难,也会一直保持着开朗乐观的心态,她沦陷了,比任何人用情都深。 甚至忘记了母亲的说教,忘记了她是要给达官贵人做小妾的,她的宿命只能为爹的大业做铺路,她不是一个能够掌控自己人生的女人。 这一切,她忘记的一干二净。 在那一刻,她只知道自己是黄无双,不是黄将军的女儿,不是爹的铺路石子,所以她与先生爱的激烈,她的第一个男人就是先生,她本以为,只要生米煮成熟饭,爹就会放过他们,放弃她这个残花败柳,放弃她这个棋子。 可是她错了,错的相当离谱,爹用计使他们不得不分离,当她被人陷害,他却选择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难道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爱着他,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的吗? 他们之间连信任都没有,又何谈什么爱情? 那个男人走了,远走高飞…… 他们的孩子也没有了,而她的心也死了。 自从之后,她除了自暴自弃,早已经忘记了最初的善良。 所以,当她看见长公主那般坚定的相信驸马爷,她不由得嫉妒他们之间的爱情,为何她从来不曾拥有过? 她很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我不信。”黄无双说的冷然决绝。 冷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不信,是因为你没有得到过一份至真至情的爱,所以你不信很正常。爱一个人要爱他的全部,无论好与坏,你认为爱情里,什么最重要?” “信任。” 黄无双张口就说出这两个字来,冷冬儿听了不禁笑了,“你说的很对。” “首先,信任是爱情的全部。或许一开始就没有全部的信任,爱情的路上,你迈出的每一步都是艰辛的,得不到信任也是自然的。” 黄无双绝美的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顿时语结。 冷冬儿微微一笑,“你该去家族寺庙了。” “等一下。” 挑挑眉,回头笑问,“你还有问题?” 黄无双点点头,“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觉得你还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想通了可以去天下首富的家里去找他们的大少奶奶,我相信会有人帮助你的。” 黄无双惊愕,快速的恢复了正常,但是却没有回应。 ------------ 126 赤是主角 蓝儿和黄儿没有一起去宴会,所以自然不知道黄无双这样的事情,后来听见宫里的丫鬟碎嘴,黄儿这才知道,当下便气的哇哇大叫,一个劲儿的安慰着段别离,全当宴会的一切是一场噩梦。 段别离惊愕,噩梦? 这丫鬟还真能形容,他只是提黄姑娘可惜罢了,豆蔻一样的年华,怎么会做出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 冷冬儿看了他一眼,笑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快回去帮我收拾行李,父皇已经准许了我们明日就出宫,所以我们私人的物品虽然不多,可是来到皇宫之后,母后派人给我们做了很多,所以你也要帮忙。我这边还有事情要谈,就不陪你一起了。” 段别离轻轻点头,“没关系,你谈你们的,我先回去。”其实他们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一些临时用的东西没有打包,所以就算是回去他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整理好,冬儿这么说,只是希望他能够早点休息罢了。 冬儿点点头,示意了蓝儿,保护段别离的安全。 皇宫是个危险的地方,所以她必须时时刻刻的盯着,不能给那些人一丁点的机会,否则就是阴谋不断。 当屋子里只剩下冬儿和黄儿的时候,黄儿才不甘愿的说道,“主子,咱们得想个办法,好好的玩一玩老狐狸,要不然他总以为主子你好欺负呢?简直就是太可恶了。” 黄儿气的一张小脸通红,冬儿却是委婉一笑,不甚在意。 黄儿看见主子这幅模样,不禁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主子,别人抢你的男人都抢到头上了,你怎么都不懊恼呢?” 冬儿摇摇头,“起先我真的很生气,可是整件事情下来之后,我从黄无双的眼睛里看见了不属于她的东西,也许是她曾经拥有过的也说不定,我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有故事的人?” “恩!所以我觉得她的人生应该还有第二次机会。” 黄儿叹气。 蓦地,屋子里陡然出现了第三个声音,“怎么?你们愁什么?” 黄儿一怔,“赤?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在你苦思冥想的时候,我就进来,还和主子打了招呼呢?谁知到你想什么想那么久?”赤依旧稳重,仅仅只是那么随口问了一句,他也不指望黄儿能回答,并且他也并不是真心的关心答案。 但是黄儿这一次的确是气的不轻,拉着赤絮絮叨叨,一丝不停的说着黄无双的坏话,一想起那个女人所做的,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扒了她的皮,竟然敢抢姑爷,真是不知死活。 她只顾着自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并没有注意到赤的脸色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非常的难看,本就是一副不笑的脸,现在变得更加阴沉不已,周围的空气都跟着稀薄。他就好似一个能够吸纳所有空气的缺口,拥有着冰冷酷寒的气质,令人不住的打颤。 冷冬儿抬眸侧目,不解的看向了赤,不明白他此刻内流的紊乱,若是再错乱几分,就真的难以控制。 这会儿,连粗线条的黄儿都感受到了! “赤?你怎么了?”她有些不安的轻唤。 赤快速的恢复了正常,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女子!”他的这句话不知为何,听在黄儿的耳朵里绝对格外的讽刺,甚至替赤感觉到了心痛,这是为什么呢? 她本想再问,可是主子蹙眉摇头令她将所有的疑问吞到了肚子里去,虽然她真的很想问,可是赤这个样子令她真的不忍心说出口。 怎么今天的人都怪怪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主子不气,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姑爷不气,只是感觉到惋惜,到头来她气的不行了,却没有人理,然后说给最冷漠的那个人听,却没有想到赤会变成这样! 她的性格就是主子所说的三八,对于什么事情都有好奇心,自然什么都想问……可是,看见赤的脸色如此难看,她咬了咬牙,做朋友不是说着玩儿的,所以她忍了。 赤犹如一阵风,一闪而过,只留下眼角的那一抹刺眼的赤红,之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黄儿想去抓住他的衣衫,只抓住流通的空气。 “主子,你说赤是不是很奇怪呢?”黄儿有些急的搔搔头,真是令人费解的谜题。 冷冬儿叹口气,“明日叫他把我要调查的事情告诉我。” “好,主子,你不好奇吗?” “有什么可好奇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黄无双故事里的主角兴许已经出现了!” “什,什么?可是主子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什么嘛?这是什么答案!”黄儿没有当回事,本来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赤可是无父无母,之后被师父收为徒弟,前尘往事可能早已经忘的干干净净的。他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可却是一个好男人,怎么会喜欢黄无双那样的人! 冷冬儿耸耸肩,没有爱过,自然不懂爱。 而她看的很清楚,赤眼中既然再冷,也隐藏不去眼底最深处的爱,那般深刻,那般的强烈。 端午节的第二日,冷冬儿便想皇上与皇后辞行,搬进了驸马府。 可是冬儿的要求,皇上和皇后不懂拒绝,因为他们只有这一个女儿,想要不停的宠着她,爱着她。所以即使已经半夜时分,驸马府还是派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所以冬儿和段别离到的时候,非常干净明亮,根本不需要再打扫,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驸马府很大,占地百顷,假山流水,绿树繁花,美不胜收。 不过他们所选的院落虽然不是最大的,却是最美的那个,没有繁花锦簇,没有绿意盎然,只有白花花的一片的梨花林,白嫩的梨花散落一地,铺洒了一层层的花瓣地毯,这里有清淡的梨花香,这里能够让人放松。 院落的名字更加好听,梦游境。 这个名字让人遐想非非,这个院落让他们不禁觉得还是段府的雪落轩。 尤其是梦游境有一片绿草悠悠的空地,正适合给孩子玩耍,所以他们选择梦游境做为她和离生活的院落。然后让黄蓝二人按照其他人的喜好挑选了自己的院落,之后将原来的院落全部改成了符合他们名字的院落,若是他们来京城还有落脚的地方。 冷冬儿细心的举动,令黄蓝感动不已,这个面冷心热的主子真是让他们又爱又恨,他们觉得曾经的自己真的很无知,竟然会觉得这么好的人不适合做他们的主子。 “主子,我们现在就做一个秋千,可以坐下两个人,到时候小少爷来了的话,两个人肯定能够坐下一起玩。”黄儿将木板锯的长一些,足够坐下两个成年人,“你们看这个长度怎么样?就算是两位小少爷长大也可以坐在上面。”她特别佩服的自己先见之明。 冬儿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如果长大之后,他们还肯坐的话。”两个大男人坐在秋千上玩,怎么想都是滑稽的事情。 黄儿脸儿一红,她怎么会忘了呢? 就算是此刻让她坐在秋千上玩,她都会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无妨,看黄儿你这么喜欢,这秋千就没有白做。”段别离说的很认真,蓝儿却是笑了出来。 “姑爷,我看黄儿可能玩儿的比小少爷还要勤呢?” “蓝儿,你这丫头,就喜欢糗我,还不看招。”说罢,她的黄色身影已然飘了一个方向,两人纠结在一起,打的不分轩轾。 冬儿笑道,“这两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活跃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也可以热闹一点,这两个丫头在皇宫里已经憋的不像样了,现在没人管着,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眼神,就让他们多笑一会儿!”段别离眉眼弯弯,笑起来犹如弯月。 一时之间,院子里充满了欢笑声,惹来外面的丫鬟各个伸头张望,心中不禁松了口气,看样子长公主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和她的丫鬟们一起欢声笑语。 “长公主,宫里来人了。”林嬷嬷是皇后调来的心腹,绝对是和长公主一条心的,所以这府中有什么事情暂时是林嬷嬷说的算,帮助长公主打理府中的一切。 “来人?做什么?” “给长公主送朝服的,说是绣娘已经做好了,请你去试一试!” 冷冬儿撇撇小嘴,几百年上一次朝,何必做那么多的朝服呢?做了也穿不了几次,更何况不上朝是不允许传朝服的。 “做了多少件?” “暂时这个季节有七八件,过段时间会有秋季的朝服送来。” “什么?怎么做了这么多件?”母后疯了吧!一辈子都不用做了,这些就足够她穿一辈子了。 林嬷嬷抿抿唇,她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不告诉长公主,以后她要日日上早朝,而是等到临秋末晚才能告诉长公主! 唉,主子们的事情,岂是她一个奴才能够揣测的! 不过,她有预感,明天会发生不太好的事情! ------题外话------ 亲们,筱萋很多多更一点,颈椎已经疼得恶心了,上网查了,这就是一坐维持一个姿势才造成的,所以经常上网的亲们多加注意,一个姿势不能维持的太久,多多走动。 ------------ 127 治疗瘟疫 第二日,天还未亮,林嬷嬷就已经起身去唤长公主起床,身后四大丫鬟手里拿着托盘候着。朝服,首饰,就连令牌也静静的躺在托盘之上。 “长公主,该起床了!” 段别离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感觉自己的脖颈之上缠绕着一双白净的小手,死死的,坚固不已。他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睡着了之后没太大的感觉,这清醒了以后差点没有喘过气来。 他轻轻推了推还在熟睡之中的冬儿,“冬儿?冬儿?” “恩……”冬儿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翻了个身,倒头继续沉睡。 “冬儿?你快醒醒?” “别吵,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囫囵不清,她嘴里嘟囔着,依然绝对作死抵抗,坚决不起来。 “林嬷嬷请问什么事情?昨个儿长公主很晚才睡下,所以今天可能很难起床。”段别离这话林嬷嬷怎么会不懂,可是天大的事情也没有上朝重要啊! “回驸马爷,奴婢们是来伺候长公主上朝的!”林嬷嬷毕恭毕敬的回答。 虽然驸马爷没有官职在身,可是皇上和皇后喜欢,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长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瞧不起驸马爷,尤其是长公主对这位驸马爷的上心,通过端午节之后就更加不会有人说驸马爷什么?毕竟得罪长公主可不是一件好事! 段别离一听这话,已经吓得完全清醒了,“什么?上朝?” 林嬷嬷低着头,“回驸马爷的话,咱们长公主历代都是上朝参与朝政。”这是祖宗的规矩,不得有违。 “冬儿,冬儿,你快些起来,该上朝了。”他拉起还在昏昏欲睡的冬儿,此刻哪怕是坐着,也依然睡的很香。段别离稀里糊涂的穿好自己的衣服,一瞧冬儿竟然坐着也能睡着,不禁当下拉过她娇软的身子,薄凉的唇瓣一下子就覆盖了她柔软的小嘴,缱绻轻柔,一遍一遍,不禁加深了几分,然后碰触到她湿润的丁香小舌。 冷冬儿察觉到了嘴中的异样,刹那间的睁开了双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紧贴着她身躯的人,一张魅惑众生的俊颜映入眼帘,一团团的红晕升起,氤氲了她白嫩的脸颊。 段别离笑道,“清醒了?”声音多了几分深沉,甚至是多了某种情欲。 冬儿紧抿着双唇,眨眨眼,很是不安的点点头,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懵懂水灵的双眼很无辜的看着段别离,“求你别这么看!”他细腻的嗓音发出轻若云朵一样的力度,飘散在冬儿的耳边,最后什么都不剩,只有她微红的耳垂和段别离轻颤的身躯。 冷冬儿迷惑的眨眨眼,还不太明白他为何这么说? 不过,聪明如她,不消片刻便想明白了,她轻轻挪来几分,与段别离保持几分距离,以免他真的冲动的冲了过来,化作野兽。虽然此刻天还未亮,可是毕竟不是做那事的时候!更何况睡梦之中,她感觉门外好像还有仆人呢? “冬儿,林嬷嬷说你该起身换朝服上朝去了。”段别离轻声的说道。 话落,冷冬儿的头顶冒出三条线,感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不可思议的看向段别离,“你说什么?” “长公主,此刻上朝的时间快到了,请允许奴婢为长公主换上朝服,马车已经在府外等候。”林嬷嬷即使看不见长公主的人,却依然在门外哈腰回道。 冷冬儿眉头轻蹙,不由得嘴角抽搐,“林嬷嬷,可以请你再重复一遍吗?” 门外的林嬷嬷一怔?长公主年纪轻轻怎么就听不见声音了?这事儿她记下了,等长公主下朝回来之后,就立刻请御医好好瞧瞧,可千万不能耽误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林嬷嬷仔细寻思的空挡,段别离就知道冬儿不是听不到,而是不敢相信,不由得又重复了一遍,“冬儿,北国长公主应该上朝的。” 冷冬儿拉起被子,猛地倒在了床上,“不去,谁爱去谁去。”然后便是蒙上了被子,两耳不闻窗外事。 倒是门外的林嬷嬷和四个小丫鬟吓傻了,很是茫然的看着紧锁的房门,长公主说是什么?不去上早朝? 皇上和皇后娘娘会怪罪他们的,一想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怒气,他们就不禁觉得脖颈之上有钢刀随时落下,到时候追究起责任来,还不是他们这群可怜的小丫鬟,而非是主子,谁都能看得出,皇上和皇后多疼长公主。 以往皇上最喜欢的璎珞公主如今都失了宠,现如今谁最重要他们看得比谁都明白。 “冬儿,别闹了,快起来,若是母后知道你如此任性一定会伤心的。”段别离适宜的开解,让四个小丫鬟又升起了几许希望。 也许驸马爷会说动长公主也说不定,就连林嬷嬷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皇后娘娘早已经交代过,所以她相信驸马爷肯定会有办法。 冷冬儿不满的咕哝着,“上朝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们哪里能出入朝堂,离,你可别开玩笑。”让她上朝,还不如杀了她。本以为第一次上朝是为了认祖归宗的事情,所以她才会勉为其难的去,那时可抱着今生就去一次的想法,谁能想到事隔没几天,这些人竟然还让她去上朝,除非她是疯了才会去。 那朝堂上斗争的事情让她一个女人去当炮火,她说死了也不去。 段别离低着头,神情微露几分羞愧,“都怪我,若不是我这般的没用,又怎么会让你这么受累。” 冷冬儿摆摆手,“离,你知道的,我不是说你。天下人都知道,就算你是官职在身,我也依然要去上朝,我没有觉得你不好,反而我真的不希望你进入官场,那个地方太污浊了,会玷污你的美好。” 门外的小丫鬟听见了长公主的说辞,各个不由得睁大了双眼,那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想要进入的地方,怎么到了长公主的眼里,竟然变得如此粗秽不堪?到好似驸马爷是那天上的神人一般,不可亵渎。 怪不得,驸马爷没有官职,长公主不嫌弃,原来长公主不喜欢。 “冬儿,你既然知道如此,那为何不愿意去上朝,关乎百姓生死存亡的事情,难道你不关心吗?”段别离一句一句的质问,冷冬儿几乎招架不住了。 “离,你说的太严重了。” “不,一点也不严重,传言赛盟之地此刻正是瘟疫盛行地区,作为北国的长公主,我相信你定能将病情控制住,并且京城早已经传开了,难道这不是百姓生死存亡的大事吗?”段别离说的振振有词,冷冬儿却是听得为难不已,张张嘴终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最后还不如闭上嘴巴,什么也不说的好。 门外,林嬷嬷带领着四大丫鬟齐齐跪在地上,“恳求长公主为了天下苍生上朝。” 冷冬儿脸色一黑,抿着唇不说话。 段别离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带着几分愉悦,他探向冬儿,在她白嫩的面颊之上轻轻的印上了一吻,“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上朝吧!”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冬儿不满的质问。 “不,我是方才才知道。”他说的义正言辞,让冬儿无处可寻疑点,最后只能叹气。段别离一瞧,便知道冬儿已经妥协了,“林嬷嬷,带着丫鬟进来更衣吧!” “是,驸马爷!”林嬷嬷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带领丫鬟将手中的托盘放下,然后为冬儿梳洗,洁面,上装,打理配饰,然后着装。 严格来说,今日才是冬儿第一次上朝,林嬷嬷比任何人都格外的紧张,昨个儿就将朝服准备好了,还再三检查了一番,生怕遗漏了什么?她选了庄严沉静的蓝色,犹如海水一样的清澈,又像蓝天一样深邃,正好符合长公主的神秘气质。 带上了上等的玛瑙天眼项链,蓦地多了几分尊贵与高雅,逶迤拖地的裙摆由两个小丫鬟手持着,以免拖地沾染了灰尘。林嬷嬷准备为冬儿挂上一个香囊做为腰间吊坠,却被段别离阻止了。“等一下,林嬷嬷,将这个玉扳指挂上吧!” 林嬷嬷侧目,这是当年皇上送给皇后娘娘的定情信物,是能够调遣百万兵马的玉扳指,想来长公主一直收藏着,所以才得以相认。她点点头,“是,奴婢明白。” 她小心翼翼的为冬儿挂上,然后将她的冬儿理顺,已经着装完毕。 “长公主,您看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冷冬儿摇摇头,“没有了。” 段别离温柔一笑,今天的他倒是轻松不少,由于不会梳理宫廷装的头饰,所以他就没有插手,看样子找个机会可以学一学,他知道冬儿很保护自己的头发,不喜欢任何人碰触,今天若不是迫不得已,她绝对不允许别人碰她的头发。 “启禀长公主,驸马爷,林嬷嬷,安老丞相和国舅爷在门外等候,与长公主一同进宫上朝。”门外小丫鬟来报。 冬儿撇撇小嘴,“看样子,母后是怕我跑了。” “所以你今天去上朝一定会吓坏了她。” 冬儿不由得瞪圆了一双美眸,“你那是什么话?怎么说的我很不通人情似的。” 段别离连忙摆出发誓的手势,“我可没有那么说,第一天上朝千万不能晚了,会留下话柄的。” 冷冬儿摆摆手,很无奈的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半途中跑了。”她俏皮的话语令身旁的小丫鬟不禁莞尔,就连林嬷嬷也是紧抿着唇线,以免自己真的笑出了声音。冬儿有些不满意的说道,“以后每天都要起大早了,一想起这件事情,真是令人浑身难受,想到黄儿和蓝儿还睡着,我这心里就不平衡。” 段别离耸耸肩,“明日派他们两个护你安全如何?” 冬儿咧嘴一笑,毫无气质可言,倒像小女孩。“你这个提议好,我会告诉黄儿和蓝儿,这是你出的主意。” 黄儿蓝儿姑娘是长公主的属下,这是驸马府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甚至还有五个没有出现的主子,他们院里的丫鬟奴婢都安排妥当,所以对于黄儿蓝儿姑娘,在他们的眼里同样是主子。如今听到长公主这么一说,有个小丫鬟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冷冬儿侧目,挑挑眉,指着那个笑出来的小丫鬟,俏皮的说道,“我会告诉黄儿和蓝儿,你幸灾乐祸的笑话他们。” 小丫鬟不禁哭丧着脸,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林嬷嬷面色一正,“长公主,奴婢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丝毫不顾这丫鬟跟随她身边多久。 冷冬儿摆摆手,“林嬷嬷,我只是开玩笑的,你把我当初没事找茬的主吗?放心,咱们大家没事开开小玩笑无伤大雅,我可不喜欢随时将主子饶命挂在嘴边的奴婢,太没趣了。” 林嬷嬷惊愕的抬起头,冷冬儿笑道。“怎么?连你也没有想到本宫是个这么开朗的人?” 林嬷嬷脸颊一红,连忙否认。 不过,在她的心里的确认为长公主不是这样性格好的人,毕竟她小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傲然,几分皇家的贵气,怎么长大了竟变成如此平易近人的性子? “不是说外公和大舅舅在等着我吗?也不能让长辈久等,我们快去吧!”出了门看见一顶红色楠木金丝软轿,本来她不想坐轿子,几个翻身就会到大门口,可是她的拖地朝服不允许,她也只能认命的坐上轿子。摇摇晃晃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就到了大门口,给外公与大舅舅请了安之后就坐上了马车,毕竟是男女有别,自然不能同坐一辆马车,只能分开行驶。 朝堂之上没有黄将军,依然闹腾之极,各自都在讨论离早上说的事情,赛盟之地的瘟疫,经过了一场兵荒马乱之后,然后瘟疫猛然乍现,立刻惊起了朝廷的关注。 御医去了三个,死了三个,去的越多,死的越多,现在闹得人心惶惶的,凡是有些背景的御医各个在家中装病,说死了也不去那赛盟之地,犹如鬼门关一样,有去无回,都是拖家带口的,谁能轻易说去就去,说死就死。 虽说赛盟荒野之地,人烟稀少,不算是很多,可毕竟是北国的百姓,那里守卫边疆的战士各个都有被传染的可能,若此刻还有外界来侵犯,百姓必定是苦不堪言,甚至很有可能会被人占领了赛盟,到时候成了他国的境内,怎么说都是北国的损失。 朝廷不能不管,可是却又无力管理,若是放任瘟疫扩散,就连守卫边疆的战士都有可能病倒,到时候死伤更是无数。 朝廷的能人异士谁都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这在古代无疑是绝症,没有救治希望的可能,也就只有现代有预防的方式。 派去的朝廷抚慰大员都病倒了,凶多吉少,还有谁敢去? 闹的最凶的人就属黄将军的部下,一个个讲的头头是道,还不如放弃的话,冷冬儿听得心烦意乱,这就是朝堂啊!真是令人不敢恭维的朝堂,比菜市场好不到哪里去。 “父皇,儿臣认为,现在控制病情才是最重要的,将未得瘟疫的人与得过瘟疫的人分开来,然后我们再想想该怎么救治那些百姓。”就连凝尘也想不出什么很好的救治方法。 冷冬儿听得昏昏欲睡,反正她对这样的事情不是太感兴趣。 现在民心已经不稳,到时候肯定要选出一个安稳民心的官员前去送死,大家现在正讨论该选谁? 安老丞相一直眉头紧锁,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毕竟谁也没有经历过瘟疫,那么多御医都研制不出能治愈瘟疫的药材,更何况是他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头子。 冷冬儿看的出,外公很想帮忙,甚至此刻已经请命去赛盟做慰问。可是这么大岁数,又是三朝元老,皇上怎么肯呢?然后是大舅舅也请求去赛盟,就算是不会控制病情,但是最起码他能够做到安抚民心,安排各项事宜,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有一位黄将军的部下,不禁冷嘲热讽了几句,当然针对的是大舅舅,“皇上,臣以为,实在不行我们只能火烧村庄来阻止瘟疫的蔓延。虽然残忍,可是比起更多的百姓,我们也只能这么做!” 冷冬儿眉头一挑,接着又开始昏昏欲睡。 实在没有别的方法了,皇上心中早已经想到最坏的这个打算,可始终不忍心说出口,他苦恼了几夜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这是无路可走的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这么做。 那是他的子民,是他的孩子,他怎么会舍得呢? 他不禁将期翼的目光看向了冷冬儿,希望以她的聪明才智能够化解这场危机。 “长公主怎么看?” 冷冬儿微眯了双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提意见的人,不禁莞尔。“刘大人,为了你们刘家后代,这样的阴损的办法还是不要说的好。” 刘大人一听,老脸臊红,然后不服气的问道,“难道长公主有更好的办法?”没有能力还说大话? 冷冬儿娇笑,“当然有,本宫的医术绝对不比天下神医差,所以由本宫前去,既能安定人心,也可救治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皇上一震,怎么也想不到长公主竟然要亲自前往,不禁皇上震惊,这朝堂之上的每个人都是不可置信,就连凝尘也搞不懂冷冬儿为何说的那么轻松,就好似她早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似的! 皇上想劝慰几句,冷冬儿却已经抢先了,“父皇,你不必再劝雪舞,此事事关四百多口人的性命,我是父皇的女儿理当为父皇排忧解难,他们也同样是父皇的子女,他们也在受苦受难,难道父皇不心痛吗?雪舞有十足的把握,恳请父皇能够允许。”说完便跪在地上,皇上一怔,张了张嘴,终究狠下心决定了。 “雪舞,你回来之日,父皇城门相迎。”这是皇上登基之后,任何一个将军没有的殊荣,如今给了长公主,别人愤愤不平,却有几分惭愧,不管能不能够控制病情,最起码他们连前往的勇气都没有,所以这一刻的北堂雪舞是高大的,就连凝尘也是如此认为的。 “父皇,儿臣请命,愿意带兵保护皇姐的安全,在赛盟的百姓未脱离安全之前,同安将军一同保护赛盟。” 皇上不禁感动的点点头,差点老泪纵横,连忙点头赞扬,“好,好,真是太好了,不愧为朕的孩子。” “恭喜皇上,能够有长公主和凝尘皇子这样的子女。”大臣跪了一地,冷冬儿也算是明白外公和大舅舅的焦急,原来二舅舅守卫的边疆竟然就是赛盟之地。 只是,冷冬儿一直很奇怪,为何赛盟之地那么冷的地方,竟然会有瘟疫? 她觉得此事并非那么简单,看样子今天晚上要挑灯夜战,还有何种传染病与瘟疫的症状相同? “雪舞,若是有能够用到的药物,派人去太医院拿,没有的稀有药物我们再想办法。” 冬儿点点头,“是,父皇,我还需要四个会医务的药童,再来一位御医帮忙协助,到时候父皇为雪舞安排吧!” 御医若是听见长公主的这话,肯定回家抱着祖宗的牌位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喊着自己回不来了。 皇上骄傲有这样的女儿,安老丞相可笑不出来,若是女儿知道了这件事情,失而复得的长公主又要去危险的地方,肯定不会允许的,到时候指不定怎么闹腾呢?他这身老骨头可真悠着点了。宁儿那丫头肯定会埋怨他为何不阻止?看到皇上如此自豪的脸,有女如此的笑容,安老丞相还真开不了口,看了看自家的大儿子,他同样一副欲言又止,为难不已的表情,两人相视一笑,笑中苦涩不已。 看样子这两个大男人都执拗不过自己的妹妹,有的苦头可吃了,两人想着一会儿只要下了朝,就会被皇后请去训话,觉得倍感压力重大。 ------------ 128 母后等你 冬儿下了朝之后,是从正殿里出去的,而外公和大舅舅是从大殿门口走出去的,自然道路不相同,也就撞不到一块去。只是两人还没有迈出几步,就被皇后派来的小丫鬟请去太和殿问话了,两人皆是相视一笑,皇后果然是生气了。 而冬儿却不知道外公已经和大舅舅去了后宫,想着自己等一会儿也要去母后那里请安,她也就停了轿子,一路闲晃到太和殿。 冷冬儿眼梢正好瞄到了拐角处那个翠绿色的身影,可能是瞧见了她,正准备绕道而行呢?不过,好在她眼尖,看见了淑妃娘娘,要不然就让她混过去了,那可怎么行? “咦?这不是淑妃娘娘吗?怎么见到本宫就走了呢?”冷冬儿故意高昂了几分,惹得四周喂鱼的宫女,修建枝叶的小太监四处张望寻找淑妃娘娘的身影。 淑妃背着身子一震,不甘心的咬着牙,然后回过了身子,笑的妖娆多姿,“参见长公主!” 身后的宫女太监各个跪在地上,“参见长公主。”此刻就连一直忙着的做活的宫女和太监也跪在了地上,给冬儿请安。 冷冬儿抬眸,一个也不少,满意的点点头,“淑妃娘娘,你看你这就是见外了,快起来吧!” 淑妃脸色不大好,气的有些通红,她行礼这么半天她没有一句话,当所有人都行礼了,她才出来装好人,真是太可气了!这丫头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就知道北堂雪舞就不应该活着,要不然她早晚会被气死。 “多谢长公主!”淑妃不亏是在宫中呆的久了,这表面的功夫做得比谁都好。 “刚刚瞧见淑妃娘娘要回去了是吗?怎么瞧见本宫就走了呢?本宫可记得小的时候,淑妃娘娘最喜欢腻在本宫的身边呢?陪本宫玩儿,怎么本宫回来了以后,淑妃娘娘倒是与本宫不亲了呢?”冷冬儿说的颇为伤感,到底有多么伤心其实也只是表面的功夫。 淑妃眼角抽搐,这丫头竟会说一些让她犯膈应的事情来提醒她以前有多么愚蠢,当时真是瞎了眼睛,才会认为这个丫头好骗!当年她真不应该相信老王爷,应该亲眼看见北堂雪舞断气了才对。要不然她此刻也不会被这丫头气的却无力反驳。 “瞧瞧咱们长公主说的是哪里的话?淑妃姨娘只是看过这边的风景,觉得没意思了,所以就想着回宫歇一歇,哪里看见了长公主能不打招呼呢?淑妃姨娘是那样的人吗?”淑妃娇笑的说道。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c-- 淑妃到底是不是绕道而行,她身后的宫女和太监比任何人都清楚。 冷冬儿不由得认真的点点头,“恩,这倒是!此等卑鄙小人所做的事情,淑妃娘娘是不屑去做的!” 淑妃睁圆了美眸,暗自咬紧牙关,终究是憋住了心中那团熊熊的怒火,笑的非常不自然。“长公主今日上朝可习惯?”她想起今日爹爹虽然没有上朝,可是他的部下依旧不会放过长公主的,肯定会出些难题为难北堂雪舞。所以,此刻她谈起这件事情,无疑是想让冷冬儿面子上过不去,毕竟第一次正式上朝参与朝政就被官员给了下马威,怎么算都不是光彩的事情。 冬儿点点头,“还算是习惯,关键是兵部侍郎刘大人关照的好,给了本宫很多的提点,让本宫对于整个朝廷的事情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她又故意说了几个黄将军的忠心部下。 淑妃挑挑眉,心中暗衬,这丫头真是不显山也不漏水,看样子爹爹的部下给北堂雪舞很大的难题,要不然这丫头也不会一一记下了名字,看样子该让爹爹好好的提拔他们才是。 “那就好,淑妃姨娘还真怕我们的长公主不习惯呢?毕竟第一天正式参与朝政,多多少少会有些不习惯,过了几天之后大家都熟悉了长公主就会好奇来的。”淑妃假正经的安慰了几句。 冬儿笑道:“多谢淑妃娘娘的关心,本宫可能明日就要启程去赛盟了。” 淑妃一怔,“长公主去赛盟做什么?那地方不是正在闹瘟疫吗?”朝廷的事情,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尤其瘟疫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道呢? “本宫的医术与御医相比并不差,所以请命去赛盟救治瘟疫,只是这件事情凝尘皇弟可比本宫还要积极呢?一定非要前往去保护本宫,甚至还要保护边疆的老百姓,淑妃娘娘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天下苍生都要感谢凝尘皇子。”冷冬儿说的深表感动,淑妃却是听得心惊肉跳。 自己捧在手里的宝贝儿子居然要跑到灾区去,还要守卫边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万一被瘟疫传染了,她这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凝云不争气,这凝尘怎么也干起了糊涂事。 她一张红润的小脸血色尽失,双眼出现了几许慌乱,这心啊!揪着疼。 “淑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担心了凝尘皇弟呢?”淑妃什么也听不见了,满心只剩下担忧。冷冬儿雪上加霜的笑道,“淑妃娘娘放心,有雪舞在,一定不会让凝尘皇弟出事的!” 冷冬儿不这么说倒还好,她这么一说,淑妃的心里更加抓狂了,这丫头还记着小时候的事情,万一真到了灾区,她再陷害凝尘,到时候她的儿子死的不明不白。回头再报凝尘死去瘟疫,她找谁说理去。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凝尘去送死! “长公主,皇上下朝之后去了哪里?”她有些失措的问道。 冷冬儿微微一笑,“下了朝之后就去了御书房。” 淑妃施以一礼,“长公主,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好,既然淑妃娘娘有事情忙,那本宫也就不拦着你了。”冷冬儿的话方已落下,淑妃提着裙摆就大步的离开了,连身后施礼的宫女和太监还没有站起身子,她就走了,那速度堪比轻功。 冷冬儿唇角上扬,淑妃最好去闹,闹得越凶越好! 不过,此刻她还想逗弄她几分,最起码让淑妃娘娘每日每夜都该念着自己才对。 “淑妃娘娘!” 淑妃一怔,回过身子,不解的问道:“长公主还有什么事情吗?”声音已经透着几分不耐,可想而知此刻还在尽力的忍着她。 冷冬儿眉头扬了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本宫想起了端午节那天的事情,本宫只想告诉你,其实本宫那日并没有什么什么破镜重圆的药,只是本宫随口那么一试罢了!” 淑妃面目狰狞,“你……”她看着冷冬儿的娇笑的面容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此刻恨不得抓花了冷冬儿的脸。 冷冬儿依旧浅浅的微笑,此刻说出的话更加气死人不偿命。“还希望淑妃娘娘能够传达给黄将军,下次找一些上得了档次的人,本宫玩几下就死掉的人,真是没劲,更加没有挑战。” 若不是身旁忠心护主的小丫鬟巧儿拉着淑妃,恐怕此刻早已经冲了过来。“娘娘,你可要消气,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咱们不是要去找皇上吗?” 淑妃吸气,呼气,牵强的扯着嘴角,“长公主的教训淑妃记下了,下次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冷冬儿点点头,“这样甚好。”话落,转身,迈着款款的莲步离去,只留下淑妃傻傻的站在原地,握着拳头吱吱的作响。 “娘娘?”巧儿不安的轻唤。 淑妃一个横扫,挥起手掌就是一巴掌,巧儿被打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液,宫女太监集体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贱婢,本宫何时用你来提醒。”其实她也知道巧儿的提醒是对的,可是有火无处发的感觉的确很难受,当然贴身婢女巧儿就是倒霉的那一个,长长要受到淑妃非人类的暴打。 这一头,冷冬儿刚一进太和殿,玲儿欣喜不已,“长公主,你可总算来了,皇后正在里头生着闷气呢?” 冷冬儿一怔,“谁惹母后生气了?” 玲儿不由得轻叹,“早就有小太监来报,说是长公主请命准备去赛盟之地治疗瘟疫,朝堂之上,老丞相和国舅爷都没有拦着,皇后娘娘就生气了,那可是个威胁的地方,皇上怎么能允许这么柔弱的姑娘去那种地方。皇后娘娘是舍不得你,你快进去劝劝,别让皇后娘娘为长公主担心了!” “好,你派人守在外面吧!本宫自然会说通母后的!” 她前脚刚买进屋子,皇后就从屋子里传来一声,“就算是本宫死了,也不会允许你去赛盟的。” “母后,你可是国母,那天下的百姓可也是你的子女,难道你当真忍心他们火烧村子,让他们死的如此凄惨吗?”冷冬儿进了屋子,玲儿机灵的关上了门,此刻房间只剩下皇后与冬儿二人。 皇后眼圈通红,可见先前已经哭过一次,大概是外公和大舅舅也劝不得。 “本宫……”皇后语结,干脆耍小孩子脾气,“那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母后是国母,你的子女在受苦,为何雪舞就不能前去?我知道母后爱我的私心,可是那么多无辜受苦的百姓就该死吗?连他们努力活下的信念都要剥夺,这不是母亲该做的!” 皇后抿着唇,“雪舞,别和母后讲这些大道理,母后真的会妥协。” “那母后真的妥协不好吗?雪舞会向你保证,平平安安的回来见你好不好?”冬儿的态度软了下来,皇后还在犹豫不决。 “雪舞,你是母后唯一的宝贝,母后心疼你,在外漂泊了十一年,母后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你明白吗?” “所以母后也很担忧那群无辜可怜的百姓,更何况瘟疫不抑制,一样会传染给其他人,甚至是守卫边疆的战士,难道你就不担心二舅舅吗?他可是从小疼你到大的哥哥,你当真忍心吗?” 冬儿的话令皇后泪如雨下,是呀!还有她可怜的哥哥,兵在外身不由己。 她握着皇后软软的手,“母后,我从小跟着义父义母,他们的本领我已经学的他们防身的老本都没有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只是,我很奇怪一件事情,赛盟之地天寒地冻,为何会有瘟疫?我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所以我想去一探究竟。” “雪舞的意思是?”皇后略微有些不安,却始终不敢说出内心的想法。 冬儿笑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有我,母后放心吧!”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她还需要观察病情才能知晓。 “雪舞,你让母后如何放心?”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女儿,此刻又要身临陷境,她这个做母亲的却什么也做不了,实在是惭愧啊!“不行,本宫找你父皇说说去,本宫……” 冷冬儿拉住了皇后的手,轻蹙眉头,“母后万万不可,现在父皇肯定怒火大发的时候,你去只会火上浇油,若是父皇来了问起此事,你一定要表现出极力的赞成。” “为何?” “凝尘皇弟也去,淑妃去闹腾呢?所以父皇肯定会生气,母后这时候可千万不要去添堵,我不在宫中的期间,母后一定要稳住父皇的心,那淑妃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通过今天想必父皇定然会冷落她一段时间,所以让雪舞安心的去好吗?雪舞保证,完整的回来,我可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用不了三个月,雪舞肯定会回来给你过三十四大寿好吗?”冬儿的话犹如警钟一般敲醒了她。 她的女儿竭尽心思的为她铺路,此时万万不能优柔寡断,她只能全力支持。可是担忧女儿安全的心没有安定一分,她想不到别的,只能想到一句狠话,“雪舞,你给母后记着,不论多久,我要你平安回来,若是你没有了,母后便吊死在太和殿,与你一同去了,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她很严肃的说完每一个字,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冷冬儿身子轻晃,不由得睁大一双璀璨的眸子,眼眶热浪涌上来,晶莹的泪珠就那般滑落,被她深深强悍的母爱所感动。她用力的点点头,“好!” ------------ 129 赛盟之地 当日,淑妃去了御书房一阵大闹,被皇上劈头盖脸的大骂了一顿之后,听说就吩咐了身旁的小于公公,淑妃的牌子暂停三个月。丝毫没有顾忌到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一点颜面也不留。 其实没有必要特意告诉小于公公,皇上直接按照心中所想的去做便好,可是如此扫了淑妃的势气,变相的告诉他人,皇上是为了冷落淑妃才这么做的。 相反,皇上去了皇后的太和殿,询问了长公主自动请缨去赛盟之地皇后是如何看待的? 天下间有谁希望自己的子女去送死呢? 当然皇后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可是想起雪舞临走之前的策划,她的心就不禁的抽痛,这都是女儿安排好的一切,她绝对不能破坏了女儿的一番心意。 即使心中痛不欲生,她也依然要告诉皇上,她是支持长公主的选择。 尽管说的坚决,可是眼泪仍旧流下下来,皇上长长一叹,抹掉皇后的眼泪,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自此后,皇上夜夜留宿太和殿,皇上的妃子都在传言皇后因为长公主一步登天了,然后是各宫的妃子带着礼物讨好,太和殿几乎日日门庭若市。 这倒是气的淑妃大病了一场,皇上也只去看了一眼,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淑妃怎么也不明白,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落败了,竟然败给了一个不足十八岁的小女孩,还是差点死在她手中没用的小女孩,真是气煞了她。 待到黄将军闭门思过之日满,第二日便进了宫,一阵劝慰,淑妃就像想开了似的,尽力去讨好皇上,一切都是她妇人之见,一己之私,虽然皇上没有说什么原谅的话,可终究也没有给好脸色。 这让宫中其他的娘娘更加疑惑不已,这皇上的心到底是向着谁,要说向着淑妃,可是在淑妃示好认错之后,皇上依旧日日留宿太和殿。要说向着皇后,可依旧没有放下软话,还是那般僵持着。 这下子就连宫外的保持中立的官员也六神无主了,不知到底该投奔谁,一时慌乱了阵脚。 就在此时,一股新生的势力,金科状元出声贫寒,却偏偏得了皇上的眼缘,与各个官员与之交好。 可是偏偏他独善其身,与谁都好,却是与谁都疏离。 但是谁也不知道,新科状元也只是某人的最后一张王牌,此刻京城的局势已经开始风摇欲坠。 穿过繁华的街道,过了萧条的鱼良河,空气中残留着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破落,几乎街道两旁杂草不生,只剩下了一路的杂乱的石子,被马车的轮子碾的弹跳了几下,沉淀的寒冽挂着冷冽的风,然后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这样脏乱的管道他们几乎走了七八天,越往北走,天气越加的寒冷,冷冬儿几人有雄厚的内力护体,所以即使衣服穿得少一些也无妨,可是一路跟随的士兵却是各个冷的脚都木了,脚踩在路上没有任何的知觉。 他们分为两拨路,装满药材的马车还有保卫边境的侍卫走的是宽敞的管道,由凝尘皇子亲自看守镇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而冷冬儿四人却担心生死边缘徘徊的老百姓,他们选择危险的山路,先走了一步,希望能够尽快到达,可以确认病情,控制村民的再次发病。 此刻,边疆的其他小国已经有些蠢蠢欲动,各个都看好了赛盟这块大肥肉,毕竟是北国的一个缺口,若是少了它,已经想要再次争夺城池那就简单的多了。 瞭望着很远的赤壁崖,经过了半个月不停歇的赶路,他们终于赶到赛盟境内。 “主子,我们终于到了!”黄儿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赶路,真是累坏了他们几个。尤其是姑爷从来不曾出过远门,可是只要一想到无辜受害的百姓,他就算是浑身毫无力气,也能再次爬起来走上好几里路,好在姑爷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能她都未必是姑爷的对手。 “恩。”冷冬儿轻轻的蹙起了眉头,看着荒野一般的道路,寸草不生,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沙石。 蓝儿柔声的请问,“主子,怎么了?” 冬儿抿着唇,“不知为何?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段别离轻轻的拍拍冬儿的手,“别担心,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冬儿点点头,“希望如此。黄儿,凝尘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到达赛盟?” 黄儿掐指算算日子,“怎么也要四天以后。” “恩!”忽略心头的不安,冬儿笑笑,“前方七里以外就是我们的目的地,走吧!”冬儿牵着骏马走在最前头,这马也是在隔壁镇子买的,好在派上用场,若是全部运用轻功而来,他们不累死也会腿断了不可。 段别离走在身后,看着前头瘦弱的身影,他的不知为何,就那么的抽痛了起来,一路上她默默无语,可是手中翻看的医书却已经是数不胜数,他知道冬儿的担心,可是却又觉得冬儿心中还有其他的事情瞒着他。 当然,她不说,而他会选择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觉得自己知道这个秘密,很有可能会拖累冬儿。 只是,苦了她,明明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女子,可是身份却不平凡,只能做一个坚强凛冽的长公主。 黄儿轻声细问,“姑爷,你也觉得主子有心事是吗?” 段别离点点头,“黄儿,什么都别问。” 黄儿虽然不解姑爷为何会这么说,尽管心中有千百万个疑问,可是她依然决定将它们全部藏在心中,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蓝儿轻叹,“也许主子瞒着我们是好事!” 几人翻身上马,不大一会儿就来到重症区,还未进却已经感觉死亡的味道,有人在疼痛的呻吟,还有人在大喊着他们不想死,更有人已经归西,尸体被士兵抬了出去准备火化,以免瘟疫传染给其他人。 四人被阻拦在村庄之外,冷冬儿亮出令牌,守卫的士兵不大一会儿带出了一位中年男子,一身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炯炯有神的双眼在冷冬儿的身上定格,眸子闪过惊喜。“你就是雪舞吧!” 熟悉的面容,有几分英姿勃勃倒是随了外公,尤其是浑身散发着那种硬汉的气质更像一个现代的军人。他的眉宇之间尽显柔和,少了几分将军的冷硬,倒是与大舅舅更像兄弟。 “二舅舅。”红唇轻启,安毅爽朗一笑。 “像,真像,你真像年轻时候的妹妹,如出一辙,我刚看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安毅有着将士一般的爽朗,多了几分洒脱,倒不似大舅舅那般斯文儒雅,可能谁瞧见此兄弟二人都认为他们一个适合文,一个适合武。“你刚回宫不久,爹就给我来信了,信中就说到妹妹找到了长公主,这是一件大喜的事情。可惜二舅舅身职在外,赶不回去,要不咱们舅甥两人一定要好好的聊一聊,难为你一个姑娘家的在外受了苦也没处说去。” 二舅舅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的话语中充满着对亲人的思念,把她真正当做亲人看待,没有了行礼参见反倒是让她轻松了不少。可能这也是二舅舅粗狂的外表之下带着女人家的心细。 冬儿感动的点点头,“这回雪舞来了,二舅舅可不要嫌雪舞烦。” 安毅哈哈一笑,对于冬儿这般单纯的反应倒是喜欢不已,连忙摇头,“不会,不会……” “相公,你咱们还能让雪舞在外头站着呢?外面风大,咱们进屋好说话。”女子轻柔的软语响起。 冷冬儿这才把视线移到了二舅舅身后的那名女子,长了一副娇小温婉的模样,一看就是一个温柔和煦,很好相处的女子,虽然面容上已经布满了久经风霜的沧桑感,可是站在二舅舅的身边却有几分小鸟依人,是一个以丈夫为天,懂得持家的女子。 冷冬儿热络的笑道,“想必这就是我素昧蒙面的二舅母吧!我是二舅舅的外甥女北堂雪舞,二舅母以后就叫我雪舞好了。”说罢便微微颔首行过一礼。 安氏一怔,没有想到长公主还是这么平易近人的人,本该是他们该行礼的人,却没有想到让人家孩子先行了礼。她脸色出现一丝惊慌,“万万不可,该是我们行礼的,怎可让长公主给我们行礼呢?” 二舅舅微微一怔之后,快速的恢复了正常,“雪舞,你这不是折煞了我和你二舅母吗?” 冬儿笑着摇摇头,“在这里,你们就是雪舞的长辈,没有什么长公主。”她侧身,段别离来到冬儿的身旁,“为二舅舅和二舅母介绍一下,这位是雪舞的夫君,段别离。” 段别离轻轻颔首,“见过二舅舅,二舅母,日后二舅舅与二舅母唤我离儿即可!” 几人寒暄了几句,进了屋子,一股霉气扑面而来,这里自然条件不好,风大的可以挂起小石头和沙子,晚上的露气自然隐藏在每个角落,这里常年不见几许阳光,但是风却很大,水雾没有被晒干,反而会被吹干,自然会有霉味。 一间小瓦房只有一个卧室和一个客厅,厨房都是在外头搭的小帐篷,这里的环境的确是简陋了一点。 桌子上摆着四万稀粥,几个馒头,仔细一看那馒头还有发霉的地方,桌子上放着两盘咸菜,还炒了几个鸡蛋,可见这是最好的一道菜了。 冷冬儿怎么也没有想到,京城纸醉金迷,可是这里留守保卫边疆的二舅舅过得竟然是这样的日子,他还是一名将军!若是平常的老百姓,冷冬儿真的不敢相信,他们是不是连喝粥都是个问题。 放一进门,就瞧见了此等情景,二舅母的脸色羞红,有些尴尬,“倒是让长公主见笑了。” 冷冬儿摇摇头,“二舅母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你甘愿陪二舅舅留在这么艰苦的环境,该是二舅舅的福气,安家娶了你这么好的媳妇才是。”还不曾相见,她就已经得知二舅母其实并不得外公的意,虽然出身书香世家,可毕竟是配不上丞相的的儿子,甚至是皇后的亲哥哥。可是二舅舅的脾气从小就倔强,谁也执拗不过他,想要做的事情可是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的,最后到底是娶了二舅母。 婚后没有多久,二舅舅就被派去镇守边疆,可是二舅母为了能够随身照顾夫君,也一起跟随而来,这一来就是十几年。本该她可以在安家享清福的,可是却跑来这里与夫君同甘共苦,感动了安老丞相,自然也就接受了二舅母。 尤其是在二舅母为二舅舅生下第一个男孩子的时候,安老丞相就不止一次写信,催促着二舅母尽快回京,好好在家养身子,带孩子也有人伺候。 可是二舅母执意要留在赛盟照顾二舅舅,谁的劝也不停,反倒是让安老丞相更加喜欢这个同样脾气倔强的儿媳妇。 冷冬儿的一番话说得安氏面红耳赤,“我那里有长公主说的那么好!” 二舅舅颇有几分与有荣焉,搔搔头笑道,“雪舞,离儿,还有黄儿蓝儿姑娘,你们几个也没有吃饭吧!快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了,二舅舅,事态紧急,想必父皇的信中也说了我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所以我想要先看看病人的情况。” 安毅其实也不好意思让她风尘仆仆第一天赶来就劳累,可是老百姓实在等不及了,所以本来打算让冬儿小歇一番,到时候再查看病人的情况。可是现在雪舞这么一说,他自然是高兴不已,可见雪舞这个孩子可怜天下苍生,也不忍心百姓受苦。 “好,好,咱们这就去看看。” “二舅舅,你为雪舞找出三种人,病情非常严重的人,可以说是濒临死亡的人,还有才被检查出得了瘟疫的人,再来就是身体健康,没有得过瘟疫的人。我想仔细观察他们的情况!”若不是瘟疫,盲目下药可能只会令那些人枉死。她查阅了很多书籍,有一种病最为相似,可是她宁愿不是。 若真的是,那么幕后黑手就真的太可怕了。 心狠到可以令整个部落的人全部死去,若是敌国之人,北国肯定有内应,那么那个人到底是谁? 很快的,二舅舅找来了三个人,她一一为这三个人检查了一番,详细询问了情况,症状虽然和瘟疫很像,可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半夜时分,腹部都会很痛,有时会痛的直接晕厥过去,就连正常人也是如此。 冷冬儿轻轻拧起了眉头,腹部很痛? 她按了按三个人会发痛的地方,他们皆是一脸正常,没有任何痛的感觉,只说是现在不痛了。 冷冬儿将病情最严重的那个人留下,准备死马当做活马医,她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查不出病情来,因为除了腹痛,症状和瘟疫几乎是一模一样。 若不是她当初了解了赛盟之地的天寒地冻,肯定也会和那些御医犯同样的错误,也会把这些症状当做瘟疫蔓延来治疗。 不知她的办法可不可行? 只是这个毒是由何而来的呢? 不可能这么多人都被下毒,有的人还很健康,有的人却已经病怏怏,无药可治了。 “二舅舅,瘟疫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安毅沉思,“大概是两个月以前。” “你们是如何发现异样的?” “有人发烧的厉害,半夜难受的大叫,每隔几天之后就有人相继死去,然后越来越多,大家几乎都是咳嗽,发烧,呕吐……我们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找来大夫断定是瘟疫,后来求救朝廷,连御医都断定是瘟疫,雪舞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冷冬儿问的如此详细,虽然安毅是五大三粗的将军,可毕竟也是官长上混过的人,所以他一下子就猜出了端倪。 冷冬儿觉得若是有人蓄意为之,此事必定不能声张,连忙摇摇头,“没有,我和离是走山路而来,所以身上带着草药不多,我想先用一个人试验我的草药效果,等上四日之后凝尘皇弟前来,我们再做决定,只是这几日二舅舅小心防范边境的事情,万万不能让他人有了可趁之机。” 冷冬儿的话点到为止,安毅自然听得出来,雪舞不说没有把握的话,当下对她沉稳细腻的个性欣赏不已,哪里像他的儿子莽撞的很,学识才略也不如雪舞这丫头。 “好,我知道了,凝尘皇子未到之时,我一定会加强守卫。” “雪舞,我已经将初步阶段的观察写在本子上,等你用过药之后,与之相比,看看是否会见效。”段别离安顿好了重症的患者,记下了他的症状就回来了告诉她,在这里自然不再称呼冬儿。 “甚好。” 话音方落,门外便响起了男子的兴高采烈的声音,“爹,爹,娘说长公主表姐来了,在哪里?快让孩儿瞧瞧。” 二舅舅一愣,面色多了几分无奈,几分宠溺。“这孩子就是这般无拘无束惯了,我和他娘宠着,没个规矩。今日倒是让雪舞笑话到了,回头我可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 ------------ 130 公主逼婚 二舅舅的话语无不洋溢着宠溺之情,冷冬儿听得出来,二舅舅很看好自己的儿子,对于他的期望很大。 声音健康爽朗,再一掀起门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大男孩,看起来很阳光,很健美。眉目疏朗,鼻若悬胆,长身玉立,容貌甚伟,此少年有一股子清新的味道,那双璀璨的双眸不含任何的杂质。只消一眼,便已知他现在想什么? “这位就是表姐吧!”屋子里只有冷冬儿一人,所以安杰第一眼便认出了她。 冷冬儿点头微笑,“恩,你就是二舅舅的独生子,安杰表弟吧!” 安杰笑着连连点头,“表姐真是聪明,一猜就中。” 他这话倒是让冬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还未进门就喊着爹爹,表姐在哪里?她若是再猜不出来那可就要笨到家了,不过安杰表弟的话都有几分孩童一般的纯真。 “想必这位面如冠玉,风采高雅的人就是我的表姐夫吧!”安杰看着段别离一张魅惑众生的脸,那可比女人还要好看不知道多少倍,不知觉间差点就迷了眼。 “表弟好。”段别离彬彬有礼的回道。 安杰一点也不认生,拉着段别离的胳膊转个身,偷偷的说道,“我娘说表姐夫长得可俊儿了,连她都看的失了神,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要不然该吃醋了。” 都是练武的人,哪里会听不到安杰小声的嘀咕。 二舅舅一张脸通红,再看看段别离俊美白皙的面颊,早已经染上了一股红晕,浓稠的化不开,连耳根子都跟着一起红透了。 冷冬儿不禁摇头失笑,看样子她这个表弟可是一个爽朗的人,此等不拘小节的个性倒是像极了这空旷的赛盟之地,洒脱,没有任何的束缚。 二舅舅板起了脸色,“你这臭小子瞎说什么?还不带着你表姐和表姐夫去外面转转,领略一下赛盟的风光。” “好,我带你们去看看赤壁崖,那上面的蜀葵开的正是艳红,每一朵都不畏惧风寒,绽放最美丽的花朵。”安杰说到赛盟的景色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时半会根本停不下来,因为他有好多自己惊奇的发现,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感受赛盟的辽阔,呼吸这里的空隙,在大漠里狂奔,他的心情不禁大好,更希望表姐和表姐夫也能够感受得到他的所说的。 冷冬儿出了屋子,骑上了高大马匹,一路荒芜,没有绿洲,也没有红花,只有枯干的树枝,这样的景色实在称不上美景,可是安杰却是非常喜欢这里的环境。 “表弟,看样子你很喜欢赛盟。” 安杰猛的点点头,“恩,我真的好喜欢,从小到大我只离开过赛盟一次,回家探望祖父,其余的时间我都留在这里,保护我们的边疆国土,闲暇时我会仰望天空,朵朵白云飘过,人类实在是渺小的不值一提,有的时候觉得就这样平静趟一辈子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有几分没落。 冬儿和段别离一直聆听,没有人打扰他。 “我不懂,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战争?受苦的老百姓才是最可怜的。”安杰想起了前些日子赛盟附近游弋部落的侵犯,两方百姓都有受伤,他的心情就很不好。 身在高位的人,为何不为自己的子民想想呢? 难道他们流血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吗? 冬儿轻轻一叹,“表弟,你所想的,表姐都知道,可是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尤其是身为将士的你,能做的只有保卫自己的祖国不受他人侵犯。” “恩,我明白!其实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人的贪念是没有尽头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游弋部落的族长想要攻下赛盟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们需要壮大自己的部落,不想再被人欺负。可是他们卑鄙的选择一些容易受欺负的人,不该拿无辜的老百姓做他们的铺路石。 “冬儿,快看,那边好多鲜艳的蜀葵,粉红色的花朵真是漂亮,没有想到这么寒冷的天气也没能阻挡他们的盛开。”意志力真是顽强。 冷冬儿眺望,星眸中忽闪忽暗,不由得点点头,“恩,真是好美的花。” “这里很是荒芜,表弟为何会喜欢这里?”像他这样年龄的少年,都是喜欢舞文弄文,哪怕他还是富家子弟,却偏偏喜欢上了赛盟广阔,一望无际的大漠风光。 安杰坐在马背之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虽然不是那么清新,还带着尘土,可是却让他的心情很放松。“表姐,你不觉得站在广阔的天空之下,仰望水洗澄清的天空,纤云不染,还有脚下的飞沙走石,你不觉得此刻所有的疲惫尽消吗?” 冷冬儿挑起了唇角,轻漾出一抹梨花一般清淡恬静的笑容,“没想到表弟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够体会这么多了!” 段别离柔柔一笑,“我们以前倒是孤陋寡闻了,若是真的早点来这里,是不是就能更早的看到如此美丽的风景呢?” “表姐夫,你也很喜欢这里是吗?” “恩,很美,美得让人身心放松。”甚至忘了所有的尔虞我诈,只有对生命的向往与美好的憧憬。 “呵呵,我说的准没错。”安杰搔搔头,颇有几分沾沾自喜。“表姐,表姐夫,今天刚好有个集市,咱们去那里逛逛,那里正好是赛盟和游弋部落的交界处,属于三不管地带,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就会有人来这里摆摊子,有北国的人,也有游弋部落的人,好不热闹。” “还有游弋部落的人?”冬儿有些吃惊。 “恩,游弋部落以光明磊落为荣,所以开战之前都会下战书,平常的日子是绝对不会大动干戈,欺负北国的百姓,而今天刚好是十五,想必那里肯定是热闹非凡。”若是永远都不打仗,北国和游弋部落的百姓就能永远的和平相处下去。 安杰相信,到了那个时候,赛盟会更美。 冷冬儿的双眸出现了几许期翼,“我们去瞧瞧也好!”算是看看少数民族的人怎样生活? “正好,去看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白衣飘飘,马蹄飞溅,沙石滚落,竟然不见一丝污点。 冷冬儿三人翻身下了马,由于安杰是安将军的儿子,却也是小副官。这里集市的人多数是北国之人,自然也就认识了安将军的安杰。安杰将马匹交给了管理北国人马匹的小厮,“安副官,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这里溜达?” 安杰指着冷冬儿与段别离,很骄傲的告诉那小厮,“家中表姐和表姐夫来探亲,所以带着他们来这里逛逛。” “原来是家中来了亲戚!”小厮看了一眼冷冬儿,清秀永娟的面容,倒是有些细水长流耐看的意味,不是什么漂亮的人,可是却独有几分他们这些平民百姓难以言语的贵气,尤其是那双清冷却含笑的眸子,莫名的就让人低下头,不敢窥视。再看看女子身旁的男子,真是惊为天人!此等样貌可谓是堪称天下第一美男都不过分,本来他以为安副官就很帅气了,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一种美,不似阴柔,却是夹着几分温柔的气息,与那天上的仙人无二样,桃花一般的水眸转动之间,竟能勾去别人的魂魄,放佛失了魂似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怎么样?我表姐和表姐夫很惊为天人吧!瞧你看的都失了神。”安杰纯属是开玩笑,还有几分骄傲。 小厮和他混的很熟,一点也不懊恼安杰的话,反倒是他自己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腼腆的说道:“是呀!咱们这种小地方,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公子和夫人。” 冷冬儿一怔,嘴角微微上扬的了几分,小厮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不知怎么的,嘴角微扬,眼睛里有了温度,那笑容却变得暖人心肺,不由自主的能够夺取别人的呼吸。 他真不知道,原来一个人也可以这么美! 段别离一直保持着微笑,“其实我们很平常。” “走吧!去逛一逛,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那可需要表弟好好的介绍一番了!” “这是自然,其实赛盟最有名的可是这五香的牛肉干,滋味美,肉有劲头,嚼起来也有口感,再来就是这里的蜀葵酒,用它酿造的酒非常清香馥郁,舌尖都是酒清淡的香气,让人无一不回味那滋味,酒香醉人,酒却不醉人!还有蜀葵的花瓣也可以制作糕点,颜色好看,味道更绝,有时间该让娘为表姐做一些,好好的尝尝,什么叫入口即化,绵软可口,若是一个不得当,就会咬到自己的舌头呢?”安杰侃侃而谈。 冷冬儿抿唇一笑。 安杰挑挑眉,疑惑的问道,“表姐,你笑什么?莫不是表弟说错了什么?” 段别离轻咳几声,“没有,你表姐只是很奇怪,你怎么全说一些吃的东西?” 安杰惊愕的张了张嘴,面色报以羞红,不自在的别过头去,“我来赶集市买了牛肉干,蜀葵酿和蜀葵糕就走,所以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冬儿笑笑,“没关系,今天正好和我们一起逛逛,兴许还能看见别的你感兴趣的东西?” 安杰咧嘴一笑,白牙在阳光下闪耀,“好,今天咱们不能偷工减料,从街头要逛到街尾。” 许是三人都是天人之姿,就算冬儿不是,可是那份尊贵也是别人学不来的,硬是让其他人挪不开眼睛,更何况那些未出嫁的小姑娘,地方小,又是人烟稀少的地方,瞧见了安杰爽朗阳光的面容也会脸色羞红,再看段别离这般谪仙天姿,更加收不回自己的双眼,有甚者有晕倒的架势。 冬儿笑道,“离,你真是个妖孽!” 段别离眉头挑的高高的,并没有答话,而是将目光移开,转向了某一处卖小布袋的摊位,绣工很整齐,虽然没有栩栩如生刺绣,但是却有几朵样式别致的蜀葵花,看来赛盟的人真的很喜欢蜀葵花。 小布袋的底色是嫩黄色的,上面绣的有白粉红相间,也有粉红,还有鲜红与白色,繁花锦簇,小布袋看起来可爱极了,比正常的香囊还要大了两倍,所以挂在腰间装一些瓶瓶罐罐的小药瓶也很好。 段别离几乎是第一眼就相中了,所以不由自主的迈开了脚步,伸手向前,只是有一只手比他更快了一步。 段别离不由得惊愕的抬起头来,是一位奇装异服的少女,白蓝色为主色调的服饰,严谨的服饰连领子都是竖起,看不见白皙的脖颈,但是她脖子上带着一个红色玛瑙吊坠项链格外的惹眼。一体的衣衫随体的下摆开展成了几瓣,隐约迈出步伐还能够瞧见里面蓝色丝绸一般的裙子,头上戴了一顶珠帘串串的帽子,走起路来会发生叮叮当当的声音,甚是好听。 少女如皎月一般的面容,灿若星眸,琼瑶鼻,殷桃小口因为瞧见了段别离的容貌而吃惊的微微张开,久久的合不上。少女的眼中闪过惊诧一般的喜悦,然后指着段别离兴奋的说道,“你,本公主要了!” 段别离轻蹙眉头,看向她手中的小布袋,“这个布袋你买不买?” 少女信心十足的说道,“不买,等你买了送给我当做定情信物如何?” “很抱歉,我已经有妻子了。” 少女还是爽朗一笑,“没关系,你休了她。” 段别离看了一眼那个小布袋,终究是狠下心来,本来想买给冬儿的,看来现在惹上麻烦了。那句本公主他不是没有听见,看着少女奇装异服,他早就大胆的猜测,此人该是游弋部落的公主。 他扭头就走,少女却是微微惊愕,随后半响恢复了正常。这般仙人的容貌在游弋部落是少见的,就连他们第一美男子扎雅铎都不如他长得好看,他好看到让人赏心悦目,好看到让别人心情愉悦。 哪怕是隐忍的蹙眉都是别有一番的风情,她曾经见过北国安将军手下的安副官倒是可以与扎雅铎比拼一下,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把扎雅铎甩出几里之外了。 并且,这是第一次,有男人不盯着她瞧,还记得当初战场相见,就连那个安副官也是多瞧了自己好几眼,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连看都不愿多看她,转身就走。 人生中第一次碰见这样的男人,乌云第一次动了心。 “喂,你要去哪里?你还没有说要不要娶我呢?”游弋部落一向是洒脱不羁,就连女子追求自己喜爱的男人也是很直白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所以他们女子的爽朗常常会让北国人以为他们很放荡,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与自尊。 通常,游弋部落的女子年满十六岁就可以嫁人了,可是游弋部落的族长这一代就只有乌云一个女儿,自然是宝贝的要命,想要给她最好的,所以迟迟的留到了十七岁,这一阵子正好琢磨着乌云公主的婚事,想要把她嫁给扎雅铎,可惜郎有情妹无意。 为了婚姻的事情,乌云可是抵死不从,她对扎雅铎只有兄妹之情,根本没有男女之情,正为这事烦心着呢?可是她的身边却没有比扎雅铎更好的人,没有想到今日逛了一趟市集,她竟然碰到令她心动的男人。 一个独特的男子,谪仙飘逸,没有人比他更加不食人间烟火了,一个令乌云真正面红耳赤的男人。 段别离嘴角抽搐,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反而是加快了脚步。 乌云有些不大乐意了,不喜欢搭理人可以,可是他为何要躲着自己呢?她乌云公主可是游弋部落最美的女人,这般高贵的身份还配不上他吗? “喂,本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要去哪里?”乌云伸开双手,拦住了段别离的去路。 “姑娘请自重。”段别离退开一小步,保持了一小段距离。 乌云清秀的眉头挑的高高,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伪装的,是真的想要和自己保持距离。 “你不喜欢我?”乌云几乎是下意识的询问? 段别离点头,“是。”然后扭身就走。 乌云眨眨眼,此刻算是真的明白了段别离绝对不是开玩笑。她使了一个眼神,四周的侍卫把段别离围了一个圈,不允许他再次离开。 段别离的眼底升起了一层的厌恶,“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你讨厌我?” 段别离根本不答话,直接大步向前走,再看向冬儿所在的位置,那里早就没有了她和安杰的身影。一名侍卫拦下了段别离的去路,终于他素雅温润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浓烈的厌恶,“若是姑娘在这样相比,那就不是简单的讨厌二字可以形容。”他若是想逃离这里,这些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四周围观的百姓就必定会受伤,他们是无辜的人,他又怎么会让别人受伤呢? 乌云很是兴奋的笑道,“你真的讨厌我?” 他依旧不依,只是眉头更加紧缩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你是我长这么大遇见第一个这么讨厌我的人,现在越来越有挑战性了,本公主要你娶我!”她很有自信,这个男人最终会臣服在她的脚下。 段别离终于忍不住了,“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可知男女有别这四个字,我已是已婚男子,你是未出阁的姑娘,当众拦下我的去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女孩子的矜持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那里的女人都像你这般?”说到最后,段别离的眉头已经完全纠结在一起了。 乌云不怒反笑,“你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男子教训我,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她还在沉淀自己的很意外的情绪之中,虽然第一次被人教训,可是她却觉得很好玩。 又发现了一点,他和其他恭维奉承她的男人很不同。 段别离嘴角狠狠一抽,完全碰见了驴唇不对马嘴的人,他说什么全部当做放屁一样搞笑。 “请姑娘让开。” 乌云薄唇勾起,清秀的眉毛挑的高高,“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何时到我的父亲那里去提亲?” “我不喜欢你。” [奇^书^网][q i].[s u][w a n g ].[c C] “我看得出来,可是我长得这么美,又是公主,我相信你喜欢我只是迟早的事情?” “你的优势就是这些?”段别离冷冷一笑。 乌云惊愕的张张嘴,“难道不够吗?” “第一,我不是肤浅的人,我认为内涵比容貌更重要,第二,我的妻子也是一位公主,所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若是你再纠缠下去,我会非常的讨厌你。”段别离每一个字都说的非常认真。 乌云沉思,倒是身旁的小丫鬟为自己的公主抱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嫌弃我们公主,我看是你的妻子样样不如我们公主才对!有本事叫她出来和我们公主比试比试,看看是谁的琴棋书画更厉害?” 段别离冷哼了几声,有句话说的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想必这个乌云公主也不是善解人意的人,他又何必多费口舌,只是这般侮辱了冬儿,着实令人可气。不禁拉沉下俊脸,怒斥道:“你是什么人,竟敢侮辱我的妻子?她又不是那下等之人,拿这样风雅的事情去做粗俗的比试?” 乌云听闻这话,脸色不由得一沉,水眸冒出愤愤之火,他这是侮辱自己,堂堂的公主竟然不如她口中的妻子? 早已有人好事的围观了起来,平常不打仗,两方百姓还是能够和平相处,只是赛盟之地的人将心中的怨恨算到了游弋部落的族长头上,毕竟上面的人不发话,也就不会有战争,赛盟对游弋部落的百姓还是友善的。 今天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乌云公主,这般行为当真让他们大吃一惊。 “不管你说什么?今天你必须娶本宫主。” “见过逼人买卖的,见过逼良为娼的,就是没有见过逼着男人娶公主的,当真是让我长了见识。”轻柔婉约,如微风轻抚,嗓音细腻绵长,大家都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 众人不禁凝望,一抹清丽淡袅的身影越来越近…… ------题外话------ 今天1号,有月票的亲请砸月票哦o(n_n)o~,本来早就更新了,可是系统抽风,抱歉了 ------------ 131 放下豪言 大家只觉眼前一花,一抹白色的身影飘了过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听不见脚步的声音,但是却能看见她身影的飘逸,淡淡馨香的梨花香气扑面而来。 定睛一看,大家才发现眼前的这位姑娘后脚跟根本没有着地,力度全部用在前半部分,所以她的行走才会给人漂浮不定的感觉。尤其此刻的风吹起的时候,会卷起冬儿的衣摆,更加有几分仙人飞天的架势。 当一个人的美已经超乎了她的容貌,可能所有人关心的并不是她有多美,而是那份优雅与高贵的姿态无人能比。就连此刻的乌云公主也不禁看呆了,她首先注意的不是那般清丽淡描的妆容,而是那份与身居来的尊贵与雍容,连她都不敢直视,生怕玷污了她那份独有的尊荣。 “你是谁?”乌云的净白的食指指着冷冬儿问道。 冷冬儿挑眉,笑道:“怎么?准备抢别人的丈夫之前,不先调查好别人的事情吗?” 乌云的双眸闪过疑惑,“原来你就是他的妻子?” “没错。” “那你最好快点速速离去,他若是休了你,难堪的是你自己。”她非常自豪的走向段别离,那份自信真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冷冬儿听闻这一番话,不禁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乌云生气的质问道:“你笑什么?”难不成她说的话这么可笑? “笑你的白痴。”冷冬儿脸色一正,不禁沉下几分,“他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的玩偶,想要就要。” 乌云抱着胸,睥睨着冷冬儿,笑的格外狂妄,“这个世界还没有本公主要不了的东西。” “大胆,你只是一个小小部落的公主,竟然胆敢对我国长公主如此不敬!当真以为我们北国是好欺负的吗?”说话的正是安杰,他为自家表姐抱屈,那么尊贵的人儿怎么能被一个小小部落的公主指着鼻子,让她下堂,这不是根本不把长公主放在眼里吗? 在北国,众人皆知北国的长公主是可以参与朝政,那上头皇上最大,其次便就是长公主,就连皇后的位置都不如长公主来的尊贵,所以就算是北国的乞儿也知道,长公主绝对是非常尊贵的人。 众人没见过长公主,尤其是那么尊贵的公主,在这遥远的边疆见个大将军就不错了,值得他们宣扬好久了,没有想到如今还见到长公主。尤其说这话的人还是安大将军身旁的副官,这个可信度就大大的增加了。 毕竟安大将军的妹妹可是当今的皇后,那也是皇亲国戚的人物。 乌云公主一怔,他们一直向北国进贡,这种压迫一般的生活,他们若不是人丁单薄,早就造反起来了,只是偶尔会做出骚扰赛盟之地的百姓,仅仅也只是为了能够逃避进贡,毕竟游弋部落已经贫穷的什么也拿不出来了,老百姓连温饱都是困难。 尽管如此,乌云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父亲想要壮大游弋的期望。 对于北国的长公主,乌云也算是略有耳闻,知道拥有长公主这个身份的人也是传奇一样的人物。 战场总是兵戎相见,自然知道安副官是谁?而他所说的话一向不会有错误。 所以,当她再看向冷冬儿的那一刻,眼睛里多多少少带着几分惊恐,不过很快的恢复了正常,就算冷冬儿是公主,她乌云也是游弋部落最受宠爱的公主,所以她没有什么可怕的! 乌云身边的侍卫握着刀剑的手已经有些微微发颤,就连看着冷冬儿那张素净的脸也多了几分惧怕,不知为何,他们就是感觉四周窜起了很多肃杀的冷气,游弋侍卫心中不禁感叹,真不愧是北国可以管理朝政的长公主,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他们就被震慑到了。 “本公主就是喜欢这个男人,所以……” 话还没有说完,冷冬儿便冷声的接口道:“所以你不要脸也是应该的吗?” 乌云一怔,指着冷冬儿愤怒的质问道:“你,你说什么?” 冷冬儿不回话,踏前一步,游弋侍卫的刀剑还挡在她的面前,她仅仅只是一个冷眼狠戾的扫过,游弋侍卫竟不由自主的放下刀剑,迅速的为冷冬儿让出一条路来,这种助长他人威风的行为真是气死乌云了,一群没用的东西,丢尽游弋的脸面。“该死的,我才是你们的公主。”这群贪生怕死的人竟然被他国公主吓到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侍卫一怔,他们怎么能够在敌国公主面前表现出如此畏惧的模样呢?这不是丢尽了游弋的脸吗?想到这里,游弋侍卫不禁又提起了刀剑阻拦冬儿的去路,一阵汹涌猛力的内力震开了所有游弋侍卫的刀剑,冲击力大到了所有的侍卫已经被一道氤氲荡漾的白光震开。 大家还不明白眼前发生的状况,只能傻眼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怎么也不敢相信,手无缚鸡力的柔弱青年竟然可以挥一挥手就令七八个侍卫飞身而出,就好像文书里讲的那些拥有神功的江湖男子,真没有想到亲眼所见可比那说书的先生说的还要传神,就好像是仙人的戏法一样。 出手的是段别离,他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冬儿的身边,挽起她白嫩的手,看向一群惊恐的游弋侍卫,他们通常使用蛮劲,所以只听过那样以一敌百的内力,在游弋也只有两个人有这样的俊俏的功夫,一个是第一美男子扎雅铎,再来就是乌云公主。他们虽见过这两个人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现如今见了段别离的功夫,他们很怀疑扎雅铎和乌云公主兴许连人家的手指都碰不到。 一个人的武功高深不在于他有多么的强大,而是承受力的那个人有没有受伤。伤一个人不难,可是运用内力震开别人,却不受任何的伤害却是难上加难。 游弋侍卫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心头泛着疑惑,从地上爬了起来,竟然没有一丝一毫受伤的地方。 现在算是真正的见识过了如此天人一般的功夫,却令他们心胆俱裂。 就这样的人上了战场,恐怕他们游弋早已经被人灭的干干净净。 哪怕乌云更是不由得睁大了一双美眸,想不到她看中的男人的功夫会这般高,就从那轻轻挥手的招式来看,很平常的一个举动,却是有着无穷的内力。 段别离冷声的说道:“小心刀剑无眼,莫要误伤了我的妻子。”他算是发现了,有些人就是不能以礼相待,所以他不想再看见第二个黄无双,尤其此刻的游弋公主很是嚣张傲慢,如果不把话说的决绝,她是永远不可能明白。 安杰猛的拍手,拍的两只大手通红通红,“真是好雄厚的内力,我十一岁就跟着父亲上战场,还从来不曾见过谁有这么雄厚的内力,表姐夫你可真是让我吃惊不已。”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的功夫还不及你表姐半分。” 安杰惊异的看向冷冬儿。“表姐,真是真的吗?你的功夫还要俊俏?” 冷冬儿笑道,“你听他瞎胡说,都是一些自卫的功夫,等不了大雅之堂。” 安杰笑笑,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可见表姐并不想在外人面前张扬。 许是从人群中走出了好事的百姓,“安副官,这位富贵一样的夫人真的是咱们北国的长公主吗?” 安杰很是骄傲的点点头,“没错,她就是我姑姑失踪很多年的女儿,听说前些日子才被找回来,她的模样和我姑姑长得很像呢?” 平常老百姓根本不敢直视冷冬儿清冷含笑的双眼,但是从未见过高贵的公主,所以各个都不由自主的轻睨了冷冬儿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心里都暗自琢磨原来长公主是这般模样,方才安副官说长公主长得很像皇后娘娘,都是母女,那么皇后也该是这模样。 虽然不如游弋部落公主好看,但是那股子尊贵雍容的气质却不是乌云公主能够相比的,反而到了长公主面前倒是没有公主的那份贵气,倒是显得俗不可耐。 乌云倒像是跳梁小丑一般,不甘心被人冷落。 “表弟,我们现在回去吧!要不然二舅舅和二舅母会担心的。”冷冬儿不想还没有搞清楚一切状况之前,就和游弋部落的人对上,毕竟对她没有好处,此次前来只是为了瘟疫,而打压游弋部落的事情是凝尘的职责。 “好,表姐不想买点别的东西吗?” 冬儿摇摇头,“没有我相中的,来二斤你所说的牛肉干好了。”安杰说了一大通,怎么也要买点回去尝尝。 “喂,你要去哪里?”乌云急了,并不想让冷冬儿带走段别离,“本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们想去哪里?” 游弋部落的百姓多少有些羞愧,他们公主怎么想男人想疯了?还在集市上当众抢男人?真是太丢人了。 北国百姓的眼神皆露出不屑,这哪里是一国公主的架势?倒是和山寨的那些女土匪无二样。 乌云身旁的小丫鬟拉着自家的公主,在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总算是消停了。不过依然不死心的看向段别离,“你记住了,你只能娶我,不相干的人最好快点休弃。”那份势在必得不知打从哪里来的,让围观的老百姓都不禁汗颜。 冷冬儿冷冷一笑,“想要抢我的男人,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乌云紧咬着下唇,双眸绽放出阴冷的暴戾,很显然,乌云很不甘心。想起了方才段别离说她会武功,她不禁得意的扬起眉头,“那咱们战场上见,你若是赢了,我会为今天的事情向你们夫妻二人道歉,可若是你输了,你要把他让给我。”她的手指指着段别离,一张俏丽的小脸闪现着是明亮的笑容。 段别离轻蹙眉头,他竟然被当做赢得的奖品? 冷冬儿牵着段别离的手扭头就走,不想与她多废话。 乌云还没有等到冷冬儿的答复,怎么会让她就这么离开呢?“你还没有说你答不答应?” “今日本宫可以看在你年少不经事原谅你的傲慢,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弋公主,竟敢如此胆大包天不禁要抢本宫的驸马,你把驸马当做你打赢胜仗的奖品?你又将本宫这个长公主看在眼里吗?你当真以为一个小小的游弋部落可以掌管天下了不成?”冷冬儿冷着脸,连声音都带着几分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众人放佛能够感受得到那份与身居来的阴冷与阴鸷的气息,百姓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低着头请求公主饶命。 乌云一眼抿着唇,看着游弋侍卫的腿竟然发颤,就连她也刚刚不禁心神颤了颤,有一种冰天的阴寒从内心涌出,流向四肢百骸,她的双手竟不由自主的轻颤,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 小丫鬟屏住心神,不愧是大国的公主,几番话下来竟让他们无言以对,各个侍卫双腿颤悠,一看就是吓得不轻。往常公主娇蛮人性,经常责罚侍卫与奴婢,却也没有北国长公主的这番气势。 她拉着公主的衣袖,“公主,咱们回去之后重新再商议。” 乌云还有些不大乐意,可是看着四周已有北国百姓议论纷纷,就连游弋的百姓也纷纷逃走,真是每一个能够帮助她的人,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冷哼了几声,“你给本公主等着瞧。” 冷冬儿挑挑眉,看向乌云身边的小丫鬟,方才只有她的劝慰乌云能够听得进去,依照乌云的人性,这样的人一定是她父亲安排的,所以冬儿的话也是对她说的,“这一次我可以卖一个面子给游弋族长,但若下一次你们游弋公主还这般,就休怪被本宫不客气,若是他的女儿缺胳膊少腿别怪本宫没有提醒,毕竟战场上无父子,更不会讲究什么情面。” “你……”乌云火冒三丈,指着冷冬儿的背景,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原地干跺脚。 想起她今天的委屈,乌云心中发誓,他日在战场上相见,她定要让北国的长公主好看,不杀了她怎么以泄心头之恨呢? ------题外话------ 筱萋今天从下午四点多钟码文,一直到现在就码出四千字来,感冒发烧,感觉眼睛都冒着火,实在是病的不轻,所以今天的文很少,亲们不要介意。 ------------ 132 后日一战 越想越气,越气越生恨,身边的侍卫打骂了好一会儿也不够解恨的,她唯一能够想到为自己出气的人也只有爹爹一人,所以骑着马匹快速的飞奔回游弋部落。 “爹呢?我爹去哪里了?”她随便抓了一个人问道。 突然被公主这么一吓,小丫鬟胆子小,尤其公主一遇见不开心的事情,倒霉的全部是他们这群下人,所以此刻一瞧见公主黑着脸,她吓得浑身都在颤抖,脸色发白,连回话都是个问题,乌云气的又是一顿狠踹,“没用的东西,难道本公主是吃人的妖怪不成,你在害怕什么?害怕什么?”她一边说一边不忘狠狠的踹,此等没用的小丫鬟还不如死的好,越是这般想着,她下手越狠。 小丫鬟期期艾艾的痛喊了几声,只能抱着颤抖的身躯承受着非人类一般的待遇。 “该死,没用的贱婢,本公主问你话,你居然给本公主装可怜,看被公主不打死你。”乌云这下子将集市受得委屈全部发泄在了这个小丫鬟的身上。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小丫鬟已经是鼻青脸肿,连侍卫都不忍去看,反而很无力的别过头去,他们公主下手还真是狠。 “公主别打了,真的会打死人。”身旁的小丫鬟拉扯着乌云,真怕又是一条人命葬送,别看公主年纪小,但死在她手里的人可是不少。 乌云深深呼吸,再次问了一遍。“我爹在哪里?” “在,在书房。”小丫鬟指着书房的位置,已是奄奄一息。 乌云提着裙摆,连忙跑向书房。她身旁一直跟随的丫鬟连忙招呼了几个侍卫,抬着受伤的小丫鬟下去治病,没有人为她求情,只是感叹她的点不好,竟然在这个时候惹到了公主。可是谁都知道,在这个时候出现,就算是回答了,她依然少不了一顿打。 推开了房门,乌云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书桌前的父亲,方才还是气势凌人的一副嘴脸,此刻撇了撇小嘴,那委屈的泪花说来就来,毫无预兆,根本不需要酝酿,就和水龙头一样,一扭就出水。 乌力吉一看见女儿受委屈的娇颜,立刻心疼的伸出双臂,心疼道:“宝贝乌云,你怎么了?谁敢如此胆大包天,竟然给你气受,当真是活的腻歪了不成。” 乌云跺脚,“爹,乌云被人瞧不起了。”想起北国长公主那副骄傲的嘴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也是公主凭什么就要被北国的公主瞧不起,一样都是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凭什么凭什么? 乌力吉从来不曾见过女儿这般委屈的哭泣,那眼泪就和天上的大雨一样,止也止不住,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到底是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欺负他乌力吉的女儿? 乌云看见老爹气愤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博取同情心的计谋算是成功了,连忙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说的天花乱坠,甚至是添油加醋,把北堂雪舞说的无比恶劣,倒是把自己做过的恶劣事情轻描淡写了一番。 听到此处,就连乌力吉也不禁蹙起眉头,“没有想到北国的长公主竟然是如此不明事理的人。” “可不是,我只是觉得那位公子长得很潇洒飘逸,只是很随口称赞了几句,可是她却黑白不分,硬是辱骂了女儿。辱骂女儿不要紧,可是她是否有想过女儿可是游弋的公主,代表的是我们整个游弋部落,她……”想到这里,乌云哭了起来,模样更加逼真了几分,乌力吉早就心生不忍,连忙拍着女儿肩头,好生安慰。 “没错,瞧不起我们的乌云公主就是瞧不起我们整个游弋,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哪怕是两败俱伤,爹也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乌力吉绝对不允许女儿白白受了委屈。 乌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所以她埋在乌力吉的怀中,当然不会被别人发现。 可是…… 往往人倒霉喝凉水叶塞牙缝,她的小计谋始终没有逃过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真是这样吗?” 蓦地,出现了一声清冷的男音,竟是如此的熟悉。 熟悉到令乌云身子一颤,连眼泪都忘了流下来,她较弱的身子逐渐变得僵硬了起来,她敢说这个世界她最怕的人就是他。 那种无声的冷冽气息可以将所有的东西都凝固,包括她脆弱的心脏,乌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娇蛮任性从小养成的,她以为这一次也会和一起一样,使使小脾气就会过去,可是那个男人硬生生的打断了她的两条腿,然后用天下极其残忍的生筋膏又把她救了回来。 那个时候他很残忍的笑,“若你还敢惹我不高兴,等你腿好了,我会再打断他们。” 乌云极力咬住下唇,当时的她很天真,以为这个男人会非常怕爹,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谁也怕,连爹都怕他,她又怎么会不怕呢? 当下便忍住了眼泪,因为这个男人不喜欢流泪的女人,所以她不能哭,她还要保住一双腿,在那段日子里,只要一看见他,乌云就会克制不住的恐惧,犹如恶魔一般的男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如今这个男人又出现了。 还是一如既往,半边面具遮面,犹如地狱罗刹一般的恐怖,那双阴鸷冰冷的双眸没有丝毫的温度,完全可以冻僵乌云所有的想法,连逃跑都忘了。完美的薄唇透着一丝冰凉,看着乌云的目光带着幽深凉薄的幽光,“怎么?两年不见,胆大包天的乌云公主竟然如此胆小?” 乌云惊诧的张了张小嘴,脑海里一片空白,唯一残留的景象就是那日她被人硬生生断了双腿,那般刺骨的疼痛,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几乎日日忍受着钻心一般的疼痛,却还依然摆出一副受教的笑脸,那一刻他是真的怕了这个男人,打从心底去害怕一个人。 察觉爹轻轻推了她,乌云连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乌云拜见真主。” 男人笑笑,“起来吧!” 乌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笑也可以如此渗人,如履薄冰。 “谢真主。”乌云起身,乖巧的站在乌力吉的身后,这会子倒像一个温和柔顺的女子,不似方才那般的令人作呕。 男人看向一直跟在乌云身旁的小丫鬟,“似念,告诉爷,乌云公主所说的事情是真是假?” 乌云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真主,很显然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似念是他的人,自然会实话实说。 似念踏前一步,“爷,事情不是这样的。”她娓娓道来事情的始末,就连乌云指着段别离说这个男人我要了,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丝毫没有因为跟在公主身边这些日子的情分而隐晦几句,到是对真主毫无保留说出一切。 真主懒懒的抬起双眸,发出冷冷的轻笑,乌云浑身一震,只能将期期艾艾的表情看向乌力吉,希望他能够保自己一命,因为真主最讨厌说谎的人。 乌力吉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拉着女儿跪在地上,“都是我乌力吉教女无方,还请真主息怒,饶了小女一命。” 对于这个突然多出来的真主,乌力吉起先也抱着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可是这个男人就犹如一团神秘的漩涡,来的神秘,走的也神秘,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底细。除了他留在这里的一个小丫鬟似念,知道他的一切,可是不管他用了何种的办法,似念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当时,他手中族长的位置就快要不保,若不是真主出现,想必此刻早已经他人当家作主,哪里轮得到他乌力吉。对于真主他有着说不完的感激,也有着说不尽的惧怕,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震慑他人的威力,可想而知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当然,他也承诺过,若是日后他有需要,游弋赴汤蹈火也会帮助他。 其实明着他乌力吉是游弋的族长,暗地里真正做主的人却是真主。 真主把玩着茶杯,依旧冷冷的笑着,不语不问。 这般凝结的气氛让乌云又是一阵心惊胆跳,明明怕的要晕厥过去,可是她依旧捏着自己白嫩的小手,生怕她真的晕了过去,因为真主讨厌胆小的女人。 “真主,看在乌云年幼的份上,请你责罚乌力吉吧!”族长匍匐在地上,深深的磕了一个响头。乌云跟着爹爹跪在旁边,心中忐忑不安,小脸埋在地上,看不见她恐慌失措的双眼。 男人守住嘴畔间的笑容,顿时空气凝固,他俯视跪在地上的妇女,“去下战书,后日你们就要与赛盟兵戎相见。” 乌力吉一怔,真主怎么将话绕到这个上面? 虽说真主的决定不容置疑,可是他该拿什么理由去搪塞游弋的百姓呢? “自然是北国长公主欺人太甚。” 乌云大喜,“真主,乌云可以上战场吗?”她要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个北国的长公主,看她还敢不敢嚣张,等她死了以后,那个男人就归她所有了。 男人点头,“自然,但你若是想死,随便你。” 乌力吉大惊,“真主,乌力吉不懂。” 男人残忍一笑,“你以为北国长公主是那无用之人吗?” 忘了真主是何等人,乌云立刻不服气的站起了身子,“我乌云还就不信了,北国长公主还能有通天的本领不成。” 乌力吉连忙拉着女儿继续跪下,怒声轻斥,“乌云,不得对真主无礼。” 乌云慌了神,“对不起,真主,是乌云错了,请你饶过乌云。” 男人抬眸,“本真主怎么会怪你呢?这一次是光明正大较量的机会,所以你要把握好这个机会。”男人的眸中划过一丝算计,也许很快一切都会是他的,当然也包括那个骄傲的女人。 乌云骄傲的说道:“那当然,真主放心,就等着我们胜利的消息吧!” 反观,乌力吉可就没那么高兴,他也有自己的担心,如果这几次的战争不是真主发话,他们肯定不会自寻死路。虽然赛盟是荒芜之地,但是他们游弋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毕竟赛盟可是北国的一小部分,他们几十万人的游弋部落哪里抵抗得了人家的百万兵马。 万一真的惹恼了北国,从他方调来百万兵马,那他们游弋岂不是等死吗? 虽说现在北国此刻正内讧,各地加强兵力,兵员比较紧张,不会轻易调动,可是赛盟怎么都是北国的一部分。 “你的担心,本真主明白,只是为了让你们拖住一个人罢了,剩下的由本真主解决。”男人早已经深思熟虑过。 乌力吉俯首,“是,乌力吉谨遵真主旨意。” 乌云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 两人再抬头,窗户打开着,吹来一阵阵的香气,那张椅子上哪里还有真主的身影,早已经消失的不见踪迹了。 尽管他们看过了千万次,却依然心有余悸,到底如何出神入化的功夫,竟然走的如此神秘,好像一个幻想忽闪,一转见化为乌有。 男人飞身出了游弋的宫殿,紧接着身后跟着一名蒙面男子,“爷,此刻我们就启程回去吗?” “恩,你还需要去办两件事情。” “何事?” “拖住凝尘皇子的兵马,然后向赛盟附近的官员打通关系,任何兵马不得借给长公主。” “是。” “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我希望你亲自来办。” “爷请说。” “后日一战,北堂雪舞只可以伤,却不能死,出了什么差错,游弋全部陪葬。”真主说到此处,幽深的双眸闪过一丝温柔,看的人几乎会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蒙面男子虽然一怔,但是很快的点头答应。 这是爷的安排,所以他只需要服从即可。 两个时辰之后,赛盟接到战书,后日在金沙大漠决一死战,尤其点明了他们作战的主将竟然是游弋乌云公主。 冷冬儿放下帖子冷冷的一笑,乌云竟然敢叫阵。 在如此紧张的时刻,他们游弋会选择此刻发兵,不知为何? 那股阴谋的气愤越来越接近了。 让她隐隐感觉一丝的不安,好像更大的威胁还在等着她,并且她感觉赛盟百姓爆发的瘟疫都是针对于她,到底躲在幕后的黑手是谁? 而他想做什么? “冬儿,你的药见了效果。”段别离挑起了帘子,兴奋的说道。 一瞧屋子里的人面色凝重,他的心蓦地坠落,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二舅舅,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毅叹息的摇摇头,“百姓又没有好日子可过了,游弋部落下了战书,后日就要与咱们大战一场。” 安杰气愤的说道,“这游弋部落真是可恨,竟然趁人危机,我们的援兵还要四日以后才能赶到赛盟,现在我们只剩下五万将士,到底该如何?” 冷冬儿抓下腰间的玉扳指,“离,你和表弟拿着这个玉扳指去隔壁的甘霖镇借来三万兵马。”这个玉扳指可以掉百万兵马,她不相信三万兵马掉不来。可是心中隐隐有一个答案在告诉她,其中有些猫腻,好像有人操纵着一切。 段别离没有拒绝,他相信冬儿所安排的一切,可是安杰却不能答应,“表姐,我走了,万一敢不回来,谁做父亲的副官呢?” 冷冬儿柔和一笑,“不是还有我吗?” “什么?怎么能让表姐上战场呢?”像长公主这般尊贵的人物,怎么能够上战场呢?这不是让游弋耻笑吗? 段别离轻拍安杰,劝慰道:“不要小看了你的表姐,相信她所安排的一切。别耽误了时间,咱们快去甘霖镇借兵马。” 安杰还想再说些什么,瞧见父亲示意的摇摇头,他唯有妥协。 “表姐,你可有了详密的计划?” 冷冬儿神秘一笑,点点头,“我要看过地图才能决定该用何种计谋,以少胜多。” “表弟,甘霖镇距离赛盟需要多久的脚程?” 安杰掐指算了时间,“骑上好马,怎么也需要五个时辰,来回至少十个时辰。” 冷冬儿换算了一下时间,那就是至少二十个小时,而现在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容不得再耽误了,你们此刻准备准备就上路吧!” 段别离收好玉扳指,深深的看了一眼冬儿,张开嘴,已是沙哑,“什么都不求,我只要你活着。” 冷冬儿柔柔一笑,“放心吧!我也要你们平安回来,不管有没有借到兵,你知道吗?” 段别离点点头,安杰笑道,“表姐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表姐夫的。”安杰相信只有她出马,一定会借到兵马,毕竟曾经也借过几次,虽然不如此刻的数目,但是也好歹有了长公主的玉扳指,想必没有太大的问题。 而他并不知道,他们不仅借不到兵马,还差点丢了命。 ------------ 133 借兵成功 安杰没有想到,带着表姐的玉扳指居然借不到兵,更加见不到甘霖镇坐守的侯爷,反而一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追杀。 他一身好无力用在江湖人士身上倒显得班门弄斧,若不是有表姐夫替他挡了几剑,恐怕他现在早已经是客死异乡了,能回到父母身旁的也只有那冰冷的尸体。 他不明白,他们到底得罪了谁? 竟然痛下杀手,那些人堪比杀手,各个下手不留情。 “表姐夫,这里不能继续呆下去了,我们快点赶会赛盟之地。”安杰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此刻若是再继续僵直下去,不禁借不到兵,甚至有可能伤命。他若是死了到没有什么? 可是表姐夫不能死,他可是表姐的夫婿,表姐的一切,表姐的幸福,他怎么都要保住表姐夫。 段别离坐在树下,喘着粗重的气息,趁着月光的照耀,能够看见他苍白的俊颜,毫无血色。 背后肩膀已经被砍了一刀,虽然伤口不深,可是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更加不知道血肉裂开,里面的红肉饱含在空气之中,那种冰凉的触感,真的可以击垮所有人的将强。 那里泛着疼痛,几乎让他晕厥过去。 可是,为了冬儿,他绝对不能就这么晕死过去?因为他怕,自己就这么晕死过去,借不到兵,冬儿深陷如何的陷阱? “想借兵的确困难了些,但是我怀疑侯爷并没有离开,很有可能就在府里,只是不想见我们罢了。”这件事情透着一丝丝的诡谲,令人无法不去猜想此人背后的阴谋。 “表姐夫,你打算还去侯府吗?”安杰问道。 段别离没有回答,而是虚弱的问了一句:“表弟,聊聊侯爷的事情吧!” “表姐夫,你现在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难道你忘了你怎么答应表姐的吗?不是说好了平安回去吗?”安杰急了,若是表姐夫出了什么差错,他就算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尤其此刻,表姐夫是为了救他受伤,而他还好好的,想到这里,他就不得不痛恨自己的无能。 看着表姐夫的肩膀有透着鲜艳的血迹,他真是心惊肉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那是最粗略的止血药物,轻轻的洒在伤口之上,血肉模糊,里面红肉翻滚,血流不止。 他一个大男人经历那么多场战役,以为早就对这些伤口起了免疫力呢? 可是看见表姐夫画一样的人物,那般谪仙飘逸之姿竟然被人伤的如此之深,他的心再也不能平复下来。 临别之前,他拍着胸脯保证会保护表姐夫的安全,可是现如今却被表姐夫保护的完好无损,让他还有何颜面去见表姐呢? 他一边上药一边说起了坐守在甘霖镇的定远侯,“定远侯和我一样,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官,可是他屡战奇功,尤其当时带领他们打仗的大将军是黄家最有名望的将军,那是一代忠良,若不是他死守边境,带着十万大军硬是将二十五万敌军打回了吉那国,而这里的军师就是当时年少的定远侯。” 段别离笑道,“这么说来,定远侯也是一位足智多谋的将士。” 安杰点点头,“可不是,此时的黄将军若是能够继承他爷爷半点忠勇之气,我想他奋斗了大半辈子也不会只在将军一职上,他还有更高的成就,可惜了当时黄老将军打下的江山,却硬是被败家的子孙败坏了一门清誉。而定远侯可以算得上是黄老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直到后来定远侯可以独当一面,可以亲自带兵上战场。他的每一场战役都赢得非常漂亮,所以皇上才会封他为定远侯。只是,他的年纪终究是大了,尤其当时定远侯的风头一度盖过皇上,皇家的人多半是生性多疑的,怎么会允许功高盖主呢?” “所以,定远侯选择回乡养老是吗?”段别离也猜得出来,定远侯在风光一时选择退出没有硝烟的战争。 “没错,当时皇上为自己的猜忌而羞愧,所以又找了借口,拨了十万大军给定远侯,让他训练好每一个将士,以备附近边境有难可以出借兵员。”只是安杰怎么也想不到,往常他自己来借个一万大兵是顺手捏来的简单事情,可是今日却是难上加难。 “那么定远侯家里都有什么人呢?”段别离尽量多说话,多提问题,不想让自己陷入昏迷的意识之中。 安杰偏着头,其实他也是听娘说的,据说他们两人未嫁人之前是闺蜜,“定远侯这人一生杀戮太重,有大师给他算过,这辈子本该无子,可是她的夫人却硬是逆天而行,去了最灵验的送子观音庙求了一个本不该降生的孩子。所以定远侯夫人却因此降罪,产下麟儿那一刻就咽了气。” 段别离的眸中快速闪过什么,唇边绽放了一抹淡若梨花一般的微笑,几乎不可见。 安杰正在为段别离上药,倒也没有看见。 “表姐夫,现在血液止住了。咱们快点回赛盟吧!”此刻借不到兵,安杰反而更加担心表姐和父亲。区区五万将士怎么能敌得过游弋部落十万的勇士,现在他们可算是倾巢而出,抱着必死的决心。 段别离从怀中掏出冬儿为他准备的丹药,全部倒入口中,此药丸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增强几百倍。“不了,前方还有埋伏,除非我们带兵而行,否则我们一定会死在回程的路上。” 安杰面色一变,“表姐夫,你的意思是……”接下来的话他已经不敢说全了。 段别离不语,却已经盘腿坐下,运功疗伤,一层层白色的光芒从他的四周慢慢的扩散,然后延伸至他周围五米之内,幻化成半个圆笼罩着他与安杰,好似独立设了一个结界。 安杰不再说话,而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他身旁,为表姐夫护阵,此时最容易走火入魔。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段别离已经神清气爽睁开了璀璨的双眼,浩瀚如星辰,眸中带着某种坚毅,他面颊上多了几许红润。“走吧!” “咦,表姐夫,我们去哪里?” “定远侯府。” “可是你的伤……” “我还能挺得住。” “那定远侯未必会见我们。” 段别离柔和一笑,“若是他的宝贝儿子在我的手上,他就会巴不得来见我们。”那般风轻云淡的笑容,在安杰的眼里却有着肆意的张狂,多了几分睥睨天下的傲视,尤其是那温柔的笑容竟带着一丝嗜血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安杰不知为何,性情大振,好似打了鸡血一般。 放佛跟着表姐夫,什么事情都可以办成。 他好像天生就有一种说服力,让别人不由自主的相信,谈笑间已经决定了所有的事情,却让人无法反驳。 这是领导者的风范,他身上不具备的东西。 突然,他发现了表姐为何喜欢这个男人。 平常柔弱不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没有什么能耐,可是真到关键的时刻,他有着令人起死回生的能耐。 “好。”虽然此事卑鄙了点,可是现在不卑鄙死的就是守卫赛盟的将士,还有那些无辜的老百姓。 段别离在安杰的带领下,运用绝世的轻功,几个翻滚的跳跃,很快就找到了定远侯宝贝儿子的卧房。小家伙长了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樱红的嘴唇,挺直的鼻子,煞是可爱。 安杰提着刀就去了,段别离拉住他的手摇摇头,个空点了一个睡穴,小家伙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杰一怔,憨厚的笑道,“还是表姐夫想的周到。” 段别离抱起小孩子,一把绝世宝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下,安杰大摇大摆的推开房门,“来人,把定远侯给本少爷叫过来。” 一时之间,定远侯府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家丁在瞧见定远侯的命根子还握在别人的手上,早已经吓得连滚带爬的去请了侯爷。 不过一会儿,定远侯披着外衣匆匆忙忙的赶来,一瞧见自己的稚儿脖颈下的剑,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再定睛一看挟持的人,竟然是安大将军的儿子,还有一位绝世姿容的少年他并不识得。 不过,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是认识的人,不禁动之以情,“安副官,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夫人留给我的唯一血脉,你娘与我家夫人是闺蜜,他还只是个孩子,有什么事情冲着本侯爷来,何必拿一个小孩子出气。” 安杰冷冷一笑,“侯爷也知道我娘与你家夫人是闺蜜,为何我们前来借兵你却避而不见?” 定远侯真是两面不是人,上面那个大头的根本不敢反抗,早已经背叛了做人的原则。国家有难,他竟然躲避风头,去做了缩头乌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晚年竟然活的如此窝囊。 段别离清冷的嗓音响起,透着无尽的薄凉,令人心惊胆颤。“侯爷,咱们商量商量如何?” 定远侯定睛看去,“你是?”此人挟持着他的儿子,他倒是想给他坏脸色了。可是儿子脖颈下的宝剑泛着幽冷的光芒,着实刺痛了他的双眼。 安杰介绍,“此人是长公主的夫婿,皇上所封的一品驸马。” 定远侯额头上隐隐流出细小的冷汗,“拜见驸马爷。”他锐利的双眼不离段别离的剑,生怕他伤了儿子半分。 “好说,侯爷不想与我们谈谈吗?” 定远侯还是头一次被人威胁着办事,想起了那个人的威胁,他不禁脸色一正,“难道你们就不怕逃不出去吗?” 段别离冷冷一笑,“此刻我只有两条路,一,领着兵离开。二,拉着你的独子陪葬,因为我相信,我若是死了,长公主同样不会让侯爷有好日子过。长公主的为人,处事风格,侯爷可能还不太清楚。她一向秉持着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处罚的最好方式。所以我不怕死,只怕你死不成。” 话落,定远侯的脸可谓是一块调色板,霎是好看。 安杰不解要为表姐夫一番话鼓起掌来,说的真是让人面子全无,还能起到威胁的效果。 定远侯也不是吓大的,毕竟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看尽了死亡,他也不怕死,可是却怕自己的稚子死掉。 “你想与我说什么?” “想为侯爷谈谈当下的局势,你以为站在十八王爷的身后就可以保你一世吗?” 定远侯惊骇,没有想到驸马爷竟然一语就点破了背后之人。 “你以为这次躲避不借兵,长公主就会死于意外,有十八王爷保你就会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你早已经深陷泥潭,想逃也逃不掉了。长公主的另一个身份你可能还不晓得,她是七彩阁的现任阁主,她的义父就是当年玉面君子白清风,你以为她若是就这么死了,定远侯你会逃得了吗?”段别离的话不仅震惊的定远侯,还有一只聆听的安杰,几乎是不可吃惊的看向表姐夫,企图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一丝慌神,可是没有,他不由得信心大振,原来表姐的一身绝世功夫竟然是这么来的。 “你当真以为长公主是那无用的人,现在还没有变天,皇上和皇后还在上位坐着,若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出了什么意外,你定远侯必定是第一个拿去开到的那一个。但若是你今日借兵,长公主却是一个豁达的人,可以既往不咎,甚至会保你一世的安稳,还有你儿子的世袭位置。此刻战争爆发,可能谁都会死,但是躲在暗处保护长公主的人绝对会保住她的命。” 说到这里,段别离顿了顿,笑的特别阴沉。 定远侯颤抖的发问,“你笑什么?” “笑你的愚蠢,懂得风光一时退下来保全一命,却不懂得审视度人,不知谁该帮,谁不该帮。你该知道,就算是此刻变了天,长公主依然是长公主,却不会换人。” 定远侯浑身一震,放佛受了很大打击,连连后退了几小步。 一脸失神的看向段别离,恳诚的问道,“驸马爷,我该怎么办?” 段别离心中不禁松了一大口气,今天他所说的天下局势不过是自我猜测罢了,冬儿什么都不说,不想给他们带来其他的麻烦,他也是通过最近冬儿的反常抽丝剥茧出来的。 “我想定远侯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 135 心思缜密 段别离借兵很成功,定远侯松口的那一刻,段别离也抱着定远侯的稚儿,轻轻放到床上,那般轻手轻脚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定远侯心中羞愧,为了保定远侯所有人的安危,他竟然将安将军一伙人推向死亡的边缘。 若是驸马爷有心杀他的宝儿,宝儿绝对不会被人点了睡穴,他恐怕也是害怕给宝儿幼小的心灵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吧! 段别离带着三万大兵启程了,将定远侯的那句谢谢埋藏在心底,挥挥手便跃上马离开了,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一次。 那般潇洒伟岸的身姿少了几分清瘦,却多了几分军人的端正,仿若一个领导者,好似天生就是让别人俯首称臣的男人。慵懒惬意的享受一切胜利,瞄准每个适当的时机下手,这样的男人不爆发不可怕,一旦触发了所有的潜能,他将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定远侯庆幸,他没有与这样的男人为敌。 对于那个素未蒙面的长公主,他更加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那样的男人甘心付出一切,哪怕是性命。 其实他相信,若是自己不答应借兵,他一定会拉着自己的宝儿同归于尽。 回程的途中,段别离忍着身上的伤痛,一路加快脚步,若是再晚点回去,他真不敢相信冬儿会怎样? 交代了安杰,路上必须要时刻小心,虽然带着三万大兵不会有人傻不愣登的跑来叫阵,可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美奂绝伦的花园,里面栽种了无数各式各样的菊花,翠菊,春菊,六月菊,瓜叶菊,万寿菊,矢车菊,麦秆菊,鳞托菊……数不胜数,散发清淡迷人的气息。 花开的正是艳丽,或白或黄或粉或红,或平瓣或匙瓣或管瓣火桂瓣,争艳开放,毫不逊色。 轻袅袅的风吹佛过,花瓣会跟着轻晃着小脑袋,洋溢着花儿的喜悦之色,每一个都是那般的娇颜。 一眼看去,竟是一望无际的花海。 这里有一个凄美的名字,残菊落。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玉冠,紫红色的发带随风飘扬,穿了一件二色金百蝶花大紫箭袖,束着五彩丝攥花腰带,外罩一件透明的薄纱鏸褂,足登白色牛皮小靴。 面若皎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寒芒,嘴畔间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但却令人不寒而栗。 只要在看向满园的菊花之时,他的脑海里会浮现出了那张清丽绝世傲然的小脸,瞬间眼眸会闪过一丝不属于他冰冷表情的温柔,再无其他,那张绝世的面容之上残留的只有一丝丝的邪气与狂妄。 “爷,段别离借到兵了。”身后男子将方才密探得知的消息报给了自家主子。 男人得手打在一旁庞大的树枝之上,在听闻这句话之时,他脸上依然保持着不变之色,但是手上的力道却将枝干折断。 他泛着冷冷的笑容,幽光极深。 “倒是小看了他。” “爷?需要杀了他吗?” 男人挥挥手,“不必,暂且留着他一条命,即可准备启程回京,我们该准备准备了。” “是,爷,似风这就去准备。” 他冰冷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握紧手中折断的树枝,用力狠狠地一握,“似云,封残菊落,若有人随意闯进,杀无赦!”丢下手中的树枝,他大步离开。 一直跟在他身旁的似云心中不由得轻叹,爷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只因为无意中得知到冷冬儿喜欢菊花,他便掷下万金种植百菊,各种各样的稀有品种载满了一园。 有的时候,他也不懂,爷怎么会喜欢上自己的侄女? 但是他知道,心动,绝对不易收回,不是因为她是谁?而是因为她在你心中只能是谁? “是,爷。” * “主子,最新讯息,七彩阁来报,凝尘皇子带兵走到赤壁崖之处遇见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山林石子滚落,所以会耽误军队入赛盟。”黄儿将自己一手得到的讯息立刻告诉冷冬儿。 冷冬儿点点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其实,她早就猜了出来,凝尘不会这么轻易赶到,而她根本就没有把希望压在凝尘的身上。 黄儿微微一怔,“主子,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谲吗?”天底下哪里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两国比较倦怠之时,游弋开战,还要求三天之内就要在金沙大漠开战,赛盟百姓遭受苦楚,凝尘皇子部队还没有到达赛盟,此刻他们可谓是四面楚歌,求救无缘。 此刻,就连姑爷去借兵,她都感觉不到任何的希望。 “我知道,甚至我还知道离借不到兵。”冷冬儿说的非常笃定。 黄儿不由得惊愕,惊呼的问道,“主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冬儿笑笑,说的风轻云淡,“有表弟带着离,虽然说是去借兵,可是我相信甘霖镇的定远侯绝对会避而不见,而他们也只会是白跑一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我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针对我一个人而来的,所以……” 黄儿震惊的捂住自己的小嘴巴,“主子你只是为了支开他们两个人罢了,就算是借不到兵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可是,主子,你知道姑爷走的时候,他有多么认真的告诉我,要好好的照顾你,一切有他,他还像我保证,一定会将三万大兵借到手。” 冷冬儿身子一颤,连持着书本的手都跟着轻颤,他这般说就代表着他一定会做到。 他…… 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不敢想象了。 不知怎么,脑袋一热,眼前的景物都跟着花了,身子轻轻的晃悠了几分,连脑海里都跟着浮现出他坚决的性子,莫名的心脏犹如针扎一般,疼的她险些晕倒过去。 黄儿见事不好,连忙上前扶住冷冻冬儿的瘦弱的身子,急迫的问道,“主子,你怎么了?” 冷冬儿好似抓到救命的稻草一般,死死的拉着黄儿的手,抬起凄楚迷离的双眼,隐隐泛着泪花,“去,快去找离,将完完整整的他带回来。” 黄儿被主子吓到了,只能连连点头,“好,好,主子,你千万不要吓我,黄儿一定把姑爷给你安全的带回来。” 冷冬儿只能任由着眼泪流淌,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若是离抱着必胜的决心,那么十八王爷必定会有所行动,他怎么会那么轻易让他借兵成功呢? 她此刻还揣摩不透十八王爷到底是何居心? 所以离是威胁的! 黄儿将主子扶上了椅子之上,倒了一杯茶水,安慰了主子几句,连忙翻身骑上马,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她娇嫩的黄色背影已经消失在茫茫的荒芜之中,徒留飞沙走石。 冷冬儿休息了片刻,虽然依然挡不住内心的恐惧,可是情况这般紧急的功夫,她只能想一个好办法,让游弋部落一蹶不振,然后趁着凝尘的大军赶来,要将整个游弋部落歼灭。 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将所有的担忧与恐惧全部压在心底,这个时候不容许她有一丝一毫的软弱。 她要坚强起来才行,她苦思冥想,一个计划慢慢的开始发芽,在她的心底早已经升起了一个绝好的计谋。 只是计谋虽然有些歹毒,但是为了一方百姓以后都能有安稳的日子,她也只能这么做。 起身,她去了二舅舅为她准备的实验室,里面有病情严重的两个人,一个运用瘟疫的治疗方法治疗,还有一个便是依照她的要放子治疗,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疗效就已经很显著了。 房间很昏黄,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光亮比较温暖。 床上躺着两个中年男子,体形身高都差不多,就连发病的时间都很相似。 他们用药的时间是相同的,所以此刻效果明显有所不同。 一个人已经渐渐有些力气,吃饭都能喝完一碗粥,另一个人的身体却是越来越糟糕,甚至连喝粥都难以下咽。 蓝儿身着一身蓝色的衣衫,白沙半遮面。她此刻蹲在地上,正在熬着药汁,白嫩的手握着扇子轻轻的扇着炉子上的药汁,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几乎是下一秒冷冬儿轻蹙了眉头。 “主子,你来了?” “恩,情况怎么样?” “主子,我已经按照姑爷交代的方法将两个人的病情记录在本子上,所以用主子专门调制药房的人有些好转,而治疗瘟疫方法的那个人他此刻奄奄一息了,若不是有我们的续命丹,他恐怕早已经断气了。”蓝儿将自己来了这一天所观察的病情全部告诉了冬儿,“主子,有句话,蓝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冷冬儿点点头,“你说吧!” “蓝儿有个初步的猜测,我觉得这不是瘟疫,以往瘟疫的确是在战争爆发之后才会有的,可是还有一点通过我多年的调查,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北方的天气很冷,所以生病的人很少,可是相比之下,南方的天气很暖和,生命的人总是会很多。赛盟这么冷,不该爆发瘟疫的,所以蓝儿大胆的猜测,这并不是瘟疫。”蓝儿越说表情越加的浓重,继续想下去,她简直不敢相信赛盟所有的老百姓到底怎么了? “你和我所想的异样。” 蓝儿一震,“主子?你早就知道了?”究竟拥有怎么样的心思,竟然还未到赛盟之时,她就已经猜测出了另一种情况。 “恩,我还怀疑这是蛊毒!”黄儿不比蓝儿,蓝儿这丫头心思沉重,她能够藏得住的事情,相比较之下,黄儿缺少了一些定力。 蓝儿凝眉,神情一正,“可是,主子,天哪!这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谁能给整个村子的人下蛊毒呢?” “这件事情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但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一个疑点。”冷冬儿想起每个人的描述,她不禁忧心忡忡。 “还有疑点?什么疑点?”蓝儿有些迫不及待,这些无辜的老百姓找谁惹谁了,他们只是很单纯的活着,竟然一村子几百口的人全部被下了蛊毒,到底是谁这么狠心?那这个人又是怎么做到的?“主子,是不是他们子夜时分,会痛这件事情?” 冷冬儿点点头,“没错,所以今天晚上有我们忙得,你现在去休息一会儿,这里由我来照料,等一会儿你再来换我,子夜时分我们要小心注意,最好能够救出幕后的黑手。” 蓝儿听到主子这么说,点头离开了。 他们一直赶路,然后停下的时候又一直照料病人,所以她一路上都没有休息好,等精神抖擞之后,她一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绝对不能让那些无辜的百姓枉死,到底是谁这么狠心? 难道人命在他的眼里,一文钱也不值吗? 尤其是身为孤儿的蓝儿最能够明白那些失去亲人的人,她本是富裕之家的小姐,可是那年的那场瘟疫夺走了很多人的性命,当时的她只有八岁,看着别人抬走爹娘的尸体焚化,她能做的只有无能为力的哭泣。 所幸她活了下来,可是八岁那年的事情,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记。 放佛人间地狱一般,那般大的村庄,竟然死了一半还要多的人。 若不是师父收留了她,她绝对不可能有今天。 尤其是来到了赛盟之地,她又重新的体验了地狱一般的哭泣,撕心裂肺的叫喊,听闻这里几乎每一家都有人死去。 蓝儿放佛又重新回到了八岁那年,不过她却拥有挽救更多人生命的能力。 她相信自己能够帮助很多孩子挽救他们的父母。 天灾不可挡,可是人为做的,那就绝对不可原谅! 冷冬儿将他们几个人的药箱的药物检查了一遍,想起了二舅舅说过金沙大漠深处有一种领子花,花瓣粉红,花蕊白嫩饱满,是抑制蛊毒的良药,卸了花瓣,挤出花汁可入药。 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感觉冥冥之中被人牵着鼻子走。 领子花可以抑制蛊毒,若真是有人下蛊毒,为何会选择赛盟呢?尤其明知道领子花就在附近,这到底是何用意? 谜团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让她不禁觉得,其实幕后的那个人的要求很简单,只是她想的复杂了! 到底她哪里想复杂了呢? ------------ 136 母爱如天 夜半时分,无声。 坚持熬了一夜,任何人也都没有叫喊,说是自己的肚子疼,或者头痛。 冷冬儿和蓝儿在寅时终于熬不住了,昏昏欲睡过去。 两人睡了不过一个时辰,一夜相安无事,心中的谜团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连他们都带着滚进去了,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 不过,冬儿已经派人去了金沙大漠采摘领子花,有多少拿多少。 接着便和二舅舅还有几个副将谈论了明日金沙大漠一战,冷冬儿将自己的计谋说了出来,博得众人的好评,皆说是妙计! 冬儿准备亲自上战场遭到二舅舅的驳回,他不希望冬儿有任何的威胁,在皇上之下尊贵的人物,怎么能跑到战场厮杀,若是出了差错,他怎么向皇上交代呢? 天空飞过一群苍鹰,冷冬儿随手一弹,众人只听见啪啦啪啦的落地声,定睛一看,地上已然落下七八只苍鹰,各个落地之时已经断了气。 她直说了一句,“谁若是有我这样的本领,我可以不上战场。” 集体沉默,这般高森莫测的功夫他们怎么可能有? 顶多是一些强身健体,自保的功夫,只有将军和少许的副将有些内力,甚至还不及冷冬儿半分,以她这般出神入化的功夫,想来天底下少有。 安毅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尤其计谋又是长公主提的,想来没有人再比她自己更清楚该如何作战。 午后,去采摘领子花的人推着车赶了回来,冷冬儿配置好了药,大锅熬住,坚持为每一个人盛药汤,甚至有些家里年轻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一个孤寡老人,冷冬儿还会很亲切的喂他们吃药。 来百姓哪里见过这般亲切的公主,药汤是一边喝一边落泪,称自己没有白活,这辈子活到老还被长公主喂过药,一生无憾了。 冷冬儿只是笑着,并没有回话。 她虽然发丝凌乱,衣衫沾染了药汁,可是她穿梭人群中的身影却是最美的,永久的留在赛盟之地老百姓的眼里。 很多年以后,他们跪在天女庙,讲诉当年亲切体恤民情的长公主,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的令人心生敬爱。天女的模样赫然就是冷冬儿清冷的容貌噙着浅浅,温柔的笑意,端庄淑仪犹如观音菩萨,那般明镜祥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 下午的风暖洋洋的,一辆精致的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郊外,不过半响的功夫,辗转田间,经过管道竟然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 这里的花开的更加放肆,这里的树木更加苍翠葱,这里的空气更加清香扑鼻。 马车停下,车夫说道:“夫人,到了。” 一名小丫鬟掀起了车帘子,桃红艳丽的小脸,眉如远黛,眸如星辰,琼瑶鼻,樱桃小嘴,本该是绝美的容貌却偏偏冷着一张脸,带着若有似无的疏离感。 她手下跳下了马车,将手伸向马车内,毕恭毕敬的说道,“夫人,你等的人已经来了。” 马车内走出一名贵妇,平凡之姿本该没有任何出色的地方,可是偏偏那股子的雍容与华贵硬是让人移不开双眼,此人非富即贵。 她不怒便有着一股子威严,即使浅浅的笑容却凝着一抹庄严。 她摆摆手,示意马夫,“劳烦你去前面的路口等我们。”她示意身旁的小丫鬟,立马掏出了一个金灿灿的元宝。 马夫欣喜若狂的接过元宝,连连点头,驾着马车去了路口等候。 小丫鬟瞧见他走远了,才轻声开口:“娘娘,你说他会答应你的要求吗?”说话之人可不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玲儿吗?而她所唤之人可不就是当今的皇后吗? 皇后紧锁眉头,凝重的点点头。 她将目光定格在立在湖泊前的那个欣长的背影,今日他依旧身着自己喜欢的白衣,就和很多年前的他一样,喜欢一尘不染,也偏爱那份与世隔绝的潇洒。 那时年少,他们互相学习,早有情愫留在心间,可是她直到遇见了高位上的那个人,才真正的懂得什么是爱。 而她对那个人仅仅只是喜欢而已,她不顾一切的去追寻着虚无缥缈的爱情,而忘记了曾经的海誓山盟。 只是,他却以为她爱上了那份尊贵。 其实不是,她是真的爱上了皇上,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心却因为皇上内心的封闭,早已经心灰意冷。而对于初恋,从小的青梅竹马,她更多的是愧疚。 因为是她先放弃了那份唾手可得的人,那个可以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而现在她却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你来了!”男人有着很好听的声音,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声音放佛经过了沉淀之后,放佛变得更加的迷人。 皇后点点头,“是呀!我来了!”玲儿悄悄退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清风屹立,面容精致细腻,眉峰高耸,眸光中的锐利躲在了温和之下,他给人第一眼很温文儒雅,是一个舞文弄墨的文人,却不知其实他有一身霸气却是藏在另一处,只有在面对心爱之人,他才会展现他独有的那一面。 他不禁苦涩一笑,“宁儿,你知道吗?这一句话我已经等了太多年!” 宁儿…… 皇后张张嘴,心中溢满了苦楚,他,他还愿这样唤她? 年少时,他总是宁儿,宁儿的唤她,可是嫁人之后,他便唤她皇后娘娘,那一天她咬住唇,保持着微笑。转过头,泪已经潸然落下,她哭了好久。 不为别的,只为她真的伤了他,那个林中舞剑,为她作诗,夸她是这个世界最美的女人的少年。 她不是有意的,她以为爱是喜欢的最高境界,而她也有自信,那个人也会爱上她,所以才辜负了他的一切。 “宁儿,你可知道,那年我等你,等你告诉我,为何嫁给皇上,而拒绝了我的婚事?其实你该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是宠着你的,只要你随便的一个理由,我便相信,信你一辈子。”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有破音,“可是等了年复一年,等到我的儿女成群,等到你的女儿出世,始终,我依然没有等到你的任何话!” 皇后手中纠结的帕子飘然落下,泪就那般轻易的滑落,为了这个痴情的男子,她终于知道自己伤他到底有多深? 情不自禁的轻唤:“付哥哥……” 男人呵呵的笑了,笑的那般痴迷,仿若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们还很小的那会儿…… “没有想到,今日你还肯叫我一声付哥哥?” “付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是宁儿伤了你,背叛了我们的誓言……”她是真的后悔了。 “看在你今日还唤我一声付哥哥,我只问你一句,若时间能够倒回,你可还愿嫁给皇上!”他的内心还有一丝期盼,只是不希望年少时的遗憾能够在今天抚平。 宁儿摇头,“不,不会了,宁儿年少,以为爱情是我努力便会得到的东西,可是现在我知道了,我追寻遥不可及的梦,却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幸福,也许这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他眼中的希翼跳了跳,很快的又恢复了正常。 “宁儿,我们放弃所有的一切,你愿意跟我天涯海角吗?”他这句话放在心里十几年了,所以只要她愿意,他便放弃手头上的一切。 皇后惊愕的看着他,随后连忙的摇摇头。“不,我……” 男人的眸子立刻跳起了两束浓浓的火焰,怒声的质问:“你还是不舍得放弃那高位是吗?难道皇后的位置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所以连带着你也要做太后是吗?” “不,付哥哥,你误会我了,我放不下我的女儿,我不能将她一个人丢在那样的龙潭虎穴,我要为她劈荆棘斩妖魔,谁也不能伤了我的女儿半分。”皇后说到这话很激动,最后不由得痴痴的笑了起来,“所以,你自始至终都认为我是为了皇后之位是吗?” 男人一怔,仍然坚决的回答:“是!” 皇后不由得苦笑,“你这样想,我不怪你,从来都没有。” 他一眼不眨的看着皇后,想从她的神情里看出其他,一片清澈澄然,除了坚定她话中的意味,再无其他。 “今日我来,只问你一句,你与十八王爷合作了吗?”她艰难的问出口。 男人眼神不曾闪躲,依旧镇定的点头。 皇后不禁凄然一笑,“谢谢你告诉我实话!”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眼泪流干,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学会,泪中带笑,镇定的去说每一句话,让别人都能够感受到她的气场。 蓦地,她那份独有的威仪浮现,尊贵无比,却又傲然天下,“本宫今后活着的目的,只为本宫的女儿。谁若是挡了她的路,本宫便遇佛杀佛,遇魔杀魔,为她开辟一条血路出来,不论那人是谁?哪怕是你,是皇上,都不能伤害本宫的女儿半分,所以今天本宫的话至此,你也不用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从今往后,你是雪舞的敌人,自然就是本宫的敌人。”说罢,便转身就走人。 独留他一人,站在这个属于他们回忆的地方。 好似很多年前,他兴奋的问她,“宁儿你可愿嫁给我?” 她却说出这世间最无情的话,“付哥哥,宁儿爱上了别人,与喜欢付哥哥的感觉不一样,所以宁儿不能嫁给你。” 然后她也是转身就跑,独留他在寒风中,然后独自舔着伤口。 那是她为了爱情,如今她为了女儿,什么时候她为了他放弃所有呢? 男人眼眶涌上热流,心痛就好似毒液,蔓延到身体每个角落,想她会痛,不想她也会痛。 他该怎么办…… 他的不甘与嫉妒,难道这辈子只能如此吗? 他要的不多,只想挽着她的手漫步在田间,让她每一天都能够笑着度过,这是他毕生的愿望。 他不禁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笑的他再也压抑不住,像一个脆弱的小孩子,蹲在地上抱着腿蜷缩着,发出悲鸣的呜咽哭声…… 皇后转身已是泪流满面,身子早已经虚弱的提不起任何力气,是玲儿扶着她上了马车。 她接过玲儿手中的帕子,捧着脸发出闷闷的哭声。 若人生只如初见那该有多好! 她终于再次错过了今生唯一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她其实真的好贪心,好想问他,若下一次,她伸出手,他会不会牵起自己的手,带她远离尘嚣? 可是她没有勇气,没有继续伤害他的勇气。 付哥哥,若有来世,宁儿愿嫁你为妻,相夫教子。 其实她好想对他说这样的话,可是她却没有这个资格。 玲儿从小跟着皇后娘娘,所以皇后的秘密她几乎都知道,她知道皇后娘娘是个苦命的人,她不禁拦过皇后娘娘的肩膀,轻轻的安抚。 她轻唤当年的称呼,“安姐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皇后擦干眼泪,苦涩一笑,“玲儿,你知道吗?人生错过了便就是真的错过了,以后你千万不可找你爱的人,要找一个爱你的人,本宫定会为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玲儿用力的点头,“是,都听安姐姐。至少长公主就嫁给了一个爱她,她也爱的男人,弥补了你年轻时候的遗憾。” “是呀!人生这般巧合,我的雪舞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她也会是最坚强的母亲。 ------------ 137 鼓舞士气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高墙内洒下了一片朦胧晕黄的光线,来往有巡逻的侍卫,五人一组,一炷香换一组,此刻的皇宫既庄严又神秘。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这里是多少女人的向往,却也是多少女人青春尽毁的地方。 坐落在正中央的宫殿是御书房,露出一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飘渺的岛屿。 御书房那华丽的楼阁被凌华池的池水环绕,荷叶满池,鲜艳的荷花挺立,水珠滴落在荷叶之上,清香扑鼻,芬芳迷人。 那屋顶上的盘旋着两条金色的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飞而去,哪怕是在寂静的深夜,依然能够感受得到这里肃静的气氛。 夜深,御书房只有皇上翻阅奏折的声音,身后小于公公还守在身后,皇上想要喝茶了就递上前去,皇上若是饿了,他就会立刻递上糕点,所以这精明的程度跟在皇上身边要长一百双眼睛才行。 外面的风吹着树枝婆娑错影,皇上的眼睛快速的闪过什么,他招来小于公公,“去上御膳房准备夜宵,今日朕想吃一些清粥小菜,你亲自看管火候。” 小于公公领旨退下,然后吩咐了外面守夜的小太监,若是皇上有什么吩咐一定要转达于他,让他们两个打起十二万精神来,万万不可马虎了。 小太监虚心听取,小于公公才放心离开。 小于公公离开不久,两根银针投射而来,两人昏昏欲睡,直接倚靠在墙上睡了起来。 一名蒙面的黑衣男子大摇大摆的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很利落的将门关上,向高位上的那个男人抱拳。“参见皇上。” “免礼吧!” “皇上,属下今日跟踪了皇后娘娘的行踪,她今日见了十王爷付流云。并且知道了十王爷与十八王爷联手的事情。”男人话语简介,没有拐拐弯弯,直接交代了一切。 皇上抬眸,却失神的看向窗户那头,放佛透过它可以看见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他思念的人儿,他某种没有气也没有失望,就犹如这后宫有多少个女人背着他搞一些胡作非为的事情一样,他没有任何的感觉。放佛他只是那些人,那些事的过客一般。 他摆摆手,“你退下吧!继续跟着皇后娘娘。” 黑衣人惊愕,没有想到皇上的反应竟然如此淡薄,好似这一切只是个故事,而故事中的主角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他们一生的使命是需要效忠于北国皇上。 “是,属下告退。”一个闪身,他已经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将门外两个小太监穴位上的银针抽了出来,不大一会儿两人悠悠转醒,看了一眼时辰,好在这个时候小于公公还没有回来,若是被他看见他们堂而皇之的睡着了,指不定又是一顿惩罚。 这只是深夜的一个小插曲,没人知道,没人注意,所以自然不会有人看见。 只是这天下间的事情,还不是掌握在一个人手上。 * 夜深,此刻的悬崖壁算是热闹非凡,由于悬崖壁滑落的石子有大有小,数目又相当的多,早已经阻断了所有的路。 此刻是深夜,又看不见前方的路段,更加不可能后退,所有人都认为此时该歇一晚上,明日天亮看清了道路再做打算。 只有凝尘一个人背手站在悬崖壁之上,仰望着星空。 依照母妃给的讯息,这滑落的石子不是天灾,而是人为,所以他能够明白,冷冬儿此刻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考验,她那么聪明狡猾,肯定早已经想好了计谋。 明明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何他此刻还这般心绪烦闷,懊恼的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一切的纷扰。 他一心为谋,却终究困住了自己。 “将军,此刻风大,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凝尘浑身一颤,看向前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寒冽的风还在呼啸而过,他握紧了拳头。 “抓紧时间集合,挖出一条路,明日必须抵达赛盟之地。”他的声音冷冽暴戾,好似在隐忍着什么,本想再劝劝凝尘的军师也不由得抿着唇,半天不吭一声。 许是本就出身皇家,他的身子带着一股子尊贵,令人不容小觑,他周遭的气氛更加冷僻了,“怎么?胡军师?本将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胡军师立刻摇摇头,“不,属下听清楚了。” [奇书网 www.qisuwang.cc] “相信赛盟之地的地形你比我们更了解,这条路该通向哪里,你比我们更清楚,尽快挖出一条路,万万不可耽误了时间。”他目光幽深绵长。 胡军师微微一怔,“将军,现在夜已深了,看不见四周,若是一不小心挖错了地方,若发生什么意外,很有……” 凝尘一挥手,打断了胡军师接下来的话,“那个本将不管,这是你这个军师的问题,今晚我们必须走出悬崖壁。” “将军为何……”胡军师小心翼翼的试问,可是凝尘沉下的俊脸让他很没有骨气的闭上了嘴巴,一句话不说。 “本将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不是预感,而是事实。 他可以心狠手辣,却从来做不到对自己的亲人,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心狠手辣。要不然也不会在发现了冷冬儿其实就是他的皇姐那一刻,他选择对母妃隐瞒。 黄军师一怔,面色有难,这算是什么回答。 他们是战场上打仗的人,怎么能够凭靠感觉行事呢? “胡军师。”凝尘的声音清晰无比,即使烈风之中依然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却有着无人能比的威严。 “属下在。”他神情严肃了起来,恭敬的抱拳,立在一旁。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可听说过这句话?” 胡军师浑身一颤,将头压的更低了,差一点就埋在了胸前。“属下听过。” “所以,不要再质疑本将的话。”说罢,便佛袖离去。 空气残留他冷冽的气息,被这深夜的寒风更甚几分。 翌日。 冬儿通过两日的药物治疗,所有人的症状都有所好转,有的人甚至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效果显著。出乎意料的效果让她自己都有些把握不准,到底是好还是坏。 可是最坏的情况现在还没有出现,连她也把握不准,幕后的黑手下的蛊毒可谓是最低级的一种,接触这样的蛊毒根本不需要太多的东西。 她穿上一身戎装,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就连安毅也不禁看呆了,频频拭泪,连连说道,“像,真像,真像宁儿年轻的时候。”他的思绪不禁陷入回忆之中,“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也曾带兵打仗,那一身的铁甲,你母后总喜欢将他们穿在身上,说要与我一起保家卫国。” 冷冬儿一直保持着浅浅的笑容,二舅舅的话无不充斥着对母后的喜爱,就连大舅舅也是这般,有时候她觉得母后是幸运的,哪怕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爱情,可是这样的亲情围绕,她此生也不虚度。 “原来,年轻时候的母后竟然这么淘气。” 安毅点头,很是赞同的说道:“可不是,你母后小的时候很顽皮,比我和大哥还像个男孩子,尤其是跟在付……”安毅一顿,接下来的话全部消失在搔搔头这个举止里。 冬儿听出了端倪,不过二舅舅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刨根究底的去问,毕竟是母后的过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也许那是母后不为人知的年少,那些疯狂与轻狂就该留在那时,而非现在。 她笑了笑,故意当做没有听见。 “走吧!二舅舅。” 她一身凛然,握着长枪大步走在前头,安毅拿着宝刀跟在后头。 “雪舞。”二舅舅的声音多了几分踌躇。 雪舞侧目,“什么?” “这话不是一个将军该说的,但你是妹妹唯一的女儿,所以我自私了,不管结局如何?二舅舅只希望你保命要紧。”他面色凝重,谁都知道不足三万万大军对抗游弋的十万大军,这是以卵击石。他们还需要分派人手守卫赛盟,绝对不允许他们从别处进犯,能上战场的士兵少之又少。 不可能赢的局面,哪怕有雪舞出的计谋,他们能够自保就是万幸了,更何况是胜仗,可是雪舞的身份不一样,她是当今的长公主,与皇上一样尊贵的人,他万万不能让妹妹再伤心了。 冷冬儿唇线轻漾,扯出了一抹淡若梨花的笑容,“很高兴舅舅能在关键时刻对我说这样的话,可是雪舞问舅舅你一句话,关键时刻,你会为了保命丢下这些士兵吗?” 安毅猛的摇头,“不会,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怎么能够做那缩头乌龟呢?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光明磊落。” 她握着长枪的手更加用力,“所以我也不会。” 此刻她已经走到台上,迎风站在大军的面前,冷厉的风吹起了她的战袍。绷直了一张平淡无奇的小脸,明明不足为奇的容颜却是多了几分肃杀,阴森至冷的水眸透着某种坚毅。 这是所有士兵瞧见长公主的另一面,不再柔弱,不再浅笑,不再…… 此刻的她多了几分男儿的坚韧,多了几分女子的飒爽,却又像孩子对于某种事物的坚持。 台下的大军不禁各个站立军姿,每一个人都庄严神往的看向长公主。 她举起长枪,已有士兵敲起鼓来,振奋士兵的士气,她将自己的每一句话灌输了内力,尽管很远的地方都能够听得见她的声音。“我知道我们的人数和游弋的人数相比起来,几乎没有胜算的可能。但是我想告诉大家,我一直相信人定能够胜天,站在下面的将士,你们有多久没有回过家了?” 说到家,将士的眼中出现了几许期翼。 “家中的老父老母,家中的妻儿等着你们,我北堂雪舞今天向你们保证,若是漂漂亮亮打赢了这场胜仗,我做主准许每个将士回家探亲。虽然我们的人数很少,但是我们保卫祖国不被侵犯的士气大如天。”她的一番话鼓舞士气的话说的相当漂亮。 三万多大军举起长枪,“保卫祖国不被侵犯。” 一声一声,轰隆震耳,响彻在天边,久久的…… 安毅几乎是以崇拜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外甥女,他就从来没有想过鼓舞将士的士气,放眼看去,叁万大军各个像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现在就到战场去厮杀搏斗,归还祖国一片宁静的天空。 他们更想……回家。 尤其冷冬儿从始至终都没有自称本宫,反而是一直在用‘我’这个字。这样更加拉近了她与士兵之间的距离,让每个人都能够感受得到他们拥有同样的心情,保卫祖国不受侵犯。 “所以,我们不孤单,有爹娘的庇佑,我们比他们的十万大军的人还要多,打赢了胜仗,就可以看见爹娘的笑颜,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冷冬儿那句爹娘让所有将士一阵喧嚣,想起家中的老父老母,他们想要大胜仗的心更加强烈了。 “我们有爹娘,我们什么也不怕。”众将士激动的高呼。 冷冬儿唇边轻漾,漾出了一抹极浅的笑容,“只有保卫祖国,爹娘才会平安的等候保卫祖国归家的儿子们,所以今日拿出你们的勇气,不胜不归,今日我北堂雪舞与你们这群兄弟一起前进,将那些侵犯我们祖国的宵小之辈赶出去。” 此刻她已经放下身份,称呼他们为兄弟,这样一番肺腑之言怎么不令他们感动?已有将士感动的抹泪,举起长枪,齐声高呼,“赶出去,将他们全部赶出去……” 此刻已然有副将激动的看向冷冬儿,话却是对着安毅说,“安将军,长公主是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最有领导才能的军师人物。” “没错,她懂得善用人心。” “其实,我们明知赢不了,可是长公主的这番话令我都恨不得想要现在上战场,将游弋杀的片甲不留。” 他们翻身上了马,可是讨论却是不曾停下。 安毅微笑,笑中多了几分坚定,“我觉得此仗我们未必会输。” ------------ 138 以少胜多 金沙大漠。 那一头,乌云一身铁甲戎装,傲然凛冽的坐在马身之上。目光如炬的看着从远而来的冷冬儿。 冷冬儿打头阵,驾着马匹,率先在最前头,身后是整齐而庄严的军队,训练有素,各个表情凌然肃杀,带着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 两阵相隔数百米的远的距离停下,冷冬儿高高举起手臂,齐刷刷的脚步停下。 乌云看向身后的人数,不禁仰头大笑,“哈哈……北堂雪舞,你是高估了你自己,还是看不起我们游弋,区区不到三四万大军竟然妄想与我们游弋十几万大军抗衡,真是痴心妄想。” 那份子嚣张与傲慢彻底的激怒了冷冬儿身后的士兵,各个都是抱着必胜的决心而来,如今被一个黄毛丫头瞧不起了,着实令人可气又可恼。 唯有长公主听到多么大的讽刺,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的表情。 唇瓣掀了掀,看着乌云倒是多出了几分怜惜之情。 这般花季少女不该将豆蔻一般的年华停在战场之上,若今日她手下留情了,那么她的兄弟注定会死的更多,所以此刻她绝不会有任何的怜惜之情。 冷声的笑道,“游弋族长倒是好气魄,拿出自己的女儿做赌注,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表扬他为此贡献的伟大情操。” 乌云眼神一凛,挥动长枪,指向冷冬儿,严声的说道,“你甭跟本公主耍嘴皮子,你逃不到半天好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冷冬儿颇有几分不耐烦的掏掏耳朵,“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所以本宫今日当然会成全你。并且再前几日见面的时候,本宫就说过,到了战场上绝对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乌云气的恨不得夹紧马肚子,现在就冲过去撕烂了冷冬儿的嘴巴! 冷冬儿高高举起手臂,放声说道,“尔等且看本宫手势行事。”随后看向身旁的另一名副官,“陈副官,你上前会一会他们,让我们也悄悄游弋的勇士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乌云派出了他们游弋部落的第一美男扎雅铎,也是他们游弋的第一勇士。 她对于扎雅铎可是信心十足,那个陈副官的功夫她也见识过,不足惊艳。 可是乌云不知道的是,经过冷冬儿独家秘笈的点拨,陈副官多了几分意想不到的出其不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陈副官与扎雅铎的互相斗打是保守的,在游弋部落的士兵眼里看来,仅仅只是他们怕了,这一举动更加振奋士兵们的士气。虽然北国的士兵也有些欲欲跃试,恨不得集体冲上前去,可是他们比任何人都晓得,何为军令如山? 所以此刻也是依旧紧锁中间斗殴的两个人。 乌云紧蹙眉头,北国人真是狡猾,竟然故意拖延时间,难不成他们是在等待救兵不成? 若不是真主有令,她相信游弋部落绝对不会选择如此费时的作战。 扎雅铎多数用的是蛮力,陈副官多用一些灵巧之力躲过,在扎雅铎体力消散,筋疲力尽之时窃取最佳的时机,给予致命一击,打得扎雅铎倒地不起,流血不止。 北国士兵一阵欢呼,各个将手中的长枪举过头顶,为陈副官吆喝助威。 乌云脸色难看之极,看着被人抬回来的扎雅铎,不禁冷声的轻哼。“你个没用的东西。” 扎雅铎语结,一口鲜血闷在胸口,听到心中挚爱乌云公主的这番话,顿时吐出一大口鲜血,气的两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了。 冷冬儿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边,不曾掉落,哪怕是陈副官被扎雅铎狠狠地击中了一拳,她的脸上也不曾出现半分的懊恼。 “乌云公主,今日战事结束,明日再行比过……”冷冬儿抱拳,眼神一凝,“大军听命,原路返回。” 说罢,便要举起手就走人,乌云哪里肯干,这不是耍着人玩着吗?他们两队人马各出一人,怎么他们赢了就想走,这对他们游弋的士兵的出战不是个好的开始,若是大家信心大减,整个军队就会涣散。 并且真主交代过,这战事只可延续到明天,若是明天还分不出胜负,那么接下来他们也不必再战。 大好的机会收拾着冷冬儿,她怎么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北堂雪舞,你莫不是怕了?我们游弋的军队如此庞大,你以为利用这样肤浅的招数,我们就会甘愿听你的命令?”乌云气愤不已,冷冬儿分明把他们游弋部落的人当做小丑一般看待。 冷冬儿冷冷一笑,“怎么?这天下间的事情全由你们游弋来做主不成?你说决战我们便决战,我们说休战明日再战就不行?你当真以为你们游弋无所不能,无所顾忌是吗?你可别忘了这天下间还有南国,东国,西国三大强国,三个庞大的强国聚在一起,想必你们几十万的小小部落被人踏平也是轻而易举的小事情。” 乌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北堂雪舞这是将她往坑里拐,让她一个小小部落去得罪其他三个大国,若是今日战场上的事情被人传了去,他们游弋万死不辞,肯定会惹来是非。 没有想到,北堂雪舞好歹毒的计谋。 “北堂雪舞,你休要胡说,本公主可从来没有那样说过。”她矢口否认,这绝对是诬陷。 冷冬儿却是冷冷一笑,“公主没有那样说,可是听在本宫的耳朵里就是那个意思。”冷冬儿招来身后的舅舅,“安将军,今日游弋公主所说的话你可都记下了?” 安将军抱拳称:“记下了。” 冷冬儿点点头,“奏上折子,以本宫的名誉向三国国君发下帖子,却问问他们,本宫是否误会了游弋公主的意思。” “你……”乌云气的双眼充血,恨不得一挥手就是一巴掌。 安将军点头,“臣遵旨。” “北堂雪舞,有本事咱们战场上来比划比划,你以为嘴皮子赢了本公主,你也只能逞一时之威。”说罢便要举起长枪冲过来。 可是身后的游弋副将拦下,“公主,小心他们有诈。” 冷冬儿的冰冷一笑,“乌云,你当真以为本宫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说罢,她便仰天一笑,只见北堂雪舞的方向已然没有任何身影,只留下空落落的白马。 此刻,不禁亲眼瞧见北堂雪舞始终的游弋士兵惊讶,就连北国的士兵也不禁惊奇的张大了嘴巴。 她身影摆动只见,倏然飘过一抹身影,只听见零零碎的声响,再抬眼,那游弋部落的乌云公主已然在冷冬儿的手上,尤其坐在对方的战马之上,她一只素白的纤纤细手紧紧地锁住了乌云公主的喉咙。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游弋由主动那一方转杯被动的一方。 虽然众人没有看清楚冷冬儿是如何出手的,可是乌云公主就在敌国公主的手上是没错的。 就连游弋部落的将军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可是族长的心头肉啊! 可是今日他们已经来了,就绝对不能空手而归,日后若是落下话柄,岂不是让天下人都耻笑游弋吗?那不是人人得儿欺之吗? “北国长公主,你此举并非君子所为。”他面色那堪,却依旧故作镇静。 乌云更是破口大骂。“卑鄙,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她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惊,方才之事眼前一花,再看清楚眼前的景致,已然全部改变,此刻她不得不承认,乌云有些惧怕北堂雪舞了。 冷冬儿冷冷一笑,“莫要打着冠冕堂皇君子的协议和本宫谈这些,你们都可以罔顾百姓的死活,而本宫又何必去遵循那些虚无缥缈的钢明磊落呢?脏了北国,抬举了你们游弋,现在是你们挑起战事,就该有承受事途生变的胆量。” “你……长公主莫要欺人太甚,若是你放了我们公主,咱们还有协议可谈,如若不然……” “少对我说这些没用的,若你们够君子,怎么会在我北国赛盟发生瘟疫的情况下冒犯。我看你们就是故意落井下石,威胁本宫没有你们的好处……还有,本宫说何日再战就何日战,现在乌云公主在我们北国手上,我看你们谁胆敢前进?”她厉声灌溉内力,传遍四面八方,即使方圆三十里也能够听得见她的怒气。 乌云看着游弋将军,怒声喊道,“杀了这个贱女人,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本公主相信,她绝对不敢对我怎么样?你们……啊……好痛……” 刀光忽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抹血迹飞过湛蓝水洗的天空,乌云捂住自己断了经脉的手臂,不可置信的看向冷冬儿,“你竟然敢伤了本公主……” 冷冬儿挑挑眉,“自古以来战场上无父子,本宫也不是什么心地仁慈的好人,所以游弋大军若是再敢靠前一步,本宫不介意先让你们的游弋公主下去为我北国士兵铺路,本宫还就不信杀不出一跳血路出来,但是本宫深信,游弋将军,即使你打了胜仗回去也免不了一死,族长唯一的女儿死了,你还有何颜面?” 游弋将军神情一顿,很快的做出了对自己最好的决定,“还希望长公主能够善待我们公主。” 躲在遥远的一处,男子轻轻的勾起了嘴角,映出一抹笑容,没有丝毫的出乎意外,倒是他身旁的女子有些不解。“似风,看样子你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似风笑笑,爷喜欢的女人果然就是与众不同。“那是你没有见过长公主手腕与魄力,所以说,似念,你日后万万不可惹到了长公主,就算是爷也不会去救,反而会让你死的更惨。” 似念眸中快速划过什么,抿着唇并不发一语。 似风拍拍似念的肩膀,“似念莫要动情,否则似媚就是你的下场。” 似风奇了怪了,怎么爷身边的三个小丫鬟全部对爷动了情,一个个皆是痴心不悔的模样,本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劝过似媚,可是偏偏还是铸下大错,惹了不该惹的人物,动了爷心中喜爱的女子。 而似雅放佛想清楚了,现在整日关在房中,对爷的事情也是不闻不问,真不知道此事是好还是坏。 而似念,他最放心不下似念。 虽然似念从来不说她喜欢爷,可是她却是喜欢最深的那一刻,哪怕爷不是呼风唤雨的王爷,是一个人人喊打的乞丐,她依旧会这般喜欢。但是她懂得进退,所以留在乌云公主,监视整个游弋部落的事情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因为爷欣赏这样的女子。 可是欣赏并不代表喜欢,他希望似念能够像似雅一样自己想清楚,那站在云端的男人本就不是他们所该追逐的。 “可,可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他们没有未来的。”似念在似风温柔的劝慰之下,终究没能忍住,因为似风是亲人,所以她容许自己小小的放肆。 似风叹气,“你与爷又何尝不是没有未来,所以不要拿你的生命去触碰他的底线,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的,好好看看似媚,剃度出家,这就是你动了歪脑筋的下场。” 似念眼中的不敢越来越强烈,紧咬着下唇,却是不发一语,犹如她深沉的个性。 “接下来就该你的了,计划照旧,万万不可让长公主有生命的危险。”说罢,他已经闪出了好几丈之外。 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异样。 ------------ 139 村民反抗 “北堂雪舞,本公主告诉你,我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你竟然敢伤了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你就等着我爹的处罚吧!”沦为阶下囚的乌云公主依然不怕死的叫嚷着,她的话无非想让冷冬儿产生一丝的惧怕,可偏偏这样狠毒的话,对冷冬儿来说可谓是油盐不进,倒是令一向敬仰长公主的士兵各个愤恨不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他们北国的长公主,那是天神一般的人物。怎么能被游弋小小部落的下贱公主侮辱了呢?可是长公主没有发话,他们却只能愤恨的瞪着乌云,恨不得抽筋剔骨。 反倒再观冷冬儿却依旧老神犹在,放佛乌云公主的惨烈激骂听在她的耳朵里也不过是消遣罢了。 “北堂雪舞,本公主告诉你,你若是敢动本公主一根汗毛,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哪怕你是北国的长公主又能怎么样?本公主也是游弋部落唯一的公主,所以你若是敢伤了本公主本公主半分,你也讨不到半点的好处。”她叽叽喳喳的叫嚷个不停,冷冬儿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眼神一冷,说着无情的话,“你若是再不闭嘴,本宫做出什么事情来连本宫自己都不知道,那结果绝对不是你能够承受的了。”真想不透,堂堂一个阶下囚竟然还敢如此嚣张,难道丝毫不懂得收敛吗?当真是白瞎了她爹对她的疼爱与期望。 乌云只当她是怕了,所以才会以为只要摆出严厉之色,她就会有所退缩,可是她不怕,她相信她爹一定会来救他的。就算他爹没有那个能力,可是真主有,只要她爹去求真主,她出去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她不禁扬起了小脖子,冷声的说道。“北堂雪舞,你承认吧,你其实害怕了对不对?” 冷冬儿拧着眉,有几位副将已经是愤怒之极,指着乌云怒斥道,“你们游弋只是小小的几十万人部落,你这公主还比不上我们北国将军丞相的女儿尊贵,又有什么资格敢挑衅我们北国神一样的长公主,你当真以为我们北国是被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乌云一张脸黑到不能再黑,在游弋她可是万千宠爱的公主,跑到北国她的身份怎么就变的那么底下,竟然不如官家的小姐,真不是可笑之极又是什么? 心中一股怒火无处发,看向了罪魁祸首,都是这个北堂雪舞的错,若不是她霸占自己喜欢的男人,她又怎么会想着做那些意气风发的事情,到最后却沦为了爹的把柄。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嗜了毒的眸子侵染了她所有的良知,用那只没有坏掉的手指着冷冬儿便是破口大骂,“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你这个没用的长公主,只知道躲在别人的身后,哪有一丁点光明磊落的模样。”她认准了她现在是冷冬儿手上的一个挟持,只要她安然无恙,他们就是安全的。 而此刻她这么生气,自然也不希望北堂雪舞好过。 尽管乌云的手筋被挑断了,疼的她差一点就要晕厥过去,可是她依然故作坚强,不能让北国人小瞧了他们游弋,更不能丢了爹的脸面,让北国笑话他们。 所以,她一直捂着自己受伤的右手,怒视着冷冬儿,“原来你的能耐也不过如此,北堂雪舞,我看你根本就不配身在皇家,省的丢了你父皇母后的面子。” “蓝儿。”冷冬儿的声音透着几许不耐。 蓝儿低头,“主子,蓝儿在。” “废了她的武功,然后点了哑穴,我看她还会不会舌燥。”冷冬儿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说笑,神情凝固着一层冰霜,令周围的人不禁身子轻颤,稍稍退后了几小步。 倒是乌云真的有些怕了,惊恐的看向冷冬儿,不住的摇头,“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游弋的公主,你没权处置我,更何况我爹也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可能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也许真的怕到语无伦次了。 冷冬儿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发出冷笑犹如地狱走出的恶修罗,她一步一步靠前乌云,在她耳边低垂,细声柔语却透着莫名的寒意,令乌云不寒而栗。“你说本宫为何不敢,只要留着你的一条狗命,然后本宫再拿你一副残躯还给你爹,你当真以为本宫是那种吃亏的人吗?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杀人,但是本宫最喜欢折磨人,让他们求死不能,那种感觉,本宫相信你很快就会体验到了。”说罢,她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轻拍已经傻掉的乌云,“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体验,这天下没有任何人是可以顺风顺水的。” 乌云终于知道了害怕,不住的后退,一双惊慌的大眼睛布满了恐惧,看着冬儿放佛是什么恐怖的魑魅魍魉一般,只是冬儿却依旧笑的风轻云淡,仿若方才说出那般狠毒的话并不是她,只是别人罢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可是乌云知道,这个女人不喜欢一个人,她会想一百种方法来折磨她,所以此时此刻尽管她怕的要死,可是依旧想要来一个釜底抽薪。“北,北堂……北堂雪舞,你别嚣张,真主不会原谅你的。”对,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原谅别人随随便便惩罚他手底下的人。 冷冬儿挑挑眉,两手一摊,“好吧!你叫他出来救你吧!” “你……”乌云蜷缩着抱着自己颤抖的身子,不停的后退,这个时候真主怎么可能为了她这么一个小人物现身呢? 冷冬儿看向蓝儿,“蓝儿,游弋公主说真主会来救她,公主现在身子发冷,忙着颤抖,没工夫去叫他,所以你帮忙喊喊他!”冬儿将乌云口中所说的真主误认为什么神,就好似回族总是把真主阿拉挂在嘴边。 蓝儿抿唇,止住笑意,轻咳了几声,百般无聊的喊道。“真主,真主,游弋公主有难,请你快快现身……” 乌云被这主仆俩气的差点仰头昏过去,就连嘴唇都跟着颤抖,泛着青色。 冷冬儿勾唇,“很抱歉,真主看样子是不能来救你了,所以……”她拉长了尾音,令乌云浑身一震,更加的往角落缩去,这下子跟在冷冬儿身后的几个副将,就连安将军也不解,到底冬儿对游弋公主说了什么?她竟然会怕成这般模样,楚楚可怜,透着浓浓着的惧怕,若不是知道她是敌军公主,在方才见过了她那般嚣张傲慢无礼的模样,他们真的有可能下不了那个手。笑脸睑去,冰冷之中隐着阵阵的寒意,“蓝儿,去废了她的功夫!” 乌云惊慌失措的摇摇头,“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 冷冬儿转身,此刻正好进来一名军医,是方才她吩咐给乌云包扎手腕的手势,她眉头挑了挑,直接摆摆手。“军医,你可以出去了,游弋公主面子极大,用不着咱们的军医,她回到游弋之后再包扎。”这无疑是想要废掉乌云的手。 军医医治了那么多的士兵,死了那么多的兄弟,所以他对这个嚣张的游弋公主还是略有耳闻的,长公主说不用医治,他自然乐得清闲,连忙笑眯眯的点点头,领着医药箱扭身就走人了。 乌云看向冷冬儿,“你……”一口气没提上来,就那般脆弱的晕了过去。 冷冬儿冷冷一笑,“就这般耐心也敢上战场?” 不知为何,此时的长公主早已经没有了昨日喂老爷爷吃药的柔和,却多了几分暴戾与阴鸷,让人不自觉地心头一颤,大概朝堂之上的长公主就是这般威严逼人,令人不敢多瞧,生怕亵渎了她的尊贵。 安毅满意的点点头,妹妹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日后,朝堂之日,只要有长公主必定会天下太平。 冷冬儿吩咐了两位副将看好乌云,送饭都要送馊饭馊菜,虽然不体罚,但是精神上也需要责罚她一番。 下午便接到了游弋的族长送来的书信,希望他们怎么做? 冷冬儿笑道,“自然是要求游弋退离赛盟三十里之外。” 族长答应了,很痛快的答应了。 北国士兵欢呼,不费一兵一卒竟然就让游弋退离三十里之外,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并且举兵迁移就在今晚,不知为何,冷冬儿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游弋族长答应的太痛快了,让她觉得处处透着不祥。可是转念一想,游弋唯一的公主还在他们北国手上,谅他使不出什么花样来。 此刻不宜动兵,毕竟现在敌强我弱,若是他们的救兵没有感到,非要迎战绝对是个不明智之举。所以冷冬儿以静制动的决定博得大家的一致赞同。 夜间的士兵加强,今个夜深老百姓服下药汁,各个睡了去,冷冬儿却是愁得睡不着,为离担心着,生怕他受了伤,那个男人将爱藏得太深了,她真的很怕离没有借到兵会使用下下策,也不知道黄儿与离到底回合了没有? 怎么连个讯息都没有。 这一夜,冷冬儿睡不着,安毅也睡不着,他心中的不祥也在逐渐的升起。 所以今夜的巡逻士兵是一趟接着一趟,守城门的士兵更加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死死的盯着城门外,很远的地方灯火通明,游弋部落正热闹的举兵迁移,只要过了今夜,等到凝尘将军的大兵到来,他们就好好的大干一场,将游弋收服。 “雪舞,你怎么不睡?”安毅本来走到书房去查看地理图形的,一进屋便看见的自己的外甥女也没有睡,她也正看着书案上的地图,眉头紧锁,让他的心不禁咯噔一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冷冬儿还不确定心中所想,所以她想再看看,摇摇头,“没什么,我正在查看地形。” 两人依照着心中的所想和担忧又重新规划了一番,都从其中找到了漏洞。冬儿始终忧心忡忡,眉头没有舒展过,安毅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事。 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离儿会没事的,虽然安杰这小子并没有什么绝世功夫,但是在战场上打拼这么久,多少有些经验,想来带着离儿脱离危险并不是难事。”其实儿子什么德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为了安慰雪舞,他也只能说些好听的话,自从离儿走了,雪舞都没有好好的吃饭,他自然是担心不已。 冷冬儿心安了一点点,勉强撑起一抹微笑,点点头坚定自己的信念。 屋外一阵唏嘘,安毅蹙眉,“来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名小将恭敬的说道,“回禀长公主,将军,末将不知,不过已经派人去查清楚了,相信一会儿……” 小将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名小将一脸惊慌的冲了进来,“长公主,安将军不好了,外面的,外面的老百姓不知道怎么了?各个像发疯了一样冲向我们的将士,现在所有的将士阻挡不断,各个被逼退……”话还没有说完,一身白衣的冷冬儿已经忽闪而过。 外面灯火如白昼,老百姓眼神无神,各个就像奋起反抗的机器人,好像被人操纵了似的,见到将士拼死的去厮打,将士打不还手,有的人已经被老百姓打得血流不止。还有的人已经开始挥手抵抗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阴森。 那把刀就快要落在她今儿个喂药的老爷爷,笑眯眯的说道,今生修来几世的福分,竟然得来长公主的亲自喂药。 那般的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怎么会变成了杀人的工具,冷冬儿心神恍惚,身子不用自主的飞了过去,在刀下拦过正在打斗的老爷爷,却被他狠狠地的一推,猝及不防,正好撞上了上空落下的大刀。 刀落,血溅。 夜空染红了,冷冬儿闷声的轻哼。 “雪舞……” “长公主……” 一声声的惊慌四起,冷冬儿忍着身后的撕痛,那种血肉侵着空气流动会渐渐冰冷。她冷着声音,寒气入骨三分。“所有人听命,不得伤害老百姓!” ------------ 140 好好活着 她冷着声,贯穿了内力,再次重复了一遍,“众将士听令,不得伤害老百姓。” 所有将士浑身一震,他们是怎么了? 阴鸷一般的暴戾忽闪而过,恢复了一身军人的正气,他们屏住心神,心中默念,怎可对无辜的老百姓下手呢?他们很明显就是被人控制了,所以此刻六亲不认也是正常的,可他们都是血性方刚的军人,怎么能将冰冷刀剑对上要保护的子民呢? 冷冬儿躲过来百姓毫无章法的砍刀,伸出手便是点了穴道,他立在那里便不动了。 “众将士,会点穴的将所有的老百姓点上穴道,不好点穴的去拿绳子,将他们全部捆作一团。切记,除非逼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可伤害老百姓。”他们是最无辜的人,却还要被人拿来当做杀人的工具,很有可能就会被牺牲掉,冷冬儿想到这些日子他们没有任何的反常,甚至大有转好的趋势,怎么就变成了六亲不认的杀人工具。 难不成是那个蛊毒还没有解开…… 她凝神仔细一听,空气中还有轻轻柔柔的乐曲声,转瞬间杀气尽显,若不是此时热闹之极,所有人都沸腾了,连她都要以为方才的音乐只是她一瞬间的错觉罢了。 看来此事,他们早有预谋,而她今日赢了游弋也在别人的掌控之下,今日他们兵将极少,若是途中百姓造反,那么他们是必死无疑,只是她不懂,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下毒却给她解毒的机会,就连现如今游弋下了挑战书的时机都令她格外的疑惑,明明孤立无助的时候,他们缺不一网打尽,偏偏漏洞多多,让她有机可趁,让她不禁开始怀疑游弋的主子是不是早已经撤掉了。 慌神间,二舅舅替她挡去了落下的斧头,被二舅舅的蛮力一竿子甩到了很远的地方,村民茫然的看着两手空空,随后发起狠来,使用两只双手当做杀人的工具,在离冷冬儿衣领的前一秒,就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雪舞,你方才怎么了?”二舅舅颇为担心外甥女,生怕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这不是战场,可以随意厮杀,与他们对决的是无辜的老百姓,是他们北国的子民,他们不能随意斩杀。 冷冬儿摇摇头,“二舅舅,我觉得整件事情透着奇异,你仔细听听空中有没有箫声。” 安毅是个大老粗,那里懂得什么曲子,当下急了,“雪舞,现在啥时候了?那里顾得上这些,咱们还是将这些老百姓稳定住再说吧!”说罢,已经闪身进入了混乱之中,准确无误的点上了来袭百姓的穴道。 就算是安毅再如何如何的强大,他只能防守,却不能攻击,所在就落了下方,就算是老百姓不会任何的功夫,可只要人多起来,安毅也挡不住。 这下子刚刚躲过一名小媳妇的大锄头,却躲不过后方的强壮小伙子的菜刀。冷冬儿神情一冷,瞬间转移使得相当漂亮,与她搏斗的村民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傻傻的找不到来人,他又恼了起来,见一个砍一个…… 冷冬儿抬起修长的腿,旋风踢,强壮的小伙子倒了地,她连忙扶住二舅舅庞大,气喘不已的身子。“二舅舅,你没事吧!” 他摆摆手,冲上前的是村头的老大爷,总是摆着严肃的脸,可是却是一个内心很软的大爷,二舅舅抵挡不住他勇猛的一扑,已然倒在地上与老大爷一起比试力气谁大,这些人就好似不知疼痛,不知疲倦似的。 她的心越来越沉了,连忙上前拉住老大爷,点上了独门的穴位,顿时一动不动。 “雪舞小心后……” “啊……”二舅舅尖声惊叫的提醒还没有来得及说完,方才被她那么一踢的强壮小伙子早已经迅速的爬了起来,拾起地上的大菜刀狠狠地向冷冬儿的后背砍去。 她忍住疼痛,随后转身便是快速的一点,强壮的小伙子想再来一刀的动作停止在半空中。她眸中闪过异样,她发誓她真的有听见箫声,尤其是村民将武器对准自己的时候,她就听出那箫声带着丝丝的愉悦和狠毒,几乎就是以逼死她为目的。 新伤加旧伤,她现在可谓是伤上加伤。 “雪舞,你没事吧!”本来已经累得腿都在打颤的安毅肯定是爬不起来,可是看着外甥女受了伤,忍着痛的小脸,他又是连滚带爬的爬起来了,扶住冬儿瘦弱踉踉跄跄的娇躯。 安毅向后看了一眼,饶是战场上打杀过的人也不禁心颤,那般血肉模糊,伤口颇深,就在伸展手去点穴的空挡,安毅发誓他都已经看见了白骨,她伤的很重很重…… 若是雪舞有什么意外,他万死不辞,怎么向妹妹交代,怎么向离儿交代,又怎么向他未见面的两个外孙子交代? 早在很远的地方,蓝儿就瞧见了自家主子受了伤,当下便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此刻她却分了心,恨不得能够飞身而至,查看主子到底伤的如何? 所以此刻点穴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将身边的人都解决了,她身上的伤口也多了好几处。不过,这都没有关系,她只希望现在守在主子身边,好好的保住她不受任何的伤害。 冷冬儿虚弱一笑,看向很远的蓝儿,大声唤道:“蓝儿我没事,别担心我,别让自己受了伤。”她握住二舅舅的手,郑重的说道:“二舅舅,我没事,我的内力深厚,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们将剩下的老百姓摆平,我去找背后吹箫的那个人,就是她在控制着这些纯良的老百姓。”说罢便就推开了安毅,即使受了伤,她的功夫依然是高深无比,几个眨眼的瞬间,她已经闪到了几丈以外。 走过的空挡,她还点了几个缠住她的老百姓,从中她听到的音乐更加的愉悦,凶狠更胜几分。她可以确定,躲在背后的那个人的确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是她受训了几圈,也始终找不到躲在暗处的那个人,她此刻不宜过多滞留,以免二舅舅那里苦撑不过来。 这件事情只能交给蓝儿来办了,她想罢便已经抽身离去。 “回禀将军,此刻游弋部落的族长带领着游弋军队来到我们的城外十里之地,看样子他们还打算继续前进。”有在观望台瞭望的士兵发现了这一点。 冷冬儿踏前,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安毅刚将老百姓稳定的差不多,却没有想到游弋竟然在此时不守信用。不由自主的看向冷冬儿,总觉得长公主会有办法,以她的聪明才智必定能帮助战士逃过此劫。他不怕死,只怕那些年纪轻轻的生命在他的眼前消失,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看样子,乌力吉这个老贼不想要她的女儿了。”冷冬儿扯出嗜血一般的笑容,触目惊心,尤其是她身上的血已经侵染了白色的衣衫,更加令人胆颤。 这样的长公主多了几分的妖媚与邪逆,好似地狱走来的使者,比那索命的阎王还要可怕,众将士的心不禁颤抖了几分,脸看着冷冬儿清冷的面颊都带着几分的惧意。 安毅也愁,他已经交代副将,万不得已的时候,必须将长公主带走,不得有违。 “去,把乌云给本宫带出来,既然他们使出卑鄙一招,我们也不用再顾着什么道义,鱼死网破看看到底谁更加胜出一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她冷冷的勾起唇角,心中的愤怒早已经掩盖了她背后伤口的疼痛。 为了防范乌云很有可能会被人救走,所以她早就将看管乌云的地方移向了二舅母那里,找了几个使粗的婆子看管,不老实就打,只要不危及性命即可,所以乌云被带出来的时候,早就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看不出原貌来了。 尤其是被冷冬儿点了独门穴道,她此刻浑身酥麻连话都说不来,走路都是个问题,更何况是逃跑,打算暗中救走乌云的人也是转了又转,没救到人就闪身离开了。 此时乌云被人压制了上来,支支吾吾的比划着,没人能够看得懂,倒看见了冷冬儿,立马就吓得浑身虚脱,跌坐在了地上,死死的不肯靠前。 看样子是真的怕了冷冬儿,尤其此刻她的脸上是这般的严肃阴冷,她更加害怕,吓得心胆欲裂,差点翻翻白眼晕过去。冷冬儿瞧了自然不能让她晕厥过去,有的时候吓一个晕厥的人没有吓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来的效果俱佳,那撕心裂肺的求救与呐喊,更能刺痛乌力吉那个老贼的心,毕竟他这一生只有乌云一个孩子,所以她赌定了乌力吉必保他的女儿。 “乌云,你给本宫听好,不许晕倒,否则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你醒过来,就是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承受得了。”冷冬儿的冷笑刻印在乌云的脑海里,尽管她此刻晕头转向,却依然狠狠地咬住了下唇,渗出鲜红的血丝。口腔中的血腥促使她清醒了几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爹不会原谅你这般对我的。”若不是见过了冷冬儿狠绝的手腕,此刻她早就冲口而出,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所以她的原谅令冷冬儿挑挑眉,却也是没有狠罚于她。 “乌云,你爹若是真的那么在乎你,他的大军也不会就驻守在我们的城门之外,就算是他塌了进来,我们也不怕,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便是我们死之前,也要拉着你游弋唯一的公主垫背,本宫今天让他亲眼瞧瞧,自己的女儿是如何被人折磨致死在他的面前。”冷冬儿说到这话时,表情更加冷了几分。 乌云失魂落魄的摇摇头。“不,不可能,爹不会不要我的,爹说过我是他最疼的女儿,不会不要我的……”她放声大叫,嘶声裂肺之中带着绝望,就连北国的将士都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若此刻能够有一线生机,他们也绝对不想放弃,毕竟家中的父母等的太久了,他们想见见爹和娘,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所以,乌云可以死,他们却不可以死。 冷冬儿一摆手,“可不可能,一会儿见了你爹不就知道吗?给本宫看好她,若是此时被人截了去,你们也就甭活了。”这是冷冬儿第一次对着将士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可想而知乌云公主到底有多么重要。所以押解乌云的人立刻被副将换上了得力助手,绝对不允许她就这么逃了。 她将白皙的小手举起,“众将士听命,方才本宫已经得到讯息,援兵此刻就在路上,所以我们只需要等待援兵,所以今日若在援兵未到来之前,赛盟若是被攻下,那你们就是不配做我们北国的将士,宁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保卫我们的祖国。” 将士听到援兵,双眸顿时闪过求生的欲望,有活着的希望,那么谁又想死掉呢?所以各个兴奋的将长枪举过头顶,“宁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保全我们的祖国。” 各个欢呼,却没有注意到冷冬儿始终紧锁的眉头,弄得始终化不开。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到底是否有援兵,现在黄儿一点讯息也没有,所以她也拿捏不准离是否借到兵了,更深处她已经不敢想象了,什么讯息都没有,他是否已经…… 压抑住内心的担忧与恐惧,她能做的就是将游弋赶出去,甚至是收服游弋整个部落,如今他们欺压到了头上,她冷冬儿也绝对不是好欺负的人,所以任人宰割。 雪舞知道,安毅自然也知道,他忧心忡忡,只怕没有援兵。 冷冬儿轻轻拍了拍二舅舅的手,自然知道他担心为何?“人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要好,二舅舅放心吧!有雪舞在。”她这话心绪的很,有她在又能怎么样呢?还能改变了事实不成?可是她却知道,在孤独没有依靠的时候,哪怕是来自一个弱者说有我在,一个人漂浮的心也会安定。 所以,安毅自然是没有说什么,只能不断的为将士打气。 赛盟死守城门,游弋却是选择攻城。 冷冬儿拉扯着乌云走上了城墙,只消一眼,她便看见了身在前方的爹爹,心中一颤,哭天抹泪的大喊道,“爹,救我,快救救乌云……爹,我好害怕!” 冷冬儿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直接推倒在身后。 “乌力吉,看清楚了,你的女儿就在本宫手上,你们游弋若是敢靠前一步,我就砍断你的女儿一根手指头,靠前两步两根手指头,直到脚趾头也没得砍了,没关系,本宫就卸了她的四肢。没关系,不是自己的女儿,砍起来不会有舍不得感觉。”她轻袅的嗓音透着一丝冷凝,甚至让乌力吉感觉到那股子阴冷,贯穿了整个身体。 远处的乌力吉急的头发都白了,他将目光移向了身旁的女子,清透无瑕,婉约之中带着几分秀气,几分秀气之中带着令人不言而喻的阴寒,她如炬一般的目光始终紧锁冷冬儿,放佛要看出一个洞来。 眸光闪过了几许不甘,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她将手覆在了腰间别着的一只白色的玉箫,握的紧紧地。 乌力吉急眼了,“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拿一个弱女子来威胁我们游弋,简直就是太卑鄙了。” 冷冬儿冷冷一笑,将目光从乌力吉那名女子身上移了开,再看向乌力吉的时候,眼神中透着冰冷,“要论卑鄙无耻,哪里抵得上你们游弋,不是退兵三十里吗?此刻怎么又欺到别人的城下了?” 乌力吉老脸通红,他真的只想保住自己的女儿,可是……可是身旁的似念姑娘却执意前进,说这是真主的命令,他能怎么办?出了绝对服从,他也想乖乖的退兵保住女儿的姓名。 “似念姑娘,你可要救救我的女儿,这些年你跟在她的身边,多多少少会有些感情才是,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她……”乌力吉唠唠叨叨的痛哭流涕。 冷冬儿的耳朵动了动,自然听到似念的名字,她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似念,凄凉绝望一笑。“你竟然是他的人?”她不是没有猜出来幕后之人是谁?可是她总想着那么薄弱的亲情会令他有所改变,现如今她才知,那男人竟然希望她死。 似念眉头轻蹙,“攻城。” 乌力吉惊愕,茫然的看向似念,直摇头呢喃,“不,我不信,我不信真主会这么做,那是我的女儿……” 似念再次蹙眉,严厉的看向了乌力吉,质问道,“难道你敢质疑真主的命令?” 乌力吉赶忙摇摇头,“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可是我的乌云该怎么办?” 似念眼中划过一抹狠绝,“你放心好了!乌云公主绝对不会有事情的,真主已经派人前去就她了。” 乌力吉心中一喜,“真的?” 他吩咐好将士,准备一举攻下赛盟,为自己的女儿出气。 可是大军才踏前一步,就有一块丝巾包裹成一个团,朝着乌力吉飞来,他下意识的接住,一打开便看见了一跟小拇指,当下便吓得脸色发白,不可置信的看向似念,“你骗我,竟然敢骗我?” 似念不耐,“你长点脑子,他们用随便一个手指头你都信?”似念的怒吼令乌力吉一怔,脑子已然是一片空白,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看见自己完好无损的女儿。“还不下达命令,让我们送他们最后一程,以后赛盟就是你的地盘了,你的宝贝公主已经救了出来。”似念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乌力吉此刻早已经是心绪紊乱,哪里还有什么判断的意识。只能是似念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冷冬儿看着前进而来的大军,顿时心中压上了一块大石头,久久的喘不过气来,看向完全傻眼的乌云,冷冷一笑,“原来你在你爹的心中也并不是有多么的重要。” 乌云忍着痛,惊声否认,“不,不会的,爹不会置我于死地的,他会救我,会救我的,你这个妖女,是你,是你说这些话来破坏我和我爹的感情,是你……” 冷冬儿侧目,“再砍下一根指头,让我们看看乌力吉的爱女程度到底如何?”虽然不远的地方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可是冷冬儿偏就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颇有几分临危不乱。 似念的某种终于闪过一丝了然,这般冰冷的性子,这般泰山压顶的姿态,她与爷实在是太像了。想到某一刻,似念会觉得那立于城墙之上的人不是北堂雪舞,而是北堂烈,他们的爷。 紧接着再飞来一根包裹着手指的丝帕,乌力吉再也无法承受心中的压力,直喊着要退兵,除非他的女儿活生生的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可以举兵前进。 现在仅仅只是两根手指头,就足以震慑到乌力吉。 似念大有恨铁不成钢,明明就可以将她……就算是不死,她也没有任何的颜面存活于世上,更加配不上爷。 可是偏偏就差那么一步,她就可以成功了,这个时候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 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执起挂在腰间的玉箫,立刻谱起了一连串的气势浩瀚的曲子,犹如扑面而来的巨浪,冷冬儿蹙眉听着耳边的曲子,她顿感不祥之兆。 果不其然,后方有将士来报。 “启禀长公主,安将军,城中被点了穴道的村民不知怎么被解了穴,还有被捆绑的人也像发疯了一样,绳子全被挣开了,此刻村民下手各个狠毒。我们该怎么办?已经有很多阻拦的将士受了伤。” 冷冬儿凝眉,果然是她的箫声。 此刻两面夹击,四面楚歌,八方来敌的紧张局面,就连冷冬儿也开始愁眉不展。 而现如今,她只有一个方法。 “我前去杀了那个女人,阻止她的箫声继续祸害百姓,扰乱他们的心智。你们拼劲最后一口气抵抗他们的攻城,直到救兵赶来。” 安毅想都没想,“不行。”这可是必死的一条路。 冷冬儿轻柔一笑。“二舅舅没有时间了。”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百姓受伤,将士灭亡,整个赛盟都会是游弋的,不,该说是北堂烈的才对。 “二舅舅,帮我告诉离,好好活着!”说罢,她拉起了跌坐在地上痛苦呻——吟的乌云,以她做挡箭牌。轻盈的身子已经翩然而飞,安毅触手已经抓不到她了。 好好活着,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着她其实也会死对不对? ------------ 141 大势已去 清晨,段别离和安杰率领叁万大军,走在回程的官道之上。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段别离面色苍白的坐在骏马之上,还好来的时候带了冬儿原先为他准备的药丸,治疗的品种很多,所以他受了伤之后上了药,吃下药才会没事,伤口复原虽然需要一点时间,可是他此刻已经好多了。所以顾不了那么多,他带着伤前进,必须在冬儿遇到危险之前赶回去。 不知怎么地,他的心中隐隐透着不安,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大事情,冬儿会出事的念头在她脑海里划过,就不曾掉落,让他的心突突的跳,本就苍白的绝世之姿,此刻更加毫无血色。 他握着马匹的缰绳紧了又紧,眸光快速的闪过一抹阴霾,“表弟,前去看看,有人来。” 安杰虽然没有感觉到人和陌生人的气息,哪怕是脚步声,但是他相信表姐夫所说的,他拥有那么高森可怕的功夫,他说的话准保没错。他驾着马飞奔而去。 半响,他就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名身着黄色衣着的女子,一身轻便却是风尘仆仆,那焦急的目光触及到段别离的身影,她不由得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黄儿?” “姑爷,好在你没事!”主子应该也会放心了。 “你怎么来这里?怎么没有陪在冬儿的身边。” 众将士看着陌生的女子,虽然不晓得此人是谁,可是认识他们驸马爷,想必也不是什么坏人,自然没有举长枪制止的地步。黄儿调转了马头,并没有下马,而是与段别离并肩而行。 “还不是主子担心姑爷,你临走的时候说一定会借到兵,主子猜你借不到兵,一定会想出一些偏激的做法,她担心你会有危险,让我来帮你。” “那你来了,冬儿怎么办?”对于自己的伤势,段别离绝口不提,可是他却十分担心冬儿,哪怕她拥有一身的绝世武功,以少胜多的例子向来很少。 “姑爷,你放心吧!不是还有蓝儿吗?她一定会保护好主子的,难道你还不相信蓝儿的实力吗?她一定比……姑爷,你受伤了?”黄儿不禁惊呼。 段别离一怔,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发现他受伤的。 黄儿指着段别离肩膀上白衫透着血迹,惊慌的说道,“姑爷,主子一定会很伤心的,你居然受了伤,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敢如此嚣张,连你也敢动?” 一说起这个,安杰就气愤不已。“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躲在暗处暗算我们,好像就是为了阻止我们借兵,都怪我,若不是表姐夫为了救我,依他的功夫肯定不会受伤的。” 段别离笑笑,“不要自责,若我有了危险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对不对?” 安杰用力点头,“那是当然,我怎么可能让表姐夫受伤,表姐一定会伤心死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可是我答应了表姐,要好好的保护表姐夫,现如今你还受了伤,我真是该死!”他还是有几分孩子气,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以此来惩罚自己的愚笨,脑袋不好使,就连功夫也技不如人。 “别责怪自己,你若是受伤了,你表姐也一定会很伤心难过。重要的使我们此刻都没有事!”段别离虽然说出这番话很虚弱,可是却令人很心安。 安杰搔搔头,“看来日后,我还真的需要好好的锻炼才是。”以前,他还觉得自己的功夫不错,可如今见到真正的高手之后,他可就不敢这么想了。 黄儿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姑爷,这个药丸你吃下吧!会提炼你的内力大增,所以你的伤口就不值得一提了。” 段别离轻咳了几声,摆摆手,“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我不用。” “姑爷,你就吃下吧!这些药丸都是主子练得,我们先下该解决燃眉之急,人活着日后什么都有可能,你不是还要保护主子吗?” 黄儿的最后一句话,完全打动了段别离,他也没有再推辞,直接接过药丸吞下,顿时间,一股陌生的热流流向身体的四肢百骸,竟然不运功,这药丸就可以促使浑身的热气散去,不消片刻,他已经感觉到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下午,他们加快了脚程,到了夜晚总算快要进入赛盟。 可是四周一片安静,城中却是灯火通明。 段别离觉得隐约的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他吩咐安杰整理好队伍,随后赶上来,与黄儿驾着马匹风驰电掣一般前进,生怕冬儿出现了什么意外。 此时,城中一片混乱,老百姓失了魂,纷纷拿起锄头,镰刀,只要算是攻击人的武器都在拼命的挥打着什么?黄儿一怔,快速的反应过来,“姑爷,这些老百姓怎么了?好像都被人控制了,两眼无神。” 段别离脸色一阵难看,稍加运用一些内力,他便听见了隐隐有乐曲传出,调子极其的雄厚,贯穿了内力,大概就是这乐曲控制了这些老百姓。 “黄儿,姑爷,太好了,你们回来了!”蓝儿抽出战局,飞奔而来,此刻俏丽的小脸上早已经升起了一片热潮,可见控制老百姓比杀人还要有难度。 “蓝儿,这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子哪里去了?”黄儿不禁焦急的问出口来。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老百姓好像疯了一样,各个挥起镰刀对准了将士,此刻游弋又说话不算数,挥军来袭我们,所以此刻是两面受击,主子与安将军去城墙上硬拼呢?也不知道此刻情况怎么样?”蓝儿抿着唇,眼眶通红,“姑爷,主子受伤了。” 段别离胸口一窒,脸色特别的苍白,某种划过一丝的心疼,再张口,连声音都跟着沙哑了起来。“严重吗?” “其实并不算严重,可是事情紧急,主子根本没有时间包扎,只怕这会儿会更加的严重。”蓝儿很坚强,始终没有落泪,可是这一刻放佛找到突破口,她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是真正的心疼主子。 段别离深深呼吸,此刻不是他发病的时候,他必须要找到冬儿,看看她伤的怎么样了?“黄儿,你帮蓝儿控制这些疯狂的老百姓,千万别让他们受伤了。等一下安排大军进城,我去找二舅舅商量一下该怎么办?”说罢,便飞身而去,轻盈的犹如一只燕子,几个点地便已经翩然而落,瞬间人已经消失在黑茫茫的也控之中。 蓝儿一怔,神情之中多了几分不可置信,“姑爷的功夫竟然会……” 黄儿点点头。“其实姑爷的功夫真的进步很快,他比我们还要努力,所以早就超过了我们,尤其是吃了师父那么多增强内力的药,我把我的那一颗增强内力的药也给了姑爷,所以他此时的功力与主子可能不相上下。” 她听黄儿这般说,却是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你喜欢姑爷吧!” 黄儿一怔,神情不由得苦涩,“我也喜欢主子,他们两个人幸福,我就很幸福。”她从瞧不起到心里的慢慢变化,开始觉得这个男人很没有用,需要一个女人的庇佑才能存活下去,可是当她慢慢的了解了姑爷,才发现这个男人是多么的令人敬佩。虽然顽固不化,可是他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那般心地善良的人,善良到别人去骗他,他也不会埋怨,认识了姑爷之后,她才算是真正的明白,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做到摒弃一切流言蜚语,是可以令一个人彻底的改变。 “傻丫头。” 段别离的出现无疑令安将军欣喜不已,尤其得知借兵成功,他更加鼓舞了士气,众将士恨不得将所有的游弋士兵挫骨扬灰。 当他看见场上那个身影在撕裂的搏杀,那一刻他竟然听见轰隆隆的一片,有什么撞击着他脆弱的心灵。 她的目标紧锁场上唯一吹奏玉箫的女子,想必冬儿也发现了是此人在控制无辜的老百姓。 再仔细一听,此曲竟然是摄魂曲。 乐神乐仙的曲谱之中最阴毒的曲子,段别离璀璨的眸中快速的闪过一抹阴鸷,“你们谁有笛子,萧,或者琴什么的,只要任何的乐器都好。”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战场打仗的粗人,哪里会有那样的东西,各个失望的摇摇头,唯有他站的一身凛然,看向不远处摇摇晃晃的枝叶,他眸子一动,光流闪动,惊艳夺目。 他飞身而至,取下一片适合的叶子,含在嘴中…… * 所有的游弋士兵只见一白衣女子身影忽闪而来,真是好大胆的女子,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游弋士兵立刻执起手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弓箭,冷冬儿早就有预谋,要不然她也不会只身前往,事情没有办妥,她就死在了敌军的箭下岂不是太吃亏了,怎么也要两败俱伤才行。 她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别人欺人太甚,那么她也无需忍让,她若死之前,别人也不能好过,能拖几个垫背就拖几个。冷冬儿从来都不是一个心底纯良之人。 正在放射弓箭之时,乌云却是真正的清醒过来,脑袋也不犯浑了。扯着嗓子大喊,“爹,快来救救乌云,乌云真的好难过,为什么你要大军前进到赛盟城墙之下,难道爹爹也想逼死乌云吗?” 乌力吉总算是看清楚了冷冬儿拿谁做挡箭牌,惊声的尖叫:“是乌云,是乌云,住手,谁都不许动手,谁若是敢伤了我的乌云,我就让他人头落地,全家问斩。”虽然他此刻哭天抹泪的下达命令很没有气质可言,可是他仍旧是游弋部落的族长,所以众人只是很茫然的看着乌力吉,等待他接下来的命令。 事情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似念怎么会允许他们就这么妥协了,乌力吉这个老贼绝对会为了保全乌云而放弃她的计划,北堂雪舞不死,她绝对不甘心,至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心慈手软。 “放弓箭……”似念的某种闪过一丝势在必得,此刻吹起的箫声绝对可以指使那些老百姓奋起反抗,而士兵顾得了前却顾不了后,所以赛盟必败。 而这一切的过失全部都是长公主的,到时候落下了别人的话柄,她日后绝对是老百姓眼中的瘟神,还有什么资格去做能够管理朝政的长公主,到时候爷的路必定好走,因为已经少了一个最大的阻碍。 她这么做,全部都是为了爷,所以就算是她没有按照计划行事,那个皇位远远比任何的一切都要重要,更何况是为了皇位牺牲一个长公主而已,相信爷一定会分清哪一个更重要! 只是似念可能从来不知,冷冬儿在北堂烈心中到底有多重? 乌力吉张开双臂,放声的呐喊,“不,不要,谁也不准放弓箭……” 似念眉头一蹙,已有薄怒之兆。“乌力吉,你这是要违反真主的命令吗?” 他闻言,心中不禁一颤,眼神中出现了些许的慌乱,那个男人是绝对不容许别人质疑与反对他的意见,他的手腕,乌力吉早在很多年以前就见识过了真主的手腕。 虽然他也有些惧怕,可是女儿哭喊着求救他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也听不见呢?他唯一的女儿,这辈子就这么一根独苗,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死掉,夫人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他的残忍。 乌云此刻已经跌倒在地上,想要爬到爹爹的身边,寻求安慰,可是冷冬儿却冷酷无情的将她踩在脚下,不允许她动半分。 冷冬儿看向似念,“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很了解人心,懂得利用每个人的弱点去威胁他们为你做事,你做的很成功。可是乌力吉你却不是真正了解的那个男人,他绝对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你认识真主?”乌力吉已经完全搞不清楚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似念白皙的小脸上晃过一丝慌乱,指着冷冬儿愤怒的说道,“你胡说,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猜测真主的旨意。” 冷冬儿冷冷一笑,“本宫是什么样的人,似念姑娘你不是比我还要清楚吗?” 似念一怔,看着冷冬儿清秀面容,不知为何升起了一股阴鸷的邪逆,令似念的心中升起了一种陌生感的恐惧,这个时候的长公主看起来无疑很恐怖,与自家爷的可怕更甚几分。 “你……休要胡言乱语。”似念故意忽略她所说的,坚持自己的决定,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爷,所以就算此刻爷不能理解她,但是等到以后,他一定会明白自己今日的苦心。 冷冬儿一把抓起了还在哭哭啼啼的乌云,挡在自己的面前。“好啊!你们放箭吧!看看今天是本宫先死,还是乌云公主先死呢?” 似念眼中闪过一抹阴冷,“北堂雪舞,你着实的可恨,真是卑鄙无耻,你根本不配做北国的长公主。” 冷冬儿邪邪一笑,“多谢你的夸奖,你们做不到的事情,却想让本宫保持君子行为,着实可笑之极。本宫配不配做长公主用不着你来的决定,但是你今天能不能死,本宫可以做得了主。” 似念听了冬儿的话,冷冷的一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攻城,此刻北国的将士必死无疑,赛盟就是游弋的了。”说罢,便执起了腰间的玉佩,放在嘴边轻轻地奏起一连串气势澎湃的曲子,每一个音符都高昂激情,几乎飘散在空中,洒下了一层层死神的网子,使那些中了蛊毒之深的人无法逃脱。 蓦地,另一首柔情似水的曲子好似能够安抚人心,平乱所有人的暴戾而生,带着无尽的希望与阳光,轻轻的,柔柔的,每一个音符好似充满了看不见的流水,轻轻洗涤众人残暴无情的心灵,好似安魂曲,安定了所有人的灵魂。 贯穿了内力,赋予了情感,传到了每一个角落,就连凝尘率领大军赶来,听到这样的曲子也无不神往,好似看见了一个天外国度,没有忧伤,没有邪恶,只有快乐与祥和。 所有的人放佛停止了一半,定格在原处,眼神清澈的犹如孩童,各个神往他们心中的那一片温柔。 似念企图用自己的箫声压过那抹乐曲,可是无果,她的箫声越大,那首曲子就越加的柔和,将每个人的心都抚平了,没有一丝的怨念与邪恶,仿若出生的婴儿一般纯净。 她支持不住,心神紊乱,她一口气郁结在胸口,化作浓浓的血液,全部吐在了空中。她眼中闪过不甘,看着赛盟大军吆喝的声音就知道救兵已经赶到,似念知大势已去,执起玉箫,翩然而去…… 北堂雪舞,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 142 多了帮手 此刻,城门大开,大兵一涌而出,游弋顿时失去了主心骨,几位副将连忙看向乌力吉,希望他能给士兵指一条明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谁知,他一心关心的就只有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女儿,若是平日太嚣张,见谁都不放在眼里,更加不懂尊重人,以为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可以胜过一切,现如今也不会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所以乌云公主被人虏获,在他们游弋将士的眼里看来,这是罪有应得,可是现如今为了这样的一个公主,他们游弋全体覆没,任谁也不会甘心。 所以有人起哄,他们需要逃亡,逃回游弋部落就安全了。 自然乌力吉这个族长,他们也可以弃之不管。 所以十万大军摆摆手,那是逃得比谁都快。 一个军队若是涣散了,没有了主将,没有了领导军队的将军,那么等待他们的也只有灭亡。 所以安将军带领借兵的三万大军,加上凝尘皇子带来的五万大军,成功的收服了游弋,此刻他们的族长和女儿都在安将军的手里,所以整个族立刻决定为了活命,归顺北国。 她瘦弱身姿,站在百万雄师之中依然鹤立鸡群,风呼啸而过,她的衣衫扬起,卷起了一层层的波浪,好似那翻滚的蟠龙。她抬首,目光触及到城墙之上站着那个男子,面色苍白,双眼失神的看着她,一眨不眨,生怕她就这么消失了。 她不禁轻笑,却也带动了背后的伤口。 蓦地,陡然一松懈,她感觉到背后,肩膀,胳膊都泛着痛,还有浓浓的血腥味,此刻她才惊晓自己受了伤,并且伤的很严重。 手指都跟着不停的颤抖,她伸出手想要去抹平城墙上伫立的男子,临摹出他凹凸有致的轮廓,绝世的面容,深邃的眉眼…… 可是手却没有力气的抬起,她面带着笑容,直直的导向后方…… 段别离握着拳头也止不住身子的哆嗦,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害怕到他已经打着颤,却依然阻止不了内心的恐惧,她受伤,胳膊,肩膀都有伤痕,刀刀触目惊心,剑剑有血,他好像冲向前方,牢牢的抱着她,生怕她就这么没有了。 可是,他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却迈不出一步,不明白短短的几十米距离,此刻却是这么的艰难无比,连踏出步伐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好怕靠近了,一切全部都是幻影。 方才她背向自己的那一刻,血肉模糊,一运功的摆动间,深处可见白骨,她竟然伤的如此严重。 当她身子松懈,面带微笑的倒向后方,他的脑海之中只剩下一件事情,抱住她。 脚下生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只是在她落地的前一秒,稳稳的接住了冬儿瘦弱的娇躯,明明离开不到三天,她为什么会瘦了这么多,脸色苍白的吓人,放佛身体的所有鲜血都被抽干了一样,心猛地被什么撞击了一半,疼的他嘴唇都在颤抖,连抱着冬儿的手都在颤抖。 冷冬儿很心安,若是真的死了,能够死在最爱男人的怀里,她这辈子也没有白活。 她费尽所有的力气,抬起纤细的柔荑,轻轻地抚着段别离的侧脸,柔柔一笑,虚弱的说道:“真好,你终于安全的回来了!” 他的眼眶涌上了一股热流,通红通红,喉头动了动,嗓子酸涩沙哑,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一句来,更何况是完整的一句话都变得困难无比。 只能用力的点点头,回答了她的话。 “离,我有些累了,想要睡了……”坚持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她无比的轻松,哪怕此刻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都没有心来的轻松,眼神凄迷氤氲,逐渐瞳孔的光芒消散,上眼皮已经紧紧的黏住了下眼皮,已然晕厥过去了。 段别离紧紧的保住冬儿,故意忽略那锥心刺骨的疼痛,犹如千万蝼蚁刺心一般的痛,生怕她会在自己的怀中就这般的消失了。哪怕此刻士兵踏着步子忽闪而过,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他此刻的世界只剩下晕厥过去的冬儿。 既然累了就睡吧!睡多久都没有关系,千万不要忘记醒来。 我知道你听得见,冬儿,放心,有我在,好好的休息,记得要醒过来! 他很想对冬儿说这些话,原原本本的,一字不差的告诉她,可是身体里的力气与勇气好似被抽干了似的,他说不出一句话来,连眼睛里的水光都氤氲了所有的景物,人,也包括他怀中沉沉睡去的冬儿。 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唯有那脆弱的心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 鸡鸣时刻,段风纪就早早的起了床,不为别的,就为他那可爱的宝贝金孙,真是天天看夜夜瞧也不会腻歪,反而现在谈生意一时半刻赶不回来,他就想孙子想的头昏脑涨,心情低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哪怕是一天再累,腰酸背痛,眼睛酸涩,只要看见宝贝孙子的笑脸,他就百病痊除,就像夫人所说的,宸儿的笑容可比那些良药还要管用。 自从段别离和冷冬儿走了以后,橙儿就抱着段睿宸进入了夫人的主院,在夫人对面的楼阁住下,一时也不离身,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大公子。 所以,段风纪久住主母的院落,从此不再离开过,可谓是气的几房妾侍牙根痒痒,这二姨太经过了上次鬼王谷的打击之后,明显的消停了不少。 尤其是段风纪已经根本不去二姨太的院落,二姨太是实打实的见识过了冷冬儿的能力,连儿子口中邪恶顶天的上官平都不放在眼里,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能拌得住她呢? 所以再有谁来找她合伙陷害冷冬儿,二姨太水仙准保第一个先逃了,她宁愿被人骂作没用的东西,也不想做那有用的死东西。冷冬儿的狠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就连宫儿听到她的名字都不由自主的打颤,更何况是她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呢? 水仙挖空了脑袋也想不出该怎样挽回老爷的心,看着老爷那么喜爱段睿宸,她的脑筋不禁动了动,段睿宸可谓是段家的第一个孙子,老爷疼他那是自然的,对待段别离老爷就偏心的不像个样,更何况是段别离的儿子呢?那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段睿宸玩玩,只为博得他的笑容。 所以,她必须要给儿子娶一房体面的妻子,再剩下个孙子,想必到时候老爷就会将实现转移到他们二房这里来。 水仙为了儿子的将来,那可真是四处打听,终于得知了城郊有一户教书先生,女儿聪明伶俐,父亲算是两袖清风,为人正派,就靠那微薄的薪资养活一家老小,可惜了教书先生的妻子是个病秧子,每日都需要大量的医药费,巨额的医药费已经压得这个家抬不起身子来了,所以教书先生根本负担不起。 书香世家,女子家世清白,正是她所期盼的媳妇,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可是凭着那股子书香味儿,也是宫儿这辈子学也学不来的。 如今,她就是去求老爷和主母做主的。 早餐早已经摆好,主母坐在一旁为老爷布菜,可惜他还一直抱着小孙子玩的不亦乐乎,根本不在乎宸儿惊恐的大眼睛四处乱瞄,还有几分不敢看段风纪的肥厚嘴唇,生怕每天早上的热情一吻。 白羽笑道,“老爷,快些吃饭吧!想必宸儿应该饿了,给奶娘吧!”她若是不说话,老爷玩上一天也不嫌腻,她很怀疑老爷是不是故意装作看不见孙子嫌弃的脸,那双圆咕噜的大眼睛总是死死的盯着橙儿,她就知道这小子一定喜爱美丽的姑娘,而非这些人老珠黄的面孔。 段风纪笑笑,“奶娘,宸儿交给你了……”这个奶娘可谓是冬儿精挑细选的,那都是七彩阁之中刚生下了孩子,年纪皆是操不过二十岁,所以各个如花似玉,段睿宸吃奶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吃着一个摸着一个,占尽了便宜。反倒是喂养他的小媳妇各个都不好意思了。 他们同样拥有防身的功夫,所以都是冬儿选的一些可靠的人。 保护别人之前,当然要拥有自保的能力。 虽然橙儿的功夫不是顶好的,那是与江湖上拥有绝世武艺的人相比,她打不过那些人,可是对付一些二三流的武林人士,她算是武艺高强之人,段家虽然是龙潭虎穴,可毕竟都不是江湖人士,那些小计俩皆逃不过橙儿的法眼。 几次毒害段睿宸的计谋没有成功,他们也知道了橙儿的厉害,所以各个都准备另想他法,总之冷冬儿没有回来之前,还是有机会的。 “老爷,老爷,喜事,大喜事……”二姨太可是标准的人未到,声先到的人。 小小的宸儿听到这声音,立马呲牙咧嘴的埋在奶娘怀里,这个人的声音令人鸡皮疙瘩四起,他不喜欢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段风纪对于二姨太所说的喜事不以为意,从她那里能有什么喜事?不过白羽还是第一次看到二姨太笑的如此明朗,作为主母她也应该关心的问上几句。 “妹妹,吃过早餐了吗?”白羽柔声的轻问。 二姨太也矫情了起来,“这有好事情,做梦都会笑醒,哪里还能吃得下饭呢?” 自从出了段昊宫做出那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段风纪就没有给他们母女俩一次好脸色,本来一早起来就亲亲小孙子挺幸福的一件事情,没有想到水仙不请自来,坏了他一早的好心情。对着二姨太冷冷的说道,“你能有什么好事情?” 二姨太面色一僵,将目光移向了一直面容和善的主母,“老爷,主母,真的是太大的喜事。”她无趣的挥动丝帕,很像那青楼接客的女子,她本来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所以那模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段风纪几乎是下一秒,就蹙起眉头,恨不得撵走她,千万别在他面前丢人现眼,真怀疑他以前是怎么喜欢上这个风尘的女子。 白羽笑道,“什么大喜的事情。” “这还得需要老爷和主母做主,当然是我们宫儿喜欢上了一个女子,想要娶妻安定下来,这孩子是该定定性了。”水仙一想起自己的这门亲事,美得就合不拢嘴了。 四处打听之下,没有正了八经的姑娘愿意嫁给声名狼藉的宫儿,尤其未来的婆婆曾经还是那勾栏院出身的,更加不会有人愿意嫁给段昊宫,生怕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给段昊宫那个废物,所以得知到这个讯息,二姨太气的在坊间发了好大的火,恨不得将那些小贱人全部弄到一块,全部灭了他们。 她还就不认命,硬是找出了家境贫困,可是却是清清白白的姑娘,甚至饱读诗书,将来肯定会带领宫儿走向好的方向。她已经托人打听过了那位姑娘,只要段家能够拿得出救治她母亲的钱,她就愿意嫁给段昊宫。 所以,今日她就是过来请示老爷和主母的! 段风纪冷冷的轻哼,“莫不是又惹下什么大祸?”段昊宫这个儿子从此在他的心中划为孺子不可教也那一栏。 二姨太笑容凝固,顿时一股委屈涌上来,“老爷,宫儿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堪吗?难道他变好了,变规矩了,这就不是你希望的吗?我知道老爷你心中只有段别离这一个儿子,可是段昊宫你不喜欢就不是你的儿子吗?” 段风纪心中一动,他对离儿的偏爱是有目共睹,甚至他自己也恨不得将一切好的全部都给他,那是因为他值得别人对他好。可是想起段昊宫,他也很不舍得,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哪怕他有万般的不是。不由得长长一叹气,“我巴不得他老实上进,努力勤奋,到时候我就将城东的那个布匹坊交给他打理,可他是那料儿吗?除了夜夜笙歌,惹事生非,他还会做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哪里会嫁给段昊宫,你当真以为我冷酷无情的什么也不管吗?碰到熟悉的老朋友,我想把宫儿介绍给他们,他们立刻就转了个话题,说来说去,还是你这个母亲没有教育好,什么都学不会,倒是那张尖酸刻薄的模样学的七八分相似,就连莹莹也是那个模样,我介绍隔壁宣州首富的儿子,他们说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回家问问儿子,我以为这事准保没有问题,可是没有过几日,他们说人家儿子有了心上人。” “什么?”本来听到莹莹的婚事,她真是欣喜的不得了,毕竟段莹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嫌弃她的身份,连带着也嫌弃女儿,早就断了关系,人家也另娶他人了。可是现如今老爷还关心他们娘三儿,却没有想到又是一个有心上人的,为何莹莹的婚事这么棘手。 前些日子,段晴晴都被人下了聘礼,老爷高高兴兴的接受了,是正经八百的富家少爷,嫁过去可是穿金戴银的生活,怎么轮到她的女儿就这么命苦。 “老二,我问的这户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身份,但是人家注重的是贤惠,人家早已经打听过,段莹莹就是杭州城里一名副其实的泼妇,所以人家才婉约的拒绝?”段风纪被拒绝时,那张老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就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什么,是谁这么造谣我的女儿?”二姨太当场火了,那张大花脸被气得红一片紫一片,好不精彩。 段风纪猛地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一扔,指着水仙便破口大骂,“是不是冤枉,你比我更清楚,莹莹和宫儿是个什么样的?你不是更加了解吗?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你会陌生吗?” 水仙心一窒,面色惨白了几分。不安的看向老爷,摇摇欲坠的眼泪就快要滑落,她现在就差身子一扭,掉头就跑。可是此刻儿子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当,她绝对不能走。 “老爷,别生气,为了身子着想,顺顺气。”段式白羽轻抚段风纪气喘吁吁的胸口,看向二姨太,笑问:“妹妹快说说,宫儿看上的哪家的姑娘,若是合适的话,咱们就下聘给她娶回来。” 二姨太水仙连忙点点头,“就是城郊一户教书先生的女儿,那女子姓程名英,聪明伶俐,又很乖巧,孝顺父母。” 白羽一怔,“程先生家的大女儿?” 水仙笑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是,是,是程先生家的大女儿,今年十七岁,是个可心的人儿。” “这倒是,程先生的人品清风亮节,他的大女儿更是聪明绝顶,如果人家若是同意,那倒不失为一门好亲事,虽然家境贫寒,但是却是个清白的丫头。” “夫人见过?”段风纪很少听到白羽夸奖一个人。 “可不是,这些日子,我总去寺庙上香,山脚下有一些贫苦的农户,那位姑娘虽然没有钱帮助,可是却凭着自己的双手,为老太太洗洗床褥,打扫房间,一看就是个心肠良善的人。”白羽总是路过,会停下马车看那位忙碌的姑娘,打听之下才知她是程先生的大女儿。 段风纪是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人家家室清白,怎么会甘愿嫁给宫儿?”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水仙咬着下唇,本来她并不想交代,可是老爷是何等心思,若是日后被他察觉,或者调查出来什么,她这辈子就真的毫无翻身的可能了。所以只能实话交代,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片,避重就轻,可是白羽与段风纪算是听明白了。 那就是人家根本没有看上他们的儿子,而是人家母亲卧病在床,需要一大笔钱的医药费。 他挥挥手,“是个好姑娘,等我差人去问问,若是人家姑娘心甘情愿,让宫儿娶这样的女子也算是咱们段家的福气。” 水仙心中一喜,她本以为老爷会坚持反对,却没有想到这么好说话,连连道了声谢谢,逃得比兔子还快,生怕留下惹的老爷不快,万一再让事情出现什么岔子,他想抱孙子的美梦就破灭了。 段风纪原本想把这件事情交给官家,可是白羽想到今日要去庙里上香,兴许能够碰见那位程英姑娘,“老爷,你把这事情交给我吧!我去问问那位姑娘,今日我打算去庙里为冬儿,离儿还有我们的小孙子净儿祈福,兴许能够碰见那位姑娘。” 段风纪欣慰的拍拍白羽的小手,“夫人多劳,你这些日子总是上山祈福,要不然咱们也在家里建一个祠堂如何?” 段式白羽摇摇头,“现如今冬儿和离儿身在赛盟,肯定是万般险恶,我是真的不放心,如果跑短短的几十里路就可以感动菩萨,那么也是值得的。”前些日子,长公主与驸马前往赛盟的消息公布天下,她几乎日日夜夜睡不着觉,为两个孩子担心,现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放心吧!咱们冬儿拥有绝世的功夫,一定会有事的,离儿也是个稳妥的孩子,想的自然会比我们多,相信有你的祈福,定然能够为他们化险为夷。”尽管他也很担心,甚至托关系派人打听,没有任何的讯息,他也是担心的不得了,这话说来安慰夫人,却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橙儿站在身旁,明白他们的苦心,“老爷,夫人,放心吧!我家主子和姑爷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若是你们不放心,我派人打听打听。” 白羽惊喜的问道,“你能够问到吗?听说是战场上的事情,所以没有人能够打听到消息。” “我们七彩阁可以,我们就是网络消息变卖的,所以对于天下间的大事情,我们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给我几天时间,相信很快就能够知道主子和姑爷的境况。”橙儿很有信心,把这件事情交给赤,很快就能够知道答案。 白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她吩咐了雅蓉准备好上香的事情。然后将宸儿交给了橙儿照顾,小孩子不适合去庙里。 一大清早就上山去了,只带了一个车夫和雅蓉,冬儿暗中派人保护她,所以白羽很放心。先前一次她们带了很多人出门,遇袭了,紧急状况之下被陌生人所救,他说是阁主吩咐来的,当下便知道是冬儿安排的,她听闻安心了不少。 之后她出门,马车普通不张扬,带的人也很少,几乎没有出过任何的事情,她也就放心了不少。至于暗中是谁动的手脚,她还在调查之中,也绝对不会放过那躲在幕后的卑鄙小人。 “老杨,经过山脚下,你看看小农户有没有一位穿着朴素的女子在干活?有的话,你就把车子停下来!” “是,夫人。” 雅蓉坐在一旁有些不大乐意,嘟囔着小嘴,“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少爷从前总是瞧不上大少爷,你又何必为了他的事情烦心呢?好人家的姑娘莫要叫他糟蹋了。” 白羽莞尔一笑,“最近我听说教书的先生说宫儿有很大的进步,能够完整的背下一首诗,所以我相信他这是往好的地方发展,毕竟是老爷的孩子,不论以前如何,只要心心向善,我们都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不是?” 雅蓉叹气,“夫人,你就是菩萨心肠。” “我也是想做好事,为冬儿和离儿,还有我那可怜的小孙子净儿积福。”只是她将自己的私心化作无私的包容,若是有一天那些人触碰了她的底线,重要的人,她也会做一个杀人不见血的侩子手。 “夫人,雅蓉不懂,大少奶奶回家认祖归宗,怎么不带上大公子,我想亲家肯定会想看看大公子的,那小模样真是可爱到让人移不开眼睛。”想到段睿宸那白净可爱的小脸,粉嘟嘟,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白羽叹气,“现在时候未到。”皇宫那是个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的宝贝孙子去了可是凶多吉少,等到冬儿在朝中的实力稳定了,想必就是宸儿进宫认外公外婆的时候。 雅蓉不再多说,有的时候主子愿意与你倾诉,但并不愿意告诉你事情的全部,就好似现在大少奶奶的身世可谓是一个谜一样,出了老爷和夫人知道,其余的人都在猜测。 有的说大少奶奶是官家的小姐,气质非凡,也有的人说大少奶奶是土匪头子的女儿,毕竟处事手腕强悍,有的更加邪乎,说大少奶奶是皇上流落在民间的公主这一说法都有! “夫人,有位姑娘在晒被子。”车夫老杨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白羽睁开柔和清冷的双眸,雅蓉连忙先一步跳下了马车,伸出手等在那里。 白羽在雅蓉的搀扶下走出了马车,“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即可,我想和那位姑娘单独聊聊。” “是,夫人。” “是,夫人。”异口同声的回道,两人撤离到马车的那一头。 白羽踩在柔软的泥泞上,一双雪白的鞋子沾染了泥土,她没有丝毫的不悦,那股子威严与庄重尽显在眼眸之间,她唇线微微弯曲,似笑非笑。目光柔和,却带着令人不能忽视的存在感。 有的农户已然出门看这位贵气的夫人,心想这是那观音菩萨才有的慈祥面容。 程英自然也听到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抬眸看去,正是段家的主母,曾经远远的凝望过一眼,那等子尊贵劲儿就印在她的脑海里。 面容白净,清纯,却多了几分难得一见的从容与淡定,那气质与冬儿像极了,仅仅只是一眼,她便喜欢这个丫头,两人直视对方,她能够看得出,程英是一个根劲儿的孩子,绝对不是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耍心机的孩子。 “参见主母。” 白羽实在的扶起了程英,“别多礼了,孩子,今儿个我就是来找你的,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程英乖巧的点点头,她的回答不卑不亢。“是的,夫人。” “好孩子,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若是你的母亲不再是负担,我们段家也做药材生意,所以我们给你的母亲无偿看病,拿药,你还想嫁给宫儿吗?”他们段家的媳妇必须是心甘情愿嫁进来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和你一心一意的过日子。 虽然宫儿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却是老爷的亲生儿子,她也希望家和万事兴。 程英一怔,很快的恢复了正常。仍旧点点头,“我爹告诉我有恩必抱,所以我们程家从来不欠别人的,我愿意嫁给二少爷。”哪怕他是声名狼藉,哪怕他是顽固子弟,哪怕他是女支女的孩子,她都不在乎,因为她相信众生平等,每个人都很重要。 白羽叹气,“孩子,报恩还有别的方法,不再考虑一遍吗?” 程英很认真的摇摇头,“不了,程英已经心意已决。”何况,她并不认为嫁给段昊宫就是最坏的事情,她也有自己的打算,让他成为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不是一个会变通的孩子,心中决定了什么,就会坚持做下去。程英这辈子从来不欠任何人,所以她嫁给二少爷也没有什么损失,母亲有钱看病,家中减少她一个负担,爹也会轻松一点。 白羽柔柔一笑,“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我们段家绝对不会亏待你,到时候我会吩咐下去,你母亲的病让段家药房的大夫好好看看,若是没有起色,就吃点补药,等到段家大少奶奶回来,她可是个神医,定然能够只好你娘。” 程英一怔,想起段家大少奶奶,听说是江湖的某位阁主,在江湖的影响力相当于朝廷的皇上,她真是受宠若惊,怎么能够麻烦那么尊贵的人儿呢?白羽自然看得出程英的想法,怜惜她是个知道感恩的好孩子,不免好感又急剧升上。“冬儿,就是大少奶奶的闺名,冬儿认为天下众生平等,所以能救人的事情,她从来不推辞,你也不必不好意思,这些天回家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定下个好日子,让宫儿风风光光的把你娶回家。” “谢谢夫人。”她感激涕零,不为别的,只是觉得自己日后的生活更加有希望,也许嫁给那样的一个顽固子弟,也会有希望不一定。 其实白羽也有自己的打算,程英是个老实的人,眼睛里充满了聪慧,又肯干,日后定然能够保住冬儿和离儿他们,所以算是多了一个帮手。 ------题外话------ 今天抽风了,很久没有更这么多了!虽然没有二更,但是字数还不错吧!(臭美一会儿……) 以前写的少,没脸要月票,今天写的多点,大家是不是该积极点呢?筱萋羞涩啊~捂面逃走。 ------------ 143 惩罚似念 十日之后,段家顽固的二公子迎娶贫穷教书先生之女这件事情轰动了整个杭州城,各个都说段昊宫是个没用的东西,能够娶到程英这样踏实肯干的女子,倒也是段家的福气。 据说,段家可是热热闹闹的大办了一场,那架势丝毫不输段家长子段别离娶媳妇那会儿,可见段家对这个二房的媳妇满意程度。 给足了二姨太面子,所以当天大喜的日子,那张脸都快要扬到二里地去了,气的这些姨太太还有族长夫人各个没有好脸子。一个勾栏院出来的女表子也敢对他们趾高气昂的,当真以为娶了公主不成。 不过依照二姨太那个出身,段昊宫那副德行,能够娶到清白人家的姑娘,已经算是不错了,也难过二姨太会美得合不拢嘴。倒是大房的准备的聘礼让她出乎意料,自从出了鬼王谷的事情,她和宫儿也就安下心了,也不出那些子幺蛾子,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老爷是不会亏待他们母子俩的。指望着宫儿接管段家的家主的位置,有冷冬儿在,她就知道这辈子绝对不可能。 看着柳若梅那个小丫头一天串谋着,她就不禁冷笑,冷冬儿是什么人,岂能容得她蹦跶,要不是没有时间收拾她,要不然就是时候不到,若是真的惹火了她,想必她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三姨太与二姨太闹掰了以后,两人是互看不顺眼,如今这热闹的喜事,三姨太可谓是一大清早就找了茬,恨不得刺激死二姨太。“二姨太,今天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娶了公主不成,我看咱们二少爷的婚礼比大少爷可差不了哪里去。” 二姨太就一瞧见这个故作清高的死女人,从来不尊称她一声姐姐,总是二姨太不屑的叫唤着,仗着自己的傻女儿找了一个武林盟主,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谁人不知道段阳阳虽然傻,可就是和自己的亲生母亲不亲,反而去亲近主母。她也不是吃亏长大的,“妹妹说的哪里的话,这婚礼若是比得上六姨太进门那会儿,那还真是差的远去了。” “你……”三姨太心中唯一的痛就是姑侄俩侍一夫,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尤其是前一阵子六姨太还有了身孕,万一生出了个男孩,她不是更没有面子。 努力了大半辈子,她就生了那么两个女儿,一个离家至今不归,另一个傻子倒是越来越精明了,可惜依旧与自己不亲,她已经不知道这大半辈子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日后老了也没有个指望,她的日子只能说是凄惨。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妹妹谈那些子做什么?听说六姨太的身子重了,妹妹最近总是往那地方跑,你可真是个好姑妈啊!哎呀……你瞧我这张凑嘴,应该是姐妹情深,姐妹情深才对。”二姨太那样艳红的唇笑的格外张扬,气的三姨太冷冷的轻哼,便是拂袖而去。 二姨太对着三姨太的背影毫不客气的呸了一声,“什么东西?当真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若今儿个不是我们宫儿大喜的日子,老娘绝对让你讨不到好的。” “二姨太何必动怒呢?今天可是宫表哥大喜的日子,咱们应该开开心心的。”柳若梅早已经站在远处观戏好久了,听到两人吵得热火朝天的,也不敢打扰,就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好戏。 以前找了六姨太合作,可惜还没有陷害成功,倒是反被将了一军,此刻她倒是聪明了,得到高人指路,该找谁来当替死鬼,可是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最不起眼的一个竟然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思。让她忙着找替死鬼设计的时候,却也不得不防。 “当然,我今天的确很开心,不稀罕与那些无知的小人生气。”她要将身体养得好好的,以后还要抱孙子,到时候老爷的目光就会分给他们二房多一点点,她在段家的日子也算是有个盼头。 “今天若梅是给二姨太道喜的,恭祝表哥与程家小姐举案齐眉,永浴爱河,早生贵子。” 二姨太是俗人,最后一点算是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笑眯眯的说道,“那我就借表小姐的吉言,替你二表哥好好的谢谢你。” 柳若梅眸光一闪,原来二姨娘最在意的是孙子。有缺口就好办了,那就代表着她有弱点。“二姨太,若是二表嫂进门生了少爷,也只是在段睿宸与段睿净之下,你此刻应该为他们谋划一片光明的前途才是,而不该这样被冷冬儿一伙人压在脚底下,依仗着他们的脸色过活,这样的日子多憋屈。” 二姨太脸色难看之极,虽然这样的日子憋屈,可是她和宫儿宁愿很憋屈的活着,也不愿意折磨到死都没有机会。通过那件事情之后,他们都学乖了,惹小人惹阎王,绝不惹冷冬儿。那可是一个比阎王爷还要恐怖的人! “表小姐,你今天真心道贺,我自然欣喜,可是若是说别的事情,我还真没有兴趣。看在你是表小姐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最好别惹冷冬儿,她对你不是心存仁慈,而是不屑动手。若真的是动起手来,你当真以为她会给家主,主母面子?” 柳若梅听到二姨太这番话脸色极差,并没有因为她的好心提醒而有所好转,反而更加难看。“二姨太,你当真愿意做那人下人?难道有机会拼搏一把都不愿意。我可是这个家的表小姐,舅舅最疼我娘,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冷冬儿还是段家的媳妇,怎么会不听舅舅的话呢?” 二姨太冷冷一笑,当初冷冬儿可是连家主的话都不听,各个长老的面子都不给,她柳若梅可真是异想天开。好在她此时已经不做什么美梦了,她若是再一次愚蠢的惹到了冷冬儿,那人还不把她大卸八块喂鱼。 “表小姐,你以为六姨太是怎么来的?明明要嫁给大少爷的人,怎么最后会变成了老爷的姨太太?”今天许是心情好,她的善心就慈悲多一点。 柳若梅震惊的问出口,“你的意思是冷冬儿一手安排的?” “当日那情景可真是历历在目,连十八王爷与十王爷都是坐上嘉宾呢?”她的提醒也就到这里了,多说无益。 “怎么可能?二姨太,冷冬儿她……” 二姨太蹙眉,“表小姐,我还真不明白,大少爷都和大少奶奶消失的没有个踪影了,你还在想着怎么陷害那冷冬儿,你说可笑不可笑?”说罢便转身就离开了。 柳若梅脸色沉了下来,这就是她今日来最郁闷的事情,一大堆怎么赶走冷冬儿的点子,可惜他们都走了。 本来想将下毒手的目标换成段睿宸这个嫡长孙,可惜总是被人识破,计划没有成功,她差点漏了陷。冷冬儿真是好歹毒的心,居然做的滴水不漏,在一个小孩子身边安排了这么多人保护。 柳若梅暗衬冷冬儿好歹毒,却一点也不想想要害人家孩子的人却是最恶毒不过。 * 一片绿意盎然,百花争艳的景色之下,一名身着紫色衣着的男子握着手中的信件不停的颤抖,一张阳刚俊美的脸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邪气,此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与恐惧,一双晶莹湛亮的眸子闪过一千种可能。 “似念呢?”这三个字,他需要咬牙切齿才能说得出。 眸子快速的卷起了一阵黑色幽深的漩涡,带着令人窒息一般的压迫感。 似风浑身一颤,他也知道,爷是真的动怒了。 并且,似念肯定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想到这里,他竟然浑身打颤,立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头,“爷,请你原谅似念的自作主张,似风愿意代替她受罚。”看来他的交代,那个丫头并没有听进心里去。 北堂烈一脚踢开了跪在他面前,挡路的似风,丝毫没有想到往日的情分,“似云?”他愤怒出口,很有可能殃及无辜。 似云疑惑的加快脚步,爷可是贯穿着内力,方圆十里都能听见他的叫唤,所以他也加快了脚步。根据声音的发源地,他很轻易的找到了爷。 只是地上跪着一直不停磕头的似风,这下子连他也疑惑了,似风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惹爷如此生气。 “爷,有何吩咐?” “去把似念给我找回来。” 似云总算明白,原来是似念惹了祸,怪不得似风不停的磕头。 他即使疑惑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却仍旧不敢问,只是抱拳颔首,“是,爷。” “不用了,爷。”似念从很远的地方走近,众人皆是没有看清怎么一回事?北堂烈已经拔了脚步,生风一般忽闪而过,犹如一道闪电。下一秒,他的大手已经紧紧的锁住似念的喉咙,他眼中充满杀气,狂野的面容上带着肃杀。 似念已经离开了地面,一种窒息感紧绕着她,令她喘不过气来,她乱蹬着小脚,找不到地面的感觉令她心生恐惧,这般狂怒的爷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爷……咳咳……”她不安的蹬着小脚,一双手已经开始无力的垂下。 似风惊慌的磕着头,血染红了脑门,甚至早就流了满面,“爷,求你,求你饶了似念吧!所有的错由似风一个人承担,似念年纪还小,她肯定是受了别人的指示。” 北堂烈好似听不见一般,死死的盯着似念,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你竟然该擅自做主,伤她如此之重。”他好似甩布娃娃一样,一把就丢到很远的地方,撞到了很远的墙柱之上,似念身子无礼的顺着柱子滑落,紧接着吐出一大口的鲜血。 她身体的痛远远不如心中的痛来的猛烈,似念不甘心,“我都是为了爷好,她会是……会是你的阻碍,若……” 似风受惊的大叫,“似念不要再说了。”难道这个丫头非要火上浇油吗?非要惹的爷怒火大发才可以吗?“爷,我和似念从小相依为命,你是我们兄妹的恩人,我们没有父母,我是她唯一的哥哥,长兄如父,子不教父之过,我这个哥哥有罪,请爷责罚,看在似念还小的份上,饶了她吧!” 似念大叫。“哥,你不要胡说,你没有错,有错的那个人也是我,请爷罚似念吧!”别人怎样都无所谓,可是似风是她唯一的哥哥,她做错了事情,哥哥为她的错误负责,她绝对会内疚的死掉的! 并且她向来都知道,爷不是一个良善之人,若是谁忤逆了他的话,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北堂烈冷冷一笑,他最擅长的就是心理折磨,远远超过了身体折磨,打到似念服气那是不可能的,日后还会生出坏心眼,如果不是这些人一直跟在他身边,出生入死。他早就掐死胆大妄为的似念,哪里还容得她有辩解的机会。 爷的笑容令似念心中不禁一凉,连身子都在发抖,爷为了那个长公主,真的动怒了。 “似念,你惹火我,就应该知道你必须要承担惹火我的下场。”似年惊慌的看了一眼爷,然后低下头去便不敢再抬头。“来人,将似念和似风拖下去,各抽五十鞭。” 似风松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爷的处罚会这么轻,这样也好,让那个丫头长长记性,冷冬儿岂是她能招惹的人。 “似云监察,似风的鞭子染上辣椒水,惩处结束之后,似念赶出王府,以后与王府没有任何联系。”他最后补充的话无疑令似念心疼的更厉害,连累了哥哥,却没有想到这还不是最后的结局,最惨的是鞭子是辣椒水侵染过,哥哥怎么承受得了,皮开肉绽都是最好的下场。 她这一刻终于知道怕了,惹恼了这个男人,低估了北堂雪舞在他心中的地位,她欲哭无泪。 可是……“爷,求你,让似念来承受这一切,是似念的错,似念不该擅自做主,伤了长公主,哥哥无错。” 北堂烈直接一脚踹开似念,“滚开,你还不配碰本王。记住,这都是你该承受的,似风处罚如此严重都是你害的。” 似念呜呜咽咽的抽泣,是她害了哥哥,那五十鞭子比打在她身上还让她痛。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都是那个北堂雪舞惹的祸,如果没有她在,爷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无情? ------------ 144 冬儿清醒 经过领子花的药汤治疗,全村人的‘瘟疫’已经完全治愈,大家直称长公主是活神仙,没有想到近在眼前的解药,他们却忽略了这么久,还凭白无故的死了那么多人,想想真是觉得可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不过好在长公主出现了,救了赛盟所有的百姓。 通过凝尘将军的大兵还有驸马借到的兵,游弋的公主残废了,族长被擒了之后,游弋军队犹如一盘散沙,各个举了白棋子投降。 收服了游弋,经过这件事情已经过了五日,冷冬儿还是没有清醒,依旧昏迷,跟随的御医说伤势太严重了。 尤其是老百姓清醒过来以后,得知自己伤了最尊贵的长公主,各个哭天抹泪跪在房门外,请求以死谢罪。 安将军劝说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见效果。 “各位乡亲们,若是死可以解决问题,长公主就不会对将士下达命令,不得伤了你们半分,如果长公主知道你们平安无事,她也会觉得自己受得这个伤值得,所以你万万不要自责。” 安将军的一番话令他们不再闹腾,而是各个爬起了身子回家为长公主祈祷,那熬药费时的功夫全部被老百姓抢着干了,还有什么做饭洗衣服,那都抢着干,各个不要命了补偿。 那一刻,老百姓已经把冷冬儿当做神话了,就好似拥有怜悯之心的菩萨,没有人比她更圣洁,没有人比她更高大。就连驸马爷是他们心中的英雄,听闻将士传言,一片树叶吹出的曲子竟然令他们全部清醒,还打败了敌军的主将。 大家决定集体捐钱,为他们建造石像,来表达他们内心的感激之情,谢谢他们夫妇二人把这些平常的老百姓当做兄弟姐妹一样看待,没有在最后的时刻放弃了他们。 冷冬儿睡在外侧,段别离自己又受了伤,照顾冬儿累的睡在了里侧,黄儿和蓝儿进入房间,给冬儿喂药也方便。 “姑爷,你也早点歇着吧!你自己也受了伤,再受累,主子醒过来一定会生气的。”黄儿端着一碗药汁,“这是御医给你配的药汤,喝下去,早点休息,伤就会养好的。”这几日姑爷一直不假他人之后,亲力亲为的照顾着主子,那份子真情让她感动,也羡慕。 她对姑爷虽然有了异样的感觉,可是却知道喜欢是双方的事情,独自单恋,强求的爱是不会幸福的,她敬重主子,所以自然也希望他们两个人可以长长久久的相爱下去。 段别离点点头,“好。”他很顺从的接过药碗,一口饮干,丝毫不嫌药苦。 黄儿还记得,主子在一旁的时候,姑爷总会耍赖的说药苦,可是现在他变得很坚强,坚强到他害怕自己的伤势加重,这样他就没有理由守候在冬儿的身边,照顾着她。 所以为了冬儿,他也要快速的好起来。 段别离用衣袖轻轻的拭去冬儿额头上的冷汗,额头上烫的不像话。他明明心里急得不像话,可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冬儿一定会醒过来,她不会舍得不要他,还有一双稚子。 可是,他心乱如麻,痛的难以附加。 今天晚上还没有退烧,冬儿就会有危险。 段别离已经不敢想象,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她不是向自己保证过,会平安的等着自己。 “黄儿,冬儿今天晚上会退烧的对不对?”犹如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被人抛弃了一样可怜。 黄儿的心狠狠一揪,尽管她也不知道,可是她却愿意相信,一定会有奇迹的,主子也一定会醒的。她重重的点头,眼眶红了一片,别过头去,任眼泪不停的冲刷她白嫩的面颊。 “黄儿,我的头有点晕,我想我先休息一下好了,等一会儿晚点的时候你再叫我。”段别离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躺在里面的空位,不过片刻就死死的睡过去。 他的药汁里面有安眠的成分,所以才会睡得这么快。 黄儿为主子号了脉,没有一丁点的起色,现在她和蓝儿都六神无主了,连夜飞鸽传书,不出意外赤明天就会带着七彩阁最出名的医生来给主子看病。 幸好这几日有续命丹为主子保命,要不然她真不敢想象后果。 这几日一直活在紧张之中,黄儿也累的小脑袋不停的点啊点,许是精神不济,连被人暗中点了穴道都不知,不多会儿便趴在床边,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阵风袭来,一抹白色的身影飘过,停在了床前。 欣长玉立的身姿,高瘦精壮,一身象牙白的衣衫衬得他整个人多了几份冷冬儿的清淡飘渺之姿。俊朗的面容紧绷着,看起来很可怕,有愤怒的前兆。 他的目光紧锁床上昏睡的女子,苍白的面容上毫无血色,犹如一个破碎的娃娃,没有灵魂。[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他颤抖的大手轻轻敷在她白嫩的面颊上,有些发热,烧还没有退,据他所知自从冬儿受了伤之后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如果到了明天早上还不退烧,那么冬儿就真的很威胁了。 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御医竟然还没有办法让她退烧,都是一群没有用的废物,若是他再晚来一天,那么冬儿会怎么样?就连他也不敢想象。 他将目光移向了窗内的男子,脸色同样苍白,瘦弱不堪,不由得冷冷一笑,“冷冬儿,这就是你的选择?他又能护得了多少?”想到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北堂烈的心中升起了不甘和嫉妒,难道血缘是阻碍他们的一切吗? 北堂烈轻轻的坐在床榻上,运起了体内所藏的所有内力,慢慢的,缓缓的渡到她的体内,渐渐有白光涌现,笼罩在冷冬儿的周身,渐渐变化成耀眼的月白之光,逐渐变淡,变轻,直至消失…… 最后,他却变成了最虚弱的那个,大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几声,看着她渐渐红润的脸颊,他的目光不禁出现了一丝怜爱。 记不清第一次他们是如何见面,也许对于他来说是第二次才算是正式的。 第一次,他坐在楼阁之上,看着她淡定的处理似雅的突然出现,许是那一刻坚定的瞳眸神采风扬,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聪明才智的女子他遇见过,而她虽然是最聪明的那一个,却是最低调的张扬,令人移不开双眼。 第二次他们正式见面,他想自己倒了很老的那一天,都不会忘记那个时候的冷冬儿,明明嚣张到什么也看不进眼里,偏偏是这样淡泊的女人心里住着一个很重要的男人。 想见时,他只是觉得冷冬儿带给他的震撼是不同的,那样高傲霸气的女子选择的男人不该是段别离那样的男人,他配不上冷冬儿,他只觉得也许只有他才会是冷冬儿最好的选择,因为他允许他喜欢的女人霸气,狂妄。 可是令他不敢相信,她会真的爱上段别离。 当他得知的时候,真的恨不得冲到她的身边,可以令她转移视线,不要真的爱上段别离。 可是残酷的现实打击的他措手不及,令他却步,不敢前进。 只想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为他真的动了心,想要拥有冷冬儿一辈子。 当手下回报,她就是皇后娘娘始终很多年的长公主,这个打击令他惊慌到躲了起来,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办? 所以他选择逃避自己,躲起来做了一个懦夫。 最后,他仍然忘不了爹的遗言,选择一条正确的路。因为他们之间就算是她未嫁,他放弃一切也是不可能的,更加没有未来。 只要想到这里,他的心就经不住的泛起疼痛来,若是陌路他还可以接受,就是无法忍受再相见,她会唤自己一声王叔,这令他情何以堪? 也许,他们是敌人的话,他的心里还可以好过一点。 毕竟他让冷冬儿可以记住他一辈子,哪怕仅仅只是怨恨,毕竟她的脑海之中曾经有北堂烈这三个字,无论好与坏,他都想霸道的占据一席之地。 他即使认清了事实,也阻止不了动了情的心。 “我只想让你记住我。”他握紧了冷冬儿的小手,“等你回京城,找我报仇,想必以你的聪明才智,早就应该猜出来我的用意。” “爷,我们该走了!”本来北堂烈这个做法,他绝对不支持的,可是在爷的盛怒之下的决定是绝对不能有人质疑的,他不敢说,不是害怕爷的惩罚,而是怕爷也将他赶出王府,现在这事情闹得,似雅和似风都躺在府中养伤,似念始终了,似媚直接送到了寺庙里潜心修佛。有时候他也搞不懂爷为了这个女人值得吗? 不管值得不值得,爷是真的动了心,在他眼里看来,爷简直就是爱惨了长公主。 不管爷喜欢的是谁?他认为爷都应该得到幸福,就算是爱了不该爱的人,也不是爷所愿意的,一切都是情不得已。 北堂烈虚弱的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青花印的小药瓶,倒出了两粒药丸,放到冬儿的嘴里,轻轻抬起了下巴,运用内力辅助她咽了下去。 “咱们走吧!等会她该醒了。”站起身子时,他已经感觉到了头重脚轻,幸亏有似云搀扶着他,要不然准保倒在地上不可。 似云抿唇,“爷,你真的不想让长公主知道是你救了她吗?”至少以后见面,也不会只是打个招呼才是,每每爷转过身时,那般落寞的表情看的他这个大男人心都微微的疼了起来。 北堂烈摇摇头,“她不需要知道。”他北堂烈何须用苦肉计来博取冷冬儿的目光呢?从始至终,他的要求都很简单,只希望她的心中有他,仅此而已。 话落下,似云早已经搀扶着北堂烈一闪而过,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的药香味,恐怕很难相信这个房间还有人来过,甚至呆了好一会儿功夫。 半响,冷冬儿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很奇怪,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此刻身子竟然没有感觉到很痛,反而有一种气流留在身体里不停的流窜,流向四肢百骸,带着一种陌生的舒适感。 看看趴在床边的黄儿,她的目光扫到了床头的白衫,轻轻起身为黄儿盖上,只是个细小的动作,却让此刻虚弱的冬儿有些费力,尤其是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看样子她昏迷了好久,也不会饿到浑身虚脱。 再看看床内侧的离,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瘦了一圈,紧闭的双眼还在皱着眉头,连睡着了都如此不安稳,看样子自己是让他担心了,她的小手轻轻的握住了段别离的大手,她竟然发现沉睡中的离偶尔还会发颤,连带着身子都是细小的颤抖,好似害怕着什么? 她将左手伸向离枕着枕头的空隙之中,然后搂过他害怕的身子,紧紧的抱着他…… 不过片刻,他已经不再发抖,躺在她怀中沉沉的睡去…… 翌日,段别离发现竟然很奇怪的被冬儿搂着睡着了,抬眼看去,她睁着璀璨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激动的让他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 嗓子干涩,沙哑,想了很多遍,她清醒的时候,他该说些什么?可是想的那些话全部飘散的一干二净,什么也不剩下。 冷冬儿柔柔一笑,目光中凝着水一样的柔光。 他的声音伴着嘶哑,“醒了。” “恩。” “醒了就好!”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多日悬在喉咙的那颗心终于可以安稳的落地了。 “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他紧紧的保住了冬儿,将连埋在她的胸怀,眼眶红了,湿润了一片,肩膀不停的抽搐,她却说不出半个字,只是不断的轻拍他,安抚他受惊的心。 她倒下的那一刻,也很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所以她能够明白离的心情,就让他发泄吧! 黄儿早就醒了,不愿意打扰主子和姑爷,看着两个人相拥,欣慰一笑,笑中带着苦涩,悄悄的退出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主子和姑爷应该有好多的话要说,而她也需要好好地静一静,冷却自己越来越管不住的心。 ------------ 145 快马回宫 对于冷冬儿突然就好了,御医看过之后也不得不称之为奇迹,无知的老百姓更是坚定自己的想法,长公主是那天上的神人,拥有天神庇佑,所以才能事事逢凶化吉。 不过她的伤势算是好了大半的时候,冷冬儿便着急要回京。 本来安毅绝对不允许侄女这个时候赶回京,这不是加重伤势吗? 可是冷冬儿找了二舅舅彻夜长谈了一番,最后安毅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放人离开。 毕竟雪舞心系的是国家大事,北国有这样的长公主,该是北国老百姓的福分才是,他这个做舅舅的也该是与有荣焉。 临走之前,冷冬儿和段别离在老百姓簇拥之下,来打了这里唯一的寺庙。 老百姓想把长公主与驸马的模样永远刻印出来,告诉子孙后代,是这两个活神仙一样的人物,拯救了他们的祖先,如果没有他们,就不会有日后的丫头和小子。 赛盟本就是荒芜之地,这里人烟稀少,可是百姓各个都很有互敬互爱的精神。 寺庙虽然很小,不足三十平米,就连供奉的菩萨都少的可怜,除了一尊怜悯众人的观自在菩萨,再无其他。 此刻寺庙正中央的位置多了两个白色石像,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男的拥有绝世仙姿,恐怕这般模样比那观自在菩萨的金童还要漂亮几分,虽然这个词并不恰当,可是用在驸马爷身上并没有任何讽刺的意味,而是真的就是那般令人觉得身心悦目,男人长成这样真是令女人都会产生嫉妒。 女的凡胎玉骨,清秀的面容上总是带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感,飘渺俊雅之姿颇有几分大气,眸光之中夹着睥睨众生的慈爱。看起爱与那菩萨倒是有几分的相似,轻盈的踏着脚下的云朵,衣袖烟罗飘飘,在空中卷起了一道道翻滚的波纹。 冷冬儿不得不夸,雕塑石像的工匠真是有着巧夺天工的手,她和离的神态,这位工匠拿捏的恰到好处,可谓是一颦一笑之中能够看到真身的神韵。 “长公主,驸马爷,真可是咱们村里最好的工匠建造的,我们当时看了第一眼就觉得像极了。”说话的是这个村的村长。 冷冬儿不住的点头,“村长,我真的很喜欢,离,你也很喜欢是吗?” 段别离抬头看向正前方的石像,他和冬儿手挽着手,那种温馨的气氛居然能够刻画出来,真是让他百闻不如一见,早先他就在书上看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各方面才能的人,没有想到今日倒让他见到了一个能工巧手。 “我很喜欢,真没有想到,高手在民间。”段别离感慨的说道。 村长搔搔头,能够听到长公主和驸马爷如此夸赞,真是令村长自傲不已。“长公主和驸马爷哪里的话,你们对我们全村的人那可是再生父母,我们能为你们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而已,还希望长公主与驸马爷莫要嫌弃。” 冷冬儿轻咳了几声,脸上挂起了柔和的笑容,“村长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的父皇是天子,你们是他的子民,保护你们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和我是一样的,都是父皇的孩子,而我和驸马是保护自己的兄弟姐妹不受他人欺负。”她的一番话说得老百姓纷纷下跪。 “长公主,我们哪有那个福气,做你的兄弟姐妹,我们今生能够得到长公主的舍命相助已是我们的福气了。” “是呀,长公主,你和驸马爷要离开了,我们真是舍不得。” “若是他日我们有机会去京城,一定给你带去我们这地方的土特产。” 冷冬儿和段别离扶起老百姓,“好,若是你们去了京城或者是段家,我定然会好好的招待你们。” 她从来不会在百姓面前自称本宫,无形之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所以老百姓很喜欢亲近这位没有架子,平易近人的长公主。 寒暄了几句,老百姓才依依不舍放冷冬儿回去收拾行李。 临走的时候,冷冬儿还是千交代万嘱咐,菩萨的石像要放正中间,这是心意问题,他们的石像供奉在一侧,算是伺候在菩萨左右,也不会犯了大不敬之罪。 老百姓连连点头,还是长公主想的周到。 冷冬儿独自去见了凝尘,听了副将所说,本该他们是第二日挖山崖上滚落的巨石,可是他们居然连夜挖山路,若不是凝尘的及时赶到,游弋未必能够降服。 不论如何,她都需要谢谢他,毕竟是他在关键时刻没有自私一回,让她有了活路,这份情她记着,所以日后她也定会还了他这份人情。 他背手而站,立在城墙之上,风大的卷起了沙子,也卷起了他的衣衫,她站在他的后方很久了,目光飘渺,不知看向何处?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很讨厌你……” 冷冬儿收回自己的目光,移到了凝尘的身上,点点头说道,“可以看得出来。” “并且我也知道,你同样不喜欢我,从小到大都是!” 她惊愕,抿着唇不语,她小时候可从来没有讨厌他,可是自从他陷害自己,利用离之后,她才开始讨厌凝尘。 凝尘唇角勾起,笑的更加苦涩,“你一出生就带着光环,身份是注定的,可是你知道吗?我需要做多大的努力才能博取父皇的目光,让父皇把我当做他最骄傲的儿子,可是不管我如何的努力,他的眼中看到的始终只有你。你的书法好,你的文采好,你聪明伶俐,你的一切的一切都很好……”凝尘说到这里不由得苦涩一笑,“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诅咒你,希望你可以凭空消失,终于有一天,宫里传出你失踪了,我开始的时候真的很高兴,你终于不见了,父皇开始真正的注意到我了,可是我却抵不过内心的煎熬与良心的谴责,我以为是我的诅咒才让你不见的,所以每日我都躲在被子里哭,我希望父皇能够找到你,也许我就不会每夜做恶梦,甚至被吓醒了。” 冷冬儿掀掀唇,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一直以为是我的原因,所以长大之后我试着暗中去找过你几次,可是……都没有你的任何信息,当我与驸马比试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面容,与皇后娘娘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我就在想,那人是不是你?”凝尘很激动,“虽然我被你们揍了,可是我却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情,你准是长公主。你很平安的活着,我真的很开心,当夜是我这么多年睡得唯一一次好觉。”凝尘不知道为什么,将心中想说的话全部吐出,会让他如此的轻松,放佛压在他心底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消失了。 冷冬儿张张嘴,最终还是选择别过头发,将实现眺望很远的地方。 凝尘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也不是为了别的原因,只想给我的童年画上一个结尾。” “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冷冬儿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可是小的时候的我却认为是我的诅咒成真了,皇姐,你能活着我真的很开心。”凝尘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 冷冬儿点点头,“我也很谢谢你能第一时间来救我,剩下的事情就由你来解决了,不管为了谁,我都希望你能够将游弋处理妥当,万万不可再起风波。” 凝尘挑眉,“皇姐你这么信任我吗?” “不是信任,而是作为父皇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会做的更好。” “会的,我一定会处理的很好。” * 皇后准备一份甜品,走在去御书房的路上。 准备请小太监禀报,可是门口却没有任何的太监,身后的太监方要高喊一声,却被皇后阻止了。 御书房内传来说话的声音,皇后狐疑,是爹的声音,他怎么没有告诉自己,他今日会进宫呢? “皇上,长公主受伤的事情,你还不准备告诉皇后娘娘吗?” “老丞相,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紧张雪舞的心,朕真怕她承受不了这个消息。好在现在雪舞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听说择日就要回京了,朕相信……” 哐当一声,皇后推开房门,清雅面容上的血色全部褪去,惊慌与恐惧在双眸之中交替,她揪着胸口,那里泛着疼痛,疼的她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皇上,告诉臣妾,雪舞怎么了?她怎么了?” 皇后一眼不眨的看着皇上,企图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皇上轻轻的叹气,没有想到终究还是被皇后知道了,再瞒下去只会让她更加担心罢了! “雪舞受了伤,不过现在已经无大碍了。” 皇后只听见皇上的前半句,却听不见后半句,她的雪舞受伤了,临走之前她不是答应过自己的吗? 她会好好的保重不是吗? 她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不是吗? 她…… 一股气憋闷在心中,焦急与惊吓交替,编制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静静的包裹住她,她捂着胸口的手垂下,陷入了黑暗之中,昏迷之前,她只听见一声声的皇后,还有爹爹担心的轻唤。 经过了几天疲劳的赶路,冷冬儿一行人终于平安的赶回了京城。 一切思路理清之后,她豁然开朗。 终于明白赛盟为什么会发生所谓的‘瘟疫’,临近的金沙大漠就有领子花,几天的功夫就会治愈所有的人,尤其最后发动战争的游弋部落打头阵的竟然是他手下的人,本让她对于北堂烈的计划有些诧异,难道他不是为了拖延时间,部署好每一步吗? 似念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的思路,所以以防有任何错差,他们必须尽快赶回去才行。 只要回到了宫中,她的一颗心才能算是真正的放了下来。 冷冬儿方一进宫就听说了母后知道她受伤的事情,然后晕厥了过去,立刻又马不停蹄的感到母后的寝宫去,正好听见了御医的诊断,气血攻心,收到了惊吓,只要开两贴药汤喝下,好好的休息就会没有事情了。 冷冬儿听闻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段别离牵着冷冬儿的手,走进屋内,却停在了卧室外厅内,“父皇,母后怎么样了?” 皇上惊诧的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冷冬儿凝眉,“有点事情想要禀告父皇,所以提前回来了,我受伤的事情,你们为何不瞒着呢?” “雪舞,今日朕和你外公在御书房说到此事,没有想到却被你母后听见了,然后就受了惊吓晕厥过去了。”皇上也是满面的焦急,“你暂时留在这里,等你母后醒了,瞧见你一定会开心的什么病都好了,朕在御书房等你。” 冷冬儿点点头,“是,父皇。” 皇上和安老丞相离开了,冷冬儿看向黄儿,目光隐晦,“证据都准备好了吗?” “是,主子,都准备好了。” “等一下我出来之后,把证据整理出来。” “是,主子。”黄儿抱拳转身退了出去。 段别离拍拍她的手,“一切小心。” “放心吧!我们一起进去瞧瞧母后吧!” “你去吧!等母后休息好了,我再去瞧瞧,我想她此刻最想见的人就是你。替我向母后说一声,一定要好好的养好身子。” “雪舞,雪舞……”皇后从梦中哭着醒了过来,冷冬儿连忙端了一杯茶水,扶起了母后,喂她喝下了茶水。 “母后,好点了吗?” 皇后浑身一震,吃惊的看向头上方,竟然是她日夜思念的女儿,顿时热泪盈眶,她的心中微微酸涩,紧紧的抓住冷冬儿的手,痴痴的问道,“是雪舞吗?” 冬儿含泪的点点头,“是,是雪舞。” 皇后哭的泪眼朦胧,“雪舞,他们说你受伤了,伤在哪里,快让母后瞧瞧。” “没事了,母后,你放心吧!冬儿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要不然也不会好的这么快。”她又是安慰了好一阵,才安抚好了母后,哄着她又睡了过去,她一直在身旁守着,生怕她真的吓出了病来。 黄儿现身在厅外,“主子,都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好。” ------------ 146 时机未到 御书房内,皇上高坐上首,冷冬儿站在下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此刻的北方已经有些凉意,屋子里点起了火盆。 皇上从奏折中抬起精明锐利的双眸,“雪舞,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很严重的事情与父皇说是吗?” 冷冬儿点点头,“是的,父皇。” “你好像有些难言之隐。”皇上看的比谁都透彻。 她微微一愣,还是很快的点点头,“是的。” 皇上放下奏折,长长一叹,“你说吧,朕也想听听是什么事情,竟然让我的长公主也有些束手无策。” “父皇,你可知赛盟的百姓所得的并不是瘟疫,而是中了蛊毒,苗族最神秘的蛊毒,神秘在蛊毒很容易就解开了,但是却很少有人能故检查的出来,关键时刻可以控制人心。雪舞在抵抗游弋时,百姓听到了特殊的乐曲奋力反抗,伤了不少的士兵,雪舞怀疑幕后黑手是为了转移雪舞的注意力。”她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皇上若有所思,目光隐晦,令人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冷冬儿不禁觉得心咯噔了一下,有些抓不准父皇的内心到底是如何想的。“依照我们雪舞的口气,你已经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了吗?” 冷冬儿迟疑了,最后还是点点头,“知道,只是不知父皇是否想知道!” 皇上闻言,昂头大笑。 他不答反问,“雪舞,你认为怎么样才算是个好皇上。” “爱民如子。” 仅仅四个大字,撞击着皇上的胸口,发出闷闷的声响。眸光快速的闪过了异样的光芒,他鼓起双手,“不亏是朕的女儿,父皇想听你一句实话,你心中觉得谁适合做下一任北国的皇上。” 冷冬儿唇角勾起,不得不说,父皇的确是最适合做皇上的人,他的心思竟然如此隐晦深沉,连她都未必猜得准。“能做到爱民如子,为百姓谋福祉,谋吃食,谋平安的皇上才是最好的皇上,谁能做到谁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皇上很满意冷冬儿滴水不漏的回答,“幸好你是个女儿。”若是儿子,他可能就真的有私心了,做不到皇爷爷的所交代的事情。 冷冬儿蹙眉,半天没有搞清楚皇上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父皇,你今日的脸色不好,要多加休息才是。” 皇上摆摆手,“放心吧!这些都是老毛病了。” “父皇,还是让雪舞为你把把脉,给你开几副药房子。” “罢,罢了,父皇都是一些老毛病,是心病,药治愈不好的。”他此刻犹如慈爱的父亲,向冬儿招招手,将身边的龙椅移出了一个空档,“你过来坐下,陪父皇好好的唠一唠,咱们父女俩还是第一次坐的这么近乎,聊天呢?”皇上的眼中出现了几丝向往。 冷冬儿乖巧的走近,坐在皇上的身边。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对于父皇的反常,她若有所思。 “雪舞,想什么呢?”皇上拍拍冷冬儿的小手,顺便别过她额前的发丝,心中出现了一丝神往,就这般清冷淡雅的姿态像极了当年的北堂静。 冷冬儿失魂的摇摇头,撑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笑中带着几丝顽皮。“没有,只是想来这是雪舞第一次坐龙椅,很是好奇。”她不着痕迹的将手搭在了父皇的手腕上,想要诊断他的身子为何会这么消弱,放佛是熬干最后一丝力气。 皇上眸光转动,好似知道冷冬儿要做什么?直接抽回自己的手,让她的计谋没有得逞。他拍拍女儿的肩膀,“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父皇吗?父皇是真的没有病,是心病,这是谁也医治不好的。父皇这辈子唯一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的母后,明知不能爱她,却娶了她,让站在高位,却是一个人孤独了大半辈子。所以,日后不论你母后怎么样?都要去体谅她。” 冷冬儿越来越听不懂了,可是她仍旧乖巧的点点头。“父皇,雪舞明白。” “雪舞,你是父皇最骄傲的孩子,父皇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也许这是上天的意思,让你在静儿的身边长大。咱们北国的规矩,现任长公主必须是在前任长公主身边长大,教导她治国各个方面的才能,她收了你做义女,父皇真的很高兴,很高兴。”说到此处,皇上的眼眶微红,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静儿原谅了他当年的痴狂,没有怨恨的接纳了他的女儿。 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他害的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老天把他的孩子补偿给他们。“雪舞,日后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你的义父义母,父皇年轻的时候,做过很多的错事,老了才想明白,这债就由你替父皇来偿还。” 冷冬儿拍拍皇上的大手,“父皇放心吧!雪舞一定会好好的孝顺义父义母,还有你和母后的。” “有你这话,朕也就放心了!” 皇上站起了身子,向冷动手伸出右手,“你今日来,肯定准备了奏折,给朕吧!” 冷冬儿狐疑的抬起双眸,有些不解的看向父皇,最后她还是从怀中掏出那份不想交出来的的奏折,放到了父皇的大手上。这一刻她是真的不懂,父皇的城府岂是她能算得出。 皇上打开奏折,从头看到尾,连一次皱眉的行为的都没有,好似看了一件别人的事情,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雪舞,你果然是父皇最骄傲的孩子,也是最聪明的那一个,可是有的时候,你糊涂一点还可以保住性命,答应父皇,不要事事逞强,该软弱的时候还是需要软弱,这一点离儿这个孩子就比你做的好。大智若愚方能保命,也许看人的眼光,你比朕还要好。” 皇上便说便将奏折丢进了火盆之中,冷冬儿犹豫了几下,最后还是当做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移开了双眼。他很满意雪舞的这番表现,他上前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和很多慈爱的父亲一样,那般的爱怜,“雪舞,你知道吗?现在还不是时候,朕现在还不能说,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你会知道朕的苦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冷冬儿的眼底虽然划过迷惑,仍旧什么也没有问出口,乖巧的点点头。 父皇眼睛里的慈爱不是作假的,所以她看得出来,父皇正在准备着什么?是不想让所有人知道的事情。 “雪舞,父皇知道你有那个能耐去查清楚这一切,可是父皇不希望你犯险,相信朕。”最皇上的坚定的目光下,她终究是没能忍心拒绝,反而很干脆的答应了父皇的请求。 每个人都有隐私,她也不例外,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她当然懂得去尊重父皇的决定。 “去吧,驸马肯定在等着你们,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等到凝尘回来了,父皇为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庆功晚宴,你是父皇最骄傲的孩子。”皇上摆摆手,冷冬儿点点头,乖乖的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拿起奏折看了一小会儿,唤了小于公公进御书房,“你去请十王爷进宫,就说朕有很重要的事情与他商讨。” “遵旨。”小于公公快速的吩咐小太监去传口讯,请十王爷尽快到宫中与皇上叙谈。 冷冬儿走出御书房,离正等在那里,身后跟着黄儿,“主子,蓝儿已经先回府准备去了。” 冷冬儿点点头,“恩。” 黄儿抿着唇,“主子,计划失败了吗?” “不算是,只是我也搞不懂父皇的心思,这件事情暂且放一放,等到以后再说,这件事情万万不可再提,免得惹祸上身。”她蹙眉快要将眉毛纠结在一起了,黄儿虽然也猜不出,可是却明白,主子说什么,她照做就是了。 “是,主子,黄儿知道。” 段别离微微一笑,拉着冬儿的手,柔声的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我相信父皇有他自己的打算。但是我和黄儿刚刚听到了一件事情,觉得很奇怪。” “何事?” “十八王爷受了重伤,需要在床上修养半年。” “恩?什么重伤?” “外界传言,好像是练功导致了走火入魔,幸好及时稳定心神,才得以保命,此刻需要好好的静养。”段别离也觉得此事真的很蹊跷,十八王爷何等的功夫,能达到走火入魔的境界,总觉得外界的传言好像没有那么的可信。 冷冬儿眸光一闪,“有时间,我们需要探病去。”难不成他又是在耍什么花样? “只要主子你给他号号脉,那还不是什么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吗?”黄儿想起那个幕后的黑手竟然是十八王爷,她就气的牙根痒痒的,都是他害的主子受了伤,都是他害的姑爷也受了伤,这个男人还真是坏到了骨子里去了。 冷冬儿笑道,“你这个丫头,真是个鬼精灵。” 黄儿吐了吐小舌头,“哪有,是主子你多想了吧!” “参见长公主,驸马爷。”令人厌恶的嘴脸,冷冬儿想不到自己今天回宫竟然就看见了不想见的人。 冷冬儿摆摆手,“黄将军,免礼吧!” 黄将军抱拳,站直了身躯,趾高气昂的模样活似一尊石雕像,那脖子都快要扬断了,他故作狐疑的说道,“长公主不是该在赛盟吗?莫非是皇上下旨通知长公主回京的?” 冷冬儿挑挑眉,“赛盟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也收服了游弋,本宫有些事情就先回来了。黄将军日日上朝,难道不知道此等重要的事情?莫非你都睡着了不成?” 黄将军一怔,脸色大变,抱拳解释道:“长公主,老臣冤枉,朝堂哪里是睡觉的地方,老臣衷心为国办事,定当……” 冷冬儿轻声喝止,“黄将军,好了,本宫只是开开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呢?” 黄将军脸色更加憋红,听闻冷冬儿这番话气的差点没有抽过去,她这不是明显的耍着自己玩呢?他盯着冷冬儿的目光也像嗜了毒一般,若她不是长公主,想必此刻早已经被黄将军一脚踢飞了。 “本宫自然知道黄将军是个为国为民办事的好官,人在做,天在看,黄将军日后肯定会受到老天的厚待的。”冷冬儿说的这番话没有任何的错处,可是听在黄将军的耳朵里,就显得格外的刺耳,算是最高级的讽刺。 黄将军更加没脸再顺着长公主的话说下去,难不成他还要当着别人的面夸奖自己吗?若是被找了什么错处,长公主可是死咬着话柄不放的人,他当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见长公主这么难摆平的小娃娃,看来这么多年的官场算是白混了。 “黄将军,黄无双姑娘还好吗?”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我无意的提起,冷冬儿颇似关心的询问,换来黄将军差一点就破功了,大有冲上前撕了冷冬儿伪装且虚假的脸。 不过低着头,眸光转动的功夫,他已经压下了内心的焦躁与愤怒,万万不可中了北堂雪舞的计谋。小丫头,他到底是小瞧了她。“有劳长公主还惦记着,黄无双做出有损家风的事情,早就被我们黄家赶出了家门。” 冷冬儿点点头,“黄将军真是高风亮节,能够做到大公无私真的是令人敬佩。” 黄将军满面黑,面目狰狞的可怕,越是这样,冷冬儿就笑的越是张扬,最后干脆硬是扯出一丝笑容,要不多勉强就有多么的勉强。“多谢长公主赞扬。” 她听闻这话,更是扬了扬眉毛,大方的点点头,“黄将军多礼了,不谢。” 你…… 黄将军握着拳头吱吱的作响,北堂雪舞这不是明摆着气死他吗? “长公主,那……” 冷冬儿点点头,“也好,想必父皇一定在等你商量事情呢?” 黄将军面色一僵,方要点头称是,冷冬儿反应更快了一步,笑道,“难不成黄将军是去后宫,见淑妃娘娘?” 听到这话,黄将军明显的能够听到冷冬儿口中的讽刺,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咳嗽了好多声,那脸色差一点就憋出了血色,抽出了怀中的丝帕,连忙捂着嘴不住的咳嗽。 冷冬儿关心的说道,“黄将军可要保重身体,这人的年纪大了,身体的各项功能都要好好的注意才是。不说了,我们还要回去休息呢?走吧,离。”段别离牵着她的手,两人与黄将军擦肩而过。 蓦地,她突然顿住了身子,转身看向了黄将军,娇笑道,“黄将军,你这大男人总是往后宫跑,总归是不好的。” “什么?”他去自己女儿的宫里谈事情,长公主也要插手。 “好了,黄将军,咱们回见。” 冷冬儿挥挥手,那般潇洒的模样的真实气死了黄将军,一口气憋闷在心中,差一点就咳出血来了,那激动的模样再来几下,说不定就真的晕厥过去了。 黄将军喘息了好一阵子,手帕捂着嘴不停的咳嗽,果不其然咳得血丝都出来,殷红了丝帕一片,鲜艳夺目。 他的手不禁颤抖,抖得丝帕落了地,也止不住内心的恐惧,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至少有四五次了,前几次没有当真,以为是被安氏一族气的,可是这种不寻常的情况让他的心不禁颤栗,不知怎么他觉得自己离死神的那么近。 看样子,他需要让御医好好的瞧瞧了,身体别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年少气盛的时候,他不怕死,这到老了,他还真怕的要命。 他坚决不能就这么早死了,留着安家那个死老头享受这荣华富贵,他怎么能够甘心呢?他还没有把黄家带领到高峰,怎么能轻易就死掉了呢? 瞧着冷冬儿渐渐远去的身影,黄将军依然坚定的挺起腰板,这么狼狈的模样可坚决不能让有心人看见,到时候传到了皇后一伙人的耳朵里,他们黄家还不被皇后一族的人笑死。 淑妃听闻黄将军的诉说,气的可谓是又摔东西又打人,最可气的就是凝尘连夜挖山石,然后在冷冬儿最危险的时候,及时赶到。听到别人夸奖凝尘的话,淑妃都不晓得自己笑的有多么艰难,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凝尘这个逆子。 这么好的机会,整死北堂雪舞的机会,这个逆子居然就这么放弃了,怎么能够让她不恨呢?若是这件事情成功的话,北堂雪舞死的不明不白的,尤其是死在游弋的军队之下,他们可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了头等的打敌人,那小子…… 淑妃一想到这里,气的整个人都浑身发抖,等他回来了定要好好说说这个不孝子。 “爹,我有个好计划。你附耳过来,我相信这一次一定能够绊倒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嚣张的!”黄将军将身子探向淑妃,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越说到后面,黄将军的神色越加的张扬傲慢,笑的眉眼飞扬,狡诈溢满了眼底,连连夸女儿好计谋。 ------------ 147 了断情根 次日,冷冬儿就带着段别离去了逍遥王府,得知了十八王爷卧床的消息,作为一个晚辈她怎么可能不去呢? 尤其她还想知道北堂烈下一步会怎么做?或者说,他卧床也是有目的,只为掩人耳目的。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所以,她今日必须要来龙潭虎穴的走一走,看看那北堂烈到底有何居心? 未来皇上的位置,不管坐在那上面的人是谁? 只要是父皇指认的,她便毫无条件辅佐他上位,可若是有人想要觊觎那个位置,她绝对不原谅那些人。 自从昨日,和父皇的聊天,她只觉得父皇好像才是老谋深算,比任何人都看的明白,而他此刻只为了等待一个时机,好似要把那个皇位交给他心中所想的人选。 通报之后,来人回道,“对不起长公主,王爷喝了药才睡下,你还是等明日再来吧!” 冷冬儿的目光不由得深邃,望向了北堂烈居住的院落,一动不动,小厮频频拭汗,真不知道若是长公主不信,他该怎么圆这个谎? 进去的时候,王爷明明在喝药,还没有睡下,听闻长公主来看他,顿时笑脸盈盈,一听说还有驸马爷,那张俊颜立马拉了下来,比那阎王还恐怖三分。 “去回了长公主,就说本王喝了药睡下了。” 小厮领命,转身就跑,哪里敢耽搁。 可是先下报备给了长公主,看她那模样,很明显就是不信,小厮心中不禁打怵,若是长公主有什么怀疑,他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段别离一眼就看穿了小厮心中所编制的谎言,他不知道冬儿有没有那种感觉,其实北堂烈是喜欢冬儿的,虽然他们的身份看来很匪夷所思。 可是当北堂烈喜欢冬儿的时候,冬儿并不是长公主,也不是十八王爷的侄女,所以他的喜欢是合情合理的,不违背道德的。 现如今两个人的身份都有所不同,最痛苦的就是十八王爷。 冷冬儿还只是冷冬儿的时候,他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当冷冬儿是北堂雪舞的时候,北堂烈的喜欢就只能咽到肚子里去,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当他初次见到十八王爷时,他眼里浓浓的爱焰是挡也不挡不住的,或者说北堂烈在段别离的面前,从来就没有想过遮掩,他想告诉这个男人,他也喜欢冬儿,也想与这个男人比试一番,到底谁更适合冬儿。 离看得出十八王爷的挑衅,不在意是因为冬儿的全部身心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断然不会再对别人生出异心思来,所以他也任由着十八王爷肆无忌惮的去表现自己的爱意。 冷冬儿动了动唇,终究是没有说一句话,拉着段别离扭身就走。 他顿下脚步,转身看向那名小厮,“你去回王叔一声,明日别离有事,可能不会来探望王叔,但是长公主还会再来的,请王叔一定要见一见长公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小厮一怔,还以为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了呢?没有想到是这件事情,连忙拭汗点点头,“是,小的一定将驸马爷的话带到。” 出了府,坐在了马车之上,冷冬儿依旧不解他为什么要那样说? 看着冬儿不解的眼神,段别离很温柔的别过她鬓前的发丝,轻柔的说道,“若我说救你的人是王叔,你还不想见他吗?” “他救得我?”冷冬儿很诧异,似乎非常不敢相信这件事实。“怎么可能呢?他设计了这一切,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受伤,然后再救了我,他到底想做什么呢?”冬儿根本搞不懂北堂烈到底是怎么想的? 段别离蹙眉,“其实我也不懂,可是他救你是事实?” 冬儿噘着小嘴,“你又知道?” “其实那日,黄儿给我喝了一碗汤药,我顿时就觉得昏昏欲睡,我想那丫头可能是担心我的伤势,给我的药里放了安眠成分的药材。渐渐地我感觉自己睡着了,然后屋子里突然出了陌生的气息,我担心你有危险,努力的想让自己醒过来。可是最后徒劳,后来我听见了王叔的声音,不知道为何,我的内心突然安定下来了。”段别离想到那日的情景还有些心有余悸,若是贼子,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保护冬儿了。 “王叔救了我?”冬儿觉得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艰难,简直就和玩笑话一样。如果离不是爱她的男人,她很怀疑离的一番话是要把她打包送出去。 段别离很大方的承认。“恩,是他救了你。” “可是她为什么要救我呢?” 他笑的魅惑众生,笑的却又淡若白菊般纯净,没有一丝的杂念,“你知道。”冷冬儿还想再否认什么?可是的那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却已经被段别离阻止在大手指间,遮住了她的小嘴,不许她说出那话。“别说,其实你心中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知道世界上最残忍的话莫不过就是你明知道他爱你,却要告诉别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有的时候,我不知道比我不爱你还要伤人,你懂吗?” 冬儿抿着唇,不发一语。 她知道,甚至比段别离还要更早的知道。 “所以你故意对那小厮说,你明日有事不会过来。” 段别离点点头,轻轻的拍拍她的手,“是,王爷其实想单独见你。你与他之间虽然是千万种不可能,但是我也希望你们可以谈开,毕竟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来的好,并且我相信,他能够救你,就绝非是那大恶之人。” 冬儿咬着下唇,轻声嘟囔着,“你就这么放心让我一个人去见他吗?你也不怕王叔使什么计谋吗?” 他笑了,风轻云淡,却又自信满满,拉过冬儿的小手,“你该知道,我是对你放心。” “好,我听你的。” 小厮将驸马爷的话带到,十八王爷的面容上只是似笑非笑。摆摆手示意小厮下去,似云站在一旁,有些不懂,“爷,驸马爷说这话到底是何意?” 北堂烈笑容多了几分苍白与无力,他倒是一直小看了那个段别离,一直把他想成了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依靠着女人过活,却没有想到他的心思比谁都灵巧,想的也比谁都透彻了。 “他知道了是本王救了冬儿,所以想让她来感谢本王。” 似云不由得睁大了双眼,“他怎么会知道?”如果那日段别离醒了,他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那日,本王一直感觉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息,本以为他不会醒,却没有想到倒是我小瞧了他的内力。” “王爷,驸马爷的内力已经是深不可测了吗?”本来他们还并未把段别离这个人放在心上,可是自从成功借兵以后,他们就不得不小瞧了那个人。 能在最短暂的时间威胁到定远侯,抓住了他的软肋,很轻松的借到兵,可想而知,他的城府可想而知有多么的深。尤其是似念擅自改变了决定之后,利用魔乐控制那些赛盟的百姓,他却能吹出一篇篇控制似念魔乐的曲子。 导致似念口吐鲜血,损伤内力,这段别离可谓是深藏不漏。 北堂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向似云摆摆手,“退下吧!明日若是长公主来了,不用通报,直接带到花厅去。” “是,主子。” * 第二日冷冬儿独自一个人,很顺利的见到了北堂烈,他虽然走得一步一步,稳健踏实,可是冷冬儿却能够感受到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十分的艰难,脸上却是苍白的吓人,虚脱到离翻白眼只有一线之隔了。 吓了她一跳,真的没有想到他会伤的这么严重,好似耗损了很多内力。 她不由得想到了离的话,方才明白,他为何那么坚持要自己来见王叔。 她的确是真的欠了他的,不论她是怎么受伤的,可是关键时刻,他能不顾自己的安慰来救自己,就说明他并非是什么坏人,在即将快要变天的时候,能够劝说他安安稳稳的做十八王爷,也总比出现别的岔子要强的多了。 “吃过饭了吗?”他喘着气问道。 冷冬儿面色为难,还是点了点头,下意识的问道,“你吃饭了吗?” 他气色不好,一定是从床上才爬起来的,怎么可能吃饭了呢?不过北堂烈依然面带着微笑的摇摇头,“没有,准备要吃,你陪着我吃点?” 她下意识的要拒绝,可是想到离临走之前的交代,一定要答谢王叔的救命之恩,那拒绝他会不会让他生气呢?看着他此刻阴晴变换的脸,不由得她认定这个男人肯定会生气,甚至有可能心眼小的很。 很艰难的选择点点头,“好吧!我吃过了,就吃一点好了。”提前说好,到时候别塞给她一大碗,吃不下还不让走,多遭罪啊! 北堂烈闻言,喜上眉梢,“好,好,来人,摆餐,今天本王要与长公主好好的喝一杯。” “你病了不可以喝酒。” “你在关心我?”冷冬儿听闻这一句,差点就要很不雅的翻翻白眼,这男人真会瞎编,死的也能说活了。哪怕作为一个医者,她也是无条件的嘱咐别人注意身体,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她在关心他?“长公主今日来逍遥王府,本王真的很高兴。” 冷冬儿微微一笑,“冬儿也喜欢王叔能够养好身子。” 北堂烈表情又是一阵难堪,冷冬儿几乎就要搞不懂这个男人是不是太情绪化了?怎么又生气了? “如果你不叫我王叔,我会更加高兴。” 她微微一怔,笑容中带着疏离,“我们之间是抹不掉的血缘关系,我相信王叔肯定能够明白,这尊称必然是舍不掉的。” 他冷冷一笑,筷子啪嗒一声放在了桌子上,“冷冬儿,你今天就是过来和我说这个的吗?”自从她认祖归宗以后,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她是北堂雪舞,心中那块卑微的地方,一直为她留着一个位置,只属于身为女人的她,而不是侄女的北堂雪舞。 有谁看见他爱的是那么的辛苦,当他得知自己动心了,迫不及待的想要与他人一较高下,可是血缘阻碍了他们,始终不得前进。就连她急冲冲的进宫认亲,他都拥着卑劣的方法拦住她,当时他忘记了那个位置,忘记了父王的嘱托,只想着她不是北堂雪舞,他就可以爱她,就可以拥有她。 “不,是来感谢你救了我。” “谢我救了你?”北堂烈冷冷一笑,“也许我真的不该救你。”至少那样,她就不会活在别的男人胸怀之下,他没有那个勇气去问,若是那个位置他不要了,她是否能跟他一起浪迹天涯。 也许很可笑,明知道她爱着她的丈夫,她的孩子,给自己的答案永远是不,北堂烈依然抱着最卑微的想法,也许他们之间不存在叔侄关系,她是不是就会爱上自己。 冷冬儿抿着唇,“不管你事后有没有后悔,但是当时你的确救了我,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何派似念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最终伤了我,却又救了我,我想你心中还有一丝善念,也许你放下一切,会活的更舒服,更轻松一些也说不定。” “我终于明白,你今天前来这里是劝我放手的。”北堂烈不由得苦笑,笑中带着不甘。 “赛盟‘瘟疫’是你做的对吧?游弋举兵进攻是你蛊惑的对吧?调离我离开京城也是你做的对吧?开始的时候,我始终不明白,北国是你的祖国,你为何能够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赛盟也是你的子民,你怎么下的了手,游弋选择赛盟最脆弱的时候进攻,也是你的意思,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北堂烈冷眉一挑,“那又怎么样?” “你是一个狠毒的男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管他人死活。我真的是这样以为的,可是当我知道金沙大漠的领子花可以解毒,游弋进攻只是为了拖延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你不想让我回来,你肯定在筹划着什么。我受了伤,你不远万里来救我,我便知道,其实你也并非是那大奸大恶的人,你想让我逃开某些你设计好的陷阱是吗?”冷冬儿一语道破他心底的那层想法。 他浑身一震,“本王累了,你可以回去了。”说罢便要起身离开,可是冷冬儿却挡住了他的路。 语重心长的劝说道,“放手吧!其实你并不想要那个位置,你只是不甘心。” “你胡说什么?长公主,你是否太没大没小了?敢质问王叔?”他利用怒吼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冷冬儿柔柔一笑,笑中带着苦涩,眼底溢满了失落。“既然王叔这么说,那侄女就退下了,也许我们之间连朋友也做不成。” “你……”北堂烈心蓦地一痛,锥心刺骨的痛涌上了心头,很快占领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他见不得她这般对自己失望的表情,哪怕她不爱,哪怕她恨自己,他都见不得冷冬儿对他彻底的失望。 无欲无求,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 他总是想要更多,却恰恰将她逼到了绝路,却破坏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平衡,其实他真的很想心平气和的与她说说话,谈谈自己的想法,可是他们之间注定只能是陌生。 “不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离告诉我,我不知道其实比我不爱你还要伤人,而今天我也是来了断你的念想,我不爱你,从来不爱,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我的心中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剃骨放血都不可能忘记的一个人。其实那个位置,我不在乎是谁做,只要他是一个好皇帝便好,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父皇传位的人,从今而后,若你还是要强求,你我之间也只能是敌人。”她抿着唇,终究微微颔首,“王叔病了,还是好好的休息,雪舞先告退了。”说罢,转身便走,衣摆卷起一道道波浪。 她的身影逐渐消息,氤氲了整个世界。 他捂着胸口犯疼的地方,凄凉一笑,“只能是敌人,只能是敌人……”北堂雪舞,你好狠的心。 ------------ 148 册立储君 白雪皑皑,抬眼望去,阴沉的灰色布满了天空,此刻飘起了鹅毛大雪,早已经覆盖了原来的路。 段别离快速的挽了一束头发别在耳后,然后用了一只清雅的梨花簪子别起了剩下的碎发,高贵典雅的宫廷发饰被他整理的很漂亮,冷冬儿对着铜镜笑道,“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梳理宫廷发饰?” “我向嬷嬷学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动你的头发,自然要快点学会,省的他们给你梳发的时候,你总是皱着眉头,吓得那些丫头还以为你生气,不高兴了呢?好几回都想跪下来喊,长公主饶命。”他说的煞有其事。 冷冬儿娇笑的轻垂了段别离的肩膀,倒有些撒娇的味道,小女儿家的姿态各位的羞涩。“你竟瞎说,这也能够看出来吗?” “那当然,被我冷冷一瞪,他们就集体吓得不敢说了,只想快点梳完头发,逃出去喘口气。” “胡说。”她眼眸含笑,清雅的面容上闪过异样的娇柔,这一刻她比那桃花还令人讨喜。 “没有骗你,你把头发当做宝贝一样,你不知道你板着脸有多么的可怕吗?”段别离握着冬儿的小手,“他们是宫里调教的奴婢,懂得察言观色,其实我的冬儿并不是那样可怕的人,他们害怕你自然是不了解,所以体谅别人的不容易,我相信他们会更加实心实意的对你。”段别离明白,对那些下人好,他们就会掏心掏肺的报答主子。其实他并不求那些人掏心掏肺,只希望他们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多多关心冬儿,哪怕天冷了知道给冬儿加件衣服,咳嗽的时候做一碗雪梨止咳糖水。 在段家生活那么多年,他明白了一件事情,对下人好的主子才会得到奴仆的真心真意。 而且,最近他也发现了,长公主也有很多的探子,有皇后的,有淑妃,也有十八王爷的。 希望那些人能够知道该站在哪一边,若是做出了对冬儿不利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姑息养奸,手下留情。 他想,有的时候,他比冬儿还要绝情,下手还要狠。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生过一丝的悔意,看来他也是有坏人的潜能。 段别离推开了窗户,正好看见了还守着房门口伺候冬儿净脸的丫鬟婆子,“你们进来伺候长公主净脸吧!” “是,驸马爷!”小丫鬟低着头,丝毫不敢看驸马爷的面容,生怕那张绝世的容颜惹得他们回不过神来,长公主和驸马爷的感情极好,所以他们能够看得出,长公主不喜欢他们盯着驸马爷看。而驸马爷自己本身也不喜欢他们瞧驸马爷。 能够分到驸马府,自然都是一些察言观色的能人。 冷冬儿看着窗外还飘着雪花,伸出净白的小手去接住外面飘落的雪花,可惜到了手里,却已经被手中的热度融化了,让她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有些抵触的心里。 她抿着唇,看着洁白的雪花,已经给大地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还有那掉光的树枝已经形成了晶亮的树挂,本来天还没有大亮,此刻的景致倒是被白雪照的透亮。 “有些东西,你越想抓住,却越是抓不住。” 段别离轻拍她的肩膀,“但有些东西,你不去抓它,却能够看见最美的那一面。”他指着窗外的那些落地的白雪,洁白明亮的好似染了一层纯净的白色,美得让人心旷神怡,让人心胸开阔。 冷冬儿点点头,“恩,真的很美。” “长公主,过来净面吧!上朝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外。” “好!” 冬儿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临走之前看着离,笑道,“你为我打气吧!”自从赛盟回来之后已经有两个月了,这些日子她在朝堂之上与黄将军可谓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每每朝堂之上都是争夺的相当激烈。 “我相信你能够解决好,别泄气。” “我不泄气,我也希望他们也不要泄气,日子过得太逍遥了不好,总是需要一些乐子,才会有动力不是?”说到这话时,她的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了某个一直跟在身边伺候的奴婢,此刻身子抖如筛子,“春儿。” 她蓦地浑身僵硬住了,面色发白,嘴唇泛着青紫,就连目光也不敢直视冷冬儿。“是,长公主。” 半响,她也不说话,而是那样镇定的看着她,好久好久也不说一句话,差点就熬得春儿跪在地上求饶了,可是她求饶什么?听说长公主最喜欢故弄玄虚,所以她此刻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心就好。 她暗自深深的呼吸,却止不住打颤的小腿。 终于,她轻启红唇,“去给本宫把那个貂裘披风拿来。” 春儿暗自松了一大口气,眼睛里也闪过了释然,“是,长公主。”好在她没有发现,什么都没有问,要不然她还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目的,呆在长公主的身边,她才明白何为伴君如伴虎,长公主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对你好的时候非常好,可是阴晴变脸的时候也是突然的没有预兆。 春儿拿着一团雪白的貂裘披风,为冷冬儿披上,然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此刻房门大开,寒风中的雪花还在旋舞,这雪白的貂裘与外面的白雪呼应,都是白的好似融为了一体。 “春儿,你真的很得我心,比那三个丫头聪明伶俐多了。”冷冬儿这句夸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春儿没有喜出望外,更多的只有心惊。 她能够感受到如芒刺在身,其他三人恨不得用眼睛杀了她,长公主明明知道,影儿他们三个对自己一向有成见,还存心这么说,这不是明显的把她推入火坑吗?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长公主善于利用心计,可偏偏她总是被算计的那一个。有的时候,她很怀疑,长公主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谁谁派过来的,要不然也不会一次一次推她入火坑,其实她很平凡,只是为了多赚一些银子养家,所以才答应了有心人监视长公主,做过什么全部报备被他。 冷冬儿似笑非笑的离开了,春儿还要承受其他人的欺辱,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赶出出卖主子的事情。瞧瞧黄儿和蓝儿与长公主相处的多好,好似亲姐妹,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 今日大雪纷飞,提前了半个时辰出门,果然大学覆盖了官路,每一处都不是好走,有些马车已经滞留在了官路上,只等着前方除雪后,那些车子才可以前进。 到了城门开,众人瞧见长公主的马车纷纷让路,让她先行。 崇武门,下了马车。 此时正好,黄将军也下了马车,众人行礼参拜,参见长公主,冷冬儿摆摆手,“起来吧!” “谢,长公主。” 她走在最前方,黄将军微微保持了一小段的距离,今天他倒是心情很好,那嘴角止不住的上扬,“黄将军,心情很好?” 黄将军一怔,难道他表现的这么明显吗?“长公主何以见得?” “人家不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吗?我看黄将军这气色就不错。”黄将军倒是官场混的老人,必定做到滴水不漏。冷冬儿秀气的小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黄将军。 “我看长公主的气色倒是不太好,你日夜为国操劳,可真是北国之幸啊!”黄将军这话说的有几分讽刺。 不过,冷冬儿是何许人也。她自然当做好话来听,有的时候人必须不要脸,只有这样才有长存的道理。 “长公主可要多多注意凤体。” “没错,现在正是天气寒冷的时候,风寒有的时候挡也挡不住,不行就唤御医来看看。” 有那么几个人的关心,其余的虚情假意一涌而来,冷冬儿柔和的笑笑,“有劳各位大人关心了,本宫的身子一向不是很好,尤其最近天冷了,政事繁忙,难免会有些身子虚弱。” “长公主为北国真是鞠躬尽瘁啊!”黄将军的话不冷不热,那语调怪异的很,令许多人不敢接话。 倒是冷冬儿浅浅一笑,“多谢黄将军的关心,本宫无碍,黄将军老骥伏枥,年事已高也要为国家效劳,从没有想过告老还乡,此等精神真是令人敬佩啊!” 顿时,气氛一度尴尬了起来,黄将军更是气得脸都鼓了起来,涨成了猪肝色,长公主这不是明显当着众人的面讽刺他老了还贪恋权力地位,尤其是看着某些人探究的眼神,他更是有火发不得。 最后干脆一咬牙,全当自己没有听出另一层的意思,反而表现出颇有几分的沾沾自喜,摆摆手,“长公主哪里的话,为国为民效劳,是微臣的福分。” “恩,北国有黄将军此等为国尽力的将士,真是父皇和北国子民的荣幸,你是百姓心中的好官,万万不可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实在不行就回去颐养天年,我们都知道黄将军也不是那些贪恋权势的人,可毕竟身体的健康才是你的本钱不是?”冷冬儿说的肺腑之极,黄将军可是听得气喘吁吁,差一点又要呕出几口鲜血来,他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冷冬儿活活的气死。 陆陆续续,人全部到齐了。 百官站做两排队列,冷冬儿已经登上了龙椅下方的凤椅之上,与百官一起迎接父皇的驾到。 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顿时鸡皮疙瘩四起。 “皇上驾到。” 众人跪地叩头,冷冬儿福了身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公主与众爱卿平身。” “谢父皇” “谢皇上。” 小太监扯着嗓子高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有官员出列,“启禀皇上,赛盟之地的瘟疫通过长公主的房子已经全部治愈,通过派去整顿游弋的官员回报,老百姓很配合,不足一个月就融入了游弋部落,先下已经完全属于我们北国的土壤,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长公主。”此刻赛盟的瘟疫,游弋的归属已经算是完全告一段落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枝节。 皇上爽朗一笑,看向冬儿,不禁赞扬道,“真不愧是朕的宝贝的女儿,雪舞,你让朕怎么赏你。” 冷冬儿站起身子,跪在一旁,摇摇头说道,“父皇,能为北国的百姓谋福祉,真是雪舞的福气,冬儿没有想要的,只希望你能和母后每天开心健康,这就是冬儿最想要的。” “好,好……”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孝顺有加,此乃百姓之福,天下之福。”朝堂上之上,免不了一些虚伪之词,从最初的不习惯到先下已经完全习惯了。 每天不来上一两句,还真有浑身没劲儿的感觉,看样子人也才是最虚伪的动物。 “众卿家还有何事?” 此时黄将军出列,恭敬的哈着腰说道,“皇上,此时北国歌舞升平,繁荣一片,先下皇上是否该立下储君,以安抚北国百姓的民心,应让他国忌惮北国的实力。” 黄将军这话一出,底下就有同党呼应,“微臣有了一个人选,本该皇后之子登基,可是皇后只生下了长公主一名子嗣,先下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就是淑妃娘娘的凝尘皇子。此次他与长公主一同前往赛盟,为了北国的百姓将生死置之度外,又上阵杀敌,收服了游弋,此等胆识与魄力是成为太子的最佳人选。” “微臣也是如此认为。” 皇上的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不动声色,将目光移向了冷冬儿,“长公主,你有其他人选吗?” 众人一怔,皇上居然问长公主这么重要的问题? 长公主在皇上的心中地位绝对不下去未来的皇上,可见长公主很有可能是决定储君人选的重要决定人。 黄将军气的浑身都颤抖,那嗜了毒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长公主,当下也没了底。 难不成要他们黄氏一族真的要活在安氏一门脚下,苟延残喘的活着? 那么,他死都不会甘心的。 ------------ 149 冬儿晕厥 冷冬儿抿着唇,看着朝堂之下的那一张张虚伪的笑脸,“还有别人有合适的人选吗?”她的声音低沉,明明轻的好似羽毛,可是却让人不由得浑身一震,好似浑身打了个冷颤似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果不其然,朝堂之下有女儿在宫中伺候皇上,有幸产下皇子的人纷纷站了出来,各个老王婆卖瓜,夸奖自己心中最理想的人选,当下黄将军老脸一拉,摆明了不高兴。 不过这可是事关储君的大事,那得了皇上和长公主的眼缘,接下皇位,他们这些人也会跟着平步青云,谁还在乎一个小小的黄将军,那不也落魄之臣。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可以不必生活在黄将军的淫威之下,每天担惊受怕,生怕惹到他哪里不高兴,官路不顺当。 长公主听闻人选,有几位皇兄她见过,还有几位皇帝是她听说过,但是不常见的,更有甚者,有人把才八岁的小皇子都抬了出来,这简直是太不可理喻了,就连皇上的表情也不是十分的好。 冷冬儿微微一笑,“要说这些人选当众,本宫最满意的还就是凝尘皇弟,不论才能还是聪明都令本宫欣赏,可谓是我们北国之幸。” 黄将军,一怔,不解冷冬儿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尤其还是帮衬着凝尘,他绝对不会认为是冷冬儿大发慈悲了,所以她越是帮着他们说话,黄将军的心就越不踏实。 不过黄将军的同党可想不到这么多,连连欣喜的点点头,附和着长公主的话,“是的,皇上,此番收服了游弋就展现了凝尘皇子的雄韬伟略,所以这皇储的位置还真就是非凝尘皇子莫属。” 冷冬儿笑的眼儿微弯,露出了月牙弯,但是谁都没有看见她眼角溢出的冷光。 “各位大人的心,本宫懂,可是你们谈这些,是否有些言之过早呢?”冷冬儿清冷的声音在砸开锅的人群响起,顿时间就冷清的不得了,几乎是所有人都很茫然的看着冷冬儿,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刚才还对众人表明,凝尘是可以接位的好人选。 可是,这怎么又变了? 只有黄将军一人,没有那么多惊讶,反倒是平常极了,好似早就知道冷冬儿有这么一手。 “不知长公主这是何意?” 冷冬儿笑道,“父皇现在身体健壮,本宫不明白你们为何要立储君?” 黄将军同党着急了,“长公主,臣等是为了北国百姓着想,立下储君才能稳定民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他说的振振有词,冷冬儿却是听得乐了出来,他不解,“长公主笑什么?难道臣说的话这么好笑?”他的脸色并不是特别好,可是面对长公主却依然要保持着笑容。 冷冬儿笑了笑,“本宫怎么听你的话,好似在说,储君立的越多,那么民心就更加安稳。” “求皇上饶命。”他跪在了地上,然后看向面无表情的皇上,“臣绝对没有此意,长公主误会了,这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存有二君,这是自古以来的定律。北国此刻……” 冷冬儿直接接过话,“北国此刻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父皇身体健壮,为何要这么早立储君?或者你们觉得父皇身体不如从前了,那么依照这样来说,黄将军就早早的应该回家告老还乡才是。” 她的一席话令众人傻了眼,她竟然毫不遮拦的说出这话来,皇上依旧摆着脸,不动声色,可是黄将军却是气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冷冬儿瞧,恨不得将她的身子瞪出一个大洞来,最后就这么瞪死了才好。 只是冷冬儿依旧在笑,笑的风轻云淡。 “怎么?本宫有说错什么?父皇老骥伏枥,身体依然强健,本宫不觉得此刻立储君是对父皇的一种亵渎!”冷冬儿扬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父皇,不知你是否也认为雪舞的想法!” 皇上哈哈一笑,毫不吝啬的夸奖,“真不愧是朕的女儿,各位卿家,立储君的事情就莫要再提,但是朕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好好的深思熟虑一番。”接受了冷冬儿的建议,可是却又说出了安抚众位大人的话,此刻就连黄将军也不晓得皇上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皇上圣明。”众人叩首跪拜。 “各位爱卿,还有事吗?” “启禀皇上,先下正是南方出现了水患,正在极力的抢修,已经有很多百姓流离失所。”此刻报备此讯息的正是安老丞相。 冷冬儿挑眉,“上个月不是已经解决了这件事情吗?当时还是交给了黄将军的长子来处理,不是回报灾情已经稳定了吗?” “启禀皇上与长公主,小犬当时的确是稳定了灾情才上报的,现如今是大坝决堤了,导致了洪水一发不可收拾。”黄将军一听见冷冬儿想要把自己的儿子牵扯出来,他就气得连咳带喘,想不到长公主好狠毒的心,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启禀皇上,朝廷拨下去的白银到达灾区已经所剩不多,灾区的知府上报,根本不够修建河坝,甚至是解决灾民的受损。”能够义正言辞禀报事实,可想而知一定是不与黄将军苟同的清官。 冷冬儿印象深刻,这名官员不是外公的门生,也不是黄将军的属下,看样子倒是一个人才,她在心中瞧瞧的记下了,此人乃是新科状元刘志,此刻还没有同流合污,不知道日后会怎么样? 先观察一阵子,如果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起贪心的话,那么此人必定是日后的栋梁。 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得到状元的位置,可想而知必定经历了不少磕磕撞撞才能熬出头来。 冷冬儿看了新科状元刘志一眼,仿若那般的不经意,很自然的收回了目光。看向矢口否认的黄将军,“黄将军,你可听过一句话,无风不起浪。” 黄将军跪地,“启禀皇上与长公主,微臣愿用项上人头向天下的百姓保证,小犬绝对不是那种伤尽天良的人。这对绝对是误会,天大的误会……”说罢,哭的悲恸凄凉。 冷冬儿直接打断了黄将军的哭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黄将军哭的声音大也不能代表黄杉没有事情,这事情的确需要查清,但是没有稳定好灾情的责任,的确是黄杉逃脱不掉的。” “启禀皇上,长公主,那方的大坝已经是年久失修,此时能够将灾情稳定如此成果,已经是黄杉不小的功劳。” 皇上冷冷一笑,“你们是在告诉朕,要满意现在的结果是吗?” 朝堂一片宁静,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丝毫敢与皇上对视,“臣等不敢。” “各位爱卿还是莫要说这些虚话,说说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话。” 黄将军冷冷一笑,笑中带着阴险,“亭长公主的意思,南方水患对于长公主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冷冬儿端正的坐在凤椅之上,凤眸狭长,流光转动,似笑非笑,却又有些阴冷的感觉,“黄将军,如果本宫说出能够解决水患的好办法,难不成你就承认了黄杉的失职不成?甚至本宫还要看见那缺少的银两去哪里了?谁牵扯在内,本宫都要知道的一清二楚,黄将军,你的犬子能够做到吗?”她的笑容带着挑衅,气的黄将军连咳了好几声,差一点就要翻翻白眼晕厥过去了。 某一刹那,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卑鄙的想法,如果冷冬儿逼人太甚,他绝对会让北国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见识见识冷冬儿的狠绝手段。 “长公主,这是北国的百姓在受苦,你拿这样的死神存亡的大计来威胁微臣吗?” “随黄将军怎么说,我能够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冷冬儿笑的颇有几分得意,气的黄将军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挥起刀剑向她,以泄心头只恨。 “长公主,微臣绝对没有……” 黄将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冷冬儿已经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黄将军,不好意思,你耽误本宫说出抑制水患的方法了。”说罢,她将自己的想法侃侃而谈,还有那些现代人的简单技术详细解说一遍,一群大臣听到最后已经眼露精光,惊喜闪过眼底,就连皇上也吩咐了太监上笔墨,划出了示意图,所有人连夸长公主好计谋,真是聪敏过人。 就连黄将军的几个部下也不由自主的赞叹了冷冬儿的方法,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黄将军越听心越痛,这长公主真不是吃素的,竟然如此逼迫他们黄氏一族,不留一条后路,她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黄将军,本宫也不想追究谁的过失,但是朝廷竟然出现了贪污灾民的救命钱,这是绝对不容姑息的,查出来到底是谁严惩不贷。也希望黄杉能够通过此教训,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就不要勇往直前,害死了那么多人……咳咳……”冷冬儿言辞之间不夹一丝情面,反倒是让黄将军老脸羞红,暗自握紧拳头,微垂眼睑,掩去了眼底的恶毒之色。 将这笔账牢牢的记下,日后绝对以十倍百倍奉还。 “雪舞,告诉父皇,身体不舒服吗?”皇上关切的问道。 冷冬儿点点头,“只有一点点,可能是昨夜通宵研究水患太晚没有睡,所以今儿个有些不舒服。”至于水患研究的方法,她早已经想出了办法,但绝对不是昨天。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众人感慨长公主忧国忧民的心真是日月可鉴。 “皇上,长公主,老臣养了一个没用儿子,真是愧对北国啊!微臣……”黄将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好似真的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国家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而深感痛心。 “快起来吧!黄将军。”皇上劝慰。 “不,皇上,长公主,微臣愧对……无颜再面对……”他此刻已经泣不成声。 长公主连忙站起了身子,下了台阶,走到黄将军的面前,用力的扶起了黄将军。 黄将军眼底浮现一抹狡猾,他嘴角露出了冷冷的笑意。 不过他还来不及实行计划,冷冬儿直接捂着头,晃悠了几下便要晕厥过去,宫服的衣摆因旋转而摆动出了一个极美的弧度,临闭上眼睛时,还轻唤了一句,“黄将军你……” 真是惹人遐想,到底长公主怎么晕的,已经无人在意,最在意的是她能不能醒过来? 黄将军傻眼了,这…… 这应该是他晕倒了,来陷害北堂雪舞才是,却没有想到被人将了一军。 “雪舞……来人,快宣御医……”皇上惊慌失措的大叫,早已经没有威严的模样,此刻却是一个关心孩子的慈爱父亲。 “长公主……”众人心急的围坐一团。 靠近冷冬儿最近的就是吓得魂不附体的安老丞相,老奸巨猾的人物,“长公主,告诉老臣你怎么了?”他紧紧的握住冷冬儿冰凉的小手,眼泪横飞。 冷冬儿依旧紧闭着双眼,不过已经暗中用力捏了捏安老丞相的大手。 安老将军心中一颤,安老丞相不亏是朝堂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当下便明白了冷冬儿是假晕倒,但是晕倒在黄将军的面前可就不是偶然了。 他当下会意,指着还在茫然中的黄将军,怒斥道,“黄将军,你好狠的心啊!” 这话什么意思,都再明白不过,大家都是心中有数,此时安氏一族咬着眼睛所看到的事实,“黄将军你对长公主做了什么?” “黄将军,长公主为国忧心的人,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黄将军,哪怕长公主言辞不佳,你也不该如此……你让我这个做外公的怎么向皇后娘娘交代。” 黄将军此时气血逆流,着实因为被冷冬儿算计给气晕了,当下浑身无力便要晕过去,可惜的是此时他要再晕过去很明显的是,别人绝对不会再相信。 所以,他死咬着舌头,以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可惜他被气的太严重,尤其是看着北堂雪舞那张平静的面容,他就觉得是装的,这丫头竟然能够洞悉他心中所想,太可怕了。 ------------ 150 洞悉一切 冷冬儿是被人抬着去了皇后的寝宫,一路上惊天动地,然后大家都知道,长公主被黄将军暗算了,所以导致了晕倒,一时间众说纷纭。 而黄将军可谓是顶着众人惊诧的目光一直出了大殿,可惜没有走几步,他就摇摇晃晃了起来,终于坚持不住晕倒在地,一时间吓坏了所有人,纷纷围上前,有的更加激动,喊了御医,还有几人已经吩咐了小太监和宫女,将黄将军抬到了淑妃娘娘那里去。 这下子,黄将军把长公主气晕厥了,而黄将军心有愧疚,终于承受不了压力也晕厥过去了。 等到黄将军醒来,听到宫中的讹传讹的传闻,气的又是一阵吐血,这个冷冬儿真是太狡猾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有偷鸡不着蚀把米的一天。 段别离听说冷冬儿在朝堂之上晕倒了,吓得魂不附体,蓝儿方要说劝慰姑爷,一个白色身影恍惚的空挡,早已不见段别离的影子,蓝儿不禁感叹,为啥同样是人,她练了很多年的功夫,竟然不如姑爷的短短半年时间,虽然也吃了很多增长内力的药丸,可毕竟这方面是靠天赋的。 她腾空而起,追了出去,也不知道主子是真晕了,还是设计黄将军,怎么黄儿也不来个信息? 她加快速度,运用内力追赶着姑爷,再慢一步就真的有可能追赶不上了。 太和殿内,御医正为冷冬儿把脉。 皇上和安老丞相正在花厅等候,唯有皇后和几个随侍的小丫头等在房间内,若不是玲儿一直在身旁扶持着,想必皇后真的很有可能晕倒了,每天上了朝之后,她都会乖巧的下朝给自己请安,可是今天就被人抬了回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皇后泪眼朦胧的看向自己女儿苍白的脸,没有一点气色,雪舞这阵子真的是太累了。 “太医,长公主到底怎么样?” 老太医蹙眉,再次号上脉搏,脉细紊乱。 “太医,长公主的情况很不好吗?” “启禀皇后娘娘,长公主的脉细紊乱,气血两亏,劳累过度,只要臣开两幅汤药喝下,好好的修养一阵子就会没事的。” 皇后松了一口气,在玲儿的搀扶下,她连忙坐在了雪舞的床前,紧紧的握住了女儿的手,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却终究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后娘娘,老臣先退下,告诉皇上和安老丞相,长公主的情况。”看见皇后摆了摆手,太医提着医药箱退了出去。 冷冬儿睁开了双眸,眼中真真实实带着疲惫,让皇后的心不禁一阵抽痛。 摸着她柔嫩苍白的小脸,眼泪掉的更凶了。 蓦地,冷冬儿的心中升起了罪恶感,“母后,别哭,雪舞没事,真的。”她拉下了皇后的身子,在耳边轻声的呢喃着别人听不清楚地话。 本想不让母后再落泪,却没有想到,皇后的眼泪掉的更加汹涌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哭湿了一条帕子。 “母后,别哭,我真的没事了。” 皇后心疼,心疼自己那个最善良的女儿现在也变得如此计谋了,失去了最初的纯真。她希望雪舞永远健健康康的生活,而不是充满算计与争斗,可皇宫这地方终究逼得雪舞做了有失道义的事情。 这一切本该由她来,可是却没有想到让女儿做了这些。不,这些腌臜的事情应该由她来做,所有的路也应该是由她来铺的。 皇后理顺着冬儿柔软的发丝,“傻孩子,即使你能够骗得过全天下的人,可是却骗不了你的父皇。” 冷冬儿抿着唇,两个月前从赛盟回来,她就知道父皇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可能看的比谁都透彻。 所以今日的事情,她也没有指望父皇会相信,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当时的情况之下,父皇竟然会选择和她一起演下去。 此时,皇上和安老丞相进了内室,皇上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出去,房间内只留下玲儿一个可信之人。 皇后上前,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请皇上为雪舞做主。” 冷冬儿心头一颤,母后这是将所有的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她这么做无非不是变相的告诉父皇,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她怎么能让母后承认这罪过呢? 皇上沉下脸色,“皇后,雪舞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 皇后倔强的扬起头,阻止眼泪落下,“臣妾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过分,可是臣妾的女儿受了委屈,难道……” “父皇,不要信了母后的话,其实是冬儿自己身子的原因,所以才会晕倒,可是母后护女心切,她以为是别人对雪舞做了什么?看在母后护女心切的份上,就原谅了母后的鲁莽。”她本来就没有指望父皇能够相信,而她的目的是让全天下的老百姓相信她的晕倒与黄将军有关。 皇上冷冷一哼,“雪舞,你是长公主,今儿个父皇不陪你一起将戏演下去,日后还有谁能心服于你,但是皇后你也要逼着朕吗?” 皇后跪在地上,浑身一震,“臣妾不敢。” “皇后,你为了雪舞的心,朕都知道,所以你起来吧!”皇上的话不再多说,皇后自知讨不到好处,在雪舞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 安老丞相老脸羞愧,“都是臣教女无方。” “罢了,今日这事以后万万不可再提。”皇上将慈爱的目光移向了冬儿,“雪舞,你的气色的确不好,所以你就好好的休息,什么时候身子好了再上朝吧!” 冷冬儿微微点头,真是偷来的假期。 “谢父皇。” 房门被人推开,一阵风吹佛过,眼前闪过一道白色,众人只见冷冬儿的面前赫然多了一个人。 此人不是段别离,一品驸马爷又会是谁呢? 每个人都深感意外,甚至看着段别离的目光都是带着几许的不可思议,谁也没有想到,他的功夫竟然如此高森莫测,此刻竟然还没有宫女进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这个皇宫可不是来去自如吗? 皇上压下心中的震惊,好在这样的人是驸马爷,是长公主的丈夫,并且心地善良,要不然绝对是个难缠的人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段别离什么也看不见了,看不见皇上,皇后,安老丞相,玲儿,只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冬儿,他面色升起了红晕,可见方才他用了不少体力,此刻却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距离她晕倒也不过一个时辰,而他竟然能够这么快的赶来,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着急,忧虑。 段别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力的抱紧了冷冬儿,怀中的空虚被塞得满满的,他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还好,还好你没事!” “离?”冷冬儿白嫩的脸颊升起两团红云,看着父皇,母后,还有外公的戏谑,玲儿眼底的笑意,她就经不住脸红了一次又一次。 “我,我……你知道我好担心吗?”段别离到现在还止不住身子轻颤,当时满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剩下,他只想快点看见她,确认她还在,没有别的念头。 冷冬儿知道他是真的吓坏了,用力的抱紧他轻颤的身躯,柔声的安慰道,“没事,我真的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我,我害怕,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我真的怕死了,我承认我是个胆小鬼,所以以后千万别吓我了。就算是长公主也不要那么拼命好不好?什么都没有你的健康重要……” 他的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让皇上,皇后和安老丞相彻底傻眼了,好在先前跟在长公主的身边,玲儿算是了解了驸马爷的为人,所以她还可以勉强接受。 “俗话说的话,想要做大事情,必须要有好的体魄,若是你不注重自己的身体,万一真的病倒了,那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我要的不多……” 冷冬儿跺跺脚,轻声的喝止道,“离,父皇和母后……” 谁知,段别离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冷冬儿的话,“就算是父皇和母后也更加在意你的身体,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地盯着你吃药,吃饭,运动……坚决不能让你的身子出现一丁点的毛病,我相信父皇和母后也会赞同的。” “我们的确赞同。” 皇后用丝帕捂着嘴角的笑意,“这是自然,雪舞的身体才重要。” 段别离喜上眉梢,看向了冷冬儿,笑眯眯的说道,“看吧!父皇和母后都赞同我的说法。”颇有几分得意洋洋。 冷冬儿真的很像不雅的翻翻白眼,真是太令她无语了。 段别离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儿,震惊的转过身子,看向了身后的皇上,皇后和安老丞相,终于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道:“父,父皇,母后,外公?” 三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段别离,刹那间,他俊美的面容上浮现了红晕,弄得化不开。 段别离现在恨不得钻到了地缝里去,他怎么会完全没有看见屋子里有人呢?而且还说了一大堆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将近两年的夫妻,冬儿怎么会不知道段别离心中所想。 安慰似的拍拍他的大手,“放心吧!父皇,母后和外公不会怪你的。” 他羞涩的搔搔头,绽放了一个绝美的笑容,刹那间,天地花草失去了颜色,都抵不过他这般羞涩的笑容。 段别离对于雪舞的关心,他们是乐意看见的,因为雪舞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关心她,却不在乎她是谁的男人,的确是难得,实属不易。 皇上也庆幸自己当初并没有狠心的拆散他们两个,甚至没有逼迫段别离考取功名,他也明白,段别离若是想,那么早些年他就可以考取功名并且光宗耀祖了,他不喜欢当官就如他从来就不喜欢当皇上一样。 皇上准备回御书房批阅奏折,冷冬儿也要拉着段别离回府,安慰了皇后,让她不要多想,自己的确一点问题也没有。 之后她和离去了御书房,告诉父皇他们打算今年过完年,赶回段府过正月十五。 “你母后知道这件事情吗?” 冬儿点点头,“母后知道了,虽然舍不得我走,可是却也明白我想念儿子的心,所以也没有勉强。” 皇上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问了段睿净的情况,身体是否好些了? “好多了,义父已经将心疾稳定了,可是固定的每段时间,他还是需要泡药浴。”冷冬儿据实以告。 “好,那你们定下哪天回去,告诉朕和你母后一声,朕现在打算去给你挑选一些嫁妆。” “父皇不用了,义父给我准备了好多。” 冷冬儿下意识的拒绝,段别离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岳父向来很排斥义父白清风,所以连忙拉了拉冬儿的手,笑道,“既然是父皇的心意,冬儿就收下了。”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还是离儿知道父皇的心意,姓白的给你的是他给的,可是父皇和母后总是要为你准备的,前些日子你母后说了,我就记在心里头,你和驸马的婚礼我们也没有参加,但是嫁妆这事儿你就别拒绝了。本想让你们在京城再举办一次婚礼的,可是前一阵子忙赛盟的瘟疫,游弋的侵占问题,眼下又是南方的水患。根本忙得抽不开身子,所以这事情也只能放一放了。” 冷冬儿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父皇,我真的不在意,只要你和母后健康,好好的,雪舞就心满意足了。” “好,好,父皇知道你孝顺。”皇上笑了笑,“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再回来?” 冷冬儿想到公公装疯卖傻,四月才能病发,怎么也需要四月底才能回来。“大概四月底。” 皇上长长一叹,语气中有着令人不易察觉的落寞,“竟然要分别四个月。” “父皇若是想了雪舞,只要送来一封信,离儿就带着雪舞就立刻赶回来。”段别离能够明白皇上的心情,这是父亲的忧愁,若是她有了女儿,恨不得得招上门女婿,要不然他真的忍受不了思念女儿的痛苦。 皇上笑道,“好,好,还是驸马了解朕的心思。等你们下次回来,带着宸儿和净儿一起回来,让父皇也好好看看这两个外孙。” 冷冬儿不知为何,听到皇上这番话心中竟然出现了几丝不忍,有种什么飘渺的东西抓不住,令她一阵心酸,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好。” “雪舞,下一次……”他话一顿,不知该怎么说? “什么?”雪舞感觉到了父皇今天很反常,好似有话要对自己说,可是却又不能说,令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段别离自然的感受到了冬儿的想法,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清楚。 “叫上姓白的那个人,带着你的义母回宫。” 冷冬儿一怔,很怀疑义父会不会带义母回来。 皇上一眼看出了冬儿的想法,不由得苦笑,“放心吧!你说这话是我说的,他们就一定会赶回来。” 冬儿蹙眉,总觉得今天的父皇有些不大对劲,尤其是父皇提到义母的时候,总是不会用朕,而是我,一个平等的对待,可见义母在父皇的心中真的很重要。 “父皇……” “好了,你们回去吧!今日朕还有很多的奏折没有批阅。” 皇上直接下了逐客令,冬儿还想再询问什么?已经被段别离拉回到了原地,对着他示意的摇摇头。 皇上叹出一口气,长长的,轻轻地,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多了几分惆怅,也多了几分欣慰。 “雪舞,你这性子还是欠缺些火候,若是能够和离儿多学学,父皇相信你会更有成就。罢了,你们回去吧!” 冷冬儿和段别离施了一礼,双双退出了御书房。 “离,你觉得父皇会不会很奇怪?” “是很奇怪,可是我想父皇有他的用意。” “可是我有些担心他……”她话中隐晦,段别离自然知道冬儿的想法,他在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却不敢说。 “如果担心,那你就去调查吧!你父皇不想说,肯定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 “离,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冷冬儿顿住脚步,看向段别离清幽沉着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见丝毫惊慌与逃避。 “恩,略微能够感觉得到,我觉得父皇是一个看的比任何人都透彻的人,他安排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用意,就好像你今天的事情,明知道是你装作晕倒了,缺什么也不说,反而配合着你演戏,我想他也可能需要一个整治黄家的契机。” “咦?你怎么知道我晕倒了?” “开始我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惊了,所以我忘记了思考,脑海一片空白。等我看见你完好,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便明白了,你哪里有那么容易昏倒,还是在黄将军的身边晕倒?这几日你就想着方法整治他,我想你没有错处可挑,必定要制造错处给他,所以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段别离说的头头是道,冷冬儿却是听得笑呵呵的。 “离,好在你不是我的敌人,否则我必定会输。那么你知道我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装病,等着黄将军来亲自向你谢罪。” ------------ 151 亲自道歉 黄将军从昏昏迷迷之中清醒过来,还是在女儿的寝宫之内,看着围绕着自己的家人,他真是顿感越来越心有余力而不足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活了大半辈子,竟然叫一个小娃娃作弄了,淑妃第一个先开口问道,“爹,你怎么能够在那么多人的面招惹北堂雪舞,你明知道她不是一个吃亏的人。” 黄将军听到女儿这么一说,一口气没缓上来,气的又是一阵喘咳。 黄夫人附和着女儿说道,“你也是,大把的年纪竟然连一个黄毛丫头斗不过,竟然还着了别人的道?那个北堂雪舞到处宣扬说是自己身体太累了,根本与黄将军无关。这话谁都不信,各个拿着异样的目光看着咱们,你怎么就不想个万全之计呢?” 黄将军可真是冤枉的很,根本就不是他做的,怎么家人各个都不相信他,还以为真的是他做的呢?想到这里当下便气的又是一顿气喘,咳的很吓人,好似新肝脾肺都快要咳出来似的。 黄夫人不忍心看着自家的相公,毕竟是自家相公,连忙给他顺顺气。 黄将军不领情,直接一把挥开了妻子的手,脸色极差的说道,“你,你一个妇人都知道的事情,难道我混着官场这么多年的人会不知道吗?明明是那北堂雪舞陷害老夫。” 淑妃一愣,父亲老谋深算,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此等有损名誉的大事情,“可是,北堂雪舞既然是陷害父亲,那为何又到处澄清父亲的清白,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黄将军听到女儿这么一问,当下气的又是一阵咳嗽,喉头一甜,刺鼻的血腥味,所有人瞧见咳出了血吓得魂不守舍,淑妃也开始很没有形象的大叫着,“太医,太医怎么还没有来?” 一直跟在淑妃身边的小丫鬟巧儿回报,“淑妃娘娘,太医院的太医全去了太和殿,为长公主诊察病因了。”刚刚不是才说过,淑妃娘娘莫不是听不见? 淑妃气的大手一挥,又是一巴掌,作为淑妃身边的人,巧儿已经习惯了,连忙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该死的,那北堂雪舞是装的,太医没事干了吗?还是老糊涂了?去医治一个什么事情也没有的人。”看着父亲咳出来的血丝,真的吓坏了淑妃。 黄将军召唤着女儿,“你过来,叫什么太医,若是被人传出去,好说是我做作了,倒是着了北堂雪舞的道,老夫倒要看看她能够耍出什么招数?她不就是逼着老夫去给她道歉吗?” 淑妃听闻,连黑了大半,“她北堂雪舞以为自己是个长公主就了不起了吗?爹你凭什么要去向她道歉,不是坐实了别人的想法让别人以为就是你做的,所以才导致她晕倒了?” 黄将军冷冷的轻哼,“你妇人之见,你懂什么?那个丫头的心思深沉着呢?她告诉别人一切与我无关,你以为下了朝那些人还不传的沸沸扬扬的,兴许现在满大街都是老夫气晕了北堂雪舞。尤其是赛盟事件之后,那北堂雪舞可就是老百姓心里的神,一个可得见的神,老夫气晕了长公主这件事情指不定怎么被人惦记,那群老百姓还不知要怎么记恨着老夫。皇上可一直认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集体的力量是伟大的,到时候皇上看在老百姓的面子上也不会原谅了老夫。” 淑妃听闻恍然大悟,不禁握紧了拳头,愤恨的说道,“那个死丫头,好深的计谋,她真不亏是皇后的女儿,和她母后一样狠毒的心,都想要置我们黄家于死地啊!”她若是没有了背景,那么她在宫中的身份可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了。 黄夫人哭的难以平复,“老爷,莺儿,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黄将军冷冷的轻哼,“都是你养的好儿子,天天疼到骨子里去的好儿子。” 黄夫人不大乐意了,“这该杉儿什么事情?”不管是谁?要是说一句黄杉的坏话,黄夫人当仁不让,绝对是一个护犊子的心态。 淑妃最气不过的就是娘无法无天的宠着大哥,才会宠出那个草包,如果黄家不是出了她一个淑妃,想必到现在早就落魄了。 “都是你的好儿子让人家抓到了把柄,南方水患处理不当,贪污了银子还让人抓到了现行。” 黄夫人立刻泪眼朦胧,哭的悲恸悯人。“老爷,那可怎么是好?杉儿可是我们的儿子,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黄将军压着心中的怒火,“老夫早就把杉儿的过错推的一干二净,可是通过这件事情你还这么腻着你的儿子,那你就等着皇家没落了吧!好在老四的儿子给老夫挣点脸,现在颇得皇上的赏识。”黄将军说的是四姨太的儿子。 黄夫人不愿意听了,“老爷,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一个姨太太的儿子你有什么好期待的,杉儿可是我们的儿子,皇家的嫡出长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好了,爹娘,你们不要再吵了!”淑妃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两人噤声,终于明白这种场合不适合吵架。 还是淑妃有些急不可耐,“爹,那你到底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有老百姓的带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一两个还可以直接赶走,若是全城的百姓都站在北堂雪舞的身边,那他们黄家可就一点也没有胜算了。 黄将军想起自己的计谋,冷冷的笑道,“她不是想要算计我们?这会儿我们反将她北堂雪舞一军,咱们也利用老百姓的舆论,我看一人一口唾沫还不淹死她?让那些愚蠢的老板姓看清楚长公主的为人。” 淑妃松了一口气,精致的脸上笑得极为狡猾,面目都狰狞了起来,真是太可怕了。“看样子,爹你已经想了什么好计谋?” 黄将军非常得意,“那是自然,这一次看老夫还不整死他。要立凝尘为太子,她万般阻挠,安得什么心?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 一时间,黄将军的精神倍好,想起算计北堂雪的计谋,那样老脸笑的油光铮亮,一脸的狡诈。 * 冷冬儿回到府中,黄儿将自己刚刚得到手的资料交给了自家的主子,她从头看到尾,几乎没有放过一个字,越到最后,她的脸色越难看,不禁撕了所有的资料,眼露凶光,带着必杀的决心。 好,本来想给你黄将军留点面子,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做的更绝,那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了,今天就让你身败名裂。 段别离柔声的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生气?” “黄将军和黄淑妃竟然把手伸到了段家,最近有很多大笔的买卖都被黄家资助的吴家抢了去,看样子就算是你的身份是隐瞒的,他们也不想放过段家。”冷冬儿今天真是被气的不轻。 段别离倒是不甚在意,“从我与你成亲那天,我们就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他们这么做我可以理解。如果换做是我们,也会选择这一条路。” “离,你倒是沉得住气,可是有几笔单子是你爹筹谋了很久,熬了好几个晚上的心血,你就不觉得心疼吗?”冷冬儿一直觉得,他们在明面上斗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牵扯进了朝廷,她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还之。她把段家隐藏的那么好,却没有想到他们还是不选择放弃暗处的无辜人。 所以,她也就不必顾忌什么了! 段别离很认真的点点头,“心疼。” 冷冬儿听到他这么简短的回答,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 “我们不能埋怨敌人的招数卑劣,只能说是我们自己太仁慈了。”他拍拍冬儿白嫩的小手,“放宽心,不管你做了什么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冷冬儿听闻段别离的话,不由得心头一颤,隐隐有泪光泛滥,“离,我觉得我把你带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他以前善良到白目,是谁都很关心。 “我以前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能够使我改变的,可是现如今那些人想伤害你,想让你身败名裂,就算是你这么做,我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冬儿抿着唇,“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让我觉得自己还不是那么的残忍。” “主子,黄将军步行朝着咱们驸马府来了!”蓝儿冲进了屋子,“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的欠扁,简直太不要脸了,一路含着泪步行而来,本来还有老百姓为我们抱屈,可是现在黄将军这么一闹,大家都以为是长公主算计了黄将军,所以先下已经有人为黄将军抱不平了。” 冷冬儿听闻,嘴角泛着一抹嗜血残冷的笑容,“黄将军真是一刻也不消停。”本来她还想着饶了他一回,只是给他个下马威就好,可是当她得知黄将军将手伸向了段家的那一刻,她就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个老匹夫。 “主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老百姓也是的,怎么尽相信一些逆臣呢?眼睛看到的又未必是真的。 段别离但笑不语,冷冬儿看向他,“离,你已经有了什么好计谋吗?” “恩,不过有些不光明磊落。” “说来听听。”冬儿显得特别有兴趣。 “蓝儿,长公主刚才宫中晕倒了回来,你得知这事情的是因黄将军而起的,你心中做如何感想?而长公主回来又睡了过去,在这个时候得知黄将军使出了这般阴毒的招数,作为长公主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你和黄儿此时该怎么做?”段别离没有直说,完全靠蓝儿自己想象。 蓝儿勾起唇瓣,“姑爷,你还真是聪明绝顶,这戏码我和黄儿最擅长了,你们瞧好了。” 冷冬儿眼底波光流动,“别让黄将军有说话的机会。” 蓝儿猛地点点头,“好计谋,主子,需不需要你再虚弱的出场,展现你的大度呢?” 冷冬儿一怔,“你这丫头倒是会举一反三了。” 段别离也颇为赞同,“蓝儿和黄儿这点本事绝对可以写一本书了。” 蓝儿面色一阵红晕,“姑爷,主子,你们可不要笑话我们了,蓝儿走了。”说罢便提着裙摆,拉着正准备糕点的黄儿,边走边交代。 一听说是算计黄将军,黄儿可乐得够呛,保证自己绝对演的惟妙惟肖,感动一群无知的老百姓。 * 黄将军在小厮的搀扶下,哭的那叫一个悲切。 小厮搀扶着黄将军,心中不忍,“将军,小的相信长公主绝对不会怪罪你的,你身子虚弱着呢?咱们先回去好好的休息再向长公主陪个不是!” 黄将军辞严厉色,“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长公主搀扶我的空挡晕了过去,虽然是长公主劳累国事导致了晕倒,可毕竟是本将没有眼力见,竟然没来得及扶住长公主,怎么说本将军都要去向长公主赔礼道歉。” 本来还在议论纷纷的百姓,一听黄将军这么说,马上就将事情的始末弄个一清二白。 原来长公主的晕倒与黄将军无关,原来长公主说的都是真的,她只是身子弱所以才导致了晕倒。 不过长公主也是的,好歹黄将军的年龄已经那么大了,还出来步行至驸马府,请求长公主的原谅,也不劝慰黄将军一点,这么大的年龄折腾什么? 有几个文人不屑的说道,“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书生,你的惺惺作态指的是谁?” 书生毫不避讳的说道,“自然是黄将军。”他们之间可是有着渊源的,他一介文人只盼望金榜题名,却因为要钱没钱,要家世没家世,黄将军几笔划了他的名字,直接安插了一个他们黄家的一个远方的亲戚。 此等欺上瞒下的事情,黄将军做起来游刃有余,所以他这招陷害长公主,看在他的眼里是没有用处的。 “书生,我看你是因为没考上,所以怀恨在心吧!”谁不知道前些日子的考试就有黄将军监考。 书生气愤的说道,“朽木不可雕也,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至于陷害黄将军吗?长公主不怕死,前往赛盟治疗瘟疫,据前方战士回报,长公主亲自为老百姓喝药,那般善良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收服游弋,敌军利用乐曲蛊惑单纯的老百姓失去了理智,做出了伤害士兵的行为,她仍旧站在弱者一方,无论如何不得伤害老百姓,你说长公主那样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回应,“的确不回。” 一下子,又是一面倒,大家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却没有想到已经形成了两拨支持的人马。 黄将军听到周围的声讨,本来他还有些信心满满,可是一听有人煽风点火,倒戈相向。 当下气的又是一阵气喘,这回倒有几分真。 小厮是黄将军府中最得力,最长眼色的人,他立刻哭丧着脸,“将军,你身体还没有好,长公主不是不讲理的人,咱们还是回去吧!万一你真的病倒了,长公主一定会于心不忍的。” 众人果然又有随风倒的,老百姓就是这么的好糊弄。 想到这一次,若是成功的话,将军一定会重赏,所以演起戏来是格外的卖力,生怕不够抹黑长公主的。 “黄将军……”黄儿和蓝儿一路奔跑而来,早已经引来无数的眼光,成为瞩目的焦点。 乍一看,花一样的姑娘哭的稀里哗啦的,真是让一群围观的大老爷们看的心痛不已,也不知道是谁作孽了,竟然让这么好看的姑娘哭的这么伤心。若是被他们这些护花使者听见,定然不能饶了始作俑者。 “黄将军……你……呜呜……”黄儿二人一边跑一边哭,嘴里还不停的唤着黄将军,这会儿子,大家都听出是哪个混蛋让这两位姑娘哭的这么上心了。 本来想要声讨的心,也渐渐的放回了肚子里去,算了,他们还是看热闹好了,那黄将军是什么人?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哪里得罪的起! 黄将军正在这一头被小厮搀扶着走每一步,边走边哭,演的生动的很呢? 眼底闪过满满的势在必得,北堂雪舞,看你怎么和老夫斗? 那一头黄儿二人哭的好像死了爹一样,一鼓作气冲到了黄将军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黄将军一怔,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傻傻的看着黄蓝二人。 “黄将军啊!呜呜……”黄儿哭的悲恸真切。 蓝儿更是不输黄儿,哭的更加卖力,“黄将军啊!你说你怎么就……” 众人听到这话,下一句不必猜了,纷纷了出了声音。 黄将军脸色难看至极,小厮也知道自家的主子生气,连忙从看美女慌神了之中清醒过来,指着黄蓝二人不客气的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诅咒将军死了?” 黄儿翻翻白眼,果然很白目。 黄将军一听小厮这般说,气的当下狠狠打了一巴掌,愤怒的说道,“你也想咒老夫死是不是?” 小厮连忙摇摇头,摆手辩解,“将军,小的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 黄儿依旧止不住哭意,大声的哭诉,“黄将军,就请你别去我们长公主那里了!被你和你和儿子气的晕厥了过去还不够吗?黄杉行事鲁莽,导致了南方因为水患不及时的抑制而死了那么多人,长公主这些日子都急的睡不着觉,为了解决黄杉闯下的大祸,收拾黄杉的烂摊子,你还想让我们长公主怎么样?” 黄将军气的浑身都在发颤,指着黄儿怒吼道,“你在胡说什么?这与我儿有什么关系?你们一介妇人,怎可议论朝廷之事?” 蓝儿一怔,“黄将军,这北国都传开了,官家做事,难道老百姓还不能说说嘛?老百姓连言论的自由都没有吗?皇上还一切为老百姓考虑,听取老百姓的心声,怎么黄将军比皇上还更有威严,还不准百姓言论?” 老百姓纷纷点头赞同,终于有人肯为他们说句公道话了,看着黄将军的神色有些不善,这人当官几十年,官品极差,还有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那更是令人发指,净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一句,我一句,黄将军听得气急了,指着黄蓝二人怒吼“胡说,你一派胡言。” 黄儿抽泣的说道,“黄将军,我们长公主已经为了你父子的事情气的晕倒了,你今天还要来找我们长公主做什么?道歉就免了,只要你别再气我们长公主,我和蓝儿都会对黄将军感恩戴德的,求求你给长公主一个喘口气的机会行不行?” 蓝儿抹掉眼角的泪水,掩饰掉眼睛里的笑意,此刻倒真是悲痛欲绝,“天可怜见,我们长公主只是一个女人,黄将军,奴婢知道自己今天逾矩了,不该说这般大不敬的话,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你是否深有体会,若是你的女儿被别人如此的逼迫,你还能如此心狠的逼她吗?她只是一个可以参与朝政的女人,一个一心为国为民做出最满意的答复的女人,你为何要这般的逼迫长公主,你当真想要逼死她吗?” 黄将军还来不及反驳,黄儿接了话,跪在地上仰天的哭泣,“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一个臣子都可以逼着长公主行事,这天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小厮傻眼了,这两个美艳的姑娘怎么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黄将军用力掐了身旁的小厮,希望他能够派上用场。 小厮会意,连忙张口说话,只不过黄儿一直注意着他,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 “黄将军,黄儿今天给你磕头了,求你放过我们长公主,别打扰了她休息行吗?”语气卑微乞求。 老百姓早就看不顺眼了,各个指着黄将军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气的黄将军差点就站不稳了,恨不得喊了人把这些雪上加霜的老百姓全部赶走。 蓝儿看着各位老百姓,哽咽的说道,“长公主今日昏倒在朝堂之上,抬去了皇后娘娘的寝宫,太医说劳累过度,脉搏紊乱,好久才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急急的告诉皇上和皇后,自己晕倒与黄将军没有任何事情,生怕别人误会了将军,因为长公主说昏倒之前,所有人都指责黄将军,她心里过意不去。回到驸马府,长公主沉沉的睡了过去,我们不明白黄将军今天这一举动是为了什么?说是道歉何必搞成这样?难不成将军府连马车都没有了吗?让黄将军步行到驸马府,黄将军,你想陷我们长公主于不仁不义之中啊!长公主她做了什么?让黄将军你这般的恨她?” 老百姓感动的落了泪,真是衷心护主的好丫头。 再看向黄将军时,各个愤恨不已,老匹夫,怎么那么坏? 蓝儿擦干眼泪,坚强的说道,“黄将军,按照身份来说,你怎么也是臣子,怎么能够逼迫主子呢?按照辈分来说,你比长公主大了那么多,作为慈爱的长辈你是否能够谦让她半分呢?” 黄将军听了这话,差一点就要翻白眼了! 好你个北堂雪舞,竟然派来如此刁钻刻薄的丫头,竟然想要陷他于无法翻身的地步。 眼下没有办法了,黄将军悲痛长吼,“本将只是想表达我最有歉意的举动,谁想竟让你这两个忠心护主的丫头误会了,请你们相信老夫,老夫真的只想给长公主好好的道歉,谢谢她包含了我们黄家这么多,让她费心了!两位姑娘行行好,带个路或者让个路,让老夫过去,给长公主好好的磕个头承认我教子无方,没有想出治理水患的办法。” 黄将军倒是精明,关键时刻也不忘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不是他们不治理,而是黄杉想不出办法。 这下倒让长公主变得小肚鸡肠了。 黄蓝二人对视,没有想到老匹夫还是有些本领,看来他还真是想把事情闹大了。 “黄将军,若你真是有诚意,就请明日再来,今日长公主受得刺激太大了,还躺在床上昏睡到现在没有醒过来,驸马爷急的都吃不下饭了,今日的事情我们定然会转告长公主,你的诚意她一定会非常感动的。” 黄儿话落,蓝儿就接了过去,可谓是一点也不掉豆啊!“是呀,黄将军,就算是你的儿子无能,救不了老百姓,我相信长公主也不会当真那么小气,她只是生气亏空公款的这件事情,奴婢家中有亲戚在南方,说现在已经揭不开锅了,官员把救命的钱都贪了,真是作孽啊!长公主担心老百姓吃不上饭。”蓝儿的话,可谓是将冷冬儿推得干净,这事不是长公主泄密的,而是南方百姓都知道你儿子贪污。 蓝儿的话一落,这些人全部恨得咬牙切齿。 小厮愤怒了,指着黄蓝二人大声叫嚷着,“我们家大公子才没有贪污公款!” 这无疑是不打自招,黄将军气的更是扇了他一个大巴掌,“混账,我的儿子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 这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老百姓气啊! 就是因为有了他们这样的官,所以才会有那样孤苦无依,吃不上饭的老百姓。 各个像愤怒的狮子,抓起身边的东西就丢向黄将军,鸡蛋,菜叶子…… “奸臣,陷害长公主。” “不得好死……” “你怎么下的了心?” “混蛋,长公主肯定是被你们父子气晕的。” “滚出北国……” ------题外话------ 今天很努力哦,筱萋要月票,没有月票没动力。 ------------ 152 黄将军逝 冷冬儿在段别离的搀扶之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场面无法控制了,不过她的威严还在,那般不笑不语的表情的确吓了很多的人,老百姓纷纷让出了一条路,能够让她顺利走到黄将军的面前。 看着黄儿和蓝儿两人跪在地上求饶,她蹙眉,一副痛心的模样演的可谓是淋漓尽致,没有谁她更能演戏了。尤其是看向黄将军,她悲戚的脸差一点扭曲了,好在段别离及时掐了她一把,痛的她立刻就叫出了声音,“呀!黄将军,你这是怎么了?”脸上还留着破碎的鸡蛋,头上沾着菜叶子,那模样可真是滑稽的不得了。 她焦急的问道,“黄儿,蓝儿,你们这是做什么?黄将军这是怎么了?” 黄儿惊愕的回头,看见主子一脸惨白,虚弱到需要姑爷扶着出来,当下吓得以为她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连忙从地上跑起来,眼泪猛的掉,“长公主,你怎么起身了?御医不是说过你身体弱,不能出来见风的不是吗?我们没有对黄将军怎么样?而是老百姓都知道了黄将军的儿子黄杉贪污公款的事情,并且黄将军也承认了,所以老百姓气不过才掷了鸡蛋。” 黄儿一番话,把自己和蓝儿闹事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的,黄将军气的上咳下喘的,指着黄儿就要为自己辩解,可惜被蓝儿看出了他的举动。 蓝儿很是焦急,看向早已经气的嘴唇颤抖的黄将军,愤怒的问道,“黄将军,这就是你想要的,逼着我们长公主出来给你服软,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现在长公主出来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作为一个臣子,你当真是拿长公主的身子来向天下人来证明你自己的地位吗?” 冷冬儿故作头晕的扶着额头,喝止道,“蓝儿,不得对黄将军无理,我相信黄将军是无心的!” 黄将军听到这话,只觉气闷,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方才还在家中想的长篇大论此刻也排不上用场了,现在倒是被老百姓和长公主手下的两个小丫头声讨的毫无颜面了。 他还真没有想到,连小丫鬟他都看轻了,各个都是那长着锋利牙齿的小老虎,一个个咬起人来绝对没有一丁点的心软,倒是让他这个官场上的老人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顿时间,好像菜市场一样。开始声讨起了黄将军,平常的日子他们有嘴没处说去,现在他们可是为了长公主才有这个机会,老百姓哪里肯放过这么大的一个贪官,就他的那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常最常做的就是欺压他们这群善良的老百姓。 “黄将军,长公主为国为民,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就不能让让小一辈,何必为了一点小事情斤斤计较呢?” 黄将军胸腔一窒,连呼吸都变得微薄不已,他的身子立刻软了一大半,毫无力气,直接靠在了身旁的小厮身上,看着每个人指着他的嘴脸,他第一次有气无处发,竟然让一些刁蛮小民骑到头上撒野。 换做平常,他一个挥手,这些人早就闭上了嘴巴,哪里容得了他们说这些蔑视他的话。 “是呀!好歹长公主也是个小女娃,为了我们老百姓谋福祉,黄将军你真是太没有胸襟了。” 黄将军张张嘴,仿若窒息了一般,气的他当下身子又是一颤,紧紧握住了拳头,恨不得一把掌打掉了冷冬儿似笑非笑的脸。 “没错,没错,长公主是我们北国的神女,你可不能污蔑我们心中菩萨一样的人物。”他们这些老百姓记性好着呢?刚刚此地无银三百两证明了他的儿子没有贪污,他们的耳朵可尖呢?听得一清二楚。 冷冬儿叹息,“各位兄弟姐妹,听雪舞的一句话,你们冷静一点,我的确是身子不中用,与黄将军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你们快些回到家中去吧!黄将军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对于你们今日的冒犯,他必定不会往心里去的。”一番话,更是为老百姓开罪,尤其是长公主的那句,各位兄弟姐妹,更是让他们的心里一阵热乎,感动的热泪盈眶。 那么高贵的人儿称呼他们此等贱民为兄弟姐妹,谁能不敢动,谁能不掏心窝子对她好。 各个红了眼眶,摇摇头拒绝回家,“不,我们不回家。” “是的,我们怕黄将军欺负了长公主。” “没错,我们要保护长公主不被黄将军欺负,我们要保护长公主。”也不摘掉是谁带了头,这一声声的叫喊持续不断。 冷冬儿嘴角微微勾起,讽刺的笑了,可是在百姓的眼里就是觉得那么宽容大度,笑的那么美。 黄将军已经气急眼了,指着冷冬儿的手指不停的颤抖,想要说的话已经全部忘得干干净净了,只因为他此刻真的是被气的大脑短路了。 好,长公主说不得,可是眼前的这些刁民,他一个个都不能饶了。 将凌厉的目光从头到尾冷睨了一遍,想要将他们的容貌统统记下,等到日后再让他们叫唤,叫唤的比任何一个烦人还要凄惨。 老百姓一怔,各个后退了几小步,大伙都看出了黄将军报复的眼光,有句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所以他们还真怕了黄将军会弄死他们。 冷冬儿自然也看出了黄将军的企图,这些可都是她最忠实的观众,她有能力把他们牵扯进来,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出半点的危险,所以她不禁冷冷一笑,“黄将军这是在做什么?他们只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你若真是生气了,你就拿本宫撒气,别吓坏了他们,他们都是担心本宫,不知者无罪这话,黄将军应该听过吧!” 她的这番话无疑有煽风点火的功效,让老百姓的心里热乎乎的,现在更有豁出去的打算,人大不了一死,可是他们绝对不能让黄将军就这么欺负了长公主。所以他们大胆的向前几步,看着黄将军都带着愤恨的神色。 他们要誓死捍卫长公主的尊严,绝对不能让黄将军有机可乘。 黄将军一看这情形,当下气的差一点仰头翻白眼了,无知的人最令他痛恨,尤其是无知的向着北堂雪舞,真不知道她到底失了什么魔法,竟然让他们个个不怕死的得罪他,真是好大的狗胆子。 跟在黄将军身边的小厮拉扯着自家老爷,“将军,咱们可不是来这里惹怒老百姓的,你不是说让长公主下不来台吗?” 黄将军身子一颤,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想到这里,他就好像浑身打了鸡血似的,暗自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以疼痛来掩饰自己的鲁莽,这样效果也会更加逼真一些。 “长公主,老臣今天是想来给你道歉的,请你一定要原谅老臣啊!”他话落,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还奇迹般的咳嗽不止,方才他还是健壮如牛一般,却没有想到只是一会儿工夫的事情,他竟然又犯病了。 冷冬儿眼底抹上了一层的笑意,这戏演得真糟糕,也不怕别人一眼就拆穿她玩的把戏? 她虚弱的笑了笑,一抹淡若梨花的笑容浮现在脸颊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风姿卓越,却又透着病容,有一股弱柳扶风的摇摇欲坠感。 段别离很担心,哪怕她是装的,他也很担心,因为是那么的逼真,他怕冬儿是真的那么虚弱。 他想要搀扶着冬儿,可是她却对着自己摇摇头,“不用,黄将军你也多礼了,我们同朝为国效力,所以难免会有意见分歧的时候,你想多了,本宫从来没有怨过谁?”她看着四周的老百姓,用尽力气大声的说道,“今天老百姓都在这儿,求你们做个证,本宫晕倒实属是自己的身子骨不好,与黄将军无关,只是恰巧本宫去扶起黄将军的时候,本宫晕倒了,时间上的巧合罢了,大家莫要再怪黄将军了。” 老百姓还是一脸明显不信,因为他们认为冷冬儿说的是官场的话,甚至不希望他们牵扯进来,不希望带给他们麻烦。有些大妈已经感动的落泪了,真是一位好公主啊! 为百姓想的太多了,他们只是一介平民,何德何能让长公主如此做呢? 冷冬儿摆正了面容,柔声的质问,“难道本宫说的话你们都不信了吗?” 更多的人都为长公主而落泪,全体人都不信,可是长公主为了让他们以后没有任何的麻烦,宁愿忍下这样的委屈,他们还有什么可不信的,现在就是长公主让他们杀了黄老贼,他们也不会犹豫的。 大家纷纷点头,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各个脸上的表情悲伤不已,齐声大喊,“让长公主受委屈了。” 黄将军气急了,握紧了拳头吱吱作响,要问他现在最想做什么,那肯定是杀了北堂雪舞,这个蛊惑民心的妖女,她以为她这么做就赢了吗? 气血逆流,脑门一热,他感觉到眼前一花,身子也跟着摇摇晃晃了起来,这完全是被人气的,被今天在场所有人给气的。 “让长公主受委屈了。” 一声比一声高亢,就连京城的知府也带着军队赶来了,还以为是什么老百姓闹事,其实他还不想来呢?可是听属下回报,人群中有长公主和黄将军,这样他更不敢耽误,生怕其中这两个人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淑妃,一个皇后,两面他都得罪不起。 “下官参见长公主驸马爷,黄将军。”京城知府一路小跑,跪在了冷冬儿的面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长公主驸马爷,黄将军受惊了。” 冷冬儿摆摆手,“没有,只是黄将军硬要步行为本宫道歉,为了显示出本宫的诚意,本宫也步行而来,倒是让知府大人多虑了,格外老百姓散去吧!今日你们的偏袒让本宫深受感动,只要咱们上下一条心,北国何愁不繁荣?今天倒是让黄将军受累了!”她轻咳了几声,虽然话说的轻柔委婉,可是每个百姓都听得出,长公主这是让他们都散了去,万万不可触怒了黄将军,真的被知府大人抓走了就不好了。 老百姓含着泪,连连点头,答应了长公主的要求。 “长公主千岁……” “长公主千岁……” 这下子知府也是一阵茫然,有些搞不懂如此激动的老百姓,再一看黄将军的脸都气绿了,那小厮很是费力的支撑着黄将军,可见他真是气得不轻。 冷冬儿身子软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去承受一切了,脸色苍白的好似一张白纸,看着每个人的脸,她虚弱的一笑,“本宫真是不中用了,这身子提不起力气……请你们相信本宫,黄将军真的是清白的,从来没有算计过本宫。”说罢,便晕倒在了傻眼的段别离怀里。 老百姓顿时惊呼,喊大夫的喊大夫的,谁知道找了看官是大夫,驸马爷早就打横抱起了长公主一个飞身,人已经消失在了大街上。那着急的模样,真是令人心酸,各个都将目光嗜了毒一样瞪了黄将军,扒皮抽骨,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 黄将军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又被北堂雪舞算计了,还是用了同一招式,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们一定又是认为自己把长公主气的晕了。 血气升高,他这下子真的是天旋地转,黄老将军华丽丽的晕倒在了小厮的身旁,好似小厮眼疾手快接住了他的身子,要不然准保摔一个狗吃屎。 老百姓纷纷露出不屑的眼神,真会装,长公主被他气晕了,他还有脸装下去? “走,咱们去驸马府门口等消息。”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大家伙集体奔向了驸马府。 知府频频拭汗,真是倒了血霉了! 长公主与黄将军竟然不约而同的晕倒了,不管谁是装的,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两个人真能折腾,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小官? 他连忙果断的吩咐人,“把黄老将军抬回府中,要快,你们两个去通知御医,一个去将军府,一个去驸马府!”说罢,知府提着朝服匆匆忙忙跑向皇宫,去向皇上禀报这件事情。 他已经不乞求自己保住乌纱帽了,他只是希望保住自己这颗脑袋! * 黄将军是从哭声中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打量了四周的景致,原来他已经回到了将军府。 看着床边围着夫人,和几房的姨太太,还有他的儿子和女儿们,不知道怎么?自己奋斗了一辈子,一想起自己被那个北堂雪舞算计了,他怎么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他不禁握紧了拳头,黄夫人哭的好像真的死了丈夫一样。 黄将军蹙眉,严声的说道,“本将还没有死,你们哭什么哭?” 黄夫人抽泣的说道,“老爷,长公主那般不好对付,你偏偏要去招惹她做什么?” 黄将军一把甩开了黄夫人的手,“妇人之见,若是本将不争个一席之地,以后朝堂之上哪里有我说话的份。” 黄杉不屑老爹活的这么委屈,他抽上前去,大声的说道,“爹,你若是那么讨厌她,大不了杉儿帮你杀了她?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 他的话一落,此起彼伏的倒抽声,各个不可思议的看着黄杉,放佛他是什么魑魅魍魉。 黄将军气的狠狠的挥去一巴掌,“蠢货,你这个蠢货,若不是为了你,你爹我怎么会被那个小丫头拿捏在手中,不得翻身。” 黄杉震惊的捂着自己的脸,“爹,你打我?” 看见其他几房嘲笑的嘴脸,黄杉顿觉心中憋闷了一口气,让他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黄夫人也不大乐意了,“老爷,有话好好说,你怎么打杉儿呢?” 黄将军连咳带喘,又是咳出了一堆的血,吓得其他人纷纷关切的询问。可是他的目光始终紧锁黄杉,这个没用的儿子。“蠢货,老夫打得就是,今天若是能把你打醒了,老夫打残了你也值得了。” “爹,我可是关心你!”黄杉怒声的大吼,丝毫不顾老爹难看的脸色,一点也不关心他现在有多么的难受。 “孺子不可教也,你若是有那北堂雪舞一半的智商,哪里有他们安氏一族蹦跶的时候。”黄将军顿感失望啊!养了一个不中用的儿子,要不然就是高不成低不就,这辈子只能平凡得过,没有一个有北堂雪舞那等子的气魄,唯一一个孩子合他胃口的就是莺儿,可惜却依旧摆弄不明白北堂雪舞,难道真的是天意! 天要他们黄家灭亡,走向绝路吗? 黄杉冷冷的轻哼,“臭老头,你有用,你不也一样被人讥讽的晕厥过去了?活该你就应该被气死。”从小锦衣玉食,养成了黄杉无法无天的个性,所以谁都敢骂,自然自家老爹也不放在眼里。 黄将军气的脑门一热,头发胀,指着黄杉大步离去的背影,看着黄夫人,仰头大笑,“你养的好儿子,你养的好儿子……” 黄夫人也是真的生气了,没有想到宝贝儿子竟然诅咒自家的父亲。其他几房看着好戏,看样子通过这件事情,老爷就不会再宠信了黄杉,那么他们的儿子是不是也有机会呢? 各个奉上自己的关心,那甜言蜜语说的比平常的还要多,黄夫人本就是小肚鸡肠的人,冷冷的一哼,“你们不想让老爷好好的休息一番吗?” 她赶走了所有的人,她坐在床头叹气,“老爷,我去找杉儿回来,我真的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 黄将军冷冷的轻哼,“他能有什么事情,若是你再这般的宠爱着他,早晚他会被别人不明不白的陷害死的。” “可是……” 黄夫人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黄将军赶出了房间,“出去,让我好好的休息休息。” “可是御医一会儿就来了,让他好好的为老爷检查一下吧!”总归是几十年的夫妻,她怎么会不关心自己的丈夫呢? 黄将军蹙眉,“让他们回去,老夫都醒了,还看什么御医!” 丞相将今天发生的一切禀告了皇上,正好皇后也在旁边听着,一听说冬儿又晕倒了,虽然也抱着怀疑的心态,是不是这丫头装的,可是担心大于了多心,皇后决定亲自走一遭。 皇上听到了知府的交代,摆摆手说道,“随他们怎么闹去?”其实皇上还很得意自己女儿鼓舞百姓的话,真不亏是他的女儿,心计一流。 能在天子的脚下做知府,当然是比别人用了更多的心思,他用了两双眼睛看着四面八方,比别人更加小心翼翼。所以皇上这话,他算是明白了,不管长公主能不能讨到好处,黄将军能不能赚到便宜,皇上都不管。 皇上这是选择坐山观虎斗! 虽然他不知道皇上的用意,更加不敢揣测圣意。 通过今日的事情,黄将军的名誉在百姓心中一定会一落千丈,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而这也是黄家倒台的预兆。这也是他为什么陪着雪舞演戏的用意,没有想到最后还是靠着冬儿推波助澜了。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 而这事,皇上早晚都要做的。 皇上看着空空的御书房,那孤独又涌上了心头,“老幺,这是朕唯一能够为你做的。” 皇后到了驸马府看见了数不胜数的老百姓,又从黄儿和蓝儿口中得知这些老百姓如何如何向着长公主的,甚至甘愿冒上一死也愿意为长公主说句公道话,皇后顿时感动不已。 吩咐了下人给这些老百姓加了茶水,上了糕点,感谢他们信任长公主。 老百姓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平易近人的皇后,又是乱感动了一把。虽然各个低着头,不敢直视皇后的尊荣,可是从她温柔的语气中,他们都能够感受到那份强烈的母爱,那般的慈善温柔,令他们感动不已。 皇后果然是一国之母,处处彰显着大气。 “本宫着急长公主的情况,先去看一看,你们在这里先等着,若是长公主清醒了,定然会派人来通知你们,感谢你们今天的仗义执言,选择相信雪舞这孩子。”皇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百姓更是不敢承受这一鞠躬,连忙集体跪在了地上,低着头说道,“皇后娘娘这是折煞了草民。” “草民万万不敢当。” “贱妇更是不敢。” …… 皇后温柔的浅笑,“你们不要用负担,这是作为一个母亲能做的,所以也请你们不要有负担。” 老百姓几乎是跪着送走皇后,各个都再说皇后的伟大形象,都认为此时的国母能是这样的一个人物,他们觉得作为北国的子民,真的是太幸福了。 当天夜里,黄将军高烧不退,昏昏迷迷,来了多少个御医都不好使,没有一个能使黄将军退烧,后半夜已经是滴水不进,没有任何清醒的征兆,连宫中的淑妃都惊动,前来看望父亲。 翌日,冷冬儿起的比较晚,反正今日不用上早朝,她也不用起的那么早。 可是,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可能生物钟形成了,所以睡不着,她就干脆醒过来。 此时,黄儿焦急的敲门,“主子,醒了吗?” 段别离已经穿戴好了,为冬儿披上外衣,起身去开门。“黄儿,怎么这么着急,发生什么事情了?” 黄儿叹气,“姑爷,主子,黄将军死了。” 冷冬儿身子轻晃,很快的稳定了心神,“什么时候的事情?” “听说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大门已经挂起了白纱,白灯笼。”黄儿也觉得这个黄将军是不是太经不住气了? “你去查查是因为什么原因,尽快回报我!让蓝儿准备一下,我们等一下去悼念。”冷冬儿冷静的吩咐下去。 黄儿点点头,“是。” 房间只剩下了冷冬儿和段别离,再无其他人。 久久的,段别离才叹出了一口气,“你终究不是那心狠的人。” 冷冬儿一怔,从恍惚中醒过来,茫然的看着段别离,什么也没有说,不由得苦笑了。 段别离拍拍冬儿的小手,“没事的,若是你不这么做,他肯定也不会放过你,所以别担心,也许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也说不准。” 她乖巧的点点头,趴在段别离的怀里,“什么时候我才能不活在这样的明争暗斗的生活里?” “快了,我相信就快了!到时候,我们去过简单的生活。” “恩……” 也许那一天很遥远,可是她仍然愿意抱着希望。 “离,我真的有些累了!” “我知道,有我陪你,所以再忍耐一段时间。” “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冷冬儿淡泊的小脸上是满满的无力。 段别离紧紧的抱住了冬儿发颤的身子,“相信我,快了!”他狠狠的闭上眼睛,有些事情他不能说,他也只希望变天的那一天,冬儿可以全身而退。 ------题外话------ 这两天比较有灵感! ------------ 153 一柱清香 “主子,我们查清楚了,昨天黄将军被知府送回去之后就清醒过来,因为南方水患的事情,黄将军就把黄杉臭骂了一顿。”说到这里,黄儿抿着唇,隐隐有笑意。 冬儿挑挑眉,“黄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吗?” “那个没用的东西,他竟然想要派人暗杀主子,殊不知不论是淑妃的寝宫,还是黄将军府,我们都安排了人在那里监视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算计什么,我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黄儿冷冷的轻哼,黄家的人是不是太嚣张了,当真以为他们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吗? “主子,黄杉因为说了这话被黄将军打了一巴掌,然后黄杉愤怒了,直接告诉黄将军,让他去死好了!”蓝儿接着说道。 冷冬儿倒是莞尔一笑,“真不知道这蠢货是不是黄将军的亲生儿子?怎么倒像是帮助我们的呢?” “不过主子,现在有一件对你极其不利的事情,人人都说,黄将军是被你气死的。”黄儿着实为主子担心,毕竟人言可畏。 冷冬儿淡漠不语,任由丫鬟为她换了一身素衣,淡扫蛾眉,远黛青山,别有一番飘渺的仙姿,尤其是此刻她的目光凝着一抹冰冷,却比那沉痛更加令人心碎。 “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应该去吊丧,慰问一下才行。现在黄将军死了,我真是比任何人都难过。”冷冬儿的语气颇为感慨。 黄儿捂着嘴偷笑,“当是当然的,我想主子以后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肯定会很难过的。” 冷冬儿点点头,目光移向了春儿,“春儿,跟我们一起去将军府。” 春儿此刻本来已经如履薄冰了,听到长公主这么一说,吓得腿都软了。 直接跪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的说道,“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黄将军府,那个地方去不得,今日黄将军辞世,淑妃娘娘一定在那里,她怎么敢回去呢? 冷冬儿挑挑眉,“今天是去悼念黄将军的,咱们去祭奠黄将军的日子,不是让你去死的日子,你怕什么呢?” 春儿神情一僵,要哭哭不得,那表情格外的精彩。 她现在是驸马府的丫鬟,长公主吩咐下来什么,她都必须照做,哪怕是让她去死,她都要照做。 现如今长公主只是让她随身伺候,可是她却觉得心惊胆战的,总感觉长公主老早以前就看穿了她的身份,她来这里的目的,可是为何她还要把自己留在驸马府呢? “是,长公主。” 四人已经准备好了,段别离为他们准备了两辆马车,冷冬儿拍拍段别离的手,柔声的说道,“你去准备一些礼品,过年期间一定很忙,你未必能够抽出空来,所以你现在去准备吧!今天就不要跟着我们一起去了。” 段别离握着冬儿的小手轻颤了几下,“你打算做什么?就算是不想让我知道,事后他们也会传的沸沸扬扬的。”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兴许还会胡思乱想。 “是他们不肯放过我,硬生生的往我的头上扣屎盘子,所以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我怕你受不了,所以就别去了。”就算知道是假的,离依然是很冲动的那一个,画面太血腥了,所以她并不希望离去,会让她分心的。 段别离轻轻叹出一口气,“罢了,罢了,一切都随你。”冬儿想要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止,虽然他有说劝的权力,可是他却并不想那么做,因为那些人各个希望冬儿死,而他只希望冬儿可以活命,所以死了谁他可以痛,却不会阻止。 他们只用了一辆马车,黄儿赶车,蓝儿坐在黄儿身侧,马车内唯有冷冬儿和春儿。 冷冬儿闭目养神,春儿却是心神不宁,总觉的暗中有一双手紧紧的锁住了她的脖颈,让她无法呼吸,只能一点一点等着死亡的到来。 从一开始便知道,长公主绝对不是一个吃亏的人,可是她却为了多出来的几两银子能够给母亲换药汤,而选择了背弃长公主。 她很怕,真的好害怕。 半响,马车停下,传来黄儿恭敬的声音,“启禀长公主,将军府到了。” 冷冬儿蓦地睁开了眼睛,正好抓捕到了春儿恐惧的望着她,柔柔一笑,“走吧!” 就是那么一眼,让她浑身好似被冰水浇透了似的,竟然如此冰凉,冰凉到身子在轻颤,手指的指尖都透着凉意。 春儿低着头,“是,长公主。”她先下了马车,然后扶着长公主下马车,始终谨言慎行,低着头不语,尽然就是一个最知分寸的小丫鬟。 冷冬儿走在最前头,身侧跟着春儿,黄儿与蓝儿两人并肩而行的跟在主子的后面,俗话说的好,这人走到哪里都要撑得起场面。 将军府前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上面写一个大大的奠字,门上缠绕着白纱,看起来既隆重又庄严,也有几分肃然,令人不由自主的顿感悲凉。 人的一生追求那么多的功名利禄,可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带走,真是凄凉的一辈子。 黄将军这一下撒手西去,代表着黄家已经开始了慢慢的倒台。 屋内传来嘶声裂肺的哭泣声,连续不断,看样子那几房讨不好好处的小妾哭的比正妻还要伤心。 冷冬儿上前,被小厮拦下,严声喝止。“大胆,此乃将军府,不能任闲杂人等随意闯入!” 黄儿上前,怒声吼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的看一看,此乃长公主,岂是你说的闲杂人等?” 小厮腿一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还有一个小厮眼尖,早跑进内廷去禀报了,气死老爷的长公主来了。 冷冬儿目视前方,踏出步子,已然进入了将军府,顺着哭声最大的地方走去,因为黄将军的灵堂肯定设在那里。 此刻有悼念完毕的官员准备离开,途中看见了长公主,纷纷施礼,“参见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冷冬儿虚扶,“格外爱卿请起吧!早上起来,听闻黄将军去了,本宫深感痛心,前来悼念一番,也不枉费相识一场。” 其余的人一听,纷纷流汗,大家都知道,黄将军是被长公主气死的,现如今她还敢大摇大摆的来到黄家悼念,甚至是说的一副很惋惜的样子,让他们不禁自叹不如啊! 他们可没有长公主这份临危不乱的姿态。 不过他们却更想知道黄家是何种反应?会不会让长公主上这一柱的清香?而且他们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属意哪位皇子,若是最后还是把皇位传给了凝尘皇子,那么他们这些跟在黄将军身旁的部下也会节节升高。 可若是皇上属意别人,那么黄家就算败落了,他们也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早些时候,十八王爷和十王爷就找他们谈过了,所以先下也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所以,冷冬儿前行,这些人就跟在身后,应该都是看热闹的,可见黄将军走了他们并不伤心,反而有热闹可以看,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冷冬儿一进内庭,就看见淑妃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擦眼泪,眼梢瞄到了春儿将头低得更低了,恨不得淑妃看不见她。她收回目光,脸上的表情悲痛欲绝,“淑妃娘娘,黄夫人,今个儿本宫听到黄将军去了,真是悲痛不已,仿若身在噩梦之中,没有想到黄将军老当益壮,没有告老还乡,安享晚年,就已经去了,真是我们北国的损失。” 黄儿低头,憋笑。 蓝儿嘴角抽搐了一番。 主子还真是能编瞎话,并且每一句说的感人肺腑,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淑妃此刻心情极度的不好,所以她现在更没有功夫做戏,直接别过头,不再看冷冬儿。 很明显的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给了她一个下马威,所以每个大臣都觉得尴尬不已,也不知道长公主会不会迁怒别人,谁知她好像当做没有看见似的,看向了黄夫人,拍拍她的手,说的一脸真诚,眼角隐隐有泪意。 “黄夫人,你可要保重好身体,黄将军去了,你们可要振作啊!” 大臣暗衬,长公主好定力。 黄夫人冷冷一笑,“多谢长公主担忧,若是你能少惦记着我们一点,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会过得更好的。”老爷都死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所以一看见长公主这个罪魁祸首,她恨不得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都不解心头之恨。 冷冬儿叹息,“黄夫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本宫怎么可能不惦记着你们呢?本宫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从失去黄将军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话说的黄夫人都快要磨碎了一口银牙,看着冷冬儿故作悲伤的脸,越加的气愤。不过她心中更多的是惧怕,将军没了,生怕长公主拿他们这些妇孺下手,天下谁人不知,长公主的心最狠了。 “今日前来,本宫是为了给黄将军上一柱清香的。” 淑妃坐不住了,指着冷冬儿气愤的说道,“你走,我爹命贱,受不得你的这柱清香。” 冷冬儿沉下了脸,嘴角却是微微的上扬,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她踏前一步,淑妃后退一小步,就连身子也经不住的摇晃了起来。 淑妃吓得脸色苍白,浑身无力,放佛被人抽干了所有的精血,虚脱的跌坐在椅子上,一双惊恐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冷冬儿,淑妃能够从里面看见毁天灭地的魄力,令她不由自主的泄了气,甚至是妥协。 她,北堂雪舞。 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气场,让众生跟着臣服,让世界万物消音。 须臾,她又快速的换上了一张冷笑的脸,皮笑肉不笑,这样的感觉最可怕。“本宫可以原谅淑妃因为失去了父亲悲痛欲绝,所以今日原谅你的出言不逊,若是还有下一次,就不要怪本宫不留情面了。”转了个身,“来人,给本宫一柱清香,本宫要送将军最后一程。” 黄夫人没个动静,可是小丫鬟看着长公主这么有魄力,早就吓得听命行事了。 蓦地,外面闹哄哄的,只见黄杉带着一群拿着棍棒的家丁,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冷冬儿,拿着棍子指着冷冬儿,凶狠的说道,“臭三八,是你,是你害死我爹的,是你将他活生生的气死了。” 黄杉的话一落,大堂内倒抽声四起,每个人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黄杉,不知道他怎么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黄将军多么阴险狡诈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出了一个草包儿子,他难道不知道辱骂皇亲国戚是要被打一百大板的吗? 此刻就连淑妃也不禁气急了,“大哥,你怎么能够对长公主如此不敬呢?” 黄夫人更加是忐忑不安,虽然这样的话背地里她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是这样的话只能背地里说,而非光明正大的说出口。 黄杉冷冷一笑,“娘,妹妹,你们怕她,小爷我可不怕她,今儿个是她欺人太甚,气死了我的父亲,难道天下还没有王法了吗?不允许别人说出事实了吗?”黄杉本来就是抱着为父亲出头的目的前来,想要给北堂雪舞一个教训,永生难忘的教训。就算是天下皆知他黄杉辱骂了长公主,可是老百姓也会为了他这份孝心而原谅他,到时候就算是皇上怪罪下来,也不会真正把他怎么样? 认定了这一点,他才敢有勇气前来,甚至带着这么多携带棍棒的家丁,就是为了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长公主。 冷冬儿不怒反笑,“黄杉,咱们有什么事情,等一会再说,可是现如今让本宫给黄将军上一炷香再说话。” 黄杉极其的狂妄,“你气死了我爹,还想要上香满足你的惺惺作态,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来人啊!你们给小爷盯着,我爹绝对不容许她来做戏。” 本来家丁还因为阻止长公主而不敢,可是经过少爷那么一分析,他们觉得自己很有潜力做那个忠心护主的奴仆,甚至每个人都能够得到一百两银子,这等子的好事,简直就是做梦都没有想过,所以纷纷答应了大少爷,尽可能的为难长公主,却不会伤了她。 黄夫人和淑妃都不希望冷冬儿给黄将军上香,所以黄杉竟然已经把事情闹开了,他们也不再阻挠。 冷冬儿冷冷一笑,“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力了。”她白色衣着的水袖翻滚,带着浅黄色的烟罗好似有灵魂似的,带着迅猛的内力直接落到了案子上的香,不多不少正好三根,她反手接过,倒香翻起,依然点上,没有用任何的火烛点燃,就那么的着了。 大家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冬儿,紧紧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都没有看清怎么做到的,她就已经暗中运用了内力,随手一撇,已经上到了香炉上。 那般的随意,那般的不敬,就好像她对待黄将军的态度。 先下大家都明白了,黄家阻止长公主不允许上香,可偏偏人家就是上了,甚至还上的那么怠慢,完全是给黄家难堪,有人已经开始东看看西看看了,就是不敢看向冷冬儿,生怕她真的恼怒了,遭殃的就是他们。 刚才那般高深的功夫,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恐怕连武林盟主步亦然都不是她的对手。 黄杉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连忙冲向黄将军的牌位下的香炉前,伸手就要拔出冷冬儿上的香,可惜还没有做到,就已经被冷冬儿的烟罗纱一甩而去,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他茫然的看着冷冬儿,此刻的眼神终于染上了几分恐惧,看着她就好像魔鬼一样。 冷冬儿上前,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巴掌,狠狠地,在整个寂静的厅内响起,吓得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就连黄夫人也是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却无力阻止。 冷冬儿怒声的说道,“黄杉,你还要闹到何时?今日你对本宫不敬之事,本宫都可以当做你们失去了父亲,悲伤所致,不让本宫上香,本宫也上了,你先下还要把本宫的香拔出来,你真是一个好儿子。不管以前本宫与你父亲如何?毕竟人已经死了,死者为大,现在你该让你爹走的安心,就是因为你这个草包儿子,让你爹伤心失望,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你爹没了,还会有谁能做你的靠山,如今你依然固我,还是如此嚣张待人,傲慢做事,一次两次别人还可以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时间久了你爹是谁还有人知道吗?” 黄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这是我们黄家的事,不用你来管。” 冷冬儿冷冷一笑,笑容中有着寒心,“黄杉,你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还有本宫管不了的事情吗?今天这一巴掌,本宫是替你的父亲打的,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做过的愚蠢事情。黄将军是被你气死了,现在硬要赖在本宫的头上,本宫无话可说,如果这样的事情能够让你这个罪魁祸首好受一点,本宫可以忍受。可是你却不知检点,依然嚣张行事,我真替你爹不值,竟然被你这个不孝子气的撒手西去。” 黄杉一听冷冬儿的话,当下便像一个带着刺的刺猬,去攻击一切危害自己的敌人。“你胡说,我爹是你害死的,是你,就是你。” 冷冬儿冷哼了一声,“难道昨日,你让你爹去死好了,也是本宫让你说的。” 黄杉一窒,“你怎么……”他当下捂住了嘴巴,惊恐的看向冷冬儿。黄夫人更是摇摇晃晃,站不稳了身子,淑妃看了大哥和娘的神色便知道,大哥一定说过这话。 可是冷冬儿是如何知道的呢? 难不成…… 越想越心惊,淑妃此刻已经知道,并且看清楚了北堂雪舞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她竟然在将军府派了人监视着。可能就连她的寝宫都不能幸免,他们还傻傻的算计她,这是一个多么高森莫测的女人? 众臣皆知,长公主这是有备而来,看向黄杉惊恐的双眸,不住的看向黄夫人,他们算是都明白了,这黄将军就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气死的。 但是,他还有胆量冤枉长公主,真是胆大包天的,想必此刻早已经传到宫中,皇上的耳朵里去了。 “香也上了,咱们走吧!”冷冬儿拍拍衣袖,看向傻眼的淑妃。笑的更灿烂,好似一束罂粟花,带着剧毒,却让人欲罢不能。“淑妃,咱们这就走了,黄夫人,想必你们还要招呼其他的客人,就不必相送了。” 她轻袅的身子玉立,盈盈然然而去。 小脚方踏出门槛一只,不解的看向身旁的春儿,“春儿,既然都回到了你家主子身边,为何还要跟着本宫呢?” 春儿浑身一震,立即明白长公主这是不要她了。 吓得当场哭了出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长公主,春儿是长公主的人,你就是春儿的主子。” 冷冬儿摇头轻叹,“春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有什么事情,你可是向别人交代的很清楚,本宫怎么会有你这么尽忠的丫鬟。” 淑妃咽了咽口水,看样子春儿是她的人,北堂雪舞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春儿摇头,哭道,“长公主求你,求你别不要春儿,春儿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春儿一次吧!” “春儿,你能够回到你主子身边,这是你的福气,怎么倒让本宫饶了你呢?你此刻该高兴才是,终于可以留在主子身边尽责了,也了解了黄将军的遗愿,淑妃娘娘的心愿。” 淑妃听闻这话,竟然没有想到冷冬儿会指名道姓的说出来,这事情就算是打死了也不能承认,承认了不就代表着,她胆大的往长公主身边安排人手监视吗?这罪名可大可小,黄家已经不行了,她淑妃的地位绝对不能动摇,否则她真的老了还翻不了身,这辈子只能凄凉的度过。“长公主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爹根本就不认得这个小丫鬟,长公主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冷冬儿笑笑,“淑妃娘娘,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心疼雪舞,给我安排一两个贴心的丫鬟,现如今黄家将军逝去了,岌岌可危的时候,这丫头怎么也要给你送回来。” 她说的头头是道,情有可原,让人无处反驳,可是谁都知道,此刻的冷冬儿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谁若是惹急眼了,她定然不会给那个人台阶下,虽说她是悼念黄将军,可偏偏就是让人觉得她是来找茬的。 淑妃哼哼瞪了一眼春儿,看她怎么收拾她?竟然暴漏了行踪,准没有她好果子吃。“长公主,可是真的误会了,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丫鬟。”说死了,她也绝对不承认。 春儿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只想握住唯一救命的稻草,长公主。 “长公主,春儿是逼不得已的,春儿有娘要照顾,每个月都有庞大的医药费,春儿真的是逼不得已的,是淑妃……” 淑妃急了,她怒声的喝止,却也变相的承认了她所作的事情。“春儿。” 冷冬儿眸光闪过一丝冰冷之气,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拍拍淑妃的手,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黄将军之死也的确是有本宫的一份功劳,不过这还要多亏你的草包大哥。你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该动无辜的人,先下本宫让你清清楚楚的知道,没有了靠山,你淑妃还怎么混下去。”说罢,她又恢复了悲伤之色,拍拍早已经僵硬的淑妃,惋惜的说道,“淑妃娘娘,请节哀顺变。” 话落,她转身便走,春儿却扑了过去,死死的抓住冬儿的小腿,哭的那真是死了爹娘还要伤心,“长公主,请你原谅春儿吧!春儿再也不敢了,春儿……” 冷冬儿拂袖,一股莫名的内力带着她已经滚了几个来回,“春儿,你该知道,人是有底线的,本宫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都没有珍惜,所以你此刻的对不起与我错了在本宫这里毫无用处。” 这一次,她真的走了,身影渐渐远去。 所有的大臣都不禁松了一口气,真真正正的上了一课,试问天下谁最狠,当真是非长公主莫属。 淑妃落寞的目光看向父亲的牌位,奋斗一辈子,然后什么都没有留住,反倒最后成全了别人。想起那个草包大哥,还有北堂雪舞临走之前所说的话,她的胸口泛着疼啊! 一口郁闷之气堵在胸口,倏然喷出了一道鲜血,直奔黄将军的牌位。 爹啊!你养的好儿子,毁了我们多年来的辛苦。 爹,莺儿不甘心,不甘心…… 两眼一翻,她晕倒了过去,满堂喧闹。 今日,当真是多姿多彩啊! ------题外话------ 人家在压迫中加快速度,小桃,累死了,人家要安慰。 ------------ 154 年二十九 门口,偶遇凝尘。(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他某种悲痛,看着冷冬儿目光也格外的冰冷。 她与他擦肩而过,凝尘却拉住了冷冬儿的手腕,伤心欲绝。 虽然外公总是让他肩负如此,如此的重任,可是他疼爱自己的心不是作假的,当他今天早上得知外公去了,还是被自己的皇姐气的去了的那一刻,他再也无法保持自己的镇定了。 “为什么?” 冷冬儿目光中没有悲痛,没有伤心,没有喜悦,没有震惊,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可是我想从皇姐的口中听到你的解释。”他的声音略有乞求。 冷冬儿心头一颤,抿着唇,“你该明白,就算是我想好好的,可是你母妃和黄将军不会饶了我,所以为了保护我在意的东西和人,我不得不这么做,而这一切只能说是凑巧。” 凝尘一下子就听出了冷冬儿话中有话。 “母妃和外公对你做了什么?” 冷冬儿冷冷一笑,“没有什么,只是毁了段家的几笔生意,派人刺杀我的孩子罢了。” 凝尘浑身一震,摇摇欲坠,直到退后到了身后的红木大门,他才找到了依靠,但是浑身已经虚脱了。 他没有想到母妃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为了那个位置,竟然连不到一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而外公却没有阻止母后,反而是助纣为虐。 冷冬儿侧目,看向了凝尘,不由得凄凉一笑,“你以为你的母后是个好人?这对于她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事情。当年的我才六岁,她都下的了手,甚至我身中数刀,跌下悬崖都是她一手策划的。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母妃仍旧没有改变她的心狠手辣,所以这对于本宫来说,不算什么?因为本宫会比她更狠。” 凝尘跌坐在了地上,眼神迷乱,早已经松开了冷冬儿。 凄迷的眼神看向了她坚毅倔强的背影,他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撒谎的人,所以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不得不相信。 原来当年是母妃,是她…… 那时的皇姐只有六岁,而他也只有五岁,比皇姐小了半年,所以对于皇姐的事情,他一向记忆犹新。 因为是她,吸引了父皇的目光,因为是她,才让他变得不是那么重要,因为是她,北国的长公主,才会让他如此痛恨。 某一天,她失踪了,他真的开心的不得了。 后来,他就后悔了,原来她是太出色了,而那么卑微的他却在嫉妒,嫉妒她吸引了父皇的注意,这一切都是他所做不到的。 冰凉的空中,隐隐飘来熟悉的声音,记忆中且遥远陌生。“凝尘喜欢皇姐吗?” “不喜欢,凝尘好讨厌皇姐,凝尘希望皇姐消失的不见踪迹。” “好,母妃定然会满足你的愿望。” 久违的记忆重新回到他的脑海里,方知原来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的任意妄为。 这一头冷冬儿才迈进了驸马府,那一头皇上的圣旨就已经下到了黄家,黄杉辱骂皇亲国戚,应重打一百棍,犹豫念在黄将军离世,悲伤所致,减去一半,日后不得参加科举考。 黄夫人在这一天面临了丈夫的离世,儿子又得罪了当朝权贵,今生都不能入殿试,那么他们母子俩岂不是再也没有指望了。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儿子那一头哭爹喊娘,黄夫人在这里哭的比任何人都凄惨,就连黄将军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都没有哭的如此激烈。 淑妃早已经从晕厥中醒来,坐在灵堂之上失魂落魄。 看着哥哥不成器,母亲又如此的溺爱,尤其当她得知父亲的死有一半的责任在那个不成器的哥哥身上,她就恨不得与那样的人脱离关系,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 大臣算是看清楚了,长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而黄将军去了,这黄家也算是败落了。除非淑妃的儿子能够登上皇位,可是有长公主在,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看清了此等的状况,他们连忙告辞,赶忙撇清关系,可不能留下话柄。 因为长公主绝非简单的角色,年纪轻轻就将黄将军气死了,而皇上又这么宠溺着,所以他们这些人更加不敢有疑问,以后该靠向哪一处还真是刻不容缓的决定。 淑妃送走了悼念的人,脸已经黑了一大半,她竟然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现实,她还活着,她的儿子还有机会,这些人就巴不得撇清关系,她绝对不会原谅那些吃里扒外的小人。 最后不顾母亲的阻拦,狠狠的一甩袖,“咱们黄家有今天,全都是娘溺爱大哥的结果,本宫今日也不想趟这滩浑水了,今后好自为之吧!” * 今儿个已经是二十九,明儿就是大年三十,宫中格外的忙碌,小太监早早就挂起了红色的灯笼,一路看去格外的喜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在白雪的映衬下,灯笼特别的艳红。 外面飘起了小雪,冷冬儿一身单衣走在雪中,贪玩时会伸出白净的小手去接住天空中飞舞的雪花。 落在手心上,热度已经足够融化薄薄的一片雪了。 “长公主,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就出来,万一得了风寒可怎么是好?香翠,去把皇后娘娘的貂裘雪袄给长公主披上,万万不能冻着了。”玲儿本来是因为冷冬儿打过招呼会来太和殿请安,所以得了皇后娘娘的吩咐,去炖了一盅燕窝粥给长公主补补身子,却没有想到回途中看见了长公主身着单衣,站在雪地笑的好像一个未经世事,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女,哪里像两个儿子的娘。 香翠知道貂裘雪袄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披风,而皇后娘娘最疼爱的就是长公主,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摘下来给她,所以玲儿姑娘做主拿来,肯定不会有任何的事情,连忙应承下来,转身就要去拿。 却被冷冬儿唤住了。“香醋,不必了。”她拉着玲儿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会功夫,有内功护体,所以我一点也不冷,不信你摸摸我的手。” 玲儿果然感受到了长公主手上的热度,也就放下心了,原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功夫深了,也就不怕天寒地冻,哪怕是炎热酷暑。 “长公主今天的心情挺好?” 冷冬儿点点头,“恩,很开心。” “奴婢都能感受到你的那份喜悦,咱们快回宫,想必皇后娘娘一定会等急了。” 给母后请了安,聊了几句话,正好提到后天就准备回府,母后就拿出了一对玉镯,油青碧绿剔透。“雪舞,母后这里全是一些小玩意儿,都是女孩子用的,所以也没有什么适合男孩子的东西,这对玉镯是当年太皇太后,也就是你的太皇祖母送给母后的,是你太皇爷爷送给你太皇祖母的定情信物,然后你父皇登基娶了母后,就把这镯子送给了母后,说是让母后送给自己的孩子。现如今,你也成亲了,还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孩子,母后没有什么能够给他们的,所以这个就留给两个外孙子娶媳妇的时候,给孙媳妇的。你替他们收好,别拒绝母后疼外孙子的心,知道吗?”许是知道冷冬儿一定会反对,所以她当下把话说绝了,让冬儿无处反对,只能点头接下。 “我替宸儿,净儿谢过母后。” “这是应该的,见了外孙子怎么能够不给见面礼呢?上一次母后就想给他们,可是不赶巧在路上相认,所以身上根本没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他有一对削铁如泥的短匕首,一个镶着蓝宝石,另一个镶着红宝石,他打算将这两把匕首送给自己的外孙呢?昨儿个还问本宫,你会不会喜欢?我说男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学一些防身的功夫,这个留给他们也正好。”她看向玲儿,“玲儿,你去把那两把短匕首拿来,给长公主带回去。” “是,皇后娘娘。” “谢谢母后和父皇的赏赐,等他们长大了,我一定要告诉他们,要好好的孝敬父皇和母后。” 皇后捏了捏冬儿的小鼻子,“你呀,就是嘴巴甜,只要张嘴说话,就会让母后心里暖烘烘的。” 她拉着皇后的手,撒娇的说道,“哪有?哎呀,我想起了一件事情,黄儿,把那副丹青给我。” “是,主子。” 黄儿将手中一副临摹好的丹青画轴交到了她的手里,冷冬儿顺手接过,打开画轴,赫然就是一副慈悲怜悯众生的观世音菩萨。 皇后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好,好画工,真是栩栩如生,母后还以为看见了真正的菩萨呢?” 冬儿笑道,“母后喜欢就好。前些日子,你说想要一副观世音菩萨的丹青,想去庙里求一副,我就那么随口说了一句,离知道了之后就去庙里接了一副观世音菩萨的丹青,在家临摹,赶着临走之前能够给你。” “是离儿画的?” “恩。他说他喜欢画画,也不知道母后是否满意。” 皇后满意的不得了,连连点头称赞,“想必你父皇看了都会喜欢的,可比宫廷的画师画的还要好,母后真的很喜欢。你帮母后告诉离儿,难为他的一片孝心了。” “哪里,只要母后喜欢,我相信离就会非常高兴。” 两人聊了几句,皇后的目光早已经转移到新收到的礼物上了,看样子母后真的很喜欢,所以冷冬儿也不再多聊,跪安之后就离卡了太和殿。 今天的雪景很美,她打算步行走到崇武门,再坐马车回去,所以大发了玲儿派来的轿子,和黄儿一起离开了。 远处正拉扯的一对母女吸引了她的目光,女的是那个没有品味的大皇子妃,另一个二八芳龄的女孩是北国第一美女北堂雪,几次擦肩而过,两个人并没有聊过,倒是与大皇子妃有一次不愉快的经历。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可笑的是,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帮着她拉扯拖地的那一部分,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身上披着一件厚重毛绒的披风,一看就价值不菲,冷冬儿不得不说,北堂雪很会打扮自己,但是这孩子也太不孝顺了,怎么不知道帮助自己的娘亲呢? 就这么让她以雷人的装束出场,每一次都是震撼的。 可能是瞧见了北堂雪舞,大皇子妃立马走上前笑道,“参见长公主。” 她拉了拉站的笔直的女儿,“来,快来参见你的小皇姑。” 小黄菇? 这个称呼实在是真的太难听了。 冷冬儿挑挑眉,并没有回话,而是看向了北堂雪,一副桀骜不驯,冷若冰霜的模样,眼睛里充满了讥讽,看向冷冬儿也没有该有的敬重。 能够看得出,她是属于直肠子的女孩子,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就说什么? 就如她对自己的厌恶那么直白一样,让她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冷冬儿对于北堂雪的态度不甚在意,看向大皇子妃,随口的问,“大皇嫂,你和雪儿这是要去哪里呢?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做轿子?” 大皇子妃娇笑道,“这么冷的天,还多亏长公主关心,只是你怎么也不坐轿子呢?我们这是去母后寝宫,给母后请安去。” 冷冬儿薄唇勾起,“原来如此,可我看雪儿好似不大乐意去呢?”一句话弄得大皇子妃尴尬不已,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不争气的女儿。以前淑妃得势的时候,黄将军健在的时候,他们巴结倒无所谓,现在黄家倒台了,自然是要去拍好皇后的马屁,也不知道淑妃给雪儿吃了什么药,这一心就向着他们了,死活不给皇后请安。 所以才有了刚才纠缠的那一景,冷冬儿当做没有看见他们的尴尬,“今天景色很美,所以就打算走走,看看雪景,想必大皇嫂也是此用意吧!” 她如炬的目光看向了北堂雪,始终带着温柔如冰水的光,令北堂雪有一瞬间的窒息,不过下一秒她就为自己找回了勇气。 “小皇姑,黄将军是你气死的吗?” ------------ 第一美女 “小皇姑,黄将军是你气死的吗?” 北堂雪口无遮拦的问出这句话。当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唯有冷冬儿依然笑得如沐春风,却夹着寒意三分,冻得北堂雪是入骨七分。 大皇子妃一把拉过女儿,陪笑道,“长公主,皇嫂给你陪个不是,这丫头让我宠坏了,口不遮拦的,你就当做童言无忌。” “童言无忌?”她还好意思说出口?“皇嫂,我怎么记着雪儿今天比我小了一岁?这么大的姑娘还这般口无遮拦,日后还有谁敢要。” 北堂雪有气无处发,本想逞一时的口快,可是母亲死拉着她的手,不允许她轻举妄动,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逢高踩低,她不敢得罪的人就代表着是真的不能得罪。 可是,想起前些日子,她去看了一直疼她入骨的淑妃娘娘,那个艳丽高傲的女人竟然已经落魄的不见一丝当年的风光了。 她看着就心疼,所以当她有意无意的说起了长公主欺人太甚时,她的目光出现了几许坚定,下次若是碰见了长公主,她定要让她下不来台。 不就是皇爷爷和皇祖母宠着吗?他以为她是谁啊? 当真就可以在宫中只手遮天,让所有的人都以她马首是瞻吗? 她北堂雪偏偏就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女人,还未接触过北堂雪舞,她就已经非常的讨厌此人。 大皇子妃尴尬的笑着,“雪儿今日的不是还希望长公主宰相肚子里能够撑船,原谅了雪儿今日的无礼,改明儿我一定好好的教导一番,绝对不会容许她如此的莽撞。”大皇子没别的好处,就是话说的漂亮,到底能不能办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冷冬儿微微一笑,“瞧大皇嫂说的,这样吧!等一下你就把雪儿送到我们驸马府,我趁着离开之前的这几天,好好的帮你教教她,保管还你一个听话又可爱的女孩子,到时候本宫再为她讨一门好的婚事,你说这不是更好吗?” 大皇子一怔,差点就脱口而出,把女儿交到你的手里,那还不折磨死她啊! 当然,这话她自然是不敢说,只能陪着笑脸,“长公主就要回婆家了,自然是贵人多事,咱们怎么能够麻烦您呢?你这不是折煞了大皇嫂吗?” 北堂雪早就气不过了,最看不惯北堂雪舞这般装腔作势。“谁要去你那里!” 冷冬儿冷眸扫过,北堂雪舞嚣张的气焰已经降到了零度,冰冷无情的眼神透着阴冷与猛鸷,放佛无形中的一只大手紧紧的锁住了她的脖颈,呼吸不得。 仅仅只是一瞬间,她的面容惨白一片,干脆连话也不敢说了。 直接缩回了脖子,拉着母亲的手,希望他们可以快快的离去。看来母亲的执着是对的,北堂雪舞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只有十八岁不到,她的智商却可以在朝堂上游刃有余,哪里是她这种养在深闺之中的小姐所能比的? “大皇嫂,雪儿的确是需要好好的教导了,这事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好了,本宫一定会好好的教导雪儿,虽然两三天的时间未必能够让他脱胎换骨,可是让她学着温柔点还是没有问题的。大皇嫂就不要推辞本宫的好意了,等一下本宫会派人去府中接雪儿的,你们这是去给淑妃请安吧!那本宫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便与他们擦肩而过,不给任何反悔的机会。 大皇子妃唯一能做的就是晃悠着帕子,可怜巴巴的说道,“长公主,我们不是给淑妃请安的,我们是向母后请安的。” 立马撇清立场,现在淑妃可是人人嫌弃的人物,所以她早就不与之来往了。 现在她最该迎合的人物就是皇后,不管是谁做了皇上,长公主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她依然是能个位高权重,整个北国的女神。 北堂雪看着冷冬儿走远了,是真的被吓到了,不禁拉着母亲的手,哭诉道,“娘,我该怎么办?长公主不可能放过我的,她肯定会想出什么恶毒的招数来对付我的。” 大皇子妃心神意乱,摆摆手说道,“不会的,她还不至于把你怎么样?” 北堂雪听到这话反而不能安心,更加扯着嗓子大吼,“娘,你根本就不关心我,她连黄将军都能够气死,你说我该怎么办?” 大皇子妃面色不佳,“你还吼着我,真是没大没小的,我告诉你别得罪她,就是不听我的,人家才一个眼神飘过来,你就吓得魂不附体。真是我的好女儿啊!看来你就应该去驸马府,让她好好的教育你一番。” “娘,你到底是不是我娘,我,我以为她只是个纸老虎,谁知道……”现在想起自己帮着淑妃真是愚蠢的行为,淑妃娘娘也真是,黄将军死了就死了,她干什么在自己的耳边唠叨呢?害她有了恻隐之心,现在想来,黄将军应该早死才对,也不至于弄出今天这样的事情。 北堂雪绝对是一个无事时,可以可怜众生的人,但若是她有事时,绝对会被别人诅咒十八代都会埋怨上。 “哎呀,你也让我想一想。”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但是她可以肯定一点,长公主绝对不会拿雪儿怎么样? “娘,你到底有没有想到嘛?”北堂雪气急了,一个劲儿的跺着小脚,想起冷冬儿方才那嗜血冰冷的眸光,泛着死亡的幽幽之冷,连牙齿都在打着颤。 大皇子妃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拉着女儿的手说道,“走,咱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北堂雪挣脱掉母亲的手,气愤的提醒道,“娘,现在都什么时候,还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大皇子妃冷哼了一声,“你这丫头就是不长脑袋,你去求皇后娘娘,兴许还有些希望,毕竟长公主能听的就只有皇后娘娘和皇上,你皇爷爷根本不管后宫的事情,所以即使你去求你皇爷爷,他也绝对不会管的,兴许还要问你,长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被他知道你这么质问他的宝贝女儿,只怕到时候你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 北堂雪一张绝丽的小脸上布满了阴霾,还有深深的嫉妒,“皇爷爷为什么向着她?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整天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她还真当北国……” 大皇子妃一把的捂住了女儿的嘴巴,喝止的说道,“闭嘴,小心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她完全可以令我们死的不明不白,到时候不还是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 北堂雪虽然脸色极其的难看,可是母亲说的还是有几分的道理。 他们给皇后请了安,然后就说起了今日碰见长公主的事情,“母后,这雪儿也是个孩子,一时嘴快,说错了什么?我领着回家教育就好了,也不能劳烦了长公主。” 皇后吃了一口茶,笑道,“既然是雪舞的好意,那你们还是不要推辞的好,因为这孩子执拗起来,就连我这个母后都说不听。”皇后的凤眸微转,看向了一直低着头,装乖巧的北堂雪,素来就听闻她是个骄纵跋扈的女孩子,就连大皇子的管教也未必好用,先下雪舞肯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所以她也不便去管。 北堂雪的小腿竟然挡不住的发颤,丝毫不敢看着皇后的凤眸,因为她知道皇后虽然说话温温柔柔的,语调也是柔柔和和的,可是每一个字都带着压迫感,虽然那种强烈的感觉不似冷冬儿,可偏偏让她生出了无尽的寒意。 “可是,母后,雪儿她……” 皇后抬起凤眸,笑道,“大皇子妃,你该高兴才是!” “高兴?”大皇子妃越来越弄不懂皇后的用意了,这个时候怎么高兴?她亲手把女儿送到别人的手上,让他们欺负,所以她该高兴是吗? “是呀!咱们北国素来有这样的一说,历代嫡出长公主必须交给上一任的长公主抚养长大,所以雪舞肯管雪儿,从这件事情看来,雪儿应该是合了她的眼缘,所以你该高兴才是。”皇后说的事情,自然北国全国百姓都知道的事实。 大皇子妃听到皇后这么一说,顿时心花怒放,连忙应承了下来,也不管女儿是不是吓得要死。 傍晚时分,黄儿驾着马车去了大皇子府。 本来揪心的一下午,驸马府都没有派车前来接人,所以北堂雪以为她终于逃过一劫了,却没有想到她在好好的吃着饭,享受这下人捶背揉肩的功夫,驸马府竟然派了人来。 她自然是不易去的,趁着父亲还在书房处理公务,她不顾母亲的阻拦,派了一群家丁阻拦黄儿,反正这么人就只有她一个女子,她可不怕她,也更加不想去驸马府。 今天见识到了冷冬儿不动声色的模样,她就知道此人绝非善类,日后一定要绕着她走。 可是黄儿是和等人,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直接放倒了一群的虾兵蟹将,一个大鹏展翅飞入北堂雪的面前,好似拎着小鸡一样,在众人诧异震惊的目光下,直接拎着北堂雪就飞走了。 大皇子妃咽了咽口水,飞? 他们的确是飞走的,长公主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都是如此的厉害? 她终于得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的女儿被带走了? 惊声的尖叫终于引来了大皇子,看着满地倒得乱七八糟的家丁,还有精神有些错乱的大皇子妃,“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皇子妃一顿,“夫君,是这样的,你可一定要救救咱们的雪儿。我和雪儿打算去给母后请安,可是途中碰见了长公主,她无缘无故的就说咱们雪儿……” “闭嘴,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够编排长公主的不是,你给我说实话?雪儿是个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今天你若不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小心我就休了你!”今日的大皇子真的是发怒了,吓得大皇子妃一窒,连呼吸都忘记了,差一点一口气没有给憋死。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一个字也不敢差,听得大皇子一阵面红耳赤,指着大皇子妃愤怒的说道,“这都是你宠出来的好女儿,明知道黄将军的死与长公主无关,明明是被黄杉那个不孝子气死的,先如今雪儿竟然胆敢去惹长公主,我看……我,我看她也在效仿黄杉,你们都想气死我不成?”话落,他却因为盛怒之中喊得太大声,导致了缺氧,身子摇摇欲坠。 大皇子妃吓得差一点尖叫了,连忙扶住夫君的身子,抽泣的说道,“夫君,你别气,我知道错了,可是咱们的雪儿怎么办啊?”自从见识到了长公主身边小丫鬟的武力,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敢了,因为别人也说过长公主武功高强,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放到心里去,现在她不得不信了。 想起以前的冷嘲热讽,她就吓死了,恨不得这辈子都躲在家里,可是她唯一的宝贝疙瘩又不能不顾,先下她能够求的也就只有夫君。 “等我一会儿派人去问问。” 听到夫君这么说,大皇子妃不由得安下心来。 大皇子虽然派人去问了,可是长公主却只回了一句,“放心即可。” 他了解长公主的个性,这么说准保代表着她并不会真的为难雪儿,可能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罢了。 所以,他也就不闻不问,反正长公主过两天就要回到婆家去了,也不会扣留雪儿。 * 北堂雪被黄儿一把就丢到了主子的面前,在见识了黄儿的功夫之后,她再也不敢嚣张了,现在只做缩头乌龟。 所以看到北堂雪舞她吓得更是浑身发抖。 高堂之上,她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右手依着头,目光依旧不离书本。 她的姿态慵懒散漫,却充满着致命的诱惑力。 蓦地,她的心一紧,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拂过胸口,她冷的直打颤。 不自觉,她放软了姿态。“小皇姑,我……雪儿错了!” 冷冬儿微微一笑,“好侄女,你皇姑我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准保不吃亏。” 北堂雪一震,那绝美的五官纠结在一起,都快要拧成了麻花,可见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冷冬儿轻启红唇,冰冷的出口,“不许哭。” “我……”她猛地一抽,只能无声的抽着肩膀,呜呜……为什么她以前不相信外界的传言,北堂雪舞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若是她早知道,就绝对不会惹怒长公主了,一定会躲她躲得远远的。 “本宫听闻,你素来喜欢欺负奴婢!动不动就使粗?”她问的漫不经心。 北堂雪却是打死也不敢承认,连忙摆摆小手,“不,不是的,雪儿不会……” 冷冬儿嘴角轻扯,一抹嗜血冰冷的笑容闪过,震得北堂雪的胸腔生疼。“本宫最讨厌听到别人说谎话。” 这个时候,北堂雪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能含着泪点点头。“小皇姑,雪儿绝对不敢了,求你饶了雪儿吧!” “本宫正好有这个闲情,帮你改掉这样目中无人的性格,所以为了你的事情推后离开京城,决定大年初五再走,你也不必开心,所以这五日你就是这驸马府中最卑贱的奴婢,我会派人跟着你,让你也能够体会做奴婢的辛苦。”冷冬儿说着别人的苦差事,往往是脸上的表情清淡带着浅笑,感觉很欠扁的模样。 虽然北堂雪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她再也没有胆子说出来了。 因为她终于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冷冬儿微垂眼睑,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北堂雪却能够感觉到一阵的心惊,连呼吸都跟着稀薄。 “怎么?雪儿不愿意?不喜欢跟在皇姑的身边?”她的声音轻柔低沉,透着压抑。 北堂雪还在挣扎之中,瞧见冷冬儿这般阴沉的脸早已经吓得眼泪哗哗掉,哪里还敢说自己不乐意。 “不,雪儿愿意。” “那就好。”冷冬儿总算是展现了一抹笑意,“黄儿。” 此时黄儿推开了房门,“是,主子。” “从今天一直到大年初四,你都跟着雪公主,监督她的工作,若是有做的一丁点不好,返工重做知道吗?” 黄儿看了一眼北堂雪,笑的格外阴险,“自然,主子请放心,黄儿定然做好这个工作。” “那你带着她下去将衣服洗了,没有洗完不准睡觉。” 北堂雪一窒,喏喏的说道,“小皇姑,现在是寒冷的冬天,可是我……”她柔嫩的肌肤,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如今这么冷的天气让她洗衣服,这不是要冻坏了吗? 冷冬儿柔柔一笑,“你们大皇子府也有人在大冬天洗衣服,要不然你哪里来的干净衣服可换?去吧!体验他们的辛苦,你就会知道奴才们都是不容易的。”她直接打发了北堂雪。 北堂雪一脸哀怨,最后却也不得不认命。 可是当她看见了满满一地的衣服,她就干脆直嚷嚷着,“你们杀了我吧!” 不过在黄儿一顿皮鞭炖肉之下,她也不想死了,乖乖的洗衣服了。 ------------ 156 桃花不断 北堂雪洗了一大盆的衣服,干不干净她是不知道,她只是觉得浑身的疼痛,有鞭子抽打的痛,也有肩膀累的酸痛,一双素白的双手更加是冻得通红,早已经没有了知觉。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大喊着自己是公主也是没用的。 长公主身边的黄儿根本就是一个冷血动物,软硬不吃,若是她耽误了洗衣服的效率,肯定又是被揍的毫无招架之力,她根本不会武功,人家掰掰一个小手指就能摔倒她,更何况是让她干活呢? 她真是体会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打从心里升起了一股怜惜曾经被她惩罚,殴打的那些佣人人。 所以,被打的怕了,她也就做了,直到洗到鱼肚翻白,她才算是洗干净了全部的衣服,然后抱着一堆干净的衣服,沉沉的趴在炕沿边睡去。 黄儿检查了一遍,然后去向主子禀报,此时主子应该已经醒了。今天是年三十,所以她肯定会早早的准备,赶在下午的时候去宫中与皇后娘娘和皇上一起过年,晚上还需要守岁,所以今天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冷冬儿净面的同时,也在听黄儿的汇报。“辛苦你了,黄儿,等一下去补一觉,然后下午我们进宫。” “主子,那北堂雪该怎么办?就让她趴在炕沿睡觉吗?”她不相信主子会让北堂雪好过。 冬儿笑笑,“知我者莫若黄儿也,你去叫蓝儿,我要让她看着,等一下让那丫头去把院子扫了。” 黄儿捂着嘴笑道,“她一夜未睡,此时再去扫院子,难保她不会张牙舞爪的耍彪。” “不管她会不会发飙,但是我只知道,我看着她闲着,浑身不舒服。” “主子,黄儿真的不懂,你怎么就插手北堂雪这事呢?”主子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所以当她派自己前往大皇子府去抓人的时候,她还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下。 冷冬儿叹气,“小的时候,大皇兄对我很好,现在看到北堂雪如此,我便动了恻隐之心,也许放在我的身边还可以收敛一些。”她说的颇为感伤,丝毫不敢透露,这是沉睡时北堂雪舞拜托的,哭了一夜又一夜,她不厌其烦,终于答应了,好好的睡了一觉,才惊觉人生活着能够甜甜美美的睡上一觉真是美好。 黄儿点点头,“真是难为主子了,那北堂雪可不是个善主,我怀疑她等一下若是知道自己要去打扫院子,肯定又是一番闹腾。” 冷冬儿挑挑眉,“那该是蓝儿担心的事情。你出去的时候,帮我告诉那个丫头一声,直接去洗浣局把那个丫头叫醒,然后到我的院子,把地上的杂物扫一扫。”她的眸光快速的转动着一抹流彩,“你和蓝儿在我的院子里倒一些垃圾,省的那丫头没有东西扫。放到我这里,也让我好好的看看,她到底是本性就是如此的坏,还是后天养成的?”后天养成,随了大皇子妃身边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教出好孩子呢?可若是她本性是好的,那么还算是有药可救,她就全当积德了。若是先天的坏心眼,那就是根本无药可救,她也不打算再插手,就算是北堂雪舞在她的梦中夜夜哭泣,她也绝对不会管的。 黄儿一听这话,立马来劲儿了,“好,这事儿我喜欢,放心吧!主子,黄儿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漂漂亮亮的。” “你这丫头……”看着她兴奋奔跑出去的身影,不知为何冬儿的嘴角泛起了一股酸楚,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也真是为难她了。 那一头,北堂雪睡得正想着呢? 蓝儿直接推开了门,冷着一张脸给她吵醒了,自在悠闲惯了,尤其是还没有睡醒,北堂雪当做是自己的家了,嘴里咕哝着,“大胆,本公主睡觉呢?你们吵什么?” “什么公主?这里只有女佣北堂雪,快起来,主子让你去她的院子扫地。” 还在睡梦中没有清醒的北堂雪听到这般嚣张的催促,当下吓得浑身打颤。待她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她不认识的人时,她还有些茫然,看着四周的景色依旧是她所熟悉,当下便已知道自己还没有逃出驸马府,不由得心颤了颤。 不过,“你是谁?” “我是监督你去长公主院落扫地的,走吧!”她不多一句话,可是却始终冷着脸,让人害怕她所散发的冷凝。 北堂雪一怔,“那个黄儿呢?”口气略带不屑。 蓝儿老实相告,“守了你一夜,她自然是累了,去休息了。” 北堂雪听闻这话,当下没有气抽了过去,她累了一夜?她可什么活都没有干,只是一直在旁边指三道四的,她就可以回去睡觉?为什么她工作了一晚上,才趴在炕沿眯了一小会儿,还不太敢睡沉,这头就又来人命令她干活,这怎么能够让人不气呢? 昨日的黄儿武功高强,所以她不怕。 今日新来的蓝色衣着的女子,她不认识,但是那副傲慢冷淡的模样还真是气死她了,想起驸马府任何人一个小丫鬟都能欺负她,坚决不能退让。 那个黄儿打不过,她就不相信这个蓝色衣着的女子也一样的那么厉害? 只怕是纸老虎,看样子只能吓吓她,以免她真的又干了活,还不讨好。 此刻,咕噜咕噜的声音传来,北堂雪当下面红耳赤,直接命令蓝儿,“我饿了,你去给我拿点东西来吃。” 蓝儿挑挑眉,这种时候她还能气定神闲的去命令别人,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太有自信,还是太白目。“很抱歉,长公主说了,你只能扫完院子才能吃东西,否则你这一天只能饿着。” 北堂雪怒了,“你说什么?我可是雪公主,皇爷爷亲自册封的,你竟然敢对我不敬。” 蓝儿冷冷一笑,“很抱歉,长公主传令,此刻在府中体验生活的不是雪公主,而是奴仆北堂雪。” “你……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爹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也敢命令我干活?简直就是狗胆包天。”她的嗓门大,本以为这样可以震慑到蓝儿,吓得她屁滚尿流。 可惜的是,人家根本不当回事。 “昨日我们已经送了信给大皇子,他说非常感谢长公主能够替他好好的教训你这个狂妄的女儿,所以你就安心的呆在这里好了,马上去扫院子,长公主还等着看你的劳动成果。”蓝儿可谓是雷打不动。 北堂雪也耍彪,“我不去,不去……我现在又饿又累又困,我要吃饭睡觉。” 眸光一闪,轻启红唇。“你确定?” 北堂雪很是认真的点头,“没错,我就是不去。”话落,一屁股坐在了炕上,好似要脱鞋准备睡觉。 蓝儿微微一笑,“好,既然这是你选择的,那么也怨不得我。”话落,人影身形一闪而过,好似一道蓝色的闪电,她点了北堂雪的穴道,下一秒她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只感觉浑身剧烈的疼痛,好似骨头都要碎了似的,能够听见每一块骨骼的破裂,身体里好似隐藏着一只凶猛的野兽,正要破体而出,疼的北堂雪满炕打滚,大冷天硬是流出了热汗,洁白的额头上早已经是布满了汗珠。 “啊……疼,快,救,救……救我。呜呜……”她再也不敢了,不敢小瞧了驸马府里的每一个人,以为只有那个黄儿一个人会功夫,却没有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这个人只需要动动小手指,她就疼的死去活来。 “去扫院子吗?” “去,快救我,求……” 北堂雪很认命的去到扫冷冬儿的院子,正是年三十的大喜日子,她竟然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受罪,想起以前过的那叫神仙一样的日子,她真的好想回到以前,再也不敢嚣张傲慢待人了。 她不禁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拿着扫把瞎划喽,她不知道大冬天小皇姑的院子为什么会这么的脏? “快一点,这个地方不干净,你想不想吃饭?睡觉?”蓝儿不耐烦的站在那里指挥着她。 北堂雪呼呼冻僵的小手,看着身着单薄衣衫的蓝儿,这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冷?不过冷不冷都不该她的事情,冻死她才好呢? “蓝儿?这儿院子怎么这么脏?”段别离去了书房挑选了几本书,进了院子一看满地的垃圾,他不禁蹙了眉头,早先时候不是干净的很吗?怎么一回来却如此脏乱? 漆黑如墨的眼,闪烁着如水一般的柔波,肌肤光滑润泽,雪凝如脂,长睫毛卷翘的覆盖了他如深潭的双眸,挺翘的鼻子下方是如玫瑰一般艳红的唇,他长得很美很美,是北堂雪从来不曾看见的美,当真是天下第一美男也不过分。 双眼绽放欣喜的光彩,其实来这里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最起码她知道,看见了这个男人,她一身的疲劳消除的一干二净。 脑海中唯一传递的信息便是:这个男人她要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最完美的弧度,好歹也是北国的第一美女,怎么都是有几分的姿色,至少在北堂雪的眼中,她自认为自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天下男儿就该尽折腰。 “公子你好,我是北国的雪公主,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题外话------ 筱萋有些累了,这些天差不多一天一万多字,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怎么码文都没有动力,所以一直拖了很久,本想不更新了,可是实在对不起看文的亲,只有三千字,也是我坚持着浑身腰酸背痛码下来的,各位亲不要失望。 ------------ 157 回到段家 “公子你好,我是北国的雪公主,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含情脉脉,一双眼眸秋水四溢,大眼睛不停的咔吧咔吧,若是眼珠子再小点,说不定就要掉下来。 段别离强忍着笑意,这姑娘眼睛有问题吧! 冬儿每晚被真正的北堂雪舞折腾的,说是要好好的教育的那个雪公主,只是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竟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蓝儿一怔,这人竟然敢当面勾——引起了自己姑姑的丈夫,就算是不知道姑爷的真实身份,也应该顾及着自己的身份,而非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举动,暗送媚波,放荡之极,难道真的是大皇子妃交的太好了? 连女子的名誉都没有任何的顾及了? “他的名字叫做段别离,是你的皇姑父。” 冰裂的声调,席卷着暴风雨前来的断裂,好似冰天雪地里置身冰冷的地窖,冷的令人发颤。 北堂雪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回过头,看见了一张不算陌生的面孔,凝着一股子冰冷的气息,脸上写着生人勿扰,看起来默不作声的人,却有种无尽杀气,那是挡也挡不住的冰凉,令人汗毛都开始竖起来了。 “小,小皇姑?” “你在勾——引谁?” “我……”北堂雪一窒,顿感空气稀薄,无法呼吸,好似有人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难受死了。“不,小皇姑,你,雪儿只是向皇姑父介绍我自己罢了,小皇姑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冷冬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自然不会。” 话落,段别离挑挑眉,眼神中出现了几许的不可思议,不过终究没有说半句的话。 北堂雪一喜,“谢谢小皇姑的信任,谢谢!”心中只能哀叹,那么美的男子怎么娶了小皇姑这样的清粥小菜,而她也只能望尘莫及了,谁的男人都可以动,唯有小皇姑的不可以,而她实在怕了那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温柔婉约,可干的事情那都是狠毒的事情。 “不用谢我。”话落,她扬起了一抹隐晦不定的笑容,看的北堂雪一震心虚,不知道小皇姑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她是真怕了,打不还不起手,骂不敢还口,到了这里以后,她就真的变成了可怜的娃子,只能仰仗小皇姑而生存。 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爹和娘为什么不来救她?难道他们不知道她在这里生活的多苦吗? “蓝儿,带雪儿下去吃点东西,然后把厨房的碟碟碗碗都给本宫刷干净。”臭丫头,胆子还真大,竟然敢在他的院落,勾——引驸马爷? 北堂雪本来听见前半句还美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却没有想到听到了心凉的后半句,她已经完全傻眼了,她现在已经疲倦到睁不开眼睛了,还怎么刷碗? 再说那些油腻的东西,她磕碰不得。 “离,我们简单收拾一下,一会儿该进宫了,父皇和母后还等着我们呢?”话落,她已经挽起了段别离的胳膊,笑意盈盈并肩而进了屋子,那背影看起来和谐极了。 “小,小皇姑?”北堂雪委屈的吸了吸小鼻子,看着冷冬儿说不出的羡慕和嫉妒,他以前也有这样的好日子,可是现在一去不回来了,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她离开。 “什么?”冷冬儿一皱眉,北堂雪立刻吓得双目圆瞪,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可是,她此刻已经累得浑身酸痛,再继续干活一定会累死人的,尤其是她的双手已经冻得快要麻木了,还要继续干活,这就算是个奴隶,也是有休息的时间吧!“小皇姑,雪儿好累,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 “恩,好啊!”她这人一向很大方的。“准许你休息一盏茶的时间。” 一盏茶?那不过喝了一杯茶的功夫,怎么会休息的好呢? “不可以再多一点吗?”北堂雪已经不得不低着头请求了。 冷冬儿点头,“本宫是个大方的人,再给你加一盏茶的时间。” 如果不是见识到了冷冬儿的厉害,她现在肯定掀桌子,骂爹喊娘了,哪里容得了她这么欺负,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所以,她自然是没有胆量喊出来,只能继续委曲求全,柔声的询问,“今天是大年三十,一家团聚的时候,刷完了碗,雪儿可以回家吗?”只要她回了家,就立马收拾包袱立刻逃走,才不留在这里被人当奴隶使唤。 冷冬儿凝思,北堂雪一瞧,有戏!立马再接再厉的说道,“其实我来这里虽然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可是从小从未离开过爹娘,先下不由得思念的紧,所以……”她说的意有所指,可惜到了冷冬儿这里完全当做她在放屁。 “没关系,我相信大皇兄和大皇嫂会理解的,毕竟本宫是为了他们可爱的女儿变得更加善解人意,体贴细微,所以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日后更加美好的日子,蓝儿带下去,别耽误了雪儿的成长。”色胆包天的姑娘,居然敢算计到她的头上来了。 “怎么生气了?”段别离不由得轻笑的问道。 冷冬儿撅着小嘴,“我在想,是不是该把你毁容了?省的招蜂引蝶?” 段别离呵呵的笑了,却没有回话,“收拾一下,别让父皇和母后等急了。” 宫中过年的很简单,晚宴的时候,所有只要有婕妤以上的嫔妃皆可以上席,与皇上和皇后共聚晚餐,看戏班子的表演,热热闹闹的已是夜晚。 因为每一年,皇上都会留守在皇后的寝宫一起守岁,皇后会为父亲守岁,希望他可以长命百岁。年年单调的毫无意义,只有晚上子夜,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半夜12点,会吃一顿饺子,这是北方人的习俗。 而今年因为长公主和驸马爷进宫,陪皇上和皇后一起过年,所以今年的太和殿是格外的热闹,由于长公主说要一起包饺子,所以太和殿还不到十点钟,已经吩咐了丫鬟准备了白面,肉馅子全部都是冬儿一个人拌的,珍珠翡翠白菜馅的饺子。 “白菜寓意百财,百才,取之钱财,文才这两个字,所以希望今年也是个好兆头。” “这听着就喜庆,皇上你说是不是?”皇后该是今天晚上最高兴的人了,因为这么平凡的过年方式,这么平凡的生活是她一辈子做梦都想求来的,可惜从来没有那个机会,如今女儿帮她达成了这个愿望,真的是一个喜庆的年。 皇上哈哈的大笑,“没错,咱们的雪舞就是聪明。你看看手儿也巧,才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包了七八个了,皇后你可要落后给雪舞了。” 皇后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虽也做过,可毕竟多年不摆弄,也生疏了不少,不过玲儿这小饺子包的就和那金元宝差不多,看着就觉得让人喜欢不已。” 皇上不住的点头,“恩,朕看你们包饺子是不错,这里最厉害的还是离儿,你瞧瞧人家,两只手擀皮,那速度可真是溜到。” 段别离腼腆一笑,“谢谢父皇的夸奖。” “离儿,我还真就发现了,这个世界就没有你不会的?”连皇后都觉得惊奇,“厨房,书房,没有你不擅长的?” “是雪舞喜欢,所以我总想着什么都帮着她分担点,却没有想到我现在也什么都会了。”段别离说出这话时,语调充满了幸福,令人窝心不已的幸福。 皇上感慨,“离儿,朕把雪舞交给你是这辈子最精明的选择。” 皇后也不住的点头,长公主与驸马举案齐眉,共度难关,在百姓的眼里,他们的声誉也很高,尤其当他得知,离儿还每日为雪舞梳发,她就感动的热泪盈眶,也许她追求的爱没有得到,可是女儿却得到了,她真心的祝福他们两个。 12点,准时将热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一家人围着一起吃饺子,那其乐融融的氛围就好像很普通的一家人。 临走之前,无限折磨北堂雪,虽然身上有伤疤,被鞭子抽打的的竟是一道道伤疤,北堂雪还指望着回去把证据给爹看看,可是临着回府的前一夜,直接被黄儿点了睡穴,将主子研制的玉凝露擦在了她的伤患处,第二天一大早,伤疤早已经消失不见,看起来就像一个健康的人,可是只有北堂雪自己才知道,她那里虽然看不见伤疤,可是还疼着呢? 没有想到,临走回家的时候,她竟然还暗算了自己一笔,不行,过完年之后她就必须离开家,当真怕了北堂雪舞再回来,她就又好遭殃了。 所以她回到大皇子妃,说了很多自己所受的委屈,大皇子妃听得眼泪直流,大皇子却是大义灭亲的直喊,活该。气的北堂雪大过年的病了一场,完全是被北堂雪舞吓出病来的,就连晚上的噩梦都有她。 赶在正月十五的前一天,他们回到了段家,只不过却有一个意外的人一直等着他们。 而最大的麻烦竟然是柳若梅又请到了帮手,一个很是难缠的女人,她就是抱着拆散段别离和冷冬儿而来的,绝对是泼妇出身,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人,所以这一次柳若梅多多少少还是押对了几分宝。 ------------ 158 原来她他 今日是冷冬儿与段别离回府的日子,所以段老爷和夫人早早的等在了门口,虽然大家不明白家主对冷冬儿突然的改观,不过这个时候家主都出现在大门口,而他们又怎么能够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享清福。 赶在十四的中午,他们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瞧见门口这么多人的阵势,还真是着实吓了冷冬儿和段别离一跳,“爹娘,各位姨娘,你们怎么都守在了门口?天寒地冻的,快进屋吧!” 天寒地冻的?亏她也说得出口,竟然知道,还回来的这么晚,是想冻死他们吗?衣雪莲冻得浑身打颤,虽然对冷冬儿有气,可是却敢怒不敢言,毕竟这个女人她是真的怕了,自从有了女儿之后,她就很少去搅和那些子腌臜的事情,因为她已经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了女儿的身上。 像是这样的场合,柳若梅绝对不会出现,若是放在别人的眼里,那她还不得长了别人的威风,灭了自己的志气,这样的事情她是万万不会做的。 “你要回来了,我和你娘哪里坐得住?不是说好初十就回来吗?怎么拖了这么多天?”段风纪一瞧见冷冬儿,心里那满满的骄傲就不言而喻,好似有媳妇如此,这辈子也值得了。 冷冬儿笑道,“临走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事,所以就耽误了时间。” “冬儿,冷不冷?走,咱们快进屋子里去!” “好。” 回到段家,她的心才算是平静下来。 “冬儿你知道吗?现在宸儿已经会满地的爬了,一天活泼好动的不像话。” 冷冬儿听闻,眸光乍现一道暖光,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宸儿他还会记得我吗?”再出声,嗓子已经嘶哑,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想念儿子的心都要碎了。战场之上,她倒下的那一刻,真的好怕好怕连儿子最后一面都看不见,那种痛苦自从做了母亲才了解。 白羽笑着摇摇头,“不会,不会,他一定会认出你来的。” 冷冬儿含着泪笑道,“恩,我的儿子一定会认出我来。” 前面主母和冷冬儿聊着,后头段风纪也询问儿子宫中的情况,皇上和皇后是否喜欢他,有没有为难他的宝贝儿子?听到刚开始有些不大满意他,段风纪的心都快要跳出来,听闻冬儿利落的解决了,甚至在后来的日子越来越喜欢离儿,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而各位姨太太和自家的孩子跟在身后,脸色都不大好,反而有些格格不入。 “对了,冬儿,咱们家进门了一位新成员,是宫儿娶的新妇,看上去就是一个让人喜欢的媳妇。”听到白羽这么一说,二姨太立马来了劲儿,直接拉着自家的儿媳妇上前,那是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夸得程英一阵蹙眉,眼角连连抽搐了好多下,冷冬儿抬眼望去,一片澄清的秋水,瞳眸里是清澈无比的光彩,一身朴素,没有任何多余的繁赘装饰,倒是个清白人家的姑娘,看着的确讨喜,只是这个段昊宫什么时候品味如此高了。 冷冬儿微微一笑,“二弟妹,你好。” “大嫂。”轻轻柔柔的嗓音,好似那涓涓的溪水,煞是好听。 “二弟娶了你也算是福气,今天咱们头一回见面,我回来时还真的不知道二弟娶了新媳妇,也没有准备什么现成的礼物。”话落,她从头上拿下那根纯金的步摇,薄片如羽翼,透过阳光可以看到别处的景致,尤其是正中央镶嵌着一个红宝石,耀眼夺目,一看就知道是上品。“这只金步摇是我母亲赏赐给我的,今天就借花献佛,送给了你,也当我送给弟媳的新婚礼物。” 程英一看就知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哪里肯要,连忙摇摇头,“不,这么贵重的东西,程英怎么能够收下呢?” 二姨太立刻轻咳了一声,不要的人才是傻子。程英轻轻的瞥了一眼,二姨太马上没了声音,脑袋早已经偏向别处去了。冷冬儿瞧见这一情景,挑挑眉毛,这个程英倒是有些意思,看来她不再段府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不少的好事情。“弟媳,这是应该,是礼节你也该收下,莫不是嫌弃了大嫂的东西?” 程英连忙摇摇头,“大嫂,你可万万别多想,程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就是这个东西太贵重,给了我岂不是太浪费了?” 冷冬儿笑道,“弟媳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因为喜欢所以送给你礼物,收下吧!到时候留给你自己的孩子也好。” 主母用帕子捂着嘴笑道,“咱们冬儿就是会算,程英这孩子昨个儿就被诊断出来,怀有身孕两个月了,程英,既然是你大嫂的一片心意,你就好好的收着。”白羽自知那东西是皇后赏赐的,所以开始的时候,她也不是特别赞同程英接下,可是冬儿执意如此,想必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谢谢娘,谢谢大嫂。”程英恭敬的接下了金步摇,退到二姨太的身旁。 “冬儿,我还想起一件事情,前些日子来了一位姑娘说是找你的,所以我就安排了她住下,我现在去差人去请她。”段别离想起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立刻就派人去邀请,“来人,去把雪落轩的客人请来。” “是,老爷。” “不用了,段老爷,我听说大少奶奶回来了,所以就不请自来了。”较柔软语,既熟悉且陌生。 瞧见黄无双的那一刻,冷冬儿没有过多的惊讶,因为她相信这个女人若是有良知,她一定会来段家找她,只是黄无双没有想到,长公主就是段家的大少奶奶。 初见那一刻,她的心情无疑是震撼的,在这里白吃白喝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不知道长公主为什么派她来这里找段家大少奶奶。 而见过段老爷的那一刻,她仅仅只是说了,长公主让我前来……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段老爷和段夫人已经知道了她来的目的,只让她安心住下,等到日后有缘与长公主再见。 虽然这期间遇见了一个叫柳若梅,颇有心计的女子来找过她的茬几回,说是不允许她勾——引表哥,有的时候她听得一头雾水,她连她的表哥都不知道是谁?还怎么勾——引啊? 在天下首富的家中,基本上就与黄将军府的生活是一样的,只是她的心更自在了一些,没有了那么多的束缚,她觉得自己活得更加开心了,如果不是担心娘的话,她想自己一辈子都想留在这里,哪怕是做一个绣娘都好,她很自信自己的革的丝是最漂亮的,所以不愁没有饭吃。 只是她的开心只是暂时,心里空落落的那个地方是永远填不满的。 “无双参见长……” “好啦,我的救命之恩就不必再提,你既然来了这里,以后就安心的呆在我的身边好了。”看见冷冬儿使了一个眼神,从小在那种环境生存下来,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立刻会意,点点头,“谢谢你大少奶奶!”既然不能称呼长公主,那称呼大少奶奶是没有错误的。 黄无双抬起头来,不经意的看向了段别离,脸色不由得羞红一片,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她就不禁懊恼,长公主和驸马爷都是很好的人,她却听从了父亲的命令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 段别离自然看得见黄无双眼睛里的羞愧,微笑着开口,“黄姑娘不用介意,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只希望你日后能够尽心的帮助冬儿。”软硬兼施,语调温柔,可是话语中带着几许警告,如此犀利的段别离的确在段家不曾见过,所以各个不由得伸长了脖子,看看段别离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唯有段风纪一脸感动,真不愧是他的儿子,日后接下段家家主的位置也不会有问题的。 黄无双何等人物,自然听得出段别离的警告,连忙点点头,“是,大少爷。”她微微抿住了唇,欲言又止。 冷冬儿眸光流动,光彩潋滟,“我明白你的担忧,所以你很快会和你的母亲见面。” 黄无双一怔,欣喜的落下了眼泪来,“我,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们,我娘是个生性多疑的人,只因为我们被夫人害了太多次,可能不会相信你们,我的这支玉簪子是十五岁的时候,她送给我的礼物,等一下我再修书一封,她必定会跟着你们来的。” 冷冬儿点点头,“这样也好,稳妥一点。”看向黄儿,“等一下你把赤叫来,让他来办这件事情。” “是,主子。” 之后说了一会儿子的话,得知了衣雪莲生下了一个女儿,冷冬儿同样不吝啬的给了他手腕上的一个玉镯,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身在大富大贵之家的衣雪莲什么宝贝不曾见过,所以一眼就看出了冷冬儿给的这个东西绝对是个宝贝,当下美得衣雪莲合不拢嘴,前程恩怨都忘了,心中暗衬,幸亏没有着了那些人的道,要不然万一有一天她要回了这个东西,还不心疼死。 “我还未大家准备了一点礼品,蓝儿去拿给他们。”大家一一得到了冷冬儿的礼物,出手不凡,各个对她的家世感兴趣了,这一出手的宝贝就知道她的家世不凡,难不成是比段家还要厉害的家族? 三姨太看向冷冬儿,嘴角上扬,讽刺的说道,“不知大少奶奶是何家的掌上明珠,竟然拿得出如此珍贵的宝贝孝敬我们这些姨娘?” 冷冬儿笑笑,“低门小户,不足挂齿,怎么?是三姨娘不喜欢这东西?” 三姨太看着守着镶着璀璨宝石的项链,连忙摇摇头,“哪里会不喜欢,我喜欢的很!” 段风纪想起了一件事情,“冬儿,离儿,前些日子,你们的姑姑回府中小住,就是若梅的娘亲,所以等一下你们去梅园给姑姑请个安,报备一下。”毕竟此刻冬儿没有公开身份,若是不给段文姝请安的话,想必等一下又要闹腾的不可开交。 冷冬儿点头,“爹,放心吧!冬儿和离一会儿就去给姑姑请安。只是,今天怎么不见阳阳?”那丫头不是哪里有热闹就跑哪里吗?尤其是他们回来了,她却没有个动静。 段风纪叹息的摇摇头,“现在我真是老了,管不住那个丫头,这些天偷偷跑了出去,说是游山玩水,找楠楠去了。” 冷冬儿一怔,“她与步亦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下子就猜出了苗头来。 衣素素一想起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就恨得咬牙切齿,“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人家步公子可是武林盟主,三妻四妾那是正常现象,她竟然不懂事的退婚了,真是无可救药,大少奶奶,你说的话阳阳一向最听,你可要好好的说说她,人家步公子能娶她就该偷着笑了,怎么能够想不嫁就不嫁那?”武林盟主能够看上他们商贾之家的女儿,那是天大的荣幸才是。 冷冬儿差一点翻翻白眼,直接看向了段风纪,凝着眉说道,“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段阳阳是现代人,绝对不可能与别人共伺一夫,所以她的做法,她完全可以理解,可是步亦然也不是那迂腐之人,不是很爱阳阳的吗?怎么就移情别恋,另娶他人呢? 段风纪也发愁,“人家步公子亲自上门赔礼道歉,说是师父临终前的交代,好好照顾小师妹,希望能够嫁给他,当时步公子也很为难,说是有了心上人,人家小师妹愿意为妾,步公子也承诺过,此生不再纳妾,只有咱们家的阳阳和他的小师妹,谁知那孩子个性倔强,死活不同意,说是帮助人有很多种,不需要连人家都娶了,这些日子步公子一直在忙着他师父的身后事,我看这过几天肯定要过来,所以阳阳就干脆逃家了。就连我拿她也没有办法。” 冷冬儿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爹,这件事情我知道,阳阳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所以你也不要操心,我派人去寻她,给你们报个平安。” 白羽点点头,“这样最好,阳阳这孩子脾气倔强的很,我就是担心她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吃亏了。”很显然,白羽倒是比衣素素那个亲娘还要关心阳阳。 回去的路上,冷冬儿低着头在想着什么? 段别离柔声的问道,“想什么呢?” “在想同样的事情,若是换在你的身上,你会如何的解决?” “你是指阳阳和步公子的事情?” “恩。” “我想我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吧!但是我却明白一件事情,若是换做了我,我会拒绝,也许可能两个都不娶会对他们更加公平一些。” 冷冬儿笑了笑,“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 “可是冬儿,依照你和阳阳的认识,又是来自同一个世界,你认为阳阳和步公子还有可能吗?”因为他明白,两个相爱的人能走到一起是多么的不容易,尤其是阳阳跨越时间隧道,来到这样陌生的朝代,遇到了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是更加不容易的一件事情,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在我们那里是一夫一妻制的,没有男人能够娶两个女人,依照阳阳那么强悍的个性,我想除非步亦然只娶段阳阳一个,否则他们这辈子就只能无缘了。”冷冬儿说的颇为惋惜,却也深知这是事实,因为她自己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那个骄傲的犹如一只黑玫瑰的段歌,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段别离叹气,“也许一切自有天注定,强求不来的,本以为这次回家定然能够参加阳阳的婚礼,却没有想到弄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别担心了,我相信阳阳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必定能够否极泰来。”冬儿安慰道。 “主子,赤已经来了,正在书房等着你。”黄儿看见主子和姑爷进了院落,连忙跑了过来报备。 “好,我知道了,你去叫黄姑娘来书房。” “是,主子。” 见黄儿离去,“冬儿,我先回房去了,娘说已经吩咐橙儿把宸儿抱了过来,我得去瞧瞧。等一下你处理完事情,咱们就去梅园给姑姑请安。”他着急的不得了,瞧见冬儿点点头,立马人就跑了个没影了,真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也难为他了,好久没有看到儿子了,不怪乎想的要命。 书房,赤早已经站在窗口等候主子,看见冷冬儿走来,他连忙施礼,“参见主子,不知主子叫属下前来有何事?” “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我……” “主子,黄姑娘已经带到了!” “参见长公主,无双的信已经写完了,只要……牛——郎?”黄无双惊喜的看向了赤,满含热泪的双眸闪过欣喜之情,黄无双真的不敢相信,他们之间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她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他一面,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冷冬儿的嘴角微乎其微的抽搐了一下,牛——郎? 这个词还真是让人遐想非非。 黄儿干脆震惊了,“你们之间认识?” 赤冷着一张脸,黑的和包公差不多,直接扭头转身就走,丝毫不顾身后追的娇喘连连的人,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全部变成了过去,而他再也不是那个穷教书先生,让别人踩在脚下的那个人,他此刻是七彩阁的赤堂堂主,武林赫赫有名的赤,而非是当年那个名不见转的牛大宝。 “牛——郎,等等我……” “牛——郎,你在怨我是不是?” “牛——郎,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 “牛大宝,你给我站住。” 赤沉着脸,顿住了身子,转过身子,愤怒的大吼,“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亲口告诉我,像我这样的人你根本不会喜欢,寻找的只是一种刺激罢了,你是要给非富即贵的人做太太的,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穷教书先生罢了。”所以连娘都没有的时候,他以为全世界还有一个人在爱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对世界绝望,可是当全世界还能爱他的那个人也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时,他便什么也不能信了,只能独自舔着伤口,倒要看看她能过上什么样的好日子,等到他站上顶峰的那一刻,他也很想知道,以前那个侮辱他的女人过得如何? 黄无双痴痴地笑了,愤怒的嘶吼,“你让我怎么办?你没有权没有势,拿什么来保护我,还有我们的……” “是的,我没有权没有势,你才知道吗?当时决定爱上我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我是穷人家的孩子,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之女,嫔妃的妹妹,而我什么都不是,更加不应该奢望的不是吗?”赤心中藏着掖着很多的话,早晚有一天积压成多,他会疯狂的。 黄无双哈哈的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心中更是悲痛欲绝。“这是我爱的男人,是我爱的牛郎,到头来我在你心中还是那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一个人。” “你,没错,你就是那样的一个人,所以我看错了你,只是没有想到你还真的阴魂不散,更是下贱的去勾引当朝的驸马爷。”听到那件事情时,他心中多么震撼,原来她所要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不堪。 此时院落外已经围了不少的人,都是寻着热闹而来,不是消停的人。 冷冬儿轻叹,他们之间果然是认识的,而黄无双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竟然是赤,不过牛大宝这个名字实在是逊毙了。 黄儿喳喳眼睛,“主子现在什么状况?赤竟然与黄无双是认识的?” 蓝儿插嘴,“真是世事难料啊!” “对,我就是你口中那般下贱之人,勾引了驸马,还妄想着乞求你能够回头。”她无疑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赤握紧了拳头,吱吱作响,恨不得一拳砸了过去,可是他竟然该死的不忍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忘不了那般纯真的笑容,触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爱的深了,被伤了,然后就恨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每天幻想着,其实黄无双还是爱着他,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当她亲口说出那样的话,他还是经不住身子轻颤,转身就走,不再给她任何的几乎。 黄无双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的远去,就和当初的他一模一样,不曾心软的回过头,也就不曾看到他泪眼朦胧,直到她的心碎了一块又一块。 那样的痛,她却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孩子,娘去找你了。”黄无双握紧了拳头,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之下,转身冲向了身后的凉亭柱子上,头破血流,那般的决裂,否则她也不会那么的用力。 跌落的瞬间,被冷冬儿接了个满怀。 血滴落在白雪之上,像一朵朵绽放的红梅,触目惊心。 她瞳眸出现了一丝的不忍,“你怎么这么傻?”她惊声大喊,“快,去把赤叫回来。他……”话未完,红色的身影已经闪身而过,落在了冷冬儿的面前。 黄无双看着他,泪已经氤氲了双眼,不过她依然能够看见他在何处,不由得握紧了他颤抖的大手,“你,终于回来了,终于肯回头看看我,爹说,如果我不那么说,他就会你死的悄无声息,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我总想着,你活着便好,我们那么的相爱,你总会明白我的用心。”说到这里,她不由得苦笑,“我到底是低估了我们之间的爱,你竟然走的那么决然,可我的一己之力怎么能够保住我们的孩子,就连他也走了,只剩下我孤孤单单一人。我……”她的眼泪越流越多,越多越止不住,“如果不是娘劝着,我可能就真的这么离开,娘告诉我,若是你们真心相爱,日后总会有重逢的一天,就是因为这个信念,我才苟且偷生,我们终于见到了……” 赤哭了,就和当年一样,哭的越来越一发不可收拾,比当年还要痛苦,因为就在今天,他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孩子,不曾见过面的孩子,都是他的自以为是,无能为力害的她变成今天这般的模样。 黄儿别过头,轻轻的拭去了眼泪,黄无双真的好可怜! “别说话,我信你,从此以后,你说什么,我便信你什么?好不好?就是别丢下我,别像娘一样丢下我,孩子我们会有的,他还会回来的,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他拉着黄无双的手紧紧地,以为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去。 原来以前都是因为他的自卑,害了他们,也害了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黄无双点点头,“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好,就睡一会儿,一会就要起来,我去接你娘,从此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的孝敬你娘,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母女了,你再也不是你爹的铺路石,更加不是淑妃眼中不讨喜的东西,你只是我一个人的爱,我会爱你到我们变成了老公公老婆婆,到了我们牙齿都掉干净我也依然爱你,你说好不好?”他的声音哽咽,发出呜呜的抽泣声音。 黄无双微笑,用力的点点头,“好……”话落,她就闭上了双眼,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珠。 赤疯了一样的去摇醒她,“起来,你快起来,黄无双,你快起来……你不是说爱我吗?既然爱我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我不允许你就这么死了,你是我的,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不是你爹铺路的工具。”他后悔了,万分的后悔了,悔的肝肠寸断,他竟然误会了无双,误会了他们之间的爱。 冷冬儿从黄无双的皓腕上移开了双手,已经是满面的苍白,她冷声制止,“黄无双没有死,不过你再摇晃几下,她就真的有可能危险了。” 赤从疯狂中清醒过来,看着主子一面苍白,虚弱的需要被人搀扶,算是明白了主子将真气渡给了一个要死的人,所以才会这么消耗元气。 “主子……”他眼圈一红。 冷冬儿摆摆手,“快抱她回房间,上点药就好了。” 赤点点头,抱着黄无双就回了房间,不过却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今后一定要为主子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辞。 冷冬儿看着围观的人,摆摆手,“都散去了吧!” 大少奶奶这么说,谁还敢在这里看热闹,不过黄姑娘与赤公子的感情还真是叫人羡慕,让好多未出阁的姑娘不禁心生向往,若是日后他们也能够碰到这样的良人那该有多好啊!尤其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淑妃,驸马爷什么的,肯定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大人物,看样子这个黄姑娘必定是身份显赫之人,与大少奶奶相识,让他们心中不禁多留了一个心眼,看样子大少奶奶也绝非是常人。 白羽匆匆的赶来,握着了冬儿的手,“孩子,你怎么变得这么虚弱?娘扶你进屋去好好的休息。” 段别离一直在旁边看着,早已经将儿子塞给了橙儿,他匆匆走了过去,“娘,让我来吧!” “没事了,你们不要担心。”好在救回了黄无双。 “冬儿,那黄姑娘是何人?”段风纪倒不是怕麻烦,而是知道这些日子若梅找了不少黄姑娘的麻烦,他不知道警告了多少次,却发现那个孩子根本不理人,想什么就做什么? “她是已逝的黄将军之女,黄无双。” 段风纪不由得叹气,“冬儿,若梅这孩子我怎么劝也不停,她找过不少黄姑娘的麻烦,依照方才赤公子的脾性,想必一定会教训若梅的鲁莽,所以你就多费点心思,若梅虽说是过分了,可是现在她娘在府中,所以就……”提起自己的宝贝妹妹,他就不进头疼。 冷冬儿挑挑眉,“爹,你放心吧!冬儿知道该怎么办?今天冬儿实在消耗了太多的元气,所以去给姑姑的请安,爹是否……” 段风纪点点头,“行,等日后再去拜访也不迟。” “多谢爹爹的成全。” 她需要多一点的时间去调查段文姝这个人,找好应对的办法,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别人挑不出错处来。依照上一次柳若梅闹事的程度,至少有三位长老是疼惜若梅的,甚至更疼爱柳若梅的娘,段家嫡亲唯一的大小姐,段文姝。 ------------ 159 洪水猛兽 梅园的景色通常是景物唯美,一草一木都被修剪的格外漂亮,哪怕此刻是冬天,那满园的梅花正是开的正艳的时候,香味四溢。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柳姑爷是个喜好梅之人,所以只要身处的院子必定会有娇艳的梅花,就连女儿的名字也带着一个梅子,可想而知对于梅的痴爱到底有多么夸张。 屋内,火盆子还在燃烧,四个方位各放了一个火盆子,将整个房间烧得热乎乎的,香鼎放在了桌子上,散发缭绕的麝香,令整个屋子没有炭火味,倒是多了一丝醉人的香气。 段文姝一向是个讲究之人,对于什么东西都要追求完美。 吩咐丫鬟上了最名贵的普洱茶,冬日里喝来是很暖身子的,所以冬日里的普洱茶一向是最佳的饮品。 冷冬儿元气大伤的事情是段风纪亲自去梅园说的,段文姝听闻哥哥的说辞仅仅只是一怔,冷冷的嘲讽道,“大哥,小妹倒是不晓得你竟然这么疼着你的儿媳妇?这样的谎话你都能替她撒,还真是一家人排斥我这个外人啊!” 段风纪惊愕,“小妹,你怎么会这么说呢?你是爹娘最小的孩子,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骗你呢?”他不禁痛心,竟然连小妹都这么想。 “难道是我多想了吗?回到家,她拜见了公公婆婆,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来拜见我这个姑母的吗?难道我这个长辈还不够格让她来拜见不成?她当真以为自己在段家可以只手遮天了不成?”段文姝重重的放下了茶杯,冷冷的轻哼,对于冷冬儿的怠慢有着顶天的不满。 “小妹,今天的确事出有因,并且是冬儿亲口拜托我来向你说明原因,可见她对你的用心,她还是个小辈,你就多体谅体谅冬儿,毕竟她是真的因为救人,消耗的元气,我都亲自来向你解释,你还有什么过不去的砍?”段风纪也急了,以前他也是这般的无理取闹,可是自从发现冬儿的好,他再也不允许任何人看不巧他段风纪的儿媳妇。 段文姝眼眶一红,委屈的要命,“大哥,你当真是我的好大哥,你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我这个小妹,你还有良心没有?” 柳若梅坐在一旁早就看不下眼了,没有想到舅舅竟然如此老顽固,连母亲来了还想着向着冷冬儿,当真看不出那个女人狼子野心吗?“舅舅,你又何必再惹娘伤心呢?一个小辈来拜访长辈,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是冷冬儿不把母亲放在眼里,你应该责罚冷冬儿才是。” 段文姝哭的抽泣不已,“哥哥,小妹我知道,爹娘没有了,我也就没有了依靠,所以你就这样对待一个出嫁回娘亲探亲的妹妹,只是说说你的儿媳妇,你就心疼的要命,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她冷冬儿是什么人?以后离儿能不能和她白首还是一回事呢?我们若梅和离儿……” 段风纪连忙大呼闭嘴,凶神恶煞的说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荤话,她冷冬儿是我们段家的长媳,是我们段家的未来的主母,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情。”隔墙有耳,万一今日的话传到了皇上和皇后的耳朵里,他们段家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够。 段文姝惊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还是哥哥第一次对她大吼大叫的,很显然有些反不过劲儿来,随后想通了自己的委屈,就开始揪着胸口的衣领,哭的惊天动地的,跪在了火炕上,看着天上的方向,无理取闹的大喊,“爹啊,娘啊,姝儿可是你们最疼爱的小女儿,没有想到哥哥竟然在你们百年之后如此对待我,为了一个媳妇来凶我,这个日子没发过了,姝儿不活了,还是让姝儿和你们一起去吧!至少这样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爹啊,娘啊,姝儿好可怜……”抽抽噎噎的哭的没完没了,但是话却没有少说一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段风纪一听这哭声,经不住头昏脑胀,从小到大,她最会的招数就是向爹娘求救,偏偏每一次爹娘都会向着这个小女儿,尤其是临走之前,爹娘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小妹,他谨遵遗愿,可是段文姝太欺负人了。 每一回都是搬出爹娘,要不然就是要死要活的,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有的时候他是真的佩服柳姑爷,竟然能够忍受得了小妹的这个泼妇一般的个性,若那个人换做是她,段文姝早就不知道被休了多少次了? 柳若梅是段文姝的女儿,自然继承了绝好的演戏技巧,看着娘哭,她也哭的黯然销魂,“舅舅,若梅知道,娘嫁入了柳家就是柳家妇,根本没有资格再管娘家的事情,可是你可是看着娘长大的,她可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够不疼她呢?娘在塞外的时候,可是天天念着舅舅的好,现如今回到段家竟然还不如你的媳妇,这让娘情何以堪?” 柳若梅说的生动,说的真实有据,说到段文姝的心坎上去了,又是一阵悲恸的哭声,放佛要哭出自己的不甘。 段风纪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细细打量,原来柳姑爷早就出府了,可想而知那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妹妹,还有谁能忍受呢? “小妹,大哥都是为了你好,你谦让着冬儿,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疼爱,日后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冷冬儿什么身份,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小妹生死的人,她可以容许小妹一次一次的为难,却不会永远的忍下去,万一到了他也无法挽回的时候,他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妹受死吗? 当然是不,所以他只能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万万不可做傻事? 可是偏偏他好心的举动,看在段文姝的眼里就是极尽可能的维护儿媳妇,这令她对那个欺负自己女儿,抢了自己女儿主母位置的女人更加生不起任何的好感。 “大哥?”段文姝惊声的尖叫,“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让我这个长辈去讨好她那个小辈吗?大哥,你陷我于何地?难道小妹就真的那么下贱吗?她冷冬儿是个什么人物?值得我堂堂段家大小姐,柳庄的大少奶奶去讨好她?大哥,你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吧!”怎么想都是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情,可是大哥说的一本正经却让她的心里打起了小算盘,难不成冷冬儿还有什么高贵的身份? 不行,这件事情等一下还要问问若梅才算是妥当。 段风纪叹气,对于小妹这般无理取闹他根本无计可施,只能连连叹气,他真担心他早晚有一天真的吃了大亏,才会哭着喊着来求自己。 “小妹,大哥言至于此,剩下的就只有靠你自己了,大哥真心为你好,所以才会提醒你,莫要不识好人心,以为我一心一意的向着冬儿,若是没有半分向着你,我就会什么也说,看着你傻傻的撞南墙去。”段风纪佛袖而去,丝毫不理跌坐在炕上呆愣中的小妹。 段文姝知道,大哥一向是个有事必定提点的人,他那么说定然是有他的用意,所以在不清楚任何情况下,她能够了解的讯息就只有若梅提供的,多半听得她火气旺盛,自己宠到骨子里的宝贝,竟然被人如此侮辱,甚至是看轻,她又怎么会原谅那个人呢? 就连柳若梅听了舅舅的话,也是满满的不屑。 “若梅,快,告诉娘,那冷冬儿到底是个什么人?” 一瞧见娘亲如此紧张,可想而知,她定然是把姑父的话听进心里去了,当下不由得气的抓狂,“娘,你莫不是糊涂了,那冷冬儿能是什么人?不过是草莽,山野村妇罢了,虽然在江湖上有点名气,可毕竟是段家的媳妇,她是要听公婆的话,而舅舅是要听娘亲的话,自然那冷冬儿也是要听我们的话。” 柳若梅这话说的段文姝心里一阵舒坦,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若梅说的没错,冷冬儿听公婆的话,大哥听她的话,那冷冬儿自然也是听她的话,所以就算是她有什么名气也不惧她,因为她始终是要听自己的话,到时候若是不行,她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看看大哥是帮那个外姓的还是她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小妹? 段文姝对自己的判断非常赞同,连带着越来越觉得大哥可能是被冷冬儿那个山野村妇的几个招式吓坏了,所以现在才没有胆子去折腾了。 只是那冷冬儿最好别犯到她头上,否则她定然要她好看。 给她一点苦头吃一吃,让她知道知道,段家谁才是真正的能够做主的人。 “娘,你可不要忘记若梅的事情!”柳若梅瞧见娘亲的目光绽放无尽的喜悦,便知道她肯定是想开了,连忙将自己的事情提醒一下,省的她忘记了。 段文姝拍拍女儿的小手,“放心吧!你表哥一定是你的,这段家未来的主母也一定是我们若梅的。瞧瞧你这个天仙般的小模样,随娘了,这么美的人怎么可能比不过冷冬儿呢?相信你表哥肯定是为了报答她的恩情,等到他真正的想开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柳若梅听闻此话,甚为好用,不由的害羞的低下头,撒娇的说道,“娘,人家不依啦!人家现在就想嫁给表哥。” 段文姝笑道,“好,好,等他们来向娘请安,娘就会亲自替你说去,有娘在,我倒要看看那个冷冬儿有多么的厉害?她还能翻天了不成?” “没错,你定然不能饶了她,她欺负女儿的时候,你都没有瞧见,她有多么的嚣张?”柳若梅一想起那日满屋子挂着那作呕的东西,她现在都想吐出来,真是一个污秽的女人,想出来的东西也都是一些下三滥的招数。 “若梅,你都嫁给一次了,怎么可以再嫁呢?古人有云,一女还不伺二夫……” “你给我闭嘴!”段文姝狠狠的冷眸扫过,瞪着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丈夫就是下达了死命令,只要多说一句话,她就有可能真的会扑了过去,撕了他那张嘴。 柳君一窒,半响不敢说一句话,因为他本来就是崇尚文学,尤其是性子温吞,这也是柳若梅当年为什么决定嫁给柳君的原因,一个懦夫总比一个强悍的丈夫来的好摆弄。 所以万里挑一,她跌破眼镜,挑了一个最窝囊的一个。不为别的,只为了她日后可以嚣张的过活,这二十年也过过来了不是吗?只要她一句话,那男人准保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完整,这样的过程中段文姝是享受的。 “可是书上说……” 柳若梅立马翻脸,从小到大,她最讨厌这样没用的爹爹了,所以总是和娘亲一起欺负他,现如今一听他反对自己,当下来了气,嚎啕大哭,哭的段文姝心都要碎了,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君,这个挨千刀的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弄哭了,看她今天怎么惩罚他这个没用的东西? “娘,你看爹,他欺负人家?呜呜……若梅好可怜,连亲生爹爹都不爱我,我……我还不如去死好了!”她哭的悲痛欲绝,硬生生逼着柳君节节败退,根本就是拿这对母女俩没有办法。 段文姝不耐的摆摆手,“那是书上说,不是我说,我说了才算数,我们若梅美若天仙,就算是非完璧之身嫁给了离儿,那也是离儿捡了天大的便宜,更何况现在咱们若梅已经把那个好色鬼休了,她现在可是单身,自然能够嫁给离儿为妻。最可气的就是离儿病好了之后不来娶若梅的,要我说这也是离儿造成的,如果他病好了以后,立刻八抬大轿抬着我的若梅进门,哪里会生出今天这么多的是非?”她连忙低头安慰女儿,“若梅别哭了,你一哭娘的心都要碎了,放心吧!有娘做主,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更加不会有人看不起你,只要看不起你的人,娘全把他们都赶走好不好?” 柳若梅破涕而笑,“好,那娘就把那个冷冬儿给赶走,若梅不要瞧见那个讨厌鬼!” 段文姝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做到,信心满满的答应了,“没问题,这事情包在娘身上,放心吧!娘一定让离儿今生只娶你一个人好不好?” 柳若梅高兴的欢呼,可是又想起了表哥对冷冬儿的感情,她不禁沮丧了起来,心里根本没有底了。“娘,若是表哥不肯怎么办?” 段文姝挑挑眉,怒声的说道,“他敢?他还想翻天了不成,我是他姑姑,我说的话他就必须得听。” “没错,娘是表哥的姑姑,表哥最重孝道了,不可能不听娘的话。”听到娘亲的保证,柳若梅的心才算是放到肚子里去。 雪落轩内,黄儿将段文姝调查的一清二楚,就连她七岁尿过床都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主子,这柳家的大少奶奶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最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连咱们那么难缠的老爷都拿她没有办法,时常被她搞得头疼欲裂,所以你可要小心了。”黄儿不由得为主子担心,毕竟那般的泼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段家可真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物都有啊! 冷冬儿柔柔一笑,“瞧你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洪水猛兽呢?” 黄儿咽了咽口水,指了指自己调查的资料,“主子,黄儿不瞒你,看了这些资料,你才知道那洪水猛兽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住还得算是这个段文姝。” “呵呵……你这丫头。”她捂着嘴笑个不停。 “主子,你可别笑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句句属实,柳若梅那般变态的个性,我想就遗传了她的母亲,看起来更加面目可憎。” 段文姝在黄儿的眼里几乎是已经差到了极点,不过冷冬儿却是一点也怕,因为她知道,“只要是人就有弱点,而她的弱点很有可能就是柳若梅,所以我们怕什么?” 黄儿点点头,“主子好计谋,那女人折磨我们,我们就去折腾柳若梅,并且以十倍还之,看那个段文姝还有什么办法,老了老了不享清福,一天出来瞎得瑟什么?” “我看她是闲的,想要闹腾闹腾,自然不能让别人如意了,所以这段时间,把各个院落安排的人手加强一些,我要了解他们全部的动机,哪怕是一个小丫鬟都不能漏掉,毕竟段家我们呆不了多久,用有限的时间除去那些障碍物,也省的让人看了心烦。” “是主子,你就放心吧!在宫里伸展胳膊腿脚总是有拘束,现在回到段家了,这些小喽啰你可一定要留给我和蓝儿,准保让他们后悔出生。” 冷冬儿捂着嘴直笑,“你这丫头,说话没遮没拦的,以后还有谁敢娶你?” 黄儿一怔,满面羞红,“主子你瞎说什么呢?” 冷冬儿微垂眼睑,忽略心中的异样,笑问,“黄无双怎么样了?” “昏昏迷迷的,期间醒过一次,赤已经吩咐手下好好的照看黄无双,然后他亲自去接了黄无双的母亲,听说在杭州城的郊外置办了一座院子,作为成亲所用的。他哭着对黄无双说的,黄无双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瞧着就让人心中不忍。”黄儿不禁拭泪。 冬儿叹气,“你若是得空了,你就帮忙多照顾一些,他们倒也是可怜的人,不过能在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走下去之前解开了误会,这也是一件好事情。” “恩!”谁能想到,赤那么沉稳冷酷的一个人,动气真情来,还真是让人感动不已,人的一生能够碰见姑爷,赤这样的男人,其实也是女人的幸事。 “夜深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这些日子赶路也累坏了你。” “是,主子。” 冷冬儿收拾了书房书案之上的纸张,然后回了房间,正好看见离在逗弄着儿子,一大一小玩的不亦乐乎。 她立刻笑眼弯弯,“宸儿,来,娘抱抱!” 段睿宸放佛听见了娘亲的呼唤,立刻倒腾着两只小手,不停的散呼着,希望娘亲能够快一点的抱抱他,一下子接了个满怀,她的唇边轻漾出一抹温柔的浅笑,“我们宸儿胖胖了,娘亲好抱不动了。” 段别离笑道,“没关系,你抱不动的时候,宸儿就会走路了。” “想想也是,等到我们老了,让宸儿背着我们好不好?”她拉着儿子的小手,亲了一口又一口,直到把小家伙逗得呵呵直笑才算是结束。 “主子,橙儿来抱大公子回房睡觉了。”门外,橙儿的声音方才响起,宸儿就已经急的直拍手,招呼着橙儿。 冷冬儿挑挑眉,“进来吧!” “是,主子。” 橙儿进了屋子,从冷冬儿的怀中接过段睿宸,那小家伙笑的哈喇子淌了一地,真是毫无任何男人尊严,冬儿笑了笑,开玩笑的说道,“橙儿,我看宸儿比较喜欢你哦!要不你以后给宸儿当媳妇好了。” 橙儿惊愕的张大了嘴巴,最后回过神来,气的直跺脚,“主子莫要寻我开心,我若是真的等到大公子长大,那我的头发可要白了一片,最后不要我了,我不是亏大发了吗?” “没关系,有我这个爹在,他不娶也要娶。”段别离也凑了过来,陪着冬儿一起打趣。 橙儿傻眼了,斯文俊雅的姑爷怎么一下子也不见了,“姑爷,主子,你们合起火来欺负橙儿,橙儿不理你们了。”抱着宸儿就羞愤的离开了。 房间里的被子段别离早已经放好了,冷冬儿插上门闩以后,转身回了内间,抿着唇笑道,“困了吗?” “有点。” “那快点歇着吧!” “黄姑娘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他是男子,也不便进入女子的闺阁,所以只能等冬儿回来详细的问清楚。 “命是保住了,需要日后细心的调养,我相信赤就能办妥,可能我们很快就要参加一场婚礼了,怎么也是七彩阁娶媳妇,我这个作为一阁之主的人怎么也要代替师父为赤准备像样的聘礼,看来这事情还得找他好好研究。” “恩,我相信你有这份心意,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离。” “什么?” “别伤害黄儿好吗?” 长长一叹,唉~ ------------ 160 请安不成 冷冬儿早早的起了身,段别离早就去与山脉连成一片的雪落轩后山的湖泊前练武了,由于他的天赋,后天的丹药与勤奋,他也算是一名高手,再过些时日,他与冬儿的武功基本上不相上下。 准备了早点,去差蓝儿请离回来吃饭,她和黄儿摆着餐具,橙儿在一旁哄着刚刚喝下奶水的大公子,一个劲儿的逗他笑,小家伙好像格外喜欢窝在美丽的女人怀中,是个十足的小色魔。 “主子,你今天恢复的不错,等一下要去梅园给段文姝请安吗?”黄儿不由得问道。 “不去。” “什么?” “不去。”冷冬儿再次重复了一遍。 “咦?为什么?”昨天拜托了公公,好一顿诚恳的请求,让她差一点以为真的是主子身体不行,所以才不能去请安。 “早去也是刁难,晚去也是刁难,还不如晚一点去,直接让她刁难好了。” “呵呵……”黄儿捂着嘴笑,“没错,那就晚点去,反正我们耐心的多的是,就是不知道柳家夫人有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冬儿看向橙儿,“橙儿,和我们说说我不在府中,柳家夫人到底做了哪些出格的事情?”她也好吸取一下经验,蛮不讲理的时候要比她更加略胜一筹。 橙儿面色为难,努了努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说?” “实话实说。” “前些日子,若梅小姐嫁的那个丈夫可谓是好色风流,听说府里很多的小女孩都逃不过他的魔掌,最后被若梅小姐抓到他和六姨太院内的一个小丫头发生了关系,直接就被柳氏夫人哭爹喊娘的痛打了一顿,还让柳若梅写下休书,休了表姑爷,最后表姑爷孜然一身的被赶了出去,这都是柳氏夫人做的。我还记得有一次,段家的老四段昊天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若梅小姐,柳氏就误以为他爱上了自己的女儿,泼妇骂街一般,难听的要死,还明明白白的告诉人家,若梅小姐可是他日后大嫂,怎么可以欺负嫂子呢?如果不是老爷出来把事情解决了,不知道她又要闹腾出什么幺蛾子?” 黄儿不由得大惊,咽了咽口水,“她当她的女儿是天姿国色吗?一个残花败柳也配嫁给咱们姑爷,真是痴心妄想,也不看看她的女儿是什么货色?” 橙儿是个温柔的姑娘,自然说不出黄儿那样粗俗的话来,所以抱着大公子呵呵的笑道,“不要当着小孩子的面说那么难听的话,大公子可是会听得懂的。” “他还那么小,怎么会听懂呢?”黄儿看着段睿宸的晶莹剔透的双眼,好似镶嵌着一对明亮的黑珍珠一样光彩夺目。“你听懂了吗?”细长的指甲逗弄着他的柔软的小下巴,逗得他呵呵的直笑。“哎呀!你们看见了没?他笑的多好看啊!小家伙,你长大了要好好的保护你的娘亲,知道吗?不能别人再欺负她。”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反正又是笑的一脸白痴。 “好啦,快过来吃饭吧!”冬儿将每一碗都盛了粥,招呼他们吃饭,但是心中却明白一件事情,段文姝只是小角色,她还不放在眼里。 恰好,蓝儿也把离找了回来,一行人用过餐之后,小歇片刻,离就被公公叫了去,好似去谈什么事情了?只留下冬儿在卧室外的客厅的火炕上看着书。 四周的火盆子燃烧的正旺,散发浓浓的热气,屋里点燃了熏香,有一点很清淡的薄荷味。 薄纱缭绕,盖住了卧室整齐的床榻,只留下客厅内小炕上的一角,她轻轻靠在墙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书本。 “主子,四姨太和二小姐前来求见。” 冷冬儿微微一怔,四姨太焦云儿和段晴晴来这里做什么?这还是有记忆里的第一次,不过从她调查出了四姨太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之后,她就格外的关注此人。 微微颔首,“叫他们进来吧!” “是,主子。” 黄儿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屋外的冷风拂过,直接吹起了屋内的薄纱,一片狂乱。却带着几分诱惑的气氛,令人不禁升起了一股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两旁是绿色的盆栽,上面的花朵开的正是旺盛的时候。 在如此寒冷的冬天,还能看见开的这么好的花,还真是难得一见。 焦云儿胆怯的迈着细小的步子,身后跟着一样羞涩的胆怯的段晴晴,这还是冷冬儿的第一次清楚的看见段晴晴,清纯碧玉的容貌,若不是这样的小家子气,畏畏缩缩的,倒还真的称得上小家碧玉,清秀之姿,只是可怜了这张无辜的脸。 段晴晴仿若与她娘亲是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所以两个人的脸只能分出一个老态和年轻而已。 她的面上充满了不安与紧张,一直纠结着手指,不安的看着冷冬儿,“拜见大少奶奶,晴晴,见过你大嫂。”她拉了拉身后的段晴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讨人喜欢,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段晴晴上前一步,“见过大嫂。” 冷冬儿点点头,和颜悦色的问道,“二妹,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来大嫂的园子吧!” 段晴晴羞涩点点头,“是的大嫂。” “我们娘俩这性子本身就不讨喜,倒是怠慢了大少奶奶。”四姨太的话有些惶恐,好似又有些令人不舒服的感觉在里面,若是不仔细听,定然听不出什么来的。 “四姨娘哪里的话,你快和二妹坐下,天寒地冻的怎么能够让你们站着呢?”冷冬儿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温柔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谢谢大少奶奶。” “谢谢大嫂。” “都是一家人,哪里的客气话。” 寒暄了几句,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他们始终走不到正题上,她也不想喝他们继续耗着,便问道,“四姨娘和二妹可谓是贵人不登我这三宝殿,你们今儿个来我这里到底所谓何事?” 四姨太好似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长长的一叹。“大少奶奶是有所不知,晴晴今年也已经十八岁了,是个谈婚论嫁的姑娘,可是也不知道老爷怎么就突然下了决定,让晴晴嫁给成员外家的独子。” 冷冬儿挑挑眉,“这是一件好事啊!” 段晴晴紧握着娘亲的衣角,不自觉的用力了几分,始终低着头微垂着眼睑,不敢说一句话。可是冷冬儿看得出,她心中有怒气。 “大少奶奶,你有所不知,那成员外虽然家境与咱们段家相比是差了一点,可是咱们晴晴是个庶女,这么一看倒也挑个剔不得,也算是门当户对,可是……”她话中隐晦,却已经不敢接着说下去了。 此时黄儿刚好上了两杯热茶,放到了两人旁边,“四姨太,二小姐请用茶。” 段晴晴低着头,脸颊红了一片,“谢,谢谢……” 四姨太不禁莞尔,腼腆的一笑。 “四姨娘但说无妨。”冷冬儿继续给了她鼓励,继续大胆的说出她的阴谋,她倒是也想知道这个女人为何如此嚣张,背后那个人难道就只有一个不成。 四姨太抿了一口茶,羞涩的说道,“这事儿倒是让大少奶奶笑话了,偶然的一次,我和晴晴去庙里上香,正好碰见了土匪,得以侠客相救,却没有想到晴晴这丫头死心眼,竟然喜欢上了那位侠客,说死都不想嫁给那位成员外之子。我这个做姨娘的也没有办法,这孩子胆子是小,可是却是一个极有主意的人,我如何劝都劝不回头。” “侠客?”冷冬儿眼中闪过一丝的精光。 “是呀!”四姨太不懂她怎么了,连忙称是。 “晴晴,告诉大嫂,那位侠客再次出现过吗?大嫂就怕你这片芳心遗失给找不到人的主儿,你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毕竟那成员外可是个好人家的孩子,与晴晴你倒也是相配。”冷冬儿说的有情有理。 段晴晴一怔,抬起茫然的脸,一双眸子快速的闪过什么,立刻又低下了头去,“我……”她已经咬住了下唇,满面的羞红之色,“我,我已经与他私定终身,说好了这辈子非君不嫁。” 冷冬儿挑挑眉,“原来如此,大嫂向来支持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到底是不是有情人就难说了,所以她还要静观其变。 “晴晴多谢大嫂成全。”段晴晴感激的施礼。 冷冬儿连忙抬手,“慢着。” “呃?”段晴晴还有些搞不懂,冷冬儿这是何意? “晴晴你现在谢大嫂未免有些言之过早了,只是大嫂今日还不太清楚四姨娘和二妹来这雪落轩所为何事?”暗点也算是点的很透彻了,可为何她要装着不明白呢? “晴晴不明白大嫂的话。” 冷冬儿笑道,“二妹年幼不识人心,那侠客是何许人也?家住何处?可有几亩良田,家中都有何人,可有妻有子?日后该以何种形式来迎娶你过门?这都是需要商讨的,你为了爱情可以不关心这个,但是爹爹和娘亲却不能不关心。” 段晴晴握紧了拳头,颇为不甘心的说道,“当日大哥与大嫂还不是互相不了解,现在成了亲不是过的也很好吗?”话落,姨娘狠狠的瞪了一眼,当下她便后悔了,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万一叫冷冬儿起了疑心那该怎么办? 不过冷冬儿故意没当回事,笑了笑说道,“晴晴,那是你大哥走了狗屎运,碰见了我这个家境还算不错的人,婚姻可不是赌博,万一你输的一败涂地,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姑娘家,这话你可明白?” “晴晴明白。”她乖巧的低下头去。 冷冬儿满意的点点头,四姨娘一看这事有谱,连忙乘上追击的说道,“大少奶奶,其实我们娘俩今日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晴晴情有所属,我们娘俩在老爷面前说话也没有什么分量,所以还请你能够帮帮忙忙,向老爷明说这事,也好断了那边成员外的心思,这一边让晴晴踏踏实实的嫁给她的如意郎君。” “四姨娘这事你与公公提起过吗?”她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四姨娘一怔,连忙摇摇头,“唉,每当话到嘴边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能够活的开心便好。” 冷冬儿自从做了母亲以后,颇为赞同她的话,不由得点点头,“四姨娘说的这句话在理儿。” 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没有脱口,所以段晴晴和四姨太一时之间也没了个注意,只能傻傻的看着冷冬儿,察觉到两个人的视线,她立刻投射过去,只是这两个人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眼睛最能说明一个人的心事,所以他们一般不让人看见他们的双眸,自然就没有人猜得出他们在想什么? 冷冬儿看了看茶杯中的茶水,“黄儿,为四姨太和二姑娘斟满茶水。” “是,主子。”黄儿训练有素的倒起了茶水。 “对了,雅蓉最近怎么样了?” 冷冬儿不经意的问话一落,端起茶杯喝水的四姨太一下子手滑,没有拿稳茶杯,碎落了一地,变成了碎片,她完美的掩饰了眼里的惊慌,然后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大少奶奶,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 摆摆手阻止了四姨太,“四姨娘不必动,这些事交给黄儿好了。”说罢,便露出一抹轻柔如微风的笑意,目光含着冷冽的寒光,好似一桶冰水从头到脚让她凉到了骨子里。四姨娘能够感觉得到,冷冬儿绝非那么简单,老二老三被她整的那一个不是乖乖的?就连那个傲慢嚣张的六姨太衣雪莲一提起冷冬儿这三个字,也是吓的浑身一颤,根本不敢再继续聊下去。 所以这样的人,她不得不防。 想到此处,不禁拉起自己的女儿连忙匆匆道别离开了,走的时候直说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步伐简直就是飞一般,她身后的段晴晴就要跟不上四姨太的脚步,几个踉跄差一点就跌了一个狗吃屎,不过她却知道娘亲在怕什么? 因为她也能够感受到,冷冬儿的笑容不达眼底,好似肆意绽放冷傲的雪花,冰冷无情,寒冽无比,笑的别人心头都是一颤。 黄儿有些不解,“主子,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走的那么匆忙?” “诡计被拆穿了,自然呆不下去了。”冷冬儿将炕沿的书本拿起来,接着继续看下去,对于方才来的那两个人她可以完全当做没有来过,因为说的都是一些屁话,如果段晴晴真的喜欢那个人,四姨太怎么会没有求饶,这事儿还没有苗头的时候就让她掺和进去,这不是明显的让她被公公婆婆厌恶吗? 若是早先时候,公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时,她若是真的听信了四姨太的话,可想而知必定会惹来公公婆婆的不满,毕竟成员外之子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让公公婆婆厌恶,这才是他们低沉的深意,而公公那么着急的为段晴晴觅得好人家,就是不希望四姨太带坏了段晴晴,所以早早的送去别人家做媳妇,自然就不会再有多余的时间插手自家的事情,哪怕到了四姨太闯下大祸的时候,她在婆家若是知道也是处理之后的事情了。 只是他们信心满满,是不是把这个家里的人想的太简单了呢? 这些日子,冷冬儿一直忙活着黄无双的事情,尤其是她的娘来了之后,她好的更快了,人也变得有精神多了。 就在今儿个早晨,赤接着黄无双与丈母娘去了杭州新买的院落,过起了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的日子。 倒是冷冬儿把请安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还是段别离提醒的,所以才匆匆忙忙决定下午去梅园给柳氏夫人请安。 所以还在午睡没有起来的段文姝听到了冷冬儿和段别离给她请安来了,当下没有气的火冒三丈,这两个人是故意的吧!偏偏要在她睡午觉的时候前来打扰,火大的告诉丫鬟,“去,告诉离儿,我还没有醒,让他们等着好了。”说罢嘴角弯弯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浮现在苍老的脸上。 小丫鬟复述了一遍,自然最后一句话不敢说,冷冬儿和段别离听完,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等到段文姝醒过来问他们人呢?听到已经回到雪落轩去了,当下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在房间里砸了好多的名贵花瓶才解了气。 心中暗暗的发誓,绝对饶不了冷冬儿那个狂妄的女人。 她还真把自己当做段家的当家主母了不成? ------------ 161 收为己用 两个时辰之后,段别离和冷冬儿又去请安,可惜丫鬟回报,姑奶奶还在睡着,现在不方便见客,谁都听得出这是她的推脱之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冷冬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隐隐已有晕黄,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了。 勾起唇角,“既然姑姑今天兴致好,那就不要打扰她,下午睡了这么久,那晚间肯定睡不着了。到时候我们再来,你去通报姑奶奶,就说晚饭后我们再来请安。” 小丫鬟领了命令,匆匆退了下去,连看都不敢看冷冬儿一眼,因为她的狠厉,他们这些奴才比任何人都知道,有的好姐妹已经受到了惩罚,而她更加不敢以身试险。 冷冬儿拉着段别离的手,漫步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心情格外的好,段别离微微勾起唇角,侧目看着那张令他着迷的侧脸,一切美的犹如幻境。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冷冬儿不接的问道。 他却淡然的笑了,那瞬间芳华绝代,稍纵即逝的灿烂。“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 “什么啊?”她故意装傻,听不明白。 段别离宠溺的捏了捏她白嫩的小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想晾着姑姑,晚上让她傻等一晚上。” “怎么,你想去通风报信?” 段别离一怔,摆正了面容,严肃至极。“你以为呢?” 冷冬儿看着他这般模样,不由得呵呵直笑,“我知道你不会,你还会派丫头去通报,我们一会儿就到。”这个男人会这么做,她一直就这么坚信。 段别离摸着下巴,思索了老半天,“我有这么坏吗?” “没有!”冷冬儿摇摇头。 “我就说嘛!”段别离激动的击掌,“就让丫鬟每个半个时辰去通报姑姑,让她一直等着我们。” 冷冬儿闻言,扑哧一笑,连忙点点头,“好,就这么办!”她喜欢就这么被他宠着,腻着,可是却也明白,他的这番话,是想让自己对他的姑姑下手轻点,他从来不明着说,可是却能点到她的心坎里去,这个男人聪明的让她无语了。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姑姑下手太狠的,除非是她先对我不……” 段别离一把握住了冬儿的手,摇摇头,“不会的,姑姑对你不好,我第一个不许,你是我的妻子,其他人没有资格嫌弃你。”而他对付姑姑那样的女人,唯有比她更泼妇,可是对家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冬儿做不适合,也只有他了。 虽然他做起来很难看,可是总比让别人在冬儿背后指指点点的要好,关乎名节,若是他日她的身份公开,对她的名誉不好。 “你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做就好,别出手让人找出了把柄。” “这是你的希望吗?”冷冬儿自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是的,这就是我的希望,希望你干干净净的活着,一切罪恶的事情由我来做。”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我在乎,这天下间谁都不能说你,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好。” 冷冬儿抿着唇,“你知道就好,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段别离笑道,“义父说,妻子是娶回家宠着,所以我娶你是为了宠着你,不要害怕,我就是要把你宠坏。”自从战场上她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完全的纠结在了一起,那一刻他才明白,他宁愿冬儿回到那个陌生的世界,也不希望她在这里闭上了眼睛。 原来爱一个人爱到极深的地步,真的可以放开自己紧抓着不放的手。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心里总有着隐隐的不安,她会离开,会离开自己。 他无力去改变,只能想着宠着他,多宠着她,就怕有一天他想宠着她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 冷冬儿面色一红,轻轻捶打在他的肩膀上,“若真是宠的我无法无天,蛮不讲理了,你就该哭了。” 他笑着摇摇头,“不会,你不是那样的人,这就是我放心宠着你的原因。” 携手走过的那些烟尘岁月,他们惺惺相惜,他们互爱着对方,从来不觉得有任何的委屈,从来没有红过一次脸,是因为知道爱上彼此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 而人的一生有多么的短暂,他们能爱的时候却是那么的稍纵即逝,无论如何,下辈子都不会再见,所以好好的珍惜着彼此是他们此刻该做的。 远处一名蓝色衣袍的男子由远而近,如冠玉一般的面容,看着远处那携手而近的男女不由得身子一僵,转过身子想要离开,可是却想起了爷爷无意中说起了离堂弟和她回来,当时他风尘仆仆的从外地赶回来,当下便决定换了一件衣服,来给家主请安,也许会无意中碰见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也说不定。 可是真的碰见了,看见了她幸福的模样,他会下意识的逃开,可最终想看她的心还是战胜了一切,想要与她好好地聊聊,让他知道自己错过的是时间早晚,还是她根本就不可能爱上自己,不管有没有段别离,她都不会爱上他。 冷冬儿嘴畔间的笑容荡然无存,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她永远忘不掉这个男人的心思有多么的肮脏。 看得出,她在排斥堂兄,段别离轻轻的握住冬儿的手,温柔的笑了笑。 再相见,连开口都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离堂弟,弟妹,你们回来了?” 冷冬儿不语,直接别过头去,段别离微微一笑,“恩,前些日子回来的,可惜正月十五堂兄没有回来。” “外地的账没有收回来,所以也就赶不及回来。”段昊云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勉强。 “原来如此,那堂兄真是辛苦了。” 冷冬儿一直别着头,就是不去看段昊云,可想而知她有多么的厌恶段昊云,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这对于段昊云来说,不过是最残酷的事情。 “离堂弟,我想和弟妹聊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虽然他的请求很过分,毕竟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以单独与男子独处呢?可是段昊云就是想要了解清楚,让自己弄个明白。 冷冬儿立马摇摇头,“不要,咱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 段别离握着冷冬儿的手,不由得笑了,她对不喜欢说话的人,永远是这么直白。 “去和他聊聊吧!或许你能够断了他的情根,我相信你。”段别离在冬儿的耳边轻喃,拍拍冬儿的手,就算今天不说,将来也是要解决的,还不如趁早,省的以后麻烦。 冷冬儿犹豫片刻点点头,“好,那你先回去,我等会就回雪落轩。”或许,她可以接着这个机会将段昊云收为己用,毕竟段家的天在变,她最缺的就是段家的人为离铺路,而这个段昊云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若是大长老知道是他的孙子破坏了他们的计划,那个场面该有多么令人兴奋。 “好。”段别离走了,她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的消失,才肯收回自己的目光,这般的缠绵让段昊云嫉妒,更加让他羡慕。 原以为他喜欢美丽的女子,所以才会喜欢林如美,可是当他遇见那般美得妖娆的女子之时,他便就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越来爱上一个人是那么的强烈,让他的心都跟着跳了起来,越跳越猛烈,就差一点跳出了胸口,而林如美给他的感觉就只有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可是享受过了也腻了。但是冷冬儿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一直强烈到他们即使相隔千里之远,他对她的感情还是那般的强烈,从来就不曾断裂过。 “冬儿,我……” “别叫我冬儿,你还是叫我弟妹好了,男女有别。” 段昊云尴尬的笑了笑,“为什么喜欢离堂弟?” “不,我爱他,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有理由的爱都不是纯粹的爱。” “如果你没有遇见离堂弟,会不会喜欢上我。” 冷冬儿放佛看着白痴一样的看着他,半响没有说一句话,冷冷一笑之后,唇瓣勾起,勾勒出一个弧度来,很决然的说道,“不会。” 段昊云明知道会听到这两个字,可是心中还是报着一份期盼,当她真正说出这两个字时,他的心还是经不住的痛了一下。“为何?我也可以一生只娶你一个人,也可以爱你到永远,甚至……” “停。” 段昊云惊愕的住了口,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由得苦笑。 “不论你能够为我做些什么,你不是我选择的那个人,所以你能为我做的都不是我需要的,我不想与你有任何的瓜葛,这样的话你能够明白吗?” 他闭上沉痛的双眼,遮盖了无尽的忧伤。 “也就是说,只是因为她是段别离,所以你才爱是吗?”他不由得苦涩一笑,顿感心中永无止境的悲凉。 “是!” “谢谢你,你很诚实。” “不客气。”冷冬儿高傲的扬了扬下颚,便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了,因为就算是问了千百个问题,她的回答只有一个,而他又何必再自寻烦恼。 看着她的那般洒脱,他可能这辈子都学不会。不过他也许可以做到眼不见为净。 “下个月,我要去边境的几个大城市考察,也许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回来,若是我爷爷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还希望你大人大量,能够容忍他,毕竟他年纪大了。”其实自己爷爷的死板,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那样的人已经无法改变几十年的个性,所以他这个孙子更加不能去改变什么,也只希望冷冬儿能够高抬贵手,可以饶了他那个八股,性子倔强的爷爷。 她的目光飘远,映在了梅园的一园梅花之上,目光幽深阴冷,“你爷爷是该歇息着,若是你能够继承他的长老之位,努力为了段家的事业着想,我想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从各方边境的生意来看,你的那些计谋真的很不错。” 听到她这般夸耀自己,不知为何他的心情莫名大好,“你在夸奖我?” “我一向仁慈善待有才能的人,可是你爷爷继续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新手狠辣,我也希望你能够选一个正确的方向,不要被别人误导了。”这才是她今天最主要的目的。 段昊云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你都知道?” 冷冬儿不可否认的点点头,“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谁现在正做那个跳梁的小丑,我比你看的更加清楚。” “可是你为什么……?”他越加不明白,冷冬儿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还要继续的发展下去,万一真的到了大局握在别人手上的时候,那段别离继承下一任家主可就是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听说过放长线钓大鱼,一网打尽这句话吗?”冷冬儿冰冷一笑,无情中尽是残酷。 段昊云蓦地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看着冷冬儿镇定泰然的笑容,不知为何,总觉得更加渗人,令他浑身都打颤,甚至血液中流着一股子的寒流,冰凉无力。 这样的冷冬儿无疑是可怕的,是令人胆惧的。 他的牙齿在打颤,不由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难道你不怕我告诉他们吗?” 冷冬儿一顿,不由得轻笑了,“不管背后那些人是二长老和四长老也好,还是伪装胆小的四姨娘也罢,都只能做一个跳梁的小丑,因为我容许他们闹腾的时候,谁也别想闲着,但是我不能容许的时候,他们安静也不成,我都要把他们当做垃圾一样,全部清理出去。” “段家各位族亲绝对不会允许的。” “不会允许是由我说出来的,而非是他们,你回去告诉你那个一心为你着想的四长老,那段晴晴是谁的种还不一定呢?还有那厚颜愚蠢的二长老,不要妄想着动我的孩子,我会让他的孩子一个一个离奇的死去都是简单的事情,而且官府绝对查不出任何的破绽,我让他们闹腾不代表让他们做主,因为我喜欢别人自以为得到了一切,然后从天堂跌落地狱的那种快感。”冷冬儿邪恶一笑,隐隐略有嗜血的感觉。 段昊云却是怎么也阻止不了浑身的寒栗,不可思议的看着冷冬儿,不住的后退,“不,你太可怕了,这不是你,这不是冷冬儿……” 冷冬儿眸子里有着坦然,甚至他的反应也是她预料之中的事情。 “你,骗我的对不对?”段昊云还抱着一个希望,他不相信他喜欢女人是如此狠毒的人,所以这个女人为了阻止他的继续喜欢,才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 冷冬儿冷冷轻哼,“你认为如何就如何吧!” “不,他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对不对?”段昊云有些不敢相信,离堂弟那般的斯文儒雅的人,怎么会喜欢心肠如此狠毒的女人呢?他肯定是被冷冬儿的假象所骗。 “他知道,比你更坦然地接受,还对我说,除非自保,她不希望的我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他希望一切的罪恶有他来,保我一声的清白,这就是我爱的段别离,你这辈子都做不到。”她的话无疑把段昊云逼到死角去,的确他是做不到,他从来没有想到离堂弟那样的一个人也会有爱的疯狂的时候,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离堂弟绝对为了冷冬儿做过一些疯狂的事情。 “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做离的左右手,这辈子无二心,你还是下一任长老的候选人,如若你生出二心,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一向不喜欢杀人,那也是野蛮人的游戏,我最喜欢的就是心灵折磨,你该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好,我答应你,但是……” “没有担心,你只是我的奴才,你没有提出要求的权力,你明白吗?”冷冬儿冷眸扫过,眸光中尽是幽深阴冷,只冷的让人颤栗。 下意识的,他折服在她的威严之下,好似她天生就是那高阁之上的王者,是被众人臣服的。 “算我求你,放过我爷爷。”新任的七彩阁阁主,在江湖上谁没有听过她的名号,早些时候,想一举成名知天下的浅薄人,就想斗一斗冷冬儿,企图打败她可以扬眉吐气,谁能想到连分堂的堂主副手都打不过,更何况是她呢?这个女人无疑是最厉害的,他一直都相信,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的心狠歹毒,到底是什么让她改变的如此可怕。 “相救那只迷惘忘返的老羊,就要看你自己的诚意。” 段昊云是个聪明人,立刻抱拳恭敬的说道,“我段昊云日后便听你的差遣。” 冷冬儿微微一笑,“到底是个聪明人,那我派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柳若梅休夫的那个男人给我揪出来,我倒是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休了那个男人?”因为她不相信,那个男人偷腥不知道多少次了,连六姨娘的床榻都有他的痕迹,柳若梅知道的一清二楚,早不休离,晚不休离,却偏偏要等到他们回来之前做这样的事情,这能不可疑吗? 段昊云浑身一震,这个女人…… 的确惹到她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题外话------ 月初怎么不投票呢? ------------ 162 拒绝纳妾 等了一晚上,段文姝都没有等到段别离和冷冬儿来请安,这不是明显的被人算计了吗?还傻傻的等了一个晚上,着实的可恨,所以气了一晚上,憋了一晚上的气,段文姝带着宝贝女儿柳若梅一大早就来到了雪落轩,准备大闹一场,好好的教育教育那个冷冬儿,竟然胆敢做出这样的目无尊长的事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此时正好是冷冬儿和黄儿三人去做早餐的时候,所以房间只剩下段别离一个人在哄宸儿,段文姝一路冲到了房间,没有许久未见侄子的喜悦,有的只有漫天的大火。 “冷冬儿呢?” 段别离抱着宸儿不解的看着姑姑,这一大早冲过来就是为找冬儿的麻烦,姑姑的忍耐力越来越差劲了。以往还能忍个一上午,现在竟然一个晚上就是极限了,看来他算错了。 本来打算她忍无可忍的时候,去给她请安,看来今天计划生变了。 “姑姑怎么来了?” 段文姝才不管段别离说了什么,她最关心的问题就是,“那个冷冬儿去哪里了?”她气急了,连眼睛都冒着火花。 真是太可气了,明明说是要来请安,却没有想到她不来就不来,还没个半个时辰就去通知她,说是一会儿就过来,害的她白白的等了一个晚上,等的她在塌子上睡了过去,一睁眼天已经亮了,这不是折腾她吗? 柳若梅柔声的说道,“表哥,冷冬儿太可气了,说要来梅园给娘请安,可是人却一直没有来,害娘白白的等了一宿,还在塌子上睡着了,今天早上起来身子都着凉了,冷冬儿他安得是什么居心啊?” 段文姝身子骨健如牛,哪里感冒了?身体健康的不得了,不过听到女儿这番辩解还是假装咳嗽了好几下,以此来博取同情。“没错,那个冷冬儿安的是什么居心?” 柳若梅连忙点点头,“没错,她分明就是想害死我娘,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心眼坏着呢?” 段别离蹙眉,看着柳若梅说道,“表妹,她怎么说都是你的表嫂,你不可如此无礼。”他的话放一落,柳若梅的眼眶就含着热泪,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看着段别离,放佛有多么天大的委屈。 段文姝可是见不得她的宝贝女儿这般的委屈,指着段别离就指责道,“离儿,不管怎么说,若梅也是你的表妹,你怎么能够骂她呢?那个冷冬儿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让你这般的维护她,不惜伤了你表妹的心,你的心里能好过吗?” 段别离张张嘴,顿时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他只是陈诉事实,怎么就变成了骂人呢?“我没有骂表妹,我只是告诉她敢尊敬表嫂,冬儿不管怎么说也是……” 段文姝摆摆手,“什么表嫂,若梅根本就没有什么表嫂,那个冷冬儿还不配让若梅唤她一声表嫂。” “姑姑,我与冬儿成亲是事实?” 段文姝拉着女儿的手,高傲的抬起了下颚,“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 亏她说的出口! 段别离再一次重复一遍,“冷冬儿是我的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子,姑姑,我让表妹尊敬我的妻子,她的表嫂有错吗?” 段文姝一怔,没有想到多年不见了,她的那个不吭声的小侄子倒是长了本事,竟然对自己的姑姑如此无礼,当下气的浑身发抖,“好,好,好……”一连串说了三个好字,“段别离,你这妻子娶得可真是好,竟然连姑姑的话都不听,甚至还骂哭了表妹,我看这都是那个冷冬儿教你的吧!” 他终于明白,为何爹爹总是被姑姑欺负,因为姑姑蛮不讲理的时候,那是连菩萨一样慈悲的人物都会发怒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姑姑,冬儿从来没有说过你半个不是。” “是,她不说,她都憋在心里头了,指不定怎么骂我呢?”段文姝继续胡搅蛮缠。 段别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总算明白父亲在说起姑姑的时候,露出那种很无奈的表情,姑姑是真的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代表人物。“姑姑,我知道你是为了冬儿昨天晚上没有去给你请安的事情而生气,我们也打算今天早上去给姑姑请安赔罪,正好今天姑姑来了,昨天晚上冬儿的身子不舒服,所以离儿就自作主张让她眯一会儿,等会醒来再去给姑姑请安,离儿舍不得叫醒她,所以就一直拖到了很晚。” 段文姝摆摆手,“你别在为你的妻子狡辩什么了?作为一个晚辈他不尊重长辈这是事实,不可狡辩的事实。” 段别离嘴角狠狠的一抽,姑姑仿若比以前更加不讲理了,什么都在渐渐老去,只有她的蛮横与傲慢是越来越更上一层楼了。 “这是离儿的实话,如果姑姑不信,那么离儿也没有办法,冬儿只要你日后慢慢的相处,我相信姑姑一定会喜欢冬儿的。”因为爹爹那么顽固的一个人,都能够真心的喜欢冬儿,更何况是姑姑呢? 段文姝一听这话,立刻就不乐意了,“离儿,你说的那是什么话,那个冷冬儿和我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我喜欢她做什么?” 段别离听到姑姑这话,顿时一阵无语,不禁仰头望天,颇为无奈。 他抱着儿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还真不想让儿子看到他的姑奶是这样的一个人,以免他这么小就学坏了。 柳若梅看着段别离越发迷人的侧脸,一阵心慌意乱,不管看了多久,还是会让她如此的着迷,情不自禁的唤道,“表哥。” 段别离一怔,怀中的儿子浑身一震,吓得他脸色发白,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号上脉搏,诊断了他一点事情都没有之后,才放下心来。 柳若梅一看段别离并不理她,气的直跺脚,撒娇的说道,“表哥,人家再和你说话呢?” 段别离蹙眉,“表妹,姑姑,宸儿可能有些不舒服,刚刚打了寒颤,等一下我会和冬儿一起去向姑姑请安谢罪。” 段文姝脸色不大好,但还是拉着女儿回梅园去。 柳若梅不大愿意了,“娘,你拉着我做什么?难道你打算就这么放过那个冷冬儿吗?还有那个死小孩,早不打寒颤晚不打寒颤,偏偏挑在那个时候,这不是让她和表哥说不上话吗?该死的死小孩,和他那个娘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该高兴才是,将来他也会对你们的孩子很好很好。” 柳若梅一听这话,立刻心花怒放。“娘,这话说的我愿意听,我相信表哥以后会更加爱我们的孩子。” “你就安心的等待,等娘把那个冷冬儿赶走了,这段家主母的位置还不就是你的吗?所以,你要沉得住气,千万不能冲动,一切听娘的指示来,万万不可冲动。”女儿最大的缺点就是冲动,什么事情都忍不下来。 “恩,好的,娘,等一会儿冷冬儿来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惩罚她,可不能让她嚣张太久了。” “你就放心好了,本来娘方才就想对你表哥说那件事情,可是没有机会,等一下娘想好了,把各位长老还有你的舅舅叫过去,我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你表哥,有二长老和四长老支持你,那个冷冬儿不下台才怪。”说起这事,段文姝就特别的有信心,这个段家绝对不能落入那个冷冬儿的手上。 * 这可以算得上是冷冬儿与段家的小泼妇第一次的正式见面,两人可谓是针尖对麦芒,面带微笑隐隐有寒意外漏。 “姑姑,乍一看还真是年轻。”但是也很贱。 年轻对女人来说无疑是最受用的词,所以即使心里还是反感这个女人,但是她的眉眼之间却表现出了一丝的笑容。“我一直保养的好。” 冷冬儿倒是被这话弄得一怔,她还真有胆量说。 不过,要她跟着一起这么不要脸下去,她还真做不来,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却没有再接任何的话,不过倒是被段文姝狠狠瞪了一眼,可想而知她肯定是很不满意自己的夸奖只说了一句。 这女人的小心眼的程度还真是令人咋舌。 不过今天能够来这里请安谢罪,有这么多人等着讨伐她,还真是让她大吃一惊,原来与她合作的人还真不少。 倒真是让她长了见识,离的姑姑还真是有几分的能耐,不过这份能耐能够一直保持下去,她会非常佩服她的个性。装似无意的问道,“姑姑,怎么来了这么一些时候,怎么没有看见表妹?” 段文姝冷冷一笑,她的女儿是何等尊贵的人物,她竟然还妄想着让她的女儿出来见她,当真以为她是段家的主母不成?“你不是说昨天要来吗?若梅昨个儿夜里陪了我一夜,等你大少奶奶,谁能想到你的面子那么大,让我们娘来熬了一宿,到最后我们竟然还是被你给骗了,今天早上趴在踏上睡了过去,这会儿工夫才回去休息,大少奶奶若是一定要若梅出来见见你,我这就吩咐人去请出来。”最后一句无疑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冷冬儿挑挑眉,笑道,“姑姑说的是哪里的话,表妹既然还在休息,这自然是不能打扰的,冬儿也只是随口的问了一句,没有别的意思。”她还真能掰,那柳若梅可是睡了一晚上的好觉,昨天陪段文姝明明是一个人等着她的,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编出这样的瞎话。 “我倒是希望你没有这个意思,你不尊重我这个姑姑没有关系,可是我只希望你善待若梅,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妹,以前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里头,若梅若是有什么不对的你就对姑姑我说说,我好好的教育她。”段文姝说的这番话可谓是滴水不漏,让各位长老听得连连点头,他们段家的丫头就是懂事,比那个傲慢嚣张的冷冬儿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想到这里,二长老和四长老不由自主的看向冷冬儿,看着她一脸的浅若笑容,泰然自若,犀利的目光将看着她的人每一个来回各看了一遍,悠远绵长,幽幽寒冽,令人不禁心头一颤,连忙收回了目光,低着头去喝茶。 “姑姑真是深明大义,冬儿自叹不如,不过也放心了一件事情,以后若梅表妹再有个什么不是,我就告诉姑姑,相信姑姑一定会为冬儿做主。”她都可以不要脸,她怎么就不可以了?她还能做到更加不要脸的地步。 段别离别过头去,隐藏眼底的笑意,段文姝却是脸上笑容一僵,立刻就想破口大骂,质问冷冬儿,她的女儿哪里不好?就算是再不好,也轮不到他来说。 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听大少奶奶这个意思,是不是若梅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让大少奶奶伤了心,你告诉姑姑,我给你做主。” 冷冬儿笑着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这点小事冬儿还是能够容忍的,姑姑就不要放在心上。” 她越是这么说,段文姝就越想弄个明白,“别,你还是告诉姑姑,这个若梅怎么能够得罪大少奶奶呢?这孩子真是不懂事。” “姑姑别这么说,表妹还小,又是你和姑父的掌上明珠,她娇生惯养了一些,这些小脾气我也有,所以我也能理解表妹,自然能够包容她。”她说的好像是多么小的一件事情似的,不过段文姝就是抓住了她这个错处,连忙拍拍冬儿的手,笑的格外亲切,冷冬儿不觉得心中咯噔一下,依旧保持着笑容,“怎么了姑姑?” 此时,就连段风纪也觉得格外渗人,妹妹这般亲切,真是让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妹妹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冬儿,姑姑真是太喜欢你了,相信你日后一定可以容得下若梅,这孩子是娇生惯养了,都让我和你姑父给惯坏了,日后有你宠着她,我多少也会放心了。”她说的情真意切,可是冷冬儿心中却有了不好的感觉。 “冬儿不明白姑姑什么意思?” 段文姝笑道,“我与各位长老商议过了,把若梅嫁给离儿做平妻,与你一同照顾离儿,日后你们姐妹也好有个照应,这样多多少少我也会放下心了,日后若梅就交给你了,她若是有什么不对,你可一定要好好的说她,实在不行来找姑姑,我帮你教训她。” 洋洋洒洒一大堆的话,冷冬儿总结出来了,全部都是废话,一句也用不上的废话。 冷冬儿的笑容始终保持在脸上,可是身上渡了一层怎么也化不开的冰冷的光晕,令人不自觉的浑身一颤,都没有勇气看她的眼神,因为谁都知道她的厉害,反正明着不行,来暗的。 段别离看向段风纪,想知道这件事情爹爹是不是知道?可是瞧着他也是一脸茫然,还有些不知所措。当下便明白,这件事情怕是姑姑一个人咕哝的。他要站起身子,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被冬儿一把拉住,只见他美目之间流转着异样的光彩,唇畔间略有嗜血的寒光。“姑姑,我敬重你,因为你是我和离的长辈,但是离纳小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同意。”早些时候那几个冥顽不灵的长老就提过,可惜没成功,只是她想不到,事到如今他们依然不死心。 直接就把柳若梅的位置划分到小妾的头上,换做她是男人,柳若梅那种女人给她做通房丫头,她都嫌弃柳若梅脏的下不了手。 段风纪额头微微渗出一丝的冷汗,站起身子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同意。” 段文姝不可置信的看向大哥,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也要反对,“为什么?” 长公主的夫婿怎么可以纳妾,愚蠢,简直就是愚蠢至极,她很想这样大骂自己的妹妹,可是最后的一丝名为理智的神经硬是给他拉了回来,最后只能深深的呼吸,“我也早已经答应了冬儿,段家只有她一个儿媳妇。” 二长老扶着山羊须,不赞同的说道,“家主,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咱们段家需要开枝散叶,未来的家主身边只有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呢?”火药味相当的浓,几乎再高点就要爆裂了。 段风纪暗自握紧了拳头,倒是三长老站起了身子,为冬儿说了一句公道话,“二长老此话就不对了,大少奶奶是个福气的人,一胎生了两个,并且各个是男孩子,怎么就不能开枝散叶了?” 四长老贼贼一笑,“三长老此话差矣,一个女人生和十个女人生,那产量能是一样的吗?” 冷冬儿蹙眉,这个死老头把女人当做什么了? 五长老摇头不赞同的说道,“四长老,这是人家小夫妻的事情,我们离儿也同意绝对不纳妾,咱们这些老家伙管他们做什么?家庭和睦比天天闹腾不是更好吗?” 对于三长老和五长老始终对她的好,冷冬儿铭记于心,却明白这样的事情该是他自己解决,她不想让离站出来为自己解决,是怕他忤逆了长辈,日后传出去对他接管家族的产业多有不利。 并且她已经是一个坏女人的标志了,所以已经不在乎别人还能对她有什么不好的评价。 “四长老,你的话说的太难听了,不要忘记你的母亲也是一位女人。”冷冬儿半点好脸色不给,往常她还会让着他们,可能是宫里斗得太久了,让她已经没有心再去斗下去,所以最近对付这些人是越来越没信心了。 “你……”四长老故作气的头发晕,眼花的,差点就要仰壳晕倒了。 冷冬儿喊了一声,把跟在四长老身边的小厮叫了进来,“你家老爷身子不舒服,快点扶他回去休息,找个大夫好好的瞧瞧,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别说我不唯你是问?”冷冬儿这话一出,小厮吓得连忙拉着还在装着头晕的四老爷就走,虽然中途反抗了几下,小厮以为他是犯病了,当下脚步更快,四长老本就是装的,虽然谁都知道,可是却明白自己绝对不能起来被人抓了把柄,所以被小厮连拖带拉的卷走了。 大长老几乎是傻眼的看着四长老被带走了,根本来不及去阻止,凶狠的看着冷冬儿,这个女人真是越看越碍眼,真不晓得云儿怎么会喜欢这个女人的? 用力一拍桌子,“反了,冷冬儿你还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吗?” 冷冬儿冷冷一笑,“放在眼里,心里,四长老头晕,冬儿让他回去休息,冬儿这样做错了吗?” “你……”大长老哑口无言。 段文姝气的身子都在颤抖,没有想到一个得力的助手就这么败退了,冷冬儿果然不是吃素的,真是让她大吃了一惊。段别离站起身子,“我这辈子只会娶冬儿一个人,不管你们怎么想,这都是我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除非我死。” 段风纪连连点头,有担当,这才是她的儿子,即使冬儿今日不是长公主,自从有了孙子以后,他也绝对不会逼迫儿子,无非就是传宗接代,现在他孙子也有,还是一对,谁还会做那些让儿子不高兴的事情。 冷冬儿冷冷一笑,“姑姑,你还是消停的颐养天年吧!天仙般的若梅表妹自会有好的归宿,但是嫁给离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我死。”这话够绝吗? 绝,怎么不绝? 段文姝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指着冷冬儿半响说不出一句话,“你,你这是对待长辈的态度吗?”她竟然胆敢对自己如此不敬,最可气的是大哥竟然也帮着她。 “对于一个想要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长辈,我尊敬不起来,很抱歉,若你能像一个平凡人家的姑姑,一切为离想,我自然会尊敬你。” “你……你……”段文姝气的直跺脚,一副抓狂的模样,可想而知已经被逼到了极限。身子在颤抖,手指在颤抖,眼睛冒着熊熊的火焰,什么理智与冷静已经全然不剩。“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话落,一片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 163 检查身子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对于段文姝的粗口谩骂,几位与冷冬儿有过节的长老根本就不觉得是个错误,三长老和五长老纷纷不赞同的看向段文姝,这孩子从小就被他们宠坏了,却没有想到今日能够说出如此毫无规矩的话来。 遽然,一股冷气流极具的下降,她全身的气流在逆转,变成了无尽悲冷空气,他们甚至能够听见耳边冷风呼啸的声音,让人不禁开始搓起了胳膊。 冷冬儿双眼透着无尽的冰凉,剜心一般的目光深深地钉在在了段文姝的身上,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动,带起了她所有的愤怒! 虽然她此刻用的是北堂雪舞的身体,当今的皇后娘娘就是她的母亲,那个伟大坚韧的女人,用她羸弱的双手为她支起了一片天,不论如何,她都是她认定了的母亲,所以谁都不能谩骂她,除非是她死! 段别离轻轻的拦过她的肩头,他自然明白皇后虽然不是冬儿的亲生母亲,可是真正打动了冬儿的心门,便是离开京城,前往赛盟之前的一次见面,一个愿意与女儿同生共死的母亲深深的打动了她,那个晚上她很开心的告诉自己,她从皇后的身上看见了她在现代妈咪的影子,所以感动的哭了一个晚上。 段风纪浑身一抖,连腿都软了,直接在众人的惊诧的目光下,跌跪在了地上,久久的站不起身子来。不知为何?看着从小疼到大的妹妹,他就觉得浑身都冷,段家早晚会被她给活生生的害死。 段别离连忙上前去扶起父亲,却没有想到他的行动还没有开始,段风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如牛一般的力气,竟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了段文姝的面前,然后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段文姝几乎是震惊的看着段风纪,傻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位长老也不敢相信段风纪竟然舍得打段文姝,平常疼这个妹妹可谓是倾尽了全部,恨不得把最好的给她,却没有想到她只是说了一句很难听的话,竟然就打了段文姝。 冷冬儿冷眼看着,她觉得这一巴掌都是轻的。 众人还在寻思是怎么一回事呢? 段文姝冷不丁的扯着嗓子大哭大闹,不依不饶了起来。“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段风纪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段文姝便大声的吼道,“你若是再敢骂冬儿一句,我还打你,甚至是打烂你这张嘴,段家怎么会出现你这样的泼妇?” 段文姝听到这话,差一点没有气抽过去,“你竟然帮着外人,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啊!你忘记你怎么答应爹娘的吗?你说要好好地对待我!你……”她这下子真的是满腹的委屈,本以为大哥做不到帮她,但是也不可能对她凶才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打了自己。她又开始了泼妇一般的行为,看着天空大声的哭喊,“爹,娘啊!姝儿好可怜啊!大哥答应会好好的待我,如今却为你了一个外人来欺负你们的亲生女儿,竟然里外都不分了,姝儿还活着有什么意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闭嘴!”段风纪气的眼睛通红,“你这个不孝女,我代替爹娘教训你有什么不对?什么里外不分,你嫁给了柳姑爷,你现在姓柳,冬儿嫁给了我们离儿,那就是姓段,你给我分清楚了。” 段文姝惊愕的说不出话来了,就连涌出眼眶的眼泪都滴在了眼角处,也忘记了去擦,只是傻傻的看着自家的大哥,听不到他到底说什么? 大长老蹙眉,“家主,文姝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说话这么重呢?” 段风纪气的头发都在发颤,看着大长老也没啥好口气,“难道她对冬儿说话就不重吗?”那骂的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那可是要诛九族的,这群没脑袋的东西真是口无遮拦,他都已经逐个的警告过一遍,不能招惹冷冬儿,不能招惹冷冬儿,他们这一个个就是把他说过的话当放屁了,竟然想骂什么就骂什么。 大长老听到段风纪这般口气,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好,真是好,果然本长老年纪大了,让家主放不进眼里去了,让你关心自个儿的妹妹也会招来怨恨。” 段风纪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可是却没有回话,这下子所有人都在心里打小鼓,段风纪何时这么害怕自己的儿媳妇?有希望冷冬儿好的,也有不希望冷冬儿主导大局的。 冷冬儿冰冷的眼眸直直的透过段文姝,那模样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冷酷无情,让段文姝好佛身置冰窖一样,心头猛地一颤,某种出现了几许惊慌,然后连忙又是一阵哭爹喊娘的,“爹啊,娘啊,你们死的早,怎么就不带姝儿去了呢?姝儿活着被人欺负,真的是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姝儿……” “那你就去死,现在就去。”段风纪不耐烦的大吼,这样死了更好,一条人命换几百条的人命,值了,相信爹娘泉下有知也认为是值得了。 这刚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头大哥猛的大吼了一句,吓得段文姝立刻就停了下来,再一次无法接受疼爱自己的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段别离轻叹,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为了爹爹强健的身子骨着想,他决定了还是将这样危险的人送走。“来人。” “是,大少爷。” “给柳家夫人收拾行李,去派人准备马车,等一下姑姑,姑父,还有表妹准备回家。”漫不经心之中带着一股子的威仪,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小丫鬟明显一怔,不过抬头匆匆看了一眼大少爷沉着脸,大少奶奶的表情更是绷得紧,看样子情绪不佳,所以连忙应承下来,去招呼小丫鬟进屋收拾行李。 段文姝这下子算是回过神来了,指着段别离破口大骂,“你是谁?段家还不是你做主,竟然敢赶我走,你胆子还真是大,你爹都不敢对我这样,你却因为一个小贱蹄子敢这么对你亲生的姑姑,段别离,你好样的,你真是娶了一个好媳妇,好媳妇啊!爹啊,娘啊,姝儿不活了,竟然连你们的好孙子都赶我走,姝儿……”她一下子冲进了房间,找出一段白绫,说着就要搬凳子,准备真的上吊自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可是跟在段文姝身边的婆子是当年陪嫁的丫鬟,连忙抱住了段文姝的腿,哭喊劝说,“大小姐,你这又是何苦的,侄子和侄媳妇不孝顺,可是大少爷还是……” 段风纪指着那个婆子大吼着,“你给我闭嘴,我的儿子和儿媳妇还轮不到你一个低贱的丫鬟去说三道四的,来人,给我拖出来,打二十大板。” 来了家丁,本以为这事情只是说说,可是看着老爷这般生气还真是第一次,连忙拉着那个婆子就出去了,抡起板子就一顿揍。 段文姝这下子是真的被气得头都晕了,根本搞不清楚现在的大哥还是从小疼到大的大哥吗?他明明知道,自己从小就与菊香一起长大,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疼,他还这么惩罚自己的丫头,那是打她的脸面,可是想想大哥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她一巴掌,先下又让自己下不来台,一定是那个冷冬儿搞的鬼,想着想着她就想把她剥皮抽筋。 三长老看着事情如此急剧化,才惊愕中回过神来,连忙劝慰段风纪,“家主,文姝是被从小宠到大的,骄纵一些在所难免,所以你就原谅她这一次,所谓家和万事兴,你说呢?冬儿?” 三长老一向平易近人,从过门之后,谁对她好,她都放在心上,所以三长老的面子,她给,但是并不代表她妥协了。“是,三长老说的没错,爹爹,许是冬儿这性子就是这样清冷,与姑姑不合,就照离的意思,让姑姑先搬回去,若是日后我们都收敛了个性,就请姑姑回来小住。”那意思不还是让她赶快滚蛋吗?至于他们的性子可能下辈子才能改变吧! 段文姝指着冷冬儿的手指都在轻颤,“你,你,冷冬儿,你还真是好样的,你还没有资格来赶我走,我出生在这里,那个时候还没有你呢?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冷冬儿眸光潋滟冷冷,不由得笑了,“公公,这件事情,冬儿就交给你处理了,只是冬儿希望公公能够给我娘一个交代,免得日后落人口实,对咱们段家不利。”这不就是段文姝想要的吗?那她就成全她。 段风纪的心猛地一颤,看着儿媳妇冰冷无情的目光定格自爱小妹的身上,当下便知逃不过了,本来离儿下了命令让小妹走,冬儿不说话,还可以让小妹逃过一顿板子,看来他今天不做出一点行动,日后冬儿能够保住段家,却未必能够保得住小妹。 “冬儿,你放心吧!姝儿辱骂了皇……你娘,这事情公公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咎由自取,完全是他把妹妹宠坏了,让她此刻无法无天,骂谁不好,偏偏骂了皇后娘娘,最委屈的是,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在心里憋着。 “谢谢爹。”冷冬儿直接退后,泛着清幽之光。 段别离叹气,“毕竟是我的姑姑,你决不能落人口实,日后被人当做话柄。” 冷冬儿抿着唇,“她骂了我娘。”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好劝你,也许你这样做是对的,至少姑姑得到了教训,等到日后传出去才不至于让她连命都没有了。”说到底,冬儿还是帮了姑姑一把。 两人小声的咕哝着,谁也没有听见他们在探讨什么。 段风纪横眉冷目的看向了自己的妹妹,她还站在板凳上,准备悬梁自尽呢?可惜因为看着冷冬儿和自家大哥演了一出令她恶心的戏码,所以停下了自杀的举动。“你不是想要死吗?怎么还不自杀?”段风纪敢这么说,肯定是打着百分之百的肯定,他的妹妹绝对不会自杀,她的妹妹可是非常的爱惜生命,怎么可能轻易的死去,尤其是古人的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段文姝气的差一点就要翻白眼,心中满满的悲凉,好久才吐出了一句话,“大哥,你变了。” 段风纪心中透着一丝的凉气,还有浓浓的不舍,毕竟是他的妹妹,“姝儿,你……”热泪涌上眼眶,是他的宠爱害了妹妹,让她如此傲慢待人。“下来吧!大哥和你一起受罚,是大哥宠坏了你,让你变得哪里像一个姑娘家,你看看那个柳妹婿被你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他但凡有一点的能耐,一定会休了你,从今以后你改过,大哥相信,你还是那个我最宠着的宝贝妹妹。” “娘,娘……”柳若梅因为下人收拾房间把她惊扰了,问清之后才知道表哥竟然吩咐下人给他们收拾行李,让他们离开,她还没有嫁给表哥,就这么走了,便宜了那个冷冬儿,怎么说都不甘心。 可是一来到花厅,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不由得一怔,娘怎么又要上吊自杀,转念一看冷冬儿冷着脸站在那里,当下便明白了娘又在使什么小伎俩,所以立刻会意的大声哭喊道,“娘,你怎么想不开呢?”她犹如一只花蝴蝶,一下子扑到了段文姝的脚下,险些把凳子扑到了,吓得段文姝脸色一阵发白,不由得心里骂了女儿这个蠢货,差一点害死了她。 还没有搞清楚怎么一回事,柳若梅就把矛头指向了冷冬儿。“冷冬儿,你还有人性吗?我娘她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够逼的她上吊自尽呢?你简直就是太不孝了。” 冷冬儿不语,不过嘴角阴冷的笑意却从不隐藏。 “柳若梅,看样子你还没有搞清楚事实?” “难道还不明显吗?你逼着我娘自尽,这可是明摆着事实,她不管怎么说也是个长辈,你怎么能够如此逼迫她呢?表哥,你怎么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柳若梅逼迫的质问指到了段别离。 “表妹,你先且站到一边去,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今日的确是姑姑做错了,所以……” “表哥!”柳若梅的尖叫犹如划过玻璃刺耳的声音,令人不由得打了一个颤,这对母女俩今个儿都怎么了?每个都是不饶人。 五长老也不由得站出来为冬儿说话,“若梅,的确是你误会了,今日你娘提议让你嫁给你表哥,你表嫂不同意,所以你娘就……” 柳若梅一听是这事立刻开心不已,可是第二句话就把她打入了冰窖里去了。表嫂不同意,她不同意有用吗?“冷冬儿,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难道多一个人照顾表哥,减轻你的负担,你就这般容不下吗?你可真是个善妒的女人,心眼太过狭隘了。” 冷冬儿出口不留情,因为这对母女俩太过可恨了,“一个残花败柳竟然也想嫁给我的离,我就是心眼狭隘,善妒那又怎么样?我的丈夫只能娶我一个女人,今生不能纳妾那又怎么了?这是我的规定,你管得着吗?” 段风纪连连点头,没错,北国公主的夫婿一品驸马爷是绝对不可以纳妾的。 柳若梅瞧见舅舅这般赞同,当下气的抓狂了,连连叫了好多声,尤其是冷冬儿的话,无疑让她的心情更加憋屈,“残花败柳?你胡说什么?我女儿还是处子。”段文姝也不想死了,立刻跳下了板凳,护着女儿冷声的指责冷冬儿的话。 冷冬儿冷眸扫过柳若梅,只见她眼底闪过心虚,最终还是昂首挺胸的说道,“没错,虽然我嫁了人,可是我的心里只有表哥,所以我嫁人只是为了气气表哥,我的身子还是清白的。” “表妹,你的演戏真是和你娘一样烂,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以验得出你是否是处子?” 柳若梅一震,不由得心慌了,不过段文姝还是姜还是老的辣,所以当下稳住心神,“冷冬儿若是查出我的女儿是处子,你就要让若梅嫁给离儿,然后休了你。”反正段家的大夫她早就买通了,等一下让人多塞点银子,什么事情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最主要的就是若梅真的嫁给了离,日后发现了不是处子,他们也成亲了,无法更改了。 柳若梅自然知道娘亲的打算,所以指着冷冬儿做戏的说道,“今天舅舅,表哥,格外长老也在,所以就让他们做个见证。” 冷冬儿冷冷一笑,“好啊!不过我还要多请一位大夫,就让五长老家经常给你治病的大夫来看看。” 柳若梅听到冷冬儿这么说,彻底的慌了。怎么还能再来一位大夫呢?五长老家的大夫可是全杭州城有名的固执老头,白银不能屈的一个人,若是他来,她还不得曝光了?想到这里她就不禁心疼肉疼,连忙装作头疼,摇摇晃晃的要晕倒了,最后还真的越演越像,真的晕倒在了自己娘亲的怀里。 冷冬儿冷冷一笑,“表妹晕倒的真是及时。”别以为这样就能逃了。 ------题外话------ 留言遛狗回来回复,努力今天晚上再更一次。 所以亲们的票票是筱萋的动力! ------------ 164 合作伙伴 “表妹晕倒的真是及时。”冷冬儿看着柳若梅苍白的面容,踏前一步,准备亲自给她号号脉,这个女人若是出生在现代,绝对是最佳的演员的称号,这么美的脸蛋,这么好的演技,奥斯卡影后都不在话下。 段文姝看着冷冬儿走过来,吓得三魂飞走了两魂,死死的抱着女儿,绝对不让她靠近过来,“冷冬儿,你想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千万不要过来,你想对我的宝贝若梅做些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给她号号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姑姑可能不知道吧!冬儿是个医者。” 冷冬儿这么一说,连三长老也不禁附和的说道,“姝儿,不要任性了,快让冬儿好好的看看,离儿的病就是冬儿医治好的。” 段文姝虽然不想相信,可是若梅昏倒的毫无预兆,所以满腹的担忧却仍旧不敢让冬儿瞧,“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冷冬儿不禁笑了,“姑姑,这里这么多的人,我能够对若梅表妹做什么?一双双眼睛瞧着,我也不可能那么傻是不是?” 段文姝虽然也认同,可是始终不能让步,死死的抱着女儿就是不准冷冬儿靠近。“你别过来,你没有资格碰我的女儿,都是你这个祸害精害的。” “姑姑难不成是怕了?其实表妹什么事情都没有,所以不敢让冬儿瞧了?”她这话一说,在场的各位长老都不由得心里起了疑惑,有的已经纷纷的在心里骂上柳若梅了,这个愚蠢的东西,竟然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若是被人看出了什么端倪,这还得了?虽说他们也觉得柳若梅是装的,可是也不能让人看出了破绽,若是此刻再替段文姝母女说话,他们可就真的是老糊涂了。 所以,此刻谁也不说话,都是将目光定格在了冷冬儿的身上。 段文姝心里也急了,暗自捏捏女儿的手,若是这孩子真的是装的,她肯定会给自己暗号,若真的是晕厥过去,她也一定会告诉自己,所以捏了老半天,柳若梅也没个动静,心倒是安了。 可是她却更加担心女儿,怎么好好的,就真的晕倒了呢? 冷冬儿挑眉,吩咐丫鬟,冷声的说道,“表小姐都晕倒了,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想要表小姐身子着凉生病不成?” 大少奶奶这么说,他们的动作更快一步,连忙从段文姝手上夺过了柳若梅,然后放到了床上。 冷冬儿二话不说,直接就走向床榻边,然后轻轻的号上了脉搏,扬扬眉眼里出现了一丝的揶揄,这对母女还真是愚蠢之极,尤其柳若梅更加是傻的无可救药了。 段风纪最先着急的问道,“冬儿,怎么样了?” 冷冬儿抿着唇,“若梅表妹是真的晕倒了。” 段文姝一听这话,立刻得理不饶人了,“冷冬儿,你还敢说是我的若梅是装的吗?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狠毒?” “姑姑,冬儿的话还没有说完,难道姑姑不关心若梅表妹为何晕倒吗?”说到这话时,她的眼睛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四长老,她该不该恭喜这个老家伙呢?恭喜他做爷爷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四长老一怔,不自觉的转过头,不敢再看冷冬儿能够探索内心的眼眸,生怕他会被冷冬儿看的一清二楚。 “那你快说,我的若梅怎么了?到底为什么会晕倒?” 冷冬儿看向段风纪,“爹,未免等一下姑姑不相信,冬儿恳求爹再请来一位大夫,为冬儿作证。” 段文姝打断了冷冬儿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怕姑姑说我一派胡言,表妹也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动了胎气罢了。”冷冬儿清冷的说道。 段别离凝眉,最先一步快了段文姝一步,“冬儿,休得胡说,表妹可是亲自承认自己是处子之身,处子的身子怎么能够有孕呢?” 冷冬儿憋着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谁知道,也许她是圣母玛利亚吧!”可以自己生孩子,用不着男人。 段别离虽然不知道圣母玛利亚是谁?可是对于冬儿的了解,他明白肯定是什么调侃的词,不过这个可以晚上回去再问她,圣母玛利亚到底是谁?“冬儿,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冷冬儿耸耸肩,“只有等医生来了,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段别离点点头,“也好,就可以证明表妹的‘清白’了。”段别离把清白二字咬的格外清晰,不知为何段文姝就是觉得一阵阵的寒意袭来,总觉得再见离儿这孩子时,放佛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影子。 此刻,正好有小厮来报,大夫已经到了。 段文姝本想着死活一定要拒绝,却没有想到大夫来的这么快,竟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顿时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万一若梅真的有了身子,她又该怎么自圆其说呢? 段别离上前牵住冷冬儿的手,看着他迷人的侧脸,她不禁柔声轻问,“大夫是你找来的?” “要不然你以为怎么会这么快?” “离,我发现你也变坏了。” “我只想对你好。”就这么简单,从来没有改过初衷,虽然平常的时候对待亲人他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可是牵扯到冬儿的时候,他总会一边的天秤倾斜了,倒向了冬儿。 段风纪也是十分担心自己的外甥女,所以领着大夫就进入了内间,给若梅号脉,段文姝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人不是她手下的人请的,自然没有给过贿赂,所以等一下一定要见机行事。 所以大夫号了脉,当下便喜上眉梢,这是好事,一般都会给打赏的钱,段文姝看向大夫,一边使眼神,一边焦急的问道,“大夫,我的女儿到底怎么样了?她还没有……” 冷冬儿直接上前,挡住了段文姝,给她一个大大的背影,想跟她玩现场临时表演,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功底,故作焦急的问道,“是呀,大夫,快说表妹到底怎么样了?万万不能再让姑姑着急了,表妹说晕就晕,真是吓坏了段家的几个长老。”她眼梢一动,往左边移动半分,不消一会儿又往右边移动个两份,硬生生挡了段文姝,就是让她的计谋无法得逞。 被冷冬儿这么一挡,老大夫哪里还能看见段文姝那张急迫的大脸都快要纠结在一起了,眼皮子都快要抽筋儿了。所以连忙笑着应答,“恭喜,恭喜,表小姐是有喜了,动了……” “老大夫!”段文姝又是尖着嗓子嚎叫,吓得屋子里几位长辈各个心惊肉跳的,这段文姝的嗓子还真是尖锐,真可谓是刺激人的耳朵,天天听上这么尖锐的一声,他们还不得变成聋子啊! 老大夫吓了一跳,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看着段文姝,那满面的狰狞,吓得老大夫差一点就跌坐在了地上,冷冬儿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老大夫,没事,姑姑就是太高兴了,你下去领赏吧!” 老大夫一听领赏,连连高兴的点点头,直到拿着丰厚的赏钱他也不知道曾经的段家大小姐,现在的柳夫人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的暗示,差一点把眼皮子都给翻的抽筋儿了。 冷冬儿看向各位长老,说的诚恳极了,“各位长老,冬儿现在就派人去请专业的大夫,为表妹号脉,查看她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她这话,不是存心的恶心死他们吗? 一听到冷冬儿这话,几位长老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匆匆想家主告辞,人走的飞快,就差一点跑回家去了。唯有三长老和五长老两个人简单的交代了冷冬儿几句,不过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大,老二,老四的神情那么多彩多姿,当真是少见。 人走的七七八八,柳若梅依然昏睡。 段文姝那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段风纪更加是一长老脸丢尽了,直接甩手就走人,“哼,姝儿,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竟然教出了这么丢人现眼的女儿,真是丢尽爹娘的脸面,我已经没空搭理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若是日后再惹出什么岔子,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人。离儿,冬儿,这里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罚她都行。”说罢扭头就走,说到底他还是给段文姝面子,没有直接赶她走人,不过也把这惩罚之事交给冷冬儿,毕竟皇后娘娘的脸面闪不得。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段文姝和冷冬儿,段别离三个清醒的,还有一个柳若梅是昏迷的。 “姑姑,这一次,冬儿给你面子,但是下一次你若在说我爹娘半个不是,就休要怪我手下不留情分,毕竟我给你留了情分,别人不会给你留命。还有若梅表妹肚子的孩子,你我心知肚明是谁的?如果想要诬赖给离那就算了吧!”既然公公这么说,她也不好真的惩罚了段文姝,毕竟是个长辈,给她一次机会,但是并不代表她会永远给她机会,若是下一次再犯到她的手上,就不要怪她冷冬儿下手无情了。 段文姝气的一张脸成了猪肝色,不过心里却轰隆隆的只响,难不成她冷冬儿真的知道了什么,不过想到他们的计划那么的隐秘,见那些人通常隐秘的很,她一定不会知道,只是故弄玄虚罢了。 指着冷冬儿愤怒的吼道,“现在段家还不是你当家做主母的时候,就算是你做主母的那一天,我也还是你的长辈。”这次回来,最大的变化就是大哥的心已经向着外面的人了。 段别离拥着冬儿的肩头,看向段文姝,叹息的说道,“姑姑,我相信以表妹的才华定然还能找到心爱她的男人,又何必是我呢?我爱冬儿,甘心娶她一人,从不觉得委屈,你的主意还是莫要打到我的头上,我这辈子不会再娶任何女人。” 话说的够绝,也够明白。可是偏偏段文姝就是听不懂,指着段别离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娶一个女人有什么好?娶你表妹又有什么不好?两个女人照顾你不好吗?你表妹温柔可人,可比这个冷冬儿不知道强上多少倍?那是要嫁给达官贵人的,可是偏偏对你死心眼上了,我答应将她嫁给你,那是你的福分,你现在还不知道珍惜,你以为天天都有这样的好事吗?” 冷冬儿听到段文姝这话,当下很不客气的笑了,“姑姑,那你说的这话比笑话还好笑,既然表妹这么好,离是高攀不起了,你让她嫁给达官贵人吧!不过听姑姑口中的表妹,那可是只有当今的皇上才能配得上表妹才是。” 段文姝听了冷冬儿这话,非常骄傲的扬起脖子,“那你以为呢?皇上想娶我们若梅,还要看看我这个为娘的心思。” 段别离沉着脸,“冬儿,姑姑,你们不得胡说。”怎么连冬儿都拿自己的父皇开涮呢? 段文姝可不觉得是她的女儿高攀,“怎么胡说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不喜欢我的若梅,有的是人喜欢我的若梅,冷冬儿你的心眼还真是小到不能再小了,竟然容不下自己的男人娶二妻纳美妾。” 冷冬儿挑挑眉,“姑姑容得下?”这个女人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试问天下哪个女人能够容得下自己的丈夫另娶新欢。 “男人本该三妻四妾,离儿能够娶若梅帮衬着你,你该感到荣幸才是。”段文姝直到现在还是觉得她的女儿好着呢? “成,那明日我给姑姑找些漂亮,温柔,善解人意的女子,来帮衬着姑姑,好好的照顾姑父。” 隔日,冷冬儿就从妓院里买了四个丫头,各个都是处子,可比柳若梅还要纯的处子,四人擅长琴棋书画,名唤琴儿,棋儿,书儿,画儿,几人都是颇有才情。 在那种地方生存的人都有着一种执着,也有着聪明劲儿,冷冬儿一点就明白,因为他们知道,伺候一个人总比伺候一百个不同男人强,若是日后混的好,那也是荣华富贵一生,尤其是身后还有人给撑腰,怎么想这事都是划算的。 再加上那柳家大少爷柳君虽然是软弱的主儿,可也是眉目清秀,一副才子的模样,几位姑娘看了也非常的满意,可是他们更满意的是段家大少爷,那如梦一样的容貌,真是让他们个个都起了异心,可是那冷冬儿目光幽冷无情的看了他们一眼,不知为何心里就好似一瞬间结了冰一样,每个人吓得都不敢有异心。 并且这样的机会难得,她们还是看好眼前的利益,抓住眼前的荣华富贵才是。 各个虽颇有才华,可是却被冷冬儿严厉的教导了一番,现在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子,一个个都凶狠无比,耍起泼来比段文姝和柳若梅更加略胜一筹。 因为冷冬儿告诉了他们,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有她顶着,所以各个肆无忌惮的与段文姝挑衅,可是夜晚房中却又把柳君服侍的服服帖帖的,第一次觉得做男人真好,内心对冷冬儿那是感激的五体投地了。 段文姝闹过,哭过,骂过,可惜段风纪不管,最后也没有招了,只能把人往外面赶,不过冷冬儿心地善良着,为他们安排了一个小院落,把柳君的心勾搭的天天往那个院儿跑,早就与段文姝冷目相对了,再次找回了做男人的尊严。 大丈夫就要制得住女人,尤其是段文姝压在他头上多年,现在又多了四个可心的人儿,他哪里能够不坚强?气的段文姝天天撒泼,可惜那四个丫头好似一条心似的,各个联合起来欺负段文姝一人。 丫鬟小厮都是长眼睛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都是大少奶奶的人,所以各个都不敢怠慢。现在他们都知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少奶奶,看看姑奶奶多么强悍的人物,硬是叫大少奶奶折磨的日日生气,就连老爷都不管了,可惜而知这个家日后做主的人可就是大少奶奶了,主母非大少奶奶莫属。 段文姝每每想起冷冬儿,那可谓是恨得咬牙切齿,没把她给算计了,反倒是让她自己掉进了坑里,怎么想都憋着一股火呢? 就连柳若梅也受不了那口冤枉气,深夜出了府,去寻找高人相助了。 砰砰的敲起了小院的门,来开门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头,看见柳若梅不由得蹙眉了,“柳小姐,我们叫小姐没有传唤你,你怎么能够私自前来呢?” 柳若梅当下急了,“这是我和你家小姐的事情,你一个小丫鬟胆敢对我如此说话。” 小莲冷冷一笑,这样空有外表的女人怎么能够配的上段家的大少爷呢?这天下间也就只有他们家的小姐才行。“很抱歉柳小姐,我家小姐睡了,不得打扰。” “滚开,我有要紧的事情。” “小莲,让她进来吧!”明亮的窗户纸,屋中女子轻盈的身姿与烛光交相辉映,映出一副绝美的影子。 小莲点头,“是,小姐。” 柳若梅冷冷一哼,狗眼看人低。“听见没有,是你家小姐让我进去的。” 小莲低着头不语,眼底已然映出浓浓的厌恶,小姐真不该找这样愚蠢的人合作。 ------题外话------ 哎呀,今天努力又更了五千,筱萋不好意思说是二更,因为昨天没有更。 ------------ 165 宸儿中毒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晕黄的灯光下,一名清丽的女子坐在床前,擦拭着心爱的宝剑,泛着清冷的光芒,让人的心不由得一颤,柳若梅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当初,她被这个女人找到的时候,她正处于一筹莫展的时候,甭说抢表哥了,就连表哥的人影都看不见,她还抢什么?可是这个女人出现了,犹如天神一般的出现,告诉她该怎么做? 开始的时候,她真的很诧异,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可是她说了,他们共同敌人是冷冬儿,柳若梅心中便不再有异心。 虽然事后要和她一起拥有表哥,可是这对于冷冬儿死活不允许表哥另娶她要好的太多了,至少那个家还有她的一块地方,并且与当朝的郡主共同拥有一个丈夫,怎么说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日后说给别人听,这也是有面子的事情,等到表哥真的娶了郡主,想必舅舅也会表扬她的心胸宽广的,不像那个冷冬儿一无是处,整天就知道吃飞醋,不许表哥这个,不许表哥那个,她还真把自己当做了段家的主母,小张傲慢不已。 “我,事出有因,我必须来这里请教郡主,下一步该怎么办?”柳若梅低声下气,恭恭敬敬的问道。 这般态度与冷冬儿说话可是天壤之别。 付清流眼底浮现了一抹厌恶,看着柳若梅就气不打一处来,这真是一个蠢材,扶不上墙的泥巴。“说吧,什么事情值得你的深夜跑来这一趟?若是别人发现了我们的合作,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柳若梅浑身一震,战战兢兢地更加不敢说话了,在脑海里想了好几个来回,硬生生的将话想明白了才敢开口。“是,是我有了身孕,我……” 付清流端起茶杯的手一顿,眸光冷艳夺目,幽暗极深,随手一丢,就是泼了柳若梅一身热茶,烫的她皮肤都红肿也不敢大叫一声,因为她是真的害怕了付清流惩罚她的那些手段,第一次觉得她在这个世上还有害怕的人。 她噗通的跪在了地上,“郡主,求郡主饶了小的一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身子,我……” 付清流听了这话,冷冷的轻哼,“你享受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居然这么不小心,我的计划全被你给毁了,你拿什么赔给我?贱人!完事了之后为什么不喝避孕的汤药?”付清流根本不在乎她到底与谁行了鱼水之欢,她只在乎没有把冷冬儿赶走之前,在段家的内部的帮手就这么硬生生的毁了,这不是把她的计划全部打乱了吗? 这个蠢货,为什么不在事成之后再出这样的事情呢?到时候她就顺着这个理由把她给赶出去,当时候段别离就是她的一个人的了。 其实付清流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与他人分享段别离,哪怕是她请的绝佳厉害的人物,能够抑制着冷冬儿的大人物,她也不想与那样的人分享段别离。她对爱是自私的,要求从来都是平等的,她知道自己的念头很傻,毕竟现在的社会,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事情,可是段别离能够为冷冬儿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也会为自己做到。 只要把冷冬儿这个难缠的人物赶走了,她就可以独占段别离了,把他身边所有不干净的女人全部扫地出门,可是介于爹对自己的警告,她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因为箭射出头鸟,所以她隐藏在幕后,什么事情全部交代给别人做,当时候她就坐享渔翁之利。 柳若梅哭的稀里哗啦的,早已经没有了美感,“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已经很小心了……可是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了。我……” “既然这样,那你就说这个孩子是段别离的,逼着他承认,让他娶你。”既然计划有变,她也要早早的打算。 柳若梅抿着唇,“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那时候表哥还没有回来。” “蠢货。”付清流已经气得满地乱窜,从这头走到了那头,不停地来回走动。 “郡主,小莲想,既然孩子冤枉不到段公子的头上,可若是孩子没有了不就可以轮到冷冬儿的头上了吗?”小莲提出自己的意见。 付清流眸光闪过一丝精光,一击掌拍手叫好,“这倒是个好计谋。” 柳若梅眼眸一闪而过的惊慌,不由自主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怎么?你还想把这个孽种生下来不成?” 柳若梅猛的摇摇头,“不,绝对不能生下来。”若是真的生下来,她这辈子就真的完了,表哥肯定不会娶她了。但是……“可是,可是我怕疼,我最怕疼了,我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死活与她无关,她只在乎自己会不会疼的死去活来。 “既然如此,哪里来的废话,照做就是,除非你想平平庸庸的过一辈子。” 柳若梅听到这话,连忙摇头,“不,不,我要过荣华富贵的日子,我不想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在柳家的日子,奶奶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还有点好日子可以过,可是自从她死了以后,柳家就收不住了,爹爹无能,母亲跋扈,根本都不是打理家族生意的料子,才不过两个月的光景,败坏的什么也不剩下了,最后他们也是走投无路才决定回段家投奔舅舅的,全世界的人都以为他们回来探亲,却不知道他们根本撑不下去了,所以才决定举家迁移回杭州城。 “那你就这么做!附耳过来……”柳若梅探上前去,然后听了她的话,不由得蹙起眉头来,最后却是化开了眉目之间的一缕轻松。 “好,我知道了。” 第二日清晨,便传出了柳若梅怀有身孕有一个多月的,听她自己的说辞那是大少爷的亲生骨肉。 黄儿气了一早上了,“主子,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不要脸的女人,那孩子明明已经两个多月了,是四长老的那个不长进的独子的孩子,却硬要赖到了咱们姑爷头上,真是彻底让人无语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冬儿为黄儿盛了一碗粥,讨好的说道,“好了,别生气了,嘴长在她自己的身上,随她怎么说,离有没有做过,我们自己知道就成。” “可是,可是主子,你能咽下这口气吗?” 冷冬儿唇边泛出一抹极冷极阴森的笑容,“当然咽不下去,可是我日后会想着从别的事情上找找平衡感,游戏才真正的开始,只是依照柳若梅的智商,我们以前还真是低估了她。” “主子,你说柳若梅背后是不是有人支招了呢?”打死她都不相信那个女人会有这么高的智商,中看不用罢了。 冷冬儿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而是思考了半响,最后指派了蓝儿去好好的调查一番。黄儿有些着急了,“主子,那黄儿能够做什么?” “你呀,就好好的给我盯着柳若梅还要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主子,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盯着。” “恩。” “主子,段昊云说被柳若梅休掉的那个男人找到了,此刻正在偏厅等待。”此时蓝儿回报。 冷冬儿心中一喜,“好,你马上把他们秘密的安排到书房去,万万不可让别人瞧见。” “是,主子。” 书房内,段昊云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悠闲的姿态中丝毫看不到任何的不耐,反而是他身旁的刘森却站在那里,佝偻的好似一个老人,目光短浅粗俗。一身的粗布麻衣,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鲜亮丽,本就清秀的面容却因为面黄肌瘦改变了许多,此刻倒是有几分路人甲的感觉。 他的目光定格在冷冬儿妖娆的身段上,一抹贪婪与淫秽闪过眼底,冷冬儿唇边的笑容越加阴森。“如果你不想要你的那双眼睛,那么我不介意替你挖了去。” 刘森浑身一震,顿感冰冷的寒流袭来,令他的心里不断的打怵,害怕着什么,也许就是这个女人浑身散发冰冷猛鸷的气息,让他肝胆欲裂。 冷冬儿压下心中的厌恶,已经开始打了速战速决的想法。“我问你答。” “不知道美人有什么好处,你可以……”他又拿出了往日调戏女子所用的招数,本以为攀上个大头的,就算是没有了柳若梅,他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哪怕她没有柳若梅那般的倾世之姿,可是那妖娆的身段却令他遐想非非,兴许她床上的功夫比柳若梅还要更好,一想到这里,他就控制不住下身一阵紧绷与火热,有什么强大的欲望在燃烧。 冷冬儿冷血的眸光闪过一丝无情,隔空点上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保住你的脑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瞎想,更不能做不该做的事情,我可以让你瞬间化为一滩血水,所以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多一句废话,我就砍下你一个手指头,手指头不够,还有脚趾头,你明白吗?” 他不知怎么,看见冷冬儿随手一指,自己就动弹不动了,所以此刻他简直就怕死了,连忙点点头。没有想到柔柔弱弱的女子,看起来竟然是这般的可怕。 想起了来之前,段昊云的嘱咐,他真是后悔莫及,言语的怠慢也不知道段家大少奶奶该如何的惩罚他。 “柳若梅为何会把你休掉?” 刘森一听到这话,男人的尊严顿时被击的溃不成军,这辈子最耻辱的就是娶了柳若梅这个淫——娃荡——妇,三人三妻四妾,寻花问柳那是正常事情,可是女人干出如此不要脸,侵猪笼的事情,那就是天理不容,尤其是明明他撞见了妻子红杏出墙,最后却被别人休了,这件事情可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那个贱女人……”一说起她,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冷冬儿蹙眉,“挑重点说。” 刘森浑身一震,寒流袭来,连忙点点头,“是,我知道,两个多月以前,我从外面回来,有一个小丫鬟告诉我柳若梅正和四长老的独子在私会,我当时听见了气的不得了,就跑回去捉——奸,却没有想到只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背影,却没有看见正面,可是那个背影我记得很清楚,后背有一个小石头一般大小的胎记,我四处打听了,四长老的独子就有这么一个胎记。” 段昊云凝眉,连茶都喝不进去了,他没有想到段家竟然已经乱到如此的地步?顽固子弟的堂弟竟然是已婚表妹的入幕之宾,这简直是乱套了,而表妹还口口声声的说她爱离堂弟,尤其是今日还大肆宣扬那孩子是离堂弟的,这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 冷冬儿挑挑眉,“有一个小丫鬟告诉你的?哪个小丫鬟?她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刘森眸光一闪,“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听了便着急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她是谁?” 冷冬儿猛的拍上了桌子,站起了身子,狠狠的踢了她一脚,并没有管用内力,倒是力气大的也把刘森踢到在了地上,“胡言乱语,你还敢对我说瞎话,你当真把我当做那养在深闺中的小姐,什么也不知道是吗?用不用我来告诉你那个小丫鬟是衣雪莲的贴身丫鬟,还用不用我告诉你,那衣雪莲的女儿其实是你的亲生女儿?” 刘森一听这话,彻底的怕了,竟然吓得差一点尿了裤子,好在冷冬儿有先见之明,直接点了他的穴道,让他老老实实的憋着,可别弄脏了自己的这块地方。 段昊云已经不再蹙眉了,而是满面的不可置信,家主六姨太的女儿的亲生父亲竟然是自己的外甥女婿,难道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吗? “你还没有说到重点呢?” “是,是,我抓到他们奸——情的那一天,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那天我去了六姨太的房间,下半夜我回了屋子,却发现柳若梅在暗处收拾好了衣服,竟然又不知道出去约会见谁,我就偷偷的跟了去,只是没有想到我却被抓了,第二天我就被休了。”刘森说的极其委屈。 冷冬儿眸光一闪而过的阴鸷,果然有帮手,“你在哪里看见的?” “在府外。”他一五一十的交代,就是怕冷冬儿再次下狠手。 “你都看见她和谁见面了?” “我也没有看清楚,但是我知道是一位姑娘,那般模样我并不熟悉,那姑娘好像有功夫,我才不管喘口气的功夫,他就已经发现我的存在,还让我滚回去,当时我并不害怕,可是却没有想到她一脚就给我踢飞了,我害怕的就跑回了房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倒是柳若梅那个贱女人第二天就要休了我,还危险我,若是不老老实实的滚出去,就把我和六姨太的事情抖搂出去。” 冷冬儿睥睨了他一眼,冷冷的哼笑,“难不成你不会反过来威胁她吗?” 刘森叹气,“你以为我不想吗?柳若梅那个贱人还告诉我,就算是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因为没有证据。”他也只能无奈的认倒霉,临走的时候拿了一百两的银子,也因为他几次青楼之旅花的一分钱不剩了,最后沦落到要饭的地步,还是段昊云把他找到,才吃上了一个月以来的第一次饱饭。 “好,我知道了,若是柳若梅见的那位姑娘,你再看见了,还能认出来吗?” 刘森连连点头,“能,能……” “那就好,我需要你日后作证,这阵子我会将你安排到六姨太那里去,如果日后你们能够在一起,我会让你们一起离开,这是我给你的报酬,但若是你生出了异心,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就算是失去了你这一个证据,我还能找出十个八个来,所以别挑战我的极限。” 从这些日子,衣雪莲对待女儿的态度,她能够看得出来,衣雪莲对这个男人肯定是动了几分心思,尤其是做了母亲,她的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女儿的身上,所以也想着为女儿多争取什么,她能够感受到公公不喜欢衣雪莲的女儿,可能心里也在怀疑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自从她做了母亲之后,才惊觉自己对衣雪莲的处罚的确是重了些,如果她能够珍惜此刻拥有的,她也可以放了他们一家三口,让他们开始新的生活。 冷冬儿吩咐了黄儿,瞧瞧的将刘森带到了六姨太的院落,然后说明自己的要求,问她是否有意带着女儿离开?意料之中衣雪莲迅速的答应了冷冬儿的要求,她现在只想过平凡的日子罢了。 “主子,不好了,大公子中毒了!”门外响起了橙儿的惊呼,慌乱之中还能够听得到几许抽泣的声音。 本来交代段昊云的事情才说了一半,听到这样的事情,吓得冷冬儿身子一晃,险些有点站不住了。 宸儿中毒了? 一股锥心刺骨的痛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疼的她浑身都在打颤…… ------------ 166 下毒何人 冷冬儿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宸儿的房间,此时段别离已经回到了府中,和公公一起守在宸儿的旁边,小小的身子还在不住的颤抖,粉嫩的小脸已经变得苍白无力,就连柔软的唇瓣也是泛着青紫色,小小的孩子就被人下了毒,是谁的心肠这么歹毒? 她握着双手成拳头,吱吱作响,恨得咬牙切齿,这群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简直就是太可恶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原谅这群人。 冷冬儿号上了脉搏,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紧紧握着拳头的手儿松开,里面已经是满满的冷汗。 还好,还好,还好发现的早,因为整颗心纠结在了一起,此刻一放松下来不禁让她眼睛里聚集的泪水好似开了闸,顷刻间决堤,犹如奔腾的江水流出,发出哽咽的声音。 她只要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段别离就知道她心中的所想,所以他知道,宸儿只要有冬儿在,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事情。 今天收到惊吓最大的两个人就是橙儿和段氏白羽,因为两人是当场的看着他从身体抽搐到呕吐白沫,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要承受这般的痛苦,他们这些大人看的心都痛了起来。 段别离声音已经沙哑,摆摆手说道,“宸儿已经没有事情了,人都散了吧!” 冷冬儿喂了宸儿一颗小药丸,可以解百毒,对身体毫无任何副作用的雪莲凝冰丸,高山之上可以解除百毒的解药,用的是千年的冰雪凝固,所以药效十分有用。 用不上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可以完全的解毒。 下毒之人心思歹毒,对小孩子用的是至阳之毒,本身宸儿就是阳刚之躯,若是中了至阳之毒,肯定会产生相克,令他难以承受,甚至运功疗伤排除毒药都是痴心妄想,因为孩子太小,身体太弱,任何带有内力的气流从他的身体略过都会产生一些副作用,这是想要致她的儿子于死地。 “冬儿,宸儿怎么样了?是不是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若是宸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白羽根本不敢想象,日后九泉之下她该如何向姐姐交代。 橙儿心痛的只掉眼泪,那孩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她可以去用生命调换的小家伙,他中了毒,她比任何人还心疼。 冷冬儿抹掉眼泪,“娘,没事了,宸儿的毒还好发现得早,所以并没有大碍,只是这阵子需要好好的休息。” 白羽拍拍砰砰跳的胸口,压下心中的惊吓,不住的拜着天,“谢谢老天爷,谢谢菩萨,保佑了我们宸儿。”等到宸儿康复了,她定当去庙里还愿,酬谢神明。 段风纪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放下心来,可是想起自己的宝贝金孙被人下了毒,就在眼皮子被人下了毒,他就不由得气的怒火中烧,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要是我找出这个人,绝对不轻饶。”段风纪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竟让连一个小孩子都下得了手,好在他的宝贝金孙福大命大。 冷冬儿眸光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通常对她身边的人下手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这一次不论是谁?她都绝对不会原谅那个人,哪怕是天王老子来求情。 段别离握着冷冬儿的手,给予她坚定的信念,“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冷冬儿微微一怔,不由得苦涩一笑,“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最了解你的人莫过于我,对于了解我的人又何尝不是你呢?”他知道自己说了这句话,就意味着冷冬儿不会取那个人的姓名,但是会做出如此残忍的手段他都救不了那个人,也不想去救那个人,因为这一次他也真的动气了。 宸儿,净儿都是他和冬儿生命的延续,不论是谁伤害了他们,他都不会原谅。 宸儿中毒,他就已经知道了,是自家人做的,就算是橙儿的功夫不如黄儿他们,可毕竟在这么大宅院内保护一个小孩子几乎是绰绰有余,那么能够伤害宸儿的人也就是最亲近的人。 就是认知到这一点,他才会如此的心痛。 同为一家人,他们怎么会这般的狠心,宸儿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不会骂人,不会有心机,更加不会去夺取他们什么?怎么就能够对一个小孩子下得了手? 段风纪也听出了儿子和儿媳话中的端倪,摆摆手无奈的说道,“冬儿,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冷冬儿抿着唇,神情凝重的点点头,“是,爹。” 此刻大厅早已经聚满了人,各位姨太太匆匆忙忙的赶来,就连几位长老也被惊动了,不出意外,段睿宸可是继段别离之后的下一任家主,就算是讨厌孩子的母亲,可是孩子却也毕竟是他们段家的根儿,怎么可能希望他出事呢? 这是大长老的想法,自然也有与他不一样的想法,是想来看看段睿宸会不会真的死了,最好让那个冷冬儿消停一时半会儿。 不过听了家主这话,他们算是都知道了,这事情若是交给冷冬儿做主,必定不会酌情处理,她狠毒的手段可是人尽皆知。 冷冬儿深深呼吸,压下心中的盛怒中的漫天大火,看着所有赶来关心,看热闹的人,冷冷的一笑。“今天能够对宸儿下手的人,肯定是自己人下的毒。” 她这话一抛出来,顿时惊讶,沸腾了全场。 各个心有不甘,冷冬儿这话中的意思不就是他们都是有嫌疑的人吗? “依照大少奶奶你这话说的,那不是连你自己都有可疑吗?”说话的人是一向目光贪婪猥琐的二长老,冷冬儿一直搞不懂这些人是怎么能够坐上这长老之位? 冷冬儿不怒也不气,因为再气他也气过,该流的眼泪都已经流了,以往的宽容全部因为她的仁慈遭到了报应,这些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她还若是再放过他们,就是存心的希望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活该的。 所以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她决定杀一儆百,让他们也真正认清楚一回,她冷冬儿不是那好欺负的主儿,让他们也明白一回,动谁都不该把邪恶的念头动到她儿子身上。 “我告诉你们,今天我没有心情去应付你们,但是我会让你们清楚的知道,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歪念头动到我的儿子头上,我会让你们清清楚楚的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平常你们觉得我太仁慈了是吗?”冷冬儿说到这话时,浑身已经聚集了挡不住的杀气,迅速聚拢了一团团冷凝之光,笼罩着所有的人,毕竟冷的让人心头一颤,不由自主的想要逃离此处。 大长老第一个先恢复神色,用力的拍了桌子,非常不满的看向冷冬儿,指着她斥责的说道,“冷冬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对长辈说话。” 冷冬儿微微的冷笑,“我尊重你们,可是你们不爱护我,所以我们之间的尊老爱幼的假象从此瓦解,现在是我找出凶手的时候,不是与你们讲道理的时候,机会我给过你们很多次,今日我会用江湖道义与你们说话。” “你……” “反了反了。”四长老早就受不了的叫嚷着起来。 她冷眉一挑,“四长老,别叫的这么大声,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心虚了不成。”虽然她心中有怀疑,可是却不敢确认,所以只能确认下来,她才能定夺。 “冷冬儿,你这是什么话?”四长老脸色拉了下来,难看之极。 冷冬儿一直观察他的神色,眸光一闪而过的锐利,微微冷笑,“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就看四长老怎么解释了。” “冷冬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现在段家还没有轮到你做主,你……” “二长老,这件事情本家主已经交给了冬儿,所以你们尽管听她的就成。” “可是,家主……” 二长老还想在说些什么,已经被段风纪拦了下来,一脸严肃,“此事事关我孙儿的性命之忧,所以必须彻查清楚。” 大长老蹙眉,眼底滑过一丝担忧。“性命之忧?宸儿的情况十分严重吗?” “不,现在毒素已经稳定了下来。” “主子,赤是专门研究毒药的,已经查出来了,的确是你说的紫阳花之毒。”黄儿跑了出来,把赤研究出来的毒药报备给主子,只是他们也没有想到,主子号了脉就知道大公子是紫阳花之毒,据说此毒威猛无比,中毒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让人七窍流血致死,所以若是再晚发现一盏茶的时间,段睿宸就是必死无疑,而这个毒本来用在大人身上是万无一失的,因为只有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才会毒发。许是段睿宸是个小孩子,承受不了那么凶猛的毒素,所以提前出线了征兆,才让人发现出了端倪。 冷冬儿点点头,“紫阳花之毒是采集了紫阳花的花粉,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四十九味至阳的毒药炼制成功的,而此毒必须溶于液体中方可有效,碰触皮肤的表面,是没有任何的毒性,除非是沾染到口腔内,触碰到翻滚的血肉之内才会中毒,其余是没有机会中毒的。” “你说了这种毒,我们听都没有听过。那你倒是说说,谁下的毒?”大长老沉着声询问。 冷冬儿扫了一眼四周,果然看不见段文姝和柳若梅这对母女,大概是做贼心虚了,所以不敢来的。 “对呀,你倒是说说,我们可都是从家中赶来,要说靠近宸儿也只有你们几个,莫不是你毒害了自己的儿子,想要陷害给我们吧!”二长老最讨厌冷冬儿那副高傲的嘴脸,好似谁都不放在眼里,根本就没有他们这些长辈,没有教养的东西。 “大长老没有听过不代表没有这种毒,二长老,我说这些话的用意很显然你不明白,那就是说凶手极为的狡猾,他根本不用亲自到现场就可以毒害我的儿子,而我也只能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罢了,我在江湖上行走,什么毒没有瞧见过,竟然把算计用在我的头上,当真是不知死活。”她的眼睛一直不离四长老,所以一直观察他的神色,因为她很怀疑这个老头就算不是主谋,也是个帮凶。 四长老蹙眉,冷冷的轻哼,不再看冷冬儿,而是直接别过头去,看着他处。 冷冬儿微垂眼睑,心里泛起了嘀咕,看四长老那模样好像的确是不知道。 那么躲在幕后的是柳若梅不成? 可是依照他的智商绝对不会想出这么迂回的办法,那应该就是背后的高人指点的。 今天她不在现场,并不代表她没有嫌疑,说不定她就是个指使者。 不过,即使她今天不在,也没有关系,她也有足够的信息挖出到底是谁做的。 而她的下场绝对是生不如死的! 通常她都不喜欢让人轻松的死掉,因为死才是解脱,活着才是承受罪恶的源泉。 “橙儿,今天都有谁接触给宸儿。”橙儿是看孩子的人,自然都知道今天是谁接触过了她的儿子。 橙儿目光一闪,这就是让她最郁卒的事情,“回禀主子,今天只有我和主母接触过大公子,再不曾有人接触过大公子。” 白羽也是一脸纳闷,今天没有人接过过她的宝贝孙子,所以宸儿到底是怎么中毒的?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二长老一听这话,不禁乐了,“冷冬儿,你还查什么?那下毒之人就是你的这个小丫鬟。” 橙儿一怔,想要矢口否认,可是她的身份不容许做过多的辩解,因为这段日子照顾大公子的尽心尽力是主母有目共睹的事情,大公子中毒她比任何人更加的难过。 “请主子换橙儿一个清白。” “那你就仔细回答我的问题,一个细节都不可以错过,你知道了吗?” 橙儿点头,“是,主子。”莫名其妙的,她提的高高的心就突然的放了下来,奇异的镇定了下来。 “大公子何时毒发的?毒发的时候你在哪里?房间都有什么人。”冷冬儿冷静的问出口。 “当时是巳时刚过,主母来看大公子,我就去给主母倒了一杯茶,正好在厨房看见黄儿正在做糕点,我就准备了一小盘糕点给主母一并送去。回到房间,还没有进屋子的时候,我就听见了主母失声大叫,我一进屋子就发现了大公子中毒了,当时脸色发白,嘴唇犯紫。” 冷冬儿眸光一闪,精光乍现,“也就是说当时的房间中只剩下主母一人?” 橙儿点点头,“是的。” 大长老猛的拍着桌子,一点也不觉得手疼。“胡言乱语,一派胡言乱语,你是说大公子的毒是主母下的?” 就连白羽也是浑身一震,很是茫然的看着大长老,还有些无法接受大长老的话,她不由得看向段风纪,惊慌的摇摇头,“老爷,我没有,宸儿可是我的命根子,我怎么会下手呢?你也知道我是那么的疼宸儿的。” 段风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重重的握紧了白羽的手,这是无声的相信,顿时让她心安不已,不由得热泪盈眶,老爷相信她,相信她所说的。 三姨太此时听到这话,不由得见缝插针,“姐姐,妹妹倒是想不到,你好狠的心,连自己的孙子都舍得下手。”她恍然想到什么了似的,不由得暗笑自己的愚蠢,“瞧瞧妹妹竟然笨的忘记了,你根本不是宸儿的亲奶奶,所以宸儿也不是你的亲生孙子,死不死也不关你的事情是吧!”此时的三姨太可谓是早已经积怨成多,反正她这是帮着冷冬儿说话,想必事后她也不会怪自己。 白羽浑身一震,那泪毫无预警的滑落。 原来她真心的喜欢,看在别人的眼底都是虚伪与做作,这些她都不在乎,因为她只在乎冬儿怎么看待她这个婆婆。 段风纪冷眸飘过,“老三,你不说话美人当你是哑巴。” 衣素素的不甘心的住了嘴,可是心中早已经对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压在自己的头上不满多时了,尤其是自己的侄女还与自己供伺一夫,这事情想起来就有够恶心的,所以闲来没事她总会恶心恶心主母两句。 冷冬儿蹙眉,“三姨太,此时是我在问问题,如果你可以调查的清楚整件事情来龙去脉,我不介意让你来问。” 三姨太衣素素语窒,悻悻然坐回了位置上,打算不再多嘴,察觉到身旁好似有人投来不屑的嘲讽,她不禁侧目,却发现是一直那个畏畏缩缩的四姨太,此时一直低着头,好似非常怕生一样。她不禁摇摇帕子,莫非是她多想了? “娘,当时橙儿走了之后,房间只有你一个人吗?” 白羽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冷冬儿想了想,儿子身上没有伤口,那么肯定就是唾液导致中毒的,“娘,今日你身上的某些地方有没有碰到宸儿的小舌头?” 白羽一怔,放佛那画面又回到了眼前……不由得再次点点头,想起冬儿所说的话,她已经是满面苍白,连眼神中都出现了丝许的绝望。 ------题外话------ 今天筱萋的心情非常不好,出去遛狗都能被人说一顿,更新完了,筱萋很抱歉。唉,现代文都没有时间码,明天可能多码现代文。 ------------ 167 下毒下场 “哎呀,看看我们的宸儿还在舔着小嘴呢?小舌头红嫩红嫩的,真是可爱。”段是白羽抱着宸儿摇着抱抱,逗弄着小家伙咯咯直笑。 小家伙好像能够听懂奶奶在说什么,那小嘴吐出了小泡泡,都是一嘴的口水,他自己倒是玩的不亦乐乎。白羽不由得笑着为他擦净嘴角的口水,引得小家伙舔了舔奶奶的手指,然后又阳光明媚的笑了,他好像天生就是一个爱笑的孩子,每一个笑容都是那般的纯真,明净。 白羽实在是喜欢的紧,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小宸儿,嘴里念叨着,“姐姐,若是你还活着,看见了这般美好的宸儿,你还会想着放弃生命,离开你爱的儿子,如此可爱的孙子吗?” 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替姐姐有了答案,姐姐肯定,一颗心早已经系在了孙子的身上,看见了如此美好的世界,她一定不会舍得离开。 “宸儿,你可要快快的长大,奶奶想听见你叫我奶奶,所以奶奶也要健健康康的,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这样我才有可能看见我们宸儿娶妻子,宸儿娶完了妻子,就该我们净儿了。”白羽说到此处就幸福的合不拢嘴,想到远在天边的净儿,她不由得叹出一口气来,“也不知道净儿的身子怎么样了?宸儿你也会担心弟弟的是不是?爷爷奶奶送去的东西也不知道净儿用没用的上。唉……那个可怜的孩子。”她把宸儿放进了摇篮之中,轻轻的摇晃着摇篮,哄着宸儿睡觉,嘴里念念自语,“可怜的净儿,宸儿,你长大了一定要保护好弟弟知道吗?”白羽一向习惯了对孙子唠唠叨叨一些心中的烦闷事情,不能对夫君说的,只能埋在心中自己一个人憋屈的话。 半响,宸儿哇哇大哭了起来,许是哪里难受,急的白羽心慌意乱,抱起宸儿不停的哄着她,可是最终的结果是宸儿吐了白沫子,吓得她更是脸色苍白,尤其是嘴唇泛着青紫色,她才惊觉有些不对劲儿。 大声的呼唤,“橙儿,橙儿……” 白羽想起当时的情况,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连眼泪都止不住的流淌了出来。 是她吗? 是她害的宸儿中了毒吗? 衣素素不由得笑了,“听到主母这来龙去脉,原来下毒害死宸儿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奶奶。” 二长老附和的点点头,“看样子这亲生的与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白羽浑身一震,连头发丝都跟着炸了起来,无法形容的痛,带着身体的每块肉都跟着痛,原来她的真心喜欢看在别人的眼里竟然是这么的可笑。 她无声的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冬儿上前,握住了白羽冰凉的小手,用力了几分,镇定如初的问道,“娘,听好我的问题,今天你的手碰过什么水,茶水,或者别的流质性的东西?” 白羽眨眨眼,连眼泪都忘记流了出来,心中不禁一喜,她明白,冬儿是相信她的,要不然她不会这么问。 她连忙回想,今天早上有没有碰过别的什么东西? 瞳眸在圆睁之中缩小,缩小之中睁大,她最后终于想到了,“我想起来了,我这手有个老毛病,一到冬天骨头缝里都疼,所以一到冬天我总是要用天山上的温泉水泡手,今天我洗漱完毕之后,也吃过了早餐,我没有任何的事情,唯一动过水的时候就是泡手,之后我就来到雪落轩看望宸儿。” 冷冬儿眸光一闪,“雅蓉,谁伺候主母泡手的?” 四姨太与女儿段晴晴浑身一震,冷冬儿的雅蓉二字令他们浑身一震,莫不是她将怀疑的目标定在了他们的身上,所以让他们不得不心惊,生怕冷冬儿明明知道不是他们做的,却还要误会到他们的头上。 “奴婢在,今天是红袖伺候主母泡手的。”雅蓉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冷冬儿那般迫人的目光。 冷冬儿唇角微微勾起,勾勒出了一抹极为讽刺的弧度,“去把红袖给我带上来,我倒是要好好的审问她一番,也让你们真正的见识见识段家的家规,省的你们以为段家已经毫无规矩了,任何人都能嚣张的起来。”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有人质疑的嘴脸,想要说些什么,当机立断的轻轻一拍桌子,一个犹如他白皙手掌一般大的手印,桌子已经空出一掌空白的地方,留下渗人的一幕,各个闭上了嘴巴,谁也不敢质疑冷冬儿嘴上所说的家规。 红袖很快的被带了上来,以往总是听别人怎么说大少奶奶如何如何?可是始终不曾见过,所以心中还是有几分不信邪的念头,有各位长老在,所以她相信大少奶奶定然不会乱来。 “红袖,天山的温泉水是你端给主母的是吗?” 红袖点点头,“回大少奶奶的话,是红袖。” “那这紫阳花之毒可是你下的?” 红袖摇摇头,“奴婢不懂什么紫阳花之毒?” 冷冬儿执起了腰间挂坠似的的玉扳指,闲来无事的轻轻摩擦,嘴角隐隐泛出冰冷嗜血一般的笑容,“红袖,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你敢为你自己的话负责任吗?” 红袖一怔,心中不知为何没了底,因为大少奶奶风轻云淡一般的态度?不知道怎么就让她心头一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问题了。“我……” “我给你一盏茶考虑的时间,因为当你说出那个答案之时,就不会有更改的机会,更加不可能有反悔的机会,答对了我可以原谅你的错误,打错了你要直接接受惩罚。”冷冬儿笑了笑,冷的冻人,“所以不要着急回答我的问题。” 一种窒息一般的痛楚遍布了身体的每个角落,她浑身一震,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冷冬儿好整以暇的目光,不由得心虚的低下了头,心中正纠结着该如何回答冷冬儿的问题。 冷冬儿悠闲的敲打着桌面,咚咚咚,一下接着一下的,折磨着别人的心智,就连没有过错的人也受不了她这般的折磨。 蓝儿走进大厅,在冷冬儿的耳边嘀咕着,冷冬儿认真的听着,关键时刻那目光还游走在红袖与四长老之间,被她这般冰冷无情的瞅着,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嘴角挂着神秘诡谲的笑容,令他们更加是神经紧绷。 四长老蹙眉,冷冬儿那副表情分明是与自己有关,可是谁会残害宸儿呢?若是说自己那个不孝子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他怎么会与一个孩子作对呢? 冷冬儿站起身子,“红袖,你的时间到了,该说出你的答案来。” 红袖暗自咬牙,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她不禁起了私心,也许她什么都不说,真的就用可能进入段家的门,做一个正牌的夫人。 而他也会感动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对她另眼相看。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水中有毒,我只是和往常一样,打了温泉水给主母泡手。我……” 她还没有继续说完,冷冬儿就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嘴角微微勾起,“你知道吗?你的机会用完了。所以,你的人生到此结束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出头之日了。” “大少奶奶,红袖并没有说谎,红袖说的都是实话,若是水中真的有毒,那也有可能是别人下的,怎么就能够认定红袖一人呢?”她还在做垂死挣扎。 冷冬儿柔柔的一笑,笑容之中乍现芳华绝代,“红袖,你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所以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我们七彩阁是干什么的?最主要买卖消息,只要付得起钱,不管多么难挖的消息都会被我们找出来,哪怕你小时候干过的坏事情,我们也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该明白我想保护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人,身边必定安排了我的眼线,你以为你的狐狸尾巴不漏出来,你胡编一些瞎话,你就真的可以逃得过我的眼睛吗?”众人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先冷冬儿,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大方的说出来,这话虽然是对红袖说的,可是他们都能够明白,冷冬儿这话也是对他们说的,这里面最害怕的人莫过于是四姨太和段晴晴,因为他们更加害怕自己的目的曝光了。 她云淡风轻的理顺额前的发,看向已经浑身打颤的红袖,笑的漫不经心,“哦,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七彩阁只要付得起钱,我们什么都做,哪怕是杀人放火。” 这话一落,无疑是在给他们下马威,每个人都都抽了一口气,纷纷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冷冬儿,他们明白,冷冬儿的下马威成功了,他们的确是真的害怕了,打从心底里怕起了她这个人。 冷冬儿的心计无疑是可怕的,他们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院子里很有可能就有冷冬儿的人,就浑身冰凉,犹如被人浇了一桶冰水一般,止不住的打颤。 “红袖,你听这话,你熟悉吗?”她轻咳了几声,装作那人的口吻说道,“红袖,你要相信,我是有这个实力做段家的家主,只要你帮我,他日你就是我的功臣,到时候我娶你做段家的主母,所以你一定要帮我,让段别离绝后。” 红袖浑身一颤,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地上,傻傻的看着冷冬儿,她明明不在场,但是她却是学的淋漓尽致,那语气都有七八分的相似。 “来人,把红袖给我扒光了丢到乞丐窝去,我要断了你的念头,至于那个男人是谁,你我心中自然清楚不过,我让他真正的断子绝孙,答案到时候自然会见分晓。” 红袖彻底的慌了,“不,你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事情,你不是官,所以没有权利来处置我。” 冷冬儿冷冷一笑,“我想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处置我,所以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红袖惊慌的摇摇头,紧抱着冷冬儿小腿,放声的痛苦,求饶。“求求你,大少奶奶,红袖知错了,红袖再也不敢了,红袖……” 冷冬儿眸光冰冷炸裂,狠厉阴鸷,“红袖,你该感谢我,我没有处死你,而是今后让你有选择的人生。” 众人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这还叫有选择的人生?这不是活生生的要逼死人吗? 大长老轻咳几声,很不满冷冬儿自始至终不曾将他们放在眼里,放到方才他肯定会大方缺词,可是听到七彩阁的经营项目,他已经彻底怕了,但是长老的面子还是要有的,所以他也绝对不能让冷冬儿爬到他的头顶上。 “冷冬儿,你的处置可有问过我们这些长老吗?” 冷冬儿挑眉,“大长老,事关我儿,这已是我的仁慈了,除非大长老想要让她被乞丐奸——完后杀?如果这是大长老的要求,那我可以满足你。” “你……”他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拖下去,别浪费时间了。所以的人犯错可以有机会改正,但是却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当我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吗?”这群人未免也太好笑了,做错了事情就该承担任何的后果,因为这是他们的选择。 “不,大少奶奶,饶了红袖吧!红袖……”人已经被拖到了屋外,屋子里的人只能听见衣料被撕碎的声音,还有红袖疯狂的叫喊,从乞求到诅咒,他们听了都心跳不止,唯有冷冬儿始终那般镇定的坐着。 有些人已经开始打着小九九了,都很怀疑下毒的人是不是自家的人,因为他们真的害怕冷冬儿会让他们断子绝孙,从今天的所作所为,可以看的出,她是认真的,凶狠起来是百分百的认真。 ------------ 168 十里红妆 “凝尘,你父皇选好了嫁妆,为何你要护送去段家,这不是长了他们皇后一族的士气吗?”淑妃非常不满意皇上的安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凝尘叹气,“母妃,收起你那个念头吧!她根本就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人,所以你不要再招惹冷冬儿了。”为何说了这么久,母妃就是听不进去他的话,一直还想着翻身的事情,其实依照他来看,父皇心中比谁都有数,或者说圣意不可揣测。 “凝尘,你可当真是母妃的儿子,难道那个龙椅不是你想要的吗?” 凝尘很老实的回答,“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总体来说,没有多大的兴趣。 淑妃被气得浑身一发抖,“你,好一个没用的东西,我养你做什么?是来忤逆我的吗?我们黄家的兴衰全部都在你的身上,你却如此的没用,我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说到痛处,她不由得捂面痛哭。“呜呜……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所有的希望全部都毁了,毁了,我的希望啊!” 凝尘不由得叹息,“母妃,别为难凝尘好吗?” “为难?这是为难?我为了你半生荣辱,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你的身上,现在你才告诉我别为难你,皇后无子,你是皇上最出色的儿子,你怎么能够不想着做皇上呢?”淑妃承受不了儿子的‘自甘堕落’,扣住他的双肩,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肩膀,希望他能够清醒一点。 “请母妃恕凝尘无罪,黄家已经败落了,平平凡凡的活着不好吗?”这是事实,不争的事实。 “平平凡凡的活着?”她要一辈子活在皇后的脚下,她宁死都不要。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她连去挽留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何到最后落败的竟然是他们黄家,而非是安家呢? 想起冷冬儿所作的一切,她就不禁恨得牙根痒痒的。 一只纤纤玉手死死的扣在了椅子扶手之上,狠狠的一击,咬牙切齿的念着,“冷冬儿,我绝对不会让你逍遥快活的。”即使要下地狱,也觉得不会留你们安氏一族的人在人家快活,所以还不如一起永不超生。 “看来,淑妃娘娘真的非常恨冷冬儿啊!”蓦地,屋子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声。 淑妃浑身一震,看着陌生的女子,指着她怒斥。“大胆狂徒,竟然敢闯进我的寝宫,难道你就不怕禁卫军吗?” 女子柔柔一笑,阴冷至极,“嘘!淑妃娘娘这般大声会招来别的人,我可是来帮你的人。” 淑妃一怔,狐疑的看着她美丽的脸蛋,“帮我?这话怎么讲?”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我要和淑妃娘娘合作,好好的为我们出一口气。”她说的软言柔语,可是眼底出现的嫉妒与不甘却是令淑妃心中放下了大半,真是天助我也,没有想到你冷冬儿太过嚣张,树敌竟然如此之多,也有人巴不得你快点死掉呢? “我如何信你?”淑妃是活在宫中的老人,生性多疑,又怎么会随随便便的相信一个陌生人呢? 女子微微一笑,“淑妃娘娘附耳来,我会告诉你我的经历,与冷冬儿不共戴天的仇恨。” 淑妃狐疑的瞅了她一眼,许是太过想要报仇,根本就不怕此人是歹毒之人,附耳听了她的交代,不过一会儿便是喜上眉梢,原来如此。 冷冬儿,看来不是我要亡你,是天要亡你啊! * 四长老一回家,就听说自己的儿子断子绝孙了,当场气的就晕厥了过去,他们家唯一的一根苗就这么没有了?而且还是葬送在冷冬儿的手中,这怎么能不让他生气呢? 顿时间,段家四长老的家中可谓是一片愁云惨淡。 当他醒来,看清楚眼前的儿子,他猛的就扇了自己儿子一巴掌,力量重的直接将他打的滚落了床下。 “爹?”段皓腾震惊的看向自己的亲爹,从小就被宠上了天,因为他知道爹爹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剩下的全部都是赔钱货,所以他就是家中的霸王,导致了无法无天的个性。可是今日他被人莫名其妙的断了那个根,从疼的死去活来之中捡回了一条命,他心中发誓定然不会饶了躲在暗处的人,敢动段家未来的家主,真是活得不耐烦。 最令段皓腾郁闷的就是,他到现在根本就不晓得是谁下的手?让他断子绝孙,做了太监。 “说,你这个逆子快说,到底是不是你下毒去害的宸儿?”四长老已经浑身的发颤,一想起儿子已经是个没用的废人,他就是一阵的痛心,这小子竟玩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此时连个根都没有留下来?怎么想都让他感觉乌云压顶,喘不过气来。 段皓腾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老爹,这件事情只有他和若梅表妹知道,没有想到才不过半天的功夫,连老爹都知道了?心中不由得问道,“爹,你怎么会知道?” 一听到儿子这话,四长老再也没有顾忌的一顿乱打,这不就是证明了儿子下毒了吗?最后还被人家断了根儿,他日后还怎么向死去的爹交代呢? “爹,你干什么打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段皓腾没用的抱着头,蹲在地上撒野,耍泼。“我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儿子,你怎么下得了手,娘……娘,爹疯了,快来救我啊!”本来下身还疼得冷汗涔涔,却没有想到苦还没有诉,就被亲爹一顿暴打,从小就养成霸王的性子,怎么能够受得了呢? 他一把挥开了四长老的手臂,也不管他有没有跌倒在地上,愤怒的大吼,“爹,你会打死我的。” “打死你,你这个不孝子,下毒就下毒,怎么还能够露出了破绽,现在我们段家断子绝孙了,我日后怎么向你爷爷交代?你还不如死的好。”说来说去,四长老不是伤心儿子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而是做事情败露了,还让他段家唯一的儿子变成了太监,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别,别打我,爹,我不能活的像你这么窝囊,我段皓腾可是要做人上人的。”他一副平凡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的凶狠,势在必得。 四长老老眼仰望天空,泪流满面。“逆子,逆子啊!做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同我商量?你以为爹真的活着那么窝囊吗?你以为爹不想为你谋划着什么吗?段皓腾,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就这么愚蠢的活着,就算是我当真夺了这个段家的家主之位,你这般沉不住气的性格也坐不稳那个位置。” 段皓腾不满,从小到大,爹爹虽然宠着他,但是却从来不曾看好他,总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不能做一回真正的男人,限制着他的一切行为。 “爹,那你不也是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吗?”段皓腾非常不满意自己亲爹的行为,“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什么都不和我商量,你算什么亲爹?” 面对儿子无礼的指责,四长老真是欲哭无泪,跌坐在了床上。“冤孽,冤孽啊!我处心积虑的为了你,我唯一的儿子,却没有想到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你没有留下一男半女,就算是夺了那段家家主的位置,也是于我没用。” 段皓腾拧着眉,“爹,怎么会没用呢?儿子有儿子,再过七个多月,你就要做爷爷了。” 四长老立马美得蹦高跳,“此话当真?” 这真是他今日听见最高兴的事情了,但是来的太突然了,所以导致了他根本不敢相信。 段皓腾一直忍着下身的痛楚,连忙点点头,“那是,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人?”令别的女人怀有身孕也是简单不过的事情。 四长老拍着手,大声的叫好,“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快告诉爹,到底是谁家的姑娘,爹去派喜娘给你去提亲。”这孙子没有进门,为了万无一失,保证他们段家最后的一根苗,所以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那位姑娘给娶回家,放在家里派多人看着,直到孩子降生他才能放下心来。 段皓腾想起柳若梅的交代,若是想要做段家的家主,绝对不能在大局未定之时暴漏了他们的关系,据说若梅背后还有高人在指点,一个身份极其尊贵的高人,所以他现在绝对不能告诉爹,其实他和若梅早已经行了鱼水之欢,而她此刻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段别离的,是她段皓腾的。 “爹,腾儿暂时还不能说,等到腾儿坐上了段家家主的位置,腾儿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把我们的孙子堂堂正正的接回段家来。我要让我的儿子成为段家下一任的家主,到了那个时候我看还有谁敢瞧不起我们。”段皓腾的话让四长老听了不停的点点头,没错,若是让冷冬儿那人知道他还有未出世的孙子,指不定她还能够做些什么? 冷冬儿暂时不知道也是一件好事情,可是不能让外人知道,但是他这个做爹的必须应该知道才行。 “这样也好,不能让冷冬儿知道,那你也应该让爹知道自己的孙子在哪里啊?”如此信心满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古代有b超,能够照出男女来。 段皓腾张口就想告诉四长老,可是想到了若梅的交代,万一这件事情走漏了风声,幕后的那个帮手被揪了出来,他登上家主的宝座就真的是遥不可及了。 “不,爹,我暂时还不能说,等到日后你一定会知道是谁的?” 可怜的段皓腾根本不知道,柳若梅这么做只是为了安抚段皓腾,所以才会鼓动他也是个有才华的人,必定可以担当段家未来的家主之位,蛊惑着段皓腾一狂妄自大的心,让他觉得自己不可一世。 命令他为自己办事,一个一个除掉冷冬儿的孩子,等到那个女人的儿子都没有的时候,他的孩子就是吃香的那一个。 而她也根本就没有想过嫁给段皓腾,而她也只是再利用那个笨蛋罢了。 所以当柳若梅得知自己的计划落败了,气的当场发飙了,段皓腾这个没用东西,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了,就连郡主给的毒药也浪费的一点也不剩下了,那么她该怎么交代呢? 大半夜,她连忙披上了衣服,急急地去了四合院寻找郡主帮忙,问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烦恼着进了去,却没有想到最后却是笑意盈盈的出来,想起郡主出的招数,她不由得赞叹真是个好计谋,既可以栽赃给冷冬儿,又可以令表哥对她产生厌恶,不得不说郡主的头脑的确比她想的周到。 对于柳若梅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段府可谓是众说纷纭,段别离不站出来解释,让这些小丫鬟更加肆无忌惮的猜测,很有可能真的就是大少爷的,想到表小姐背后暗算了大少奶奶,此时她还能坐得住,小丫鬟已经不知道大少奶奶到底是何居心? 依照她的狠毒劲儿,怎么也不可能饶了柳若梅才是。 经过了大公子中毒事件,已经让所有人不禁静若寒蝉,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暗自打算,各扫门前雪了。 可是也没有传出到底是谁断子绝孙,让他们觉得冷冬儿是不是说着笑话,其实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那些话也只是吓唬他们的!当他们这么一想,心中也不再那么恐惧了。 只是,这般狼子野心的事情,断子绝孙的那个人又怎么可能张扬出去呢? 只能躲在暗中策划,除掉冷冬儿,除掉段别离,段皓腾可就是下一任的段家家主。 不过几日,这一天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太阳公公扫去了前几日的阴霾,虽然南方没有积雪,可是寒冷却没有远离,已经过了初春,天气也正在回暖之中,街道是干干净净的,不染尘埃。 街道铺满了鲜红的颜色,一眼望不到尽头,围观的百姓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很有自主的退到一旁,此刻有人护驾,哪里还敢有人硬要凑上前去。 这可谓真是真正的十里红妆,也不知道这是嫁女儿还是娶媳妇,这么大的手臂,到底是谁家呢? 各个伸头张望,跟着红妆的队伍一直前进不止,只是想为了看看到底是谁家这般大的手笔。 只是这十里的红妆怎么就停了下来? 尤其主打的队伍停在了段家? 老天!难不成是给段家送去的? 真是令人不敢置信,不过这到底是谁家下的聘礼呢? 段风纪闻信早已经匆匆赶来了,看到一望无际的红色马车,当真是着实的吓了一大跳,不过看着眼前气质非凡的年轻人,他便知道绝对不是普通人。 “敢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他摇着折扇,鬓角两颊的发丝纷飞,这般风华绝代绝对不是后天的,而是先天的透着一股王者的霸气,令人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轻轻的在段风纪的耳边低喃着四个响亮的大字,“北堂凝尘。” 北堂? 皇家姓氏,难不成他是…… 段风纪腿软,立马就要跪在了地上,不过让凝尘直接用内力托了起来,“段伯父何必这般客气?”他扶起了段风纪庞大的身躯,依旧面不改笑的说道,“我爹他老人家得知姐姐已经出嫁,没有准备一份像样的嫁妆,心中着实过意不去,所以这才派我护送,段伯父,你派个人好好的清点一番,看看可有少了什么?” 段风纪浑身一颤,连连点头,能够看到隐隐约约,细小的汗珠。他连忙拭去头上的汗珠,这可是当今的皇上给的嫁妆,万万不能缺少了,少了一件那可都是杀头之罪。 他这一瞧,可真是一望无际,竟然这么多?“官家,赶快去清理出最北角的沁心园,把大少奶奶的嫁妆全部搬去那里,正好那里距离雪落轩也近,派人好好的清查,一定要与单册上对照准确,少一样我唯你们是问,去吩咐小厮赶快把大少奶奶和大少爷请到华宇殿去,说是有重要的客人来此,务必要快。”这可是北国最尊贵的皇子,也是他们段府最尊贵的客人,一定要伺候好了,万万不能让这些下人怠慢了,连忙笑脸相迎,把他当做佛一样的请进了段家,还把最好的繁簇园安排给了凝尘皇子。 官家一看老爷这般紧张的表情,当下便知道此人一定是什么重要的客人,连忙点头,一看这些嫁妆他都不由得傻眼了,想必清点到明天早上都不可能点完,这大少奶奶可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家底必定殷实,否则肯定拿不出这么多的嫁妆,也许比他们段家还要强大,日后他可要管住自己的嘴,管住手下的人,这大少奶奶得绕着道走,万万不能得罪了。 至于冷冬儿轰动整个杭州城的十里红妆也不过半日的功夫,就传遍了全城,甚至就连冷冬儿有一个俊美无俦的弟弟都传遍了整个段府,端茶送水的小丫头那是格外的勤快。 就连那些不怀好意的长老也纷纷赶来,看看是否能够从中骗出一些也好。 这是皇上赏赐的,段风纪怎么可能任由他们索取? 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对皇上不屑,不敬的罪,他们段家可没有胆量敢冒这么大的危险。 ------------ 169 晴晴发痴 凝尘总觉得有一种炽热的目光再注视着他,可是当他去寻找时,却又什么也没有发现。 忽视掉那份厌恶一般的注视,他随着段风纪走进了段家,看看皇姐所生活的地方。 很远的地方,冷冬儿就看见了那个上座的位置,静静品茶的少年,遥远的好似几光年的距离,距离她离开京城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却没有想到他变得更加高大英俊了。 “皇……”这里不是皇宫,她不禁摇头失笑。“凝尘?” 凝尘一怔,抬起璀璨的双眸,“皇,姐姐!”想起临走之前父皇的交代,他想不通皇姐为何在婆家隐瞒自己的身份,心中虽有疑惑,可是却想着帮她隐瞒。 “你怎么亲自送嫁妆来了?” “爹忙,想让我亲自来看看姐姐过得好不好?”这话说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声音冷酷无情,却带着狂风暴虐的前兆,如水一般的平静。 段风纪眸光一闪,频频有冷汗流出,皇子这是话中有话,暗指他们段家对长公主不好,可是那些人狗眼看人低,他又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是公开长公主的身份,否则那些人永远都是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没有,我在这里很好,你在杭州多玩儿几日再回去,这里有很多地方值得游玩。”冷冬儿出来解围。 凝尘心中自知冷冬儿的话中有几分真实,也不再过多的辩解,只是点点头顺从皇姐,“只要你觉得好那就好,我回去之后定会告诉爹你的近况。” 冷冬儿笑笑,“想必你此时一定累了,你就住在雪落轩后面的小竹屋吧!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环境,空气也很清新。” 凝尘点点头,“有劳姐姐,姐夫了。” “没什么,你当做自己的家,不要拘束。” 凝尘挑挑眉,“我都已经不知道是该叫你姐夫好,还是师弟好了!” 段别离一怔,如果他不说,他甚至就快要忘记了他们之间还有另外一层的关系,“叫我什么都行,两位师父可好?”还记得那个时候偷偷的逃跑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经常拌嘴呢? “他们很好,现在正忙着找你们呢?此时到处打听师弟你的下落,所以你可要小心了。”凝尘的好心到此为止。 段别离不由得哭丧着一张俊扬的脸,这两个老头怎么还对他不依不饶的,他现在不担心别的,就怕他们对宸儿,净儿还存有妄想,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孩子们的人生由他们自己来选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可是这两个人天生就是不对盘,生来就是为了互斗的,好在当时他只交代了自己的名字,要不然他们今天就真的找来了,那还不得为了教导谁吵得个天翻地覆的。 “别,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在哪里?” 凝尘耸耸肩,剑眉飞扬,眸光流转,“好,让师父和师叔斗个你死我活的。” 冬儿不由得笑了笑,“他们两个人若是听见你们这班谈论他们,我想他们两位老人家一定会气的跳脚。” 听了一大半,段风纪也算是明白了,惊喜的问道,“离儿,你与这位……公子认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北堂公子更加不可能,那可是国姓,谁敢叫啊。唯有这公子还是现场想出来的,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凝尘倒是不纠结在这些小事情上,“恩,姐夫是家师收的关门弟子,也是最小的徒弟。”他的回答彬彬有礼。 段风纪爽朗一笑,“原来是自家人,那公子就去雪落轩,我这就吩咐丫头去把那个竹屋清扫出来,然后屋子里加一些炭火,万万不能让房间的温度降了下来。” 官家一直就在旁边,听到老爷如此重视这位公子,连忙点点头,欢欢喜喜的答应下来。 一路小跑,冲到了雪落轩吩咐了一群丫鬟好好将竹屋收拾了一下,甚至把屋子里点了好闻熏香,就为了给客人最舒适的环境。 这一路的安排,早已经惊动了段家所有的人,就连段文姝也领着柳若梅前来华宇殿了,赶到的时候,客人已经随着段别离和冷冬儿前往雪落轩了。 所以,无缘看见了。 倒是所有人对段风纪这般款待冷冬儿娘家的人有些不大乐意,何必大费周章呢?尤其是当各位长老提出最近有些大项目需要大量的现金周转,何不如将冷冬儿的嫁妆拿出一部分来呢?帮助段家解决资金周转的问题,日后再还给她也好。 当然最后还不还给冷冬儿是另当别论的一件事情,当然也只是话说好听罢了。 肯定谁都不想把到手的银子再掏出来还给别人,尤其是冷冬儿的银子,他们更加不想还。 段风纪气的火冒三丈,猛的拍了桌子,愤怒的问道,“这是谁提的馊主意?”竟然敢动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他们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的有多少个狗胆子了?敢这么做,这不是明抢吗? 为何曾经他没有看出这些人的狼子野心呢? 难不成以前是眼花了不成,还是他们伪装的太好? 段文姝还看不出火候来,只觉得大哥太过害怕冷冬儿那个女人了,怎么说他们也是长辈。“大哥,那个冷冬儿嫁入我们段家,自然就是我们段家的人,那嫁妆自然也是我们段家的,用一用又有何妨?”她说的天经地义,段风纪却是听得更加火大,恨不得一巴掌扇醒这个不长记性的妹妹。 段风纪压着心中的怒火,和颜悦色的问道,“你们都赞同吗?” 大长老不说话,看似闭目养神,根本上他已经同意了众人的看法。 二长老连连点头,扶着胡须,“家主,我也是赞成大家的想法。” 三长老蹙眉,“我反对。”依然惜字如金。 五长老抢先了四长老的话,“没错,我也赞成三长老的话,那是冬儿娘家给的嫁妆,日后兴许要给儿子置办聘礼的,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碰冬儿的东西呢?” 四长老蹙眉,立马反驳了五长老的话,“五长老,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她是咱们段家的儿媳妇,咱们怎么就没有资格动段家的财产,尤其是宸儿和净儿日后若是娶媳妇,那是咱们段家的子孙,那聘礼也是咱们段家出,何来需要冷冬儿的嫁妆。” 段风纪看着他们每一个人,从头看到尾,观察他们每个人的表情。 最终开口说道,“我告诉你们,谁也别想动冬儿的嫁妆,若是少了什么,我定要让你们这些人好看,可别怪我到时候不给你们好脸子。”说罢便是拂袖而去,理都不理那些人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多姿多彩?甚至是可笑。 晚餐时间,只有白羽和段风纪两个人作陪,连各房的姨太太都没有请,可想而知段风纪的确是害怕了那群笨蛋出来坏了事情,竟说一些触怒皇家的话,最后变成他是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 凝尘很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对于段风纪的殷勤,他显得意兴珊阑,可能是因为皇家的严谨,所以他吃饭总是斯文有礼,让人移不开双眼,放佛是一件艺术品。 段风纪不禁感慨,果然是出身皇家,看看人家这教养,真是让他望尘莫及,那些儿子若是赶得上人家十分之一的话,他也不用这么上火了,各个都是不成材的东西,还好他还有离儿这个出色骄傲的孩子。 四姨太被段晴晴纠缠的头都要炸开了,“娘,你不知道,冷冬儿的弟弟长得真是俊俏,比大哥还要俊朗,是我看见最英俊的男人,我,我想嫁给那样的男人,你去帮我和爹说说,人家不要嫁给那个什么员外的儿子,见都没有见过,岂不是很奇怪吗?”此刻的段晴晴已经是一副花痴相。 得知了冷冬儿家中送来了嫁妆,尤其是令人羡慕的十里红妆,她就偷偷摸摸的跑了出去,想看看是何种场景,不过门前全部都是人,围的水泄不通,人前她是生性胆小的二小姐,自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去做一些令人误会的事情,所以只能躲在暗处,瞧瞧的看那一排排的嫁妆,被太近了沁心园,恐怕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尤其是那与爹爹对话的男子,英俊潇洒却不失优雅,她一颗心就这般的沉醉了。 痴痴迷迷的看着,她的一双眼睛已经舍不得离开了,一颗芳心也早已经丢失,根本就不想再收回来了。 四姨太焦云儿蹙眉,“你看见他了吗?”要不然女儿也不会这般痴傻相。 “恩,娘,你不知道那个叫凝尘公子的人长得有多么的俊俏。”段晴晴已经可以感觉到一颗芳心正在迅速的加快,快到她快要附和不来了。 “以后不要再偷偷的跑出去,我们的计划就快要实行了,万万不能在此处出了差错。”焦云儿理顺女儿柔软的发丝,温柔的说道,眼中闪过某种的势在必得。 段晴晴撅起了小嘴,不满的说道,“娘,我们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听人家说,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凝尘公子,所以你快去和爹说,让我嫁给凝尘公子,女儿这辈子非他不嫁。” 焦云儿一怔,她一向对于女儿的要求是无条件的投降,甚至是事事都依着她。 段晴晴拉着四姨太的胳膊不停的摇,撒娇的说道,“娘,你想那个冷冬儿的娘家给的嫁妆可是十里的红妆,想必家世一定不凡,所以只要女儿嫁给了凝尘公子,那到手的财富不是更多吗?娘,咱们的目光要往远了看。难道你真的愿意女儿嫁给一个什么员外的儿子?那样的人怎么能够配的上你的女儿呢?”她眼眸闪过一丝丝的算计,与往日胆小羞怯的模样可真是判若俩人。 四姨太不住的点点头,女儿这话说的有道理,“这事娘也觉得有谱,咱们需要好好的计划一番。” 段晴晴心中一喜,拉着娘亲的手也更加的用力,“娘,这么说你是答应晴晴了吗?”她高兴的摇晃着娘亲的胳膊,欣喜的像一只蝴蝶,清秀的面容上挂着是幸福的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凝尘已经答应要娶她似的。 “是,是,娘答应你了。不过娘就怕你真的嫁给了凝尘,他们家的人各个都与那冷冬儿一样的精明,娘真怕你会吃亏。”四姨太说的煞有其事,这人家还不知道要不要娶她的女儿,她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当真是太不要脸了。 段晴晴骄傲的撇撇小嘴,“娘,你也太小瞧了你的女儿了,我怎么会是任由他人欺负的人呢?他们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我会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的,尤其是那个冷冬儿自以为聪明,还不是什么事情都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吗?” “晴晴,你还真是娘最骄傲的女儿,你切记,什么事情都要收敛锋芒,万万不可让别人看出你的心事来,这才是你自保的能力。”她淳淳教诲,恨不得女儿能够知道她内心所想的,变得更加的精明。 每天都能够听到这样的话,她是个圣人也会听得厌烦了,所以不免有一些厌恶这样唠唠叨叨的娘亲,明明一副温柔婉约的模样,对爹爹也是百般的忍让,可是独自两个人的时候,她就会来个大换脸,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 “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段晴晴已经不想听下去了,此刻已经坐在铜镜前,大晚上梳妆打扮了,浓妆艳抹, 越看镜子里的自己越是满意,此刻她已经相信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比她还配得上凝尘公子,她与那般才华出众,优雅如天神一般男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心情愉悦的哼起了小曲,四姨太无奈的摇摇头,也拿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没有办法,不过却想要与那个人一起商量一番,该怎么让他们的女儿能够得偿所愿。 在她心中,就算是将女儿配给这北国的皇子也是门当户对的一件事情,而她焦云儿的女儿就是最完美的。 ------题外话------ 亲们,筱萋码了一下午,很多很多,多到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码了多少?然后没有存稿,接下来筱萋差一点就要气的头皮发麻了,存稿没有了,w系统关闭,什么都没有鸟。这些是先码出来的,实在没心情。 ------------ 170 恩断义绝 不过几日,段阳阳轰轰烈烈的回府了,一看见冷冬儿满腹的委屈全部涌了上来,眼眶已是红润,抱着冷冬儿泪如雨下。“大嫂……” 冷冬儿拍拍段阳阳的后背,“不用说了,我都明白,这几日去雪落轩小住一阵子,放松一下心情。” “恩。”他们仅仅只是一句话,就足以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段风纪听到儿媳妇这么说,自然也不好阻拦,也就顺从了冷冬儿的心意,反正早晚还是有机会去说服女儿的。 毕竟人家萧然山庄的大少爷,当今的武林盟主,是他们段家高攀了人家步家,聘礼都下了,这门亲事怎么能够拒绝呢?更何况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所有的女人都能够忍得,怎么就她忍不得? “大嫂,我真的好痛苦,我好想回家,这里简直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想要回去,不管是什么代价也好,我一点也不想要留在这里。”段阳阳眼眶微红,已经是语无伦次了。 冷冬儿已经是千头万绪理不出头来了,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因为她知道,若是那个人换做是离,她也有可能会失去理智,而做出一些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情,所以这种事情只能慢慢的冷静,最后回归于平静,慢慢的淡忘,淡忘胸口的那一处疼痛。 “我能够明白你此刻的心情,所以你要哭只能哭这一会儿,明天到来的时候一定不要再哭了,知道吗?”她抹掉阳阳的眼泪,拍拍她的肩膀,柔声的安慰。 段阳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眼泪越流越多,氤氲了眼前的整个世界,她轻轻的靠在了冷冬儿的肩膀上,一阵一阵的抽泣着,想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部吼出来,可是她却已经被折磨的筋疲力尽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嫂,我累了……我,我真的累了,也许这里真的不适合我吧!”此刻她真的想爹地,大哥了,想回到那个充满欢笑的日子里,享受父兄的爱,而不是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长相厮守的男人,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的伤人,让她毫无招架之力,竟然被伤的体无完肤,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坚强的黑玫瑰了,也更加想回到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段歌。 “不要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了你今后所有的信念,也许你下一秒就会看见了彩虹也说不定。”冷冬儿可以说是看着他们的爱情萌芽,开花,但是却结不成果真是令人遗憾,也希望步亦然自己能够想通,责任与爱情是两码事情,也有可能因为责任会毁了一辈子的幸福,而她不希望阳阳是那份责任下的牺牲品。 段阳阳自然听得出冷冬儿话中的另外一番意思,绝望的摇摇头,“没用的,曾经我以为可以去劝解那位姑娘,可是我见到了她之后才发现,她根本就是蓄谋已久的,利用亦然的师父,在离世前留下那番话,分明就是想拆散我和亦然,我那般的恳求她,她却在暗中陷害我,让亦然以为是我下毒害她的。”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又要止不住了,冷冬儿连忙用丝绢擦拭她的眼泪。 几乎下一秒冷冬儿就肯定了她接下来的话,“步亦然不相信你是吗?” 段阳阳不一会已经哭湿了冷冬儿的肩膀上的衣衫,重重的点点头,“恩,他不信我,竟然不信我,我段阳阳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竟然今天才认识我是个坏女人!哈哈……”她仰头逼回了自己的眼泪,笑的那般的苍白无力,笑的那般的无助,好似一个寻求帮助的小孩子。 “阳阳不哭,还有我在不是吗?也许他并不是那个适合你的人,可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那个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虽然很难,但是并不代表没有,因为她就碰见了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她也相信,阳阳也会遇见。 “我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我只希望和他之间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见了也只会伤心罢了,我想要他给不起,他给的我不想要,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段阳阳站起了身子,腰板挺得笔直,擦掉眼角的泪水,苍白的脸上尽是泪痕,她嘴角上扬,保持着一抹嘲讽的弧度,“大嫂,我的伤心期已经过了,这辈子我与他之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从今天开始我走我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从此以后再也不相识。” 这般决绝的话,她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冷冬儿懂她心中的痛苦,更加明白她的委屈。 “皇姐,我……”凝尘微微一怔,“你有客人,不好意思,我不打扰你们了。”说罢便要转身就走,却被段阳阳叫住了,“这位姑娘,你有事吗?”她一张俏丽绝艳的小脸上尽是泪痕,无助的双眸还在茫然的看着这个世界,不知怎么地,那张哭花的妆容就这般的撞进了他的心坎里去,一阵阵的抽痛蔓延到了身体的每个角落。 段阳阳吸了吸鼻子,“我已经和大嫂谈完事情了,你留下吧!” 凝尘一怔,半响才回过神来,点点头不语。 一直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那般的决然冷冽,放佛冻结了四周所有的空气,连呼吸都跟着稀少了起来,他好像在为她心痛。 冷冬儿看向凝尘,“找我有事情吗?” 凝尘惊愕的侧目,他本来是打算告诉皇姐,他打算明日就走,可是看见段阳阳的那一刻,他突然就改变了心意,想要留下来,与那个人分享她的喜怒哀乐,他想他已经沦陷了,沦陷在她那般绝望的背影之中。 “哦,我,我没事了。” 冷冬儿挑眉,“现在没事了?” 她更加关注他的双眼,企图能够从里面看见一丝的讯息,可是凝尘好似有意躲闪冷冬儿的目光,所以导致冬儿根本就不知道凝尘心中想什么? “恩。”凝尘点点头,“我先回竹屋去了。”说罢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 冷冬儿还真是第一次搞不懂凝尘到底在想什么?“黄儿,你说这凝尘找我来是不是有事情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吧!走的时候心事重重的,可是却又好像很高兴的模样。”此时连黄儿都搞不清状况,毕竟凝尘一直躲闪的去看着别人,所以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算了,今天晚上我打算亲自下厨,去做一些让人心情变得美好的食物,阳阳和凝尘都在,怎么也要尝尝我的手艺。” “主子有心了。” “走吧!叫上蓝儿,橙儿,等一下离回来,让橙儿把宸儿给离照顾,咱们三个去厨房做一些小蛋糕。”也希望阳阳吃到现代的东西会心情变得好一点。 “小蛋糕?” “恩。” “主子,你是不是没有做过小蛋糕?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黄儿搔搔头,对于主子所说的蛋糕还是有些搞不明白。 “当然,那可是我的绝活,你们当然没有见识过,瞧着好了,吃过了这一次,你们这辈子都无法忘怀。香馥浓郁的味道,绵软柔滑的口感,绝对是所有的甜品之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主子,你这么一说,我都馋了,咱们还是快点吧!”黄儿说罢,拉着冷冬儿就往外跑,直奔厨房…… 翌日。 步亦然就带着手下闯进了段家,说是闯进段家,倒不如说是没人敢拦着他们,毕竟江湖中人,挥舞刀剑都是不长眼睛的事情,万一被砍到,刺到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因为此刻步亦然一张娃娃脸布满了恐怖之色,任是谁都不敢靠近,恨不得退避三舍。 “段阳阳,你给我出来。”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你不出来,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伤了这里的人也怨不得人。”步亦然是真的火大了,恨不得立马见到那个女人,当日他只是心急之下那么随口一说,谁能想到她竟然就这么选择离开,悄悄地走掉了,若不是他的手下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若不是有暗影,他就真的可能找不到她了。 段阳阳站在雪落轩的院内,听着外面他狂野的暴怒,坚强的瞪大着双眼,即使眼眶微红,她始终勇敢的不落一滴泪。 “段姐姐,你快出来吧!师兄并非是真的怪你,只要你出来道个歉,想必师兄一定会原谅你的。” 段阳阳听到外面传来的女声,心底最深处的倔强终于绝提,其实她并没有那么坚强,他竟然把那个女人带到她的家里来,他们当真以为她段阳阳是好欺负的吗? 冷冬儿蹙眉,很快的恢复了正常,拍拍段阳阳的肩膀,“不管怎么样?你们之间都需要一个答案,要继续前进,还是到此为止,都需要你的一句话不是吗?放心吧!有大嫂在,我会永远的支持你。” 吵闹声惊动了凝尘,他老早就赶来了,可是却没有资格说话,只能站在遥远的地方看着她的踌躇,看着她的为难,看着她的心痛,到最后他都只能看着。 段阳阳点点头,“恩,我知道,大嫂你放心吧!我没事了,我们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你该明白爱我的那个想要娶我必须只能有我一个妻子,我不接受任何情况下的背叛,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加的坚强。”她深深的呼吸,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第二步…… 一抹纤细妖娆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她那般的平静如水的望着自己,当下在他的心里激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何时,他们需要这般陌生? 步亦然身旁的女子看着师兄与段阳阳两个人眉来眼去,当下便冲向了段阳阳的面前,哭着说道,“段姐姐,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是真的爱师兄,在这个世界上我除了师兄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为何你容不下我?其实只要你和师兄能够好好的相爱,我只希望留一个小小的角落给我都不行吗?” 段阳阳低着头看向跪在自己的面前的白柳英,不禁冷冷的一笑,“白姑娘,你的膝盖真软,跪我就让我数不清楚有多少次了,不必这么可怜兮兮的,一个小小的角落能够满足你吗?我把山庄的庄主夫人的宝座都让给你,白姑娘,这样你可满意?” 白柳英一怔,挂在眼角的泪水霎时间收了回去,差一点就要欣喜的欢呼了起来,可是她仍旧不敢置信的看向段阳阳,总觉得她说的这话有些没谱,不值得别人相信。 所以,她还是决定在师兄面前做好人,万一得不偿失,她可就真的失去了呆在师兄身边唯一的机会。 “段姐姐,你就不要与师兄置气了,气坏了师兄的身子,你还不是要心疼?”她哭的跟一个小泪人似的。 冷冬儿不得不说,这人演戏真好,生活在现代不会没有饭吃,可以去演戏。 段阳阳挣脱了白柳英,一步一步走向了步亦然,眼神之中迅速聚集了浓的化不开的寒冰,“从今日起,我们恩断义绝,男女娶嫁各不相干。” 步亦然浑身一震,胸口泛着令人窒息一般的疼痛,不可思议的看向段阳阳,这个他爱到骨子里去的女人,在这样的时候依然不肯低头,还是要高傲的抬起头,到死都要拒绝他?她就是这般的绝情吗? 早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那份融洽与轻松,他们此刻剩下的只有沉重的包袱。 段阳阳转身,他紧紧的桎梏了她的皓腕,咬牙启齿的问道,“何时有这样的想法?” 她闻言,差一点就要笑的流出了眼泪,现在还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在你背叛我的时候,我曾经和你说过什么?我段阳阳这辈子都不会与他人共侍一夫,你答应了我,最后也是你忘记了曾经的山盟海誓,现在还来追究这些有用吗?” “段阳阳,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没有背叛你,我说了这是师父的遗愿,我怎么能够让他老人家连死都比不上眼睛,更何况师妹也说不和你争什么,难道你的心就这么小,容不下别人吗?”他几乎是愤怒的嘶吼出口,希望她能够看清自己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爱她,爱到了心都在疼。 “我心眼小?容不下别人?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呢?做不到,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宁可相信你眼睛看见的,也不相信我的解释,当我委屈的哭泣时,你在陪着你的小师妹,替我道歉是吗?”她不由得悲凉一笑,“步亦然,我当真是那样的人吗?是那种陷害别人的人吗?”她告诉自己别哭,可是最后还是破功了,哭的不能自已,原来她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的坚强。 白柳英一听她说的这话,连忙挤下了两滴晶莹的泪珠,哭的可怜兮兮的,“段姐姐,你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冤枉我呢?这天底下谁会那么傻,给自己下毒呢?” “够了!”愤怒的大吼,中气雄厚,众人看向声音的来源,竟然是段风纪,他指着白柳英气愤的大吼,“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敢陷害我的女儿,我们家的阳阳是个什么样的人,再也没有我这个做父亲的更加了解了,我们家阳阳从来不背后搞小动作,她要做也是光明正大的做,所以你说的是一派胡言,来人,把这些人全部给我赶出去,从此段家不欢迎他们。” 冷冬儿不禁要为公公喝彩了,此人体型庞大,吼声也是震山响。 不过,他维护阳阳的心却让她感动了。 大概这就是父亲的形象吧! 白柳英吓得是一愣一愣的,看着段风纪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的反应。 他指着步亦然愤怒不减,“贤侄,我一直看好你,是因为你真心待我们的阳阳,哪怕男人三妻四妾我也是理解你的,可是你万万不能让我女儿受如此天大的委屈,你们萧然山庄我们商贾之家高攀不起,那些聘礼我会派人给你们送回去,你和阳阳之间的亲事就此作罢!” 段阳阳紧咬着下唇,看了一眼段风纪,由衷的感谢,“爹,谢谢你。”话落,她已经不再看步亦然,转身便走。 “段阳阳。” 她脚步一顿,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 “真的就要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 她不语,却是重重的点点头,午时的阳光投射而来,她低垂在下巴上的泪珠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而他的心却跌入了谷底,再也听不见花开的声音。 “好,好,既然你如此做,那我们就恩断义绝,我倒要看看我步亦然不娶的女人,这天下间还有谁敢娶?”他的声音突然沧桑了不少,尽是悲绝。 她依然固我,踏上了步子,终于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再也没有她的模样,世界顿时间黯淡,失去了颜色,一片灰烬。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转变,更加不能接受他们从此变成陌路。 冷冬儿嘴角冷冷一笑,“步盟主留步,就算是这天下间没有男人敢娶阳阳,我们段家也养得起。” 段风纪连忙点头,“没错,没有生活在你们家的深潭虎穴,兴许阳阳会活的更好。” 冷冬儿吩咐段风纪去把聘礼全部准备好,然后扭身便要回雪落轩,步子却停止了,回头看向白柳英,“白姑娘,我们段家的姑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你对阳阳做了什么?最后别让我查出来,否则会让你好看的,不得不说,你演戏的功夫可比那些戏子还要精湛。黄儿,送客,这样的客人最好永远别再让他们踏入段家。” “是,主子。” 白柳英最会的就是伪装,本来还想继续装下去,却没有想到冷冬儿根本不看她,倒是气的她一肚子火没处发。她不禁撒娇的拉着师兄的衣袖,“师兄,英儿好委屈,我明明就没有……” 一直守在步亦然身旁的萧翎已经看出了盟主的不耐,连忙连拖带拉的支走了白柳英,可不希望她再火上加油了。 “步公子,回去吧!许是你和阳阳这辈子无缘。”一直躲在暗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尘埃落定,他才现身。 步亦然失魂落魄的看着眼前出现的天人之姿的男子,他知道此人是谁,冷冬儿的丈夫,段阳阳的大哥,段别离。他听阳阳说,她很羡慕大哥大嫂的爱情,所以希望能够找到像她大哥那样重情重义的好男子,可惜他让她失望了。 “段公子,我错了吗?” 段别离点点头,“阳阳这般必定是对你用情至深,她与那些被道德礼教束缚的女子不同,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你给不起请你放手。” “可我是爱她的,娶英儿只是为了完成师父的遗愿,我对她并没有感情,为何她不能理解我。” 段别离看着他激动的模样,不由得叹气,“换位思考,不要再说男女不一样,如果你能够忍受,那就是阳阳的错,如果你也忍受不得,那就别怪阳阳了,既然你执意要娶你的师妹,我只希望你可以还我们阳阳一片宁静的空间。” 想到她与别的男人暧昧,他就受不了,更何况是嫁给别的男人,可是为何在段别离的眼里看来,男女是平等的呢?“我……” “既然阳阳此刻不原谅你,你曾经第一时间选择不相信她,已经伤害了她,爱情是什么?是彼此信任对方,所以你做不到,就不要让阳阳再继续痛苦下去。”段别离抿着唇,忧虑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怜惜,“算是作为一个大哥诚恳的请求,给不了她想要的,不能相信她,就请你放手。”他微微颔首,希望他能够明白,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多了一个会太拥挤。 步亦然浑身虚脱,本就无力,可是却还是想要抓住那抹倩影,他不想这般轻易的放手。 “不,我不能放弃,段阳阳是我的,她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他仓惶的转身就跑,不敢看段别离那双诚然的双眸,从那里面他能够看见一份真挚沉重的爱,那是他做不到的! ------------ 171 段别离怒 段别离去了书房,看见爹爹正吩咐官家把阳阳的嫁妆整理出来,准备立刻就叫人抬回萧然山庄去。段别离拦下了父亲的举动,段风纪颇为不解的问道,“离儿,你这是为何?” “爹,其实阳阳有没有真的选择放弃,等离儿去探探妹妹的口风,看看她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咱们再决定也不迟。”段别离知道,爱一个人容易,放弃一个人很难的道理,所以不希望阳阳就这么轻易抛弃一段她爱的那么辛苦的男人,爱情如果是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话,那么他绝对不会劝阳阳。 “离儿,那萧然山壮如虎啊!瞧瞧步亦然身旁的那个师妹,哪里是吃素的主儿?我怎么舍得让你的妹妹就这么嫁给一个不信任她的男人,我虽然希望你们每一个人嫁得好,娶得好,经历过了你和冬儿的事情,我更希望我的儿子和女儿都幸福。如今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阳阳嫁到萧然山庄。”段风纪说的相当决然。 段别离浅浅一笑,“谢谢爹能够为我们着想,可是希望是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我想知道阳阳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咱们再做决定好吗?” 段风纪摆摆手,“罢,罢了,你能够这么关心你的妹妹,我这个做爹的真的很欣慰。” “爹,如果陈员外真的不同意大妹的亲事,何不如就退了,为大妹找一个能够真心疼她的男人,毕竟她也不小了,今年双十年华,再不嫁人她就真的要成老姑娘了,到了那个时候更没有人娶她了。”前些日子,他才听说,自家老爹与陈员外吵了起来,原来是为了他们不同意段莹莹进门,原因就是她有一个步入风尘的娘亲。 他没资格去评论人家如何,但是他觉得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处境,心态,哪怕是将来的一切。 “离儿,你真的长大了。”段风纪感慨,感动的泪光汪汪。 “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做爹的人了,所以我更加能够明白爹爹心中的想法,哪怕有的时候你的做法并不对,可是我知道你是真的为我好。” “不,离儿,别这么说,我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只是爹高兴,在没有铸成大错之前,我还有改过的机会,你一出生我就把你当做宝贝一样宠着,因为爹亏对你娘,我以为只要对你好,你娘九泉之下也会原谅我年少时的轻狂。”段风纪一谈到爱妻,眼眶不禁红了一圈,闭上双眼遮住了满目忧伤,“年少时,我以为三妻四妾很正常,而你娘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惊世骇俗,所以在我们争吵之后,我纳了水仙,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她必定不会再闹腾,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那般的决裂,竟然宁死也不屈,她就这么走了,走的惊天动地,走的那般决然……” 段别离不语,静静的听着爹说着,因为这是爹第一次说娘亲的事情。 “我日日买醉,纳了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五姨太,其实你若是发现,除了二姨太,剩下的几人与你的娘亲都有几分相似,我以为我再纳姨太太,你的娘就会出现在梦中,责骂我是个负心汉,许是她太恨我了,离开了这么多年,她竟然一次也没有入梦。”他痴迷的看着段别离,能够从他的身上看见亡妻的音容笑貌。“你知道吗?你和你娘真的很像,像的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那个脾气也是像的一塌糊涂。当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绝对不辜负冬儿,爹生气,真的太生气了,可是一方面我却又很高兴,我的儿子能够做到,而我却做不到。” “爹……” 段风纪猛的握住了段别离的双手,激动的问道,“离儿,你可有恨过你爹?” 段别离犹豫了半响,终究是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有,小时候的我真的好恨爹!” 段风纪庞大的身躯,浑身一震,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但是却又是那么的悲恸,“那,那为何?为何现在不恨了?” 他抿着唇,看着爹爹期翼的目光,“娘说,恨一个人不如爱一个人轻松,我会得到更多,然后慢慢的大了,我学会了释然,因为无论有多少爱,还是有多少恨,也许下辈子我们可能不会是父子,缘分也只有这一辈子,我想学着去爱别人。”而他也成功了,此刻也很幸福,如果他是抱着怨恨的心,就不会救了当年的义父,更加不会有他和今日的冬儿,人心向善,终有善报,而他的善报就是冬儿。 蓦地,两行清泪话落,滴落在握紧段别离的大手上,一颗一颗…… 那般的惹人心疼,却又让人一眼看出他的喜悦之情。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用力去握住儿子的手,可是却知道自己真的想这样握住一辈子,哪怕是痛段别离也依旧保持着轻柔的笑容,“离儿,爹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 * 此刻已经是初春,天气虽然不冷,但是也不暖和,偶尔还有冷风吹过,段阳阳坐在池边,失神的看着远方,根本就感受不到外界的寒风,因为再冷也不会比她的心更冷。 “段姑娘?” 段阳阳一怔,抬首便看见了伫立在她眼前的欣长身影,风扬俊雅的剑眉微微挑起,挺直高傲的鼻梁彰显着他是一个做事果断性的男人,双眸闪过的是一闪而过的怜悯,段阳阳心中不由得苦笑,难道她已经得到了陌生人的可怜,所以她现在已经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可怜虫。 她抹掉了眼角溢出的泪水,“你,你就是大嫂的弟弟吧!”这几天的传言她也知道的很清楚,有很多小丫鬟在背后议论纷纷,甚至想着如何好好的打扮,好吸引他的目光,当真是一表人才。 “恩!我看你一个人坐在池边,定然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自己别一个人憋着,会憋出病来……我……”凝尘不由得失笑,“我,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该说些什么?” 段阳阳看得出他的真心,“谢谢你。” “不客气,我只是看你这样胡思乱想不好,若是你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你对我说说,哪怕是解决不了的事情,与别人说说你的心情也会好起来的。” 她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是不想让她孤军奋战,不管出于是好意还是其他的,她都要谢谢他,至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落井下石,嘲讽她不知天高地厚。 “我现在很好,只是需要时间罢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她抹掉自己的眼泪,不由得苦笑道,“你说我现在哭起来是不是很难看,我是不是很没用?” 凝尘摆摆手,“不,你即使哭也很漂亮。” 段阳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梨花泪雨,那模样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态,直直的撞进了凝尘的心里,霎时间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你看,你这样笑起来多好看。” “是吗?也许你只是安慰我罢了。” 凝尘连忙慌张的说道,“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谢谢你的真心话。”她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期期艾艾的看着眼前美好的景色,却温暖不进她的心里去。凝尘抿着唇,蹙着眉,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该怎么去劝慰她?“你……你叫什么名字?” “北堂凝尘,你叫我凝尘。”他大方的连自己的姓氏都交代了,也不怕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虽然这般相告有欠妥当,可是她能够得到皇姐的青睐,光明正大的住到了雪落轩,可想而知她对于皇姐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段阳阳心不在焉,自然没有多想,只是哦了一声,“凝尘谢谢你,我想冷静一会儿可以吗?” 凝尘挑挑眉,最后仍旧抿着唇阻止自己的笑意,看样子她这是根本就不知道北堂的姓氏有多么的轰动?不过,他喜欢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的女人,至少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地位,哪怕是权势。 “好,外面天凉,还是不要想太久。” “恩!”她仍旧没有回头,维持着她僵硬的身子。凝尘也不再多说,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可谓是三步一回头,就是想知道她有没有回过头看自己一眼,可是却令他失望了,一眼都没有。 冷冬儿轻叹,想要去安慰阳阳,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阳阳,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以让他不会这么痛苦。 “冬儿,你让她好好的想想,也许一时走不出来,可是我相信她一定会成功的。”段别离看向黄儿,“黄儿,去把披风拿来。” “好。”不过一会儿,黄儿拿了一件柔毛的披风递给了段别离,“姑爷,主子,看到阳阳这么伤心,要不我就去灭了那个叫什么白柳英的,这样也省心了,我看那步亦然还怎么遵循师命?”都是无稽之谈,想必这个世界上像姑爷这样的好男人已经没有了,肯定绝迹了。 冷冬儿眸光一闪,“黄儿,不许瞎出主意,若是我们这么做了,步亦然如此不信任阳阳,必定认为是阳阳做的,即使不能再继续爱下去,也不应该仇恨着对方,我相信阳阳也不会希望我们这么做。” 黄儿轻叹,“还以为这次回来能够喝道阳阳的喜酒呢?却没有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步亦然也真是个混蛋,看来天底下像姑爷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没有了。”颇为感慨啊! 段别离拿着柔毛披风出了房间,“黄儿,让他去吧!” “恩。” 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披风,她不由得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看见了一张熟悉的天姿。“大哥?” “想的那么出神,怎么也不多披一件衣裳,若是真的感冒了那该如何是好?” “大哥,谢谢你。” “自家兄妹谈什么言谢?爹爹在准备萧然山庄的聘礼,准备送回去,你怎么看?” 段阳阳一怔,随后点点头说道,“就这么定吧!” “不会后悔吗?” “会,我会后悔,若是与他人共侍一夫,我会后悔一辈子。”阳阳苦涩一笑,“大哥,你该知道,我和大嫂是同一类人,我们要的都是至纯至真的爱情,如果我能够忍受那个男人三妻四妾,那么我必定是不爱,我知道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曾经了,而我现在只需要的是时间罢了。”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走出此时的阴影。所以……” “段阳阳,段阳阳,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给我出来。”此时三姨太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雪落轩,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庭院中失魂落魄的段阳阳,两小步并一大步,一个挥手就扇了段阳阳一巴掌,凶狠愤怒的问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敢退那武林盟主的婚?多不容易才能让人家看上你这个傻子,现在你还真是傻到家了吗?竟然把这么好的女婿推到别人的怀中,男人三妻四妾随他去,你不还是萧然山庄的少庄主夫人,有什么可怕的?” 段阳阳捂着自己的被打的脸颊,嘲讽的看着三姨太,“你是谁?敢在我的面前吵骂不休?你当真以为你是我的亲娘不成?” “贱人,我就是你的亲娘,我告诉你段阳阳,你不嫁也得嫁,哪怕是给人家萧然山庄的少庄主做妾,你也要给我嫁过去,休想……” “三姨太,闭嘴!”段别离满面怒黑,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三姨太,她怎么能够在女儿最难过的时候,说出这么难听的话,难道她不知道阳阳此刻有多么希望家人的陪伴,这哪里是亲生母亲? 衣素素惊愕的长大了嘴巴,那般温柔如水的人儿,他竟然会这般大声的怒吼,也许一个人太过斯文儒雅的时候,偶尔冒出来的怒火还真是浪滚涛天,着实的吓坏了三姨太。 “大,大少爷?我,我在说自己的女儿……” “你可不要忘记,阳阳叫你三姨太,你有何资格打四小姐?你竟然如此大胆的冲进雪落轩,当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阳阳是好欺负的吗?”段别离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这还是他看见的,若是看不见的时候,他以前是怎么欺负他可怜的傻妹妹? “大,大少爷?”衣素素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已经喏喏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段别离指着雪落轩的院门口,怒吼着,“滚,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段阳阳都不禁吓了一大跳,傻傻的看着段别离,这还是第一次瞧见美人大哥发这么大的火,不过她却不知为何心中暖暖的,也许她在这里也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还有亲人的关怀。 冷冬儿唇角泛着一抹笑意,不过黄儿却更加激动,“主子,你看见了吗?姑爷这样好酷!”还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真让人激动啊! “去,把三姨太给赶出去,日后不许她再进我们雪落轩。” “是,主子。”黄儿可是兴高采烈的去执行命令,一顿乱骂把三姨太衣素素赶出了雪落轩,要说官家小姐骂人的话那也是比泼妇还要绝,还要令人难以接受。 段风纪知道了衣素素的行为,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然后禁止三姨太再出院落丢人现眼去,女儿她这个亲生母亲的不疼,他这个当爹的来疼,日后一定要找一个比那萧然山庄还好的婆家。 夜里,凝尘询问了执勤的丫鬟,段阳阳给主母请安去了,也顺便出去散步了。问了路径,便一个人沿路寻找她的踪迹,想看看她有没有顺利回来,以免又坐在哪一处发呆,毕竟夜里可比白日还要凉。 这才拐了个弯,就碰见了一个第一眼就令人厌恶的女子,“你就是大嫂的弟弟吧?” “是。”凝尘蹙眉。 “我是段家的二小姐段晴晴,我……”她见到了自己心中日夜思念的男子,怎么能够不激动?尤其是她派人守在了雪落轩外多少日了,都没有碰见他,好不容易到了今日听说丫鬟来报,他出来散步,怎么能够不来制造机会呢? 所以梳妆打扮了一番,她就匆匆的跑了过来,来个与他的偶遇,兴许就发现了自己的美丽,再也无法自拔,本来期待是这样的,可惜段晴晴的靠前并没有得到凝尘的欣喜,反倒是惹来他的一阵厌恶,因为从小她就是观察别人的脸色行事,所以她能够看到凝尘眼中的反感,当下心中一个咯噔,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段晴晴面色一红,不知为何羞愧的抬不起头来,“我……我的脚刚刚脚崴了一下,真是对不起。” 凝尘点点头,面色有些难看,这女人编瞎话的本领还真是技高一筹,在皇宫他看的最多就是做戏,怎么会看不透她的做戏呢?“你这丫头想什么呢?还不快点扶着你们的小姐?” 段晴晴蹙眉,她还想着借机倒在凝尘公子的身上,若是被小丫鬟扶着,她还怎么倒啊? 凝尘抱拳,“既然二小姐脚崴了,那就快点回去休息,万万不要在夜里着凉,凝尘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说罢扭头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段晴晴一阵发痴,问了小丫鬟,“你说,他这是不是关心我?” “那当然,二小姐美丽动人,是男人看了都会心动的,想必凝尘公子一定是对二小姐动心了,所以才会如此关心二小姐。”小丫鬟从小跟在段晴晴身边,自然知道她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就喜欢听别人的赞美之话。 段晴晴满意的点点头,一脸羞涩,“我也觉得是这样!”她心中故意忽略了凝尘眼底的厌恶之色,只想着他的彬彬有礼。 “二小姐,咱们还是回房吧!夜里凉气深重,就照凝尘公子说的,咱们回去吧!”二小姐可不能着凉了,若是染了风寒,她可怎么向四姨太交代?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阵皮肉之苦,她可是天天做梦都想要逃离他们的身边。 段晴晴双眼冒金光,一片痴迷之色,“是凝尘公子吩咐的?” 小丫鬟连忙讨好的说道,“二小姐,方才凝尘公子吩咐的,所以小姐不要辜负凝尘公子的心意,咱们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恩,好,你说我今日穿的这身灵羽绸缎的衣服漂亮吗?他是不是特别喜欢呢?”段晴晴激动的抓着小丫鬟的手,问道。 小丫鬟很想嗤之以鼻,可是碍于她平常打起人的力气,一点也不逊色于男儿的力度,她可就不敢当面说二小姐的不是,连忙很狗腿的点点头,“那还用说,那凝尘公子心中自然是欣喜,能够有二小姐如此的美人爱慕着他。” “恩,我想也是。”段晴晴大眼不馋的说道。“你明日一大早起来,就去雪落轩门口守着,他若什么时候再出来了,你就快点来通报我。”她娇羞的抚弄着头发,那模样还真是有几分娇语还休。 小丫鬟哭丧着脸,还好黑夜之中看不清楚,要不然又是一顿乱揍,这早晚两头正是最冷的时候,二小姐竟然又让她去蹲墙角,这发花痴的程度也该有个适可而止你,她都能看的出凝尘皇子有多么的讨厌二小姐,为何二小姐看见了也能够装作看不见,当真是强女子啊!“是,二小姐。” 前头一阵唏嘘,段晴晴心中有着疑惑,摆摆手吩咐丫鬟小点声,然后悄悄的,慢慢的靠近,想看看那里到底有谁?又发生了何事?一切都是女人的虚荣心作祟。 “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不回去歇着呢?天气凉,别着凉了。”话语的温柔让人倍感温暖。 段晴晴一听是凝尘的声音,不由的心中一喜,他没有回去睡觉?这里可是回到她院落的必经之地,难不成这些话都是对她说的,而凝尘公子也是在这里等着自己的? “我没事,只是走到了这里,就想静一静!” 段晴晴一听还有另一个人,还是个女人,那人声音极为的熟悉,顿时间翻滚而来的酸水袭来,她不由得握紧了双拳,到底是在抢她段晴晴的男人? ------题外话------ 昨天去办数字电视,哇塞,人山人海,因为该户名还办不了,忙活了一下午白忙活了,晚上回家写了不到几个字就倒头睡过去了,今天一起来都是下午了,紧赶慢赶写出了六千字。自从同学从外地回来,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过生日,所以今天晚上筱萋要出去吃饭,若是来的及,晚上再写一章,想看的朋友,明天大早来看吧! ------------ 172 耍泼撒野 静谧的夜晚,偶有寒风吹过,寒冷中带着几许的凛冽,淡淡的月光投射而来,她一身单薄的白衣,静静的坐在了池塘边,失神的看着池子里冰凉的池水,远远的看去让人不禁心生怜意,她竟然是这般的脆弱。 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在看风景,可是凝尘知道,她又在胡思的乱象,可能又想到了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说不上来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他只觉得浑身都难受,想要与她分享喜怒哀乐。 “我可以叫你阳阳吗?”凝尘柔声的再次轻吻,哪怕他明明知道此时段阳阳并不想与自己搭话,可是他不想离开,哪怕与她多说一句话也好。 所以,他自私的留了下来,还把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就是怕她着凉了。活了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他的魂魄都被一个人吸了过去,明明知道是万劫不复的悬崖,他依然心甘情愿的坠落。 躲在暗处的段晴晴浑身一震,是段阳阳那个傻子?她竟然敢抢自己看上的男人,当真是不要脸至极了。 凝尘将身上的外套解下,搭在了段阳阳的肩膀上,“天气凉,别着凉了。” 段阳阳点点头,神情低落,“谢谢你,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谢谢你的关心。”他能够听得出她没有多少心思与自己说话。 “没关系,我觉得你的脸上应该挂着笑容才对,这般愁容真的不适合你。”凝尘只是希望她能够多笑笑,所以才会这么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可能需要时间,多谢你的关心,我想先回去了。”段阳阳站起了身子,转身就要回到雪落轩,却是被凝尘拦下了回去的路,段阳阳挑挑眉,神情略有些不耐,已经轻轻的蹙起了眉头,凝尘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他紧张的摆摆手,“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我想说一句实话,我的确是对你有好感,但是如果我的好感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多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请你相信我。”他说的一脸真诚,倒是让段阳阳听得脸上一红,看样子是她自己多想了,看看人家说的多么坦白。 “公子,是阳阳多想了,还希望你不要见怪,我也谢谢你的好感,可是我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段阳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凝尘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什么?别轻易的拒绝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不喜欢我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想勉强你,更加不想让我的想法强加于你的身上。所以别有负担,好吗?”凝尘的声音细腻温柔,好似在与他最宝贝的女人对话一般,缱绻悱恻。 段阳阳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过他可以坦然的说出口,也算是真正的男子汉,是一个坦坦荡荡的男人。“不论如何,我要谢谢你。夜已深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说罢转身就往雪落轩的方向走去,不曾回过一次头。 凝尘耸耸肩,满眸柔情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知道他是皇子之后,表现还是这般的冷淡? 凝尘看着段阳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拍拍身上的衣褶,转身离去。 段晴晴一直看着他们的身影都消失在了拐角处,一双素白的小手一直用力的紧握着,发出吱吱的作响,吓得身旁的小丫鬟不住的后退,真怕他殃及池鱼,就真的后悔都来不及了。她的退缩,段晴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一把就抓过了小丫鬟,狠狠的一脚就踹了过去,“怎么?连你也想对本小姐落井下石对不对?” “不,不,二小姐,不,我没有……”小丫鬟缩在了角落,抱着头任由段晴晴又踢又骂,只能口头上狡辩证明自己的清白罢了,一点也不敢反抗自家的小姐,因为她知道,越反抗被打的越加激烈。 “还说没有,是不是连你也嘲笑我?觉得我配不上凝尘公子是不是?我告诉你,就算是我配不上,段阳阳那个傻子也不可能配的上那么高傲的凝尘公子。” “对,对只有二小姐才能有如此天人之姿,能够配得上凝尘公子,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躲着二小姐。”小丫鬟几乎是抱头痛哭,已经皮开肉绽了,被二小姐这么一打,原来有些结痂的地方又破裂开来了,这下子连衣服上都沾染了血迹,她疼的眼泪哗哗掉。 “躲着我,好啊!你这个该死的小丫头,竟然敢躲着我?我怎么了,本小姐是吃人的老虎不成,值得你怕成这样?”一边说一边抬起了胳膊,又是用力一扭,小丫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胳膊上肯定又会多了一块青。 “不,不,二小姐是天仙,我怎么会躲着二小姐呢?凝尘公子喜欢的绝对不会是傻子四小姐,而是天仙一般的二小姐。”小丫鬟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更是让段晴晴心里升起了不甘,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打得小丫鬟嘴角也隐隐渗出了血丝,“啊!”她捂着被打的脸颊,胆怯恐惧的看着段晴晴,她现在已经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臭丫头,你在落井下石,你这个卑贱的丫头也在取笑我是不是?我告诉你,只有我段晴晴才能够配得上凝尘公子。”想到娘说会帮她得到凝尘公子,她的心就不禁轻轻地颤抖了起来,连带着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凝尘公子潇洒的英姿,想着他给人若即若离的感觉,当真是迷人至极。“哼,今天就先饶了你。”想起娘亲的承诺,她就浑身血液澎湃,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嫁给凝尘公子。 * 段文姝带着柳若梅去了雪落轩,明摆着把柳若梅肚子里的孩子赖到了段别离的身上,就是打算今天去问个明白,到底要怎么个负责的法?而她也绝对不允许女儿受了委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即使段别离不能休妻娶她的女儿,但是也要把她女儿抬成平妻。 “离儿,你到底想怎么办?过些日子若梅的肚子可就要大了,你还这么拖着若梅,那可就真的让人笑话了!”段文姝问的振振有词,段别离却是听得雾里来雾里去的,根本搞不懂姑姑在说什么? “姑姑,离儿不知道你说什么?” “离儿,不许装糊涂,快告诉姑姑,你想要什么时候迎娶你的表妹,再过些日子,她可就要生了,到时候这孩子可就是没有父亲的,你怎么能够做出这样有负于你我们若梅的事情呢?”段文姝霹雳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倒是让段别离听出了几许苗头来。 姑姑这是认为表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所以让她娶了若梅表妹是吗?好在今日冬儿与黄儿去了七彩阁的分部,处理重要的事情,若是让冬儿听了去,还不难受死,就算这不是真的,冬儿也相信他,可是让其他人如何看待冬儿呢? “姑姑,既然表妹的肚子大了,那就嫁给孩子的父亲,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段别离看向了段文姝身旁的柳若梅,一副含情脉脉,看了段别离一眼就露出了几许羞涩。那不明显的告诉别人,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段别离的吗? 轻柔的唤道,“表哥?” “所以,你就快点娶了若梅,省的肚子里的孩子真的生了出来,她却连一个名分都没有。” 段别离嘴角轻轻一抽,看向胡搅蛮缠的姑姑,越来越搞不懂她说的天方夜谭!“姑姑,侄子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段文姝一怔,蹙着眉头说道,几乎是惊呼的出声,“你不懂什么意思?我看你是装着糊涂是不是?”猛的用力狠狠一拍桌子,指着段别离怒声的质问,“离儿,你是瞧不上我们的若梅是不是?她现在为了你怀了身孕,你就想不负责任是不是?” 段别离依旧淡定如斯,“离儿的确是不明白姑姑的意思,表妹怀有身孕,为何要我来娶?” 段文姝瞅着段别离的目光冒着火花,“你这是分明不承认若梅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低垂眼睑,始终不将段文姝的话放在心底,依旧斯文的喝着茶,只有眸光闪过一丝阴鸷,“姑姑,做人要看良心,所以我凭着良心说话,表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不是我的,姑姑说的话没有错,表妹有了孩子,自然为了孩子也要成亲,所以表妹说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表哥定当为你做主,让表妹与孩子的父亲成亲。” 柳若梅睁大了双眼,流着两行清泪,“表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啊!” 段别离的眼中划过一丝的失望,从小当做妹妹一样疼爱的人儿,她是那般的美好,让他心生爱慕,不管如何至少那段曾经的往事是美好的,所以在日后的时光里,哪怕她的本性不好,可是她留给自己的记忆是美丽,哪怕现在不爱了,至少曾经也该是美丽的。 现在一切的美好全部破碎了,那时年少,她那般温柔的模样已然不见,原来再也回不到从前,一切都是她妄想了,他们连表兄妹都做不得。 “表妹,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比我还要更加的清楚不是吗?” 段文姝拧眉,“离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到现在你还不想承认若梅肚子里的孩子吗?你可知道这样到底有多么伤害我的若梅,一个女子为你不顾名节,还没有成亲就怀有身孕,你让别人怎么看她?” 段别离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姑姑,不是我让别人怎么看表妹,做错了事情的那个人不是我。”他将目光移向了柳若梅,眸中是浓浓的失望,“表妹,即使不爱,我还天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做一对关心彼此的表兄妹,原来都是我多想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变成相依扶持的表兄妹,因为你想做我的妻子,独一无二的妻子,表妹别说只要给你一个位置就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该知道我是多么的了解你,你不是一个会甘心于人下的女子,你会不折手段爬上那个高位,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变成冬儿心中的一个疙瘩,更何况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不是吗?” 他的目光如炬,专注的看着柳若梅的眼睛,晶亮之中闪过一丝精光,阴霾覆盖了眼底。身子轻轻的一颤,她不由得紧紧的握住了双手成拳,没错,她柳若梅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怎么会屈居人下呢?所以段别离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去了,可是她以为自己可以仗着他们很多年的感情,表哥会帮她,哪怕明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会娶她,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最后他竟然为了冷冬儿怎么样都不愿意娶她,这还是她深爱的表哥吗? “表哥,那个冷冬儿哪里好?竟然让你如此真心相待,难道我们曾经的那些日子都是过眼云烟吗?难道你真的不爱若梅了吗?”柳若梅委屈的问道。 段别离微微上扬了几许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来,“表妹,如果你还愿意我的表妹,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可若是你做出伤害冬儿的事情,我是死也不会原谅你。那是曾经年少,我喜欢过你,但是并不爱你,我遇见冬儿之后才明白什么时候爱,什么是喜欢,我能够分得很清楚,所以我也希望表妹能够找一个爱你的人,你也爱的人成亲。” “表哥,我不懂你的话。”柳若梅失魂落魄的摇摇头,死活也不敢相信表哥仅仅只是喜欢过她,而非是爱,而他现在爱的是冷冬儿吗?她哪里好?那个冷冬儿有自己美吗?有自己温柔吗?有自己多才多艺吗?她处处都不完美,表哥竟然爱上这样的女人。 “表妹,聪明如你,怎么会不懂我说的话呢?现在我只爱我的妻子,我的儿子,而我的人生已经被填的满满的,再也容纳不下另一个人,如果你真的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就嫁人吧!不要再纠缠着过去,人都是向前看的。”他的劝解换不来柳若梅的认真思考,反而人变得痴痴傻傻的,她冷冷的哼笑,痴傻的看着段别离,怎么也无法忽视内心的疼痛,一颗心好似被人握在了手心中,紧紧的桎梏在手中,一下比一下的用力,疼的她眼泪都涌了出来,氤氲了整个美丽的眼眶。 她无法相信那个对她深爱的表哥不见了,她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表哥还是爱她的,因为她这般的美好,只有她这么完美的人才会配的上表哥,而冷冬儿不配。 “所以,表妹,放手吧!你快乐,我也会轻松一点,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那个人!”段别离说的真挚,柳若梅听得眼泪哗哗掉,执着丝帕擦去眼角的泪水,扭身就奔回梅园,她不想留在这里,不想听见那么伤人的话。 都是冷冬儿的错,如果不是她的出现,表哥又怎么会变成这般无情呢?看来她必须照着计划行事了,绝对不能让冷冬儿继续嚣张下去,否则段家就真的没有她柳若梅立足之地了。 段文姝看着女儿伤心欲绝的背影,心疼的要命。指着段别离好似泼妇骂街似的,“段别离,你是不是长大了,我这个老婆子的话也不听了?若梅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那就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我的若梅可从来不会撒谎,我看你就是害怕了冷冬儿,你们想要合起火来欺负我们若梅,只要我段文姝还活着一天,我就绝对不会允许的。我去找你爹,我要让你爹为我的若梅做主。”虽然不知道大哥能不能答应,但是她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大哥准保拿她没有办法,所以段别离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段别离站起了身子,俊脸一冷,招呼着门外守候的蓝儿,冷声的说道,“蓝儿,送姑姑出去。” “是,姑爷。” 段文姝还不等说话,就被蓝儿驾着出去,便走边骂,那骂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么的难听。 “段别离,好啊你,竟然和外人合伙欺负我们娘俩,不孝,简直就是不孝至极……”她的声音最后全部咽了回去,蓝儿觉得刺耳,直接点了哑穴,这样不是安静多了吗? 蓝儿生怕段文姝找不到回去的路,直接点了穴道,送回了房间里去,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吩咐了主子为表姑爷买的三个姨娘,好生的看管,以免她出来惹人眼。 段文姝是又气又怒,可是动不了也骂不了,她只能睁着大眼睛躺在床上暗自生着闷气。在心里把所有惹过她的人骂了一遍又一遍,发誓绝对不能饶了段别离和冷冬儿,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 173 昭然若知 柳若梅知道,一旦是表哥说出口的事情,那么就必定是下过决心,这辈子都不会更改的事实,她,三表哥,还有表哥一起长大的,怎么会不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别看表哥平常什么都是别人做主,可若是他下定决心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无法改变的。 所以现在她必须要进行下一步,一定要把冷冬儿赶出段家才行。 这一日,柳若梅找到了冷冬儿,主动讨好的嘴脸让冷冬儿一阵恶寒,想不起来这个女人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疯,竟然对她如此的殷勤,非奸即盗。 “不知道表妹今天来我这里想要做什么?”冷冬儿为她沏了一壶花茶。递给了柳若梅,“表妹,这是菊花茶。” 柳若梅镇定的接过花茶,轻饮了一口花茶,清淡入口,最后化作香浓馥郁。尽管好喝到舌头都跟着投降了,但是她依然高傲的抬起了下颚,轻笑的说道,“这个花茶很好喝,可是我一向喝惯了上等的大红袍,所以这样的平凡无奇的花茶我还真是有点喝不习惯。” 冷冬儿挑挑眉,“原来表妹喝的都是上等的茶,我这里一向喜欢花茶,你不习惯也是正常的。”表情温柔娇笑,话说的却是令人厌恶极了。 接下来边是冷冬儿不说话,柳若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直视对坐着,互相饮着茶,偶尔眼神碰撞,两人彼此对视一笑,接着又是默默无声。 柳若梅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看着冷冬儿投来的浅笑温柔的目光,她又不自在的笑了笑,唇畔间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她暗自咬着唇,真没有想到这个冷冬儿比她想象中的还能沉得住气。 竟然让她枯坐了一下午,到最后她还以为冷冬儿会最先沉不住气,问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没有想到她却是什么都没说?两人相视而笑也无话可讲。 最后,终究是柳若梅沉不住气了。 “表嫂,有些话不知道若梅能不能问?”她抿着唇,踌躇不堪,那模样的确很困扰。 冷冬儿微微一笑,没有想到她的耐心就这么一丁点。她很大方的说道,“你说。” “表嫂,若梅很想知道,你为何不能接受我?”柳若梅揪着手中的丝帕,咬着下唇,模样真是楚楚可怜,好似受了多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的男人绝对不能娶二妇,表妹不要想多了,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所有觊觎我的男人的女人,只要表妹放弃离,其实我们之间也可以相处的很好。”冷冬儿说的格外大方,真正小心眼的是你柳若梅才对。 她又怎么会听不出冷冬儿另一层的意思呢?所以柳若梅的脸色当下变得相当的难看。“表嫂,作为人妻,不可以毒霸夫君的宠爱,你可知道妇德妇容是什么吗?” 冷冬儿摆摆手,“我不知道妇德妇容是什么?但是我却知道明目张胆的勾——引别人的丈夫,那就是不守妇道,不重清誉。” 柳若梅一怔,转瞬间泫然欲泣,咬着下唇不住的黯然伤神,模样委屈的不得了。尤其是看着冷冬儿那般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悔过,甚至是胆怯,她的眼眶就红了一片。“表,表嫂?你怎么可以这样?” 冷冬儿故作不明白的问道,“这样?我是怎么样?我还真不明白表妹说的这样到底是怎么样?” 她听闻只是冷冷的一笑,“表嫂你也别和我咬文嚼字,我知道你嫉妒我和表哥的曾经,可是每个人都是有回忆的,所以表嫂你也不能嫉妒我们,就这样中伤我。”说罢,柳若梅为了求更加逼真的效果,执起了丝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虽然那泪水有没有流下来?那是谁都没有看见。冷冬儿轻咳了几声,又喝了好多口的茶水,看着柳若梅还在那里哭得没完没了的,她的太阳穴不禁泛着疼,她是打算哭到离回来吗? “表妹,你放心好了,我是一点也不在意你们的过去,你都说了那是曾经,曾经是什么?那就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就怕表妹嫉妒我和离的现在。”中伤谁不会啊!美好的回忆有什么用,还能过日子不成? 柳若梅神情微微一怔,听明白了冷冬儿所说的,当下面色一白,纠结着手帕都快要变成了抹布。“表嫂,我真的一点也不懂,为何你容不下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难道你希望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 冷冬儿笑了笑,“表妹这话,表嫂怎么听不明白,孩子怎么可能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呢?” 柳若梅紧咬着下唇,泪水又滚出了眼眶,划过苍白的脸颊,冷冬儿这一刻相当的佩服她,真是琼瑶女郎,那眼泪和水龙头一样,说来就来,说关就关。“表嫂,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表哥的。” 冷冬儿挑挑眉,“表妹,饭能乱吃,可话不能乱说。表嫂我可是听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少说也有三个月了,而我们才回来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这孩子是离的,难不成是离做梦回来与你生孩子的?”说到此处,冷冬儿不由得执起了丝帕呵呵的笑了起来。 柳若梅当下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不过依旧却要撑起一抹微笑,“表嫂那都是外人传言,还是不要全信的好,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有两个月了。” 不论如何,死活都要赖上段别离,冷冬儿轻叹了一口气,“这个离也是的,回来就想着和表妹生孩子,当真是不消停啊!” 这话是多么明显的讽刺,任谁都能够听得出来,所以柳若梅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来呢?不过,即使听出来了,她也要忍着。“我不明白表嫂的意思,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孩子的确是表哥的。”柳若梅并不觉得发誓就真的会应验,反正也只是那么说说罢了。 冷冬儿不禁冷冷一笑,随后打了一个懒懒的哈欠,她已经没有兴趣与她再继续耗下去了。“表妹,你也不用再继续演下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想你比我更应该清楚,要不咱们问问段皓腾,我想他可能比你这个做娘的更清楚。” 柳若梅浑身一震,擦拭着眼泪的手也是一僵,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冷冬儿,怎么也想不到冷冬儿会说出段皓腾的名字,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四长老独子段皓腾的孩子,那么也就是说冷冬儿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冷冬儿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她不关心这个,她更想知道,“表哥知道吗?”既然已经没有装下去的必要,所以她也就不会表现出落泪的模样博取同情,反正别人都知道了她的底线。 她喏了喏小嘴,“表哥知道吗?” 冷冬儿知道,柳若梅想问是,离是否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段皓腾的,“我没说,你的孩子是谁的对他根本就不重要,你懂吗?” 柳若梅咬着嘴唇,隐隐渗出了血丝都不自觉。“冷冬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冷冬儿冷冷一笑,“一个怀有别人的孩子,还妄想着与我冷冬儿分享离,你当真以为段家的家主与长老能够容忍你怀着别人的孩子嫁入段家?” 本想打断了她最后的一丝幻想,可是柳若梅的脑袋不转劲儿,直接误会了冷冬儿的意思?以为段别离是因为她怀着别人的孩子,所以才不爱她的,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她是不是就可以重新获得了表哥的爱呢? 原来一切的绊脚石都是因为这个肚子里的野种,那么只要她舍弃这一切,还可以算计到冷冬儿,将她赶出段家,表哥是不是就会重新发现她的好呢? 失魂落魄的站起了身子,脸色苍白的看着冷冬儿,冷冷的哼笑,“冷冬儿,你也别得意,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柳若梅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可能得不到。” 冷冬儿仍旧保持浅浅的笑容,听到柳若梅的话倒是笑出了声音,“表妹真善良,比我这个表嫂善良多了,我冷冬儿一向得不到的东西,我不仅要毁了东西,还要毁了那些想得到我的东西的人。” 柳若梅身子一震,愤恨的看着冷冬儿,最后气的直接拂袖而去。 出了雪落轩,正好瞧见了由远而近的表哥处理完商铺的事情回家,她双眼一亮,提起了裙摆,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朝着段别离飞奔而去。 “表哥!”她动情的轻唤。 段别离差一点就要头疼了起来,怎么也想不到绕过了梅园,就是为了躲避着柳若梅,怎么也没有想不到会在门口碰见了她,跟在段别离身后的黄儿不禁脱口而出,“真是阴魂不散。” “表哥,我刚刚就去雪落轩,就发现你还没有回来。”她跑的气喘吁吁的。 段别离笑容有些僵硬,“表妹,你找我吗?” 柳若梅重重的点点头,神情有些低落,“方才与表嫂聊过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想找表哥聊聊。” ------------ 174 夜不太平 “方才与表嫂聊过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想找表哥聊聊。”她纠结着丝帕,低着头咬着唇说道。 段别离蹙了眉,他知道若梅为何会说这样的一番话,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冬儿是个什么样的人?表妹希望他误会了冬儿,然后彼此产生了隔膜。“原来是这样!” 只是很感慨的一句,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看不出表哥质疑了冷冬儿,认知到这个事实,柳若梅不禁生出了一抹不甘与怨恨。 冷冬儿凭什么?凭什么可以得到表哥如此多的信任,而她说了这么多,表现了这么多委屈的表情,他却不曾关心的问过一句话,这简直就是太不公平了。 柳若梅看着段别离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表哥,我知道若么不该提这件事情,可是表妹不说心里憋得难受得慌,可能连表哥也觉得我们呆在段府一直赖着不走的行为很可耻,可是实在是娘亲太过想念老宅子,这里有外公外婆与娘亲的回忆,所以我们也舍不得离开这里,我们是外人得不到别人的尊敬也无可厚非,可是若梅不希望连表哥都是这样看待我们。” 说来说去,柳若梅的心思还真是昭然若知,竟然暗讽冷冬儿对他们柳家怠慢了,段别离又怎么会听不出表妹话中的意思,年少的时候他听不懂表妹的意有所指,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他浅浅一笑,“表妹多想了,你们可是段家最尊贵的客人,怎么会有人怠慢了你们呢?事后我定要问问下人,是谁敢如此大胆。” 柳若梅微垂眼睑,楚楚可怜。“表哥,你该知道,这种事情下人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除非是背后的人,许是表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娘亲这些日子寝食难安,我们也正打算是不是该离开,省的让人看着心烦。”话落,一滴泪落下,划过苍白的脸颊,眼睛氤氲了泪水。 她知道,以往自己表现出这般模样的时候,表哥总是会心疼不已,轻柔的失去她眼角的泪水。 黄儿轻咳了几声,以此来提醒柳若梅,姑爷身后还有着人呢?这女人表演的是不是太入戏了?那身子斜斜歪歪都快要倒在了姑爷的身上,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段别离退后了几小步,以此错开了即将轻倚过来的柳若梅。 没有倚着表哥,柳若梅的脸上悻悻然,略显尴尬。为了掩饰自己没有得逞的行为,她不由得轻抚着额头,柔弱的笑道,“表哥,可能我最近有些憔悴,精神头总是不足。” “那表妹可要注意好自己的身子。” 柳若梅柔柔的笑道,“多谢表哥的关心,若梅真的是太幸运了,还有表哥体贴的关心。”她看向了段别离身后的黄儿,神情又恢复了高傲与不屑的模样。“你先下去,我和表哥想要单独的聊一聊。” 黄儿不动半分,只是将目光移向了姑爷,看着他轻微的点点头,才闪身离去。柳若梅手中的一张帕子已经纠结成了一个团,可见她气的火冒三丈,可是瞧见那个讨厌碍眼的黄儿就这么干脆的走了,柳若梅心中还是欣喜的。 她故作生气的跺了跺小脚,用着能够融化一池春水的柔情声音,撒着娇说道,“表哥,你看她,冷冬儿身边的丫鬟真是不像话,简直就不把若梅放在眼里?” 段别离尴尬的笑了笑,恨不得搓一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黄儿即使走了,也还是躲在暗处,他需不需要告诉若梅,她这般的表情全部落在了暗处的黄儿眼里,与段别离同样一阵恶寒。 “冬儿身边的丫头都是一群洒脱的人,所以希望表妹不要见怪。”他负手背着柳若梅站在了月光之下,轻袅淡雅之姿吸引着柳若梅的目光,怎么也移不开眼睛,这般如天人一般的男人怎么能只拥有一个女人呢?就算是只能拥有一个女人,那也只能拥有她柳若梅一个,而非是那个冷冬儿。“表妹?”段别离一回身就看见了柳若梅痴痴的看着自己的模样,那如狼似虎的目光当真是吓了段别离一跳,叫了好多声也不见一声的回答,他不禁又多叫了几声。 柳若梅一怔,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脸色不禁有些羞红,低垂着头娇羞不已。“是,表哥,你叫我什么事情?”那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当真令段别离浑身一震,只能尴尬的再退后几小步。 “我,我只是想问问表妹还有别的事情吗?若是没有的话,我就先告辞了。”说罢转身就要走,却是被柳若梅拉住了胳膊,连半步都无法挪开。段别离璀璨的黑眸在黑夜之中打转,希望这个时候来一个人也好,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他连忙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再次退开身子,保持与柳若梅之间的距离。“表妹还有别的事情吗?” “表哥,告诉我……”柳若梅紧紧咬着下唇,脸蛋白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那模样煞是可怜,“告诉我,你是不是我嫌弃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我没有了孩子,表哥是不是就可以接受若梅了呢?” 段别离蹙眉,“表妹,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柳若梅仿若没有听见段别离问了什么,反而是自言自语的继续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表哥,我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并且肚子里还有别人的孩子,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传言的,说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表哥,我不站出来澄清事实是因为我太胆小了,因为我知道,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背后都会有表哥来帮我,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表哥已经不再属于我了。”一边说,她的眼泪一边流,划过苍白的脸颊,柔情似水的看着段别离,“告诉我,表哥,我们之间那些甜蜜的回忆都已经不在了?若梅在你心中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难道就不能为了保护若梅而娶我吗?表哥,回答我。”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不能!” 柳若梅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表哥竟然会这么快的拒绝自己。犹如天崩地裂一般绝望,嘶声裂肺的呐喊,“为什么?” “因为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冬儿!” 柳若梅捂着耳朵,失控的大喊着,“为什么,你不是喜欢过我吗?若梅只求一席之地,不会和冬儿妹妹去争夺什么?表哥难道这样都不可以吗?” 段别离摇摇头,“我做不到。”心里明明只有冬儿一个人,若是因为某些原因要娶别人,他自己都无法接受,更加不会原谅自己。 “不公平,这对我不公平。” “不,表妹,我不爱你,若是娶了你才是对真正的不公平,你适合更好的人,能够包容你一切的男人。” “表哥,你就是那个能够包容若梅的男人啊!或者说,你也在嫌弃若梅吗?” 段别离连忙摆摆手,“不,我的心里只有冬儿一个人,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柳若梅一怔,不由得真心的苦笑了起来,他这话是在告诉自己,她的死活都与表哥无关吗?“表哥,原来我们之间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了。” 看来冷冬儿不除不行,才不过两年的光景,表哥就已经如此痴爱着冷冬儿,若是日子再久一点,恐怕心中就真的没有她柳若梅的位置了。 而郡主给她出的计谋必须成功,这一次看那冷冬儿还怎么狡辩。 而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机遇而已! “表哥,既然如此,若梅只求你劝慰表嫂想开一点,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表哥。” 段别离蹙眉,“表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若梅一下子捂住了小嘴巴,连忙摆摆手,“表哥,你千万不要瞎想,而是表嫂多想了,听信了外人的传言,以为是表哥的孩子,今天表嫂明里暗里说了若梅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心情好像不大好。若梅怕她容不下我肚子里的孩子,我……” 段别离还不等若梅说完,脸色就难看的不得了。“表妹,不要再说了,冬儿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柳若梅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尽量让自己笑的更加可怜,可是依然阻止不了那心中肆意狂长的嫉妒,为何冷冬儿就不是那样的人,难道她就是那样的人吗? 好,就算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柳若梅也要将冷冬儿变成那样善妒可耻的人,看看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人的指责她还怎么辩解?谁让冷冬儿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他们的谈话是不愉快的,可是为了今后的计划,柳若梅只能陪着笑脸告诉段别离,“表哥,请你不要误会,若梅并没有别的意思。” 段别离点点头,“表妹,若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说罢,转身就离开了,并没有听柳若梅继续胡扯下去。他即使知道表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还是无法不去埋怨她,怎么可以如此冤枉了冬儿呢? * 段别离回去之后也是只字不提,倒是无声的抱着冬儿不撒手。俊美的脸颊靠在她的颈窝之处,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冷冬儿微微一笑,温柔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你受委屈了。” 委屈?冷冬儿挑挑眉,“什么事情让我受委屈了?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若梅来过了是吧!” “恩,怎么了?” “即使我不在,都知道她会对你说些什么?我知道她肯定是说了些什么难听的话。” 冷冬儿摇摇头,回身抱着段别离,柔柔的笑道,“没关系,只要我们彼此相信,什么样的困难都不会难倒我们的,我知道你的为难,当初你能够容忍我的身份所带来的一切阻难,我又怎么会做不到呢?” 段别离握住了冬儿的手,“谢谢你,冬儿。” “谢我做什么?我们是夫妻,自然要相互扶持。” “冬儿,这辈子能够遇见你,我真的是太幸福了。只是苦了你,为了我,你放弃了这么多。”想到冬儿来自异世,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生怕哪一天她就会真的消失,他真的不敢相信到了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只要想一想,他就觉得心痛不已。 “有舍必有得,我舍了另一个世界,可是老天送给我了一个如此完美的你,还有疼爱我的义父义母,父皇和母后,甚至还有着很好相处的公婆,我得到的更多不是吗?”她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我想给你更多的爱,让你更加舍不得离开我们。”因为他想和冬儿一直在一起,而一辈子实在是太短暂了,所以他想给冬儿许多许多的爱,这样到了人生的尽头,他才不会后悔。 冬儿笑着咬着下唇,捏了捏段别离风神俊秀的脸颊,轻轻地窝在了他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趴在他的怀中,虽然精瘦却是令人感觉到安心不已。“我现在就已经舍不得离开你了。” “那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舍不得离开你。”他暗自的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对冬儿更加的好。 冷冬儿呵呵的笑了起来,“离,我们从认识到现在,是不是好像一次也没有红过脸?” 段别离沉思,想了一圈又一圈,很认真的摸着下巴,“好像是真的,我们真的一次也没有吵过架,哪怕是冷战?” “恩,我们应该是属于细水长流的那一种,虽然没有多么轰轰烈烈的经过,但是我更加喜欢我们之间这样的相处。”因为生活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的事情可以发生,平平淡淡才是最美好的。冷冬儿撅起了小嘴巴,“可是不是有人也说了吗?夫妻都是吵吵闹闹的吗?” 段别离蹙眉,“可是我是一个不容易红脸的人,想要和我吵架真的是很困难。”最后回忆了一遍冬儿的话,他不由得哭丧着脸,“你该不会是想要和我吵一架吧?” 冬儿嘟囔着小嘴,“你看我像是那种找事的人吗?” “当然不是。” “明天你把那只没有用过的狼毫找给我,我想要送给二弟妹,听说她的父亲是一个教书先生,好像很喜欢这样的东西。” 段别离浅笑,“看样子,你和二弟妹相处的很好。” “恩,她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帮助了母亲处理家事,我看了她用的那些人诚恳勤快,是一个知人善用的人,她是一个并不贪心的人,属于知足者常乐,相信通过自己的能力能够改变自己的现状。”现在的二姨太和段昊宫就被改教的很好,她现在就很好奇二弟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连段莹莹看见了她,都会恭敬地叫她一声大嫂。 也是这一声大嫂让她感到羞愧,因为她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的了解过段莹莹,只是凭借着她娘亲的蛮不讲理,对她的印象也不是很好,所以更加不愿意去了解段莹莹到底是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姑娘,可是二弟妹却能够改变段莹莹的骄横,肯定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在这方面她好像真的忽略了太多,没有二弟妹做的好。 所以,她要和二弟妹学习的东西也很多。 “听你话中的意思,你好像对二弟妹很是欣赏?”因为冬儿的话语不乏赞美。 “前几天,二弟妹要把账本给我,说是账目由我来管理,想着过些日子我们还要回到京城,正好我也想看看二弟妹的能力有多少,就对娘说了这件事情,把更多的账目交给她,甚至让她去查巡店铺,放手让她做的更多,这才几天的功夫,我看了一眼账本,发现里面的账目更加的清晰了。二弟妹若是能够把二弟教导成人才,你日后也不必那么累。” 段别离抿着唇,捏了捏冬儿的小鼻子,“没有想到我的冬儿还是一个识人善用的人。不过,这样对二弟妹是不是太抱歉了?” “好像有点!”冬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不过,天有些太晚了,咱们快点歇息吧!” 这一夜注定是不太平的,冷冬儿和段别离方要准备歇下,却没有想到有人匆匆来报,“大少爷,大少奶奶,请问睡下了吗?” 段别离坐起了身子,连忙穿起了衣服去开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少爷,大少奶奶,老爷让你们速速去华宇殿,说是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大少奶奶来定夺。”官家频频拭汗,此事事关重大,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临行前家主嘱咐了他,此事绝对不能乱说。 冷冬儿早已经穿好了衣服,有些不解,“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定夺?” 官家连忙哈腰,“大少爷,还是大少奶奶速去华宇殿。” 路上,冷冬儿拧着眉,总有些心神不宁。 这事好像与她有些关系,要不然官家也不会这么急急地找了他们去华宇殿。不禁冷下了声音,“官家,有事情你直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与我有关?” 官家叹了一口气,反正这事到了那里大少奶奶也会知道的,还不如早些做好心理准备。“是的,方才在二小姐的院落附近,有家丁和丫鬟发现了大少奶奶娘家的弟弟,凝尘公子对二小姐做出非礼性的举动,惊动了家主和主母,才让老奴请你速速去华宇殿。” ------------ 175 调查真相 “是的,方才在二小姐的院落附近,有家丁和丫鬟发现了大少奶奶娘家的弟弟,凝尘公子对二小姐做出非礼性的举动,惊动了家主和主母,才让老奴请你速速去华宇殿。”段别离听闻官家所说的,顿时感觉到了乌云压顶。 二妹怎么会去招惹上凝尘皇弟呢?凭着段晴晴的那般清秀的面容,凝尘怎么会看得上她呢?毕竟淑妃娘娘为凝尘皇弟介绍的那些女子都是美得好似天仙一样的人,就那样完美的女子凝尘皇弟都不曾放在眼里,而段晴晴那样的清粥小菜,说是凝尘对她有非礼性的举动,都是段别离心中不敢想的事情。 冷冬儿一句话也没有说,倒是一直冷着脸跟随在官家的身后。 一路匆匆前行到华宇殿,在华宇殿内看见了家主,主母,还有段晴晴和四姨太,殿前跪着的是三两个奴才和奴婢,而凝尘一直高傲的站在一处,冷冷的目光的看着段晴晴,发出幽深阴冷的光芒,刺得段晴晴浑身一颤,低着头不敢去看任何人。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扒干净了,好像案板上的鱼肉,等着别人切割,明明是凝成公子应该百口莫辩,可是偏偏她就是觉得浑身发颤,冷酷一般寒冽正袭击着段晴晴,感觉到了风中凌乱的自己孤独无助。 冷冬儿看向了始终冷着脸的凝尘,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去向家主和主母行了一个礼,“爹,娘。” 段风纪点点头,白羽招呼冬儿坐下,“冬儿,做娘身边。” 冷冬儿乖巧的点点头,坐在白羽的身旁,段别离坐在了段风纪的身旁。 犀利的目光瞄向了段晴晴,犹如冷箭刺入骨子里的一般冰寒,她胆怯的抬起了眸子,看见了冷冬儿幽深阴寒的目光,立即吓得缩回了脖子,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冷冬儿半眼。 倒是生怕别人怀疑,她还故作抽泣的抽着肩膀,小声的哭泣着,那脆弱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 冷冬儿嘴角泛着一股冷冷的笑容,看着段晴晴的目光也是泛着丝丝的冷意。 段风纪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冬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解决吧!”他就算是再厉害,也没法子决定皇子的错与过。 她自然明白公公的意思,连忙点头应承下来。 倒是四姨太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老爷,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家的相公将如此重要的大事情交给一个儿媳妇,难道女儿还没有他的儿媳妇来的重要吗? 那凝尘是冷冬儿的弟弟,若是凝尘死活不同意,她就是偏向了自己的弟弟,现在他们娘俩是人微言轻,说的话肯定不会让人相信,就连那几个奴才都未必可以动摇老爷的心。 冷冬儿看着段晴晴问道,“二妹,说说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段晴晴浑身一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选择先问自己?她以为大嫂会先问自己的弟弟,还在心里想着对策,怎么来博取同情,让别人相信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惊愕之间,眼泪已经忘记要流下来了。 四姨太脸色一白,轻咳了几声唤回了神游之中的段晴晴。 段晴晴一怔,立刻挤出了两滴眼泪,轻轻的啜泣,“大嫂,晴晴的晚饭之后会出去散步。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可是就在晴晴准备回房睡觉的时候,在我的院落之外碰见了也在散步的凝尘公子,出于礼貌我去向凝尘公子打了招呼。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聊了几句,后来晴晴准备告辞回房睡觉,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凝尘公子突然拉住我的手,说是喜欢上了晴晴,晴晴很是惊慌失措,这个时候却被家丁看见了,误会了我和凝尘公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最后一句话无疑在告诉所有人,他们之间是郎有情妹有意,绝对不是所谓的什么非礼性举动,冷冬儿算是明白了段晴晴的真正用意,她看向了四姨太发现她在蹙眉,恐怕不太满意女儿的回答。看样子应该是上一次让自己劝说段晴晴不要嫁给城郊员外之子失败了,所以这一次把目标放在了凝尘的身上。 不是因为相信凝尘的为人,而是因为这一阵子听黄儿和蓝儿说,凝尘好像喜欢上了阳阳那个丫头,她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了,所以格外的注意凝尘,发现他的目光始终不离阳阳。所以凝尘对段晴晴心生爱慕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冷冬儿看向一直坐在角落的凝尘,放佛与世隔绝了一般,那般清冷淡袅之姿比从前的段别离更加仿若天人。“凝尘,说说你的解释!” 凝尘轻启红唇,口中说着嘲讽不已的话语,“今天我出去散步,正好到了二小姐的院落附近,碰见了二小姐,打过招呼,我便准备离开,却没有想到二小姐抓住我的手,问我对她是否有意思,我只是回答了一声,很抱歉,心有所属,躲在暗处的人就冲了出来,说是我非礼了他们的二小姐,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话音方落,段晴晴已经是羞愧难当了,都快要太不起头来了。没有想到她在凝尘公子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可耻,简直微不足道的好似尘埃一样。 冷冬儿还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段风纪却已经是站起了身子,冲向了段晴晴,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段晴晴白嫩的脸颊上,霎时间红晕了一片,四姨太惊呼的抱着段晴晴,哭诉道,“老爷,你为何要打晴晴,受了委屈的那个人是我们的女儿晴晴,你想要委屈死我们的女儿吗?” 段风纪气的气喘吁吁的,指着段晴晴愤恨的说道,“你是个什么身份?还想攀着高枝,真是我们段家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最后已经是捶胸顿足了,真是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冷冬儿眸光转动,流光溢彩,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倒是段别离拉着父亲的手,阻止了他接着打第二个巴掌。“爹,你冷静一下,冷静点,我们还没有问清楚,你怎么能够现在就惩罚了二妹呢?” 段晴晴捂着脸黯然的流着眼泪,不敢相信的看着段风纪,怎么也想不到爹竟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她一巴掌,而这一巴掌是打在了她的胸口的地方,是这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疤。 白羽也揪着丝帕,她虽然也想阻止老爷,可是却说不得一句话,毕竟皇家子弟的事情她根本不可能评头论足。心急的看着老爷,听着段别离的劝慰,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凝尘,你为什么会散步到二妹的院落附近?” 凝尘挑挑眉,他一向喜欢光明磊落,所以这件事情他也根本不打算掖着藏着,还不如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意,正好也让段家的家主与主母知道也好。 “我对令府的四小姐段阳阳很有好感,听闻这些日子她有烦心的事情,我想着好好的开导她,一路照着丫鬟的指示我也就找到了二小姐院落附近,那个时候正好碰到了二小姐。”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为嘲讽,根本让人听不出任何的好感来。 冷冬儿的目光始终不离凝尘的双眸,能够从他晶莹剔透的双眸里看见他的真挚,她一向相信眼睛是最能够反应出来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所以,她相信凝尘的话。 段晴晴一怔,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凝尘,怎么也想象不到他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喜欢段阳阳? 不由得暗自握紧了拳头,现在的世道怎么了?是不是傻子吃香,竟然宁愿喜欢一个傻子都不愿意喜欢她段晴晴,为什么?尤其是爹都认为是她勾——引了凝尘?虽然这是个事实?可是爹难道不相信女儿家的矜持吗? 四姨太也是抽泣的抱着女儿,不住的哭泣。“老爷,他的话都不是真的?难道你不相信这么多年相识的女儿?反而去相信一个外人,真是让我们母女俩寒心啊!”四姨太跪在了地上,看向了冷冬儿,哭诉的说道,“大少奶奶,做事情要凭良心啊!可不能一心只向着你的弟弟,晴晴是一个胆小的孩子,我相信我的孩子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我……” 冷冬儿一举手,打断了四姨太再继续造谣下去。“四姨娘,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四姨太一顿语窒,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冷冬儿看向了下首跪着的那些家丁,“你们听好了,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出事情的真相,说的对了,我会饶恕你们的过错,把你们的卖身契全部返还给你们,让你们出府另寻出路,但是你们若是撒谎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她一掌击向了桌子上,明明用力很大,却不见一丝动静,倒是吓得人心慌慌,最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吩咐了黄儿去调查昨天晚上的事情,冷冬儿看向那些家丁,“现在就是给你们考虑的时间,等到我调查的结果回来以后,若是你们知错依然还犯,就好比这个。”话落,一个响指落下,她身旁的桌子和茶杯一齐四分五裂。 家丁不由得心胆欲裂的张大了嘴巴,惊恐的看向依然浅笑的冷冬儿。 ------------ 176 事情真相 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冷冬儿在每一处都安排了自己的人,所以这段府里发生的任何事情还真是瞒不过冷冬儿的眼睛,冷冬儿想要知道一件小事,哪怕是哪个奴婢一天偷吃了几块点心,七彩阁的人都会调查的彻彻底底,甚至是这人小时候的事情都会被挖出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黄儿就调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准备秘密的告知冷冬儿,却被她挥挥手阻止了,反而是镇定的看着段晴晴说道,“晴晴,大嫂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话落,那诡谲的笑容犹如藤蔓爬上了她的白皙的脸颊上,看起来格外的渗人,令段晴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段风纪焦急的问道,“黄儿,调查的如何?” 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谁都知道不可能这么快?所以他们心里坚信着不可能查出来什么?可是冷冬儿是个武林人士,尤其曝光了她是七彩阁的阁主之后,那是一个全天下买卖消息的集中地,他们的心里又突然没底了。 可是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也是被人逼的,甚至家人的性命还握在他们的手上,他们必须完成任务。 冷冬儿轻启红唇,“说吧!到底调查出什么来?” 黄儿恭敬的抱拳,“回主子,是段二姑娘陷害了凝尘公子。” 话音一落,段晴晴的就脸色苍白的摇摇头,“不,不,不是这样的,大嫂你是他的姐姐,你说话自然要向着你的弟弟。” 四姨太焦云儿也是愤怒的看着冷冬儿,指着黄儿说道,“你这个丫头休得胡说,我们晴晴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甚至胆怯的不敢与人交谈,这样的她怎么会去陷害人呢?”这一刻,她褪去了畏畏缩缩的表象,尖酸刻薄展现无遗。 冷冬儿一直保持着浅笑,里外透着一股子的诡异,让人摸不清楚头脑。 四姨太看着冷冬儿不说话,当下心里更是憋了一股火,尖声的叫喊,“大少奶奶,你说话啊!我相信我们的晴晴肯定是无辜的,是被人冤枉的。” 冷冬儿攥紧了拳头,放在了嘴边,轻咳了几声,阻止她即将溢出唇角的笑容。“四姨太,注意你的形象!” 这话可真是超级讽刺,四姨太一怔,想起了自己与往日的形象不符,看着周围所有人惊愕的表情,她立刻又恢复了往常胆怯的表情,只能用力抱紧了自己的女儿,轻轻的啜泣,那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见她的哭泣。 “黄儿,有证据吗?”冷冬儿清冷的嗓音在华宇殿响起。 黄儿点点头,“主子,黄儿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人证物证都有,你可以放心好了。”说罢,还侧目看了一眼段晴晴,扯出一抹极其阴森的笑容,竟是那般的可以看透人心。 段晴晴低垂着头,丝毫不敢看冷冬儿一眼,只能发颤的躲在了四姨太的怀里,在母亲的怀中寻求安慰。 冷冬儿将目光移向了跪在地上的奴仆,冷冷的说道。“我给你们的考虑的时间已经到了,坦率的告诉你们,你们的亲人握在谁的手中,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劝你们最好说实话,兴许我还能救你们一家人,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们偷鸡不足蚀把米,休怪我惩罚你过于歹毒。” 四姨太连抽泣的举动都停止了,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冷冬儿,发现她向自己投来质疑的目光,她浑身一震立刻收回了自己的双眸,低下头掩去了她眸中里的惊慌。 “就从左边的家丁开始。”冷冬儿冷眸扫过,直接发话。 最左边的那个家丁一听冷冬儿从他先开始,立刻吓得浑身发抖,颤颤抖抖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尤其是冷冬儿那唇边浅浅的笑容,淡若梨花,明明清雅的笑容看在他们的眼里却是格外的渗人,不过一大会儿的时间他就吓得失禁了。 冷冬儿当做没有看见一样,依旧坐在了椅子上悠闲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丝毫没有半句话。 本来想要招呼人将家丁拉下去,可是看见儿媳妇并没有任何的举动,他只是张了张嘴,然后便是一句话也没说,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白羽一向是遵从妇道的人,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在家主什么都没有说的时候,她插嘴提议半句。 众人一看家主和主母坐的板板整整的,那些下人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 “没关系,你们可以尽管耗时间,等一下连下一个人都没有时间说的时候,鬼哭狼嚎的大吵大闹要说出真相的人,我是不会给你们任何机会。你们懂吗?”冷冬儿始终清冷的说着事不关己的话。 众人惊恐的看着冷冬儿,想不到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会说出如此不讲情理的话。可是转念一想,期盼一个江湖冷血无情的女子能够有同情心,当真是痴人说梦话。 冷冬儿拂去了额前的碎发,那模样说不出的惬意与潇洒。 家丁跪在了地上,在说与不说之间徘徊。 每个人急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努了努嘴终究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冷冬儿招呼着丫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各位,你们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可以思考,等一下谁若是反应慢了,那么就错过了你们唯一一次的机会。” 段晴晴和四姨太本来心里还在揣摩着冷冬儿的心思,这么久也不急着问,看样子她的心里应该也是没有底,所以已经放松了心情,相比较之下,那些家丁的心里可是非常的不好受,毕竟时间的漫长与精神上的折磨,可谓是双重的打击。 冷冬儿可谓用的是心里上的折磨,所以这些人早就已经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压力。当冷冬儿说道,“时间到了,可以说出你们所知道的事情真相。” 众人为之一怔,看着冷冬儿皆是一副欲言又止。 “怎么都没有话说嘛?黄儿拿出证据,你们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冷冬儿站起了身子,对黄儿使了一个眼神,好似在告诉她,好好的威胁一声。讪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茶水喝多了,我要先失陪一下。”说罢,起身就出了华宇殿。 黄儿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不由得惋惜的轻叹,“证据已经收集在我的手上,主子已经给了你们很多的机会,若是不好好的珍惜,真的就会失去这次的机会,你们不要怀疑主子的话。”话落,她已经坐在了椅子上,脱下了靴子,露出一双已经长得模糊不已的小脚。“这是我和蓝儿犯了错,主子惩罚的结果。”黄儿想到此处,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她的回忆真的陷入了那日的情景,“还记得那日,我和蓝儿被吊在了四五米高的地方,空地都是一群饿了好几天的野狼,他们不停的上跳,我们真的很害怕,怕到不由自主的缩回了两只脚,可是整整三天三夜,当我们想要放弃的时候,饿狼啃食着我们的脚,血肉早已经模糊,那种死亡的临近真的是太可怕了。”说完这些,黄儿已经穿上了鞋袜,神情一派镇定。 黄儿怜悯的看着那些已经错愣到傻眼的家丁,耸耸肩笑道,“你们可能不知道,主子手上的死人一向很少,她最喜欢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一句话是完全对段晴晴所说的,果不其然看见了她的脸色极其差。 段晴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黄儿的那双脚,丑陋的几乎不相识一个女孩子的脚,当时该是如何的疼痛。尤其是冷冬儿对自己人都是下手这么狠,那么毫不相干的人呢? 想到此处,段晴晴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连心都跟着身体一样的冰冷。 段别离蹙着眉头,他不知道黄儿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有一种预感让他觉得这就是冬儿做的。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呢? 冷冬儿回来之后,跪在地上的奴仆一窝蜂的冲到了她的面前,争先抢后的要说出实情的真相,就连四姨太的喝止,段晴晴的轻咳都听不进耳朵里去,所以一下子就被暴漏了出来。 所以凝尘对段晴晴做出非礼性的举动根本是子虚乌有的,反倒是段晴晴想要勾引人家凝尘公子。 今天段风纪能够立马封锁消息,可想而知不想让这件事情传出去。所以冷冬儿决定将段晴晴的婚礼提前,不顾他们娘俩哭的死去活来,冷冬儿依然冷静果断的下定了决心。“爹,你看我这样的安排可以吗?” 段风纪连连点头,“恩,好的,冬儿,今天爹谢谢你。”谢谢她可以隐瞒消息,虽然他今日封锁消息有这个用意,哪怕是冷冬儿执意要狠狠的惩罚晴晴,甚至让她出家,他都不会有任何的话。 冷冬儿看向凝尘,“凝尘,姐姐的这个安排你是否满意?” 凝尘闻言,轻微的怔住,姐姐?不知道为何,听见这个称呼,他竟然感觉到一阵阵的暖流。他点点头,本来就不想把这样的事情闹大,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就这么决定了。”冷冬儿看向婆婆段式白羽,“娘,这些日子为二妹准备好嫁妆,期待能在七天以后可以速速将二妹嫁到城郊的员外之家。” 冷冬儿的话一落,段晴晴是真的哭了出来,跪走到了段风纪的面前,紧紧的抓住衣摆,哭泣的说道,“爹,晴晴不想嫁给那个男人,请爹退亲好不好?”她嫁的那个人绝对不是那么平庸的一个人。 段风纪狠狠的拂袖,“逆女,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情,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嫁人,否则到时候逐你出家门。”说罢转身就走人,白羽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段晴晴和四姨太,最后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匆匆跟着段风纪离开了。 凝尘拍了拍衣裳,“这里应该没有我的事情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冷冬儿点点头,把自己承诺过的事情一一办到,将那些卖身契返回给了那几位家丁。“你们的亲人现在已经在家了,拿着卖身契你们可以走了。”这样的人段家就算是不会惩罚,也绝对不会任用了,所以还不如把卖身契还给他们,任由他们自己去谋生。 他们不被惩罚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所以领了卖身契速速的离开了。 蓝儿此时匆匆跑来,在冷冬儿的耳边匆匆说了几句,轻蹙眉头,没有想到那个女人还真是不消停,又跑到这里来闹腾,也不嫌累的慌。“离,我有事情先回去,剩下的你来解决。” 段别离点点头,对着冬儿摆摆手,示意她快点离开吧! 因为他看得出冬儿此刻很着急。 四姨太不死心,哭着对段别离说道,“大少爷,求求你,去向你爹求情,不要让晴晴嫁人,那样平庸的男人根本不适合晴晴,四姨娘求求你了。” 段别离叹了一口气,“四姨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我想你该好好的反省自己。” 焦云儿一听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大少爷知道了什么?四姨太与段晴晴皆是一怔,连哭都忘记了。只能傻傻的看着段别离与黄儿一同离去的背影。 走在回去的路上,段别离欲言又止,黄儿自然看得出段别离的苦恼,“姑爷,你有话要问我吗?” 段别离点点头,“恩。”他的目光不经意看了一眼穿上靴子的脚。“你的脚真的是冬儿惩罚的下场吗?” 黄儿点点头,笑道,“是的,姑爷,其实这说到底还是你害的!” 段别离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是我害的?” 这事情和他有关? ------------ 177 原来如此 “姑爷,你还记不记得,你没有和主子成亲之前,有一次主子外出,与你打了招呼匆匆离开,其实她为你去找毒王陈中天为你解读,因为那种毒是他研制的,当时主子离开了一阵子,吩咐我与蓝儿照顾你的安全。”说到此处,黄儿就觉得好后悔,在那个时候她竟然让姑爷受伤了,甚至还理直气壮的认为姑爷是那无用之人。 段别离一怔,想起了冷冬儿离开的那会儿,他的思绪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想她是否有按时吃饭,是否好好的睡觉,虽然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那就是喜欢,却觉得这样莫名其妙的担心一个人真的好奇怪。 “我知道,那时候冬儿离开了十六天。” 十六天? 黄儿低下头,不由得微垂眼睑,遮住了满眸的忧伤,姑爷竟然记得这般的清楚。 再次抬起头,她已经恢复了正常,憨憨的笑道。“具体多少天我已经忘记了,可是我却知道,主子让我和蓝儿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我们很不服气,故意看着你被二少爷戏耍,故意看着你跌倒在了地上,手肘手腕蹭破了皮还觉得是姑爷太弱了,才会变成这样。”说到最后,黄儿的眼底划过了一丝的不舍。 段别离一怔,想起来了。那时他睡醒了,雅蓉劝慰他也不想喝药,反正喝了也不会有明天,所以打从心底一样的抵触那些乌黑的药汤。后来他打翻了药碗,雅蓉又去热药,冬儿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亲自喂自己喝药,发现了他身上的伤口,那个时候他极力的隐瞒了,为何她还是知道自己被二弟戏弄了?“那时我只说自己是不小心的滑倒的,可是冬儿又怎么会知道我是被二弟故意绊倒的呢?” 黄儿撅起了小嘴巴,不满意的嘟囔着,“只怪姑爷平时的为人太过谨慎了,你又怎么会自己不小心滑到的?所以主子一个冷眼神扫过,再加上当时我们并不畏惧主子,所以就直接承认了,并且还说了你一堆的坏话,主子自然盛怒不已,惩罚了我们。” 段别离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么说,你刚刚在大厅里说的都是真的?冬儿真的让饿狼撕咬着你们的脚?” 黄儿可怜兮兮的点点头,转眼笑颜如花,“不过主子的惩罚是正确的,阁中自有阁规,更何况不服从主子就是我们的不对,所以主子的惩罚当时我们不懂,可是现在我们懂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懂得主子为何会爱上这样的男人,竟然爱的如此痴狂,就连她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此刻已经是彻底的无语了,用震撼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内心的感受。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冬儿竟然为他做了这么多? “黄儿,我真的很抱歉,让你和蓝儿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黄儿摇摇头,“不,姑爷,这是我和蓝儿咎由自取,并且我们现在和主子相处的不是很好吗?曾经的事情都过去了,并且我们也明白姑爷是一个多么值得主子去爱的男人。” 段别离眨眨桃花眼,顾盼生辉,浅浅的笑道,“谢谢黄儿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两人并肩而行,回到雪落轩,还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哭声,极其的陌生。段别离一马当先冲进了雪落轩,看见一名女子跪在了段阳阳的面前,一边哭一边扇着自己的脸颊,不过是几个巴掌,白嫩细腻的脸颊已经是火红一片。“段姑娘,如果你真的怨我,不肯和师兄回到萧然山庄,今天就是让我跪死在这里,我白柳英都不会有一丝的怨言。” 段阳阳睥睨的看着白柳英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不由的掀掀嘴角,讽刺的笑道。“白姑娘,何必呢?那个男人本姑娘不要了,赏给你了,又何必来我这里闹腾呢?或者你是想激起我最后一丝的竞争力,与你一较高下?” 白柳英一怔,暗自咬下了唇,她好不容易把这个女人赶走,怎么可能还让她再回到萧然山庄呢?今天她出现这里,是想让师兄知道她有多么努力,为了他的幸福可以忍受一切,因为她也是非常自信,段阳阳那般嚣张高傲的人,是绝对不会与别人共侍一夫,她越是来这里搅和她,她就越是反感,甚至以为是师兄自己的想法,更加不可能与师兄重修旧好。 段阳阳冷冷的一笑,“怎么?白姑娘现在傻了?害怕本姑娘真的回到萧然山庄,你的位置也不保了?”步亦然,你真是好狠,即使不爱,不能继续下去,却依然不能给她一片宁静,还让这样惹人厌恶的女人经常出现在她的面前,当真是不想让她过好日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真心希望段姑娘可以回到萧然山庄,与师兄重修旧好!”她说的一脸诚恳,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破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段阳阳已经是懒得搭理她了,直接扭头就走,“白姑娘不送,除非你想让我回去与你挣个你死我活的,否则就请你闭上你的嘴巴,我这人喜静,最讨厌有鸟在旁边一直吵闹个不停,让人不得清闲。” 白柳英傻傻的跪在地上,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段阳阳说了什么?当下气的一张白皙的小脸憋红不已。指着段阳阳的背影,好半天不知道自己该骂些什么,因为段阳阳一向如此,说话太过嚣张。 这也是她为什么看不下眼里的原因之一,想要一个人独自的霸占师兄,本来她还可以忍受自己与其他人分享师兄,毕竟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可是这个女人想要独自霸占师兄的爱,这就是触犯了她的逆鳞。 绝对不能饶过段阳阳,更加不能让她继续蛊惑师兄,万一师兄的身边真的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她又该何去何从? 冷冬儿冷眸扫过,“白姑娘,戏已经演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毕竟你师兄不在这里,戏可以不用演的这么逼真,看的让人浑身冷战,我看也只有步亦然那个傻子以为你有多么善良。”句句讽刺,句句足以让人面红耳赤,无法接受。 “不,段夫人,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 冷冬儿冷冷一笑,“白姑娘,别和我玩心眼,难不成要让你贴身的小丫头出来作证,你跪在你爹的床前,求了一天一夜,让你爹在临死前拜托你的师兄娶你?” 白柳英浑身一震,经不住的退后了几小步,想起自己的小丫鬟已经失踪了三天,她的脊梁骨就透着一丝的寒意,难不成是她把自己的丫鬟抓走的? 仿若看出来了白柳英内心的想法,冷冬儿耸耸肩,笑的阴森至极,“没错,你的小丫鬟就是在我手中,你说我若是严加威逼,你的小丫鬟遭受了虐打,她说出了真心话,事情来,你还会不会这么嚣张,三天两头跑到我们段府演戏?一般不要钱的戏子演出,我们没有兴趣,毕竟便宜没好货是不是?”阳阳伤心欲绝,没心情去搭理这个女人,她还真当自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没有人奈何得了他了? 白柳英是真的怕了,毕竟她也知道冷冬儿是谁?七彩阁的阁主,那可是江湖上与萧然山庄并驾齐驱的组织,连师兄都警告过她几次,少惹冷冬儿,可想而知若是真的惹急了冷冬儿,恐怕连师兄都救不了自己,所以每一次她都是礼遇有加。 本以为自己柔弱几分,她也定然会倒戈相向,却没有想到段阳阳也不知道给这些人吃了什么迷魂药,死活都不相信她,而相信那个一直冷笑不回答的段阳阳,她的一出好戏就要落幕了,可是现在竟然生出了意外,她怎么能够不担心呢? 白柳英稳定了心神,镇定的问道,“段夫人,你想怎么样?” 冷冬儿微微一笑,“白姑娘真是聪明人,你可以完全的放心,步亦然被师命压得深,又是一个重承诺的人,所以即使知道你是求你爹的,可是他答应了你爹,就必定会娶你。而阳阳绝对不会与他人共侍一夫,所以收起你歹毒的心思,不要再来段家了,更加不要再来找阳阳,甚至以后无意中巧遇,也要当做从来不认识,从此你过你庄主夫人的美梦。但是你能不能管得住步亦然找阳阳,这个我管不着。” “我该如何相信你?”她几乎咬牙切齿的问道,显然是很不甘心被别人暗算了。 “信我就信,不信就不信,我给了你机会,能够做到?”她的态度不知道比段阳阳嚣张多少倍,可是白柳英却什么也不敢说,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她得罪不起。 “你,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冷冬儿挑挑眉梢,“白姑娘,你这话说的就是欠妥当,什么叫是我们欺人太甚?真正欺人的那个人是你吧!” “那我的丫鬟什么时候还给我?”白柳英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很抱歉,此刻不是你说的算的时候,我想什么时候给还给你就什么时候还给你!” 白柳英是一点也不担心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小丫鬟,她此刻最担心的就是那个丫头被人折磨到什么都答应了,说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那可就真的糟糕了。看样子,要回那个丫头就必须立马除去,绝对不能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挡了自己的路。“你在耍我是吗?难道你就不怕我把段阳阳下毒害我的事情抖搂出去吗?” 冷冬儿蹙眉,“你当真是无可救药了,到底是阳阳下毒害你,还是你自己下毒害自己陷害阳阳,我想我们的心里都是一清二楚。” 白柳英骄傲的抬起了下颚,“可是师兄相信我。”那日的事情,天下间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再也没有别人,她不说,师兄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白姑娘,难道你不知道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又怎么样?就是我自己下毒害的段阳阳,师兄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谁也不能阻挡我与师兄的姻缘,阻挡我的幸福,否则我会一点一点的除掉这些障碍,所以段夫人也请你退得远远的,如果我不能嫁给师兄,那么我不介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的性子本就刚烈,所以若是她得不到步亦然,别人也休想,尤其是那个段阳阳。 冷冬儿耸耸肩,退开了几步,“步公子,你都听的一清二楚吧!” 话落方落,从拐角的暗处闪出一个人影,狂风席卷着衣摆,荡漾出一个极大的弧度,翻滚着波浪汹涌,暗藏着锋芒,一张娃娃脸霎时间满是阴冷猛鸷之色,看着白柳英的目光几乎要生吞活剥了她。 白柳英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地方竟然出现了师兄,一个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她嘴唇蠕动,颤颤巍巍的唤道,“师,师兄?” 步亦然握着拳头吱吱的作响,转身便已经离去,她吓得倒退了一小步,立刻飞奔上前,紧紧的拉住了步亦然的手腕,“师兄,你听我给你解释,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步亦然眼底巨涌了狂风暴雨,狠狠的甩开了白柳英的手,他这般的信任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是她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因为他知道,阳阳再也不可能回头了,更加不会原谅自己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没有那么多的理由和借口。 “师兄,我是真的爱你,求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白柳英哭的泣不成声,鼻涕一把泪一把。 他陡然停住脚步,并没有回过头,反而是冰冷的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娶你,我答应了师父,就一定会娶你,但是你只能是妾,这辈子都只能是妾,既然你做的如此过分,我却信了你,那就让我们一起沦陷吧!”说到这里,他不禁扬声长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出了雪落轩,正好瞧见了段别离凝眉的表情,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招呼,更没有擦掉他脸颊上绝望的泪水,而是利用轻功闪身而去,白柳英这一刻终于知道心慌了,立刻飞身追去,好久还能听见她嘶声裂肺的哭声。 ------------ 178 孩子没了 段别离看着步亦然绝望的背影,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他和阳阳的缘分就这么浅薄吗?他看得出步公子已经开始悔恨滋生,选择放弃他和阳阳之间的感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幸运,能够与冬儿携手至今,坚定的信任着彼此。 这样的感情真的很难得,可能彼此都知道相爱容易相处难,所以他们格外珍惜彼此,希望走到人生尽头的时候,他们不会有遗憾。 黄儿叹了一口气,不由得为阳阳感觉到可惜和遗憾。“姑爷,看样子步公子是打算放弃了!” “好像是!步公子太过重承诺,所以苦了他们两个有情人。” “姑爷,若是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黄儿很好奇,一向死板固执的姑爷会怎么做? “我不会答应师父,因为我的心里已经装满了冬儿,若是我娶了师妹,我不会爱她丝毫,这样岂不是一场灾难,不爱一个人却要娶她,这是在害她,也许她日后还会遇到一个把她当做宝贝一样宠爱的男人!”段别离感慨的说道。 黄儿是心悦诚服了,很开心自己喜欢的是这样的男人,一个敢作敢当,甚至是能够看透事情的前因后果,恐怕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姑爷这样的男人,能够爱一个女人爱的如此至真。 躲在暗处的步亦然不由得黯然的低下了头去,原来段别离看的也比他透彻,原来不是阳阳心眼小,而是他想的太天真了,竟然以为这样就是对得起师父,对小师妹最好的结果,却没有想到他的做法真是太愚蠢了。 黯淡的转过了身子,一闪而过飘忽而去,落寞的背影印在如水洗的空中。 段别离侧目,失神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黄儿抿着唇,“姑爷,也不知道那番话步公子是否听了进去?” “你呀!心思还挺多的。”他的内力不同寻常,早就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并且确认了是步亦然,所以才有了黄儿的问话,还多了他真心的回答。 “希望姑爷的话能够敲醒步公子。” “希望如此吧!” 回到山庄的别院,白柳英哭的泪眼朦胧,惊慌的冲到了步亦然的面前,嚎啕大哭的说道,“师兄,原来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再也不会阻挡你和段姑娘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了师兄,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好不好?啊?”她抓着步亦然的衣摆死死的不肯放手,以为这样用力就必定不会失去师兄。 “师妹,放过我吧!我爱的是阳阳,是段阳阳,不是师妹你,我只把你当做我的妹妹一样疼爱,即便我娶了你也不会爱你,所以还是放手吧!也许日后你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喜爱你的人,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你对我只是迷恋,并不是爱。别让自己后……” “够了,不要再说了。”白柳英激动的大声喝止,嗓子都嘶哑了她也不在乎,因为她只要一想到自己与师兄之间再也不会有毫无瓜葛,她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师兄怎么会不爱她呢?她有哪里不好?她是那么的爱师兄,可以事事的顺从着师兄,让他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可是师兄为什么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呢?“师兄,我是真的爱你,只要你放开心多了解我,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英儿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步亦然失魂的摇摇头,“不是的,我的心已经装满了阳阳,再也容不下另外一个人,所以我们放过彼此吧!” “师兄,咱们之间可不可以不要说段姑娘,我比她更爱你,我能够容忍你有别的女人,只要给我一个小小的位置,我就心满意足了,难道这样也不行吗?”白柳英眨眨朦胧的水眸,说的格外期盼。 “不,师妹,我不爱你,却娶了你,这对你不公平。兴许你日后会遇见能够爱你如命的男人,到了那个时候岂不是耽误了你一辈子吗?”步亦然耐心相劝。 白柳英不住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我这辈子爱的只有师兄,所以别赶走英儿好吗?英儿真的知错了,原来我这一次好吗?”她紧紧的保住了步亦然,放声的痛哭。 步亦然用力的挣脱了白柳英的环住的双手,决然的说道,“希望师妹你能够想通。” 白柳英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绝望,黯然的双眸涌上了无尽的痛楚,冰凉的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她昂头笑道,“今生若是不能嫁给师兄,那还不如死的好。”话落,她已经冲向了石柱子,狠狠的撞了上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顿时,鲜血如流注一般,氤氲了她美丽的小脸。 步亦然已经是完全惊呆了,飞身至了白柳英的面前,接住了她飘然倒落的身子,脆弱的不堪一击。 他几乎震惊到脸色发白,“师,师兄……” 再次出口,嗓音已经嘶哑了,“师妹,你怎么这么傻?” “不能,不能嫁给师兄英儿真的好心痛。”白柳英脸上的血混着泪一起落下,触目惊心。 步亦然感觉到一阵阵的心痛,师父那么信任的把师妹交给她,他最后却让师妹陷入了如此的绝境,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师父?白柳英已经神智不清了,步亦然绝望的大声呼唤,“师妹,醒过来,只要你没事了,我就娶你。” 白柳英眼中闪过一丝的惊喜,但是更大的黑暗侵吞了她所有的理智,下一秒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 这一日,冬儿抱着宸儿去给婆婆请安,正好天气温暖适宜,阳光也是暖洋洋的,所以她也并不着急,反而抱着宸儿慢悠悠的散起步来了,悠闲惬意极了。 “主子,你看现在是初春,树木已经生出了嫩枝芽,想必今年他一定长成参天大树。”黄儿指着不远处的大树,娇笑道。 冷冬儿抱着宸儿笑着点点头,“宸儿,你看黄姨指着那棵树,正在努力的生长,咱们宸儿也一定要努力的长大。”她点了点宸儿白嫩粉红的小脸颊,逗得段睿宸呵呵直笑。 橙儿问道,“主子,你抱着大公子手累不累,要不然橙儿抱抱大公子?” 冷冬儿摇摇头,“不用了,好长时间没有和宸儿在一起,我想多和他一起。”就算是抱上一天她也不觉得累的慌。 “那主子累了,告诉我一声。” 冬儿笑笑,“好。”南方现在是三月份,早已经春暖花开,虽然早晚两头会有着一丝的寒意,可是正午时分是气候宜人的温度,适合外出郊游踏青。“对了,等我们有时间要出去踏青,放松一下心情。” 黄儿呢喃着‘踏青’二字,轻蹙眉头,“主子,什么叫踏青?” “就是出去郊游!” 橙儿更加不解的问道,“郊游又是什么?” 冬儿犯难了,看样子他们还真是不明白如此现代的词儿,如果不是她偶尔回想到那么一个词儿,恐怕真的把现代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当然就是字面的意思,到郊外游玩。” 橙儿点点头,“主子,你这么说我们就明白了。” 冬儿汗颜,不禁想要擦擦额头上根本没有的汗迹,“我们可以做一些简便好吃的东西,然后去郊外游玩,放松一下心情。” 黄儿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真好,一听就是个好主意。”黄儿眼尖,看见了也在散步段文姝母女,娘俩摆出同样讨人厌的嘴脸,看上去真是让人无法招架,那闪烁的双眸闪过丝丝的算计,“主子,真倒霉,咱们看见了讨厌的人。” 冷冬儿从儿子多彩多姿的小脸上回过了神,将目光移向了不远处散步的母女,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看见他们,她的心情不由得就变差了,想要扭头就走的想法立刻闪过了脑海。 不过,她现在扭头就走不是代表她怕了这对母女吗?所以一直装作没有看见,直到两拨人马相对,才露出虚假的笑容。“表嫂,和宸儿散步吗?” 冬儿嘴角勾出一抹浅笑,让人看不出内心的想法。“表妹和姑姑也出来散步!” 段文姝执着帕子笑了笑,“是呀,今天我们娘俩没有什么事情,吃过早饭就出来散步,你去给大嫂请安了?” “是的。”这人今天怎么笑起来如此狡诈,甚至看不出她到底想要算计什么?难不成是这些日子受到打击,所以消停了不成?可是看着姑姑和柳若梅今天这般殷勤,想必是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之中。 “表嫂,听说你的厨艺很好,总是做一些好吃的给舅母送去,不知道若梅和娘亲是否有这样的福气,可以时常吃到表嫂的美味呢?”柳若梅说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冷冬儿微垂眼睑,眸光闪过一丝晶亮,挑了挑眉梢,笑道,“原来是这样,冬儿就是怕姑姑和表妹未必能够喜欢我的手艺,不过既然表妹提起这个,那我今天就回去好好的研究研究,看看做什么美味的食物适合姑姑和表妹。” 柳若梅低下了头,故作不好意思的笑道,“倒是让表嫂费心了。”由于他轻微的低着头,所以别人看不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势在必得,还有几分洋洋得意。 冷冬儿心里也嘀咕着柳若梅的用意,不过是不是陷阱,她都要跳进去试一试,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哪里,若是好吃的话,姑姑和表妹要多表扬冬儿几句。” 段文姝虽然不知道女儿的用意,可是却知道女儿肯定有她自己的用意。高傲的抬起下颚,“那不是问题。” 匆匆道了别,冷冬儿抱着宸儿走在回到了雪落轩的路上,黄儿觉得有一种阴谋的味道,“主子,我觉得柳家母女不安什么好心眼。” 冷冬儿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回答。 橙儿有些不安的问道,“主子,难道你都不担心吗?” “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们又不是洪水猛兽,我们怕什么?”说到这里,冷冬儿不禁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容,“但是他们若是惹恼了我,我会让他们哭的很有节奏。” “诶?”哭的很有节奏?这话竟然说的真是经典。 黄儿捂着小嘴笑道,“那这么说,主子就是洪水猛兽了?” 冷冬儿惊愕的怔了怔,不由得笑着呵斥,“你这丫头,真是一个机灵鬼,举一反三的不错。” “可是主子,你打算给柳家夫人和柳若梅做什么好吃的?”黄儿比较关心这个。 “蒸红薯。”通气,省的他们一天到晚显得没事干,总是找茬,抗癌,利于心脏,还可以预防肺气肿,这可是个好东西。 黄儿嘴角狠狠的一抽,红薯不就是地瓜吗?那个东西吃多了,那什么……? 冷冬儿回去就将厨房的地瓜蒸好了,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可是这个作为拿手的点心送去,想必柳家母女一定气的火冒三丈,不过能够看到柳家母女吃瘪的模样,黄儿觉得很兴奋,首当其冲的决定亲自去送红薯。 可想而知,当柳家母女看到黄儿端来的红薯,当场差一点掀了桌子,若不是柳若梅为了实行下一步计划,真的很有可能就当场丢了出去。尤其是听了黄儿侃侃而谈,把红薯的功效说的一清二楚,柳若梅有着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没有想到那个冷冬儿竟然可以做的滴水不漏,送来如此上不来台面的东西,还能说的冠冕堂皇,就差一点让人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呢?说不定还能治百病也不一定。 黄儿回来之后,手舞足蹈的描述了柳家母女俩脸上多姿多彩的表情,那模样要多搞笑就有多么的搞笑。 冷冬儿只是静静的听着,嘴畔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段别离从头到尾的听着,嘴角微微的勾起,眉宇之间凝聚着浓浓的愁云,浓烈的化不开。他紧紧的握住了冬儿的手,不由得轻声叹出了一口气,“一切小心。” “我知道,不用担心我。” “我知道表妹没有那么快会放弃,所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着了表妹的道,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而不想说的那么直白,因为冬儿明白。 “恩。” * 黑夜,风雨交加的夜晚,桌子上放的是一盘蒸好的红薯,柳若梅拿起了一个掰开两半,咬了一大口香气四溢红薯,仅仅只是蒸红薯却有着说不出的味道来,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的好吃,让她吃了就停不下来,不消片刻她就吃掉了一整个。 柳若梅准备再拿第二个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开始贪吃了起来呢?不由得咬住了下唇,都是那个冷冬儿害的,竟然送来煮红薯这么低贱的食物。 现在她需要好好的计划一番,拿出了藏在枕头底下的药包,将纸包打开,将白色的粉面倒入了口中,配着白水一股脑的全部咽了下去,然后又把剩下的粉末倒入红薯上。将物证收好,不由得握紧了双拳,能够听见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额头上有隐隐的汗迹流出。 虽然现在不痛,可是她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虽然肚子里的孩子她并不想要,就算是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让孩子无缘无故的没有了,怎么也要用来暗算一下冷冬儿,如果孩子没有了,想必段皓腾也会与冷冬儿拼命。 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疼痛,她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肚子,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能够感受到小腹一阵阵的抽痛,雪白的小脸上扬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这下子没有了这个孩子,她是不是就更有资格与表哥举案齐眉呢? “冷冬儿,看你拿什么于我斗?”因为没有人比她更狠! 下体流出一股湿稠的血液,几乎染红了雪白的床单,此刻她才放声的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娘,救救若梅!” 她喊了好多声,终于换来了丫鬟,不大一会儿就惊动了段文姝。冲进门就看见柳若梅躺在血泊之中,立刻吓得浑身发抖,不由得惊声尖叫,嘶声裂肺的呐喊。“若梅,娘的宝贝,你怎么了?” “娘,救救若梅……”柳若梅虚弱的伸出了小手,一把被段文姝抓住小手。 “若梅,你怎么了?”段文姝哭的泪眼朦胧。 “娘,若梅的肚子好痛。”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不由得悲戚的哭道。“娘,是冷冬儿,是冷冬儿她容不下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想要害死我的孩子……” 小脸划出了一道道的泪痕,段文姝看的好心痛。 段文姝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了一丝怨怒,“冷冬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半天没有来个大夫,她不由得怒声的大吼,“快来人,大夫怎么还不来?” 不大一会儿,柳若梅被人下了药,没了孩子的事情传遍了段府的每个角落,所有人把罪魁祸首,下毒陷害的人指向了冷冬儿。因为他们都以为柳若梅肚子里的孩子是段别离的,而冷冬儿肯定是嫉妒柳若梅,所以才下药毒害未出世的孩子,当真是好狠的心。 ------题外话------ 筱萋的眼睛进了两根眼睫毛,磨了我三天多,打算今天去药店买眼药水滴两天试试,实在不行就去医院,眼睛又红又涩,我还以为自己得了红眼症。谁知人家一翻开我的眼皮,就悲催发现了我的眼睫毛,太倒霉了!再磨个两天,筱萋就好变成结膜炎了。 ------------ 179 妙手回春 “大少爷,大少奶奶,有急事!”官家在门外哈腰交代事情,哪怕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看不见,他也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在这个家里,他可是老人了,看的比谁都清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家主此刻的心是完全偏向着大少奶奶,恐怕是雷打不动,就算是此刻表小姐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少爷的,可是家主没有动静,心里肯定是不承认的,就算是现在表小姐被人陷害,家主也是让他来雪落轩通知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若是家主不相信大少奶奶,那么大可吩咐其他的小厮来相告,何必动用他这个官家呢? 段别离睁开了双眸,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八只爪的章鱼死死的缠着他,喘气的都费事。冬儿这十年如一日的睡相一层不变,她这般极差的睡相还真是可爱。 段别离轻声的问道,“官家,是重要的事情吗?” “回大少爷的话,表小姐的孩子没了,惊动了各位长老,表小姐说是吃了大少奶奶送去的红薯,之后肚子就开始疼的受不了了。”这次就连他这个老人家都觉得,大少奶奶免不了惩罚。 段别离一怔,看到冷冬儿已经清醒过来,睁大了一双璀璨的双眸,他轻柔的拍拍冬儿的肩膀,“没关系,有我呢?” 冷冬儿眸中闪过一丝明了,不过对于柳若梅的心狠,她不得不佩服,因为没有哪一个女人会那么心狠的用自己的孩子去暗算别人,不过她的心狠还真是堪比武则天。 她坐起了身子,迅速披上了衣服,去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医药箱,“我要去看看。” 段别离看着她拿出了医药箱,自然知道冬儿的医术有多好,所以也有些期盼的问道,“有多少层把握?” 冷冬儿微微一笑,“柳若梅想要算计我,是真的太愚蠢了。你去叫黄儿和蓝儿速速来找我,橙儿就照看好宸儿就好。” 看着冬儿有十足的把握,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好,我们马上就到。”话落,他也快速的披上了衣服,然后去找了黄儿和蓝儿两人,由于现如今整个段家都是闹哄哄的,早就惊动了他们两个人。 冷冬儿利用了轻功,将二十几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缩短了,几个纵身飘过,她白色的身影已经落入到了梅园。柳若梅的房中传出嘶声裂肺的哭声,还伴随着段文姝怒声的咒骂,无非是一些难听的话。 冷冬儿提着医药箱,莲步款款来到了段风纪和白羽的面前,匆匆行过一礼,“爹,娘。” “你这个女人还来干什么?都是你下的毒,残害若梅表妹,你想要毒死她的孩子,当真是好狠的心。”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冷冬儿从来不曾见过,不过通过资料的调查,还有人物的肖像,尤其是与四长老极为的相像,此人可不就是段皓腾吗? 柳若梅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亲,怪不得会如此的愤怒,这人已经没有了那宝贵的东西,可是柳若梅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全部的希望,所以此刻孩子没了,他自然愤怒的抓狂,若不是不知情的四长老拦着,他早就冲上前去,撕了冷冬儿那张风轻云淡的表情。 冷冬儿狐疑的说道,“堂弟这么生气,让我还以为表妹肚子里的孩子还以为是你的呢?” 段皓腾想起了柳若梅的交代,背后的人交代绝对不能让他们的关系曝光,所以不免他有些惊慌的怒吼,“你乱说什么?别再说那些无聊的话,也别侮辱了表妹的清誉。” “堂弟能够做到不辱表妹的清誉就好。”冷冬儿说着一些不关己的风凉话,狠狠的讽刺了段皓腾,这不是知道他和若梅表妹之间有什么吗?可是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承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还不是你犯了七处,犯了妒忌,残害表妹肚子里的孩子,你肯定害怕表妹肚子里的孩子会取代你的儿子,所以才会狠心的下此毒手。”段皓腾的话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所以几乎是让所有人心中都默认了这件事情就是冷冬儿做的。 冷冬儿冷冷一笑。“堂弟,你可以写剧本了,很有想象力。”说罢,便提着医药箱进了屋子,段文姝在屋子里就听见了冷冬儿说的那些风凉话,当下气的冲了过来,挥舞着双手准备好好的教训她,竟然敢残害她的宝贝女儿。 “冷冬儿,你不得好死,你嫉妒我们若梅怀了离儿的孩子,所以才决定下毒手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真是好狠的心,你也是做母亲的人,那可是无辜的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段文姝痛哭不已,床榻上的柳若梅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冷冬儿轻轻的撇去了一眼,“姑姑,你现在浪费时间,可知道会耽误了救治表妹的好时机!” 段文姝不禁有些怀疑,“你能够救我的若梅?”毕竟此时这么长的时间,来了两个医生都说孩子保不住了,以后要孩子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医生都开了相同的药方,就连若梅的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未知数。 本来她并不相信冷冬儿的医术,可是离儿现在活得好好的,还生下了一对双生子,可是她会尽心力的救自己的女儿吗?段文姝不禁摆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指着冷冬儿愤怒的命令,“冷冬儿,我命令你,去救好我的若梅,若是我的若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冷冬儿挑挑眉,这人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通过姑姑的负面教材,她今后必定要好好的教导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能变成第二个段文姝,这样的人不论男女都是令人讨厌的要命。 “放心吧!我一定会医治好表妹,甚至还能保住她的孩子。”说罢,直接进了屋子,扑通一声的关上房门,段文姝还想耍泼的质问冷冬儿的无礼,却被段风纪一把桎梏了手腕,拉回了她的身子。 “小妹,冬儿说会救好若梅,你就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段文姝抿唇不语,此刻在她的心中也认为若梅的生命更加重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冷冬儿喂柳若梅吃了一颗九转还魂丹,此药丸只要吃的人还剩下一口气,也会被救活。更何况柳若梅年轻力壮,也必定没有什么问题,号上脉搏,估算了时间,还好柳若梅的胎儿并没有滑出体外,救回来的把握有百分之八十。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柳若梅的胎盘,以免它真的滑出体外。封锁了周身的几个大穴,利用真气渡送到她的体内,源源不断的暖流涌向身体的四肢百骸,融入血液之中。 不过片刻,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些许的汗迹,拿出医药箱打开盖子,将长长细细的针拿出,扎进她的穴道,不大一会儿柳若梅的脸色就恢复了些许的红润。 冷冬儿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总算是大功告成。 大约再有一盏茶的时间,柳若梅就会清醒过来。 所以,此刻她也不急着出去,反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悠闲的品着茶,也不担心外面的人有多么的着急,反正有离顶着,黄儿和蓝儿知道柳若梅的事情,肯定会将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所以她今天等柳若梅清醒过来,就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 “唔……”柳若梅蹙着眉头,睁开了朦胧的水眸,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原来她还在自己的房间里。 窗前,负手而立一名白衣的女子,那背影熟悉的让她一下子就惊呼出了声音,“冷冬儿?”气若游丝,虚弱不堪,好似小猫一样的呜咽,让人听不清楚。 冷冬儿转过身子,一派悠然的看着柳若梅此刻狼狈不堪的苍白脸颊,嘴角微微的勾起,“表妹醒了?” 柳若梅心中气闷,眼睛四处寻找,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就连爱她如命的娘亲都不在自己的身边,唯独只有那个惹人讨厌的冷冬儿,想起昏迷之前自己的陷害,没有想到她没有得到任何的处罚,竟然还悠闲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喝茶。 这般惬意的模样,真是气坏了心眼小的柳若梅。 “你怎么会在这里?”柳若梅愤恨的咬着牙齿,看着冷冬儿那张浅笑的面容,气的火冒三丈,眼睛好似抹上了一层狠鸷的毒色。 冷冬儿无所谓的笑了笑,“自然是我救了表妹,所以才在这里。”她眉峰一转,流光四溢,“表妹可以放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住了,过不了两天,你也会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 柳若梅脸色立刻大变,“什么?”她的小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了小腹,很平坦可是那里却孕育着一个生命,这个小生命却不是她心爱男人的孩子,所以她不想要,也不能要。 “怎么?表妹开心的说不出话来了?”冷冬儿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想来也该是这样的!表妹,你可要好好的保护着肚子里孩子,这下子大家该相信我的清白,表妹肚子里怀了堂弟段皓腾的孩子,我又怎么会那么无聊的去害死你的孩子呢?” 柳若梅惊呼,“你怎么知道的?”话落,她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小嘴,不可思议的看向冷冬儿,怎么也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竟然连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都知道是谁?“你在胡说什么?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明明是表哥的,你因为嫉妒我能够怀上表哥的孩子,所以才下毒害我,你是个杀人凶手,出去,滚出去,滚出去……”她好似一个疯婆子似的,愤怒的大吼着。 可惜她消耗了体力太多,所以即使多么用力的嘶吼,都好似像小猫叫一样,反而让冷冬儿看了笑话一样。 冷冬儿倒是不生气,反而是很镇定的坐在那里温柔一笑,“表妹肯定是在好奇,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是吧?”她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悠闲的喝了一口茶,“听说表妹是因为吃了我的红薯才会肚子疼,你说这下药的人是谁呢?竟然会这么狠心,想要毒害未出世的孩子,真是连人性都没有。”她不禁拍了一下手掌,问的很欠扁,“表妹,你说是不是?” 柳若梅被气的一张小脸涨红,指着冷冬儿的手指也不禁跟着轻颤,阴霾的眸子划过一丝毒辣,“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然是在猜想,以表妹这般有胆无谋的头脑,陷害我的计策固然很好,可是以表妹的脑袋你是想不出来的,所以表嫂我很想知道,站在表妹背后的军师是谁?”冷冬儿犀利的目光刺向了柳若梅,较弱的身躯不禁抖了又抖。 “你,你在胡说什么?”惊慌涌上眼底,仅仅只是稍纵即逝,快的让人抓不到,不过冷冬儿一直在观察柳若梅的表情,所以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得到了证实。 冷冬儿站起了身子,笑道,“原来如此。”是真的有这个人。 柳若梅一见自己也瞒不住了,当下也不再畏惧冷冬儿会知道什么?还不如直接的放下狠话,让她害怕了,自请下堂。“冷冬儿,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是绝对配不上表哥的,你的情敌可不止我一个人,那个人可是连你也不敢得罪的。” 冷冬儿挑挑眉,她是七彩阁阁主的身份都吓不到柳若梅,可见柳若梅对江湖人士根本就看不进眼里去,那应该就是官家小姐,因为他们这样的人,脑袋里只对衣雪莲那样身世的人有所畏惧,所以背后给柳若梅支招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官家的小姐。 可到底是谁呢? 冷冬儿挑挑眉,继续设下陷阱,说的狂妄至极,“我冷冬儿可是武林的一代霸主,这天底下还没有我得罪不起的人?” 柳若梅一听冷冬儿这般霸逆狂放的话,简直和土包子没有两样,不由得讽刺笑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山还比一山高,民不与官斗,更何况人家还是皇家的郡主。你还真是不知死活。”看见冷冬儿错愕的脸,柳若梅笑的更加得意了,“怎么样?怕了吧?知道自己比不过人家皇家的郡主,还不如自请下堂,以免自取其辱。”她侃侃而谈,一点也看不出她刚才还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郡主,她知道喜欢离的女子,还是一个郡主身份的,那就只有十王爷的女儿付清流。 原来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搞的鬼? 看样子,一直不出现,现在改幕后搞小动作了,当真是让人不耻。 冷冬儿很怜悯的看着柳若梅,“表妹,表嫂已经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被人利用了,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还这么傻的以为她能够容得下你吗?” 什么?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只是冷冬儿怎么知道郡主的芳名? 柳若梅根本就不相信冷冬儿的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挑拨离间。“你想挑拨我和郡主的感情,你的功力还差点呢?” 冷冬儿耸耸肩,笑道,“随便表妹怎么想。”她最后一次良善的忠告,以后不会再有了。 她轻轻的走上前去,低下头与支撑靠在墙壁的柳若梅对视,“今天我只想知道你的背后是否有高人指点,我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柳若梅听到这句话,气的一张小脸五颜六色的,恨不得挥手打她一巴掌,原来她只是给自己下了套,她竟然还傻傻的跳进去。“你,你别得意的太早了。” 冷冬儿的小手覆在了柳若梅平坦的小腹之中,柳若梅想要一把打掉她的手,可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坐在床上,死死的盯着冷冬儿,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表妹,好好的保护着你的孩子,段皓腾已经被我断了淫(禁词)乱的根源,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全部的希望,你以为你利用了段皓腾向我的宸儿下毒,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吗?我明白的告诉你,动我可以,但是动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通常我喜欢一点一点的折磨着算计我的人,我一向喜欢看着别人痛苦的表情。”说到此处,她露出了一抹嗜血诡谲的笑容,令柳若梅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柳若梅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冬儿,不敢相信她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 她轻轻的拍着柳若梅的脸颊,“表妹,你可要保护好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我说能没有的时候才能没有,你懂吗?你现在没有决定的权力。我会让四长老将你捧得高高的,最后因为你自己的失误孩子没了,你说这样的安排如何?”她保住柳若梅肚子里的孩子只是为了洗脱今天的罪名,但是不代表他们想要害死自己宸儿的事情,她不追究了,相反她会让他们在高兴之中失去了一切。 “转达付清流,如果下毒想害死我孩子的计谋也有她的一份,那就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我的惩罚绝对是她承受不了的。”话落,直接大步前进,推开了房门,迎来众人焦急的面容,“表妹已经没有事情了,孩子也保住了。” 段风纪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安心,笑道,“我们冬儿真是妙手回春。” ------------ 180 谁是父亲 “我们冬儿真是妙手回春。” “什么妙手回春?大哥,你到现在还相信你的儿媳妇,这偏心也应该有个程度吧?我也是你的亲妹妹,若梅也是你的亲外甥女,你怎么就不偏心偏心我们呢?”段文姝一想起自己的女儿倒在血泊里,她的心就跟着颤抖,抖到心都跟着疼。 段风纪冷哼了一声,“冬儿是嫁到我们段家的,就是我们段家的儿媳妇,你虽是段家的女儿,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你是姓柳。”段风纪这话无疑是在告诉段文姝知分寸,毕竟这里不是柳家。 “皓腾堂弟,表妹还在昏迷中叫你的名字呢?还在哭求着救救你们的孩子,好在我赶到及时,你和表妹的孩子保住了。”冷冬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出子虚乌有的话。 段文姝脸色大变,又要大哭大闹,却被冷冬儿抛出的话,炸的体无完肤,张大着嘴巴傻傻的看着冷冬儿,却是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段皓腾更是松了一大口气,拉着四长老的大手兴奋的说道,“爹,你听见了吗?我的孩子保住了,保住了。” 四长老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难道说若梅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孙子,渴望以求的孙子,他们段家最后一根独苗。 段文姝呸了一声,“你们胡说什么?若梅肚子里的孩子是离儿,怎么可能会是段皓腾的孩子?”她还指望女儿肚子里的孩子翻身呢?却没有想到冷冬儿的心竟然会这么狠毒,竟然趁着女儿昏睡的时候,说出如此不可思议的话,一听就是瞎编的。 段别离嘴角狠狠的一抽,姑姑说起瞎话来更加让人接受不了,这般性情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他以后可要好好的教育自己的孩子,万万不能变成姑姑这样。 “姑姑,表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我想你可能比谁都要清楚。”段别离的脸色又黑又难看,很显然他是真的动怒了,被人扣上如此莫须有的罪名,还不止一次,所以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受不了的。 冷冬儿冷冷一笑,“连皓腾堂弟都承认了表妹肚子里的孩子,姑姑还想要否认到底吗?或者说连姑姑你也知道表妹肚子里孩子是谁的?” 段文姝底气很显然不充足,连忙否认道,“怎么可能,若梅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自然是离儿的,怎么可能是皓腾的孩子呢?冷冬儿你休要再胡说。”她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屋子,这个时候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危,反而是更加有精神的与冷冬儿争辩一二。 冷冬儿挑挑眉,丝毫不在乎段文姝这么大的声音,“姑姑,你知道吗?” 段文姝被她如此镇定的反问弄的一愣一愣,“什,什么?” “不是所有人声音大就代表他多么有理?” “你……”段文姝听到这话差一点又要气的发飙了,“冷冬儿,你太没大没小了,我可是你的长辈。” 段别离上前,将冬儿拉到自己的身后,“姑姑,就算你是长辈,也不能如此不讲理。”冬儿已经为了自己忍耐他们很久了,可是他们不该如此咄咄逼人。 大长老蹙眉,“离儿,就算是长辈再如何的不适,你也不该如此顶嘴,看样子你娶了媳妇,倒是品行变得差劲儿了。”大长老对冷冬儿的怒气何止这一点,尤其是云儿那孩子劝自己不要招惹冷冬儿,他就更加的恨铁不成钢,这孩子什么时候怕前怕后了?看样子一定是冷冬儿在背后搞得鬼。 这话说的的确有些过分,并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了冷冬儿的头上,还不等段别离为冬儿说些什么?段风纪最先火大,这个大长老真是越老越弧度,竟然连此时他都看不清火候,难道他近些日子提点这些长老都是废话吗?没有一个人记到心里去吗? “大长老,姝儿的脾气连我这个亲生大哥都看不进眼里,更何况是冬儿呢?我认为离儿做的没错了,护着自己的妻子,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有何错?”段风纪强硬的态度令五位长老不禁惊愕,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段风纪这么生气的模样,还是为了一个曾经非常讨厌的儿媳妇,这下子他们都在心里嘀咕着,冷冬儿使出了什么样的招数,竟然让家住的心意改变的如此彻底。 段别离和冷冬儿轻微的一怔,皆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段风纪,爹是不是太生气了? 二长老从尴尬与茫然之中回过神来,“可是若梅的确是吃了冷冬儿送来的红薯之后,才会肚子疼有小产的迹象,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若说是我下的毒,我又怎么会救表妹呢?” “那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下毒陷害若梅,却又要装好人却解了若梅的毒。”四长老一想起自己的宝贝孙子有可能消失,而那个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心思歹毒的冷冬儿,他的心就愤恨到想要杀了这个女人,让她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最好是永远消失在段家。 冷冬儿不由得冷笑,“那我下了毒,然后又救回了表妹,甚至保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还请四长老告诉冬儿,冬儿的动机是什么?” 众人心中一怔,是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这么白费力气,做了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连他们都有些搞不清楚冷冬儿的动机。 “你,你是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我们发现了,所以你无奈之下又决定要救活若梅了,对,没错就是这样的,这就是你的动机,可想而知你的心思有多么的歹毒。”段文姝自说自话,编着连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事实。 冷冬儿冷冷一瞥,“姑姑,你这是在侮辱我。” “什么?” “用这么没有智商的方法,我连想都不屑去想,更何况以我的本事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是很简单的事情,所以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冷冬儿说的极为不屑,当真是气坏了段文姝,因为她知道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离儿的,若梅不想要孩子的几率就会非常的大,所以冷冬儿这话可谓是连若梅都骂了。 冷冬儿看向四长老,泛出冷冷的笑意,“四长老,你可要好好的保护好你的孙子,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没有了,你可就真的断根了。”话落,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想了好久才不可思议的想起了前一阵子宸儿被下毒了,冷冬儿就放下了狠话,说是让那人断子绝孙,由于大家回去之后忐忑不安的过了几天,终于发现报应没有,所以只当冷冬儿说的话是什么威胁的话,也只是雷声大没有雨点而已。 只是没有想到冷冬儿今天这番话无疑在告诉所有人,那日下毒毒害宸儿的人就是段皓腾,众人不禁将目光移向了段皓腾的下身,那地方是不是已经没有了? 段皓腾看着众人怜悯的目光,不由得脸色大变,怒声大吼,“你们到底在看什么?”这是第一次,他身为男人感觉到一种羞辱从心里而生,令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可是他那个东西没有了,却没有大张旗鼓的大吵大闹,反而是闷声的吃亏了,这不像是四长老的作风。 可是转念一想,谁会承认下毒毒害宸儿,那可是段家的最高惩罚。只是段皓腾和柳若梅搞到一起去,真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三长老和五长老对柳若梅的生活作风深感不满,尤其是段皓腾竟然对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婴儿下手,还真是令人所不齿。 冷冬儿挑起了眉梢,眼神冰冷无情的光芒投射在段皓腾的眼睛里,那模样好似在告诉他,我的惩罚还没有结束。 段皓腾经不住的小步后退,不知为何他竟然对这般冷笑的冷冬儿非常的惧怕,头一次的真正的害怕着冷冬儿这个人。想起那日他还沉浸在温柔乡里,就冲进来了一个身着绿色衣着的男子,一剑就砍下了他的宝贝,疼的他满床打滚,陷入昏迷之前,还能听到他一派悠然的说道,“想对一个小婴儿下毒手,断了你的小弟也算是给你天大的宽容。”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下毒毒害段睿宸的事情曝光了。 现在想来,冷冬儿身边好像有很多的武林高手,就连平时那般嚣张的段昊宫提起冷冬儿这个人,他都会吓得浑身发抖,直喊着那个女人是冷血动物,拥有着出神入化的功夫,更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至于各位长老认为是冬儿下毒害的表妹,那就请各位长老拿出证据,当然这到底是谁想陷害她,我们也会用自己的方法把幕后的黑手揪出来,以此证明冬儿的清白。”段别离义正言辞的说完自己想说的话,然后与冬儿一同踏出了梅园。 至于柳若梅期盼着看到段别离,甚至希望得到表哥的安慰,可是等了半天,只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却没有半个人进来,她虚弱的连声呼唤都是一件费事的事情。 倒是四长老与段皓腾首当其冲的冲进了房间,拍着若梅的小手说道,“好孩子,你真是我的好孩子,放心吧!以后有我给你撑腰,所以你就放心的养胎好了!”想起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皓腾最后一根苗,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激动了起来。 柳若梅惊愕,还有些反应过来,反倒是段皓腾一脸感动的说道,“若梅,没有想到你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还在念叨着我的名字,我发誓,你嫁给我之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他说的很激动,却没有想到换来柳若梅一脸的嫌恶。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柳若梅用了再大的力气,也没有抽出自己的小手,反而是被段皓腾紧紧的拉着在手中,不允许她如此逃避自己。 “若梅,别不承认了,方才冷冬儿说在救治你的途中,你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我竟然没有想到我在你的心中竟然是如此的重要,我们别再任性了,以后还有更好的法子,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是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现如今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还有谁家的小姐愿意嫁给他呢? 柳若梅脸色大变,看着身后的几位长老,轻咳了几声来遮挡住自己的恼羞成怒,“皓腾表哥,你休要胡说,我的孩子是表哥的,根本就不是你的。”说着她还使了一个眼神给段皓腾,希望他不要愚蠢的破坏了自己的计划,难道他不想要整个段家吗? 段皓腾此刻已经被柳若梅差点小产的消息吓得魂不附体了,更加担忧他的希望会破灭,所以即使看明白了若梅的暗示,他也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段皓腾,你不要再胡说了,我们若梅肚子里的孩子是离儿,你休要破坏我们的若梅的清誉。”段文姝愤怒的大吼,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不是故意破坏若梅成段家主母的路吗? 段皓腾一眼就看穿了段文姝想要盼高枝的想法,不过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认贼作父呢?站直了身子,冷冷的说道,“姑姑,表妹肚子里的孩子快有三个月了,那个时候离堂弟还没有回来,那孩子又怎么会是他的呢?” 段文姝错愕的否认回道,“你,你胡说八道,我们若梅肚子里的孩子才不过两个月,是离儿的孩子,不是你的。”她最后几乎是愤怒的吼出了声音。 两人互不相让,众说纷纭。 连几位长老也是蹙起眉头看向这两个人,心中都开始泛起了嘀咕,都在怀疑那孩子就是段皓腾的,可是到底是谁下的毒呢?看着今天柳若梅的表现,她死活不承认孩子是段皓腾的,那毒害腹中胎儿的人会不会就是她自己呢? 段皓腾得意的环着胸,“那姑姑,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孩子是不是七个月以后生产,还是八个月以后生产?” ------------ 181 抽丝剥茧 “冬儿,我让你受委屈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段别离紧紧的握住冬儿的小手,愧疚的说道。 冬儿微笑着摇摇头,“生活没有一平如水的,有时也会有小小的波澜,如果我连这么小小的困难都承受不了,又怎么配做你的妻子呢?” 段别离深感一种无能为力,“可是,冬儿,现在黄氏一族已经是势单力薄了,你也不需要忌讳什么?何不如公开你的身份,让那些人消停了,我想要保护你,可是却不能时时刻刻在你的身边,我想他们总会……”接下来的话已经全部阻止在了冷冬儿的小手之中了。 “离,不要这么说,当初父皇,群臣反对你的时候,你也是为了我忍过来,如今只是角色兑换了,你能为我做到,我为何不能为你做到?我们本是夫妻,何必说谢谢,对不起呢?” 段别离握住了冷冬儿的小手,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那就快刀斩乱麻吧!将段家所有的老鼠屎全部打捞出来,永远弃之。”说到此话,他的眼眸之间闪过一丝冰冷与狠绝,蹙起了眉头,多了不同与往常的温和稳重,反而是更像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冷冬儿撅起了小嘴巴,用白嫩的小手慢慢抚平他紧皱眉头,“离,你知道吗?你不该如此,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你。” “冬儿,我们一再退让让宸儿受了伤,这样的恐惧我再也不敢想,只要想到你们其中一个受了伤,我就无法原谅他们,难道一家人的寓意就是如此吗?”段别离想起宸儿那惨白的小脸,青色的嘴唇,他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痛到恨不得将那些躲在暗中的小人一一揪出来,然后让他们后悔枉为人。 冷冬儿看得出离的脸上生出了怨恨,性子温和的离不该是这样的,“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放心吧!一切的困难,只有我们信任彼此,什么都不是困难的。”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 他们把爹和娘还算是放在眼里,所以并没有逾矩的行为,更加没有非常的针对他,可是现如今冬儿是他很重要的人,因为她聪明能干,霸气强悍,是让所有女人都黯淡失色的女人,所以那些人不容许这样一个强势的女人呆在他的身边,这样他就变得不好把握,才会多次找冬儿的麻烦。 所以他们把对自己的怨恨全部强加到了冬儿的身上,他真的是被惹到了极限,有什么事情冲着他来,把柔弱的女子和脆弱的小孩子当做攻击性的目标,实在是太卑鄙了。 “冬儿,请你站在我的背后,让我为你开辟出一条宽广的路,我娶你不是为了什么考验你,而是要这辈子好好的宠着你,一切的血腥由我来吧!”段别离开口,却是如此坚定的话。 冷冬儿心头一颤,热浪涌上眼眶,红晕了一片,感动了整个世界,紧紧的握着段别离薄凉的大手,动情的喃喃自语,“谢谢你,谢谢苍天让我遇见了你。”遇见了段别离之后,爱上了段别离之后,她才第一次感受到能够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真好。 “我也谢谢你,谢谢苍天让我遇见了一个叫冷冬儿的女子。”段别离喉咙沙哑,顿时已是鼻头酸酸,不为别的,只为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那些人不顾亲情道义,见不到他幸福,处处找冬儿的茬,就连他都看不进眼里去了,他们却依然不肯松手,为了冬儿那份坚持,他感觉到心酸。“冬儿,答应我,以后所有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好吗?” 冬儿点点头,“好。”如果这是他的想法,她会照做。 “离,你先去睡,我去橙儿房里看看宸儿。”冷冬儿说道。 段别离虽然也很想去,可是宸儿一直和橙儿一个房间,大半夜了,他一个大男人出入一个女子的房间总归是不方便,所以他只是点点头,却并没有说自己也想去,反正明天一大早他肯定会看见儿子吐着泡泡的可爱小脸。 冷冬儿出了房间,守在门口的黄儿与蓝儿上前,“主子。” “蓝儿,你去调查出付清流躲在哪里?” 黄儿惊异的插嘴,“主子,那个付清流来杭州了?” 冷冬儿面色有些凝重,点点头说道,“柳若梅身后的高人就是付清流。” 蓝儿轻蹙眉头,不屑的说道,“真是冥顽不灵的女人,怎么现在的女人都这么低三下四,竟然把喜欢一个人这么美好的事情变成这般恶劣的行为?” 黄儿很不雅的呸了一声,“主子,不行咱们就把那个什么付清流咔嚓了。”一刀一剑下去,什么都能解决,天下一切太平。 冷冬儿摇摇头,“不可轻举妄动,付清流固然可恶,可是还不至于杀了她。”至少他们七彩阁从来不滥杀无辜,“可是如果下毒想要害死宸儿有她一份,想死就太简单了。” “没错,竟然想要害死我们宸儿,真是狗胆包天。”黄儿不禁气愤的说道。 蓝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就知道是那个郡主指使的?”他们可还没有调查清楚呢?毕竟七彩阁一向讲究证据,不会无辜冤枉任何一个人。 黄儿不屑的说道,“蓝儿,你不知道,从我看见那个付清流第一眼,我就知道她这人不简单,更加不是像外表一样那么温柔的女生,她有时候对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有着某种偏执,甚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绝对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说白了,她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郡主,自私自利,无法无天是她的代表词。”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评价,总体看来付清流竟然没有一丝的值得别人夸奖的优点,倒像一个一无是处的害人精。 蓝儿抿着唇,“很少看见你如此评价一个人,看样子付清流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蓝儿在心中已经算计着,要将付清流有没有陷害宸儿的事情好好地调查一番,若真的是她做的,那么她一定要好好的想个惩治的办法。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那蓝儿你就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黄儿你去看看,步亦然是不是把事情都解决清楚,到底怎么样?是决定娶阳阳还是决定与阳阳一刀两断,把事情弄清纯之后告诉我。”冷冬儿其实很为阳阳担心的,毕竟她是看着他们一路走来的,轰轰烈烈的在一起,最后却要以凄惨的结局收场,就连她这个外人都觉得可惜,明明相爱却不能厮守,这是最悲哀的事情。 黄儿点点头,对阳阳的事情她也很关心,可是却没法子去问,毕竟提一次伤心的事情,她就会痛苦一次,所以还不如不说的好,也许时间才是能够治愈伤痛的良药。“明白,主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 冷冬儿点点头,“你们辛苦一点,今天晚上把事情都调查出来,我先去看看宸儿睡了没?” “是主子。” 蓝儿想起一件事情还没有解决,不禁有些愤恨不平。“主子,今天柳若梅故意小产陷害咱们,你打算就这么的放过她吗?不需要去把事情调查清楚,在众位长老面前还主子一个清白吗?” 冷冬儿摇摇头,“不了,离说这件事情他来处理,暂且就不要插手。”她相信离的能力,定然会还给自己清白的,尤其这样被他保护着,遮风挡雨的感觉真的很幸福,是身为一个女人的幸福。 黄儿和蓝儿不语,却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那我们就先退下了。”两人微微施以一礼,然后匆匆退开了身子,悄然的隐藏于夜色之中。 冷冬儿去了橙儿的房间,从外面能够看见屋子内是一片灯火通明,橙儿幸好还没有睡觉。敲了敲房门,“谁?” “是我。” 蓦地,房间又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欣喜。“橙儿,是大嫂。”果然开门的人是段阳阳,“大嫂,你回来了?没有什么事情吧?” 冷冬儿摇摇头,“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中,会没有事的。” 段阳阳冷冷的轻哼了一声,“我知道,那个柳若梅肯定不会消停,非得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只是我还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会如此的心狠,还真的能够狠得下心来打掉自己的孩子来陷害你。”她一想起柳若梅那张虚伪至极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除了勾——引大哥,抢夺一些属于不是自己的东西和人,她就不会做别的了。 “没事了,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呢?” “我很担心你,可是却又不想去梅园凑热闹,省的碰见那些长老,又是一顿没完没了的唠叨。”自从退了步亦然的亲事,亲爹没有说什么,可是那群长老却不肯放过她,就连和颜悦色的三长老和四长老都关切的问了几句,让她觉得烦不胜烦,那二长老和四长老更加的可恶,只要她一出雪落轩,必定会碰见这两个人,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每每听了都不想出雪落轩。 “那倒也是。”冷冬儿想起四长老,二长老的猥琐,好色,贪财,她也不由得粗起了眉头。她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不明白那些人到底把婚姻当做了什么?哪怕明知道段阳阳因此嫁给步亦然,三个人的世界是拥挤的,他们也不在乎阳阳是否会幸福? “既然大嫂没事情了,那么我就先回去睡觉了,大嫂你也早点休息吧!”段阳阳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摆摆手回房间睡觉去了。 冬儿进入了房间,小家伙还没有睡觉,正在和橙儿玩儿着兜兜飞,一看见冷冬儿进了屋子,高兴的扑腾着两只肥肥的胳膊,小嘴还吐着泡泡,那模样还真是可爱的让人想要咬一咬他白嫩的脸颊,“宸儿,晚饭没有看见娘亲,是不是想我了呢?”她伸出双手,一把高高的托起了儿子胖胖的身子,肉墩墩的。 宸儿好似能够听得懂冬儿的话,反倒是笑的更加欢腾,“啊,哇……”说着令人听不懂的外空语言。 冷冬儿笑着亲了亲儿子的脸,看向了橙儿,“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橙儿摇摇头,“没有,这阵子我小心了很多,那些人无机可趁,不过还是会搞一些小动作!”但是对橙儿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恩,这时候你就注意着点,只要保护好宸儿就行,若是他们下一次还敢再来,那就直接断条胳膊,断条腿以示警戒好了。” 橙儿忍俊不禁,“主子是坐不住了吗?” “算过了时间,咱们还能在段家呆两个月,就必须要立刻回京,父皇交代我要把宸儿也带回京城,这几天你给义父义母一封信,询问一下净儿的情况,看看一周岁是否能够回段家?”其实她还是很担心净儿的身子,可是想起父皇临走之前的交代,她的心不知怎么就痛了,作为一个长辈他真的是很孤独的人。 橙儿点点头,“是,主子,我会写信问问师父和师母。” “早点睡吧!我就先回去了。” * 翌日,段别离吩咐管家将柳若梅吃下的红薯端了过来,他轻轻的嗅了嗅,闻到了上面有堕胎药,紫红花的味道,不由的轻轻的蹙起了眉头,看样子表妹做了全套的功夫,是有备而来的。 由于那一段时间他和义父一起专研药物,所以每种药物什么特性?他只要一吻就会知道此药物是什么药名?连属性都会知道的明明白白。“大少爷,所有的事情都对大少奶奶不利。” 段别离点点头,“我叫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老管家频频拭汗,“昨日大少奶奶带着宸儿给家主和主母请安之后,就在花园的拐角碰见了小姐母女,听照顾大公子身边的橙儿姑娘说,当时还是表小姐提议要尝尝大少奶奶的手艺,大少奶奶也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午的时候就将蒸红薯送了过去。” 段别离一怔,“可表妹怎么会是晚上发病的呢?”既然她那么想尝尝冬儿的手艺,又怎么会推迟那么久才吃呢?而那种堕胎药的紫红花却和一般的堕胎药是不一样的。 老管家惊愕的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大少爷的话,可是他也知道哪里接不上去了,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像是漏掉了哪里? “管家,你去吩咐人请几位长老到梅园,待一会儿你去转移姑姑的注意力,我要单独的问问表妹。” 老管家连连点头,“是的,大少爷。” 梅园之中,柳若梅还是非常虚弱的躺在了床上,段文姝还在一旁念念叨叨的没完没了,“你这丫头,快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柳若梅轻蹙眉头,捂住了耳朵不想去听自己娘亲说的那些话,无非都是一些令人不受听,反感的话。“够了,娘,你不要再说了。” 段文姝一听女儿这话就知道他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离儿的,难道真的是那个段皓腾的?“你这丫头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快告诉娘,难道真的是那个不成材的段皓腾的孩子?” “好了,娘,你从昨天晚上就开始问这个问那个的,你烦不烦啊?”柳若梅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反而更加青紫,尤其是心中憋着一股郁闷之气。 “我只是关心你,你这丫头是真的越来越没心没肺了,你……” “不要再说了,你烦不烦人啊?就是段皓腾的孩子怎么了?可是我现在想嫁给表哥,我有错吗?”柳若梅嘶声裂肺的哭喊着,很生气娘亲居然在这个时候居然只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只是想嫁给表哥又有什么不对的? “没有错,没有错,你的想法是对的,可是你怎么能够和段皓腾搅和在一起呢?那人绝对不会是个善罢甘休的人,你就等着瞧好了,现在四长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尤其段皓腾还被冷冬儿断了根,你这辈子可就完了。”段文姝苦口婆心的劝着,生怕女儿真的被四长老给讹上了。 柳若梅听着娘亲的分析,脸上也不禁出现了一丝的慌乱,紧紧的握着她的手问道,“娘,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要嫁给段皓腾,他现在等同于一个废人了,我不想嫁给他啊!我要嫁给表哥,这天下间唯有表哥才配的上我,我……” “参见大少爷!”屋外传来丫鬟声音,娘俩立刻没了声音。 段文姝立刻拍拍女儿的肩膀,告诉她镇定一些,“好了,一切交给娘,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段皓腾那个没用的东西,等一下你一定要让你表哥看看你此刻有多么的可怜,到时候博取同情。话里话外……” 柳若梅不耐烦的打断了娘亲的话,“好了,娘,该怎么做,若梅全部都知道,这一次绝对会让那个冷冬儿翻不了身。” 段文姝喜上眉梢,捏了捏女儿苍白的脸颊,表扬似的赞美道,“真不愧是我段文姝的女儿,就是聪明。” 此时段别离走进了房间,柳若梅已经摆出一副泫然欲泣,委屈极了的表情在等着她心爱的表哥。 ------------ 182 背后指使 “表哥……”柳若梅挣扎的起了身子,段文姝连忙扶起了女儿的身子,让她轻轻的靠在了枕头上,段别离上前,却依然保持着一段距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表妹,你身体好一点了吗?”段别离清冷的嗓音不见一丝亲昵,到时让柳若梅心头一颤,神情出现了一丝神往。 “我,我很……” 段文姝一听女儿又要脱口而出说一些不利于自己的话,连连咳嗽不止,柳若梅神情一怔,好似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连忙覆上了额头,故作虚弱的说道,“我,我的身子很虚弱,肚子还有点疼,表嫂这次下药真的有些重,若梅差一点就要承受不了。” 段别离蹙眉,“表妹,事情还没有得到证实,希望你还是不要信口雌黄。” “表哥,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相信表嫂,难道表妹会下毒毒害我自己吗?”说罢柳若梅不由得拿起了丝帕轻轻拭去了眼睛根本就没有泪水的眼角,楚楚可怜的模样是男人看了都会失魂落魄,可惜段别离却是蹙起了眉头,很不满意表妹如此诬陷冬儿。 “好了,表妹,这件事情也在调查之中,我们还是不要妄下结论。” 柳若梅也自知再说下去会令表哥有所反感,只是她想不到表哥竟然会这么看重那个冷冬儿,真是太气人了。 “表哥,表妹的心情不好,可不可以与我多聊聊呢?” 段别离点点头,“正好,我也想多向表妹了解一些情况,查出到底是谁想要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 柳若梅对段别离所说的不甚在意,反而是不耐烦的摆摆手,“表哥,我们不要说那些伤心的事情,咱们还是聊聊别的,反正这件事情肯定是那个冷冬儿做的。” 段别离深深的呼吸,真想掉头就走人,可是碍于想要调查事情的真相,他强忍着呆下去,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多年之后,表哥竟然会比从前更加荒诞,行为更加无理,都是爷爷奶奶没有教导好姑姑,所以才导致了姑姑没有教好自己的女儿。 他轻咳了几声,好似不想再与这件事情纠缠,倒是外面的官家听见了,看了一眼时间那些长老应该快到了,他连忙吩咐了守门的小丫鬟去准备糕点的准备糕点,准备茶水的准备茶水,现如今也只剩下了老管家一个人,连忙敲敲房门,“柳夫人,小丫鬟你炖的粥是不是快好了?” 段文姝一怔,“什么?”立刻覆上了额头,有些无可奈何。“哎呀,若梅,你瞧瞧娘,竟然忘记了给你煮了粥,这下子肯定糊了,娘去看看,你和你表哥多聊一会儿好不好?” 她不禁羞涩的看了一眼段别离,腼腆的回答,“好。” 看着段文姝退出了房间,官家立即一路小跑的跟在了后头,准备好拖住柳夫人的后腿。 柳若梅拍拍床前的位置,“来,表哥,你坐在这里,咱们靠的近一点。” 段别离尴尬一笑,指着床边的椅子,“不必,表妹,我坐在这里就好,我就问几句话就可以。” 柳若梅理着柔顺的发丝,语怯娇羞的说道,“恩,好的,表哥你问,若梅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表哥想问你,冬儿怎么会想着送你红薯呢?”虽然第一时间他就知道若梅表妹自己要尝尝冬儿的手艺,所以才提议要冬儿做些点心送去,可若是这件事情与表妹有关联的话,她必定会有所提防,不会说真话。 “那日表嫂说了给舅母送去点心,非常友好的问若梅是否要吃?当时我也没有多想,总想着与表嫂少了隔膜总是好的,连忙高兴的应承下来了,可是若梅万万没有想到,表嫂竟然会如此的心狠,竟然想出下毒毒害我腹中孩儿的事情,她也是做母亲的人,怎么会那么心狠呢?”柳若梅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若是段别离坐在床边,很有可能真的将头倒向了段别离的肩膀,好施展一番美人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可惜这样,看的找吃不到,还真是令人心痒难耐。 柳若梅轻轻的咬住了下唇,轻蹙眉头,美人娇柔的韵味尽显,可惜段别离就好像没有看见似的,摸着下巴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柳若梅又挤出了几滴眼泪,哭的更加我见犹怜,若是她仔细去观察段别离的表情,一定会发现自己说过的话之后,他多数的回答都是简洁明了,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多半有敷衍的趋势。 “表哥,你可要为表妹做主啊!”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段家竟然有此等残害幼小的人,当真是心狠毒辣,绝对不能让此人再继续留在段家,定要将她扫地出去。”段别离此话说的似真非假,柳若梅连连点头,虽然她也是颇为赞同表哥的做法,可是不知为何?她却有些毛骨悚然,总觉得表哥这话意有所指。 段别离再次低声的问道,“那日你是什么时候吃的冬儿送来的红薯?”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表嫂的手艺,所以当时就吃了表嫂送来的红薯,没有想到表嫂的红薯真的很好吃,我不免多吃了一点,却没有想到半夜肚子就开始疼的受不了了。”柳若梅想起当时那种疼,尽然疼的她死去活来,满床打滚,再也不想再来一次了。想到她的眼泪都掉了出来,“那日是真的不敢想象,真的疼的我受不住了,表哥,我知道,表嫂肯定是听了什么人的谣言,还以为我怀了是表哥的孩子,所以她才嫉妒冲天,想到此下作的方法来陷害我,表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说罢,便要扑了过来,竟然没有想到段别离闪的够快。 段别离冷冷一哼,“表妹,其实你在说谎是吗?”还敢大言不惭,明明造谣的人就是她自己,竟然还敢装出自己是被陷害的那一个。 柳若梅神情一怔,略有些不解,“表哥,你何出此言呢?” “表妹,你可知道紫红花的毒?此毒就是落下胎儿的堕胎药,你可知这毒药甚过强势,吃下就会必定毒发,所以你吃下的撒有紫红花粉的红薯,就立刻毒发了,昨日下午冬儿就送来了红薯,若是你当时吃下,为何会在晚上才毒发。足以说明你说谎,表妹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段别离摆正了脸色,义正言辞的指着柳若梅凶狠的说道。 柳若梅蹙眉,她真的不知道那个堕胎药是紫红花,这药是郡主给的,难不成她想要害死自己?不禁是害死自己的孩子,也还想害死自己,做一个乐享其成的人?“我……” “表妹,今日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是说了实话吧!” 她不语,坐在了床上,傻傻的看着床边。 “表妹,你可知道紫红花撒多了,会致人于死地,昨日发现的早,你捡回了一条命,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幸运的机会。” “什么?我还差一点没了命?” 段别离冷冷一哼,对于柳若梅误信他人,甚至还拿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甚至陷害别人?“若不是冬儿渡运了真气,你真的就要没命了,不过你也有一个终身的遗憾,生了这个孩子,你可能这辈子都无法怀孕了!”说到最后一句话,段别离不禁为了表妹心痛,甚至对她更加的失望,将当时年少美好的回忆冲散的一干二净。 柳若梅想到自己差一点死了,心有余悸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拳头,她竟然没有想到那人竟然想要自己死,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她不禁落下眼泪,连忙拉住段别离的胳膊哭诉道,“表哥,救若梅,若梅不想死啊!”她虽然喜欢表哥,可是却更加喜欢自己的生命,哪怕好死不如赖活着。 “什么?”段别离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表哥,你要相信若梅,是有人这么指使我做的,其实我也不想陷害表嫂,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个人肯定饶不了我,所以表哥舅舅若梅吧!只有你能够救得了若梅。”柳若梅哭的泣不成声。 段别离握紧了双拳,竟然背后还有人,沉着声音问道,“是谁?” 柳若梅惊吓的摇摇头,可怜巴巴的说道,“表哥,若梅不敢说。” “快说,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是,是……”她吞吞吐吐,想起来郡主都敢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更加不会害怕明目张胆安排什么罪名给她,到时候她可就真的是荣华富贵没有享受到,甚至还能被人玩儿死了,这一刻她才终于知道害怕了。 “表妹,你不说,我怎么帮你?”表妹逢高踩低,他自然知道背后的那个人肯定是不简单。 “表哥,我害怕死,我真的不想死,那人会杀了我的,我破坏了她的计划,她定然不会原谅我的,她可是堂堂的郡主,我这下子一定死定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柳若梅已经是口不遮掩了,说的都是段别离听不懂的话,可是只要逐一理顺一遍,他身为段家大少爷,唯一认识的郡主就只有十王爷的女儿付清流,甚至那位姑娘好像也很喜欢他,要不然黄儿也不会那么讨厌付清流,难不成背后的人是十王爷的女儿? “是付清流!” 柳若梅一怔,“表哥知道郡主?” 段别离嘴角泛出冷冷的笑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是真的不死心,竟然躲在暗中陷害冬儿? ------------ 183 水落石出 “各位长老请进来吧!”段别离负手站在了窗口前,床上是跌坐着轻轻啜泣的柳若梅,哭的好不凄惨,听到段别离这么一说,立时看向了门口,几位怒气冲冲的长老推开了房门,怒不可遏的看向柳若梅,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有违他们几位长老的信任。 最生气的莫不过就是四长老,柳若梅这么做无非不是扼杀自己的孙子,如果不是那个冷冬儿医术高明,很有可能他的唯一宝贝金孙已经没有了。 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心狠的母亲,竟然可以残害自己的孩子,只为了陷害别人,此女心计歹毒至极,初令人听闻,都不敢想象这样恶毒的事情竟然是一个女子的所为。 “柳若梅,你好狠毒的心,竟然想害死我的孙子?”冲动的四长老若不是被三长老拉住,很有可能真的要冲上前去,甩柳若梅一个狠狠的巴掌,让她好好的记住这次的教训,看她还敢不敢害死自己的孙子?没有人性的女子。 柳若梅听不见闹哄哄的声音,更加听不见四长老愤怒的咒骂,她的世界一片宁静,那震惊的双眸死死的锁在了段别离的身上,期待他能够回头,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仅仅只是巧合而已,并不是他故意的安排。 段别离好似心中知道柳若梅不肯相信事实,很镇定的转过身来,告诉柳若梅,“没错,就是表妹心中所想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 柳若梅不可置信的呐喊着,“为什么?”她是那么的爱表哥,他又怎么舍得伤害如此深爱他的自己呢?哪怕他已经不再爱自己,也不能够如此伤害她啊!难道他们连兄妹的情分都没有了吗? 段别离沉静的一笑,那笑容泛着一丝丝的冷意,“为什么?难道你不比我更加的清楚吗?” 柳若梅疯狂的摇着头,柔软的发丝散乱的一塌糊涂,“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你,表哥,我爱你,为什么你会移情别恋爱上那个冷冬儿?难道是我不够好吗?为了要查清真相,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招数,难道我们之间就连最起码的兄妹情分都没有了吗?”眼泪是那决堤的河坝,止也止不住。 “当你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可有顾及到我们的兄妹情分,难道我的幸福你就这般的容忍不了吗?爱一个人不是希望他幸福和快乐的吗?为何到了表妹这里就变成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年幼时的我们是那么的快乐,难道长大之后我们要变成互相掺杀的兄妹吗?”段别离说出隐藏在心中的这段话也是极为的激动,他希望表妹可以看清眼前的事实,不要再执迷着过去,放过他,也放了她自己。 “不,表哥,你爱的人不是冷冬儿,而是我,是我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感情难道抵不过你与她的两年夫妻之情吗?”柳若梅是死也不会相信,短短的两年可以抹掉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 段别离清冷的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的苍凉。“表妹,你永远还是不懂,爱情是不一样的,我的感觉比你更加清楚我到底爱不爱冷冬儿。”他已经不再多言,看向段风纪,镇定从容的说道,“爹,这件事情有孩儿做主好吗?” 段风纪很惋惜,最后也是无可奈何的看了外甥女一眼,最后终于决定性的点点头。“就由离儿做主。”怎么也还给冬儿一个清白,日后若是这事被皇帝知道,段家可是灭门的罪,随意陷害北国当朝掌权的长公主,按照国法他真不知道段家该死了多少人? 段别离点点头,“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自从姑姑的婆婆去世以后,柳家就已经败落了,现在是什么也没有剩下,而你们回来不是省亲的,你们打算这辈子就赖上段家了。”柳若梅没有想到段别离的话可以说的这么直白,直白的让她抬不起头来,原来她已经是败落家族之女,原来她早已经配不上表哥了。 她不由痴痴一笑,眼泪都流进了张开的小嘴里,苦苦的涩涩的,可是却没有她的胸口难受,依照她对表哥的了解,他想要对他们家赶尽杀绝。 “表妹,你不要怪表哥这话说的难听,就算是姑姑嫁给姑父,也是我们段家的女儿,段家的钱就算是在养活你们一家也不是什么问题,所以我已经在城西给你们买了一座园子,你们可以举家搬到那里,我已经决定把爹爹给我的那个绸缎铺子送给你们,若是经营的好,你们照样可以不愁吃不愁穿。” 柳若梅怎么会不知道舅舅给表哥那个铺子是段家最大的绸缎铺?只是他为了赶走自己,还真是吓了血本。不禁凄然一笑,“表哥,你还真是大方。” 段别离的脸上一直保持着从容清冷的表情,对于柳若梅的暗讽并没有放到心里去,“表妹,这是我对你的最后一丝兄妹情意,至于日后皓腾堂兄是否要娶你?这是四长老和姑姑,姑父你们协商的事情,各位长老,离儿的这样安排你们可还满意?”只不过,还不等其他人发表意见,段别离的话锋一转,“就算是各位长老不同意也没有关系,谁若是觉得离儿做的过分,那就把姑姑一家接到你们家去,总之大宅子不会再容许他们住在这里。” 他这话这么一说,谁还敢有问题,明白了柳若梅是这样心思歹毒的女子,他们谁还敢接到自己家中去?生怕她万一哪天也给自己下了药?明明不是离儿的孩子,却还要硬生生的赖到冷冬儿的头上,柳若梅的品行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柳若梅冷冷的哼笑,“表哥,有必要做的这么决绝吗?” 段别离抿着唇,“表妹,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若是你还想着对冬儿怎么样?我们之间连兄妹都做不了。”说罢他便迈开了步子,准备离开,柳若梅却像是疯了一样,掀开了被子,奔下了床一路跌跌撞撞,扑向了段别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可能是没有想到柳若梅会这般的不顾及形象,她一向以完美示人,所以这一扑倒是让段别离惊愕的忘记了躲闪。 “表哥,为了冷冬儿你做到如此地步,你值得吗?”她的肩膀轻轻的抽(禁词)动着。 “为了冷冬儿,我段别离就算是毁天灭地又如何?”他最后的这番话不仅是对柳若梅说的,也是对几位一直反对冷冬儿的长老说的,希望他们可以明白冷冬儿对自己的重要性,日后撕破了脸皮对谁都不好看。 明明这话是对柳若梅说的,不知为何?长老感觉到了,从段别离身上所散发的一股子冰冷的气息,冻得所有人心头一颤,他们想说一些怒斥段别离的话,可是张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只觉心已经停止了跳动,唯剩下寒冷一片的空气,冷的令人屏住了呼吸。 段别离不着痕迹的脱离了柳若梅的纠缠,她傻傻的看着自己的面前,空无一物,而那个本应该她死抱着的表哥却已经是在三丈之外了,惊呆了的人不只是柳若梅,还有那几位一直以为段别离是个懦夫的长老,三长老和五长老很有默契的对视,看来离儿是真的成长了不少,娶了冬儿这个媳妇,也改变了不少,至少变得强大无人能撼动。 二长老有些嫉妒问了段风纪,“家主,离儿会武功吗?” 段风纪一怔,看着二长老那般瞧不起却又有些吃不到葡萄说不葡萄酸的姿态,他也不禁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高傲的抬起了下颚,“听离儿说过一次,好像是冬儿义父传授的,既然离儿这么做,那就这么办好了!”段风纪直接吩咐外面的人为自己妹妹收拾行李,该打包的打包,该收拾的收拾,必须在明天早上搬得干干净净的,收拾利索了立刻走人,绝对不能耽误的行程。 熬完粥的段文姝盛了一碗,哼着小曲回到了女儿的房间,看着所有人的在收拾屋子,开始打包行李了,她气氛的拉住了下人,阻止了他们的行动,气愤的质问,“你们在干什么?你这个下贱的东西,谁允许你碰我的东西?” 那仆人虽然是害怕过段文姝,可毕竟大少爷下达的决定,老爷和各位长老也已经同意了,尤其老爷临走之前嘱咐官家,说是小姐找他就说不见,所以以前受过的委屈,这下子可找到发泄口了,得意洋洋的说道,“柳夫人,这可是咱们老爷和大少爷交代的,小的自然是奉命办事。”那意思是你要找人也别找我,有本事去找上头啊! 段文姝哪里听不出来这狗奴才的挑衅,横眉冷目的问道,“凭什么?我可是家主的妹妹,我的女儿还怀了大少爷的孩子,是段家未来的主母,你一个小小的奴才也敢赶走我,当真是不要了你的狗命?” 那仆人一听这话,立刻笑的眉飞色舞的,“柳夫人,你说这话也不嫌腰疼,段家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了,表小姐肚子里怀的是那四长老独子的孩子,可不是我们大少爷的,尤其是表小姐还承认了是她自己陷害我们大少奶奶的,大少爷已经给你们在在城西买了一所住宅,今日你们就必须要搬过去,最晚不能拖到了明日早上,小的还想请教柳夫人,表小姐该怎么做段家未来的主母?”谁都知道大少爷的用意,段府在城东,给柳家夫人买的住处却在城西,这不是隔了大半个城吗?若是想要来往怎么也需要一天的时间,分明就是大少爷不想再见表小姐,所有人都知道了冷冬儿在段别离心中是占着多大的位置,这下子段家再也不敢有怠慢冷冬儿的奴仆了。 段文姝听闻,神情大变,指着奴才有气出不得,“你……”她满心只有一个疑问,真的是若梅陷害那个冷冬儿的吗?可是就算是若梅陷害那个冷冬儿的,又何必承认呢? 想到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奴仆都敢欺负她,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她指着奴仆凶狠的放下话,“你给我等着,就算是本夫人嫁到了别处去,至少家主还是我的大哥,我也是家主的小妹,你敢对我不敬,我就算是落寞了,也要整死你。”说罢扭身就走人,准备去求大哥去,她是死活都不能搬走,要不然若梅还怎么近水楼台?她做贵妇人的美梦岂不是要破灭了? 可惜段文姝打算的很好,以为哭一哭闹一闹,大哥准保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可是错算了,大哥连哭一哭闹一闹的机会都不给她,所以无计可施之下,她又跑去了雪落轩,准备见见段别离,说几句好话留下他们一家,同样也是连人都见不到,气的她一肚子气没地方出,把方才与她顶嘴的那个奴仆一顿暴打,差点咽了气,这下子所有多人都知道了,柳家夫人是什么德行,这事也理所当然的传到了长老的耳朵里,最苦闷的该是四长老。 知道了柳若梅恶毒之极的心,他还怎么敢让儿子娶这样的媳妇?真怕哪一天连儿子的小命都没有了,可是不娶她,放任她留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还真怕这个女人再起了歹毒的心思,把自己的宝贝金孙给得瑟没了,他就算是哭爹喊娘的也没用了。 冷冬儿还在房中逗弄着儿子,黄儿却已经把讯息报给了冬儿,说的那是大快人心。“主子,想必那对母女这下没什么可以闹腾的了,姑爷总算是下定了决心,将他们赶走了,那个不要脸的柳若梅应该也不会再来缠着姑爷,也不会来陷害主子了,真好。” “黄儿,好像很高兴。” 黄儿撇撇小嘴,“主子,你敢说你不开心吗?姑爷一向以家人为重,可这次说出口的话那么难听,可想而知也是忍无可忍了,若是换做我,我一定说的比这个更加难听,看看那个柳若梅还有什么可炫耀的,那肚子里的野种也想赖到我们姑爷的头上,当真是不要脸极了。” 冬儿笑了笑,打趣道,“可是我怎么觉得咱们黄儿好像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生气呢?” 黄儿不满的叫嚷着,“主子,我可是为了你不值,你还说我,真是气死人了。”说罢,还狠狠的跺了跺脚。 “好,好,还是我们黄儿向着我,我真是开心。”她将儿子举过头顶,做出了飞翔的姿势,逗得宸儿笑呵呵的,“看,黄儿,我们宸儿也开心的不得了呢?觉得黄姨也是真心为他娘好呢?” 黄儿一怔,面色一红。“主子,你竟能拿大公子打趣我,小孩子知道什么呢?” “黄儿,你可不要小看我的儿子,他可知道分辨美丑呢?你没看他竟喜欢和一些漂亮的美女一起玩儿吗?他可是一看见姑姑直接别过头去。” 黄儿听闻主子的话,也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很是疑惑的说道,“凭良心说,那柳若梅也是美人一个,可是赛过了我和橙儿,与蓝儿打个平手,为何大公子就是不喜欢柳若梅呢?” 冬儿想到了一本书上说的,小孩子的眼睛是最真诚和单纯的,“我想小孩子也能够感受到谁是真心的,柳若梅虚假的很,我们宸儿自然不喜欢,对不对?”她稳稳的拖着儿子,飞上飞下的,逗得满屋子只能听见宸儿开心的笑声。 “主子,你说的对,不过刚才柳夫人试图想要闯进来,被咱们暗中守着的人直接提了回去,想必现在在梅园大哭大闹的吧!”想起段文姝那张被气得五颜六色的脸,她就会忍俊不禁。“对了,主子,蓝儿找到了付清流的住处了,还直接放下狠话,告诉她,若是咱们宸儿中毒的事情与她脱不了干系,她就会让付清流这一世后悔做人。” 冷冬儿点点头,“这样也好,省的她以为自己做的高明,谁都不知道似的。” 黄儿想起了蓝儿调查到了别的事情,不由得捂着小嘴呵呵的笑道,“主子,你知道付清流找来了谁帮忙吗?” 她没多大的好奇心,可是看见黄儿笑的这般狡诈,也不禁有些好奇了,“是谁呀?” “听说是……” ------------ 184 我要回家 没过几日,柳若梅就被匆匆的抬到了四长老的家中,说是安心待产,等到了孩子生下来以后,就举行盛大的婚礼,柳若梅本不想答应,可是想到段别离这棵大树倒了,若是还不趁机攀附着四长老这颗大树,他们柳家若是想要在杭州城生存,必须依靠着有权有势的人,他们才能安享晚年。 倒是这些日子,主母一直在料理段晴晴的婚事,以备三天之后的婚礼。 倒是这段日子他们母女俩消停了不少,以防有变,冷冬儿唤了黄儿进来,“主子,找黄儿有事情吗?” “段晴晴的婚事定下来之后,我让你一直盯着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依照她对段晴晴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嫁给平庸的人,可是这几日段晴晴却是老老实实的,而她也向娘打听过了,四姨太竟然也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没有,这阵子好像消停了不少,我也对那边的注意少了些。”黄儿据实回答。 冷冬儿用茶杯盖划去了茶水面上的茶叶,微垂着眼睑,轻轻地吹吹热气腾腾的茶水,心底也在泛起了一丝疑惑,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对,没错,她放下茶杯,“黄儿,这一刻开始,你什么都不要做,盯着四姨太母女,哪怕去如厕,都要给我盯仔细了。” 黄儿搔搔头,颇为不解,“那对母女的能力已尽,气数更是已灭,还能捣鼓出什么来?” “黄儿,你不要忘记了,他们母女还有四长老呢?尤其是现在柳若梅也进了四长老的家门,他们这几个人无比仇视着我,怎么可能不会同仇敌忾呢?” 黄儿不由得点点头,“主子,你这话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好的,我这就去盯着他们。”黄儿一向是性子急冲冲的人,所以说出口肯定就会做到。 “大少奶奶,有一封喜帖是给你和四小姐的。”老管家拿着喜帖等候在门口。 冷冬儿一怔,喜帖? 顿时,心中升起了不太好的预感。 “拿进来。” 老管家也是战战兢兢的拿着喜帖送到了冷冬儿的面前,冷冬儿隐隐能够看得出他一双手在微微颤颤,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的强烈。她接过喜帖,火红的喜帖放佛一个烫手的山芋,却又好像有千斤一般沉重。 冷冬儿打开喜帖,定睛一看,气的差一点没有蹦高跳起来,直接丢在了一旁,“官家,拿去烧了她,别让四小姐看见,告诉下人们,闭紧自己的嘴巴,若是萧然山庄的少庄主成亲的事情传到了四小姐的耳朵里,全部给我卖到黑矿去。” 老管家听到冷冬儿的这番话,浑身一震,大少奶奶竟然会处罚的这么狠?看样子是非常在意四小姐的感受,看样子伺候四小姐的小丫鬟他要特别的嘱咐,万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万一真的被卖进了黑矿,那个时候就连他也是无能为力的,因为大少奶奶说的话一向是一言九鼎。 “是,老奴一定会告诉那些下人谨慎本分。” 冷冬儿‘恩’了一声,摆摆手示意官家下去。 段别离回到了房间,看见了冷冬儿一脸愁眉苦展的表情,“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脸色这么难看?” 冷冬儿苦涩一笑,问了一句段别离也听不懂的问题,“在爱情里,难道不是你爱我,我爱你就可以了吗?” “冬儿,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有这般强烈的感触?”段别离握紧了她冰凉的小手,希望可以借此温暖她。 “步亦然下个月十号与他的小师妹成亲。” 段别离一怔,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终究是没有办法改变步公子的心意,也许再过几年,他就会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可是他劝也劝过了,暗中也指点过了,若是他还执意如此,他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阳阳知道吗?” 她摇摇头,“不,我还没有告诉她,这几天她已经烦心不已了,这件事情还是暂且放一放,过一段时间再告诉她也不迟。”已经是无力改变的事情。 段别离却不太赞同冬儿的想法,“我想还是告诉阳阳为好,最后需不需要再搏一回,还是由她自己来决定。” 如果换做她是段阳阳,肯定会臣彻底的忘记步亦然这个人,可是她毕竟不是阳阳,更加不能为她做任何的决定,“那好,我现在就去告诉她。” “去吧!你们都是女儿家,讲话自然是随意一些,也可开导开导她。” “恩,我知道。”冷冬儿看了一眼段别离,他的脸色苍白,尽是倦怠疲惫。“你这些天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得早,今天下午没有什么事情,你就睡一觉,等到晚饭的时候,我会叫你起来吃饭的。” “别忙活我的事情了,你去阳阳那里吧!” “好,可是你也答应我好好的休息!” 段别离笑笑,眉眼弯弯尽是满眸的柔情。“恩,我知道。” 冷冬儿去的时候,阳阳正在房中写毛笔字,弯弯曲曲,七拐八拐的,当真是丑的很,就和她当初用毛笔写字是一样的,惨目不忍赌,自己都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在练字呢?” “恩,总是不会使这毛笔,不如咱们那个时代的圆珠笔,碳素笔好用。”段阳阳柔柔的一笑,少了最初的凛然与霸气,却多了几分女人的柔情似水。 “阳阳,你最近瘦了,怎么不好好的吃饭?你不来前面吃饭可是答应大嫂要按时吃饭,我才允许你留在偏厅独自一人用膳的。”阳阳整个人瘦了一圈,一张纸似的单薄,一阵风随时能把她吹走似的。 段阳阳放下毛笔,心思已经不在这幅字画上面。 “吃不下,倒是没有一点胃口,让大嫂担心了。” “那以后就到正厅去和我们一起吃饭,都是我和黄儿他们亲手做的,我相信你肯定会有胃口的。” 段阳阳虚弱的笑了笑,“倒是折腾了大嫂,我是最近心情不好,过些日子好了,我的胃口也会有的,你就不要担心我了。也劳烦大嫂告诉大哥,不要担心阳阳,我会很好的,只是需要时间罢了。”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是极为的肯定。 冷冬儿却听出了满腹的苍凉,还有那深深的无奈,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心中更加感激上苍,何其有幸碰见的是段别离?而非是那些薄情的男子。“别想那么多了,晚饭一向是我自己亲力亲为,只是添一双碗筷罢了,都是自家人和我客气什么?” 段阳阳笑了笑,却没有接话。 她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反倒是没事找找话题聊,“阳阳,我可是觉得关心你的人只有你大嫂我一个人,我看你大哥可是很少来你这里。” “虽然大嫂经常来,可是大哥时常会派人给我送来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给我解闷,大嫂可别冤枉了大哥。” 冷冬儿眨眨眼,故作生气,外带一些小吃醋。“真的吗?离怎么也不送给我小礼物呢?他倒是偏心,只关心你这个妹妹。” 段阳阳没有接话,而是镇定的看着冷冬儿,一眼也不眨,好半响才问出口,“大嫂,你是有事情对我说吧!” 冷冬儿一怔,“你怎么知道?”难道她的脸上表现的这么明显吗?让人一眼就看穿了? “你从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你问了我好多的问题,还没话找话聊,这一向不是你的作风,所以我想你有话和我说,应该也是关于步亦然的事情吧!”她几乎是非常肯定了。 她点点头,表情颇为惋惜,本以为说些别的事情,让她转移了目标,再说步亦然成亲的事情会容易接受一点,可是还没有等她去做,人家就已经拆穿了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步亦然下个月十号,步亦然和白柳英成亲。” 段阳阳睁大着双眸,小嘴因为震惊微微的张开着,傻傻的看着冷冬儿,久久的未曾动过半分,满脑海里想的全部都是他即将要成亲的消息,一种从心底蔓延的疼痛开始肆无忌惮的滋生,很快的就传遍了身体的每个角落,疼的她的眼泪哗哗直流,止也止不住,无声的哭泣。 冷冬儿想劝慰却是找不到抚平她伤口的良药,只能一遍一遍的轻拍着她的肩膀,段阳阳放佛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的稻草,轻轻的抽泣,自言自语,好似在催眠着自己。“会好的,会好,段歌,你要坚强……呜呜……你要勇敢,一个男人,不会打倒你的。” 她拦过段阳阳的肩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附和的说道,“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有的问题都会引刃而解的,我相信你是最坚强的,忘了我们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吗?所以一定会比他们这些古人更加坚强,勇敢才是。” 段阳阳趴在了冷冬儿的怀里,嚎啕大哭,好似一个小孩子一样胡搅蛮缠,大声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嘶声裂肺,声声痛入心扉。 ------------ 185 门前风波 自从阳阳和冬儿坦白之后,说出自己心中的委屈之后,就更加坚信了一点,那就是她既然留在这里,依然是受苦受难,还不如想尽一切的办法回到现代,至少那里还有疼她如命的父兄,也总比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古代要强的多,至少她不是独自一个人。 冷冬儿对于段阳阳坚定的信念没法劝解,毕竟人各有志,这里没有刻意牵绊住她的人和事,那么倒不如回去的好,至少那里她还有依靠,有牵绊。 所以段阳阳跑遍了各个寺庙,只为了寻找高僧刻意解答她为何会来到这里?可是终究没有结果,就连冷冬儿暗中派人寻找的云游的高人也没有人可以解答,放佛就好似一个谜一样,即使困惑在心中,却没有答案。 这一日冷冬儿为段阳阳准备了上香的香火,还有一些香油钱,“你早去早回,现在郊外有强盗,我吩咐蓝儿给你找来几个可靠的人手,保护你的安全,他们躲在暗中,你有危险的时候才会现身救你,所以不要有负担。” 段阳阳点点头,“谢谢你大嫂。” “你我何须言谢,只是这是你的决定,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活的比他还好,这才是你能够报复他的事情,万万不要伤了自己,知道吗?”冷冬儿最怕段阳阳不好好的吃饭,最近消瘦的连公公婆婆都问起,阳阳是不是伤心过度?甚至公公问的最可笑,阳阳总是去寺庙,是不是要出家,若不是公公问的一本正经,她真的有可能笑了出来。 “我知道,我需要时间,相信我,我其实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冷冬儿点点头,“我信你,这一次去云岩寺就多住一段时间吧!那里的师太我已经交代好了,过些日子再回来吧!五月八日是宸儿和净儿的生日,你这个做姑姑的怎么也要回来。” 段阳阳不傻,现在才三月份,大嫂居然一竿子把她支到了五月份再回来,这其中必定要发生一些变故。不禁激动的握住了冷冬儿温软的小手,“大嫂,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变故?” 冷冬儿微微一笑,风吹过,吹起了段阳阳额前的发丝,她轻轻的将头发别过而后,“没事的,我会全部解决的,你离开也是一件好事,此刻你心事重重,必定帮不上我什么忙,这样我也不会有什么顾虑。等你再回来的时候,已是朗朗乾坤,明月当空,再也不会有那等子不干不净的东西和人了。” “可是,大嫂我……” “好了,你别问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吃亏呢?”冷冬儿安慰似的拍拍她的小手,劝慰他一定要放心。“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是我和爹早先就商量的好,只是将计就计,你也不要多想,就当做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只是怕你中途知道了什么,定会贸然的跑了回来,说不定会坏了我们的计划,何不如让你早些知道的好。” 段阳阳抿着唇,看着冷冬儿风轻云淡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虚假,最终是放下心,点点头说道,“那你和大哥一定要当心,帮我照顾好爹娘。”虽然刚来的时候,家里能够关心她的就只有娘一个人,可是经历过了步亦然的事情之后,她才明白,有的时候男人的爱,父亲的爱不必让你知道,隐藏的很深,原来段阳阳并不委屈,因为亲生的爹爹也是非常爱她的。 “放心吧!” 段阳阳笑了笑,握紧冷冬儿的小手,开玩笑的说道,“若是哪一天我又变成了痴痴傻傻的模样,千万不要惊讶,兴许是真正的段阳阳回来了。” 冷冬儿一怔,心中有股热流划过,热浪涌上眼眶,不由得反手握紧了段阳阳冰凉的小手,终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真舍不得你离开。” “别这样,大嫂,天底下哪里会有不散的筵席,说吧!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冷爷爷和冷伯父母的吗?”段阳阳故作轻松,开着小玩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你就帮我告诉我爹地妈咪,还有爷爷,他们从小疼到大的冬儿过得很好,有爱她的丈夫,疼她的养父母,惜她的亲生父母,宠她的公婆,还有她爱的一对双生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比她还有幸福了吧!请他们放心,冬儿过得很幸福。” 段阳阳不禁惨惨一笑,“大嫂,万一我回不去了该怎么办?” “如果你回不去了,那说明这里有你的使命,还有你留在这里的原因,至于那是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这都是上天的安排,也许某一天它也会安排我离开也说不定。”她不禁戚戚然的说道,心中一直有着某种感觉,她还会回到现代,虽然离也有这种感觉,可是谁也不说,选择珍惜剩下的时光使他们所能做的。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较为低落,她不禁开了一个小玩笑,“如果是我先回到古代,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给段伯伯的?”冷冬儿没有想到自己今日的这句话在她日将会一语成真。 段阳阳深深的呼吸,微微的浅笑,笑容带动着她的身子都跟着轻颤,“那就帮我告诉我爹地和大哥,他们的歌儿过得很好,有爱她的人,疼她的父母,每天都幸福的好似一个小女人,可惜爹地却不能见到温柔的歌儿了。” 冷冬儿点点头,“恩,我记住了。去吧!天色晚了上山会危险的。” “恩,好。” “阳阳,如果不能和步亦然在一起,凝尘会是你的选择吗?”冷冬儿想起了这些日子凝尘的魂不守舍,虽然他是淑妃的儿子,可也是她的弟弟,自然希望他能够幸福,可若是阳阳认为凝尘这辈子都不合适,那么还是趁早说出来比较好,毕竟感情这种事情不易拖延,拖得时间越久,受得伤害就越深。 段阳阳一怔,很认真的摇摇头。 “那就算是成亲,你选择凝尘吗?” “不会。” 冷冬儿点点头,“临走之前去和他打个招呼吧!也把事情说清楚。” 她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到是让大嫂为难了。” “一家人说哪里的话,去吧!有什么需要就用我给你的鸽子传话回来,知道吗?” “恩,我知道了,那你帮我和大哥说声,临走了也没有和他说一声。”她很歉然。 “去吧!” 段阳阳微微颔首,转身去了雪落轩后面的小竹屋,悬崖峭壁下是一个极大的湖泊,凝尘正背着手站在湖泊前,指着玉箫吹出悦耳的音符,孤独萧条的背影衬得他仿若仙人即将离去之势。 “凝尘公子?” 凝尘浑身一震,放下玉箫,不可置信的回头,看见了她那般轻袅的站在那里,不动不笑,仿若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惹人怜爱。“四姑娘,你来了?” “我今日就要去云岩寺上香,最快也要五月份才能回来,所以打算与你道别。” 凝尘微微苦涩一笑,“你近日来,我知道是为了什么?” 段阳阳不由得笑了,“怎么?你还会算命?”还未做,就已经知道她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凝尘心中苦涩却依然保持着笑容,却是笑的令她不知为何也是一片漆黑。 “不是会算命,而是我的心记挂在你的身上,自然便知你想什么?” 段阳阳深深的呼吸,笑着问道,“那好,你告诉我,你说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来拒绝我。”他倒是也直爽,干脆承认。 她一怔,不由得耸耸肩承认了。“好吧!你猜的的确很对。” “我可以叫你阳阳吗?”见到她点头,凝尘笑了笑,“你允许我叫你阳阳,证明你把我当朋友看,我只想问你,你今生会嫁人吗?” 段阳阳惊愕的张了张嘴,“也许会吧!” “若是我努力,那个人会是我吗?”凝尘不由得紧张的问道。 她听闻此话却是很镇定的摇摇头,“不会。” “为何?” “因为我今生不会再言爱,所嫁之人必定不会是我爱的,爱我的人,而你对我动了心,我不想再为感情之事多做纠葛,太累了,累的我筋疲力尽。” 凝尘心中暗暗的呼吸,为自己打气,“谢谢你老实相告,我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她没有任何的留恋,他亦是没有任何的挽留。 她转身,身影已是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凝尘的眼眶里,直至不见。 她吩咐了丫鬟把东西都放到了车上,查看自己的衣物是否都带齐了?此时三姨太衣素素也不知道打哪里听来的消息,一路前冲,冲到了段阳阳的面前,狠狠的甩过去一巴掌,打得段阳阳措手不及,小头颅都偏到了一旁去。 她捂着自己火辣的脸颊,桀骜不驯的看着三姨太衣素素。 “你这么瞅着我做什么?自己做错了事情竟然还敢如此的狂妄。” 她不禁冷冷一笑,“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还劳烦你告诉我。” “你退了步亦然的婚事,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噩梦资格拒绝人家的婚事,我告诉你他肯要你就不错了,你还想着做什么痴心妄想的事情,你想要善妒别连累我这个做娘的,我以后在其他贵妇人面前还有何颜面?我告诉你,从此以后咱们就是陌路,别说你是我衣素素的女儿。丢人现眼的东西,竟然还要去上香,你怕我丢人丢的不够多吗?”她的话狠毒至极,是一点也不在乎阳阳是什么感受? 这可能就是段阳阳的悲哀,有这样的一个生身母亲,“我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打我,算是还了你的生我之恩,但是请你给我记住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饶过你,因为我能还给你的已经全还完了。”说罢便转身去指挥奴仆什么东西要轻拿轻放? 衣素素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官家女,自然不信邪,越不相信的事情她就偏要做。她一把拉过了段阳阳的身子,在她惊愕的目光下,狠狠的甩去了一个巴掌。 段阳阳只是微微一怔,下一秒反应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竟然也甩了三姨太一个巴掌,力度用了十层的力气,打得衣素素措手不及,捂着自己的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段阳阳,始终不敢相信,她竟然被自己的女儿打了? 顿时间,一片宁静,连下人都不敢动半分,怎么也不敢相信四小姐真的凶悍到竟然打了自己的亲娘? “你打我?居然敢打自己的生身母亲?” 段阳阳听闻此话,不禁冷冷的一笑,“三姨太,你搞错了吧!我娘叫白羽,而你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三姨太,难登大雅之堂的小妾,打了你又能怎么样?更何况是你以下犯上,竟然打了本小姐,你以为爹娘会放过你吗?我只是为了你好,先惩罚了你,以免你遭受更严重的处罚!” “你……”衣素素满腹的愤怒憋在胸口,无处可发。“你会遭天谴的!是大不孝的罪。今天我就要替老天好好的收拾收拾你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看看是你会被惩罚还是我会被惩罚?”说罢便要扑身向前,可是后面也不知道是谁力气大到一把拉过了她的身子,直接推倒在了地上,她不禁没有把握好离去,一把扑到了地上,一双柔软白嫩的小手蹭破了皮,流出红红的鲜血。 一种强大的力量指使她这么做的,她从小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哪里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可是凭借着段阳阳那句,我娘叫白羽这句话,她好似浑身贯穿了无穷的力量,是为了只保护自己的孩子而战的力量。多少年死寂的心,在这一刻她感觉到做母亲那份复苏的真挚在离儿以外的人的身上所感受到。 “三姨太,阳阳可是你十月怀胎,经历了鬼门关走一趟生下的孩子,你怎么舍得打她呢?”白羽痛心的问道。 衣素素看清是谁推了她?也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我要生的是儿子,不是赔钱货,她做错了事情,我为什么不能打她?我还想打死她,让她好好的看清自己错在哪里?” 白羽一怔,没有想到三姨太一直纠结在阳阳退了步亦然的婚事,讶然的问道,“难道阳阳的幸福就不重要吗?” “幸福?女人的幸福就是找一个有权有势的丈夫,那才是幸福?”衣素素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子,说着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她不禁气闷,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抚平内心的怒气,“好,好,好,衣素素,你给我听着,阳阳你不疼她,我来疼,她从此以后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再是你的女儿,她将会过激到我的膝下,以后她的事情与你没有半分的关系,你可听明白了吗?” 衣素素不由得讽刺一笑,“姐姐,你要一个赔钱货做什么?难不成生不出来的人连人家的赔钱货你也羡慕不成?” 白羽一把拉住怒气冲冲的段阳阳,示意她不可冲动,“来人,将三姨太送回她的院子去,三姨太病的不轻了,需要好好的修养,今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她出院子,知道了吗?” “是,主母!”此时一群干粗活的丫鬟婆子是把衣素素抬着回去的,只要她有任何的反抗,就是一顿硬拉硬扯,痛的衣素素很没有形象的大声怒骂,那模样和疯婆子没有两样。 所有的人都认为衣素素是真的有些精神不正常,主要原因就是四小姐放弃了一门好亲事,导致三姨太没有面子,所以才会精神失常。 白羽轻柔的嗓音仿若是定音锤一般,钉在了奴仆的心头上,“阳阳从今天开始就是本主母的女儿,若是你们再有谁嚼舌根,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绝对不轻饶。你们可听清楚了?记在心上了?”明明毫无杀伤力的主母此时严正起来,也是很震慑人的。 “阳阳,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情,娘给你扛着,天色不早了,快出门吧!夜里万万不能在郊外过夜,以安全为重知道吗?”白羽不由得关心的说道。 段阳阳感动的红了眼眶,不住的点头。“谢谢娘。” 白羽柔柔一笑,理顺着她柔软的发丝,“你唤我一声娘,我便要用我的身躯来维护你,什么都不要多想,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决定,因为我相信,世界上某给角落,一定会有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在等着你,所以别伤心,就当出去放松心情,什么都不要多想。” “恩,我知道了,阳阳让你担忧了。” “傻孩子,为孩子担心是娘的天职,你过继到我膝下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爹,放心吧!从此以后有委屈了,对我说,即使帮不到你,娘还有怀抱让你靠。” 段阳阳的泪水夺眶而出,只是用力的点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从第一眼见到她,阳阳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善良温柔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她会对自己这么好?在她心伤的日子里,她时常来温暖自己,只为了让她能够更快的恢复起来。“娘,你就是我的亲娘。” 白羽只是抱着段阳阳,轻轻的拍着她抽泣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 186 家门不幸 夜里,段风纪处理完事情就回到了白羽的院落,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是休息在白羽的院落,不为别的,只为了巩固她的地位,让她在段家还有一席之地,有她的宠爱才不会在段家失了威信。 白羽已经褪下了外套,穿着亵衣坐在椅子上看书,嬷嬷瞧见了,连忙上前去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小姐,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先睡吧!家主一定会理解你的。” 她轻轻的摇摇头,“不了,我还是等等相公,应该一会儿她就能够回来休息,你先去休息吧!” 嬷嬷不走,“可是炉子上还炖着鸡汤,老奴先看着火候,等到家主回来就能够喝上热乎乎的鸡汤了。” “嬷嬷,你先去睡吧!鸡汤我来看着,我也有事情和家主说。” 嬷嬷见小姐这般说,也只能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来,“那小姐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现在可是幸福的时候,有那么福气的儿媳妇,还有那么可爱的孙子,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能看见孙子娶媳妇,抱曾孙子。” 白羽柔和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用手绢捂着嘴唇,“嬷嬷,这事想起来都是美的,甚好,我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看着孙子娶媳妇,让我抱曾孙。嬷嬷,你说我把阳阳留在我的膝下教导,相公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吗?若是相公不同意,我该怎么向阳阳交代呢?” “小姐,放心吧!家主一定会同意的,你是真心的疼着四小姐,这也是对四小姐好,相信家主必定会明白你的苦心。”嬷嬷好心的劝着,白羽安心了不少,笑了笑打发了嬷嬷回去睡觉。 此时段风纪推开了房门,看见白羽在看着书,下意识蹙了眉头,“这么晚了怎么不早点睡觉呢?不要等着我,你这样身体都会熬坏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话中无不洋溢着浓浓的关心。 白羽笑笑,“没关系,炉子上还熬着鸡汤,我去给你盛一碗,暖和暖和身子。” 段风纪点点头,“是你亲身做的吗?” “恩。” “那好,我今天可要多喝两碗,好久没有尝到你的手艺了,真是让人回味无穷的味道。” 白羽笑道,“如果相公喜欢,那么我天天给你做。” 段风纪一怔,“今日是为何?怎么感觉好像是鸿门宴呢?” “瞧你说的,怎么会是鸿门宴呢?不过我是真的有事情想要求得相公同意。”白羽抿着唇,即使很难开口,她也必须要做到。 “那你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的为难?” “我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会让相公你很为难,我想把阳阳过继到我的膝下,成为我真正的女儿,即使以后议婚,筹备嫁妆都是我一手承担。我知道这是没有先例的事情,虽然阳阳唤我一声娘,可毕竟她的亲生母亲尚在,我便抢走抚养的确是有些不厚道。可是能不能请相公开恩,让阳阳成为我真正的女儿呢?”北国一向是亲生母亲不在,孩子才可以过继到他人膝下抚养,更何况阳阳已经十七岁了,也及笄了,再过继到她的膝下,怎么说都不是正确的选择,虽然她不能生育,可是姐姐的孩子却算是她的孩子,现在再求一个,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这不比收留一个孩子。 段风纪拍拍白羽的手,叹出一口气,“夫人,你想的比我想的周到,孩子多,我顾及不到,幸好有你。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办好的,长老那边也有我来说。” 白羽听到此话心中踏实了许多,“谢谢相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段风纪拍拍她的手,“天色晚了,早些休息吧!最近你看账本也累的都瘦了。” “我倒是还好,最近儿媳妇总是帮我,可是她有了身子,我想让她歇着,冬儿倒是帮了我不少,尤其是教给我了一个算数的方式,我发现自己算数快了不少,几天的事情竟然一天就可以完成,当真是快了不少。”白羽一说起冬儿就开始滔滔不绝,赞扬不已。 “看样子咱们段家娶了冬儿这个媳妇真是赚到了。”多少回了,他做梦都能笑醒了,可想而知娶了冬儿这个儿媳妇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很多商家促销的手段,甚至是贩卖的物品营销的方式,都是冬儿给的建议,让他颇为震惊,她的胸怀大志哪里是平凡女子所能比的? “可不是,倒是相公现在比我还喜欢冬儿这个儿媳妇?” “了解了冬儿的心性,善良,我才觉得冬儿是个好孩子,只是以前的我,双眼被蒙住了,看不见冬儿的好,可是现在豁然开朗。”他放下了鸡汤,连连喝了三碗,“对了,前些日子波斯有往来的琉璃杯,成双成对,我看着挺好,你明天派人送去给老二媳妇,咱们家已经有了一对孙子,她若是再生下一个小孙女,凑成一个好字,我就送她十间铺子。” 白羽笑笑,“我了解老爷的用意,是不希望咱们家的二媳妇有负担,其实孙子也好,孙女也好,都是老爷的亲孙子亲孙女,只要他们健健康康的,那就是最好的。” “没错,孩子健健康康的就是福气。” “对了,老爷,前一阵子,听说二媳妇说明年宫儿要去考进士。” “进士?”段风纪双眸一亮,有些不可思议的再次重复了一遍。 “恩,是听二媳妇这么说的。” “这宫儿娶了媳妇之后也变了不少,赌场和那勾栏院也不去了,看来咱们段家娶的媳妇都是好媳妇。”段风纪欣慰的大声笑了起来。“宫儿是有意要考取官职吗?” 白羽摇摇头,“我也是这么问二媳妇的,她说现在宫儿这样已经很好了,有上进心就让她很满足了。说是宫儿能够考到哪里就算哪里,她不强求。” “这样也好,至少不像以前那么荒诞,我不求他能够出人头地,但是我却希望他能够做一个幸福的平凡人。”天下父母皆是如此吧! * 早餐是摆在了雪落轩内,段风纪和白羽也亲自去了雪落轩,主要是因为听到了凝尘要离开,消息来得太突然了,本来想要为他隆重的践行,却素闻皇子是一个不喜热闹的人,冬儿就提议早餐在一起吃,就当做践行了。 “凝尘公子,怎么不多住一段时间呢?” “不了,我出来至今也有一个多月了,再不回去父皇会担心的。”凝尘浅笑,只是笑容多有些落寞,这里已经没有他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所以离开才是最好的。 “昨夜听说你要离开,我们还没有给你准备好的礼物,所以匆匆忙忙的准备了几样,这些东西我会吩咐家丁送达到京城,只是不知道凝尘公子怎么收到?”自然是不能送入皇宫,这些东西也需要层层的筛选,检验,所以只能由皇子带进公子。 凝尘摆摆手,“伯父何须那么麻烦,把这些东西交给我的人即可,我代父皇先谢谢伯父。” 段风纪汗流浃背,“不,不,我怎么承受得起,只要你们喜欢,那老夫也就开心了。” 冷冬儿为凝尘盛了一碗百合粥,“皇弟,你尝尝,这是我为你做的。” 凝尘笑着接过碗,“皇姐,我的胃口都快要被你养刁了,回到宫中真怕会想念你的手艺而吃不下饭。” “瞎胡说,宫里不是有御厨吗?你怎么会想念我的手艺呢?”冬儿笑了笑,完全把凝尘的话当做玩笑话。 凝尘也没有过多的解释,接过皇姐的百合粥,静静优雅的喝起了粥,一派斯文,令人不由得遐想起来,果然皇家的教育是高尚,崇敬的。 “爹,我问过娘,你最近吃过的东西,虽然都是食物,可是和在一起却是相克的,尤其是陪着他们先前的毒药,这些会加快了爹身体的毒素,我想差不多可以开始了。这些天我们准备一下吧!爹,拜托你一件事情,这几天吃过什么一定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晴晴的婚期便要到了,我怀疑他们会动手脚。”虽然这几日段晴晴还没有任何作为,可是却已经充分的表明了,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若真是这样她就不会想要攀附着凝尘这棵大树,以求生米变成熟饭,无人能够更改。 段风纪一想起这件事情,气的两只眉毛都能扬到天上去。“真是气死我了,有好吃好喝的给他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过日子,却是一天整出这么多事情来,贪心不足蛇吞象,我本以为她是个善良的女子,却没有想到伤天害理的事情全是她干出来的。” 凝尘心头一颤,这话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她就是这般的一个女人,想到的永远都是利益,她今后的势力与地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她总以为她给的就是最好的,而那个高高的皇位也是他喜欢的。 白羽见到凝尘失神,不禁轻咳了几声,莫要让别人看了笑话,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段风纪自感失态,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真是家门不幸,倒是让凝尘公子看了笑话。” “无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187 决不饶你 段阳阳离开了之后,冷冬儿就吩咐人将她离开的消息封锁了起来,甚至还有很多段家的家仆都以为段阳阳还留在雪落轩。 步亦然成亲之后也来过很多次,可是都被冷冬儿拒人于千里之外,回回都将他挡了回去。 最后一次,步亦然竟然想见的人是冷冬儿。 夕阳的余晖从窗子里洒落了进来,照亮了大半个花厅,冷冬儿就坐在了阴凉之处,悠闲的品着茶,直到那个伟岸的身影遮挡住了正门口的大片阳光,只剩下一片阴霾。 冷冬儿抬起头来,璀璨明亮纯净的双眸直愣愣的盯着步亦然看,没有不悦,不屑,不快,有的只是一潭平静无波一般的冷然,“听下人说你找我,有事情吗?” 步亦然身穿淡色夹袄,苍灰色趁着一张娃娃脸没有半点精神,双眸深深的陷进了眼窝里,纯净的双眸也是冰冷无情,那里透着无尽的寒霜,让人不敢直接与他对视,不过冷冬儿可不是一般人,很干脆的无视他的一身冰冷之气。 “想问你阳阳的事情,希望你可以据实相告。”他冰冷的唇吐出薄凉的话,可是仔细去听他的语调,还能够听出一丝柔情来。 冷冬儿挑挑眉,笑的魅惑无比,“你想问,我就一定要告诉你吗?” “冷冬儿,我不是与你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的!”他凝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说出自己的本意。 “我也是很认真的回答你,阳阳不在府中,具体在哪里,恕我无可奉告。” “我自然知道她不在府中,可是她到底去哪里了?” “少庄主,还请你自重,不管阳阳去哪里了?你都已经成亲了,没有必要再来关心阳阳的事情了。” 步亦然算是听明白了,段阳阳和冷冬儿是一类人,要不然她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我知道你是站在阳阳的那一边,可是男人三妻四妾错了吗?我答应阳阳这辈子只娶她和师妹两人,我的真情,我的妻子都是给了阳阳,我想不透,阳阳还想让我退到何种地步?”步亦然好似发泄,可能是这些日子被逼疯了,毕竟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觉得她仁尽义至,能够为一个女人放弃了这般多,她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冷冬儿微微一笑,听到这话她觉得阳阳应该从来没有怪过步亦然,毕竟这个时代几千年的古韵问话造就了他们思想的偏激,想要改变他们的想法根本就不是十年,几十年的问题,可是令阳阳寒心的是步亦然的态度,始终不曾改变,他只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施舍,可阳阳却没有领情。 大概就是这种态度伤了阳阳的心,冷冬儿觉得步亦然纯属就是有好日子不想过,专挑那种烦心的日子来生活的人。 “阳阳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你退让,她希望自己的丈夫专心爱一个人,维持一份完整纯净的婚姻有什么错误?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甘愿留在陌生的世界里,与你走完今后的人生,相扶相持,她要的只有这么简单,你到底想要她退后到何种地步?”冷冬儿的婶婶质问是步亦然从来就没有想过的事情。 他一阵语窒,动了动嘴唇,解释道,“什么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如果不喜欢我们家,我可以经常带她回杭州,让她承欢在爹娘的膝下,这些我都能够做到。” 冷冬儿微微一笑,笑容中有几分清冷,也多了几分了然。 看样子,步亦然是不知道阳阳是现代人,可是阳阳到底为何隐瞒呢? “步亦然,我终于知道阳阳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她的秘密,其实你也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也不是那个非嫁不可的人。既然如此我们也不需要浪费口水,蓝儿,送客。”说罢冷冬儿就站起了身子,转身就要离开,步亦然却是更加快一步的拉住她的胳膊。 表情凶狠无比,却又是透着一丝的了然,看样子他心中也有数,阳阳有事情瞒着他,可是为何冷冬儿知道,而他却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清楚一点。” 冷冬儿冷冷一笑,不着痕迹的脱离了他的桎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步亦然如果你还抱着希望,以为阳阳日子久了就会妥协的话,那我劝你还是别抱着这样的希望,这样不切实际的希望会毁了你的,也会阻挠了阳阳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 步亦然听到最后一句话,完全火大,几乎是要掀了房盖,“什么是真正的幸福?我才是她真正的幸福,她段阳阳这辈子只能嫁给我步亦然。” 冷冬儿惊愕,最后不由得讽刺一笑,“看样子,我该给阳阳谋划个好人家了,省的萧然山庄的少庄主正经事情不干,竟能想一些一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那好,我就等着瞧瞧,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娶我步亦然的女人,谁敢做,我就让他全家灭门。”步亦然沉下了一张暖软的娃娃脸,冰冷无情侧脸透着阴鸷一般的肃杀,可想而知,步亦然此时的怒气是个人都会吓得要死,唯有冷冬儿还是一派镇定从容,根本就不怕他。 她听到步亦然的话很是无所谓,只是那笑容笑的更加明媚,眼底的深处却夹着一丝冰冷的光。“那我可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到底哪些达官贵人枝根庞大错综,让你灭了他们全家都是个事儿呢?”她故作偏着脑袋想了好半天的模样,终于兴奋的拍着手,笑的格外明艳动人,“我想到了,想来想去就只有皇家了,那人多啊!杀都杀不完。” 步亦然指着冷冬儿,“你,你……”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是真的被冷冬儿气的快要抓狂了,从很久以前他便知道,可是现在他看的更加清楚,冷冬儿是绝对会帮阳阳到底的人,所以他想娶阳阳还是有的耗了。“你好样的!”他直接生气到拂袖而去。 冷冬儿毫不留恋的将目光收了回来,招呼着蓝儿进了屋子,“姑爷这个时候回来了吗?” 蓝儿点点头,“恩,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听说你正会客,所以回到寝室等你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冷冬儿起身,转弯就去了雪落轩的主卧室,还没有进入房间就听见了主卧室一阵的唏嘘之声,她顿住了脚步,竖起了耳朵,竟然听见了段晴晴哭泣的声音,哀怨委婉,真是动听!说话就和唱歌一样的柔弱。 冷冬儿推开了房门,故作惊讶的说道,“咦?二妹也在这里?今天怎么来了大嫂这里?难道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她这么说,只是不希望段晴晴将这些繁琐的事情麻烦到离,因为他最近正做着业务扩展,有时候忙的连睡觉都没有时间。 段晴晴浑身一震,泪腺发达的很,泪眼朦胧的看着突然回来的冷冬儿,雅蓉那丫头不是说冷冬儿去见客人了吗?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她本来还要说的话现在直接咽进了肚子里,只能张口结舌的看着她,错愕到不知所措。“大,大嫂?” 冷冬儿柔柔一笑,煞是冷血。“二妹看见我好想有些意外啊!难道是不希望大嫂我在这里?” “不,不,晴晴绝对没有这么想。”段晴晴紧张的摆摆手,真希望多长出几张嘴来,可以解释自己的清白。 “二妹又何必这么紧张呢?是想和你大哥聊聊私事吗?”冷冬儿有意无意的说出自己的猜测,段晴晴听闻此话果然神情又是一阵紧张,甚至是连眼泪都忘记流了下来。冷冬儿点点头,“既然二妹有话想和你大哥单独聊聊,那么我就给你们腾地方。”说罢便转身就走,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她还冲着段别离眨眨眼,抛了一个媚眼儿给他,段别离的一张妖艳的明净的脸上升起了一团红晕,涨红到额头上已经流下细细小小的汗珠,一排洁白的牙齿咬住了玫瑰花瓣一样滴血的嘴唇,他直接尴尬的别过头去,根本不敢再看冷冬儿。生怕她又做出什么令他面红耳赤的事情来。 段晴晴连忙摆摆手,“不,大嫂,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 冷冬儿点点头,缩回了自己的脚步,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回来吧!”段晴晴微微一怔,自己这么说只是谦让罢了,却没有想到冷冬儿真的会不要脸的选择留下来,甚至还说的如此大言不惭。她挑挑眉头,“怎么?二妹好像不希望我留下来?” 段晴晴连忙摆手,笑道,“没有的事情,大嫂想多了,我只是好久没有和大哥聊聊天,所以趁着出嫁之前想和大哥好好的聊聊,增进一下彼此之间的兄妹之情。” 她说的头头是道,令冷冬儿都经不住想要为她鼓起手掌了,“看来二妹成亲也是一件好事情,至少看在大嫂的眼里,表妹能说会道,倒是比以前善谈了不少,与你往日有很大的不同。” 段晴晴身子轻轻一颤,竟然没有想到冷冬儿会把话题带到这上面来,竟然让她暴漏了自己的本性,在大事还未完成之前,她万万不能动气,毁了大好的前程。 她尴尬的笑笑,“娘说,婆家就只有王公子一个独生子,所以未来协助相公也要好好的学会人情世故,至少口齿也要伶俐,这样才能帮得了未来的相公。其实你们也该知道,我生性胆小,能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多的话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大嫂就不要取笑我了。”说罢还用丝绢遮住了花容一般的脸颊,看似是遮羞,实际上遮的是满眸的滔天怒火。 段别离是真心的莞尔一笑,冷冬儿看似在笑,实际上却是冷笑,嘲讽的笑,“不要妄自菲薄,二妹这般的乖巧伶俐,我相信你嫁过去,婆家一定会好好的对你,若是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对大哥说,大哥能够帮到你的,绝对是义不容辞。” 段晴晴故作感动的红了眼眶,真是一个好演员,说湿了眼眶,那就是真的湿了,没有半点的不自然,感激的对段别离说道,“谢谢大哥,晴晴明白。”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会儿子等冷冬儿再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今天何不如就先这样,只是现在多了冷冬儿这样精明的女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伎俩行不行得通?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嫁给那个王员外的儿子,她也只能这么试试看了? 成败在此一举,她绝对不能先给自己泄了气。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晴晴还要回去绣嫁衣,再过几日就是我嫁出门的日子,真是舍不得大家。”段晴晴说的惋惜不已,还用着丝绢擦拭眼角的泪水。 段别离笑了笑,“二妹,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所以早早嫁了人,你才会幸福的。” 冷冬儿很惋惜的看了一眼离,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对离说出段晴晴的真实面目,本来只是以为上一辈的事情,不该牵扯到小一辈来,可是现在看到离这般心疼段晴晴,她真是替离痛心,这个残忍的女人在欺骗一个真心为她好的哥哥。 只是,离这般的看重亲情,她还真有些舍不得告诉他事情残忍的真相。 段晴晴微微施了一礼,就领着小丫鬟退出了房间。 冷冬儿挑挑眉,她今天来已经是被逼到头上了,婚事迫在眉睫,今天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认输了,所以她肯定还想耍什么花样才是?她使了一个眼神给黄儿,不过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落水,溅起水花哗啦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小丫鬟哭的梨花带雨的,嘶声裂肺的大吼,“不好了,快来人啊!二小姐一不小心栽到了池塘里了。” 冷冬儿眸光中闪过一丝失望,真是没有创意,竟然用了这么一招,真该让段阳阳把此项目注册,他人使用此招,等同违法,必深究责任。 满屋子没有人着急,唯有段别离紧张的冲出了房间。 段晴晴,好计谋,原来你利用的是离的同情心。 冷冬儿才走到门外,就听见了更大的落水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跳进去救段晴晴的,她白软的小手紧紧扣在了门框上,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段晴晴,若是离因此生病,我绝对饶不了你。 ------------ 188 波涛暗涌 段晴晴落水,段别离白痴相救的此举立刻传遍了段府的每一个角落。 此刻是四月初,虽然已经步入了春天,可还有一丝的凉气,池塘里的水更是透着丝丝的冷意,段晴晴就这么的着凉了,甚至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发烧很严重。 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功夫是好不了的,婚礼就在三日后了,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推迟,到底是何年何月何日,还是一个未知数,只说是段晴晴养好了身体就嫁过去。 倒是段别离因为和冬儿修炼了内功心法的原因,身子强壮的不得了,一点也没有着凉,精神好的不得了,如果不是忧心段晴晴的病况,他的精神可能会更好。 冷冬儿松了一口气,离没有着凉就好。 这一日,作为大嫂,未来的段家主母她也应该去看看段晴晴,才找到四姨太的院落,就看见段晴晴的小丫鬟拿着乌黑的汤药走了出来,满脸的为难,小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珠,看来是被段晴晴无情的赶了出来。 “大少奶奶。”小丫鬟福了福身子。 冷冬儿点点头,“二小姐怎么没有吃药?” “二小姐说药苦,不想吃。”小丫鬟想起了四姨太的交代,经不住一阵的后怕,二小姐没有吃下药,不知道四姨太该怎么惩罚自己呢? “二小姐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二小姐说她没有胃口。” “吃药之前不吃饭怎么行呢?你去煮点粥,然后把药热一热,我会让她吃下的。” 小丫鬟听到大少奶奶这么一说,立刻欣喜到眼眶都红了,顿感冷冬儿是一名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是专门解救他们这些受欺负的奴仆。“是,大少奶奶。”她退后了身子,一路小跑去了厨房。 冷冬儿推开了房门,才踏前一步,就听见内室传来段晴晴发脾气的声音,“滚出去,本小姐都说了我不吃……”真是原形毕露,冷冬儿轻咳了几声,段晴晴终于发现了进来的人是冷冬儿,不由得错愕的惊呼,“大,大嫂?” “二妹倒是底气十足,根本不像发高烧,生病了的人!”段晴晴一怔,连忙扶着额头,直呼好痛,那柔弱的模样真是楚楚可怜,令人不自觉的心生怜意,大概她就是这一类型的女人,用此招数博得男人的同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冷冬儿连忙扶起了段晴晴,将她按在了床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二妹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起身了,我看你还是躺在床上的比较好。” 段晴晴惊愕的起身,可是也不知道这冷冬儿哪里来的大力气,竟然让她动不得半分,只是晃悠了几下肩膀,最后还是躺在床上,愤恨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四分五裂了才好。“大嫂,你想要干什么?”这句话的语气有些不大好,可是冷冬儿依然能够听得出,她的话语还有几分的隐忍。 “不干什么,只是过来瞧瞧二妹的情况,看看是否病的起不了身了,看你连药都不吃,这身子怎么会好呢?”她微微一笑,说出口的关心话要多没有诚意,就多没有诚意。 “多谢大嫂的关心,我的身子还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倒是让大嫂担心了,晴晴真是罪该万死。”她现在还抓不准冷冬儿来这里的动机,所以只能继续伪装下去,演下去。 冷冬儿微微一笑,平淡无奇的小脸顿时光彩熠熠,媚波流转之间透着丝丝的邪气,“二妹是罪该万死。” 段晴晴下意识的蹙起眉头,狰狞了一张美丽的小脸,“冷冬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冬儿? 终于忍不住了,连名带姓的直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看样子她的隐忍功力实在是太差劲了! 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丝毫不在乎的说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来告诉二妹,有些事情做得,有些事情做不得,像二妹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懂得取舍,你说是吧?”冷冬儿春畔间的笑容好似一道悬挂天边的彩虹,美得光彩夺目,七彩缤纷。 段晴晴不明白,一个如此平凡的女人笑起来会这般的美丽。 可是她却觉得无比的透凉,凉到胸口都透着徐徐地冰凉,冷冬儿知道了什么?她为何这么问? 其实今日前来,完全是因为傻气的段别离,他是真心的喜爱这些弟妹,所以她愿意在最后的关头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可是他们想不想要,这个就不在她管辖的范围之内了。 段晴晴惊慌的摇摇头,企图想要摇去自己内心的恐惧,“晴晴不懂大嫂的意思。” 冷冬儿笑了笑,“懂不懂,你心中最清楚。”她白嫩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段晴晴她心脏所在的位置,笑的魅惑众生,妖冶至极,竟然比段别离还要美上几分。 段晴晴浑身一震,竟然感觉到一阵酥麻,连动都不敢动。 她低下了头,在段晴晴的耳边低垂着轻柔的话语,“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若是你悬崖勒马,那么离跳下池塘的事情,我全当成全了他的兄妹之情,若是你还要执迷不悟下去,那么就不要怪我不讲情分,你不想嫁王公子,故意失足滑落池塘,只为了博取离的同情心这件事情我会给你记上一笔,咱们要清算的账真的是太多了。”话落,她清脆悦耳的声音落在了段晴晴的耳边,那般动人的笑声竟然有着恶魔一般的魔音,好似要磨光段晴晴心中最后的一根弦。 她轻轻的拍了拍段晴晴的肩膀,“二妹,好好的养病,大嫂会再来看你。”她语调一降,段晴晴的心都跟着浮了上来,悬在半空中,纠结的不像话。“你说那个时候你是在衙门的牢房里还是安安分分的做段家二小姐呢?” 段晴晴心头一颤,额上细细小小的汗珠终于滑落了下来。 从方才开始,她便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却倍感压力,好似无形中的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心脏,就快要窒息的喘不过气来。 她的双眸定格在冷冬儿消失的地方,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晴晴?” “晴晴?” 察觉到眼前一只手在晃悠,她才回过神,惊吓的看向自己的亲娘。 “晴晴,你怎么了?你刚刚不说话失神的模样真是吓死娘了。”四姨太焦云儿死死的保住女儿颤抖的身子,有些不解的问道,“晴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身子怎么在发颤?你在害怕吗?害怕什么?有娘在,你不要害怕。” 段晴晴咽了咽口水,恐惧的哭道,“娘,怎么办?冷冬儿好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在私下无人的时候,她会喊自己的亲生母亲为娘,而不是四姨娘。 四姨太怔住,好久没有说一句话,反而是段晴晴胆小的推了推她的身子,紧张的抽泣道,“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告诉爹呢?若是他知道了什么?肯定会把我们娘俩赶出段家的,娘,我不要苦日子。”她心中关心的始终是今后的荣华富贵。 感觉到自己的宝贝在害怕,她连忙抱住了段晴晴,嘴角上扬出一丝讽刺的弧度,“放心,有娘在,我看她敢!这段家还不是她当家作主呢?” “可是娘,我们……” 四姨太拍拍女儿的肩膀,直接打断了段晴晴的设想,“没关系,等娘去找四长老商量商量,看看他怎么说?我相信他一定会有好办法对付那个冷冬儿的。” 段晴晴蹙眉,非常不满意娘亲一有事情就去找四长老商量,那个老头子对自己好的有点不像话,让她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看见那满是褶子的老脸,她就忍不住开始厌烦起来。她不满的嘟囔着,“娘,你干什么去找他啊?晴晴不喜欢他,一看见他就讨厌。” 四姨太心中一窒,有些难受。拍拍女儿的手,劝解的说道,“晴晴,你是个乖女儿,四长老是我们娘俩的恩人,这么多年来,都是他帮着我们,一路走过来的,所以你别讨厌他,他对你可比你爹对你好呢?” “行了,娘,你别和我说他,我烦他,他再好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亲爹。”段晴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娘总是向着那个令人厌恶的四长老,但是她却知道娘的心越向着四长老她就越是讨厌那个老家伙。 “晴晴,不许没有教养,我们能有今天,都是四长老的功劳,你应该心存感激。而不是……”四姨太更想告诉自己的女儿,那才是你的亲爹,段风纪他不是,可是晴晴是个沉不住气的女孩子,所以她怕自己告诉了晴晴事实的真相,会坏了大事的。不由得轻轻拍了拍晴晴的小手,“晴晴,日后你就会明白谁才是对你最好的,你现在不明白没有关系,娘相信你日后一定会明白。”她说的无比坚信,也不知道是给自己信心,还是为了说服女儿。 “娘,冷冬儿这人不能留了。”段晴晴的双眸发出嗜血薄情的光芒。 四姨太也不由得附和着点点头,轻轻眯起了双眸,绽放出一丝薄凉阴鸷之色,“冷冬儿是不能留了,可是我们的计划必须实行了。”看来要让他趁早部署,事成之后就是他们一家团圆的时候了。 ------------ 189 家主中风 段风纪突然中风了,一时脑袋不清楚了,吓得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怕自己演得不像,段风纪还问冬儿有没有那样让人看起来像是中风的药,吃下去还能保持思想清晰,可是行为却已经是动弹不得。没有想到冷冬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很明确的告诉他,有! 这下子,他一点也不怕自己穿帮了。 眼歪嘴斜,连说话都说不清楚,屋子里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各个哭的鬼哭狼嚎的,白羽是怕这种场合自己哭不出来,毕竟知道自家的相公是装的,可是听到这么多人哭,好似哭丧似的,她的眼泪也像是拧开的水龙头,止也止不住。 四姨太焦云儿才是最为紧张的,毕竟一切都是她主导的,生怕突然生出了变异,立刻惊慌的大吼道,“快喊大夫,快叫大夫来。”趁着冷冬儿还没有赶过来之前,一定要让她安排好的人诊断出她想要的结果来,就怕冷冬儿万一捷足先登了,真的能够治好老爷,那她以后可就真的毫无出头之日了。 白羽轻睨了四姨太一眼,用丝绢擦拭着眼角的泪光,“妹妹不必叫大夫了,还是叫冬儿来吧!兴许还能快一些。” 四姨太心头一震,看见了白羽身旁的雅蓉,连忙使了一个眼神,“雅蓉,你快去请大少奶奶过来。” 雅蓉心领神会,福了福身子连忙就一路小跑去请人了。 倒是三姨太一直冷眼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仿若事事都与他无关,唯有二姨太哭的最凶,五姨太跪在一旁的佛像前,紧闭着双眸,静静的流着泪,嘴里呢喃着阿弥陀佛,好似在祈祷着什么? 白羽跪在地上的踏板,紧紧的握着段风纪的手,哭泣的说道,“相公,你可要好过来啊!段家不能没有你……”再一次用丝帕拭去了眼角的泪水,透过缝隙瞥了一眼四姨太焦急的表情,再次不着痕迹的观察了在场所有人的神情,看样子此时参与的就只有四姨太一人。 四姨太低垂着眼睑,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满屋子徘徊,看似焦急等待大夫,实际上是不希望冷冬儿早到了,生怕她抢先了。 果然看见自己贿赂过的大夫正焦急往这里飞奔而来,她差一点就要跳了起来,直奔老大夫面前,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大夫,你总算来了,你快来看看我们老爷到底是怎么了?” 大夫连个话都没有说完整,几乎是被四姨太拉进了屋子里去的,马不停蹄的诊脉,终于给出断定的结果,“段老爷是中风了!” 白羽故作吃惊的问道,“中风?相公为何会中风?” “各方面都会引起的中风,有饮食,生活习惯,没有良好的作息习惯,哪怕是肥胖都是会造成中风的。” “那老爷到底会不会好起来呢?”二姨太抬起了一双泪眼朦胧的双眼,哭喊着问道。 大夫微垂眼睑,察觉到一股锐利的目光直奔自己而来,那个方向就是收买他的四姨太,顿时间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还有逼真的演技,微微叹息的摇摇头,“段老爷的中风发现有些迟了,哪怕日后醒过来也是四肢动弹不得,想要好起来已是难事了。” 他的话一落,屋内顿时哭的哭,闹的闹,喊的喊,各个都像活不下去的人似的。 白羽深深地呼吸,压下心中强烈的厌恶,大声的喝止道,“哭?有什么好哭的,都给我憋回去,老爷还活着!” 众人心神一怔,摒弃了呼吸,微微颔首,无声抽泣的回答,“是,主母。” “娘,发生了什么事情?”冷冬儿紧张的冲进了屋子,看着满屋子的人,即使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她依然装的和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白羽好似看到了最亲近的人,方才乱哄哄的一瞬间,她顿觉若是老爷真的中风了,她没有把握会震得住这些人,虽然她心里平静似的,知道老爷没有事情,还是差一点乱了心神。 所以这一刻看见冷冬儿的到来,她真的有松了一口气的架势,一把抓住冬儿的手,眼眶微红,却已经是哭不出来,声音哽咽的说道,“冬儿,你爹中风了!你快过来再瞧瞧,看看有没有得治?” 二姨太一听这话,也连忙爬了起来,冲到了冷冬儿的面前,直接跪在了地上,哭诉道,“大少奶奶,你可一定要救救老爷,他可是你的亲公公,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二姨太深知一个道理,在偌大的段家,她毫无任何的背景,曾经还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妓(禁词)女,若是没有了老爷的恩宠,她日子会难过些,可若是连老爷这个支柱都没有了,那么她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糟糕。 所以,她的恳求是认真的,也是发自肺腑的。 冷冬儿微微一怔,她与二弟妹程英的关系良好,现在二姨太也不闹事了,所以她也没必要隔着仇恨,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她扶起了二姨太,声音一直是清冷如初,却莫名的让人安定了下来。“放心吧!我一定会尽量救好公公。” 说罢,直接坐在了床榻之上,执起了公公的手腕,号上了脉搏,四姨太还来不及阻止,冷冬儿就已经诊上了,她还怎么让开口让她别掺和? 冷冬儿轻蹙眉头,四姨太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无望了,没想到这药真灵,连冷冬儿都没招了。 五姨太站在一处,柔声的问道,“大少奶奶,老爷的病如何?” 冷冬儿嗓音低沉悦耳,“有救,不过需要时间!”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几缕此起彼伏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五姨太双手合十,闭上双眸,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十足十的一个信佛之人。 四姨太心中一颤,抖得厉害,连身子都发冷了! 有救? 大夫说没救,她说有救? 她想立刻反驳了冷冬儿的话,可是想想自己这么做必定不妥,连忙故作关心的问道,“大少奶奶,你说老爷有救?那什么时候能够痊愈呢?”看样子他们的事情必须提前。 “爹,若是醒过来也是中风的状态,必定人如树木,动弹不得,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次中风来的太突然,以前没有准备,所以造成的创伤也很大,可是只要服下冬儿研究了一种汤药,我相信只需要一个月就可以痊愈了。” 一个月? 只有一个月? 岂不是太短了?一个月她怎么能够夺下段家呢? 四姨太还在呆愣之中思考着问题,这下子所有的儿女全部得到了消息,陆陆续续赶到了这里来,全部来看望段风纪的情况,听到冷冬儿的开解,大家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六姨太抱着女儿缩在了角落里,听到这样的消息,无欲无求,也没有什么不高兴也没有什么高兴,反正这样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倒是怀中的女儿才是她的宝贝,是她全部的世界,她只要等待风平浪静的那一天,到时候带着孩子和孩子的父亲回御史府投靠爹爹。 三姨太衣素素也去仔细听剩下的情况,直接转身就走,临走之前还狠狠的瞪了白羽一眼,大概是还为上一次阳阳的事情生气,火还没有消,养的女儿个个与自己都不贴心,三姨太把错都归结在了女儿的身上,从来不细想,她是否也有错? 接着是几位长老进了屋子,各个脸上挂着焦急,到底有多少真假就不知道了。 四姨太瞅着无人瞧见的空挡,直接拉着四长老的衣服出去了,无人的假山后,四姨太正焦急的描绘冷冬儿的话,一想起段风纪还有一个月就要清醒了,她就吓得浑身颤抖,生怕自己的事情败露了,她倒不怕被人骂,就怕什么东西都得不到。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四姨太一贯作风,解决不了的事情,天大的事情一向丢给别人解决,她只要坐享其成就好。 四长老蹙着眉,火大的说道,“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 四姨太眼底闪过一丝狠绝,“要不然,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了结了他!”说的好似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四长老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口里直嚷嚷着,“你疯了?你想杀人?我们只需要在这一个月拿下段家不就好了吗?何必杀人?”四长老心中也有着顾虑,就怕人杀了,他还是什么东西都得不到,最后还要落得被判刑的滋味,这一世的英明岂不是栽倒了一个愚蠢女人的手里吗? “我看你才是疯了,你不要忘记,老爷早就属意段别离做段家的下一任家主,就算是我们现在抢了段家的产业,还是有段别离挡着,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父子俩,一了百了。”女人往往有的时候比男人残忍千万倍。 “现在段别离被派去外出谈生意,至少需要一个半月,这就是我们动手最好的机会,等到段家成为我们的,生米煮成熟饭,我们还怕一个小小的段别离吗?”四长老发出邪恶的笑声。 “你说的也对。” 四长老亲了亲四姨太的脸颊,笑的淫(禁词)荡至极,“到时候段家就是我们的天下,我们一家四口就可以团员了。” “最好向你说的那么简单。” “放心吧!我现在就去联系各大商家,让他们加快脚步,相信用不了五天的时间,段家就是我们的了,你就是段家真正的下一任主母。” 四姨太心中虽美,却不忘提醒四长老最关键的事情,“切记,一定要小心冷冬儿,她绝对是我们最大的绊脚石。” ------题外话------ 各位亲,筱萋最近在准备现代文的大结局,等到现代文结束了,一定会努力更段家的,请亲谅解,筱萋尽量保持一天一更,3000字。 ------------ 190 若梅挑衅 各个商家很突然的提出退货,由于段家的业务往来都是段别离在交涉,谁也不曾插手过,尤其此刻如此关键的时刻,段别离又外出谈生意,自然是谁也阻挡不了,而白羽是一辈女流,产业都是男人在外交易,而她却只懂管账。 所以自然是留不住那些商户,尤其是一些别有用心,受到指使的人,很快的段家就快要不行的事情就被放出了风声,到底是何人做的?大家自然是心知肚明。 段家百年基业,实际上众人看似是掏空了,可是所有人都明白,段家的财不知流向了何方? 在这个时候,官府的人强行解决问题,只为了不让段家的财产全部落入有心人的手里,因为段家可是这片大陆的首富,无人能及,若是段家倒台了,就连北堂国都会有所牵连。 所以这个时候,官府进入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四长老给了知府多少钱?到最后他能够拿多少钱,无人可知?却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这下子各位长老是急的团团转,早已经传了信息给段别离,让他速速回段家,赶在段家落入别人的手上之前回来。 四长老心中虽美,却有些担忧知府会不会贪了自己的那一份?因为杭州城的知府可是贪得无厌的人,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会找来知府做侯镇的原因。 不出三天,知府带着一家老小已经登堂入室了,住段家最好的屋子,吃最好的菜,使用段家的奴仆,那般姿态根本不像是进府帮忙的人,反而像是来入住新屋,当家作主的人。 “冬儿,你说现在可如何是好?”白羽做梦也想不到,竟然连知府都牵扯进来了,就怕雪球越滚越大,到最后无法收场。虽然她知道冬儿的身份,可是不免担心倒时候死的人会更多。 冷冬儿微微一笑,拍了拍白羽的手,“娘,你放心,我们就静观其变好了。” “那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 “来点小阻拦,要不然他们肯定会有所察觉,但是我希望能够照出四长老背后的人,到时候一并解决,杀鸡儆猴,给所有人一个警惕,让他们知道贪得无厌的下场。”冷冬儿说出此话,嘴角溢出一抹冰冷至极的笑意。 白羽听到冬儿这么说,也不由得放下心来。 “那好,娘就听你的,离儿什么时候会回来?”白羽关心离儿在外会有危险。 冷冬儿笑笑,“娘,你放心吧!离本来是隐藏在暗处,可是四长老把官府的人牵扯进来有些不大好解决,我已经让他拿着令牌去隔壁的景州去请一直在外体察民情的八府巡按,有了官差解决,我相信就算是知府想翻天也不成了。” 白羽一怔,“冬儿你是长公主,那个知府还能对你怎么样吗?”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啊! “娘,我虽然是长公主,可是知府却是八品的小官,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朝廷,看见过我的容貌,此刻他若是死咬着我不是长公主,再给我定一个什么罪?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为了以免节外生枝,我想还是稳妥一点。” “你分析的对,倒是娘想的太真了,官场真的是太黑暗了。”白羽拍拍胸口,还有些惊惶未定,连忙拉着冷冬儿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冬儿,日后朝堂之上,你可要小心啊!事事不必那么尖锐。”劝解的可谓是苦口婆心啊! “娘,那你就先回去歇息吧!什么事情有冬儿,放心吧!段家不会垮的,以后只会是更好。”冷冬儿安慰的握住了白羽的手,上面的布满了茧,却是有妈妈的味道。 她莞尔一笑,“段家有你这个活招牌,怎么可能会不繁荣呢?”长公主下嫁商户之子,这是他们段家的荣幸。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白羽走后不久,黄儿就气愤的走进了屋子,委屈的撇了撇小嘴,“主子,真是太气人了,知府的独生女真是让人无语到了极点,见过那么多的讨人厌的人,她可谓算得上和柳若梅是同等级的人了。” 冷冬儿一怔,“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才我看见那个陆玲大摇大摆的招呼着裁纸衣服的裁缝,说是要裁几件绸缎衣服,然后很不屑的说我一副穷酸像,说我的衣服是她最不屑的那种棉布料,然后还让我给她沏茶水,只为了给裁缝解解渴。”黄儿气的冷冷的轻哼,“最令人无法理解的就是,那两个裁缝也是狗眼看人低的主儿,我指着路大小姐身边的小丫鬟问道,她为什么不去倒茶水?你猜她怎么说?” 橙儿抱着宸儿终于分了精神,抬起头来问道,“她说了什么?让我们的黄儿这般的生气。” 黄儿一听到这话,回想了刚才的那句话,她就快要七窍生烟了,真是与柳若梅一个档次的。 “你知道那个陆大小姐说什么吗?她竟然说她的丫鬟只配伺候高贵的主子,而让我伺候裁缝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让我回来好好的感恩戴德。”黄儿呼呼了好几口气,恨不得将那个陆大小姐从中间撕开,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冷冬儿也是不由得捂着小嘴偷偷的笑道,“看样子陆大小姐也是奇才!”竟然将这样的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看样子也是不好招惹的人物。 黄儿气愤的问道,“主子,什么时候该我们大显身手,让这些人各个跪在地上求饶?” “着急什么?”冷冬儿微微挑起嘴角,“大鱼是要放长线的,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 “可是人家气不过啊!我的等级只配伺候裁缝?”黄儿几乎是抓狂的怒吼。“主子,咱们事先可要说好了,那个陆大小姐要留给我,我可要好好的收拾她。” 冷冬儿有些不大了解,“你想怎么收拾她?” 黄儿露出一个极其阴邪的笑容,“自然是要她来给本小姐当丫鬟,还是到洗澡水,洗脚水的丫鬟,她也只配做这样的活儿了。” 冷冬儿与橙儿不由得相视一笑,看样子是非常佩服黄儿的想法,宸儿也是乐呵呵的,好似听懂了黄儿的话,拍着两只肥肥的小手,好似很赞同黄儿的决定。 黄儿抱起了宸儿,举向了天空,带着他转圈圈,“宸儿,没有想到你小小年龄也是这般的明事理。”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别人的表扬,还是在天空中玩了转圈圈,开心的笑出了声音,好似一曲愉悦的曲子。 “表嫂在吗?”外面传来熟悉的嗓音,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人是谁? 柳若梅? 她怎么会回到段家呢? 她不是在四长老的家中安心养胎吗? 屋子里一片寂静,柳若梅不死心的拍拍门,“怎么?表嫂不在吗?”拍门的声音更加用力了几分。 “在。” “表嫂,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 “好。”柳若梅点头回应,等待屋子里的丫鬟为她开门,可是好半天也没有个人开门,她的脸色变得难看不已,一双小手由托着肚子到最后变成了紧紧相握,使了个眼神看向身边的小丫鬟,等待门开了之后,一步一步优雅的走入房间。 冷冬儿微微一笑,“表妹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段府呢?” 柳若梅手扶着腰枝,沉重的迈着每一步,可是那种美感怎么看都有着无穷的韵味。 她故作幽怨的回道,“听说段家最近的事情比较多,我也很担心段家的安危,所以想回来与段家一起共患难,哪怕我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可是我相信只要我们同心,定然可以断金,只要我们段家团结起来,我相信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 冷冬儿一怔,很快的恢复了镇定,笑了笑,“表妹的话真是感动了表嫂,别人都想着巴不得逃得远远地,这个时候表妹还能这么想真是良善。”她话锋一转,有些阴冷犀利,“可若是表妹趁此机会想要永远留在段家,表嫂给你一句痛快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已是真相大白的时候,她哪里有那么多的功夫与她瞎耗?还不如趁早把话说绝了的好,以后最好别借着这样的借口留在段家。 柳若梅脸色大变,指着冷冬儿愤怒的快要抓狂了,“你……冷冬儿,我告诉你,你别得意的太早了,你以为表哥会一直爱你吗?毕竟你也会有老的那一天。” 冷冬儿耸耸肩,有些意兴珊阑的说道,“等那个时候再说吧!” “冷冬儿,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了,今天傍晚,郡主就会入住段府,我相信那个时候就是你不走也会有拖走你。”柳若梅得意洋洋的抱着胸,说出无比狂妄的话。 “该不会到了那个时候,郡主和你要挟离,若是不休了我,就要毁了段家吧?”冷冬儿趴在桌子上,兴致缺缺的问道。 柳若梅不由得退后了两小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冬儿,张张嘴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怎么也想不出来,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就算是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你知道了又如何?你是必走不可。” “好吧!我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她懒懒的摆摆手,“黄儿,快把表小姐送走,这里的空气脏了,就快要呆不下去了。” ------------ 191 叹为观止 “啊!该死的,该死的,冷冬儿,你嚣张什么?我告诉你,你不会在段家横行霸道太久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柳若梅站在门前,看着依旧紧关的房门,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是被人请出来的,她揉了揉发疼的手腕,愤恨的跺了跺脚。 小丫鬟毕恭毕敬的屈服在柳若梅的身后,“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要不然四长老又该说你了。” 柳若梅本来心中就憋着一股火,听到小丫鬟这么一说,火气更是大的可以燃烧整个段府,出于对冷冬儿无礼的怒气无处发,她一股脑的全部发给了无辜的人。 狠狠的甩过去一巴掌,打得小丫鬟嘴角都打歪了,隐隐渗出了血丝,“贱婢,本小姐想要做什么用得着你提醒吗?再说了,本小姐想要做什么那个老家伙管得着吗?你是我的丫鬟还是四长老的丫鬟?” 她侧过脸,流下两行清泪,小丫鬟连忙用袖口拭去眼角的泪水,回道,“我当然是小姐的丫鬟,自然是向着小姐的。” 柳若梅一看到她表现出这么委屈的模样就生气,她凶狠的扭着丫鬟的手臂,一下接着一下,小丫鬟连躲都不敢躲,只能默默在那里承受,疼都不敢叫喊出声音。 她若是喊痛的话,柳若梅肯定会打的更起劲,可是这样打人,却听不到喊痛求饶,柳若梅心中不禁也火大了,“贱蹄子,还敢顶嘴,你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顶嘴,竟然敢和本小姐顶嘴。”她心中自来就有着火,长久以往的憋着,现在是真正的爆发了怒火,所以更加的可怕。 旧的淤青加上新的青紫,可想而知小丫鬟的身上一定是遍体鳞伤,她越疼,柳若梅的心请就越好。 只不过她瞬间降下来的怒火还经不起时间的掂量,一盆冰凉的水从天而降,淋了他们全身湿透,这盘水没有浇熄她心中的滔滔怒火,反倒让她为之一怔,还不等破口大骂,黄儿指着柳若梅不客气的说道,“想要逞能教训奴才,回家关上房门随便你们,但是别站在我们的地盘上耍威风,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说罢,还挥舞着小拳头,威胁恐吓柳若梅。 可柳若梅也不是吓大的,指着黄儿破口大骂,“你这个贱婢,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你以为你是冷冬儿的奴婢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我告诉你,不要太嚣张了,冷冬儿还不是段家的主母,她的奴才还没有资格教训我的奴才。”她踹了身旁小丫鬟,怒吼道,“你傻啦,你家小姐被人欺负了,你还像个死人一样无动于衷,还不快去给我教训教训那个不懂得礼数的贱婢?” 小丫鬟虽然害怕,可是经过长久以来的相处,她可是怕极了柳若梅,连忙点头答应下来,向站在门口的黄儿走去,可惜才动了一步就被黄儿隔空点穴定格在原处。 柳若梅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气,也不足以抚平她内心的愤怒,“贱婢,快说,你对我的丫鬟做了什么?” 黄儿耸耸肩,“没做什么?你的丫鬟太累了,就是让她歇一会而已。”她挑挑眉,“怎么你还想再来挑衅我吗?” 不等柳若梅说出什么难听的恶化,黄儿直接运用出雄厚的内力击向了池塘的水面轰隆的一声,平静的水面上炸起了一道犹如长虹的水柱,如破竹一般冲上天空,溅起了三丈多高,那瞬间美得令人屏息,很可惜它又以最快的速度洒落,又将柳若梅淋得浑身湿透。 柳若梅冷冷的倒抽了一口气,满腹的怒气终于冲上了脑门,在脑海里仿若炸开了一样,她所有名为理智的那条筋已经断裂了,现在只剩下熊熊的烈火。 黄儿不满的噘着小嘴巴,直接又挥舞起了小拳头,冷冷的轻哼着说道,“我告诉你,若是再敢说出什么让本姑娘听起来不爽的话,我就把你的衣服全部扒光,然后丢到你公公的房里,反正他是个老色狼,看到你这般美貌,想想看他也会好好的享受一番。” 柳若梅想起了很早以前,四长老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是那般的贪婪,甚至有时候还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现在只要一想起这样的事情,她就浑身的发抖,甚至是恶心。 她如此高贵的身子,怎么能让那样龌龊,恶心的人碰触她的身子?对于冷冬儿身旁的丫头她可是抱着恐惧的心里,因为他们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人,她自己就曾经栽在他们的手里很多次,都是一群武功高强的人,她哪里会是那些人的对手呢? 所以柳若梅跑了,跑的那叫一个快速,撒腿就跑,连自己的小丫鬟都被丢在了身后也不在乎,因为她真的不想被扒光了衣服,丢到四长老的床上。 黄儿看着那个被点穴的小丫头,冷冷的说道,“还有一个时辰你的穴道自然会解开。”话落,她便转了个身子,准备回房间,却被两个字吓得魂不附体,或者说是满面羞红,转过身子错愕的看着小丫鬟,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丫鬟站在那里,依旧轻声的说道,“谢谢你。” 黄儿轻咳了几声,脸红的不像话,好像天边的火烧云,都快要熟透了。“你瞎说什么?我才不会为了救你才捉弄柳若梅的,我,我只是……”只是什么,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口了,她当时明明就是那么想的,可是为什么被人拆穿了,竟然会这么的难为情。 小丫鬟很想捂着小嘴偷笑,可是被点了穴道,她也只能一动也不动的呆在那里,可是隐隐还是能够看到她极力隐藏的笑容,黄儿恨不得用力跺跺脚了来表达她内心的无奈,“你不要笑,这有什么可笑的,我绝对不是为了救你的。” 她点点头,隐着自己的笑容,“奴婢知道。” 黄儿冷冷的轻哼了一声,直接扭身走进房间,接受主子和橙儿不怀好意的笑容,她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不由得摆摆手解释了好半天也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气的黄儿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多管闲事了。 * 话说柳若梅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被一个卑贱的丫头气的快要七窍生烟了,这找不到出气口呢? 这就立刻碰到了一个趾高气昂招摇的花蝴蝶,打扮的如此妖冶,一看就是个狐狸精,她再看看自己因为怀孕身子也变得臃肿,肥胖而难看,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她这样的,所以此刻眼前这个女人打扮的美若天仙,穿着上等的蚕丝制作的衣裙逶迤拖地,却又透着几分灵气,她心中的怒火与嫉妒就越发的不甘。 她才是令人备受瞩目的焦点,怎么能够让他人抢了风头呢? 所以,眼前这个人真的令人讨厌了极点。 既然如此,她定然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发一发心中的怒火。 看着那个女人蹲下了身子掐了一朵娇艳的牡丹,别在了自己的发髻上,顿时间顾盼生辉,画龙点睛说的大概就是如此吧!柳若梅看着就越发的难受,酸楚,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打扮这么漂亮,好等表哥回来,然后打算勾(禁词)引,想要爬上表哥的床,只要有她柳若梅在,就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胆,现在段家正是低潮时期,谁让你带着这么娇艳的花朵?真是不懂事不懂规矩的丫头。”柳若梅喝止着迈着莲步款款而至的女子,指着她不屑的说道,“你是谁家的丫鬟?竟然也敢如此大胆,看见本小姐不知道要先打招呼吗?”她这话分明就是故意羞辱她的。 只见那女子不怒,反而是笑了,笑的魅惑众生。 纤纤玉手一指,不屑的自言自语道,“这是哪里来的妖精,还是一个管不住两条腿的妖精,偷腥还不知道擦嘴,竟然坏了孩子,以后还怎么做生意?这不是耽误你挣钱吗?” 一开始柳若梅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仔细一想,这不是明摆着说她是风尘女子吗?说她怀了孩子,就没有时间做生意吗?当真是可恼可气,此人竟然比冷冬儿还要讨厌。 她脸色难看至极,握着双拳也不由自主的吱吱作响,指着那女子愤怒的开口,“小翠,你死了?看着自己家的小姐被人欺负,竟然没有个动静?”她话一落,就想起了小翠被冷冬儿那个嚣张的丫头点了穴道,现在还定格在雪落轩的院落呢? 倒是只见柳若梅一个人,还傲慢的指使人,她很是骄傲的抬起下颚,“红玉,你给本小姐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竟然连我陆玲都不放在眼里,分明就是找死。” 红玉得令,立刻露出了一展身手的满足笑容,“放心吧!小姐。” 柳若梅终于见到了势单力薄,指着那个小丫鬟惊慌的恐吓道,“你,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段家的表小姐,你给我,给我仔细你的皮,若是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小心我娘要了你的命。”说到最后,就连柳若梅越来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分明就是有娘万事足。 很可惜,红玉是官家小姐的丫鬟,一向跋扈惯了,哪里会怕一个她口中根本没见过的娘,早已经粗鲁的挽起了袖子,伸出两只布满茧的双手,左右开弓,利落的让人叹为观止。 ------------ 192 背后有人 陆玲坐到了不远处的凉亭,胳膊肘轻轻的倚在了石桌上,一边看着一边嘱咐道,“红玉啊!你可要打的让这位小姐满意,若是她不满意,回去之后小心你的皮肉,知道了吗?”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说得温温柔柔的,令人不禁背脊发凉。 红玉这下子打得更加卖力了,“是,小姐,你就放心吧!红玉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那就好。”陆玲满意的笑了笑。 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反倒是把周围的景色看了个遍,始终不看柳若梅凄惨的模样,倒是配上了她凄厉的叫声,陆玲脸上的笑容就越加的深刻。 柳若梅先前还拨弄不动红玉,可是人处在被压迫的状态下,总是会有很惊人的魄力,一下子就挣脱了红玉的束缚,已经开始懂得反击了,用足了全身的力气挥去了一掌,不偏不倚的打在了红玉的脸上,她带着胜利一般的笑容,“你这个贱婢,竟然敢对本小姐动手,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红玉不可置信的看着柳若梅,手捂着自己被打得生疼的脸颊,嘴角微微勾出了一个极其凶狠的弧度,大有不弄死你不算完的心态,就是这种大无畏的精神让柳若梅彻底的怕了,想要迈开路就跑,却不想被红玉一把拽了过来,不亏是做过粗活的人,力气就是大。 柳若梅惊声道,“你们是谁?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段家的表小姐,柳若梅,你们若是敢对我动手,我娘和舅舅,也就是段家的家主都不会原谅你们的。” 陆玲一听这话,不由得扑哧一笑,拍着手说道,“我当是谁呢?胆子这么大,敢和本小姐叫嚣,原来只是个表小姐而已。好吧!如果你的舅舅还能醒过来的话,到了那个时候我再饶了你好吗?”她使了一个眼神给自己的丫鬟,“红玉还墨迹什么?给我打,狠狠的打,让她记住了敢惹本小姐的下场是她承受不起的。你要把本小姐的名号告诉她,让她以后记住了,谁是她不能惹的大人物。”话落,她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继续用纤细的手指去摩擦她豆蔻一般红艳艳的指甲。 柳若梅与红玉纠缠在一起,她拉扯她的头发,她又踢了她一脚,总之两个人是互不相让。 只是这般大幅度的举动,柳若梅已经感觉体力耗尽,甚至是小腹伴着隐隐的痛意。 陆玲懒洋洋的抬起了双眼,颇有几分风情万种,一双勾魂的双眼不经意的扫过了对面桃树下的一个白色身影的女子,那人慵懒的看着自己,眼睛里是单薄如履的冰凉,令人竟然有冰冷的邪气入体,她移了移身子,目光虽是挑衅,却又有几分的不屑。 只见那人微微一笑,颇为不在意,好似在嘲笑她小家子气似的,陆玲不禁心中怒火直冲,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不惧她的存在,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人,定然要叫她俯首称臣才行。 冷冬儿很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黄儿,我们走吧!这里一片哀嚎,听着不舒服,刺耳的很。” 黄儿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 倒是抱着宸儿的橙儿动了恻隐之心,为难的说道,“主子,柳若梅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就要保不住了。”自从照顾了宸儿之后,橙儿总觉得天下间的小孩子都是可爱的,让所有人去疼的宝贝,不该因为他们的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定论。 冷冬儿叹了一口气,“橙儿,我知道你是心疼了,可是你觉得依照柳若梅这样嚣张跋扈的性格,我能够保得了一次两次,却是保不了三次四次,更何况孩子的母亲还是她,加上四长老那样的人,段皓腾那样贪财好色的父亲,会教出好孩子吗?还不如早早的投胎到一个好人家的孩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橙儿抿着唇,虽然主子这么说也对,可是她对小孩子就是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 黄儿拍拍橙儿,“橙儿,你不要同情心泛滥了,万一那孩子生下来和他娘他爹他爷爷一样坏,还想着陷害我们的宸儿,你还不哭死啊!” 橙儿又想起了当时大公子中毒的情景,她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摇摇头,“不,我绝对不会让大公子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橙儿。” “是,主子。”橙儿站直了身子,紧紧的护着怀中的大公子,面部表情有些肃然,是保护自己最重要之人的坚决。 “就算是没有今日的事情,柳若梅肚子里的孩子也留不得,只不过今日有人替我们出手罢了,不要多想了,等一下回去你就抱着宸儿回房间去,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离开宸儿半步就好。” 橙儿有些不安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子,有事情要发生了吗?” 冷冬儿无所谓的笑笑,一派镇定道,“小事情,我解决得了。”与知府家千金对视,就知道她不是个善茬,尤其是那充满冷傲不屑表情,足以说明她等一下要来找自己。 这一头的柳若梅用力挣脱了红玉的桎梏,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脸颊,好似一个泼妇一般的大声吼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你们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红玉冷冷一笑,“那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她故意轻咳了几声,以示自己接下来报出的名号有多么的震撼人心,“我家小姐可是杭州城知府的掌上明珠,是我们老爷唯一的女儿,怎么样这下子怕了吧?” 柳若梅不由得哈哈大笑,哪怕她此刻肚子疼的要命,也不能输了阵势,指着红玉怒吼道,“大胆,一个小小的知府家女儿也敢如此嚣张,你可知道我背后是什么人吗?说出来怕吓死你们?” 红玉最见不得别人嚣张,看不起他们小姐的模样,狠狠的踢向柳若梅,可惜柳若梅眼尖着呢?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躲了过去。 本来想要立刻去找那个女人,可是听到柳若梅这番话,她不禁来了兴趣,想要好好的教训教训柳若梅,因为她平身最讨厌别人看不起她爹。她又是高雅的笑了笑,“你倒是说说,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我从小到大还没有怕过谁?今天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大人物,也让我怕一怕。” 柳若梅一听这话,不禁掐着腰高傲的说道,“小妖精,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打扮的再好看,我表哥最后娶得那个人也是郡主,当今十王爷的女儿,付清流郡主,而非是你这个不要脸下贱的东西。” 陆玲冷冷的哼笑,对于她口中的表哥,她几乎是下一秒就猜出了是谁?人人都说段家长子段别离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曾经有姑娘见之害了相思,也有男人见了都失神的说法。 所以对于段别离,她是抱着好奇的心态,想要见识见识,若是真的有那仙人之姿,她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 现在没有见到段别离,所以她也只是听人说,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可是今日此人侮辱她爹爹的事情,陆玲是怎么也不会原谅她的。郡主?十王爷的女儿? 都是瞎编的,她倒是想好好的表扬她,编的有根有据的,“你说本小姐该怎么表扬你呢?编出这么一个精彩绝伦的大人物。”她拍着胸口惊吓的说道,“哎呦,真是吓死我了,郡主?”陆玲撇了撇小嘴,“我看你是找死,竟然敢骗本小姐。今天的天气太热了,你该到池塘里去好好的凉快凉快了。” 红玉拍拍两只小手说道,“小姐,你放心好了。” 柳若梅见自己报上了郡主的名号不好使,此刻也只能受欺负。连忙准备落跑,可是却被红玉看穿了她的计谋,一把就要拉住她的手腕,“我看你往哪里跑?” 她感觉有些不对劲,捂着肚子皱眉说道,“我的肚子好疼,你快放开我的手。”她已经感觉自己的下体好似流出什么东西,粘稠的令她浑身不自在。 该死的,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要不然今天受欺负的人怎么会是她呢?他们最好祈祷,郡主到来的时候对自己尊重点,否则她一定会让他们知道死是什么滋味? 只是此刻柳若梅还在想怎么报复别人,可想而知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处境。 红玉全当她在撒谎,哭可怜,根本没有当真。直接一把将柳若梅推到了冰冷的池水中,哪怕现在已经是四月多了,可是池中的水还是有着凉气。 所以猝及不防,柳若梅一头栽到了池塘里,她双手乱捣鼓着,奋力的大声的呼喊,“救命啊!救命啊……扑,呜呜……”水花溅了起来,几乎快要淹没了柳若梅。 陆玲挥挥手,笑道,“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呼喊救命好了,我可是要走了,期待会有人救你。红玉,我们走!” “是,小姐。” 主仆二人对于身后的求救置若罔闻,倒是红玉立刻发现了他们回去的路走错了。“小姐,我们该往那边走,那才是我们住的院落。” 陆玲笑了笑,指着面前的路说道,“那这条路是同向哪里的?” “段家大少爷的雪落轩。” “那就没错了,我去的就是雪落轩。” ------------ 193 一上一下 两人算是走马观花,颇有看风景的闲情逸致,不消片刻,已经是走到了雪落轩,正好看见了今日早上他们命令的丫鬟,红玉连忙招招手,“喂,你,过来一下。” 黄儿轻轻瞥了她一眼,将他们当做空气一样不存在,直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红玉一怔,满腔的愤怒立刻涌上了心头,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是讨厌这个女人,明明是个下人,还不如她身份高贵的下人,竟然拿出这般瞧不起别人眼神看着自己,怎么能够不怒不气呢? 她凭什么?凭什么这么看着自己,甚至是自家的小姐? 她不过是一个卑贱下等的丫鬟,是任人欺的丫鬟。 陆玲微垂眼睑,隐去阴沉怒意,肆意慵懒的眼神与方才那个身着白色衣衫的女子竟然无二般,好似看着谁都是不屑的,这样的眼神真是该死的令人讨厌。 红玉指着黄儿愤怒的说道,“叫的就是你,也不知道有没有长脑袋?怎么也不精明点,怎么做丫鬟的?” 黄儿怔住,不由得笑了起来,狂妄的说道,“本姑娘不是天生做丫鬟的命,这句话你自己留着就好了。”她不发火,还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主,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红玉惊愕的张大了小嘴,这可能是他们来到段家第一次被人反驳,所以多多少少有些不可置信。红玉很快的反应过来,指着黄儿凶狠的说道,“大胆,你竟然敢对我们小姐不敬?” 黄儿真想翻翻白眼,这两人是来装太后的?官职不大,竟然还装起了官架子!真是令人不敢相信,他们无意中得罪了多少人?若是她坏心一点,鼓动起这些人狠狠的收拾他们,不知道他们主仆二人会死的有多惨? “你们小姐是郡主?还是公主?竟然也可以用不敬这词?” “好大胆的丫鬟,郡主和公主怎么了?能和我们家小姐相提并论的吗?我们小姐可是比郡主和公主还要尊贵的人儿。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红玉嚣张的说道,陆玲并没有任何惶恐的表情,反而是非常赞同的点点头,看样子她大小姐也是如此认为的。 她不禁为这两个人感到可怜,因为他们真的是太不要脸了,她伸出纤纤细指点了点红玉和陆玲二人,笑的魅惑众生,狡猾无比的说道,“今天你们可要记住了,这话我算是听的一清二楚,最好日后的都别否认。”若是知道主子的身份,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吓得晕倒过去,到时候她一定要好好的折磨他们一顿。 红玉不屑的抬起头,睥睨黄儿,冷笑的说道,“你当我们小姐是吓大的吗?你一个卑贱的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不成?” 黄儿耸耸肩,“很抱歉,不要把我和你化作一个等级上,我一直很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一个小小知府的女儿就敢如此嚣张跋扈,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玲怒愕,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敢当做她的面,说她爹的不是,指着黄儿连连说了好几个你字,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反驳她,只能掐着身旁的红玉,愤怒的咒骂,“你是死人不成?有人骂老爷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给我好好的教训这个胆大妄为的贱丫头?” 红玉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尤其是被陆玲掐了那么一下,哪里有不清醒的道理,所以立刻露出了粗俗鄙夷的脸孔,把方才小姐掐了自己的仇恨也算到了黄儿的身上,“贱婢,还不过来受罚?” 黄儿听到这话不由得轻笑出了声音,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傻?谁会那么傻,送到她面前让她为所欲为?她不由得环住了胸,等待她的恐吓,看看到最后到底是谁倒霉? 不过红玉还没有施展她的功力,就被冷冬儿喝止住了,冰冷无情罩着寒霜的声音冷透到骨子里去了。“我看谁敢?” 陆玲侧身,尽管她也对冷冬儿所散发的冰冷气息有所畏惧,可是想想自己是官家小姐,怎么会怕一个商贾之家的少奶奶呢?这不是灭了自己的威风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抬高了下颚,高傲的挑起了眼梢,故作自己是无意中透出的贵气一般的小姐,殊不知这样的姿态却有些东施效颦,怎么看都是装的。 “怎么?她瞧不起本小姐,本小姐教训了她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个丫头罢了!” 冷冬儿微微一笑,“你教训她之前,容我提醒陆小姐一句话。” “什么?”她懒懒的问,颇有几分不情愿。 “她是我的丫头。” 陆玲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那又怎么样?” “很显然,陆小姐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那我就说的通俗一点,那就是:你,没,有,资,格,教,训我的人,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陆玲指着冷冬儿,怒斥,“放肆,谁允许你对我这般的说话,你可知道我是谁?”最后的杀手锏,实在不行就搬出自己的老爹,套句现代话来说,这就是拼爹的时代。 冷冬儿哼笑了几声,“那又怎么样?当朝将军我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知府的女儿也敢站在我的面前撒野,你当真以为你爹比皇帝都好使吗?”话落,陆玲已经气的满面通红,想要骂人的话这一刻全都想不起来了,可是冷冬儿不给她任何机会,指着雪落轩院落的门口,“麻烦你陆小姐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我们雪落轩地方小,容不下你这尊佛。” “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做段家的主母不成?我还就告诉你了,即使你是段家主母那又怎么样?很快的,整个段家都会是我们陆家,到时候我就让你成为人下人,谁都能吐一口吐沫给你。”陆玲发誓,她绝对不能原谅这个女人,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让人瞧不起了,甚至连爹爹也看不起,这样的人不好好的教训她一下,当真以为这天下是他们段家的? 冷冬儿挑起了眉梢,嘴角泛起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你也只能过过嘴瘾罢了,我可以理解,但是别把我的退让当做你不要脸的资本,黄儿给我送客,若是送不走,直接丢出去,省的污染了我的院子。” 黄儿早已经揉了揉手腕,活动活动关节,一切准备好了,得了主子的命令,施展出了大鹏展翅,偏偏她的身段柔韧优美,却好似一只花丛中飞舞的蝴蝶,飘然轻落到惊愕之中的陆玲和红玉的面前。 好似提着小鸡似的,一手一个,不说二话直接带着他们玩起了过山车,一上一下,一会左一会右,那般的悠闲惬意,很可惜的是陆大小姐和红玉两人惊声尖叫的吓人,好似死了爹娘一般,早就哭爹喊娘的,模样好不可怜。 黄儿蹙起了眉头,“再叫我的手就不稳了,谁若是掉下去摔死了可不是我的责任。” 明明是轻的好似羽毛一般,让人听得不真切,可偏偏就是让他们两个听得一清二楚,这下子谁也不敢大声尖叫,反而像是一只勾勾虾一样,恨不得抱紧自己的身体,只希望这场噩梦快点结束。 黄儿毫不费力的带着他们从这头飞到那头,停下了片刻,两人的心才落地,又被人带着飘荡在空中,甚至是脚踩着平静的水面,两人吓得连忙倒腾着一双小脚,生怕自己掉了下去,这可比掉进陆地还要恐怖,因为他们是旱鸭子。 黄儿故作苦恼的说道,“要送你们回到自己的院子,还真是路途有点遥远。” 两人一听这话,连忙摆摆手哭泣的说道,“不,不用了,女侠饶命。” 红玉也不敢硬气了,双眼红润的点点头,“没错,女侠,我们可以走回去,就不劳你费心了。求求你了,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干了。”她怎么会想到,一个小丫鬟也会有如此高人一等的功夫,这让她死多少次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陆玲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养在深闺中的小姐哪里承受得起如此惊吓,早已经是花容失色,梨花带雨,哭的断断续续,好似就快要烟气似的。一听大黄儿这话,立刻又活了过来,连忙摆出求饶的手势,气焰全无只剩下了委屈且泪眼朦胧的模样,看起来可怜的让人动容。“女侠,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钱好不好?” 很可惜,那指的是男人,而不是她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钱?我最不缺钱了?”所以她生不起半点的同情心,反而越看越厌恶。 陆玲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打动黄儿,只能哭的更加大声,完全处于绝望的哭泣,红玉一见小姐都没招了,心里更加没底了,所以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人仿若二重奏,一哭一合实在是噪音,彻底激怒了黄儿,怒声的吼道,“闭嘴!” 两人置若罔闻,哭的更加大声,好似故意与黄儿作对,哭的最大声的还属陆玲这个大小姐,真是一点大场面都没有见过,黄儿直接手一松,她的身体就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直的坠下,空中只留下她惊恐的呐喊,还有傻眼连叫都不敢叫的红玉,傻傻的看着自家小姐没有束缚的大头朝下。 ------------ 194 疯狗咬狗 “啊……” 凄惨的声音在空中徘徊,还没有完全的消散,她的声音还在继续惊声的尖叫,持续不断。 红玉早已经吓的人都傻了,直接翻翻白眼,干脆晕了过去,这样的确是不用再叫了。黄儿鄙夷的看了手上的红玉,不屑的撇撇小嘴说道。“真是没用的东西,这么快就晕了过去。”她岂不是没得玩了吗?都是一群胆小如鼠的家伙。 “够了,不要再叫了,你已经安全了。”陆玲陡然听见耳边传来清冷的女音,她立刻噤了声,傻傻的看着自己被黄儿拦着腰飞舞下来的,安全落地,没有任何的损伤。想到自己就是被她拎着满天空的飞,她不禁又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一双凄楚的水眸挂着点点的泪珠,惊恐的看着黄儿,仿若她是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陆玲在心中不禁松了一大口气,立刻退离到黄儿一米之远的地方,以此保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黄儿踏前,她不由得紧张的竖起了刺,大声的质问,“你到底还想干什么?”那模样颇有几分精神错乱,甚至是像一个耍野撒泼的妇女,反倒是少了官家的小姐的矜持与骄傲。 “怎么?现在还有力气吼我?看来你的胆子不小啊?惩罚的太过轻松了是不是?没有得到教训是不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到了她白嫩的脸颊上,立时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陆玲吓得连忙摇摇头,摇摇欲坠的泪珠也好似冲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憋不住了,痛哭到泣不成声。 黄儿皱眉,“不许哭,谁允许你哭的?讨厌死了。” 她立刻噤声,可是心中委屈的抽泣依然有些止不住,第一次碰见比她还凶的人,陆玲怎么会不怕呢?她现在怕的要死,肩膀一抽一抽的,也不敢哭的太大声,害怕会被人再打一巴掌。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关名誉,尊严的问题了,她只想快速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女魔头的身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她抱着拳,一个劲儿的拜黄儿,可怜巴巴的说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我真的不是有意哭的,也不是有意要凶你,我,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除了害怕两个字,她是真的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她内心的感受。 “我告诉你,不管你在段家多么横行霸道,若是敢惹到我们主子的头上,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若是你还有一点良知,就与你爹速速退离段家,以免惹祸上身还能保住一条狗命,但若是你们妄想着以卵击石,那就不要后悔日后下场太惨重了。”毕竟段家已经乱成了一锅,若是现在还有外人插足,就怕主子处理起来更加的困难。 陆玲此刻害怕的也只能不停的点头,可是心里却想着绝对不能饶了这个卑贱的丫头。 黄儿岂会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呢? 指了指挂在树上的女人,陆玲抬眸,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气,树上的女人竟然身无寸衣,赤(禁词)裸裸的被绑在了四五米高的大树之上,此刻的红玉已经是完全的晕厥了过去,所以也根本不想自己的衣服被人扒光了。 她惊恐地捂着一张小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赤(禁词)身裸(禁词)体的红玉,生怕自己也会被人扒光了衣服,被别人当成笑柄一样,只怕到了那个时候,她就别指望嫁给什么高官贵人了,可能嫁给平常普通的老百姓都是困难。 黄儿笑着说道,“看见你的丫鬟了没有?若是你再冥顽不灵,你丫鬟的下场就是你日后的下场,所以你给本姑娘消停点。”她拍了拍陆玲目瞪口呆的脸,“所以,你要乖一点,懂吗?” 陆玲连忙点点头,翻翻白眼差一点就要昏倒,可是依然故作坚强的答应下来,生怕自己昏倒了之后就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尽了脸面。“我,我明白了。” 黄儿挑挑眉,看着还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的陆玲,不耐烦的吼道,“既然知道了还不滚?” 陆玲跑了,仓皇狼狈的逃走了,根本就不管自己丫头的死活,这一吓可真是吓得她生了病,一直躺在床上昏睡不醒。最可悲的应该是红玉,竟然就这么被吓疯了,清醒过来之后就开始惊声尖叫,尤其是大树下那么多的男人围观,哪里有冷静的时候?这恐怖的尖叫声直到她彻底疯了为止。 * 这一头闹腾着,另一头也不消停,自从柳若梅掉进了水池里之后,也没有人看见她掉进了池塘里,扑腾了老半天也没有人搭救,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找了一群大夫,各个都说孩子保不住了,四长老这才不得已找了冷冬儿,希望还可以像上一次一样保住自己的孙子。 四长老可谓是骂了一个又一个大夫,骂到天怒人怨,有的人还没有诊脉却已经气的佛袖而去了。 是来求人的,小厮自然是笑颜悦色,毕竟那可是四长老唯一的孙子,也是最后一个孙子,所以请不到大少奶奶最先倒霉的人会是他,请到了大少奶奶不医治倒霉的人可就不是他了。 自然为了能够请到大少奶奶,小厮总算是没有狗眼看人低了一回。 “黄儿姑娘,表小姐的孩子恐怕要保不住了,所以可不可以劳烦你通报大少奶奶一声,请她速速去一趟梅园。” 黄儿叹了一口气,“这位小哥,真不好意思,方才陆小姐来这里找茬,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气的我们主子晕厥了过去,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还请小哥回去禀报一声。” 小厮一怔,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可能意识到了自己回去的下场,小厮差一点就要哭了出来,该死的表小姐,怎么一天到晚不消停,竟找些麻烦,现在把自己的护身符都弄没了,真是活该大少爷不喜欢这样的傲慢嚣张的女人。 “黄儿姑娘,这不是真的吧?”小厮真不想相信,可是看着黄儿姑娘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模样,他的心就不禁又沉下了几分。 黄儿一本正经的说道,“请转告四长老,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落,她直接转身回了房间,扑通一声把门关上,差点撞到了上前而来的小厮,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欲哭无泪。 屋子内,冷冬儿坐在桌子前静静的看着书,听到了很大的关门声,她没有抬起双眸,“怎么样?打发他走了吗?” “放心吧,有我在,打发走了。”黄儿自信满满,笑着说道。 “那就好,我去睡一会儿,等一下四长老应该还会过来查看我是不是晕了,你就带着他到外间来瞧上一瞧,接下来你该知道怎么打发他了吧?”冷冬儿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已经起身坐到了床上,掀开了被子躺在床上了。 黄儿为主子盖好被子,“主子,你好好休息吧,这阵子你可是累坏了。” 冬儿拍拍黄儿的小手,“你也累坏了,尘埃落定之后,我打算带着你们去游山玩水,给你们放年假。” 黄儿一怔,“年假?那是什么东西?” 冬儿但笑不语,眼皮子已经重的睁不开来,“放心吧,准保是让你喜欢的事情。”话落,她已经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果不其然,四长老这一次亲自来请,黄儿很大方的让四长老走进了寝室的内厅,透着纱帘可以看见紧闭着双眼的冷冬儿。黄儿叹了一口气,“四长老,我家主子是真的昏了过去,都是那个陆小姐说了一些太过分的话,把段家已经当初了陆家,所以主子这阵子一直很忙,再加上一股火导致的后果,她就晕了过去。”说到这里,黄儿已经开始啼啼哭哭了起来。 四长老脸色相当的难看,尤其是听到陆家女儿把段家已经当成自家一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请他们是来帮忙的,却没有想到他们还真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他不禁咬牙切齿的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再过不了多久,这段家就是他们陆家的了,还说让我们主子好好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以后最好要看清时事,认清谁是该巴结的人。”黄儿不由得擦着眼角的泪水,可怜兮兮的问道,“四长老,段家真的易主了吗?马上就是知府老爷当家吗?” 四长老脸色大变,气的火冒三丈,怒声道,“你懂什么?段家还是段家的,怎么可能姓陆?他们在做梦。”最后五个字几乎是磨着一口钢牙说道。 黄儿心中偷笑,可是依然表现出很哀怨的表情,“四长老,可是陆小姐她说……” 四长老恨声的说道,“闭嘴,她一个姓陆的也敢在段家指手画脚,当真以为段家的人全死光了不成。”尤其是一想起自己的孙子没了,也有陆玲的一份,他就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孙子,他的孙子就要没有了,四长老一想起这件事情,心就痛了起来,他们段家最后一根独苗,就葬送在两个无知的女人手里,他绝对不能饶了那个贱人。 他几乎是被柳若梅愚蠢的行为气的七窍冒烟了,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柳若梅绝对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虽然那个陆玲不是个好人,可是柳若梅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人。 看着四长老是气的甩手离去,黄儿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唇角,主子这招真是绝了,狗咬狗一嘴毛,让他们窝里反真是绝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筱萋在写现代文大结局,所以基本上没有时间更新古文,我知道亲说的挤牙膏,等过几天更新现代文大结局,就会来写古文的,希望能够体谅筱萋。 ------------ 195 惩罚陆玲 柳若梅的孩子没有保住,潜在冰冷的池水里太久了,早就已经冻坏了身子,尤其是她的身子很虚弱,自从上一次吃了堕胎药,虽然被冷冬儿抢救过来,可是身子骨早就不如从前了。 再加上这一次的折腾,孩子没有了,也注定了柳若梅这辈子都无法有身孕。 她清醒过来,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肚子,本该是圆滚滚的,此刻却已经是平坦一片,她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孩子没了,她不用带着拖油瓶嫁给表哥了,否则她真的可能得不到表哥的心了。 四长老心痛啊,看着成型的男婴,他的心都快要痛的滴出血来了,得知柳若梅清醒过来之后,气愤的冲进了屋子里,不顾段文姝哭天抹泪的求饶,甩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得柳若梅头晕眼花,还不等看清楚怎么一回事,又被甩了一巴掌,疼的她耳朵都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段文姝哭的泪眼朦胧,“四长老,饶了若梅吧,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请你饶了她吧!这件事情追根究底都是那个陆小姐的错,是他们主仆二人推我们若梅下水的。”此刻大哥中风,她竟然求不到人的帮助,只能大声的痛哭。 只是这一招都用到烂了,相信了一次,还会信第二次第三次吗? 所以她即使哭的再大声,也不能赔给四长老一个孙子,他们段家最后的一根独苗苗。 柳若梅算是明白谁打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对她摇尾乞怜的四长老竟然打了自己?他是嫌自己活得太好了是不是?破口大骂的话被四长老哽在了喉咙里出不来,愤声的怒吼着,“柳若梅,你把我的孙子弄没了,这个仇你给我记着,我是绝不会让你好过的,大不了咱们一起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四长老放下狠话,很可惜柳若梅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今晚清流郡主来到府中,她可就是有靠山的人了,她还需要怕别人吗? 她冷冷的轻哼道,“好啊,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死?” “你……”四长老真的快要七窍生烟了,想不到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这样的女人他还想要儿子娶进家门,疯了,真的是疯了。 “老不死的,还想让我死,若是我死,必定要你先死,为我开道,这里还不是你四长老的地盘,还不赶快滚?”柳若梅揉着发疼的脸颊,此刻尽显尖酸刻薄之象。 四长老可是完全傻眼了,呆愣的看着柳若梅好长时间反应不过来,倒是让柳若梅用力的一把推了出去,“滚,还呆在我的地盘上做什么?”段文姝本来还在哭哭啼啼的,看见自己的女儿如此硬气,她的心中也不免想起了前几日女儿所说的,背后的靠山是郡主的事情,当时还觉得女儿疯了,竟然撒这样的谎,可今日女儿失去了护身符,应该老实本分才对,可是现在根本不惧四长老,可想而知背后一定有靠山。 这样想,她也不禁硬气了几分,和柳若梅联合起来把四长老给赶了出去,甚至还派了人守着,绝对不能让他再次私闯进来。四长老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就差一点没有被气的直接吐血死掉。 * 晚间的时候,段家来了一位贵客,所谓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毕竟人家的父亲是当朝尊贵的十王爷,就连平时趾高气昂的陆知府对她也是摇尾乞怜,可想而知她的身份有多么的尊贵。 就连段家的几大长老还有主母都出门迎接,行跪拜之礼,付清流的身份早在段家老爷迎娶六姨太衣雪莲的时候,就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所以此刻再现身这里,无疑是造成了非常轰动的效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当柳若梅知道了这个消息时,根本不顾自己小产的身子还没有恢复,一路飞奔到华宇殿,看见那站在众人之中聘婷轻袅的身姿,那般的高贵优雅,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丝的贵气,那般的惹人注目,却也让柳若梅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妒忌,这样的女人若是和她一起共侍一夫的话,她可能就真的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尤其是她的身份那般的尊贵,日后她怎么可能有翻身的时候? 这一刻,她竟然升起了几许不希望付清流走进段家的想法,她顿住了脚步,萌生了不想进去的念头,可是她已经与四长老断绝了所有的利益关系,现如今她是四面楚歌,八方来敌,前有冷冬儿多爱之恨,后有陆知府掌上明珠的刁难,现有四长老的愤恨,她若是没有强大的靠山,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尽管很难,她也要迈出步子,去讨好那个不喜欢的人,日后表哥看在与自己是青梅竹马的份上,怎么也不会太为难自己的。 付清流看见了柳若梅向这里奔来,她温柔得体的招招手,笑容满面的说道,“柳妹妹,快,快来这里,从大老远就看见你了,大家都在这里,你快来呀!” 柳若梅抿着唇,压下心中嫉妒,表面上撑起了一抹温柔大方的笑容,怎么都觉得有些虚假不已。“郡主姐姐,妹妹我想死你了,自从上一回别过,我们好像有好久都不曾见过了。” 付清流用丝帕捂着小嘴,娇怯羞涩的笑道,“柳妹妹,我们可不是好久没有见面了吗?我们今天可要好好的叙一叙。” “那是自然,今天我们可一定要好好的聊聊。”柳若梅笑了笑,低下头掩去了满眸的厌恶,故作亲密的拉起了付清流的手,“郡主姐姐,几日不见你可真是越发的美丽了。” 好话谁都喜欢听,付清流当然也不例外。 只是众人很是惊讶,付清流与柳若梅竟然是认识的,最令人震惊的该属陆玲陆大小姐,想起今日他们争吵之中,柳若梅就说了她背后有人,还是一名高贵的郡主,当时想来怎么听都觉得可笑,可是现在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她竟然没有相信,真的对郡主不敬了。 万一柳若梅告状,她和自家爹爹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想起今日下午,被人莫名其妙的教训了一顿,晚上又来了这么大的惊喜,此刻的陆玲是真的有些惊魂未定,一张小脸被吓得惨白不已,嘴唇都发青的颤抖着。 付清流看了一眼柳若梅平坦的小腹,有些不解的问道,“妹妹,这是怎么回事?你腹中的胎儿怎么了?”前几日不还是大肚滚滚吗?想打都打不下去,这会子怎么就没有了呢?难道是冷冬儿做的?付清流的眼中出现了几许欣喜,这样子她就真的有机会可以算计到冷冬儿了,可以把她彻底的赶出段家。 柳若梅说起这个,愤恨的目光不由得瞪向了陆玲,指着她生气的说道,“还不是她,竟然把我推进了池塘里去了,让我在里面挣扎了好久才被人救了上来,只是可惜我上来时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孩子没了不可惜,最可恨的是竟敢有人把她推进池塘里,让她凭白无故的遭了罪,白白的喝了那么多的冷水,甚至是在池塘里侵泡了那么久,现在骨头缝里都透着一丝的凉气。 付清流一听不是冷冬儿干的,而是别人造成的,想到自己心中的某项算计冷冬儿的计谋就这么的胎死腹中,越发的不甘心,怒气冲冲的双眸侵染着一层冰霜,那股子与生俱来的黄家尊贵劲儿彰显无遗,“你好大的胆子,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要害死,好歹毒的心肠?” 陆知府听闻这话,微微颤颤的跪在了地上,顺便还拉了拉身旁早已经傻眼的宝贝女儿,直接一起拉着跪在了地上,诚恳的乞求,“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小女都被我娇养惯了,一向无法无天,如今得罪了郡主和柳姑娘,下官和小女真是罪该万死,所以恳求郡主和柳姑娘能够放过小女,有什么罪过让下官一人来承担。” 付清流冷冷的一笑,“陆知府,你这不是想陷本郡主于不义之中吗?我一向奉行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冤枉了其他无辜的人,谁做错了谁就要承担所有的过错。” 她这话分明就是不给陆知府台阶下,柳若梅挑衅的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陆知府一怔,脑袋有些发木,一时之间想不出好的办法,只能不停的求饶。 很可惜,付清流一向不是个心慈仁善的人,直接使了一个眼神给身后的侍卫,“来人,把这个罔顾人性命的陆大小姐给我拖出去打她二十大板。” 侍卫得令,直接拖着陆大小姐出去,不大一会儿就听见了板子落在了身体上所发出的闷哼声,还时不时伴随着陆玲哭嚎的乞求与讨饶声,生生刺痛了陆知府的心,那可是他疼到大的宝贝,平常骂一句都心疼的要命,又怎么舍得打一下呢? 可是现如今被人按在地上一顿乱打,尤其是还听着她哭爹喊娘的求饶,陆知府几乎就要心碎的死过去了。 ------------ 196 付清流到 那一头哭喊着求饶,这一头柳若梅和付清流二人视若无睹的闲聊,对于陆玲的求饶仿若未曾听闻,那般的亲密聊天,笑逐颜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不知是故意要给这群人下马威,还是无意到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很好,聊着聊着就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可想而知跪了一地的人没有人敢起身。 该怎么跪在还怎么跪着,倒是柳若梅假好心的说道,“郡主姐姐,我们净顾着聊天了,竟然忘记了地上还跪着那么的人?” 付清流故作惊愕的捂着小嘴,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好似是在惩罚自己,“哎呀,你瞧瞧我的脑袋,竟然和你聊聊就忘了还有这么多人在地上跪着,真是记性不好。” 听闻郡主如此这般的说自己,他们哪敢说什么?自然是连忙磕头,“不敢,郡主。” “郡主,草民真的不敢。” 付清流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行啦,这样的话我自己听的都烦了,你们就不用一遍一遍的重复了。”她四处了看了看,发现没有看到那位令她嫉妒发狂的冷冬儿,不由得冷下了一张脸,冰冷的质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主母抿着唇,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回道,“回郡主的话,还有民妇的儿媳冷冬儿未到。” 付清流脸色一沉,直接摔下了茶杯,撒了桌子的茶水,茶水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怎么?是本郡主的身份不够高贵,得不到段家大少奶奶的尊重是吗?” 大长老暗自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心中不禁暗骂冷冬儿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得罪皇亲国戚,现在段家真是风雨飘摇的时候,她还惹出这样的乱子,当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他连忙陪上笑脸,“回禀郡主,草民会尽快去派人叫冷冬儿前来,所以请你一定要消消火,息息怒。”总管得到了大长老眼神的暗示,立刻撒腿就跑,连忙去请大少奶奶前来,毕竟这回可是位高贵的郡主,万万得罪不起的。 白羽暗自微垂眼睑,一会儿若是郡主给冬儿使脸色,下马威的话,她该如何是好?毕竟冬儿的身份可是比郡主还要高贵,若是郡主使坏脾气,她该怎么保护冬儿呢? 付清流上前扶起了白羽,温柔的笑道,“伯母,你好好的坐着,就不要跪我了,这不是折煞晚辈吗?”她真把自己不当外人!已经把白羽当做自己未来的婆婆一样看待。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段别离最尊重的就是段家的这位主母,虽然不是他的亲娘,可是她却比亲娘还要亲。 白羽微微一笑,“谢谢郡主。”她现在还不肯定郡主来段家的目的?只是她有些怀疑,她多半是为了离儿,她不知道郡主该如何为难冬儿? 冷冬儿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排场绝对不输于付清流这个正牌的郡主,橙儿抱着大公子与黄儿并肩走在了冬儿的身后,黄儿他们身后跟着八个丫鬟,是专门伺候段睿宸饮食住行的,这排场算是强悍无比。走进了华宇殿,傲然的抬着头穿过人群,走到主位,甩开了裙摆缓缓的坐下,气场强大到令所有人升起了不敢直视冷冬儿的心态,不知冷冬儿何时这般声威? 付清流一怔,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可是想想好像哪里不对劲,她才是最尊贵的郡主,是众人尊敬的那一个。怎么此刻她却变成了低人一头呢?尤其还是在冷冬儿面前表现露出了胆怯,暗自懊恼不已。 柳若梅倒是充当了那条疯狂乱叫的狗,指着冷冬儿愤怒的骂道,“大胆贱妇,见到郡主为何不跪?” 柳若梅接过橙儿怀中的宸儿,抱到了自己的怀中,小孩子虽小,但是见到这么多人的场面没有一丝胆怯,反而是视若无睹的和自家娘亲玩了起来,呵呵的直笑,一口没有长齐的牙也是东倒西歪的,母子俩亲密的让人羡慕。 冷冬儿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雍容,却又多了几分肆意的慵懒,“想让我跪她?表妹你恐怕想多了吧?” 付清流眉眼一挑,不屑的说道,“果然是无知妇孺,不懂任何礼节的妇人。”她向身旁的几个侍卫使了一个眼神,“对皇族不敬,该有什么样的责罚。” 侍卫拱手禀报,“应当乱棍打死。”侍卫是一直守护在郡主的身边,自然明白自家的郡主来段家有何目的?可是诛九族这话却是不能说,因为将来若是真的成了婚事,那段家可是郡主的婆家。 冷冬儿摇摇头,颇为困惑的说道,“黄儿,是这样的吗?我怎么记着好像是诛九族的事情?” 黄儿点点头,“的确是诛九族的事情,可见皇室血统不正,所以知晓的事情也必是可怜的少之又少。”黄儿的话无疑不是讽刺付清流并不是皇室真正的血统,也只是当时先帝认的一个外姓的养子罢了,若是要和人家真正的皇室血统相比的话,付清流无疑是矮人一大截。 付清流用力的拍击着桌子,指着黄儿不禁愤怒的吼道,“贱婢,你竟然敢嘲讽本郡主,你当真以为本郡主是任人宰割的人吗?真是狗胆包天。” 冷冬儿冷眸扫过,冰霜冷血,透着无尽的杀气。令人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心中只想跪在地上,放声的求饶,好似冷冬儿她天生就带着一种压迫感,和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贵气是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嗜血乍现,泛起一丝冷意,话比眼神更加冷,“郡主,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大长老不停的拭汗,差一点就要翻白眼晕厥过去了,指着大胆嚣张的冷冬儿怒吼道,“贱妇,竟然敢对郡主不敬,还不快跪下求饶?” 冷冬儿冷眼扫过,“大长老若是人老糊涂了,可以立即放你归于山野,好好的养养身子,省的你现在是非不分?”决胜就在这几日,她也不必要再继续装下去,因为那人来了,她的身份也就隐瞒不了,还不如过几天扬眉吐气的好日子。 她一向喜欢气别人的时候,能够看到对方理直气壮反驳的嘴脸,最不喜欢看见别人跪地磕头请求饶命,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最后倒是让自己失去了愚弄人的兴趣。 大长老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冬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面来反驳自己,让他一个长辈如此下不来台,真是一个不懂礼数的丫头,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他们段家未来的主母。 “来人,压着大少奶奶向郡主磕头谢罪。”大长老是真的发火了,连忙招呼着段家的小厮上前去压制冷冬儿,可是冷冬儿的功夫谁都知晓,他们只是一介平民,防身的武艺在大少奶奶面前可谓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还不如回家种田,可千万不能继续丢人现眼了。 所以小厮有些打怵,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白羽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冬儿拍了拍手,眼神给予安慰,告诉她不必那么的在意。她知道冬儿一定是想要做些什么?所以此刻也不动声色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情绪紧张的观看时局,若是谁敢欺负她的儿媳妇,别怪她不给这些人脸。 冷冬儿看着那些呆愣不动的家丁,不由得笑了,“大长老,看样子你的威严是真的不行了,要不我请您老现在就回家养老得了,至于你的位置自然会有你的孙子接替。” 大长老被冷冬儿的话气得嘴唇都在发抖,青紫的吓人,“你……家主还没有怎么样?你就已经开始着急了吗?”大长老算是明白冷冬儿的用意了,她竟然等不了了,想要自己当家作主了,“你把我们这群人当做死人了不成?”他的能力算是不行了,连忙也不忘记拉着其他人为他撑腰,这种行为真是可耻之极。 二长老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郡主得罪不起,可能祸及段家,可是冷冬儿不一样,他们怎么说都是长辈,这北国的皇帝可是以孝,以善治国的。“冷冬儿,你怎么可以对大长老如此不敬?” 冷冬儿冷哼的笑道,“他可有把我当做晚辈来佑护,如果没有就别希望我能够尊敬他。自古尊老爱幼是相辅相成的,二长老若是你也想想归于山野,直说,我会成全你的。” “这个家还不是你做主的时候。”四长老愤怒的喝止道。 冷冬儿抱着宸儿,点了点他的小脑门,“也不是由他人说的算,至少我说的算之前也要惩治那些贪婪之人,这个家有我冷冬儿在,就会牢牢的握在段别离的手上,而非他人,不管是谁?只要是拥有狼子野心的人终究是要得到报应的。” 付清流猛的拍向了桌子,“大胆,一个小小的民妇,竟然也敢在本郡主面前说出此等狂妄的话?” 冷冬儿伸出食指放在自己的红唇之间,嘘了一声,指了指自己怀中睡熟的孩童,责备的说道,“小点声,不要把我儿子吵醒了,否则我让你们这些人全部去见阎王。”话音一沉,透着一丝的阴鸷,冰冷的霜寒透着人的眼睛流向身体的四肢百骸,足以冻僵所有人。 ------------ 197 般出住所 明明说了那般的严酷的话,可是眨眼的瞬间,她又是那般的漫不经心收回自己的目光,将孩子抱给了白羽,“娘,既然宸儿睡着了,你就带着下去吧!橙儿,你跟着照顾着。” 白羽一怔,面色有些犹豫,因为担心这些人集体合起火来欺负她的儿媳妇,所以不肯走。 冷冬儿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娘,爹也需要你的照顾。” 看着如此镇定的冬儿,她莫名的就是相信儿媳妇的话,点点头终究是抱着孩子离开了。 临走之前,还非常谨慎的看向了其他人,告诉冬儿,“你要小心点。”气的其他人差一点吹胡子瞪眼睛的,他们是欺负冷冬儿的人吗?那冷冬儿是不吃亏的人,谁都敢狂妄的教训,这主母提醒的人该是她才对,一介妇人万万不能毁了段家的前程。 付清流微眯起了双眼,发现了段别离的母亲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冷冬儿。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她走了也好,省的看到自己残忍的一面,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 “来人,给本郡主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妇人。”身后的小莲可谓是嚣张不已,心中更加气愤极了,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忤逆郡主的话,今儿个倒是让一个什么都不如郡主的女人给瞧不起到了,这怎能不让人生气呢? “是,郡主。”小莲摩拳擦掌,可谓是攒足了力气,准备好好的大干一场。 冷冬儿微微挑眉,“慢着。” 付清流冷笑的问道,“你还有何话要说?想要求饶吗?” 听到她的这番话,冷冬儿差一点就要笑出了声音,不由得郑重的提醒道,“郡主,你想多了。” 说的那般轻松,那般的认真,就好似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似的,付清流顿时气得胸口一起一伏,不停倒换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白嫩的手指凶狠一指,“你,你胆敢戏弄本郡主?” 她重复着两个字,“戏弄?我想郡主理解错误了,我并无他意,只是想问问你,十王爷是否告诉过你,最好别来惹我?”说到最后一句话,质问的语调陡然降了几分,冰冷阴森。 她胸口一窒,不知怎么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袭来,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顶多算得上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人,竟然也敢对她如此无礼?她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应该得到别人的尊重才对,不应该被她一句话就吓到了。 不过付清流真的很诧异,冷冬儿竟然知道爹曾经提点自己的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关心我爹对我说过什么话?” 冷冬儿有些懒懒的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付清流一脸嫌恶的说道,“身为一个女子,你竟然做出这般失礼的举止,难道都不觉得羞愧吗?” 她不语,却是已经站起了身子,大步凛然的走向付清流,逼的她直退,声音有些颤抖,眼前的她竟然冰冷的可以看见笼罩成一层冰霜,一股冷气直逼她的心脏,“你,你想干什么?” 冷冬儿两手一摊,特为难的表情,“我与郡主鸡同鸭讲,语言不通,所以打算就此回去休息了。” “你……”付清流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站住,本郡主允许你走了吗?” 冷冬儿置若罔闻,继续大步向前走,倒是大长老再也坐不住了,喊着冷冬儿三个大字震天响,气喘吁吁的说道,“你这个刁妇,你是想要毁了我们段家啊!竟然胆敢对皇族不敬?” 付清流算是在冷冬儿这里讨不到好处,小莲不禁冷冷的轻哼,“大长老,还希望你给我们郡主一个交代,要说我们家王爷最宠爱的就是我家郡主了,若是受个什么委屈,真的要发怒起来了,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小莲纤纤细指将屋子里的人逐个一点,基本上全部都点到了。 跪在地上的知府频频拭汗,这会儿工夫才没有听见女儿的惨叫声,可是他的心又被提了起来,不知道人是死是活?所以格外的担忧心急,“启禀郡主,小女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和柳姑娘,是下官管教不严,下官现如今只是来段府串门子的,现如今也该回府了,可否让下官带着小女回去好生管教。” 柳若梅张口就说,“不行。” 付清流却是蹙起了眉头,她没有那么多的精神头去与一个不重要的人多做纠缠,她最主要的目标还是冷冬儿,想到这里不由的狠狠的瞪了柳若梅一眼,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才好。 柳若梅自知自己有些着急了,连忙改口说道,“郡主,郡主还没有发话,你着什么急?” 她摆摆手,“罢了,本郡主念在知府大人的一片慈父之心,暂且就饶了那位陆小姐,陆知府,你也该自我检讨,女儿被你教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你们陆家的脸。” 不知怎么? 冷冬儿听到付清流将这话说的一本正经的,她不由得笑出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其他人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小莲指着冷冬儿怒斥道,“你笑什么?” “五十步笑百步,觉得好笑就笑了,怎么你们还管别人笑不笑吗?北国的法律什么时候开始限制其他人笑的资格了?” 小莲掐着腰怒气冲冲的说道,“你笑我家郡主就不行。” 冷冬儿惊愕的说道,“怎么?你家郡主连北国的法律都可以更改的了吗?” 付清流浑身一震,她这不是暗指自己无法无天吗?立刻生气的吼道,“冷冬儿,不要含血喷人!来人,给本郡主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睛的女人。” 几名孔武有力的侍卫得令,立刻上前把冷冬儿围住,方一伸出阻止冷冬儿,却被黄儿挥挥衣袖,用内力震开了,一群侍卫被震得倒在了地上,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要散掉了。 付清流一怔,随后怒斥,“一群没用的东西。”她虽然被蔡有才调戏过,就是被黄儿救了下来,知道她武艺高强,却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厉害,竟然不费摧毁之力就将自己的侍卫全部打倒在地,这不是拂了她的面子吗? 让她颜面扫地的不是吗? 侍卫听到郡主这么说,当然心里都是不服气的,这么多的大男人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所以他们尽管费了力气的爬起来,却是不肯放过黄儿。 挥出双手,提出宝剑,一时之间华宇殿乱的不成样子,所有人都晃了起来,唯有冷冬儿最是淡定,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根本顾不得这样乱七八糟的场面,甚至还会悠闲的拿起糕点,优雅的咬着吃食。 付清流气的直跺脚,看着十几个侍卫一同出招,竟然拿不下一个女人,简直真是太可恼可气了。 付清流气不过,一把抽出了身旁小莲拿的宝剑,挥舞着刺向了冷冬儿。 剑锋透着一股寒气,朝着冷冬儿迎面扑来,只见她不慌不忙,依旧吃着糕点喝着茶,付清流下手是极其的狠厉,没有想过退路,更加没有想过真的刺伤了冷冬儿会怎么样? 可见是一条路走到黑,只见剑尖就要逼向她的眉心,白影忽闪,付清流扑了一个空,眼前竟然已经没有了冷冬儿的身影。她微微怔住,根本来不及细想,找到了冷冬儿的身影,接着又是凶狠的一剑。一连几个来回,她都扑了个空,连冷冬儿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到,怎么能够不气呢? 她累的死去活来,冷冬儿闪躲的悠悠闲闲,甚至还懒洋洋的打着哈气,此等对待她的态度,怎么可能不让人愤怒? 火上加油就是这样的吧! 冷冬儿微微一笑,“你是近不了我本分的,郡主又何必白费力气呢?” “那你别躲啊!”付清流气喘吁吁的说道。冷冬儿听闻,惊愕了好几秒,好半响才笑出了声音,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冷冬儿,你笑什么?”她总是这样带着傲慢的笑,好似都看不起她似的,她不过是一个身份低等的妇人,而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她凭什么瞧不起自己? “我又不是傻子,坐在那里不动,等着你来刺我。”她与付清流不一样的地方就在这里。 冷冬儿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衣褶,招呼着黄儿,“点了他们的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黄儿吆喝了一嗓子,速战速决,直接将围绕住她的那些侍卫点了穴道,而且还是独门点穴法,想解也解不开,够他们站在这里悔过了。撤开了身子,她直接恭敬的站到了冷冬儿的身后,不屑的瞥了一眼付清流,气的她火冒三丈,冷冬儿瞧不起她,就连她身边低等的丫鬟也瞧不起她,当真是翻天了。 行,她治不了冷冬儿,却是能够治得了其他的那些老家伙,这些人的不甘心就会全部埋怨到冷冬儿的身上,到时候她强硬的嫁入段家也只是皇帝的一道圣旨罢了,皇帝伯伯那么喜欢自己,怎么会不满足她的心愿呢? “来人,既然冷冬儿不懂礼数,狂妄不已,那必定就是几位长老管教不严,理当有错,拖出去给我打上十大板子。”她很高傲狂妄的抬起下颚,准备看好戏呢?却没有想到没有半个人来回应她。她脸色大变,愤怒的吼道,“人都死了不成?” 黄儿很无奈的翻翻白眼,“郡主,你的侍卫已经被我点了穴道,你要他们怎么来完成你下达的命令?”这是一个无知的蠢女人。 付清流抿着唇,压着满腹的怒气,唤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小莲,去把这些饭桶的穴道全部解了。”话一落,黄儿笑的更加狂妄了,甚至是自信。 “郡主,他们都是被我的独们点穴法定身了,你想要解开他们的穴道,那就回去再修炼个至少五十年,就可以解开穴道了。”黄儿耸耸肩说道,语气颇为惋惜。 付清流算是看明白了,他们简直可以逼疯圣人。 深深吸了几口气,付清流稳定了心神,冷冷的哼笑道,“好啊,那就让他们跪着,等到我的侍卫什么时候解开了穴道,那就等到那个时候再让几位长老挨板子。”神情颇为得意,冷冬儿柳叶弯眉轻轻微挑,倒是夹着几许蛮不在乎。 她的眼梢瞄了一眼那些还跪在地上的长老,她可以不在乎那些对自己本就不好的人,可是却不能不在乎三长老与五长老,自从她进了门以后,这两位长老就给予她很大的支持与鼓励,所以她并不是真正冷血无情的人,她只是关心那些对自己好的人。 抿着唇,目光不经意的收了回来,淡淡的问道,“那么郡主想要怎么样?”她也不能表现的太过热切,毕竟付清流拿住了自己的心软,以后还会时常的威胁自己,更加不能让她知道,谁才是那个她想要救的人。 付清流一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冷冬儿别过额前的发丝,没有多大的耐心,“我再说最后一遍,郡主想怎么样?” 付清流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高傲的抬起头来,她说的格外嚣张。“既然你这么痛快的问我,那么我要求你搬出雪落轩,因为我要住进去。”在这样风雨飘摇之时,她到了段家,就可以镇得住那些痴心妄想的人,帮段别离保住了在段家的位置,日后他也可对自己刮目相看。 只要她住进了雪落轩,那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就不相信才貌双全的郡主竟然得不到一个男人的心?尤其是这样可以天天看到段别离,她怎么能够不激动呢? 冷冬儿点点头,“可以。” 黄儿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自家的主子,“主子?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地盘让给别人呢?”而且还是一个对姑爷有所企图的女人,难道主子真的甘心让别的女人入住吗? 她捏了捏黄儿的小手,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尽管她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懂,可是主子这么暗示了,她压下了浓浓的疑惑,淡漠不语。 就连付清流也是惊愕的说不出来话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冷冬儿笑道,“除非公主是开玩笑的。” 付清流连忙摇手说道,“不,我是很认真的说,你现在可以回去收拾东西了,我一会儿就要搬进去。” “好。”冬儿招呼着黄儿,准备回去先收拾哪一个房间,两人走在了门口,她回过头看向付清流,娇笑百媚,“郡主,我忘了提醒你一件事情。” “事情?什么事情?” “若是有朝一日,你跪在地上哭着求着我搬回去,我只能说是你做梦,除非是你爹亲自前来向我道歉。”冷冬儿说的格外认真,连付清流都能够感受得到她的那份狂傲与霸气。 付清流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爹,脸色难看到咬牙切齿道,“你简直就是做梦。” “是不是做梦,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话落,她已经和黄儿离开了华宇殿,只留下孤傲冷然的背影,她的话一直在付清流的脑海里不断的徘徊飘荡…… 回去的路上,黄儿不明白主子的用意,噘着小嘴巴,不满的问道,“主子,你为什么要怕了那个付清流,这不像你做事的风格啊!” 冷冬儿一怔,“谁说我怕了她?” “那你干什么把雪落轩让给那个郡主住?” “她住进雪落轩,一方面想要证明她的身份多么与众不同,另一方面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就让她瞎折腾去,等到她搬到了雪落轩见不到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了。” 黄儿不由得拍手称绝,“日后那么多人看着,她一定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到时候姑爷根本就不搭理她,也好让她死了那份心。”越说越激动,越说她越觉得主子计谋好的很。“可是,主子,我们要搬到那里去呢?” “我想好了,搬到娘的院落去,反正只是暂时的,正好也可以照看公公,这几日四长老就该有所动作了,我们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了。” 黄儿点点头,“这样也好。” 冷冬儿不由得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希望可以在宸儿和净儿的一周岁生日之前能够解决所有的事情。”那个在遥远天边的净儿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一想到他还在饱受着病痛的折磨,她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掐指一算,也快要一年了,不知道他是否会牙牙学语,会摇摇晃晃的走路? “主子,小公子跟在师父师母的身边,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冬儿重重的点点头,“恩,相信他一定过的很好。” 进入雪落轩,橙儿就开心的跑了出来,兴奋的说道,“主子,姑爷秘密回来了,在房间里等着你呢?” 冬儿一怔,脸上立刻映出了欣喜之色,“真的吗?”连忙提起了裙摆,一路冲回了房间。 ------题外话------ 筱萋今日想万更,催悲了,卡文了,尤其是前一天写大结局,一晚上没有睡觉,精力是真的不充足了。 ------------ 198 宝剑断了 她一手提着裙摆,一手用力的推开了房门,纱帘垂地,窗户是敞开的,偶尔吹起的风会把纱帘卷起,透过透明的纱帘能够看到对面的那张桌子前坐着身着白色衣衫,玉树临风,挺拔的身躯端直的坐在了椅子上,听见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他不禁转过了一张风华绝代的脸。 如皎月一般清雅的面容,闪耀着浅浅的笑容,尤其是在看到冷冬儿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里会绽放出耀眼的光彩来。 “冬儿,你回来了!” 冷冬儿嘴角噙着一抹笑容,“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些时候了,大概是你们前脚走,我后脚就回来。”他温柔的理顺了冬儿鬓角顽皮的头发,竟是那般的缱绻柔情,尤其是那般专注的目光可以看的冷冬儿脸儿一红,不自觉的低下头去,遮住了一张俏红的小脸,尽管她已经不再是清纯的处子,尽管她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某些时候看见那般的温柔如水的眼神,还是会经不住羞红了小脸,不自觉的害羞了起来。 冬儿想,这大概就是段别离的魅力所作,人真的是感官动物,尽管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她已经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偶尔的时候还是抵不住他的魅力。 “别这么看着我。”冬儿低下头,娇羞的说道。 段别离一怔,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扬,故意装作听不懂似的,“什么?” 冬儿伸出粉拳,轻轻击在他日渐强壮的肩膀上。“你在戏耍我。” 他握紧了冬儿的小粉拳,不自觉莞尔,“不是戏耍,而是觉得你这样很可爱。” “可爱?”冷冬儿撅了撅小嘴巴,“你这是什么话?你知不知道女人不能夸可爱的。” 段别离是真的不懂,“为什么?” “自然是不漂亮的女人才用可爱两个字来形容。” 他轻怔,绝世一笑,“不,在我心中,可爱就是美丽。所以,冬儿,你真是很漂亮。” 冷冬儿的小脸瞬间又红了个底朝天,嘴里不满的咕哝着,“你现在学着油嘴滑舌的,就知道哄我。” 他的大手轻轻的放在了冬儿心口处,“是不是哄你,这里会告诉你答案。” 她莞尔,说了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付清流来了。” 段别离一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付清是谁?“你说谁来了?” 冷冬儿抿着唇,嘴角溢出了一丝的笑意,“是十王爷付流云的女儿。” 段别离拧着眉,十王爷付流云? 冬儿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笑着摇摇头,“没有。”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付清流要搬进雪落轩了,要求我搬出去。”冷冬儿说的一片淡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好似是唠家常似的。 段别离惊愕,“那我们住哪里?” “我打算搬到娘的院落去。”反正早晚还会搬回来的,所以也就不用麻烦去上别的地方准备什么,简单一点的就好。 “这好像是我们的院落吧!” 她耸耸肩,“你说的没错,这是我们的院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那她还让我们搬出去?”简直就是太不像话,难不成这群人真把段家当成自己的家不成? 冷冬儿看着段别离已经完全傻掉了模样,不由得扑哧一笑,捏了捏他柔软细嫩的脸颊,“不要生气了,她想搬进来就搬进来,无非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你的心都在我这里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段别离听到最后一句话,板着一张俊脸终于松懈了半分。“那好,你准备一下,搬到娘那里去,我先去娘那里看看,看看爹怎么样了。” “恩,好。” 她转身想要去收拾行礼,却没有想到被段别离猝及不防的拉回了怀里,抱着她瘦弱的身子,薄弱的气息拍打在她的耳边,蓦地红到底,他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轻声的呢喃,“冬儿,我想你了。” 她浑身一僵,一股熟悉的电流蓦地划过了胸口,酥酥的,麻麻的,带着几分她熟悉的感觉,冬儿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更是代表了什么? 有些不自在的推了推他的身子,想要保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惜的是段别离抱得太紧了,差一点连呼吸的空间都没有了,冬儿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但是却知道她的脸好似快要着火了,烫的她浑身滚热。 “你……”她不禁有些气急了,那湿润的舌头已经滑过了她白嫩的耳垂,引起了一阵颤栗。“现在是白天。” “我知道。” 段别离好像没有丝毫的感知,白天就白天,那又能怎么样? 冷冬儿有些生气的直跺脚,“你根本就不知道。” 他很坚持,“不,我知道,所以晚上好好的补偿我。”话落,他的脸儿也升起了一丝红晕,可见他也不是经常做这件事情。 “你……”什么补偿?冷冬儿推了推他坚固的身子,“你快去看看爹怎么样了?”话落,她就转过了身子,冲到了屋子里去收拾行李,只留下段别离一人,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满面羞红,他何时这么大胆了,竟然可以将这样的话说的明目张胆的,难怪连冬儿都连红了。 他推开了房门,正好看见门口站着一脸冷然的蓝儿,着实吓了一大跳,“喝!” 蓝儿依旧不动,笔直的站着。 段别离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平静的不像话的蓝儿,不知道自己和冬儿的话她是否听进去了?“蓝儿,你什么时候来的?”他准备拐弯抹角的寻找真相。 她镇定的回答,“没有多久,主子进去之后,我就一直在。” 段别离一怔,如皎月一般白皙的脸瞬间爆红,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那,那,那你听进去了多少?” 蓝儿眉头一挑,站的更加笔直了,“没有多少?” 没有多少? 这个回答真是一点也不负责任。 感觉到姑爷那双璀璨清亮的眸子始终定格在自己的身上,蓝儿终于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轻咳了几声,好心的告诉自家姑爷,“蓝儿什么都没有听见。” 果然! 段别离非常明白这句话潜在的意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身影哗啦一闪,消失到没有踪迹。 蓝儿唇角微微的上扬,眼睛里还残留着姑爷落荒而逃的背影,当真是搞笑极了。“原来,姑爷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 “你们都搬没搬完?别磨磨蹭蹭的,耽误郡主的住进来的时辰,没有休息好,小心你们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若说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那么这个称号非柳若梅莫属。 黄儿蹙眉,“怎么?现在高贵的柳若梅小姐竟然跑去当别人的走狗了?”她一向说话没遮没拦的,所以别人听到肯定会接受不了的。 柳若梅完全是受了刺激太多的那一类型人,如果是第一次听见黄儿的这番话,她肯定会被气的直抓狂,可是如今听在柳若梅的耳朵里,只当他们无法接受事实,所以过过嘴瘾罢了。 她环抱着胸,冷冷的轻哼,“郡主来了,这家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该对谁摇尾乞怜,你们竟然还敢如此嚣张,看郡主不好好的收拾你们这些刁蛮的小丫头?” 黄儿耸耸肩,蛮不在乎的模样,对柳若梅却是很惋惜的说道,“柳若梅,你真可悲。” 柳若梅微微一怔,她可悲?她哪里可悲? 她很快的就可以嫁给表哥了,过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日子,她哪里可悲了? “你才可悲呢?” 黄儿笑笑,“柳若梅,你又何必恼羞成怒呢?我只是想告诉你,为什么我家姑爷不喜欢你,而是喜欢我们主子!” 柳若梅其实也很想知道,她美若天仙,才情横溢,与表哥又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表哥为什么会不喜欢自己呢?她始终也想不明白?她千般万般好,表哥怎么会喜欢冷冬儿那个丑八怪呢?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表哥只是贪图一时的好奇,她以为时间久了,一定会看的更加清楚,其实他爱的人是她柳若梅才对,而非是那个清高孤傲的冷冬儿,仗着自己是江湖人士,经常做出一些有失礼数的事情,实在是有违女子的妇德。 “表哥怎么会不喜欢我呢?表哥看清了冷冬儿的为人,自然是喜欢我的。”这话柳若梅本人都说的有几分不确定,更何况是听得人呢? 黄儿撇撇小嘴,“姑爷不喜欢你又多了一项,自大自恋自负,刁蛮任性,胡搅蛮缠,嚣张跋扈,城府极深,你说是个男人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我家主子,清冷淡雅,温柔大方,从来就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又贤惠又体贴,你说这样完美的女人放在他的面前,他喜欢你这样的还是我家主子这样的女人?” “你……”柳若梅气愤的指着黄儿,“你胡说,表哥是喜欢我的,他不会喜欢那个令人讨厌的冷冬儿。” 黄儿点点头,“好,好,我知道这是你的自我安慰。” “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扭曲事实?”柳若梅愤怒的嘶吼。“你们,快过来,都愣在那里做什么?不知道郡主就要住进了雪落轩吗?还不快过来收拾一下?” 还在修剪枝叶的家丁和打扫院落的小丫鬟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过他们第一眼下意识的看向了黄儿和蓝儿姑娘,在雪落轩工作,他们认清楚了一件实事。 那就是记住你们的主子是谁? 忠心效命,不论最后怎么样?就算是惹怒了别人,主子也会为你挺身而出,所以他们是誓死效忠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至于表小姐的话全部当做耳旁风就好。 柳若梅就快要气疯了,竟然连几个家丁和丫鬟都指使不动,这段家还有她说话的分量和权利吗?不禁又开始扯着嗓子大喊,“你们几个是死人吗?这段家还不是两个贱婢当家的,我才是高贵的表小姐,怎么我说的话都没人听是吗?” 黄儿叹息的说道,“很抱歉,这院里的人都是我们雪落轩的人,你柳若梅还没有资格去命令他们为你办事。” “你……” 她又要扯着嗓子大喊,黄儿连忙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不耐烦的说道,“别嚎叫了,要不然我家姑爷会越来越讨厌你了。” 柳若梅紧闭着双唇,凶狠的,死死的盯着黄儿,恨不得用眼睛可以杀了她。 蓝儿摆摆手,“不是要替郡主来腾地方的吗?还不快去把你那高贵的郡主请过来吧!”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柳若梅才算是反应过来,她来这里的目的,怎么光顾着吵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冷冷的轻哼了几句,“你们给我走着瞧,郡主绝对不会饶了你们几个的。” 黄儿摆摆手,“别说那么多废话,让她有本事放马过来,看看是谁以惨败收场!搞不懂你在这个白痴女人在想什么?付清流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和你共侍一夫,小心被人利用了,偷鸡不足蚀把米。”她的劝解完全是善意的,只是不想和柳若梅斗下去,因为太没有战斗力了,赢了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柳若梅浑身一震,这个问题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只是为了赶走冷冬儿,这是逼不得已的事情,冷冬儿在段家,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进入段家,可是郡主给自己的承诺,绝对错不了,到时候只要有她的一席之地,表哥终究会爱上自己的。 冷冬儿出了房门,看着雪落轩内空无一人,“柳若梅走了?” “恩,叫我赶走了?这女人脸皮厚的很。” 冷冬儿点点头,“我房间布置完了,把你们前些日子拿出来显摆的擎天锁拿出来。” 黄儿转动着一双水眸,立刻就知道主子想要干些什么?立刻拍手叫好,“我说主子怎么那么痛快,原来是另有目的,这个好,我再去给锁眼上点迷魂药,只要用手接触过,靠前就会中毒,看他们还敢不敢靠前?” 冬儿抿着唇,非常赞同的点点头,“恩,这个提议不错。” 蓝儿有她自己的忧虑,“可是他们也可以从窗户里进去。” “房间我布满了机关,想要进来就要拿几条命来填补。”冷冬儿唇角挂着一丝冷笑,她会让他们这些人知道,她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冷冬儿撤退的干干净净,连个佣人都没有,付清流进入雪落轩,睥睨了一旁的柳若梅,蹙眉的问道,“这里怎么连个仆人都没有?本郡主还怎么住?” 柳若梅一怔,马上讨好的说道,“这个我等一下就去给郡主安排,郡主看看需要多少人手?” “伺候我衣食住行的需要八人,粗使的丫鬟奴仆,各需要四人,还有干一些零杂琐碎的活儿需要四人,自然少不了这些人,暂时给我调遣十六个人好了。”柳若梅是彻底的傻眼了,竟然需要十六个人,她还打算把自己院落里四个人调遣这里,现在看来是根本不够了。付清流蹙眉,不满意的问道,“怎么?你觉得我的要求很过分吗?” 柳若梅想要破口大骂,过分?怎么不过分?简直是太不可理喻的要求了,可是她不敢说不,更加不敢把自己的靠山惹火了,她可能就真的无路可退了。 “不,不过分。” 她回答磕磕巴巴的,令付清流格外的不爽,“这么少的人已经算是委屈我这个郡主的身份,若不是为了段公子,我怎么可能委屈自己来这里遭这份罪,在我家服侍我的人就有二十几人,现在我只要十六个人,已经是委屈至极了。” 付清流说的头头是道,丝毫不想降低自己的身份。 不过说话的功夫,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主卧室,看着外面上了一把厚重的大锁,几人不由得轻轻一怔,小莲最先气愤的说道,“郡主,这冷冬儿也太过分了,竟然为了不让郡主进入,上了锁?真是太过分了?”她不由得气愤拿下了发间的钗子,大步走向前,将锁执起,用岔子捣鼓了老半天,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小莲不由得火大,“这是什么锁,竟然打不开?” 付清流执起宝剑,冷冷的轻哼,“小莲,让开,让本郡主来砍断这把该死的锁。” 小莲点点头,“是的,郡主。”郡主手中的宝剑可是王爷找了全京城做好的工匠制作的,可以削铁如泥,这把小小的锁自然是不在话下,所有的人都是这般幻想的,可是当那把宝剑砍向了厚重的锁头上,只听见铛铛的声音,宝剑竟然断了几截,最后脆落的掉了一地。 付清流惊异的张大了一张小嘴,脸上很快的出现了一丝不舍,“我的宝剑,这是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竟然断了?” 柳若梅不懂,一个锁头竟然也可以这么坚固,冷冬儿真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小莲吃惊的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呢?” 付清流气愤的吼道,“都是那个该死的冷冬儿!”她气的干跺脚,急的眼眶都红了,是真的舍不得爹送的礼物。 小莲晃了晃脑袋,感觉眼前的世界花了,身子出现了几许异样陌生的燥热,开始不由自主的脱衣服,接着就开始边笑边拖着衣服,那模样痴狂到好似疯了一样。 付清流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她不由得担心的问道,“小莲,你怎么了?” ------------ 199 残花败柳 付清流抓住了小莲的手,冷声的质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快停止你疯狂的举动吧!”她拉扯着小莲,让她把衣服穿好,可惜没有过多久,她竟然又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蹦蹦跳跳的,疯狂的大喊大笑,甚至开始大哭。 中了强悍的迷魂药,小莲什么也不知道,甚至根本不知道阻拦自己的人是郡主。 只感觉有一双手不停的拉扯着她,让她无法释放心中的怒火,所以用了强大的力气,直接推开了付清流,转身就要跑,只是付清流更快的一步抓到了小莲的手,“你这丫头……”付清流有些火大的怒吼,恨不得一巴掌打醒这个突然变了性子的小莲。 柳若梅看出小莲这种异样有些熟悉,好似是中了某种媚(禁词)药,记得她第一次就是被刘森那个卑鄙小人下了媚(禁词)药,要不然她也不会嫁给那个没有用的东西。 “郡主,我觉得小莲好像是中了媚(禁词)药?”柳若梅胆战心惊的提醒。 付清流一怔,“媚(禁词)药?怎么会中了那种腌臜的东西呢?小莲今天一直跟在我的身边,没有与谁单独相处过?她怎么会……”话说到这份上,她不由得轻轻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柳若梅,冷声的质问,“该不会是那个冷冬儿搞的鬼吧?” 柳若梅根本没有细想,连忙点点头,“郡主,我看肯定就是她搞的鬼。” 她已经完全抓不住疯狂的小莲了,用力砍下手刀,经不住这股子寸劲儿,小莲两眼一翻,已经晕厥过去了。 “该死的,我觉得不会原谅她的。”想起日夜守在段别离身边的是冷冬儿,她的嫉妒就无止境的蔓延,尤其是现在和她一起从小长大的丫鬟也遭了她的暗算,这口气她绝对咽不下去。 柳若梅连忙点点头,赞成的说道,“郡主,绝对不能原谅那个冷冬儿,若是不把她赶出段家,表哥就永远不可能接受别人。” 付清流瞅了她一眼,冷冷的哼道,“我想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怎么做?” 柳若梅嘴角一僵,略微有些尴尬,她在付清流面前就是一条狗,只需要摇尾乞怜的狗,若是还有其他什么不合规矩的举止,肯定会被郡主嫌弃的。 所以,她已经不敢再说任何的话了。 她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所以自然是付清流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这几天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付清流也只是利用自己罢了,不过她也看清了一件事情,就算是他日付清流利用自己的身份权利赶走了冷冬儿,表哥也不会喜欢她的,那么那个时候自己陪伴在表哥身边,他一定会重新的爱上自己。 而她和郡主之间,也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付清流愤怒的执起宝剑,冲着冷冬儿的房门上的那把锁一顿乱砍,恨不得将那个牢固的锁砍个稀巴烂,可惜的是她用了再大的力气,还是丝毫不动半分。 柳若梅站在一旁,闲闲的观看着,反正惹怒郡主的人也不是她,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冷冬儿,郡主越恨冷冬儿越好,这对她很有帮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该死的,冷冬儿,你这个该死的刁妇,处处与本郡主作对,现在还敢对本郡主身旁的贴身丫鬟下毒,本郡主绝对不会饶了你的。”一边说着,一边又多砍了几剑,站在付清流身后的柳若梅很不雅的翻翻白眼,真是个没用的郡主,顶着如此高贵的身份,竟然不知道怎么治冷冬儿?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家世背景。 原来她还以为这个郡主有多么的能耐,没有想到那点能耐都向着她来的,遇见冷冬儿还不是一样没用。 不过半响的功夫,付清流已经感觉到了浑身血液逆转,一张俏丽的小脸也是扑红扑红的,身子燥热的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只能拼命的撕扯着衣服,嘴里咕哝着好热好热啊! 柳若梅一怔,连忙上前扶住了付清流,“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这个模样和小莲真的好像,该不会是中了媚(禁词)药? 她看着郡主撕扯着衣衫,不由得惊讶的喊道,“郡主,不可,万万不可……” 付清流挣脱了柳若梅拉扯,一把将她挥开,练武的人使劲了全身的力气,终归是大到柳若梅拉不住的,一个挥手就把柳若梅挥到了角落里去,一不小心还碰到了旁边的石柱子上,疼的柳若梅龇牙咧嘴的,心里已经不知道骂了付清流多少遍? 此刻她一点形象都没有,从地上爬了,揉着发疼的后脑勺。 “郡主,你到底怎么了?”柳若梅有些不情愿再去搭理这个没用的郡主了,可是碍于她的身份,若是事后找自己算账,她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付清流满面潮红,一阵哭一阵笑,扯着自己胸口那块红色耀眼的肚兜,一个劲儿的往外面拽,柳若梅微微的惊愕住,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如果她也毁了身子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就会自惭形愧的离开表哥呢? 可若是郡主时候追究责任的话,她该怎么办呢? 柳若梅这边苦恼着,付清流那一头在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裳,露出白嫩的肌肤,哭着喊着难受,柳若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忙扶住了付清流,讨好的说道,“郡主,你现在难受,那我就带你去休息。”想着雪落轩的布置,她挑了一个离外面最近的房间,雪落轩一处拐角就有一个后门,也许郡主急不可耐的时候就会自己冲出外面,寻找男人解渴也说不定呢? 这样事后追究起来,她也是没有任何责任的。 连忙连拖带拉的将付清流带到了拐角最后一间房,扶她躺了下来,“郡主,你好好地歇着,我去把小莲安顿好。”说罢,一路小跑就去了后院的小门那里,躲在暗处招呼着一个小丫头过来,“你,过来!” 小丫鬟指着自己,有些不解表小姐找自己要做什么? 在段家,人人皆知,表小姐是个难伺候的主,所以他们这些下等的小丫鬟都躲着柳若梅,生怕她哪一天不高兴了,就拿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丫鬟出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尤其是他们听说表小姐怀了四长老的孙子,前一阵子还很嚣张的指手画脚,不过听说今天被陆知府的千金推到了水池里去了,孩子没有保住,彻底激怒了四长老,本来以为日后终于不用看表小姐的脸色了,却没有想到今天下午竟然来了一位稀客,竟然是当朝十王爷的女儿,清流郡主。 这下子表小姐是找到了好的靠山了,可是他们这些小丫鬟又要受折磨了。 “表小姐?”小丫鬟胆怯的唤道。 柳若梅没空教育这些不懂事的小丫头,“你去告诉守后门的那两个家丁,主母找所有守门的谈话。” 小丫鬟微微一怔,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知道了,表小姐,我去告诉那两位小哥。” 柳若梅满意的点点头,从这里走到了舅母的院落,再走回来怎么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这段时间她就需要误导那个白痴郡主从这里走出去,外面的野狼可谓是一群一群,至于这个白痴郡主会怎么样?那么就与她无关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露出狐狸一般狡猾的笑容。 她转个头,竟然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不就是她休离的丈夫刘森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刘森小心躲闪,始终是没有看见柳若梅一直站在树从的拐角,这下子他想躲也躲不及,他悻悻然的笑了笑,自以为风华绝代的走向了柳若梅,柔情的抚摸着她迷人温润的侧脸,顿感下身一股热涨,“梅儿,你总是让我有使不完的热情。” 柳若梅嫌恶的打下他一双肮脏的手,“你别碰。”这样的男人是没有资格碰她的。 刘森冷冷一笑,一点朱唇万人尝,“柳若梅,你比那些妓女干净不了多少?” “你……”柳若梅愤怒的瞪了刘森一眼,“我记得本姑娘好像休了你,你怎么还在段家?小心我喊人来,到时候可就不是赶走你这么轻易的了事,而是把你送进衙门去。” 私闯民宅,这样的罪过在北国也是足够扣押两三个月的。 刘森岂会不明白柳若梅的心狠,又怎么会不明白她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他清楚的知道她是一个浪女,挑拨几下就会遭架不住的,尤其是听说她怀了四长老的孩子,那四长老的儿子早就叫人断了根,柳若梅一定是多时没有过鱼水之欢了,所以刘森就认准了这个事实。 一把捂住了她想要喊叫的小嘴,只把她逼到了墙角去,一把撕开了柳若梅的衣服,把她拖进了雪落轩一旁荒废的院子里。 开始的时候,柳若梅还在反抗,可是撩拨几下之后,她已经完全承受不住了,开始在跪在他的面前乞求,希望他能够快一点给她。 天色已暗,杂草丛生的荒废院落根本不会有人来,从小院出来一阵阵娇媚的吟哦声,与这夜晚的静谧形成了诡异之声,好似是女鬼的哭泣,更加不敢有人从这里巡逻穿过。 柳若梅可谓是久旱逢甘霖,刘森的那方面一向很强悍,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往往有些时候她会承受不了。到最后已经是哭诉的哀求,只是她享受到了高潮,看着刘森的那里她不禁蹙了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已经不想做了,所以你别……”她眼底闪着一道精光。 刘森心中叹息,看来一会儿还是回去找衣雪莲解决了。 “不过我可以帮你……”她笑的娇媚无比,柔柔的说道,“雪落轩入住了一对主仆,你一定没有尝过郡主的滋味吧?” 刘森一怔,下意识的不想惹麻烦,可是他可从来没有尝过郡主是何种滋味? 柳若梅又怎么会不知道他那胆小如鼠的个性呢?小嘴轻轻的印在他的唇瓣上,引起他浑身一震颤栗,感觉越发的胀热难受了。“放心吧!他们此刻已经被人下了药,你做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被那一吻迷得七荤八素的,早已经卸甲投降了。 柳若梅怎么说怎么是,“好,我现在就去。”他提着裤子就要去。 “等一下。” “怎么了?” 柳若梅微微一笑,“为了让这件事情与我们丝毫关系都没有,做的更加彻底一点,便宜你了,让你开了苞,玩儿过之后,将他们丢到外面去。让那些人接着玩儿,这样谁还能想到与我们有关呢?” 刘森已经快要憋不住了,连忙点点头,提着裤子一路冲到了雪落轩,很快的找到了柳若梅所说的房间,立马要推门而入,却没有想到被人一把抱了住,吓得他脸色一白,浑身无力。 下一秒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胸口,伴随着女人的娇喘,僵硬的转过身子,再看看眼前的女人,一看就是中了很强的媚(禁词)药,头上还流淌着血液,在这个黑夜的衬托下,配着那张苍白清丽的小脸,反倒是升起了一丝的妖媚来。 可想而知这人是被人打晕了,即使打晕了,媚(禁词)药依然还是有威力,刘森二话不说就将她推进了屋子里,看见地上趴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玉兔跳出,那般的妖娆,他双眼闪着惊喜的光芒。 “今天真是赚到了,来,来,大爷今天全部都满足你们。”他一边说一边拖着裤子,朝着两位美女一起扑了过去,干柴烈火,尤其是两个都是处子,这下子真是美死刘森了。 听着房间里尖叫的呐喊声,柳若梅不禁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没有想到关键时刻,这个刘森还是挺管用的。 刘森舒服够了,柳若梅已经急不可耐的推开房门,房间里充斥着欢爱的味道,她蹙着眉说道,“快点,我们将他们两个全部丢到外面去,后门已经打点好了。” “你急什么?”刘森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分不出半点力气来,看着一主一仆又要爬向了他的身上,他不由得哭着一张脸,“这是什么媚(禁词)药?竟然有这么大的药效,这两个女人一看就是没有吃饱的模样!” 柳若梅翻翻白眼,“快点穿衣服,你还想不想活命了?” 一听到活命二字,刘森是充满了无穷的力气,立刻从床上蹦高的跳了起来,“要,当然要。” 柳若梅拖着小莲,刘森拖着付清流,一前一后的出了后门,一路上刘森差一点被付清流折磨到崩溃,若不是怕被人看见,起了疑心,他真想再来一回。 柳若梅本来还想饶了小莲一回,可是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自己跑向刘森那里,这不是自找苦头吃吗?想着平时她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她也就当作报恩了。 刘森看着柳若梅要去的路,脸上不禁出现了一丝玩味儿,“梅儿,你可真狠!” “该你什么事情?” “若不是想着我的命比较宝贵,这个郡主我还真想留给我自己用呢?”刘森说的颇为惋惜,“不过,梅儿你比我还要狠,这条路可是乞丐街,那些乞丐可都是三年五载都尝不到女人的,这样两个细皮嫩肉的姑娘丢在这里,真不知道会怎么样?”至少他还没有玩够儿的女人都在他怜香惜玉的范围内。 柳若梅不禁嗤之以鼻,“那好,你就留在这里给他们当护花使者好了。”最后还是非常重重的提醒,“除非你不担心他们清醒过来,会向你索命。” 刘森连茫茫摇摇头,“我只是开个小玩笑罢了。” “好了,我们就把他们丢在街口好了,自然会有人来找他们……”在乞丐街出现了陌生的两个人,肯定用不上一会儿工夫就全部知道了。 柳若梅两个人速速回到了段府,然后和没事人一样,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他们的举动早就被人盯上了,甚至是他们干了什么?也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黄儿兴奋的跑了回来,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在准备夜宵的冬儿,聚精会神的描绘着,并没有发现冷冬儿轻蹙着眉头,直到自己说完,才发现主子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主子,有什么不对吗?” 冷冬儿抿着唇,“黄儿,现在立刻去救付清流他们。” 黄儿不乐意了,“为什么啊?主子,这可是给他们最好的教训。” “现在还不能与十王爷为敌,付清流绝对不能在段家出了事情。” 黄儿撇了撇小嘴,“主子,已经晚了,那付清流和她的小丫鬟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就算是现在救了回来也是残花败柳之身了。” “没关系,只要他们还活着就好。”是不是残花败柳之身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黄儿虽然不知道主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主子既然这般坚持,必定有自己的用意,重重的点点头,“行,我现在就去!” ------题外话------ 筱萋昨天晚上的文文,怎么改都h,已经彻底无语了。今天中国一上线,告诉我还不合格。 ------------ 200 谢天谢地 黄儿一路飞奔而去,正好看着在街头一群臭乞丐围堵成了一道人墙。 站在外面的黄儿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女子愉悦的吟哦声,她轻咳了几声没人搭理她,她不由得再次咳嗽了起来,以此来吸引别人的注意。 只是,大旱之年,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女人,他们哪里还有心思感受到外界的声音,狼多肉少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黄儿不由得执起一把剑,划过厚重的土地,碰过小石子,会发出清脆的声音,终于使得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景。 有几个色迷迷的乞丐,盯着月光下的黄儿,清冷淡袅之姿,透着一股子冷气。她嘴角微微的上扬了几个弧度,“马上从他们的身上下去,否则我就要了你们的命。” 一股寒意涌向了几个乞丐,虽然都是要饭的,却也明白有些江湖人士不能小看,尤其是女子,他们挥舞起拳头来,连男人都打得过,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乞丐呢? 有几人已经看得出黄儿眼中尽显的杀气,立刻灰溜溜的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还有几个没有尝到女人滋味的乞丐不死心,还留在远处,认为一个女人瞎折腾也折腾不了多少,根本不相信黄儿会真的打开杀戒。 有人根本不在乎黄儿的威胁,又肆无忌惮的爬上了付清流的身上,只是眨眼的功夫,趁着月光的反射,一道寒光乍起,只听见闷哼一声,原来是尸体倒在了女人的身子上。 这下子可是真的着实吓到了所有人,如鸟兽受到惊吓,一窝蜂的全部散了去,本是拥挤的借口,此刻倒是人潮退的干干净净的。只剩下两个筋疲力尽晕过去的主仆,还有一具乞丐的尸体。 黄儿走向前方,蹙着眉头看着那两个赤身裸(禁词)体的女人,一脸嫌恶。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勇气抬着这两个女人回去了,她轻咳了几声,“你们出来吧!” 黑暗中,走出了两名黑衣人,毕恭毕敬的作揖,“堂主,有何吩咐?” 黄儿指着付清流和小莲,“你们把他们抬到雪落轩出事的那个房间。” 黑暗中的两名黑衣人连眉头都没有皱起,直接领命,一人拎起一个,不大一会儿消失在了黑茫茫的夜幕之中。 黄儿拍拍手,笑逐颜开,“真好,终于完成了任务了。” 运用了内力,腾空而起,脚尖踏着树叶翻滚,几个轻点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轻松的落地了。直接找到了小厨房,看着冷冬儿盛了几碗汤,“主子,你交代我的事情,全部办妥了。” 冷冬儿点点头,“那就好。” 黄儿撇撇小嘴,“主子,你说明天这个刁蛮郡主该如何的大吵大闹?”想起那般情景,她觉得明天肯定会是震惊慌乱的一天。 “不,她绝对不会大吵大闹的?”冬儿很笃定的说道。 “咦?为什么?”黄儿不解,依照付清流那般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暗暗吃下这种亏。 “她是个要脸的人,如果真的喜欢离的话,她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瞒下所有的事情,甚至当做从来不曾发生过。”冷冬儿将汤碗放到托盘内,边做边说。 黄儿不由得长大了一张小嘴,“不是吧?怎么世界上不要脸的女人都喜欢上姑爷了?” 冷冬儿一怔,蹙起了眉头。 站在一旁的蓝儿倒是非常不客气的笑出了声音,黄儿这丫头说话总是没遮没拦的。 黄儿连忙摆摆手,尴尬的笑道,“当然这里不包括主子,主子与那些人自然不同。”还很用力的瞪了蓝儿一眼,蓝儿好委屈的摸了摸鼻子,她只是笑了笑,怎么会招来如此的深仇大恨呢? 冷冬儿扑哧的笑出了声音,“此地无银三百两。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什么嘛?人家说的是真心话。”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的真心话。”她将盛好汤的托盘放到了黄儿的手中,“端到娘的房间里。” 黄儿深深的呼吸,闻了闻浓汤所散发的味道,“好香啊!是我最喜欢的莲藕排骨汤。” 蓝儿连忙讨好的说道,“今天我们做了很多,不喝上三碗是绝对不行的。” “我最喜欢喝汤了。” 黄儿端着托盘最先走在外面,冷冬儿和蓝儿端着托盘走在后面,冬儿拉住了身旁的蓝儿,用眼神示意她停下,等到黄儿消失在拐角处。“蓝儿,你做事稳妥一些,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我比较放心。” 蓝儿点点头,“我明白,主子,你说吧!” “今日之事,万万不能传了出去,要不然段家一定是难辞其咎,那些太监是绝对不能留的,可若是为了此事杀了他们,有些太残忍了,要死也是柳若梅该死。这事儿如果交给黄儿来处理,一定会直接将他们全部都杀了,被付清流查出来的话,他们一样需要死。所以这事情由你来处理,那些乞丐该往哪里打发,也全部由你决定。若是有不从者,直接杀了。” “主子,你放心吧!这事情蓝儿知道轻重。” * 第二日一早,果然和往常一样的平静。 倒是不平静的人只有柳若梅一个,在自己的房间里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生怕付清流找了自己,会吓得露出了破绽。 可是自己就这么窝在房间里也不是个事儿,郡主在段家,她与郡主交好,尤其是昨天他们都神志不清,自己不去那里请安也不好。 她着装打扮了一番,领着自己的丫鬟小翠前往了雪落轩,门口有侍卫重兵把守,本来温馨的庭院雪落轩此刻也变得十分庄严,令人不仅生畏。 这就是身份的象征,柳若梅不禁有些羡慕。 她也想变成被众人保护的那一个,只要她的身份高贵了,何愁表哥不会爱上自己呢? “去通报郡主,就说柳若梅来请安。”柳若梅的声音细细软软的,甜腻之中透着撒娇的感觉。 侍卫点点头,坚硬的线条有些柔软,看到如此美丽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又何况是他们这些常年见不到姑娘的侍卫,所以对于柳若梅这样的女人,他们自然会多加的关照。 “柳姑娘,你稍等。” 侍卫带着佩刀走进了雪落轩,柳若梅却闲闲的站在院门等候。她心里在泛着嘀咕,付清流会不会已经不知道被那些乞丐掳到别处了?或者是被人卖到了窑子里去了。 想到这里,柳若梅兴奋了起来,巴不得听到侍卫告诉自己,付清流不在雪落轩,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始终了? 不过一会儿,柳若梅便被请进了雪落轩,她愣了好久,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都有些不自然。 侍卫挑挑眉,“柳姑娘?” 柳若梅浑身一震,立刻回过神来了。 勉强撑起了一抹笑容,“那就有劳侍卫大哥了。” 她跟在侍卫的身后,进入了西侧的贵客房。 不是昨天他们欢爱的房间,而是另外一间贵客房,柳若梅压下心中的好奇,娇笑道。“拜见郡主!” 付清流一脸苍白,轻轻的倚在了软榻之上,合着双眼闭目养神,就是柳若梅来了,也不曾抬起眼皮子半分。“恩!” 站在一旁的小莲也是一脸苍白,毫无血色,就连眼神都是毫无任何色彩,脆弱的好似一具陶瓷娃娃,一碰即碎。 柳若梅抿着唇,看不出究竟来? 若说是两个人一点事情都没有的话,那么他们的脸色怎么会那么的差劲儿,好似被人抽干了血一样,脸色苍白的像个女鬼。 若说是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么他们怎么会如此的平静? 她真是越来越迷糊了? 难道被刘森糟蹋了之后,他们并没有被乞丐糟蹋? 想到这个可能性,柳若梅心中泛着强烈的嫉妒,恨不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再发生一遍,她要看着这两个女人被人逐个糟蹋了之后才能离开。 “郡主,昨日你们中了冷冬儿强悍的药,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你们扶到了房间,安顿好你们之后我就回去歇着了,这大清早一起来,我就来瞧瞧,看看你们是否有安好?”柳若梅说的真情至极,让人看不出一丝的虚假。 付清流懒洋洋的抬起了双眼,直愣愣的看进柳若梅的眼睛里,隐藏在袖中的小手不由得紧紧握住,脸上却依然保持着与以往不同的平静,那平静之中透着一丝诡谲,令柳若梅的心底下意识的升起了一股寒流,刺骨的冰冷。 “我很好,倒是让柳妹妹担心了。” 柳若梅心中咯噔一下,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这样的付清流太过平静了,就算是没有被那些乞丐糟蹋,可是被刘森糟蹋之后,他们已经破了处女血,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 尽管她有一千个一万个疑问,却依然不动声色的拍拍自己的胸口,“那就好,真是谢天谢地,郡主没有事情了,我也就放心了。” 付清流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柳妹妹,你真是这么想的?”那疑问很是平淡,淡的听不出她的疑惑,却是让柳若梅心中泛起了疑惑,郡主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才一个晚上,她竟然弄不清白郡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201 别再打我 柳若梅压下心中的疑惑,连忙点点头,讨好的笑道,“这是自然,妹妹是真心希望郡主姐姐可以平安无事。” 付清流点点头,看似颇为赞同,实际上语气却是冰冷至极的冷讽,道,“劳烦妹妹关心了,我昨个儿倒是中了那冷冬儿的奸计,昨天休息一会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好的差不多了? 柳若梅浑身一震,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她竟然感觉身子透着一股寒意,总觉得付清流这话说的话中有话,好似是针对着自己什么? 为何郡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声不吭?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才对? 尤其是昨日下体流了那么多血,就算是再白痴的女人也该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本以为把这件事情赖到冷冬儿的头上,她一定会追究到底,可是现在郡主一声不吭,吃下了如此大的闷亏,真是令她越来越想不通,郡主到底要的是什么? 付清流摆摆手,“妹妹,我累了,想歇着了,你可以退下了。” 柳若梅轻轻怔住,郡主竟然没有追究冷冬儿的责任,她心中不免有些不甘,着了急。 “可是姐姐,冷冬儿她……” 小莲立刻沉下了一张苍白的小脸,堪比那些夜晚漂浮的魑魅魍魉,“柳姑娘,郡主想要做什么?郡主心中自是有数,容不得他人来替郡主做决定。” 柳若梅一窒,感觉呼吸都稀薄了,竟然被一个小丫鬟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那好,我就先告退了,如果郡主有什么事情,或者是需要,可以尽管去吩咐那些下人?” 付清流冷冷的点点头,未曾说过一句话,摆摆手示意柳若梅离开。 小莲看着柳若梅消失在雪落轩的门口处,才走回了房间,看向郡主不禁委屈的红了眼睛。“郡主……” 付清流睁开一双清冷的双眼,眼眸深处透着无尽的幽怨与哀伤,第一次她竟然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 昨天夜里,她睁开了双眼时,身边的小莲跪在地上幽怨的抽泣着,她浑身都疼,尤其是下身好像被人撕裂了一般,她虽然是未经世事的处子,可是却也是多少明白一些,她已经被人糟蹋了。 认知到这一切的时候,那一刻她有了轻生的想法。 可是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她死了不会甘心。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郡主,现如今却沦落到了残花败柳之身,她还有何颜面面对喜欢的男子,甚至是自己的父亲,他是那般骄傲的人,若是有朝一日因为她这个不孝的女儿被人瞧不起了,她心里该有多么的难受? 付清流想死,可是却不能死。 因为她不想原谅那些陷害自己的人,包括冷冬儿在内。 “小莲,我的心好疼。”付清流流下了脆弱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小莲心疼的抱住了付清流,默默地流下了眼泪,“郡主?”她轻拍着郡主的肩膀,“放心,有小莲在,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欺负到郡主了。” 她的心刺痛着,痛的连眼睛都要流干了,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当她醒来看见自己的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有身子上的淤青,皮肤上的红肿,伴随着浑身的酸痛,下体的疼痛,那一刻她便已知自己非完璧之身,再也不可能有嫁人的机会了,谁会娶一个不是处女的女人呢? 可是她还要等郡主醒过来,因为她不能死,至少郡主还是需要她这个小丫鬟。 “小莲,我不能放过那些人,绝对不能。”眼底浮现了一抹狠厉之色,一双素白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小莲的衣裳,紧紧的拽在手心里,泛着骨节。 小莲也是重重的点点头,想起那些陷害他们的人,她怎么都不能放过。“郡主,我觉得柳若梅也有些令人怀疑的地方,我们是否需要调查一下?” 付清流摇摇头,她有自己的打算,“此事万万不能声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管这件事情与那个柳若梅是否有关?她当时没有救我,甚至找医生来为我解毒,这事情我准和她没完。”柳若梅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变成了残花败柳,再也没有资格去喜欢段别离。 可即使如此,她也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段别离,一生很难遇见一个自己真心爱的男人,她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手呢?绝对不会,她不仅不会放弃,还会死死的抓住段别离的手,这辈子都不会让那个柳若梅有可趁之机。 既然她不想让自己得到段别离,那么她也休想,这辈子都别想,她一定要让柳若梅最后沦落到青楼去,只有那样才会解她心头之恨。 “不管郡主做什么?小莲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 段别离接过冷冬儿的汤药,为段风纪服下,“离,放心吧,喝下药之后,爹就会醒过来。”事情就快要收尾了,所以段风纪必须清醒过来作证指认凶手才行。 那些人一天一趟,就是为了证明公公会不会好起来? 看的多了,也就认命了,都以为段风纪不会再醒过来,就连冷冬儿都露出了一丝无能为力的神情,更加助长了那些贪得无厌之人的贪念。 “恩,这一阵子让你操劳了不少。”他握紧冬儿白嫩的小手,“辛苦你了,所有的事情都让你和娘扛着。” 冷冬儿低下了头,遮去一脸的羞涩,“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娶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冷冬儿惊愕的张大了一张小嘴,“离,你最近好会说甜言蜜语。”实在是段别离太过热情了,有些让她招架不住了。 段别离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腼腆的笑了,“有吗?” 她为了证明这件事情的可靠性,连忙重重的点点头,“有。” 他仅仅只是笑笑,便没有在说话。 冷冬儿却是有些着急了,“你为何会变得如此奇怪?”离是从小到大被礼数束缚的人,他们成亲以来,他几乎没有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尤其是这一阵子他说的格外频繁。让她不禁有些生了疑心,指着段别离撇着小嘴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段别离怔住,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我们那里的书上总写,男人会说甜言蜜语的时候只有两次。” “哪两次?” “一次是结婚之前,追求女孩子的时候,还有一次便是婚后做错事情,背叛自己的妻子才会说一些甜言蜜语。”想到离可能会背叛自己,她的心就好难过,窒息的令人难受,明明只是想一想,哪怕明知道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依然止不住心痛的感觉。 段别离立刻大呼,“冬儿,你冤枉了我,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成亲之前,我也不曾说过甜言蜜语,我更加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如果伤心难过,我会更加的心痛。” 冷冬儿抿着唇,这家伙说甜言蜜语真是不掉豆。 “你……”冬儿满面的羞红,一时之间羞涩到真的说不出话来。 “我发誓,绝对不是后者。” “那你干什么总是对我说这些甜言蜜语?”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咕哝着听不真切。 段别离耳尖,内功了得,怎么会听不见呢? 他不由得长长叹出一口气来,握紧了冷冬儿白嫩的小手,“还不是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怕你会胡思乱想。”说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委屈的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以前乏人问津的我,自从和你成亲以后,竟然变成了香饽饽,谁都想过来抢夺?我能做到不闻不问,可是那些人在背后悄悄的议论着,说一些很难听的话,我怕你听久了也会往心里去,所以每天多说一些甜言蜜语,希望你能够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那些人的话听过就忘了吧!” 冷冬儿一怔,不满的撅起了小嘴巴,“我又没有吃醋?” 段别离一怔,不由得搔搔头,问道,“你不是说过,女人的心眼都是很小的吗?哪怕真的没有什么,可是想到很有可能纠缠在一起,也会心酸的要命吗?”所以秉持着冬儿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他不介意自己说一些肉麻兮兮的话。 她不由得侧过脸,嘴角微微的上扬,感动于他记住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是当做圣旨一样执行。“我是有说过。” “那就对了。”段别离不禁松了一大口气,“冬儿?” “什么?” “我爱你。” 冷冬儿听闻,不禁红了一张小脸,眼眸含着一抹温柔的水波,看向段别离俊朗的面容也带着三分羞涩。轻启红唇,娇羞的回答,“我也爱你。” “咳咳……” 一声突兀的咳嗽惊扰了正在热络的两个人,浑身一震僵硬的转过来,正好看见了本该躺在床上休息,此刻却已经睁开眼睛的段风纪,一双噙着笑容的双眼时不时打量着冷冬儿与段别离,那眼神充满了满意。 段别离白皙英俊的脸颊蓦地一红,放佛一只煮熟的蟹子,冷冬儿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白嫩的脸儿红的犹如天边的晚霞,多彩多姿,尤其是看着公公投来那淡笑的表情,她更加手足无措了。 “爹,爹,你醒了?”他本以为还需要好一会儿才能恢复正常。 段风纪点点头,“醒了。” “爹,爹,你什么时候醒的?”他的声音都在颤抖着,可见很是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夫妻闺房之间的事情,被自己的亲爹瞧见,已经是尴尬到不能再尴尬的事情了。 段风纪很是无奈的摆摆手,“够了,叫一次爹就够了,叫两次做什么?” “爹?” 这话明显是揶揄段别离,就连冷冬儿也听得出来。 所以,很不客气的笑出了声音。段别离很无奈的看着冬儿,怎么就是他一个人觉得丢脸,冬儿一点都不觉得在爹的面前很尴尬吗? “好啦,好啦,你们小两口要是想亲亲热热的,你们就回房去亲热,出去的时候,把你们的娘叫进来。”说罢,他已经开始摆摆手,赶人了。 段别离这下子是完全的被人戳穿了心事,好不容易消散热气的俊颜又开始红了起来,向段风纪点点头,拉起冷冬儿就冲出了房间,只不过冬儿好像更加淡定一些,还非常有心情的回头,向公公摆摆手,小嘴无声的告诉他,我们走了。 段风纪浅浅一笑,挥挥手与她道别,心里对冬儿偶尔冒出来的鬼机灵喜爱不已,暗中感慨,为何以前自己那么的死板,就是看不见这丫头的好呢? 不过,现在为时不晚,他日后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她。 黄儿眼睁睁的看着满面羞红的姑爷牵着主子的手,身后的主子笑的肚子都快要岔气了,一路狂奔,不由得轻轻一怔,很白痴的问着身旁的蓝儿,“蓝儿,姑爷怎么了?” 蓝儿很冷静的摇摇头,表示道,“不知。” “不知?”黄儿惊呼,“可是我觉得姑爷和主子好奇怪啊!姑爷脸色红的不像话,主子却笑的快要抽筋儿了。”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下巴,苦思冥想了老半天,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姑爷好像害羞了。” “恩。” “主子,好像遇见了什么搞笑的事情。” “恩。” “可是在家主的房间里会碰见什么令姑爷害羞的事情,甚至是让主子也觉得搞笑的事情呢?” “不知。” 黄儿不由得无奈的叹息,“蓝儿,我真是服了你了,与你一起探讨什么事情,准保会把我逼疯的。” 蓝儿水眸扫过,一言不发,直接扭身就走。 黄儿却是彻底的无语了,小嘴不停的捣鼓着,“真是的,没大鱼有虾米也好啊!我也不是很挑剔的人。” “主子之间的事情,我们尽量少管。”蓝儿回头,很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关心……” “黄儿。”蓝儿的声音不禁冷却了几分,带着一丝残酷。 “什么?”黄儿胆怯的问道。 “不要投注你太多的心思在主子和姑爷的身上,以免将来你会受到伤害,我不希望你受伤,也不希望你和主子闹得不愉快。”蓝儿是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 黄儿抿着唇,重重的点点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姑爷有什么痴心妄想的,我喜欢的姑爷,和我最尊重的主子在一起了,我很开心,虽然有一些小难过,可是我是真的很开心,我自己有分寸。” 蓝儿点点头,上前抱住了黄儿抽泣的肩膀,“别伤心,姑爷爱着主子,他全心全意的爱着,我们的黄儿也不差,早晚会遇见像姑爷这样全心全意,只为你一人付出的男人。” “蓝儿,谢谢你。”她哽咽住,嗓音已经沙哑,可是却依然止不住内心的感动,就算是没有爱情,还有这么好的朋友在身边,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委屈。 喜欢一个人,希望他可以幸福,所以她大方的祝福主子和姑爷可以永永远远的幸福。 因为,她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会有那么一个男子,一心一意的爱着自己的,而她现在只需要时间,来慢慢的淡化她心中对姑爷的喜欢,变成了他们之间永远存在的友情,亲情。 “你能够想明白,我就放心了。” 碰巧看见了匆匆从这里赶来的段昊云,他的表情格外的焦虑,“离堂弟,还好你在这里。” 段别离轻蹙眉头,“堂兄,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吗?” “四长老竟然联合二长老和我爷爷变卖段家的铺子,他们想要一点一点的掏空段家所有的产业。” 俊颜立刻沉了下来,“我们现在手头上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段昊云怎么会不知道堂弟在想什么?可是他也想过了,根本就行不通。“我知道你想要买下他们贩卖的所有店铺,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如果想要取出大量的资金,必须要有家主的印章,此时此刻家主昏迷不醒,还没有交代由谁暂时管理段家,很突然的去拿那么多的资金,一定会被四长老阻止的。” 冷冬儿颇为赞同段昊云的话,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堂兄,说的没错。其实我可以……” 段别离还不等冷冬儿说完,便开口拒绝,“不要动你的嫁妆。” “为什么?”冷冬儿不满意的问道? 难道离不希望夫妻共患难吗?就算是不动嫁妆,她还是七彩阁的收入来源,也足以帮助段家渡过难关了。 “你说女人该有自己的小金库,所以我不能动你的小金库。” 冷冬儿微微怔住,一本正经的看着段别离,企图能够从他一双清澄的双眸看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味,只是很可怜,她看到只有浓浓的认真,还有坚定。 她不禁深深呼吸,很不客气的敲了敲他的榆木脑袋,“谁说我是白借给你的,需要还利息的。”这个家伙不知变通,记住了自己的小金库,若是强行给他,他一定不会要的,所以冬儿只能想出迂回的办法来。 段别离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头,“好痛,还利息就还利息,怎么还打人呢?” 冷冬儿不禁觉得又好又好笑,“因为你长了一颗榆木脑袋。” 榆木脑袋? 这又是何解? 他很想问清楚冬儿,很可惜,他必须得承认自己是一个怕死的男人,屈服在了冷冬儿的淫威之下,甚至很没有骨气的挑开话题。“堂兄,等一下我把银票准备一下,你去打探清楚,他们究竟想要卖掉哪些店铺?银票我晚上会亲自送到你的手中。” 段昊云点点头,“好,那我先走了。” 他落寞的转过身子,希望自己快一点逃开这里,他终于明白了,冷冬儿为什么喜欢离堂弟?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做到,对一个女人软弱,甚至到了事事都怕她,就算是他在人后都未必能够做得到?可是离堂弟却做的那么自然,突然明白了一句话,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爱。 只有真正的爱对方,才能够做到在人前事事以妻子为重,看在别人的眼睛里,是害怕了,可是只有离堂弟自己才明白,他是真心实意的爱着自己的妻子。 他做不到,所以也就看开了。 因为冷冬儿就好似那高山的雪莲,只可远观,却不能亵玩焉。 冰冷高傲,他看着心动,却是不宜摘回家中,她只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真正变成是他的,就不再是他喜欢的冷冬儿了。 段别离有些搞不清楚,“冬儿,我有说过我很着急吗?” 冷冬儿看了一眼段昊云几乎飞奔的背影,耸了耸肩,“他可能是有内急吧?” 段别离的眼角狠狠的一抽,“应该是吧!” “走吧!我去把七彩阁的账目整理一下,应该够你用的了。” “冬儿,你想要多少利息?”冷冬儿真是被他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再来了一个爆栗,痛的段别离龇牙咧嘴的,很委屈的说道,“冬儿,你最近好像很喜欢打人?” “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你笨的让人生气,冷冬儿噘着小嘴,大步向前走。 “能不能别再打我了?” “除非你能够变得聪明。” “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领悟。” 段别离真的委屈极了,他就是不明白,所以才不耻下问,自己为什么总是挨打,他也很痛,所以想问清楚原因,问来问去,他变得更加迷糊了。“冬儿,我已经是做爹的人了,以后四下无人的时候再打我行不行?” 冷冬儿脚步一顿,深深的呼吸,他竟然敢说出这话来? ------------ 202 杀鸡儆猴 陆知府第二日清晨,举家搬回了自己家中,所以付清流想要第一个开刀的对象也跑的干干净净了,倒是她心中对柳若梅的恨不减少半分,表面上看似好像亲昵成姐妹似的,实际上是各自打着小算盘。 由于付清流来到段家,一下子打断了四长老的计划,不能马上实施,倒是耽搁了段晴晴出嫁的日子,说的好听,家中父亲中风,岂能在这个时候嫁入婆家享清福,怎么想着都要等自家亲爹好起来之后,她才能安心嫁人,看似好像是出于孝心,可是冬儿比谁都清楚,她是对于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对于各个商家要求退货,甚至是退款,冷冬儿与主母都是淡然一笑,说到要等段别离回来才能做决定,此时此刻外面已经闹翻天了!四长老却是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看样子正照着自己的计划开始。 其实郡主来到段家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把那个新上任的陆知府吓跑了,只要他的计划成功,那么整个段家的家产就会全部都是他的了。 冷冬儿看着四长老那得意的笑脸,真的很想问问他,即使得到万贯家财,已经是断子绝孙的他,将来要把家产给谁? 哦,她差一点就忘记了,四长老还有一个女儿段晴晴,若是他可以摒弃世俗,不在乎外人的眼光,招一个上门女婿,这样也可以继承家产。 四长老看着冷冬儿那般嘲讽的笑,虽然不知道为何?他心中蓦地升起了一抹愤怒,弥漫在了胸口之间,翻江倒海…… 这个冷冬儿真是令人讨厌,让人喜欢不来,四长老不禁冷冷的轻哼一声,用力的别过头去。 冷冬儿微微一怔,竟然想不到四长老这么小孩子脾气? 不过等到四长老再回头的时候,冷冬儿更加不屑的侧过头去,这下子气的四长老脑门一充血,差一点就要抓狂了。 大长老扶着胡须,看似平常,实际上内心却是着急万分。“此刻各大商家都向我们要货,甚至是退款,此刻货还在路上,活动资金全部都用在了这匹祸上,我们能够拿出来的钱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三长老着急的来回徘徊,时不时看向五长老,希望他能够提出一个好主意来,最后两人将无助的目光投向了冷冬儿,希望她可以帮助段家走出这个困境。 只是很可惜,冷冬儿故意将视线移开,看不见他们期翼的目光。 两人面面相觑,不禁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难道段家真的是再劫难逃了吗? 付清流微微一笑,自然是非常满意大家都束手无策的表现,只有这样才能够表现出她的与众不同。 “其实本郡主倒是有一些闲钱可以帮助你们,但是……”她故意将话语说到留下悬念。 最着急的莫不过就是二长老,平常就他和四长老贪的最多,如果段家真的完了,那么他们也算是真的毁了。 所以,以至于听到这话,他不禁着急的问道,“但是什么?” 付清流抿着唇,有些踌躇,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为难极了。“其实你们该知道,这不是一笔小钱,我与段家无亲无故,段家对我也不曾有什么恩惠,我无缘无故的的帮你们,必定会招来外界质疑,甚至说一些难听的话,我毕竟是北国的郡主,是当朝是王爷的郡主,怎么能够容许外界的闲言碎语,所以这真是一件为难的事情!” 大长老一怔,张口就说道,“这个好办。” 冷冬儿也不禁赞成的点点头,“这个的确是好办!” 付清流怔住,有些不解的看向冷冬儿,难道她不在乎自己的丈夫,不在乎另一个女人抢夺自己的丈夫吗?她怎么可能这般的镇定? 所有的人都清楚的知道,付清流来到段家是为了谁?所以冷冬儿说出这句话,无疑是同意了郡主进门,如果她真的肯为段家如此付出的话,那么他们也可以继续忍受这个女人呆在段家。 冷冬儿笑着说道,“段家好男儿数不胜数,郡主若是可以下嫁段家的话,那么就不会有质疑声了。” 付清流这下子是完全震惊了,张口结舌的问道,“你说什么?你是同意我嫁入段家了?” 冷冬儿很想点点头,告诉她,ofcourse。可是自己这么一说,多半会被当成神经病了。 “同意,这是一件好事情,我怎么会不同意?我们段家大长老长孙段昊云就非常的优秀,甚至是我们的四弟段昊天都是心底非常好的人,所以不知郡主更加属意谁呢?”冷冬儿不耻下问,神情悦色。 付清流听闻,脸色立刻变得相当的难看,冷冬儿明知道她想嫁给谁,却这般的问她,这不是让她下不来台吗? 不过,经历过那件事情以后,她早已经练就了千锤百炼之身,所以对于冷冬儿这般无礼的询问,她也是微微一笑,挑着黛眉问道,“难道冷姑娘不知道我心中属意谁吗?” 这声称呼,冷姑娘三个字已经告知了别人,她根本就不承认冷冬儿已经嫁给了段别离的事实,不过这种行为看在冷冬儿的眼睛里,也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冷冬儿捂着一张惊愕的小嘴,不可思议的问道,“难不成郡主是看上了离?”话音一落,也不给付清流点头或者是承认的机会,紧锁眉头,直接下意识的摇摇头,“不可能,高贵的郡主怎么可能与他人共侍一夫,做人家的小妾呢?这不是侮辱人吗?”她连忙假意的向付清流道歉了,“对不起郡主,我真是不该如此想你,真的不该,像你这般高贵的人儿,怎么可能想要做别人的小妾,是那种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女人呢?” “你……”付清流愤恨的说不出话来了。 最后干脆的站起了身子,直接拂袖而去。 临走之前,放下狠话,“看来段家并无意得到别人的帮助,那么本郡主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她这话分明是告诉所有人,不是她不帮忙,而是冷冬儿坏事,才会导致了她不想帮,若要有什么怨恨,直接找冷冬儿一人好了。 大长老和二长老都急了,看着冷冬儿的眼神都噙着毒一般,两人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冷冬儿按在地上,向付清流赔礼道歉,直到人家郡主松口同意,答应帮助他们段家为止。 冷冬儿假装看不见那般凶悍,恶毒的眼神,本来三长老和五张老也是非常的着急,可是看见冷冬儿如此镇定,从容主母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立刻就领悟了什么? 看似是不动声色,实际上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所以,渐渐的他们也放下心了,也许一切都在冬儿的掌握之中,他们也不需要那么担心。 两人都是犹豫了好久,才坐回了椅子上。 冷冬儿在众人的期盼下,终于轻启了红唇,喊住了愤怒离去的付清流,大长老和二长老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付清流虽然停住了身子,不过腰板却是挺得笔直,那模样得意到不得了。 “郡主,既然来到我们段家做客,那就做好客人的本分。”清冷的嗓音透着一股子不悦。 付清流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平静清淡的语调,说出口的竟然是如此恶毒的话,愤怒的转过身子,凶狠的目光好似密集的雨点一般打在冷冬儿的身上,倒是身旁的小莲早就看不下去了,狗仗人势的说道,“冷姑娘,莫要不识好歹?” 冷冬儿神情一冷,足以冻僵室内所有的人,呼吸的空气也跟着下降了几分,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主子们在说话,哪里容得一个小丫鬟插嘴,郡主,你身边的人真是没有规矩极了,出来只会给你丢人现眼,劝你还是换一个丫鬟比较好。” 小莲浑身一震,尤其是接收到了冷冬儿那冰冷的眼神,她已是不能再动半分了,一双小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下垂裙摆,纠结到手指泛着苍白的骨节。 付清流咽了咽口水,身子不由得轻颤,怎么克制竟然也止不住心中寒颤,她怎么会出现了害怕想法呢?这个冷冬儿到底是何人?这一刻她怎么会觉得这个女人是如此的恐怖? 想起了爹曾经的嘱托,竟然是让她躲着冷冬儿,爹都忌惮着冷冬儿,可想而知她必定要什么过人之处? 不过,此时输人不输阵,所以她绝对不可能让别人看出,她此刻已经怕了冷冬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冷冬儿,你竟然胆敢对本郡主如此无礼?”她的嗓音尖细,犹如被踩了脖子的鸭子,极其的尖锐。 冷冬儿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嘴角微微的上扬,勾勒出了一个讽刺的弧度,“郡主,容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纯属是良心的相公,你一定要切记。” 付清流惊愕,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却很想知道她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她笑着说道,“男人最不喜欢自作主张的女人。” 她紧咬着下唇,胸口一起一伏,可想而知她到底有多么生气? 这不是指她自己擅自做主帮助段家,必定会惹来段别离的厌恶。 她的心不由得一颤,抿着唇始终无法开口说出一句话。 冷冬儿扇了扇小手,打着哈气,“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了,那就等离回来之后再决定好了。只是希望某些长老注意自己的本分,不要越距了就好。” 那般懒洋洋的话语,足以激怒某些别有用心的长老,以四长老最为激动,猛地的拍向了桌子,“冷冬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冬儿冷眸扫过,看似是不经意的略向了四长老,最后的目光却是定格在了他的身上,声音清淡飘渺的说道,“四长老,声音大不代表你就有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字面的意思。”她不给四长老继续反驳的机会,直接转向了白羽,柔声的轻问,“娘,这里透着凉风,我们回房间去休息好吗?” 白羽点点头,笑道,“也好,我正好回去给你爹揉揉关节了。” 冷冬儿搀扶着白羽柔弱的身子,两人再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根本就不理会身后那么多双惊愕的双眸,三长老和五长老相视一笑。 不禁感叹,冬儿的气场果然是很强悍! 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这种气概倒是有几分贵族气质,让他们往往会猜测,冬儿是否是皇族之人,要不然如此与身居来的霸气与贵气怎么会散发的那么淋漓尽致,好似天生就是如此。 * 不过两天的时间,段别离就‘回来’了。 然后拿出了一笔庞大的巨款,直接搞定了这场变乱。 几位长老皆是不解,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莫非是那不干净的钱? 可是段别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堵住了所有人不堪的想法,“是冬儿拿出来的。” 怪不得冷冬儿那日如此镇定?原来早有准备,甚至是早就想好了对策。 “今日,既然各位长老都在,离儿说句斗胆的话,爹昏迷了这几日,段家竟然就这般轻易的陷入了绝境之中,咱们段家该换换新鲜的血液才是。”段别离放下了手中兑现好的一叠一叠的银票。 四长老立刻像炸了毛的公鸡一样,指着段别离直呼大逆不道。 “你,好啊!段别离,家主还没有当上,你就已经开始嫌弃我们这些有功之臣,简直就是不孝之罪。” 就连大长老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恨不得将眼睛钉在了段别离的身上,“离儿,今天我倒要弄个明白,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这些老骨头不中用了是吗?也在嫌弃我们不能为段家解难是吗?” 段别离摇摇头,“大长老,你多想了,人的岁数大了,难免会有些差错,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上了年纪,就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而非是一把老骨头硬是逞强。”他的脸色一直沉着,一双神秘的黑眸好似一潭幽深的湖水,一眼望不见底。此时此刻的段别离少了以往的恬静闲淡,反而多了几分煞气。 “大胆!”二长老重重的拍着桌子,也不嫌疼,手掌都红了,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在乎长老这个位置?一大把年纪不想退位,除了那权利与钱财,还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如此舔着脸坐在那个位置上呢? 段别离冷冷一笑,“真正大胆的不是我,而是你,二长老。”他从怀中直接掏出了一叠资料,丢向了二长老的面前,“这里可是你每年贪污的银两,大到一笔几十万两,小到一笔几十两,桩桩有记载,还需要找人再仔细的调查清楚吗?” 二长老浑身一震,不禁拿起了地上的资料,心惊胆颤的看着资料的上每一笔的钱的出处,甚至是来源。哪怕是最后流入到哪房小妾的手中,具体买了什么都是格外的详细。 这般细腻的账,怎么会有人查的如此详细? 他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潺潺弱弱的跪下了身子,老泪纵横,抱着段别离的小腿,哭诉的乞求道,“离儿,我只是糊涂了而已,我绝对没有其他私心,你可以定要原谅我啊!” 段别离扬起下颚,轮廓的线条变得坚硬无比,不顾二长老如何期期艾艾的乞求,他倒是变得非常冷酷残忍,让人不自觉地胆寒,竟然想不到段别离短短几个月不见,怎么会变得如此残酷?对二长老的乞求完全看不进眼里去。 他不是善良的人吗? 就连他们这几个长老看的都是心有不忍,看了看段别离,始终沉着一张冰冷的脸,连那双眸子都不曾移开过二长老的身上,三长老和五长老不由得嘴角上扬,看来离儿是真的长大了。 大长老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二长老,怎么也想象不到他竟然贪了这么多?这段家岂不是早晚就被他这样的人掏空了吗?大长老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指着二长老愤怒的责骂道,“你简直就是贪得无厌,怪不得段家竟然应付不了这个劫数,原来这个家早就让你们这些狼子野心的人掏空了。” 二长老哭的泣不成声,连忙抱着大长老的双腿,“求求你,大长老,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让家人过得好一点,离儿,我这么大的年纪,饶了我吧!”他跪爬到了段别离的面前,哀声悲恸,老泪众横出一道道泪痕,看起来可怜之极。 段别离用力一扯,抽出自己的双腿,接着面无表情的说道,“二长老,家中四姨太房中的独子段昊言颇有几分才能,我看过他做好的账目,甚至是各种营销的手段都别具一格,非常有领导才能,我决定选他为下一任二长老的人选,不知各位长老有何建议?” 二长老不由得一怔,怎么也想不到段别离竟然会选了姨太房中的孩子作为继任,虽然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毕竟他不是嫡出,甚至是最不听他话的儿子,若日后把位子交给了他,他这个做爹的还怎么翻身? 三长老赞同的点点头,“离儿,你已经调查过了是吗?” “不,你一定没有调查清楚,所作所为都是大方嫡出的长子想出来的法子,那个段昊言有什么能耐?”二长老矢口否认,坚决不承认,他一向看不起的儿子最后爬到他的位置上,甚至是日后要凌驾于他之上,这样的日子岂不是被外面那些看好戏的人笑话到吗? 段别离对二长老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是冰着一张脸回答三长老的话。“是的,调查过了,的确是段昊言所出谋划策的点子,暗中调查了许多人,对段昊言都是颇具好评,所以此人可以放心。” 五长老笑眯眯的说道,“离儿有主见了,我真是深感欣慰,此事可以如此决定,大长老你认为呢?” 四长老急了,若是就这样把他的有力助手撤下去的话,他就真的捞不到什么好处不说,如果真的换成了那个固执,一板一眼的段昊言,他可就真的处处受阻碍了。 连忙看向段家的大长老,语气诚恳的说道,“大长老,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或许我们再重新调查一番……” 段别离冷冷一笑,“四长老,怎么我的调查不足以令人相信,还需要你们重新另选他人再调查不成?” 四长老微微一怔,不由得疑惑的看向段别离,总觉得今日的他不如以往的清冷,反而多了几分犀利,这种犀利快把他逼到了墙角里去,差一点就要抬不起头来了。 难不成是那个冷冬儿给他想了什么损招,让段别离来对付他的不成?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这个冷冬儿不除不可,要不然这段家可就真的没有他立足之地了。 “段别离,现在段家还不是你说的算,你还不是这个段家的家主,难道我这个长老连提议都不可以了吗?”四长老可谓是气势汹汹的质问。 只见段别离没有丝毫的慌张,甚至是底气不足,一直保持着那份从容淡雅与镇定,懒洋洋的挑起眉头,眼梢瞄向了四长老暴跳如雷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冷冬儿那般不屑,令人抓狂的模样。 惟妙惟肖,学的几乎无二样。 其实段别离也不是真的有意气四长老,只是跟随冬儿的日子久了,倒也是有几分的相像。 “怎么?难道四长老不知道,还是从来就不在意过,段家未来的家主必定是我段别离,所以我说的话还不足以令四长老相信是吗?难道陆知府的话就令四长老心悦臣服吗?”说到最后,他的话语变得越来越严厉,令四长老面色一白,嘴唇嘟囔着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这是指自己胳膊肘往外拐。 大长老一向觉得自家的事情应该关上房门,自家人解决,对于四长老把援手伸向了别处,请求外人与自己一起对付自家人的这个办法他也是极为的不赞同,所以此时他才没有帮四长老说话。 面对孤立无助的四长老,段别离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而是直接看向了大长老,“那离儿的决定,大长老认为如何?” 大长老摆摆手,“那就这样定吧!”随后他很无奈的看向了二长老,“如今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继承你长老之位的人还是你的儿子,也没有什么好冤屈的。” 二长老心中有苦说不得,虽是自己的儿子,却是一向忤逆他的儿子,这样的安排还不如不安排。 四长老却是因为段别离的擅自做主暗自生着闷气,倒是段别离并不打算放弃,想要往死里整段家的二长老,“咱们段家郊外有一处院落,是各位长老养老的院子,今日收拾一番,明日二长老就携着各位姨奶奶去那里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二长老蓦地瞪大了双眸,指着段别离愤怒的说道,“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段别离,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对我?”他不由得悲戚的长鸣大吼。 段别离始终面色如初,“二长老是否有何误会的地方?我让你颐养天年,你却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莫非你并不想去安静的院落养老,而是想要去街边要饭?”若是仔细观察他的人,必定会发现他一双手已经紧紧抓住了衣摆,心中深处还是隐藏着一丝的不忍,是对亲情的最后一丝的渴望,只是很可惜被这些人全部都抹杀掉了。 众人虽是心中震撼,可依然不敢表露心声,而是用眼梢瞄了几眼段别离,却残酷的发现,这样冷血无情的段别离是他们不曾熟识的,莫非是他受了什么刺激? 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心狠?尤其是说出这些话竟然可以面不改色? “你……”二长老气的险些要吐血,两眼一翻,差一点就要晕厥过去。 好在意志力顽强,猛个劲儿的翻白眼,就是不晕厥。 段别离拍下手,一直守在门外的黄儿进入,毕恭毕敬的向他行了一个礼,“见过姑爷,不知姑爷有何吩咐?” “二长老气色不大好,好似要晕过去了,黄儿你把他给扛回去,嘱咐二长老的妻妾,收拾好行礼,明日一早就搬到别院去。” 黄儿眼角一抽,看着姑爷一派镇定的安排,她也不禁正经危坐,连忙作揖,“姑爷放心,黄儿必当不辱使命。” 二长老指着段别离,还不等说一句话,就已经彻底的晕厥过去了。 这把绝对不是装的,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原地的二长老已经没有了身影,就连那黄儿也消失不见,此等轻功前所未见,众人不由得看了失神。 段别离站起了身子,目光定格在了四长老的身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然后很不经意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振振有词的说道,“希望通过今天,我们段家可以齐心协力,万众一心,莫要再出现像二长老这样的人,若是还有此等良心冥灭的人,就不要怪我送到官府查办?” 这是下马威,是段别离第一次霸气外露,杀鸡儆猴的行为。 ------------ 203 亲生父亲 段别离接过冬儿侵凉的毛巾,擦拭一脸的风尘仆仆。 “怎么样?”冬儿不禁有些着急的问道。 他脸上乍现出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容,语气带着诸多的不满,“怎么?冬儿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冷冬儿很想不雅的翻翻白眼,“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是不相信你的狠心,怕你中途投降了,直接丢盔弃甲了。” 段别离听闻,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语调颇为撒娇的说道,“冬儿,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糟糕吗?” “不是糟糕,是你的心地太善良了,总是被别人利用。” 有时候,冷冬儿都觉得十个人,演几场戏都会感动他,所以是格外的担心今日他会当场露出那副要死不活的心软表情,那么一切都会功亏于溃了。 黄儿不禁为委屈的姑爷叫屈,“主子,这次你是真的冤枉了姑爷,这一回,姑爷可是冷酷无情到了极点,若不是黄儿我了解姑爷是装的,还真以为姑爷天生就是这么冷血的人呢?”她比手划脚的,那模样倒是颇具几分喜剧效果。 冷冬儿挑挑眉,不由得笑道,“你这丫头老实招来,快说离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如此卖命为他卖说?” 黄儿一怔,也不禁开着小玩笑,“如果姑爷真的付钱给黄儿,那么黄儿会说的比现在更好。” 段别离嘴角微微上扬,璀璨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我觉得不给钱就说的很卖力,这样挺好的。” “主子,姑爷,蓝儿有事情禀报。” 段别离与冷冬儿相视,眸子里尽是茫然,“进来。” “启禀主子,姑爷,大长老要见家主,在院落外面等着呢?怎么都不肯离去,主母也拦不住,所以差人请姑爷和主子速速去一趟。”蓝儿低着头,沉声回答。 冷冬儿蹙起了眉头,“既然这样,那离你先过去看看吧!绝对不能让大长老见到爹,大长老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一定会能够看得出爹的破绽,即使如何会伪装,此时此刻我们都冒不得任何的危险。” 段别离点点头,“我明白,我速去速回。”他知道,冬儿这是在考验自己。 其实她也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可若是她擅自做主,该如何如何去做,日后段家必定有人不服自己,所以最关键,最冷血的决定,还是需要他这个未来的家主来做。 他不得不庆幸,自己娶了一个好妻子,一个事事都为自己考虑的好女人。 段别离赶到的时候,大长老正仗着自己的身份,准备硬要闯进爹的房间里。 “大长老。”他的声音不急不慢,徐徐飘过,带着一丝闲淡,甚至是一种看不见的压迫感。 大长老侧目,看着匆匆赶来的段别离,当下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口气很冲,“我要见你爹,这几个不长眼睛的奴才挡着我,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听说是你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你爹是吗?” 段别离轻轻点头,“是的,大长老,爹现在身子差,尤其是季节交换的时候,我想让爹好好的休息。” “难道连我也要拦着吗?”大长老竖起了两道眉毛,怒气冲冲的问道。 “离儿,已经吩咐了任何人,在爹好起来之后,谁都不可以见,还请大长老包涵。” “这是为何?难道你还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成?”大长老心中立刻打起了小九九,难不成真的和老四说的一样,离儿已经等不及了,想要害死自己的亲爹,密夺所有的家产不成? 段别离不由得一怔,“不可告人的事情?大长老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我只想让爹好好的歇着。”话已至此,他不禁目光聚拢,集中在大长老的眼睛里,犀利无比,探视的问道,“是否是大长老听了他人的挑拨之词,以为离儿做了什么对不起段家,对不起各位长老的事情?” 大长老一下子被段别离看穿了心事,频繁拭汗,心中暗自嘀咕着,今日的段别离怎么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与往常判若两人,无形之中给他极大的压迫感。连忙摆摆苍老的手,“不,没有人说什么?我只是,只是担心你爹的身体,想要亲眼瞧瞧才能放心。” 段别离闻言,看似舒心一笑,“原来如此。” “自然是如此。” “大长老,你该相信冬儿的医术,若梅表妹肚子里的孩子曾经都可以保得住,爹的病也一定会康复的。方才来这里,听娘说,爹已经睡下了,就暂且不要去打扰他。” “可……”大长老有些不死心。 “大长老!”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直把大长老逼到墙角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什,什么?” “屋子里趟的人是我段别离的亲爹,难不成我还会害了他不成?此等伤心天理的事情,离儿自然做不出来。你的怀疑真是让离儿寒心,那些别有企图的人你看不到,但是别叫别人利用了去。”最后的忠告,完全是出于大长老多年来,对段家的真心付出,所以他并不想让大长老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大长老也是年过半百的人,经历了沧桑,薄凉,怎么会听不出段别离话中有话呢? 他不动声色,假装听不出,“既然如此,那离儿就好好的照顾你爹,等你爹痊愈之后,我再来瞧瞧他。” 他一路出了院落,在拐角的地方被四长老拦下了去路,他故作紧张的询问道,“大长老,怎么样?是不是查出家主已经被段别离陷害了?” 大长老蹙着眉,专注的看着四长老焦急的模样,直到看见他眼眸的深处,那里没有浓浓的关心,只有狂热的想要知道一件事情的是与否而已。他也不禁感慨,自己真是年龄大了,竟然看不见身边的豺狼。 想起前几日孙儿的劝告,“爷爷,莫要再得罪冷冬儿和离堂弟了,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现在想来,看来自己的孙儿比自己看的明白,而他也老了,糊涂了。 四长老被大长老那放佛看穿灵魂,直勾勾的眼神吓到了,有些失措的唤道,“大长老?” 大长老从苦思冥想之中回过神来,“老四,我们不得不承认离儿这孩子有担当。” 四长老一怔,心不由自主的下沉,“大长老,不是说段别离有私心的事情?怎么会……”大长老这话放佛话中有话,只是他好像弄懂了大长老话中的意思,可是他却不想懂。 大长老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相信离儿的为人。” 四长老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最后一丝理智止住了他即将要开口的话,故作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瞧瞧我,竟然听信了外头的传言,不相信自己的家人,我真是老了,老了。” 大长老很不客气的说道,“你的确是老了,外面的人再如何帮你,毕竟不是一家人,所以以后事事要斟酌再三之后再行动。” 四长老连忙点头称是,笑着打趣自己竟然忘了本,终于安抚了大长老之后,悄莫声息的摸进了四姨太的房中。 四姨太焦云儿早已经是翘首以盼,看着四长老进了院落,立刻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一样奔去,“四长老,你可终于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这下子能不能绊倒大少爷?”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本来今天就败给了段别离,而方才又在大长老那里受了气,心情正不好呢?此刻四姨太这般舌燥的发问,他真是找到了出气孔了,指着四姨太愤怒的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别再瞎问了,更加不要说半句段别离的不是!” 四姨太被吓的怔住了,张张小嘴,不解的看着段别离,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声音之后,她才万般委屈的说道,“我,我也只是关心四长老,想那大少爷自从娶了冷冬儿之后,性子就变了不少,只怕那背后使坏招的人就是冷冬儿,所以我情急才会一直问个不停,四长老,你一……” “够了。”四长老不屑的白了四姨太一眼,“越是让你少说几句话,你越是话多。” 四姨太立刻捂住了嘴巴,连忙摇摇头,方才的气势凌人早已消散,此刻又只剩下与平常一般的胆怯。 “这几日你仔细盯紧大房那边的情况。” 四姨太点点头,“放心吧!我已经吩咐雅蓉好好的看着,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安防四长老有些犹豫,“雅蓉可靠吗?” “自然是可靠的,她是我远方表亲姨妈的女儿。我们也是最近这几年才相识,他们查也没处查。” 四长老听闻,不由得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这样我也就可以放心了。”话落,摆开衣摆就准备离开,四姨太见状,立刻拉住了四长老的胳膊,可怜兮兮的问道,“你现在就要走啊?” “怎么?”他看着四姨太媚眼含波的双眸,顿时下腹一阵紧绷。 她眨眨水眸,伸出纤细的食指,在四长老的胸前画圈圈,“你也好久不曾在我房里过夜了,反正老爷现在也中风了,肯定不会上我这里,留下来好吗?”她伸出右手慢慢下游,顺利的解开了四长老的裤腰带,柔弱的小脸三分含羞,七分带怯,别有一番滋味。 四长老咽了咽口水,“好,今天我就留在这里好好的疼你。” 四姨太笑颜如花,紧贴着四长老的身子摩擦,引得他浑身颤栗,“今天,我可要好好的伺候伺候你。”她磨蹭着他的身体,蹲下了身子,一口含住…… “恩……”四长老浑身一僵,舒服的叹出了声音。“小妖精,你果真是折磨人,怪不得段风纪那个死鬼格外喜欢你的床上功夫。” 四姨太轻轻的咬了他一口,没有带来半分疼痛,反而是无止境的颤栗与兴奋,“今天,咱们不提那个死鬼。” “好,好,一切都听你……哦……舒服!云儿,若是你为我怀了儿子,以后段家所有的家产可都是留给我们儿子的。” 四姨太过够了苦日子,一听段家所有家产,更加卖力的‘工作’。 段晴晴站在窗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母亲竟然对一个肮脏的长老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想起了父亲还卧病在床,可是娘亲却与四长老在这里偷情,当真是人尽可夫。 她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了一抹羞愧感。 她以为爹卧病在床,看着平常爹娘的感情,她一直以为娘肯定是伤心不已,本想着过来安慰安慰娘,却没有想到却撞见了娘在偷情,这让她情何以堪?若是将来被外人知道的话,她肯定也没有脸活下去了。 冲动永远占了上风,她气愤的推开了房门,惊扰了房间里正在行苟且之事的两个人,嘶声的大吼道,“娘,你怎么对得起爹呢?”越想越替爹委屈,眼眸中闪过一丝的不屑,看着四长老匆匆忙忙的提起了裤子,焦云儿吓得连忙抓起退到了腰间的衣裳,段晴晴还能看见四长老那肮脏的东西,简直就是令人作呕,想不到娘怎么会含在嘴里? 想到这里,她不禁恶心的执起帕子,阻止胃里那翻江倒海的秽物。 焦云儿几乎是惊慌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冲到了房间,“晴晴,你怎么来了?” 四长老虽然知道段晴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却是个不中用的赔钱货,所以一般他都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怎么这般的没有规矩,难道进门不知道要敲门?” 段晴晴不禁有些好笑,“我进我娘的房间,为什么要敲门,我倒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进我娘的房间,你是不是对我娘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她算是明白了,肯定不是娘想要背叛爹的,一定是四长老使出了什么下流的招数?所以才会让娘做那么恶心的事情? 四姨太一看亲生父女吵到如此地步,连忙心急的阻止他们,“不要吵了,晴晴你不可对四长老这般不敬。”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她很想说出这句话,可是却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到她做了段家未来的主母之后,她要光明正大的扶正自己的女儿,她才是嫡出的长女,而不是别人都看不起的小妾之女。 段晴晴不可思议的看向四姨太,失控的大声喊道,“娘,告诉我,你是我的亲娘吗?怎么会向着外人呢?”这是她唯一想不明白的地方。 四姨太心中一痛,外人。 “他怎么会是外人呢?四长老是我们母女俩的救星,晴晴不可无礼,快去向他道个歉。”此时是最关键的时候,段皓腾已经被断了根儿,她的女儿可就是四长老最后的一颗独苗苗了,若是日后就算是她怀不上儿子,还有一个女儿,到时候再招上门女婿,延续后代,她是如此打算的,所以绝对不能让女儿坏了今后的前程。 段晴晴冷冷的轻哼,“娘,你自己去道歉好了。”说罢转身就走,临走之前还放下了狠话,“我要去告诉爹,绝对不能原谅他。”提起裙子就要飞奔到大房的院落去。 四姨太嘶声裂肺的呐喊,“不许去。” 眼泪滑落,一串连着一串,她恨女儿不懂她的苦心。 段晴晴被吓了大跳,可是看着那个四长老一副不屑自己的模样,不禁怒从心中来,小小的一个长老都瞧不起自己,他凭什么瞧不起自己? 紧咬着下唇,愤怒的吼道,“我绝对会让你们后悔的,老色鬼,竟然连我段晴晴的娘亲也敢染指,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我绝对……啊!”段晴晴捂着火辣红痛的小脸,哭诉道,“娘,你打我?”她凶狠的指着站在一旁始终蹙着眉头的四长老,怒吼道,“你竟然为了这个男人打我,从小到大你把我当做宝贝一样的宠着,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打我?”她几乎是失声的痛哭出来。 四姨太上前,心疼的看着女儿左脸的红肿,却被她一手挥开。 “你不要碰我,你不是我娘,我娘不会打我的。呜呜……” “晴晴,娘不是故意的,娘只是一时失手了。”看着女儿不理解的眼神,她的心真的快要痛的死掉了,不禁将期翼的目光投向了四长老,“你快过来,过来好好的哄哄晴晴,你看她哭的这么伤心,难道你都不心疼吗?” 四长老冷冷的轻哼,“她要哭就让她哭个够好了。” 四姨太震惊的看着自己爱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如此无情冷血的话,不由得怒声失控的吼道,“你怎么可以如此的狠心?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她的话一落,段晴晴也不哭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张大了小嘴,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亲娘和那个令人讨厌的四长老,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为什么娘说四长老是她的亲生父亲? “不,这不可能!”下意识的她否认着摇头,死活不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失魂落魄的转身,她想要好好的冷静冷静,她…… 跌跌撞撞的冲出了门口,一下子扑到在了地上,四姨太见状,连忙冲上前去扶起了女儿跌到的身子,紧张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晴晴告诉娘亲,你哪里痛?是不是摔疼了哪里?”她四处检查,想要看看女儿是否是健康的? 段晴晴一把扶开了她的手,冷漠的说道,“别碰我。” 那双眸子充斥着浓浓的厌恶,她浑身一震,连碰都不敢碰自己的女儿,生怕会招惹她更大的厌烦。她着急的向四长老喊道,“你快过来安慰安慰女儿啊!” 段晴晴冷声的说道,“不必了,他张口说话,我恶心。我要揭发你,让你被所有的人逐出段家。” 四长老听闻此话,再如何保持淡定,也不得不愤怒,被自己的女儿如此说,他怎么会不生气,哪怕他从来就没有期待过这个女儿。 “你想要揭发我,随便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你娘和你的荣辱可全部都在我的手上,若是我完蛋了,你们也就彻底的完蛋了,若是我能够一举夺下段家,做上了家主的位置,你就是段家嫡出的大小姐,事情成与败就握在你的手上。想要揭发我,你就快点去吧!”他摆摆手,厌恶的吼道。 段晴晴的小脚好似被什么胶水黏住了一样,动也不能动,满脑子只剩下了‘段家嫡出的大小姐’这句话。 她是段家嫡出的大小姐! 到了那个时候,她就不用被人瞧不起,更加不需要嫁给一个员外的儿子,默默无闻一生。 她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她是段家嫡出的小姐,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四姨太见女儿有些松动,连忙再接再励的劝解,“是呀!听娘的一句话,这些年,你爹对你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因为他的眼睛里只有段别离一个儿子,连你其他的哥哥弟弟都没有你大哥来的重要,我们娘俩还有什么出头之日,现如今你知道了这件事情也好,四长老是你的亲爹,自然是护着我们娘俩,将来你是段家嫡出的小姐,想嫁给什么样好人家的少爷不可能啊!就连冷冬儿那个贵气的弟弟,只要你想就绝对没有问题。” 冷冬儿的弟弟,凝尘公子? 她双眸绽放出一丝的欣喜,前头的埋怨与不甘,甚至是委屈厌恶都忘的一干二净了,现在她只剩下满心的希望与欢喜,恨不得立刻自己就是段家嫡出的小姐,这样就可以嫁给凝尘了。 四姨太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女儿是动心了。 四长老见状却是冷冷的别过头去,没有出息的东西,女儿果然是赔钱货,生的再多还是要给别人的,这还没有怎么样?胳膊肘就已经向外拐了。 黄儿听到属下的禀告,不由自主的蹙着眉头,心中暗骂四长老,真是不消停,她敲敲房门,厨房的主子正准备午餐,此刻瞧见黄儿来了,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四长老发生了什么事情?” “嘿!主子,你还真神了,我还没有说话,你就已经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你那双眸的不屑,可想而知能够让你这么厌恶的人还真不多,除了那个无事生非的四长老,我现在暂时还想不到别人。” 黄儿点点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四长老真是狡猾,听说让四姨太去鼓动其他几位姨太太,想要找姑爷的麻烦,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家主这些日子卧病在床,已经不理世事了,他们想要通过这件事情让姑爷下马,让各位长老认为姑爷没有能力处理好段家的事情,到时候他就推举段昊云做下一任长老,大长老必定是抱着赞成的一票。” 冷冬儿点点头,“恩,他也只能想到妇人之见的计谋,这不能怪他!” “咦?”黄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黄儿有些弄不明白?” 冷冬儿侧目,看向了一旁一直在忙活着的蓝儿,“你听明白了吗?蓝儿?” 蓝儿抿唇颔首,“是的,我明白了。” 黄儿更加搞不明白了,蓝儿都明白了,她却一点也不明白。“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哑语?我怎么一点也不懂啊?主子,蓝儿,求你们快告诉我吧!” “主子不是说了吗?日后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由姑爷处理,若是姑爷有什么需要,你就尽全力的满足姑爷的需求就好。” “哦,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黄儿一向习惯先来向主子报备,然后再向姑爷报备。不是不相信姑爷解决事情的手腕,而是姑爷心底一向很善良,到最后只会助纣为虐,所以还不如直接让主子下达命令,快,准,狠,肯定无人能及。“那我去把这件事情告诉姑爷。” 来到了书房,她敲敲房门,等到了允许才进屋,然后将自己属下打听的事情全部报备给了段别离,“姑爷,你想怎么处理?可千万不能心软了,这些人连家主都不放过,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段别离看着黄儿的紧张的解释,不禁有些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你家姑爷在你的心里就那么的无能?” 黄儿一怔,心蓦地一痛,难道是她一直向着主子,从来不考虑姑爷的想法,这样的举止伤到了姑爷的心? 她连忙摆摆手,焦急的解释道,“姑爷,你千万不要那么想,黄儿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姑爷心慈良善,所以总是被人占了便宜,只是不希望姑爷吃亏罢了,黄儿从来就不觉得姑爷无能?真的,我向天发誓,你一直在黄儿心中都是尊贵高大的。” 段别离听着黄儿的肺腑之言,不由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这还是第一次被这个丫头这么夸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黄儿也觉得自己说的是不是太过火了,一张小脸也是涨红,小脑袋别到别处去,心中嘀咕着,姑爷会不会发现她喜欢他呢?心中不知道念了多少遍,阿弥陀佛,佛主保佑,千万不能让姑爷发现,她绝对不能破坏姑爷和主子的幸福婚姻,那样她会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姑爷,我……” 段别离笑道,“听到你这么夸奖我,我也就欣慰,我还以为我在你们这些丫头心中很没用呢?”他绝对是转移话题的话,没有几分认真。 可是黄儿却当真了,脸色一正,“不。姑爷,你千万不要那么想,你一直很强大,是个真正的男人,瞧不起你的人肯定是嫉妒你,才会这样想的。”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段别离也不禁深思,“你们不觉得我活在冬儿的身后,是一个胆小无用的男人吗?” “其实,我以前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自从看见你和主子相爱的过程,我便知道,主子爱上姑爷,是因为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姑爷你是一个懂得如何在爱人和女人面前活着的男人。” 段别离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谢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姑爷,你在意吗?” “什么?” “在意主子是否比你强大?在意别人会看不起你,而心生自卑?”黄儿希望主子和姑爷之间不要有任何的障碍,所以格外的关心他们的感情。 段别离一怔,抿着唇,没有答话。 门外的冷冬儿顿住了脚步,一张小脸带着几许期翼,在等待之中,变得越来越不安。 几乎就要咬破了下唇,出了血也不知道。 “黄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知道吗?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在乎自己的颜面问题。”他整理理清楚自己想要说的话,黄儿双眸圆睁,想要怒斥姑爷的没有良心,更加想告诉他,她爱错了人。 门外的冷冬儿紧握着盘碟,一颤一颤,气息有些不稳,红润的小脸一下子血色全退,她尽量调节自己的气息,轻轻的若有似无。 黄儿尽量克制住自己的语气,颤抖的问道,“所以姑爷也不喜欢主子的强悍是吗?” 冷冬儿双眸一闪,隐有泪光闪耀,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听完离的话,不可以不相信自己心爱的男人,他的爱不会作假的。 ------------ 204 婚姻大事 “所以姑爷也不喜欢主子的强悍是吗?” 段别离很果断的摇摇头,“不,我喜欢。” “喜欢?”黄儿不由得搔搔头,越来越搞不懂姑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姑爷,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我喜欢冬儿,不论她的优点还是缺点,我都喜欢,有些男人不喜欢女人比他们还强大,那是因为那些男人还没有真的爱上这个女人。” “可是,姑爷你难道不怕外界的压力吗?你们男人不都怕别人说你们怕老婆吗?”这可是通病,就没有例外过。 “压力,哪里的来的压力?” “外界啊!” 段别离耸耸肩,“我不在乎,何来的外界?” 黄儿闻言,不禁莞尔。“姑爷不亏是主子喜欢的人。” “其实我知道,冬儿一向骄傲惯了,看在别人的眼睛里,我好想是真的怕娘子的人,可是那只是别人的猜测,有的人或许是真的怕了,有的人或许是因为爱了,而我是后者,我不怕冬儿,但是我事事谦让她正是因为爱,我喜欢她偶尔的小脾气,喜欢她偶尔的小个性。既然她想要做一个坚强的女人,那我又何必去拔尖呢?我只要做一个在她危难关头,挺身而出,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让出一个肩膀给她靠一靠的男人。”段别离将深情地目光移向了门外。 黄儿一怔,侧目,也感觉到了主子的气息,她不由得笑了笑,指了指外面,嘴型说道,“主子?” 段别离无声的默认,那目光更加专注了,“只要冬儿她开心,我便就开心,不管别人怎么说,因为他们不能代替我们活下去。” “我想我能够明白姑爷的心意了。”她心中虽有酸楚,可是却感动不已,女人一生可以碰到这样专情极深的男人不容易。“姑爷,我们好像跑题了,那个四姨太到底怎么来处理?” 段别离眼眸之中划过一丝冷然,不守妇道可以,毕竟人都是冲动的,可若是伤尽天良,就别怪他段别离不留情面了。“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下手为强?怎么下手为强啊?难不成姑爷你也要去鼓动那些姨太太去闹腾四姨太?”黄儿嘴角一抽一抽的问。 段别离很想不雅的翻翻白眼,“那是女子的行为,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 “那姑爷打算如何处理?” “你去外面放出风声,就说段家的四长老和家主的四姨太有染,甚至已经产下了一名女孩,就是段家的二小姐。” 黄儿听到姑爷这个办法,是真的非常不客气的翻白眼,她还以为是什么好计划呢? 没有想到姑爷想的方法和她根本就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段别离哪里会看不出来黄儿在想什么? “当然,这只是我交代你的一件事情,给那些小孩子一笔钱,把一首打油诗用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杭州城。” “打油诗,什么打油诗?” 段别离轻启红唇,张口就来,“段家一变动,四姨太不是妾,二小姐成嫡女,却不知谁亲爹。” 黄儿一怔,“好直白的打油诗,没有一点高难度的成分,姑爷,这不是太有损你的才华了吗?” 段别离轻咳几声,“我看你是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首打油诗是我编的。” 原来是为了混淆视听,黄儿点点头,“姑爷,你放心好了,明天早上,这首打油诗绝对会震惊全杭州城的。可是这样给家主戴上了一顶绿帽子,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他很镇定的回答,“没关系,这绿帽子与爹的性命相比,还差了远呢?”段风纪要是听到儿子这番话,准备会气的从床上蹦高跳起来。其实,他也很在乎自己男人的尊严。 黄儿点头,“成,那姑爷,你就等着瞧好了。”说罢,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不带走一片云彩,挥挥衣袖更不见其踪迹。 冷冬儿抿着唇,端着宫保鸡丁傻傻的站着,直到身后的蓝儿来了也不自知,“主子?” “什么?”她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你怎么站在门口?怎么不进去啊?”蓝儿端着一盘鲜艳的蔬菜,看着自家的主子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门外,一动不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冷冬儿摇摇头,低垂眼睑,遮去了眼眶的微红,“没事,正打算要进房间呢?” 蓝儿也是明白事理的人,点点头上前推开了房门,“主子,我们进去吧!” “好!” 进入隔壁的饭厅,将手中的美味的佳肴放到桌子上,蓝儿好似看得出冷冬儿的异样,“主子,你休息一会儿,剩下的交给蓝儿好了。” 冷冬儿也不推辞,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只要把最后一道西芹和腰果爆炒一下就可以了。” “恩!” 她颤抖的小手终于握紧,攥成了小小的拳头。 “冬儿,怎么了?”段别离看着冷冬儿好似在隐忍着什么?不禁有些着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冷冬儿浑身一震,摇摇头说道,“不,我没事。”她抬起红润的眼眶,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全部的爱,她当初那么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是寒哥哥最完美的妻子,可是再得不到寒哥哥认可的那一瞬间,她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太霸道了,压得别人喘不过气来。本以为这辈子肯定不会遇见一个懂得自己的男人,在离二十一世纪遥远的古代,她竟然碰见了一个能够以她为重的男人,甚至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探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身子,埋在他的怀中,深深的叹息,“离,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真的好爱你,爱到我可以为你改变一切,我……” “嘘,冬儿,不要说那些话,我不希望你改变,正因为冷冬儿是这个样子,所以我才爱的,不是吗?你若是改变了,就不是冷冬儿了。” “我,你知道我听见了你和黄儿的话?” “恩!”其实她一来,他就感觉到了,尽管她很可以的去摒弃自己的呼吸,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到。 “所以你是说给我听的?” “恩!” “你……”冬儿气的眼睛都吸了回去,不偏不倚的敲打了他的肩膀,“你害我白白感动一把。” 段别离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粉嫩的小拳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不在乎,可是我却知道你在乎,在乎别人会看扁我,所以我只想让你知道,不论如何?我愿意随着你的步调而走,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你总是让我感动的要落泪。”内心充斥着满满的感动,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加靠近他几分。 “这该如何是好呢?哪怕是感动,我也不想让你落泪,我想要你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 “我现在就很开心,和你的每一天都很幸福。” * 第二日一大早,段家四姨太与段家四长老有一腿的事情闹得满城沸沸扬扬的,甚至是惊动了其他几位长老,还有那些被四姨太勾的欲望四起,各个都想做下一任段家主母的女人们?一听说了这件事情,气愤难耐,怎么也想不到平时那胆怯的四姨太竟然还有这本事? 若不是大家疯传了起来,他们肯定做了四姨太的代罪羔羊,给人当枪使了。 怪不得四长老这阵子蠢蠢欲动,甚至与陆知府格外的交好,原来是早有预谋,这两个狗男女想做段家的家主和主母,简直就是太不可饶恕了。 好在流言传的快,他们才能及时改正自己的错误。 程英挺着大肚子,镇定的说道,“相信二姨娘也都听说了,所以四姨太再来找你,就以身体不舒服打发了吧!大嫂是个有能力的人,必定可以治好爹,所以咱们只需要安心的等待就好。” 二姨太水仙好似是一个受教的小孩子一样,连忙点点头,“好,就听你的,我今后一定要离那个四姨太远一点,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那四姨太竟然是这样的人?”难道以前对自己的胆怯也是装出来的不成? 程英满意的点点头,“二姨娘能够明白自然是好的,我相信爹已经会清醒过来,我们只要本分的过日子,爹绝对不是一个偏心的人,但我们越是争夺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段莹莹有些不服气的噘着小嘴,“二嫂,你又知道,你总说我安分守己,爹一定会给我安排一门好亲事,现在我也不求什么门当户对,我只求有一个本分老实的男人守着我过一辈子我就心满意足了,也是难上加难。” 程英挺着肚子,站起了身子,身后的段昊宫立刻像一个小跟班似的,连忙上前扶住了老婆,以免她身子太重,走不动路,可谓是百分之百的好男人。她四下打量着小姑子,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来,段莹莹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二嫂,你看着我做什么?”此刻已经是脸色潮红,带着几分小女儿的羞涩。 “小姑子有喜欢的人?”清清淡淡的丢出一句话,足以变成炸弹,炸的段莹莹一个措手不及。 “二,二嫂,你不要瞎胡说好不好?” “娘子,你都快要成神了?”段昊宫一脸欣喜的赞美。 程英不搭理身旁的那个白痴,反而是那般专注的目光始终不离自己的小姑子,“你想不想嫁给那个男人?” “想,我……”由于太过着急了,段莹莹竟然脱口而出,感觉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捂着自己的小嘴,一张俏丽的小脸变得更加绯红。有些恼羞成怒,“二嫂?你在套我的话?” “恩,是的。”即使如此,她依然会很淡定的回答小姑子的话。 “你……哎呀,真是气死我了。”段莹莹羞愤的跺着小脚。 正是因为程英能够看透人心,所以才让二姨太当做宝贝一样的供着,尤其是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到时候生出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她肯定会美得做梦都会笑出声音来的。 “莹莹,快告诉我,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段莹莹又是一阵跺小脚,“哎呀,娘,你不要再问了。” “什么?”程英冷眸扫过。 她立刻改了称呼,“是二姨娘,二姨娘。”迄今为止,对自己的亲嫂子还是有些怕怕的。 “这才像话,你要知道,隔墙有耳,我们心中尊重二姨娘比什么都重要,万万不能让这样的话传出外面,若是让爹知道了,一定会怪罪二姨娘教导无妨,这不是更加平添二姨娘的烦恼吗?”程英淳淳教诲。 段莹莹乖巧的点点头,面对亲嫂子的威严,她表示自己十分有压迫感,甚至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无力的反驳。“是的,二嫂,我知道了。” 二姨太起先也是生了好大的气,可是听见自己的儿媳妇这般的解释,即使再大的气也会烟消云散了。“莹莹,你到底喜欢谁家的公子,有你二嫂在,一定会为你求来的。” 段莹莹听到这话,并没有开心,反而是很沮丧,垂头丧气的说道,“不可能的,爹一定不会答应我和他的婚事。” 段昊宫也颇为不解,“为何?” “他,他是一个穷书生,靠为人写家信,卖自己的字画为生,虽然他说自己要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可是这盘缠就要了他的全部家底,甚至还不能够,爹一向是个注重门户的人,你说他怎么会答应我嫁给宁郎呢?”说到此处,她不禁悲从心中而来,流下了委屈的泪水,“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若是再拖个两年,还有谁会娶我?” 二姨太听闻,不禁心疼的抱着女儿,嘴里念叨着,“都是姨娘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你说当年我那个死鬼老爹怎么就给我卖到了那种地方,就算是卖到了那种地方,我为什么不逃呢?哪怕被人打死,也好过你们兄妹二人被人瞧不起的要强。” 段昊宫心里也不大好受,因为自己娘亲的身份,他们兄妹二人不知被多少人瞧不起? 程英始终淡然面对,“我们出身的背景没法子选择,但是我们可以努力的改变自己。” “娘子,你是否有何妙计?” 就连段莹莹也燃烧起了浓重的希翼,目光闪闪的看着程英,只见她很诚实的摇摇头,“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却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帮小姑子。” “谁?”三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冷冬儿,我们的大嫂。” “什么?” “她会帮忙吗?” “我看怎么有点不靠谱?” “除了她,还真的没有别人。”程英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柔和的笑容,“我去问问大嫂,我相信她绝对不是绝情的人。” 程英立刻去了冷冬儿那里,很痛快的交代了自己的来意。 她二话不说,便答应了这件事情,不过有一个条件,必须要见见此人,到底是何样的人?若真是有骨气有上进心的青年,她必定会帮助段莹莹嫁给那位书生,若是道貌岸然的人,她肯定不会帮忙。 “还是大嫂比弟媳想的稳妥一些。” “二弟媳哪里的话,段莹莹好歹也叫我一声大嫂,我绝对不会把她随随便便嫁给了其他人。” “谢谢大嫂如此相待,我先替莹莹谢过大嫂。” 冷冬儿微微一笑,“二弟媳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吗?” “那弟媳就自作主张定下个日子,不知道大嫂明日可有时间?”她问的委婉,听不出任何的强迫意味。 “有的,明日正好离也在,我们可以一起帮忙参谋一下,看看此人到底如何?” “那就有劳大嫂和大哥了,我们明日上午就带宁公子前来,我也早早回去,以免莹莹担心。”程英支着自己沉重的腰身,吃力的站起了身子。 冷冬儿见状,不免有些担忧,毕竟她也是挺着如此大肚子走过来的,有多么吃力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二弟媳,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派一个丫鬟来传话,如果是什么咱们需要私下详谈的话,你派人知会一声,我去你的院落找你。” 程英一怔,心中涌起了一股热流,这还是第一次在段家感受到其他房的关怀,“哪敢?长幼有序,自然是弟媳来大嫂这里才对。” 冷冬儿莞尔,“没关系,你现在是两个身子,自然是你比较重要。” “谢谢大嫂。” 一瞧见自家嫂嫂走出来,段莹莹就不禁着急的大步向前,很是急切的问道。“二嫂,二嫂,快说,怎么样?大嫂答应了吗?” 程英点点头,“答应了是答应了,不过……” 一个不过又把段莹莹的心吊了上来,急的满头香汗,拉着她的衣袖撒娇的问道,“二嫂,你快说嘛?到底不过什么?” “大嫂说必须要见见你的宁公子,看看此人是否可靠?” 段莹莹松了一大口气,“原来如此。” “小姑子,好似对宁公子颇有自信?” 段莹莹一怔,小脸上升起了两朵红云,“二嫂,你就不要取笑人家啦。” ------------ 205 狗仗人势 上首,坐着冷冬儿与段别离二人,侧首坐着二姨太,然后是段昊宫夫妇。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段莹莹领着宁海走进了华宇殿,男子的容貌虽然不是顶好的,可是面对华宇殿的奢侈装潢却不见半分生疏,反而是始终挺直了腰板,跟在了段莹莹的身后,瞧见坐在左侧的男子,器宇轩昂,绝世容貌透着一丝严厉与沉着,令人不得不对他心生尊敬。 而他身旁的那名女子虽是容貌配不上身旁的男子,可是那与身居来的傲气与贵气是什么也遮挡不住的,眼梢轻挑,带着几分睥睨天下的姿态,无形之中透着一股压迫感,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段莹莹指着上首的两位,“这位是我的大哥和大嫂,下首的是我的二姨娘,然后是二哥二嫂。” 宁海鞠躬,一一的打过招呼。 二姨太满意的点点头,宁公子身上虽有些读书人的清高,可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她这辈子都喜欢的高姿态举止涵养,倒是一个让她十分满意的女婿人选。 段别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冷冬儿召唤丫鬟,语气带着几分的轻蔑。“来人,给宁公子上一壶好的雨前龙井,想必你自然是听过,没有喝过这样的好茶,据说宫里的皇帝一年所得也不过几斤而已。” 段莹莹的心不禁沉了几分,冷冬儿是何意? 难不成她想要在此时趁机打击报复?想要破坏自己的美好姻缘? 宁海浑身一震,不禁有些局促,不过为了莹莹,他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很坚定的看向段别离,他相信此人绝非是池中之物,必定能够慧眼识英雄,虽然他并不是什么大英雄,可却也是朝廷未来的栋梁,因为他坚信自己的才学必定会通过科举考试,谋个一官半职。 段别离始终淡定如初的看着他,目光徐徐之中透着一丝的泰然,泰山崩顶处之若然,这是他独一无二的气质,令宁海也看不清段别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心蓦地沉了下去,段家长子绝非是外界传言的那般没用。 此时此刻,他就连段家的大嫂也看不清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是那般的清淡冷若,可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他的心寒了一大半,难道他们都是嫌贫爱富的人? 程英不经意的看向段别离和冷冬儿,对于大嫂的态度,她也抱有诸多的怀疑,可是面对她始终淡定如斯的态度,她也不由得放下心怀,哪怕自家相公也气急了想要为小姑子讨一个公道也被她拦了下来,或许大嫂还有其他的用意也说不准,她先静观其变好了。 二姨太局促,想要向宁海解释什么?可是想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毕竟此刻还没有她发表意见的权力。 上茶的人是黄儿,从托盘拿过茶杯直接丢放到了桌子上,响起了咣当的声音,那般的怠慢的态度直让宁海的脸红了起来,段莹莹指着冷冬儿就要大声的质问,却被宁海拦了下来,眼神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 冷冬儿眼神扫过宁海,嘴角上扬了一丝的弧度,笑的有几分瞧不起人的架势,“宁公子,不知你可知我们段家大小姐的背景?” 段莹莹浑身一震,这件事情她从来不敢告诉宁海,或者说两人彼此知道,她也不想把这样的话题拿来当做他们之间讨论的题目。 宁海看了一眼莹莹,的确有些搞不明白冷冬儿指的是那件事情? “不知大嫂所指何事?” 冷冬儿摆手,“大嫂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快叫,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你还是叫我段夫人比较好。” 宁海满面愤红,某一瞬间真的会因为自己的身世而抬不起头来。 “是的,段夫人。”段莹莹不敢看他,生怕看出一丝的厌恶来,倒是宁海始终保持着嘴畔间的笑容。“宁某不知段夫人所指何事?” 冷冬儿纤纤细指执起了茶杯,茶盖轻轻地划过茶叶,呈现出一丝清茶,优雅的轻甲一口,那动作别提有多么的雅致与高傲。无处不投着光华,贵气,那与身而来的高贵,尽然像一个黄家的公主。 令在场所有的人不禁失了神,都迷失在了她的优雅之中。 而宁海却是被一种压迫逼到了角落,就快要抬不起头来,放佛与这里是格格不入的世界。 不知怎么?他竟然升起了一丝逃离。 他不禁抬眼看向段莹莹,发现她始终坚定的看着自己,不曾移动过,顿时又升起了无穷无尽的勇气,为自己的那丝自卑而惭愧,这样的好女人,他怎么可以放弃呢? “自然是我们段家的大小姐生身母亲是青楼出身,难道我们莹莹从来没有提起过吗?”冷冬儿装似不经意的问道,一看宁海错愕的表情,她不禁捂着小嘴,乐得呵呵直笑,“想必我们莹莹是羞于告诉你这件事情。” 二姨太脸色惨白,双唇抖动,泛着青紫色,连话都说不完整。 段莹莹站直了身子,指着冷冬儿愤声的怒吼,“我尊你一声大嫂,却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对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竟然会如此的陷害我?”话落,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的流下来,看上去好不委屈。 段别离竖起了眉头,冷眸扫过,“莹莹,不准对你大嫂无礼。” “大哥,可是她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揭别人的伤疤,她真的是天真了,还以为这个女人会是真心的帮助自己,没有想到她竟然在这里等着她呢? 蓦地,他沉下了脸,空气之中流动着莫名的气流,愤怒的好似要侵吞了她,“她还是你的大嫂,不得对她无礼。” 段莹莹不由得委屈的落下了眼泪,哭的好不伤心,为了可怜的娘亲,也为了自己即将结束的爱情,没有想到最后她还是要孤单一个人。 宁海心疼的上前,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给予她安慰的笑容,“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冷冬儿微微一笑,说了云淡风轻的话,“那又如何?宁公子,难道你不知道,就算是如此,她依然是我们段家的人,就算是她的出身不好,也不可能将她嫁给了其他阿猫阿狗,怎么也是需要门当户对的男子才行,就算是门当户对的男子也不愿意娶大妹,哪怕她是老死在家中,都不允许丢段家的脸面。” 宁海一怔,不由得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今年双十年华,有许配的人家可是却瞧不起她,难道让她嫁给一个她爱的人,你们这些做家人的不希望她能够幸福吗?”他愤声怒问,不为冷冬儿瞧不起他的身世,只为他们这样蔑视人性,宁可希望生出悲剧,也不希望莹莹幸福。 “宁公子,我还以为你娶我们莹莹只是为了段家庞大的家产?”冷冬儿故作惊呼的问道。 他听闻不禁嗤之以鼻,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们段家的财产我从来不看在眼里,我要的只是莹莹。” 冷冬儿拍拍手,笑的格外阳光明媚,“真是好一段感人的爱情故事,你想娶段莹莹也可以。” 二姨太是最先高兴的那个人,脸上不禁扬起了一抹欣喜。 段莹莹也是开心的拉着宁海,高兴的蹦蹦跳跳,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唯有宁海没有半分的笑容,很是冷静的看着冷冬儿,“你还有条件是吗?” 冷冬儿挑挑眉,“你倒是个聪明人。” 段莹莹心蓦地沉了下来,一张笑脸也僵住了。 “只要段莹莹离开段家,从此不再以段家的女儿自居,我就替爹娘同意,让你们在一起。”她说的轻轻淡淡,却仿若一个平地雷一般,砸向了每个人的心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段昊宫也看不下去了,虽然他真的很怕冷冬儿,可是为了自家妹妹的幸福,他也不想再继续软弱下去了,指着冷冬儿怒斥道,“大嫂,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莹莹都是段家的女儿。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主,爹一定不会同意的。” 程英皱眉,看向冷冬儿依旧不肯妥协半分,有答案呼之欲出,心情开阔,拉着自家的相公坐下,冷冷的眼神狠狠一瞪,果然立刻就变成了乖宝宝。 二姨太哭着冲到了冷冬儿的面前,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大少奶奶,你行行好,莹莹是无辜的,都是因为有我这样的娘亲才让她蒙羞的,我离开段家,我自愿离开段家,求你别赶走莹莹好不好?” 段莹莹心一软,上前扶住母亲,二姨太却硬是雷打不动,丝毫不动半分,差一点就要拉着她一起跪下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二姨娘,我们不求她。” 程英不忍心,挺起了大肚子,直接上前要扶起自己的婆婆,不管最初她对自己怎么样?可此时是她的婆婆,她都不希望自己的婆婆受半点委屈。 冷冬儿的眉头几乎是微微一皱,段别离看的出她的为难,看向地上跪着哭嚎的二姨太,“二姨娘,你起来再说话!”轻轻柔柔的一句话,没有丝毫的命令语调,却硬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折服。 她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冷静,连看都不看他们,那双璀璨的双眸仿若看进了宁海的眼眸之中,似乎将要看透他,“宁公子,你考虑好了吗?是娶一个无名无利的段莹莹,还是就此放弃,让莹莹在段家等待一个看得起她的门当户对?” 宁海点头,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娶她,不管她是否是段家的大小姐,我都娶她,因为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段家的财产,但是我会让你们每一个人都看清楚,睁大眼睛的看清楚,莹莹选择我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冷冬儿嘴角上扬,“好,有骨气。”她不禁回头看向段别离,柔声的问道,“离,你看这宁公子的为人如何?” 段别离满意的点点头,“人品是上等的,有上进心,是个好青年,最重要的是对我们莹莹的真心。” “既然你觉得很好,那咱们就把亲事定下来好了。” 两人的对话弄得众人一愣一愣的,就连二姨太一抽一抽的哭泣也停止了,傻愣愣的看着段别离和冷冬儿,没有搞清楚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程英笑道,“我想该由我为大家解释一下,我也是方才发觉的,大哥大嫂是为了试探宁公子的为人,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冷冬儿摆摆手,“不,离并不知道我的用意。” 程英一怔,“怎么会?你们配合的就好像是早已经知道似的。” 段别离抿唇一笑,“我是真的不知道冬儿要这么做。” 段莹莹擦掉自己的眼泪,傻傻的问道,“那现在到底是怎么样?” 冷冬儿柔柔一笑,“自然是你安心的等待,做一个即将待嫁的新嫁娘。” 段莹莹听闻,心头一软,感动的唤道,“大嫂?”她竟然不知道大嫂想的如此面面俱到,她为自己对大嫂无礼而感动到愧疚。 冷冬儿理顺段莹莹鬓角柔软的发丝,轻轻一叹,“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的,只怪我当初没有试着了解你,但是现在还不晚,我希望你找一个好的男人,这个男人可以不用多么伟大,可以不用多么有才,可以不用多么富有,只要他是真心真意的爱着你段莹莹,不在乎你的任何身份,他都是站在你身边的那一个,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值得你嫁的人。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希望你日后与宁公子都是幸福美满的。” 段莹莹是彻底的被感动了,抱着冷冬儿痛声哭泣,“大嫂,我……呜呜,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前我那样对你,你都不计较,还对我这么好,我真的是太不应该了,请你原谅我,原谅我,我只是因为太自卑了,而你总是那么高贵,那么清高,让我遥不可攀,所以才会……” 冷冬儿笑笑,“我知道,所以你要记得一句话,只要你看得起你自己,你的丈夫看得起你,那么全世界的人看不起你,那又怎么样呢?”段莹莹缺乏的只是自信罢了。 “是,我知道,我以后一定会更加爱自己。” 宁海上前,勇敢承认自己的错误。“方才那般的误会大哥大嫂,我真的很抱歉。” 段别离站起身子,拍拍宁海的肩膀,“你既然觉得抱歉,那就好好的对待我的妹妹。” “谢谢大哥。” 大家沉浸在一片的喜悦之中,唯有二姨太想的比较多,不由得胆怯的问道,“可是老爷清醒过来,他会答应吗?” 冷冬儿耸耸肩,“没关系,段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是需要好好的冲一冲喜。”那意思是,就算是知道了也已经晚了。 程英不免为冷冬儿而担心,“大嫂真的没有事情吗?爹会不会为难你呢?” 段别离握住冷冬儿的手,“放心吧!二弟媳,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事情。” 段昊宫点头,“没错,从小爹最疼的就是大哥,所以一点不会有事情的。”口气中难免带着一丝酸味儿,这话一落,得到程英的狠狠一瞪,差一点就要抱头躲进了老鼠洞里去了。 段别离摇头,“二弟,其实爹疼每一个孩子,可能觉得亏对我,才会对我格外的关心,当时鬼王谷的事情,如果他真的不关心你,大可把你交给鬼王古的上官谷主,他并没有这么做正是因为每一个孩子都是对他很重要的。” 在老婆凶狠的目光注视下,他就算是不信服段别离,也不敢造次,因为得罪了老婆是很可怕的事情,不仅没有热被窝睡,就连饭都不让吃,甚至还要跪祖宗牌位,真的是太可怕了。 就连自家的亲爹都没有那么可怕,所以自从娶到了老婆之后,他不怪都不行。“是,大哥教育的是,我以后一定会多多体谅别人。” 冷冬儿挑挑眉,不禁对程英这个人好奇极了。 得到此良将,可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段别离想起了一件事情,“记得莹莹和城内王员外的独生子还有婚约,当年爹死活不同意取消婚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看样子也该先取消这门婚事,才能让大妹风风光光的嫁给宁公子了。” 段莹莹一想起那个王公子,曾经趾高气昂的来到自己的面前,大肆的嘲讽自己的出身,当时气得在家好一顿大哭,最后还被气得大病了一场,打那以后她就开始自卑了起来,总觉得别人多看她两眼都是有什么嘲讽的目的,所以往往很偏激的面对所有人。 可是自从遇见了宁公子就不一样了,他交自己怎么看待别人的眼光,那一刻她竟然觉得惺惺相惜。 冷冬儿一看段莹莹的脸色不大好,肯定是受了王家的气,她不由得拉住段莹莹的手,笑道,“这一回,退亲由大嫂亲自说去,早晚有一天会让他们后悔到哭。” 段莹莹重重的点点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有关爱她的家人,爱着她的男子,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求的。 段莹莹绝对想不到,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王员外的儿子会不知廉耻的求着她改嫁,全都因为是自家大嫂那高贵的身份,威震朝野的长公主。 * 晚间,冷冬儿和段别离端了煮好的莲子粥进入了家主和主母的房间,段风纪躺在了床上少说也有半个月的时间,所以先下喝了汤药清醒过来以后,他哪里闲得住,得空就满地走走。 “爹,冬儿煮了粥,先喝粥再说吧!” 段风纪满面笑容,一步一步挪到了桌子前,“也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饿了。” 冷冬儿把四晚莲子粥放到了桌子上,“爹,娘,快来喝粥吧!” 白羽拧好了手巾,递给段风纪,让他擦拭干净。 四人坐定,段风纪说道,“你们两个人今日一起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到底什么事情?” 冷冬儿笑道,“自然是一件喜事。” “喜事?” “什么喜事?”连白羽也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是莹莹的婚事。”段别离回答。 “什么?”段风纪兴奋的问道,“是王家派人来提前了是吗?” 冷冬儿摇头,“不是的爹,是另有其人,冬儿已经考察过,宁公子的人品不出,只是出身寒门,今日我见过那位宁公子,谈吐举止都非常好,是个读书人,我看过他的文章,以他的才华绝对能够进入前三甲。” 段风纪沉思,“那就等他考上了科举再说。” 段别离问的直接,“爹是怕他考不上科举,配不上大妹的身份是吗?” 段风纪抿唇不语,不过却用沉默代替了默认。 白羽轻轻一叹,“老爷,冬儿和离儿都赞扬这位宁公子,我想他必定是一个有才华的人,若是等到宁公子真的中了科举,不免让其他人以为咱们段家贪图荣华富贵。我们段家家大业大,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再来继续壮大了,莹莹的幸福不是最重要的吗?” 冷冬儿连忙接口,“爹,娘说的没错,你是个明事理的人,莹莹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况且据冬儿所知,王家的公子曾经趁着大妹出门买胭脂的空挡找来,说了一大堆侮辱大妹的话,就是希望她能够退婚,不知道爹还有没有印象,大妹十八岁那年,大哭大闹非要退婚,你死活就是不同意,那件事情就是发生在那个时候?” 段风纪蹙眉,认真想来,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 当时他还误以为那丫头有了其他喜欢的男人,所以才不要王家的这门亲事,他问了好久,甚至是查了好久,都没有发现莹莹身边出现其他的男人。看样子是他真的误会了莹莹。 那孩子因为娘亲的身份,几度被人瞧不起,而他这个做爹的没能在她最痛的时候帮助她,现在又怎么能够阻挡她的幸福呢? “莹莹的婚事好好的准备准备,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段莹莹即使嫁了人也是我们段家的大小姐。”他绝对不能让外人瞧不起自己的女儿,那王家老头日后若是知道段莹莹的大嫂是北国的长公主,会不会委屈到哭呢?想到那个场景,他也不禁好笑。 “爹,那我就替大妹谢谢你的成全。” “冬儿,爹拜托你两件事情。” “爹,你说。” “你去帮莹莹退婚,好好的杀杀那王老头的气势。” “即使爹不说,我也早有此意。” “第二件就是,莹莹是为了给我冲喜,你做他们的主婚人。”冷冬儿岂会不明白,她做了主婚人,那日后等她的身份揭开,段莹莹必定是众人争相巴结的对象。段风纪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爹知道利用了你,可是我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想起那时女儿要死要活的哭闹,他就痛恨自己的不理解。 “爹,我明白,谈不上利用,我的小姑子成亲,这是我应该做的。” “冬儿,爹谢谢你。”他不禁看向了自家的儿子,凶狠的放下狠话,“你可要好好的对待我的儿媳妇,要是冬儿有一丝的委屈,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段别离委屈的摸摸鼻子,他觉得自己被骂的很无辜。 * 出了门口,黄儿就兴奋的跑了过来,“主子,我和你说,付清流果然不消停了,竟然去找了四姨太,不知道要密谋什么事情呢?” 冷冬儿抬眸看向了段别离,“你看,都是你的容貌惹的祸。” 段别离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辜,“那你总不能让我毁了容吧?” 她撇着小嘴,想了好半天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等我想到了,再让你去做。” “好,那你慢慢想。” “你先回去睡吧!” “你要做什么?”段别离看着月上梢头,此刻已经是戌时了。 冷冬儿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丝调皮的弧度来,“我要去闹腾闹腾,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流言满天飞,我怎么能够不代替主母去慰问一下呢?” 黄儿一听这话,来了劲儿,“我也去,我也去。” 冷冬儿点头,“好,咱们去看一场好戏,我倒要看看付清流找的同伴都能够做到何种的地步?”真是太没用了,竟然再次选择的目标是四姨太,她倒是高看了付清流的能耐。 段别离无奈的叹气,“好吧!那你们早去早回。” 冷冬儿带着黄儿,走了几个来回儿,拐了几道弯儿,走进了四姨太的院落,小丫鬟连忙说道,“见过大少奶奶。” “恩,四姨娘呢?” 小丫鬟不忘记四姨太的交代,方要说四姨太已经歇息了,你还是明天再来吧!谁知冷冬儿直接摆手,惋惜的说道,“四姨娘一定是委屈的睡不着觉了吧!走,快带路,我要去见见四姨太。” “可是……” 黄儿立刻冷着一张脸,轻声的怒吼,“你这个丫头怎么办事的?主子让你带路,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本就沉着一张脸,此刻看起来更加阴冷,吓得小丫鬟连话都不敢说,连忙领着冷冬儿进了院落。 所谓狗仗人势不过如此,所以黄儿发挥的淋漓尽致。 ------------ 206 流言蜚语 付清流带着小莲来到了四姨太的院落,跟在四姨太身边的小丫鬟哪里见得过这般大的排场,尤其面对的还是皇家的人物,哪里还敢犹豫半分,连忙带着人就去见了四姨太,以免四姨太怪罪她怠慢了贵客。 见到付清流,四姨太也是着实惊诧了好一阵子。 连忙跪地行礼,“参见郡主。” 付清流由小莲搀扶着,直接落座在了客厅的主位上头,小莲站立在一旁,高傲的说道,“起来吧!” 四姨太连忙谢恩,瞧郡主这架势,岂非是普通人家小姐所能比的,想想自家的女儿,她不禁心寒了一大截,自己的女儿何时能够变得这般高贵优雅,何愁别人家的好男儿不喜欢呢? 她摆出了一张讨好的笑脸,“不知郡主今日驾临寒舍,是为了何事还劳您大驾亲自而来。” 付清流微微一笑,透着一股疏离,“四姨太,瞧你这话说的,本郡主得知四姨太今日受了委屈,段家也没个人来看看你,关心关心你,本郡主瞧着心里难受,自然是想要替段公子分担,解决一下他的难处,也希望四姨太别怪罪段公子,毕竟现在段家正是风雨飘摇时,肯定有很多要忙的,所以顾不到四姨太。” 四姨太一怔,这话有点喧宾夺主了,这事儿该是冷冬儿做的,何故会轮到郡主呢?这不是明显的告诉她,段别离最后娶得人会是郡主。她尴尬的笑了笑,选择静观其变,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付清流见四姨太警戒心特别强烈,所以打算下一贴狠药。 “其实,今日本郡主也是听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特来相告。” “一些事情?”四姨太不禁疑惑的问道,“不知郡主所指是何事?” 付清流始终微笑不语,倒是小莲环视了一眼四周的奴婢,向四姨太使了一个眼神,她哪里会有不明白的道理呢?“你们都下去吧!到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若是四小姐来我这里,就说我歇下了,让她明日再来好了。” “是,四姨太。” 待全部人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了四姨太与付清流主仆二人。 “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了,郡主但说无妨。” 付清流右手纤细的食指摩擦着左手古朴的宝石戒指,一下接着一下,好似在磨掉所有人的信心,四姨太虽然着急,却不敢表现出的太明显,生怕被郡主一眼看穿了,不过这个郡主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她目前还搞不清楚。 “其实这种事情本郡主本可以不说的,可是实在看不上那等子小人占了上风,毕竟这段家的家主病了,主母也在伺候家主,想来她就凭借着这样的空挡,当家作主,甚至使出那等子小人的作为。”付清流的话中难掩怒气。 四姨太就算是再糊涂,又怎么会不知道郡主说的到底是何人? 不过,对于冷冬儿到底使出了哪些小人的作为?她是最好奇的,“郡主,贱妾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付清流点头,抿了抿朱唇,尽显女人的韵味,“四姨太请问。” “郡主说的小人行径究竟所指何事?不知您可否明白相告,贱妾感激不尽。” 她听闻四姨太的话,不由得长长一叹,“你知道,本郡主不是什么多管闲事之人,毕竟这事可大可小,本郡主也只是看不过眼去,所以……” 四姨太连忙点头,“郡主请放心,这事情是贱妾从下人哪里听来的,绝对不会将今日的谈话泄露出去半分。” 付清流满意的点点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弧度。“四姨太倒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既然你这样说,那本郡主若是没有据实以告,真的就是太对不起四姨太的良苦用心了。” 四姨太笑笑,对付清流想要说出的真相越来越着急的想要知道了。 “其实,今日传的满城的流言蜚语,难道四姨太真的甘心吗?或者说你什么都不说,不问,难道就真的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这样的流言你真的以为只是大街小巷的流言吗?”付清流的语调阴阳顿挫,眼梢始终瞄着四姨太的表情,由最初的懵懂到最后的恍然大悟,她不禁满意的上扬了几分嘴角,彰显着她此刻的好心情。 四姨太疑惑的问道,“郡主的意思是,此事背后有人做的这件事情?”越想越气愤,还在想呢?怎么就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和四长老一向是小心翼翼的,还以为只是哪些小丫鬟嚼了碎嘴,一时不慎被传了出去,原来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搞的鬼。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那个人就是冷冬儿。 四长老一直让她防着冷冬儿,她本来还不怎么在意?却没有想到咬人的狗原来是不叫的。 此刻的四姨太素白的小脸上升起了一抹阴狠,真是太可恶了! 付清流严肃的问道,“四姨太难道就想这样了事吗?打算将这委屈的气咽下去是吗?” “当然不……”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竟然没有想到一激动,就泄露了自己的心底话。 这郡主还分不清楚是敌是友呢? 真是太冒险了,她不由得话锋一转。语气幽怨哀叹,“我还能怎么样?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妾侍,即使有名有份也不过是个小角色,哪里能和那么大的人物抗衡呢?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么多年了,老爷一定会相信我的为人。” 付清流微微一笑,“四姨太怕什么?若是你的背后有郡主支持呢?你还会怕吗?” 四姨太岂是不明白之人,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郡主肯帮她,必定是要有原因的。 暗自咬牙,下定了决心,“郡主,你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四姨太倒是聪明之人,你放心,事成之后,本郡主绝对不会委屈你的。”这是付清流给的承诺。她讲出了自己的计划,“你只需要把……” 四姨太一怔,颇有几分的为难,这是事关人命的事情,她有些胆怯了。 “启禀四姨太,大少奶奶来了。” 还在思考的功夫,外面就传来了小丫鬟的通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此刻就连坐在软榻上的付清流也是微微一怔,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门外,怎么也想不到这大半夜的,冷冬儿来四姨太这里做什么呢? 门外传来黄儿怒斥的声音,“怎么回事?是不是四姨太不在房间里?” 小丫鬟也是听到久久没有任何回应,有些慌了。 她方才出来,四姨太还在与郡主聊天,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没有呢? 不禁有些着急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可是方才我还……” 黄儿一拍手,大喊着,“糟糕了,该不会是四姨太想不开了?”屋内的四姨太一听这话,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咽死。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丝帕,一张脸可谓是红黑白绿青交错,真是什么样的颜色都有,当真是精彩至极。 不料,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黄儿已经用力的撞开了门,看着屋内坐着惊慌错愕的四姨太,不由得拍着胸口喃喃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四姨太你没事。” 四姨太立刻沉下了脸色,方要怒斥黄儿的无礼,冷冬儿却是先一步踏前,拉起了四姨太的手,关切的问道。“四姨娘,你没事情吧?” 四姨太不自在的收回了手,“我能有什么事情?” “还不是派丫鬟在外面叫了那么多声,你都没有回答,真是吓到了我,还以为四姨娘你出了什么事情呢?若是你有个什么好歹,我该如何向爹交代呢?”说到这里,冷冬儿拍拍四姨太的手,“四姨娘,你可千万不要想的太多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难过的坎儿。” 四姨太想起了这件事情的原委,冷冬儿就是始作俑者,现如今还来说出这些让人恶心的话,怎么想她都摆不出亲切热络的面容,所以语气也有些不大好,没好气的问道,“大少奶奶,这么晚了,不知道你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冷冬儿笑笑,“还不是今日疯传的流言,当真是卑鄙至极。” 黄儿的嘴角狠狠一抽,明明这件事情就是主子和姑爷策划的,没有想到到了受害者的面前,主子骂起自己也是非常的不留情面,当真是让人佩服啊! 四姨太不禁冷哼,“原来大少奶奶也是这样认为的!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般想呢?” 冷冬儿点点头,“四姨娘不要生气,别人的嘴,我们勉强不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以四姨娘平时的为人做派,爹一定会相信你的清白。毕竟那等子红杏出墙的事情都是一些不要脸,恶心至极的女人做出来的事情,像四姨娘这般的温柔善良的女子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这话可真是彻彻底底的把四姨太从头骂到脚,甚至是一点也不含糊,还让她无力反驳,只能压着一肚子的怒气。“四姨娘,你说冬儿说的是不?” 得寸进尺,绝对是得寸进尺! 明明骂了她,还要让她亲口承认自己是那样的女人,好一张伶牙利嘴!四姨太尴尬的笑笑,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只能承认冷冬儿的话,“大少奶奶说的极是。”她觉得自己快要呕死了,竟然还能强颜欢笑应付冷冬儿。她希望此刻快快将冷冬儿打发走,否则她真的有可能气疯了,隐晦的问道,“那大少奶奶今日前来是?” 冷冬儿笑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爹卧病在床,娘一直照顾着,抽不出空,今日听闻了此事也是义愤填膺,还拉着冬儿的说道,你四姨娘是个多么温柔的女子,怎么能够受得了别人如此歹毒的流言,你今日一定要好好的劝劝你四姨娘。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事事都要想开了。所以,今日冬儿不辱娘的命令,特地来看看四姨娘,让府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四姨娘是清白的,绝对不能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四姨太嘴角一抽一抽,明知道她是没有任何诚意而来的,而她却还是要很憋屈的道谢。“原来如此,倒是主母和大少奶奶有心了。在这里,我就谢过大少奶奶和主母的心意。” 冷冬儿看得出四姨太不希望自己久留,尤其是眼梢瞄到内室上位的女子,看样子想要极力隐藏自己的存在,不过她很地道,假装自己看不见。 趁着四姨太想要赶走自己的空挡,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说道,“四姨娘,今日丫鬟可有怠慢?”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拉着她的手走向内室,四姨太完全是出于被动的状态,是被冷冬儿拉着进屋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摇摇头,“没有,今日都很好。” “那就好,若是丫鬟有怠慢四姨太的,你就告诉冬儿,冬儿绝对不能饶了他们,竟然敢揣测主子的事情,真是胆大包天。” “谢谢大少奶奶的关心。” 此刻两人已经走近了内室,冷冬儿正好瞧见了主位上的那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子,不由的惊愕,“郡主怎么也在这里?” 付清流笑了笑,装似无意的说道,“我……”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冷冬儿便已经抢占了先机,立刻上了前,直接坐在了郡主的身旁,叹息说道,“想必郡主也听说了四姨娘与四长老有染的事情,当真是可恶!”说罢,用力拍击着桌面,不知是说传出流言的人可恶,还是不守妇道的四姨太可恶? 四姨太的脸色有些难堪,这样的事情被冷冬儿拿在嘴上说来说去,谁的心里能够好受呢? “所以,郡主也是来安慰四姨娘的是吗?” 就算是不是,此刻付清流还能够回答别的问题吗? 只能是赔笑的点点头,“是的。” 冷冬儿点点头,拍拍付清流的小手,“难为郡主了,郡主有心了,本该是冬儿该做的,如今却来的这般晚。在这里要向四姨娘致个歉。今日是真的有事情耽搁了,不过倒是一件喜事?” 喜事? 四姨太不由得心头一颤,难不成是女儿的亲事?所以这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不由得紧张的问道,“什么喜事?” “我和娘商量过了,段家好久没有喜事了,所以打算办一场喜事为爹冲冲喜。本该是因为二妹先嫁,可是二妹孝顺,不舍得爹,想要再床前尽孝,倒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四姨太脸上略显尴尬,当时是这个借口,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晴晴可是一次也没有去瞧过家主,冷冬儿这是明显的讽刺他们母女,不过就算不是这样,她也要厚着脸皮承认。“的确是如此!” 听到她的回答,黄儿差一点笑出了声音。 冷冬儿故作神秘的说道,“你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咱们段家的大小姐段莹莹啊!我找了二姨娘和和娘都商量过了,把莹莹许给了城东头那个写文字的宁公子,一来大妹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好婆家了,二来给爹冲冲喜,兴许爹很快的就好起来了也说不准。” 四姨太敷衍的笑笑,“倒是件好事情。”不过她此刻已经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与冷冬儿再多做纠缠,反而是懒洋洋的打着哈气,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少奶奶,不好意思,我先下有些乏了,想要休了。” 冷冬儿很识大体的点点头,“这样也好,那冬儿就不打扰四姨娘休息了。”说罢就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快要走到了门口才疑惑的转过身子,“怎么?郡主不走吗?四姨娘已经累了,咱们就一起离开吧!” 付清流咬住下唇,她又被冷冬儿将了一军,本来还不清楚四姨太到底是否答应了自己提出的要求,却没有想到冷冬儿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四姨太的院落,先下好好的一个计划被她打破了,甚至临走了还要拖着自己,若是她不走的话,必定会招人猜忌。 无奈之下,今日的事情只好作罢! 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也好,现下已经是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说罢,付清流优雅的站起了身子,由小莲搀扶着离开。 四姨太上前,“恭送郡主。” “免了吧!四姨太,你也不要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只要好好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强,本郡主相信四姨太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冷冬儿点头附和,“郡主所说自然是对的,四姨娘善解人意,是爹的解语花,四长老是堂堂正直的长老,为段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么会如外人所说,是那般的不堪,红杏出墙,甚至还侮辱了晴晴,这些说三道四的人从来不想想别人的感受,若不是四姨娘坚强乐观,晴晴活泼开朗,这不是要逼死好人吗?” 四姨太始终保持着笑容,只是仔细一看,竟然可以发现嘴角处的裂痕,冷冬儿的话,话中有话,让她听了浑身不自在,甚至是难受,犹如芒刺一般。 “对了。”冷冬儿回过头,笑意盎然的劝告,“冬儿还要告诉四姨娘,莫要因小失大,被人当枪使,冲锋上阵,为他人做嫁衣,到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看似雾非雾,也许是他人做的陷阱,陷害了别人,想借你之手夺走一切,你说是不是?” 四姨太一怔,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郡主,而付清流更是震惊到一动不动。 ------------ 207 为你画眉 冷冬儿看向付清流,笑道,“此刻已经是夜深了,这夜里的路不好走,用不用我们送你回去呢?” 付清流暗自咬着牙,故作轻松的说道,“不必了,天还不晚,我们主仆二人可以自己回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冷冬儿见状,很痛快的耸耸肩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大晚上的,自然要回去抱相公和儿子,才能睡得踏实。”很是洋洋自得的话,看似无意的话,付清流却知道,她这是明显的气自己,此刺激她的。 她的内心翻江倒海,逆流翻滚,明明知道是让她嫉妒的话,她还是生气了,真的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那般丰神俊朗的男人不该配给他一个这样的女人,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优点,阳阳都不如她,所以她很坚信,段公子早晚会发现冷冬儿是一个多么差劲儿的人,带着这样的女人出门只会丢人现眼罢了,若是换做她这个堂堂的郡主,就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付清流尽量维持自己的笑容,故意表现出满不在乎的表情,“那本郡主就先走了。” 冷冬儿含笑的摆摆手,“郡主走好。”她几乎是目送着付清流离开,直到她消失在亭廊的尽头,冷冬儿才收回幽冷的目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身旁一直送着他们出来的小丫鬟,是四姨太的得意助手,帮着自家主子做过无数的坏事情。不过,她一向不喜欢与没有挑战性人斗智斗勇,浪费时间,浪费脑力,不值得。所以,“回去告诉四姨娘,雅蓉已经被安排出去做彩衣布庄的领头绣娘了,请她日后可以多加放心。” 小丫鬟一怔,在脑海里仔细的想了一遍又一遍,这个雅蓉是谁? 容貌大概记不清楚了,可是她有些印象,这雅蓉好像是伺候大少爷的?只是和他们家的姨太太有什么关系吗?据她所知,她的姨太太好像并不认识什么雅蓉吧? “大少奶奶,雅蓉……” 黄儿再一次冷眸扫过,“主子让你办的事情你就去做,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问题?”四姨太手下的丫鬟,甚至是包括四姨太都是属于欠抽的人,属于没有鞭策就没有进步的人。 小丫鬟连忙点点头,“是,我知道了。”她侧开了身子,为冷冬儿让路,“大嫂奶奶慢走。” 四姨太还在房中想着冷冬儿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从这头走到那头,来回的徘徊,心思凌乱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她此刻想要立刻飞奔到四长老的家中,可是想到现如今的流言,让她不禁却步了,根本就不敢与四长老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想来这些日子他与四长老应该保持着距离才行,要不然外头的那些唾沫星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喷到她脸上呢? 幸亏晴晴这几日回娘亲去了,要不然听到这样的传闻,还不发疯才怪,那丫头是最要脸面的,怎么可能会容忍那一丝一毫的缺陷呢?她看得出,女儿不喜欢自己的亲爹,她的亲爹也不大喜欢她的女儿。 也许只要时间久一点,他们就会知道,真正有血缘的人团结起来才是最强大的。 一瞧见小丫鬟推门进入房间,她立刻冲上前去,焦急的问道,“大少奶奶还留下什么话了?” 小丫鬟被如此激动的四姨太吓了一大跳,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四姨太心急这丫头怎么在别人越着急越迟钝,狠狠的甩去了一巴掌,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小丫鬟白净的小脸上,立刻就红了起来,透着火辣辣的感觉,四姨太不由的沉声的呵斥,“想什么呢?大少奶奶到底说了什么?” “她,她说……”小丫鬟将冷冬儿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给四姨太来听。 她听完小丫鬟的话,已经是震撼到连话都说不出口了,纠结着一双素手,紧咬着下唇,她不安的从这头走到那头,看着小丫鬟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由得心中一阵气闷,指着她怒吼道,“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出去?” 小丫鬟浑身一震,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 四姨太不由得暗暗的跺跺脚,该死的,她竟然没有想到,连雅蓉也背叛了她,竟然在外头做了布庄的领头绣娘,就真的忘记她这个表姐了是不是? 哼,雅蓉这个死丫头,她觉得不会原谅这个背叛者。 不过今日的流言蜚语,她是真的迷惘了,到底是付清流做的,为了陷害冷冬儿,还是冷冬儿做的?想要让她在段家无法立足,想把四长老逐出段家,为段别离扫除障碍,这是她的计谋吧! 可是付清流也很有嫌疑,毕竟她想嫁给段别离,而冷冬儿就是她最大障碍,难保她不会为了除掉冷冬儿而陷害自己,嫁祸给冷冬儿,毕竟她此刻的确是可以帮助他人除掉冷冬儿的人。 她抿着唇,越想越心烦,看来付清流的建议也只能听听就罢了,万一她只是利用了自己,到最后将她卖了出去,她是郡主,说话一言九鼎,别人相信的是郡主,而非她这个段家的小妾。 看来,她也只能静观其变才行。 付清流的话未必是真的,可是冷冬儿的那些话也并不是一定都可信的。 * 大长老对于四姨太红杏出墙的事情格外关注,私下找了主母谈过,白羽只说不能诬陷任何一个好人,但若是属实,必定严惩。 而主母已经把此事全部交给了大长老处理。 四姨太是第一个被叫来问话的人,与以往一样畏畏缩缩的,问几句话就是缩头缩脑的,拍着胸口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家主的事情。 大长老的询问没有任何的进展,毕竟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询问了四长老,更像是炸了毛的公鸡似的,只骂传播流言的人没有良心,竟能编排出这样可笑的话来,“简直就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到底是谁?是谁说出这样天打雷劈的话来?” 段别离挑眉,看向了四长老,很平静的说道,“既然四长老没有做过,又何必如此气愤呢?” 四长老几乎是从鼻孔出气的,“真是事不关己,临危不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他丝毫不在意四长老的坏脾气,就算是现在不习惯,将来也要习惯,所以他几乎是雷打不动,依旧保持着处之泰然的脾性。嘴角微微的勾起,“没关系,四长老气头上,难免心情不好,而我作为一个小辈,又怎么会不体谅长老呢?” 这话说的倒是漂亮,但是不免让人怀疑他话中的话,原来四长老只是恼羞成怒,甚至生气到迁怒于段别离。 四长老更加怒火滔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别离依旧平静的摇头,“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告诉四长老,没有做过何必动气呢?伤了身子就不好了。” 四长老怎么能够不气呢?他心中憋闷这一股火无处可发,段别离却是保持着那份淡然,着实会将圣人都能逼疯,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简直和那个讨人厌的冷冬儿无任何的区分。 三长老立刻为段别离挺身而出,“四长老,咱们离儿也是关心你,有何必和一个孩子置气呢?” 五长老其实早就知道四长老和四姨太之间的苟且之事,却不知道原来那段晴晴也是四长老的野种,以往两人本来互斗,互相看不顺眼,先下来了机会,他少不了想要讽刺他。 煞有其事的问道,“那晴晴真的不是四长老的女儿?” 四长老气的喘了好大一口气,用力的拍着桌子,满嘴的脏话,“胡说八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那段晴晴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他喊的特别用力,以为声音大就可以代表真的没有。 大长老蹙眉,惊诧的看向了四长老,总觉得他今日好像太过激动了。 而还未正式上任的二长老今日只是来这里熟悉环境而已,具体的事宜还未正式接应。 倒是三长老自始至终也觉得这件事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所以不免为人家晴晴说了几句好话。“我看这事也是没谱的事情,人家晴晴长得多么漂亮,怎么可能是四长老的亲生女儿?” 四长老语窒,胸口泛着疼,真切的疼啊! 他怎么了? 他长得不好吗? 那段晴晴怎么就不可能是他的女儿呢? 真是太可恶了。 五长老差一点就要憋不出笑了,连忙点点头说道,“要说这晴晴的确长得很像四姨太。”要是像四长老可真的就不能看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估计日后想要嫁人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大长老看向新上任的二长老,问道,“不知这件事情二长老觉得该怎么处理?” 二长老很聪明,不经意的看向了段别离,在他点头默认的情况下,说道,“此事自然要重新的调查一番,不能冤枉了好人,但此事若是真的话,绝对不能要严惩不贷。” 大长老凝眉,看向段别离,“离儿,怎么看?” “自然是家丑不能外扬,这事情我们段家要当做不知道一样,私下暗自调查,事情的真相明了,我们再做决定如何?” “看来此时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段别离看向四长老,语调不由得阴森无比的说道,“若此事是真的,祸及段家的名誉,绝对严加惩处,以震家风。男的交由官府查办,女的丢到青楼去。”他很绝无情的话好似一个炸弹,炸的所有人脑海一片空白,几乎是忘了思考,根本就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向温润儒雅的段别离口中说出来的。 四长老暗暗的压住心惊,偷偷瞄了一眼段别离,企图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的不确定,只是很可惜,他竟然只看见了双眸浮现的坚定,没有丝毫的虚假。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觉得心惊胆战的,已经无法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心,它继续猛烈的狂跳。 新上任的年轻二长老侧目,段家的大少爷果然名不虚传,有一副聪明的头脑,却也有一颗领导者的心,果断的决策,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自那日后,段别离的任何决定已经是处处受限,都是四长老私下使的绊子,想要让他事事一无所成,到时候他便就没有机会继承段家下一任的家主。 * 段别离睁开惺忪的双眸,大手下意识的去感受床另一侧的人儿,只是很可惜那上面早已经没有了温度,他不免抬眸四处寻找冬儿的身影,她正背对着自己在描眉,梳妆打扮。 他挣扎的起了身子,晃晃悠悠的下了床,走到冬儿的身后,声音还带着几分的嘶哑,有些不满的咕哝着,“怎么起来的这么早?不是说好了以后只能让我给你描眉梳发吗?” 冷冬儿回头,温柔的笑问,“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段别离呵呵的笑道,眼儿弯弯,好似天边的月牙,“你不在旁边,我一下子就醒了。” “你现在倒是学会撒娇了?” “我来给你描眉吧!” 冷冬儿点点头,将手中的画眉笔递给了段别离,浅笑的说道,“你今天可要把我化的很有气场,绝对可以煞到了王家所有的人,让他们后悔死。” 段别离听闻,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你打算今日就要去王家。” “是呀!把莹莹的亲事退了,我们也好快点操办宁公子和莹莹的婚礼,省的耽误了时间。” 他听闻,不禁感动的从后边拥住了冬儿瘦弱的肩膀,“冬儿,谢谢你。” “谢我什么?” “自然是谢你帮我做到了许多我忽略的事情。” 冷冬儿羞红着一张脸,“你这么说,我的心就是真的过意不去了,以前我也不了解莹莹,若不是程英的心感动了我,我想我也无法感受到莹莹的心情,现在我能为莹莹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她小声的呢喃着。 段别离轻轻一叹,“不要自责,你知道吗?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曾经的我一直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顾及不来那些弟妹们,现如今我想做一个可以撑得起段家,给他们优越生活的大哥。” “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到。”冷冬儿握紧了段别离的手,“四长老和四姨太通(禁词)奸的证据,还有段晴晴是四长老的亲生女儿这些证据全部都派黄儿送到了八案巡府的手里。” 段别离听闻,不由得惋惜的感叹,“为什么大家都不能团结友爱呢?” 冷冬儿抬起水灵的双眸,“你后悔了吗?” 他很认真的摇摇头。“不,不会,就算是我此刻不这么做,将来真的酿下大祸,我想我都会痛恨自己的心慈手软。” “你能这么想,说明你已经想开了。” 段别离一边梳理她的头发,一边说道,“真的很谢谢有你在我身边。” 她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罗翠软纱,发髻斜插一朵牡丹花,黛眉轻描淡扫,绿鬓染着几分春烟的味道。她化了简单的妆容,雍荣华贵,无心之中带着几分贵气,无形之中凝着几分压迫感,令人无力喘息。 眉眼微微挑起,却又带着几分女人的妩媚,三分妖冶,三分华贵,三分自然,还有一分的天真。 她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明明看似如此华贵傲人,那眉宇之间却又带着几分冰凝,怜悯众生的慈善。 “冬儿,你好美!”他不由得感叹! 冷冬儿白净的脸上升起了两团红云,又多出了几分小女儿家的羞态,不免让段别离看的失了神。“看来,我也只能在你的眼里是最美的。”至少还没有男人说过她的美。 段别离松了一大口气,“幸好还没有人发现你的美,要不然我的竞争者就真的太多了。” “你就会瞎胡说。”她不满的噘着小嘴,此刻倒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撒娇。 “不,我没有瞎说,我是说真的!”他紧张的伸出大手,发起誓言。 冷冬儿抿着唇,咕哝着两个字,“高手。” 段别离听得有些不大清楚,“什么?” “情场高手。” “这是何意?”段别离好一顿想,想的脑袋都乱成了一团,还是想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当然是夸奖你的话。” 段别离皱着琼瑶鼻,绝世的面容上挂着浓浓的不解。“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好像不是什么褒义词,而是贬义词。” 冷冬儿心下不由得嘀咕,还真是会感觉。“没有啦,绝对是褒义词。”她伸出手,“我要去王家了。” “等一下,你还没有吃早饭呢?”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已经很没有形象的提起了裙摆,冲向了外头。 段别离不免为王家升起了几分怜惜之情,“早起的虫儿被鸟吃。”这一大清早天还没有亮就去了王家,这不是明显给人下马威吗? 他不禁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气,反正该王家愁了,他还是回去补一个回笼觉好了。 ------------ 208 冬儿退亲 将近两个时辰的颠簸,马车终于在一座豪华的院落停下,车夫首当其冲的跳下了马车,在马车外恭敬的说道,“大少奶奶,已经到了王家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去敲门通报。” “什么?”车夫有些怔住,看了看此刻的天色,正是鱼肚泛白,有天色大亮的征兆。 “怎么?有问题?” “可是现在这个时辰……”他也是迷迷糊糊被叫醒的,说是大少奶奶需要他驾马车去王家,抬头看看天色,他还以为自己被耍了。 黄儿掀开了马车帘,没有好气的说道,“让你去就去。”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车夫,“等一下其他家丁出门,带着他们去外面吃点早餐,我们需要等一会儿才能出来。” 看见了银子,车夫哪里有不顺从的道理,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然后,跑向了王家,咚咚的敲着门栓。 放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有仆人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来开门,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谁呀,这么早就来打扰别人的清梦,真是罪大恶极。” 车夫看着没规矩的家仆说道,“段家的大少奶奶来拜访。” “谁?”家仆有些还没有睡醒,下意识的想要打发了。甚至已经摆手示意车夫赶快离开。 只是,车夫拿了大少奶奶手中的银子,怎么可能没把事情办好就走呢? 连忙大声的再次重复,“快一点去禀报王员外,就说段家的大少奶奶前来拜访王员外,若是耽误了大事情,你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严声怒斥,企图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家仆浑身一震,瞌睡虫立刻被吓的一干二净,连答话都是带着几分颤抖,“好,好,我马上就去。” 不大一会儿,他立刻冲了回去,不大一会儿就回报,“请段家大少奶奶。”家仆敞开着朱红色大门,站在一旁侧开了身子,请冷冬儿进入王府之内。 黄儿站在冷冬儿右侧,随身伺候。 冷冬儿摆摆手,“去吧!好好的吃顿早点,这里有黄儿即可。” 家丁低头,“是,大少奶奶。” 一路由下人带着,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座豪华的会客厅,虽然王家不比段家,可是家中的摆饰样样都透着品味,看样子是个有品位的人,可是为何却是那般的死板,竟然会嫌弃莹莹的身世? 方一进入会客厅,就看见了上首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目光矍铄,一看就是个非常有精神的老人家。 冷冬儿在打量着王员外的同时,也被王员外打量着。 好一个雍荣华贵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的贵气,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霸气,无形之中就带给了别人无法言语形容的压迫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两个人的眼睛里都看到了些许的赞赏,王员外首先伸出了一只手,“请坐,段夫人。” 她微微点头,大方道谢,“多谢王员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不知这么早,段夫人来寒舍找我有什么事情呢?”话语之间颇有几分不太满意,因为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正睡着好觉呢?却被仆人从暖和的被窝里揪了出来,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冷冬儿不甚在意,根本就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王员外一怔,“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敢问,令公子现在何处?” 王员外有些不明白冷冬儿的来意,难道今日来这里只是为了询问远儿的事情?“不知段夫人找小犬有何要紧的事情?” 冷冬儿笑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昨日听下人在传,说是王家公子又去了温柔乡,想来我还在觉得有些对不起王家,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没想到就听到这样的事情,倒是没有想到莹莹与段公子夫妻做不成,却是有不少默契呢?” 王员外觉得脸色涨红,一想到那个不孝子,他真是气的浑身都疼。整天腻在了女人的怀中,真不知道这样的儿子还怎么成大事情呢?不解的问道,“我不懂段夫人的话。” “前几日,莹莹羞涩的告诉我,说是有了喜欢的人,我本以为是王家的公子,想着这些年王家也没有来说亲事,我还以为是这个丫头着急了呢?”说到这里,冷冬儿的语气不由得变得惋惜,“当时我仔细询问了一番,却没有想到另有其人,当时我大为恼火,狠狠的骂了莹莹一顿,这不是还没有过门就给王家抹黑吗?” 王员外神情有些尴尬,这门婚事本来他就抱着不是期待的心态,当年定下婚事,也是向着段家老爷子有那么多的妻妾,却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是那个青楼女子生下的女儿,他们王家就只有一个独生子,若真是八抬大轿娶了段家的大小姐,恐怕那小子这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的。 原本,他当时还对段家老爷子好一顿明指暗点,却没有想到段家老爷子死活就是不同意,还说出一些置气的话,将两家的关系闹得非常不愉快,最终这门婚事就被耽搁下来了,反正他们王家是儿子,不耽误晚两年。段家的是女儿,兴许再晚就嫁不出去了,很有可能会匆匆忙忙的就嫁给了别人,这样他们的日子也可以逃过一劫。 “段夫人,哪里的话。” 冷冬儿话锋一转,“谁知我昨日听到家丁说,王家少爷时常进入温柔乡,贪恋女色,这原本是可以改的,可是我却听说了一件事情,原来王公子早在几年前竟然私下找过莹莹,只是因为嫌弃莹莹的出身,所以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只为了逼迫莹莹退婚。”看着王员外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退去,只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心里也大概明白了一二,看样子王员外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王员外很局促,此时此刻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以往他虽做不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这次以拖延来拒绝段家的婚事,就已经足够让他不安心了,却没有想到自己那个不孝子竟然做出此等卑鄙的事情?“段夫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道歉。” 冷冬儿笑笑,“其实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莹莹现在也找到一个真心爱她,可以保护她的男人,所以前尘往事就一笔购销了,今日前来王家,也是希望可以解除婚事,毕竟王公子野心有所爱,而我们莹莹也有了可以保护她的人,所以这倒也是个两全其美的人,可以让我们莹莹可以开开心心的做一个新嫁娘。” 王员外有些犹豫。“这……” 冷冬儿侧目,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王员外不想同意吗?”她故作开玩笑的口吻,“怎么?王家不娶我们莹莹,还不允许莹莹嫁人?这天下间可没有这样的道理。毕竟现在莹莹的岁数已经很大了,再不嫁人可就真的没有好男儿娶我们莹莹了,你说是吧?” 王员外不是不同意,可是怎么总觉得这事好像都是他们王家不占理,是他们王家理亏的一方。 他方要张嘴问个清楚,冷冬儿却是抢占先机,挑着淡扫的眉,“王员外不会想要告诉我这会儿要娶我们莹莹吧?” “我……” 冷冬儿笑笑,“我想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莹莹已经心有所属,王公子也有喜欢的花娘了,叫什么来着,春香?秋月?芳芳?云儿?到底谁来着?”冷冬儿不由得嘀咕起来了,“到底叫什么来着?我怎么有些记不太清楚了呢?”她连忙向王员外道个歉,“对不起,真不好意思,真是太多了,我有些记不清楚了。” 黄儿很合事宜的站出来补充一下,“主子,最近的这个叫纤纤。” “仙仙?”冷冬儿嘀咕着,最后不由得拍手,好不吝啬的夸奖道。“王员外,不得不说,你的儿子真是一个懂得诗情画意的人,这些女子的名字各个都是那么的好听。” 王员外已经觉得自己的老脸都挂不住了,已经是颜面无光,心中不由得暗自生气起来,那个不孝子,竟然因为他的事情,让他这个老爹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想到那个无用的儿子,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个不孝子。 黄儿摇摇头,继续旁若无人的纠正。“是纤纤柔荑的纤纤。” 冷冬儿点点头,“对,真是一个好名字。”她话一落,不由得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抱歉的说道,“你看,我们说了这么多,竟然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王员外,还希望你不要见外。” 王员外尴尬的笑了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段夫人,小犬他……” 冷冬儿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连忙挥挥手说道,“我明白,令公子定然是嫌弃我们莹莹,所以才留恋温柔乡,既然此刻有可以让令公子改邪归正的机会,还希望王员外可以同意。”她将怀中一对翡翠镯子拿出。“这是当年王家送给段家的定情信物,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从莹莹那里要了回来,而我也希望今日可以收回我们段家玉石折扇。” 王员外全程陪下来的,在冷冬儿的压制下,他竟然没有说一句话,反而是有些抬不起头来,这事儿远儿的确有错,可是就这么被人退了亲,他怎么想都有些不大甘心。 他想替儿子退亲,可是却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退了亲事,日后他们王家哪里还有脸继续活下去? “我看这件事情……” “王员外,不必说了,此刻就算是王公子后悔了,我们莹莹也是不会有丝毫的动摇。”冷冬儿继续说着子虚乌有的事情,王员外听得差一点没有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不,段夫人,解除婚事也可,只是因为段家大小姐单方面与其他人要成亲,就退了我们王家的婚事,这的确是有些不妥吧!”王员外的话多了几分的犀利,那表情好似绝对没有动摇,仿若半分都不想退让。 看样子,商人的面子不容许其他人来挑战。 冷冬儿一怔,“什么?看来今天王员外好像没有搞清楚我来王府的用意。” “难道不是为了退亲吗?” “是呀!” “那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自然有,我们是因为王公子多情,不忍伤害那么多的红颜知己,正因为有我们莹莹在,所以才导致王公子娶不到心爱的女人,导致了王公子恼羞成怒,当着众人的面谩骂我们莹莹,女孩子家自然是脸皮薄,承受不了这一切。自然我们段家先来退婚,自然是有成人之美。”冷冬儿将理由说得冠冕堂皇,王员外听到这话差一点就气的翻白眼了。 “王员外,只要你归还我们段家的玉石扇子,到时候王公子想要娶纤纤,芳芳,云儿,还是秋月谁谁的,都与我们段家无关,只要你们王家开心就好。”她笑容盎然清新。 开心个屁,王员外怎么会开心呢?那些可都是青楼女子,他们王家怎么会娶这样的女子做儿媳妇呢? 若是那样,还不如娶了段莹莹,虽然是青楼女子的女儿,可毕竟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冷冬儿此刻很不雅的打了一个哈气,“不好意思,起的有点早,所以不免有些乏了。”她侧目看向黄儿,蹙着眉说道,“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还不把玉石扇子拿回来?我还要回去休息一阵子呢?” 黄儿轻咳了几声,“主子,王员外还没有把扇子给我们呢?”她很好心的提醒昏昏欲睡的冷冬儿。 谁知冷冬儿却是生气的一把捏住了被子,用力的攥紧拳头里,看的王员外不由得心慌了,他此刻还能听见清脆的杯子破裂声音,很快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只剩下沙沙的粉末声,然后一下子就全部洒落了一地。 她的神情一沉,一张俏丽的小脸上尽是冰冷无情之色,翻脸可谓是比翻书还要快,“黄儿,方才王员外明明拿出来,主子我最讨厌动作慢的人,小心你和这个杯子一样,最后变成一堆骨灰。” 王员外咽了咽口水,是完全震惊的看完了冷冬儿化杯子为粉末的动作。 黄儿立刻畏惧的说道,“是,黄儿也瞧见了王员外把扇子拿出来了。咦?哪里去了?” 冷冬儿懒洋洋的抬起了双眸,“我刚刚还看见在桌子上的?” 黄儿惊喜的回道,“真的吗?”她立刻将白嫩的手掌击向了桌子,那么厚重的红木桌子立刻多出了一个手掌的洞来,可以清晰的看见了地毯上的百花。 王员外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是心惊的颤了颤。 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冷冬儿和黄儿二人,好半响才反应过来。 心中一阵气闷,原来这主仆二人竟然是一唱一和,今日不退亲也要让退亲的。 想起前些日子,大街小巷传言,段家大少奶奶是武林人士,会一些出神入化的功夫,他不曾在意,可是今日才蓦地发现,段家大少奶奶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此刻的眼眸之中没有丝毫的倦怠,剩下的只有浓浓的势在必得。 冷冬儿慵懒的笑笑,笑容之中充满了狡黠,她的目光环视了花厅一周,犹如走马观花,早就看出这个房间里什么最值钱,她纤纤细指随手一点,“我好像觉得扇子被王员外放到了那个花瓶里了。黄儿,你去给我瞧瞧。” 虽然距离很短,可是偏偏黄儿利用了大鹏展翅,飞身而过,王员外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没有了踪迹,她执起了昂贵的花瓶,上面细细粗粗的纹路流淌着艺术感。王员外心头一颤,感觉呼吸一紧,他最宝贵的花瓶就飞转了起来,黄儿的小手一路探向底层,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时,花瓶已经变成的粉末。 王员外心那个疼啊! 疼的肉都跟着痛了起来。 连个碎片都不成给他留下,他张张嘴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此刻倒有几分欲哭无泪的感觉。 黄儿很无辜的说道,“主子,没有诶?” 冷冬儿嘴角微微的上扬,眼角再不经意的扫过,指着墙上的那副山水画,说道,“可能是王员外记错了,应该是放在了那副山水画的后面,你过去瞧瞧。” 王员外哪里还能继续淡定下来,他几乎是用着破锣嗓子拼命的呐喊,“不要,在我这里,在我这里。” 冷冬儿‘哦’了一声,那声哦拉的好长好长。 看着王员外吩咐人将扇子小心翼翼的递上前来,还不等交到冷冬儿的手里,直接就被冷冬儿用内力吸附了到了自己的手上,看的王员外一愣一愣的,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段家大少奶奶竟然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夫,若是她真的发起火来,毁了王家都不在话下。 想来还心有余悸,他频频拭汗,恨不得立刻送走这两位瘟神。 冷冬儿看着信物到手,笑道,“黄儿,走,我们该回去补回笼觉了。” 王员外一句客套话也不敢说了,恨不得立刻让他们滚出王家。 只是,才不过走到了门口,冷冬儿却是冷不丁的回过头,笑的格外灿烂。“王员外,你千万不要感谢我们莹莹的成全!就送到这里好了!” 王员外听闻此话,想要吐血。 ------------ 209 郡主求嫁 四长老已经开始全面发起了进攻,甚至组织了许多商家,以高额的平赔偿费作为代价,只为了让段别离下台,引起了轩然大波,各大商家开始要求段家彻底放弃段别离这个未来家主,选出令他们满意的家主。 这件事情吵闹不休,三长老和五长老各不退让,新上任的二长老也抱着支持的态度支持段别离,唯有大长老已经开始动摇了,他的私心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孙子可以继承段家家主的位置。 所以以大长老和四长老带头,前去主母面前商量此事情。 说的客气点是商量,不客气点的就是通知。 当白羽听到这些事情,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大长老和四长老,“所以你们希望离儿自动放弃是吗?”声音在不停的颤抖,段家现任主母瞪大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长老和四长老,怎么也不明白权利和欲望他们为何会看的如此重要,竟然逼迫离儿下台,难道他们就有信心打理好段家,让段家的未来更加光辉不成? 大长老此刻已经有些抬不起老脸来,本来开始的时候他也并不赞成,可是他想到自己颇有才华的孙子,想起他们祖孙为段家的付出,到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得到,想到这里他不禁心酸起来。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试一试,为自己的孙子搏一搏。 大长老的想法,四长老又岂会不知道? 可是四长老只是利用了大长老的私心,拉拢到一个战线,带着正是卸磨杀驴的想法,最后一脚踢之。 四长老依旧摆出一副虚伪的笑容,“主母说的没错,为了段家,我们必须这么做。” 白羽深深的闭上了双眸,虽然明知道离儿和冬儿的提醒,此刻不免还是会有些伤心,甚至是绝望,她抱着最后一丝人性看待他们,只要他们及时刹车,她和家主绝对会放他们一条生路,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些人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根本就不曾想过放过他们。 看来,事情的最后,还是要按照离儿和冬儿设计好的来走。 她摆摆手,“我有些累了。” 四长老得意的扯开了嘴角,“主母要好好地保重身体。” 白羽沉痛的闭着双眸,再次睁开双眸已然有些冷光乍现。“家主醒过来之后,难道你们就不怕怎么向家主交代吗?” 大长老隐忍不说话,反倒是四长老抢先说道,“家主会理解我们为段家所作的一切。” 白羽看着四长老,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了一抹冷笑,这话明显是在告诉自己,家主永远不会醒过来了,所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最后一次抱着希望,“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三长老和五长老可有说什么?” 大长老抿着唇,好久才说道,“三长老和五长老已经将此事全权交给我们处理。” 白羽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心中却流露出一丝安慰,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情,三长老和五长老并没有参与此事,兴许还根本不知道大长老和四长老的阴谋。 沉痛的闭上了双眼,右手轻轻的支着自己的脑袋,左手显然有些不耐烦的摆摆,“你们可以离开了,只是今日的决定日后不会后悔才好。” 那般轻描淡写的话,却是在大长老的心中激起了一层层的涟漪,不知为何?此时的主母竟然有些决然,这样的态度是令人可怕的,不哭不闹,甚至不乞求,怎么说都有些诡谲。 倒是四长老快乐的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危机来临,反而认为是主母已经妥协了。 白羽看着两人早已经消失在拐角的地方,冷冷的失了神。 秦嬷嬷叹息,上前关切的问道,“主母,咱们该回去了。” “嬷嬷,人性才是最可怕的东西。”白羽似乎最为感慨。 秦嬷嬷不禁再次叹息,“主母,我想这是最好的结局吧!这是他们自己选的路,就这么走吧!” “是呀!谁都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罢了,罢了,咱们回去吧!” 白羽失魂落魄的进屋,段风纪又怎么会看不见她的哀伤,心中咯噔一下,几乎是下一秒就猜出即将发生的事情。 “夫人,是不是四长老决定要夺权了?” 白羽幽幽一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老爷,这么多年的情分放在那里,你说他们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呢?” 段风纪放佛看的更加开明,甚至看淡了。 “唉,人的欲望和贪念是永无止境,所以我不怪他们,但是并不代表我可以饶恕他们所犯下的错误。” “相公,你也莫要生气,这件事情兴许是一个极好的锻炼。”他们也能往开了想,何必纠结在那几个不足挂齿的小人物身上呢? “我倒是相信离儿和冬儿的实力,只是这一场仗能不能打的漂亮一些。” “放心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就等着含饴弄孙,过几天轻松的日子好了。” * 段别离看着征讨的声音已经寻到了自己,面对四处传来的质疑声,他不禁嗤之以鼻,看着各大商户,笑问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说吧!四长老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所有人站出来声讨我。” 段别离的一席话已经造成满室的宁静,众人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不同贪婪,有的脸皮薄点,已经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抬头看段别离,甚至是别人,明知道他们与那些人一样,依然觉得很没有面子。 不过有的脸皮厚比城墙的人愤然大怒,指着段别离凶狠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呀!这不是侮辱我们的人格吗?” “段公子,事情还没有调查出个一二,怎么可以冤枉了好人呢?” 段别离唇角勾起,“是不是冤枉了好人?这件事情有没有调查清楚,你们真的以为我一无所知,是个不懂世事的二百五吗?只会任由四长老的摆弄的玩偶吗?” 他的话,无疑不是在道明,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更加清楚,甚至是明白。 也明确的告诉别人,四长老的小伎俩还不足以构成对他的威胁。 众人浑身一震,不解地看向段别离,有些看不清楚段家大少爷何时变得竟然如此令人难以了捉摸。 “不管怎么样?我想你们都应该选择利于自己的人选,可是机会只有一次,我希望你们重新选择一次,这也是我给你们的最后决定。”他的话狂妄,带着三分的霸气,有人反感,有人震慑到。 “凭什么?你以什么能力让我们改变主意?”有人已经开始动摇了,因为四长老给予最后的权力实在是很优渥,让他们不得不动心? 段别离冷冷一笑,“若是你没有动摇过,又何来的这句问话呢?” 商家的老板不禁呼吸一窒,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人一眼看穿了,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小小年纪不过二十几岁,就看穿了他多年的隐藏能力,这一刻他的信心不由得又一次动摇了几分。 “黄儿!” 此时,推开门进来一名绝色女子,黄色衣着透着无尽的朝气与明媚,可是那张绷紧的小脸却是显出了几分冷然。“是,姑爷。” “记一下名单。” 黄儿点头,“姑爷,我明白。” 段别离站起了身子,看着四处讨论的人员,轻咳了几声换回了所有人的注意,他指着黄儿说道,“你们若是有心想要支持我段别离的,可以去那里签一下你们的名字,所属的店铺,商家的名称,我可以既往不咎,当做今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但若是你们有不服我段别离的人,你们最好祈祷他日当家作主的人不是我段别离,而是其他的人,至少你们还有一条活路,若是我继承了段家家主的位置,有心你们的商户,店铺,不要怪我手下无情,让你们没有活路。”说罢,便拂袖而离开。 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又激起了千层浪,黄儿执起本子和一只毛笔,冰冷的问道,“有人没?” 有几个色心大起的老人家存心想逗弄着黄儿,笑的很是猥琐,“这位黄小姐,不知我们支持你家姑爷,会有什么表示?”说罢,那庞大的身子还凑向了黄儿,正准备蹭啊蹭,企图引起黄儿心中的那把火,他这么做的时候,肯定早就忘记自己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儿,没有英俊潇洒的脸,女儿家见过段别离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怎么会对他这样猥亵的大叔起了兴趣呢? 黄儿魅惑众生一笑,那笑容竟然格外的顾盼生辉,娇笑的的问道,“那你想要什么表示呢?” 老人家一看黄儿这样,看样子是有戏,所以更加起哄。问的暧昧不明,“你说呢?” 她好似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点点头,向他招招手,“你来!我有话要告诉你。” 众人一看,原来是一个千人枕的女子,看来他们应该都有机会才是。 所以不自觉的开始期待了起来,老人家晃悠着肥胖的身子来到黄儿的面前,笑的格外招人厌恶,黄儿心中不禁嗤之以鼻,可怜的老家伙,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恶心,还摆出自以为天下我最风流的表情,真是看了就恶心。 暗中已经运气了内力,等待老家伙一靠近,轻轻一掌带动,掌风乍起,吹动了众人脸上的皮肉,滑动出了一道道的波动,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一个庞大的身影忽闪而过,直接朝着窗外忽闪而过。 待看清眼前一切时,众人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震惊的看着那个庞然大物重重的落地,那闷响之声令他们都能够感受到那份疼痛。 众人很有自觉性的闭上眼睛,心头颤一颤。 只听黄儿懒洋洋的说道,“谁来签名啊?” 众人只觉浑身再次震了震,立刻争先抢后的想要去抢黄儿手中的笔,此刻所有人都忘记了四长老曾经给过的好处,现在哪里还有活命重要呢? 黄儿冷眸扫过,“排好队!” 众人只觉得寒流涌过,通便身体的每个角落,大家自觉地排好队,一一签好自己的姓名,店铺的名称,一个接着一个,井然有序,只是大家很有意识的都不去看黄儿,毕竟再漂亮的姑娘若是索命鬼的话,他们肯定也是不敢动那色心。 人一点一点少去,最后只剩下那个被黄儿甩飞出去的色老头,此刻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哪里还有胆量质问别人,瞧见此等高深的功夫,她若是真的想要杀自己,他可能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他冲过来就可怜兮兮的要求,签下自己的大名。 很可惜,黄儿高傲的抬起头来,扬起下颚,“不用了。”说罢,拿起自己的本子,提起裙摆一闪而过,眼前什么也没有剩下,那名色老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待意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禁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那姑娘神出鬼没的功夫,可想而知段别离的实力到底有多少? 尤其是现在正疯狂传言,段别离的夫人,段家大少奶奶在江湖上颇有名望。 开始的时候他们并不信,可是最近这几天,已经有很多江湖人士慕名而来,拜访段家的大少奶奶,即使他们有所怀疑,可是面对四长老送来的宝物,他们还是动心了,本来还期待着段家大少爷送来的宝贝会更值钱,却没有想到遭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情,让他挫败不已。 段别离走在回去的路上,却是‘巧遇’到了付清流。 他颔首,“郡主。” 付清流回眸,百媚横生。她喜欢的就是这般的段别离,永远不会因为她是郡主的身份,就对自己有所恭维,反而对自己的态度从始至终是那般的冷淡,冷淡到令她的心都在痛。 她微微俯身,“段公子。” “郡主在欣赏风景吗?” “是呀!”她转身,看向满院的桃花,芳华有一刹那的绚烂,随后像转瞬消失的烟花一般,稍纵即逝。“这满院的桃花真的是非常的漂亮,如果没有欣赏的人,此般美丽的景色岂不是浪费了吗?” 段别离微微一笑,“其实这么美的景色,只要他们展现过就不虚此行,哪怕没有人欣赏,至少他们曾经美丽过。” 付清流失了神,看着那般美丽的桃花,不知怎么?泪流满面…… 声音沙哑,略显凄凉,“可若是无人欣赏,还不如不绽放。” 段别离看向此刻的桃花纷纷掉落的情景,语气难免有些失落,“也许郡主说的是对的吧!” 她听到这话,心跳快了几分,再接下来她几乎感觉到了心死。 因为她明白,这辈子都无法走进他的心里去。 不过,她依旧不想去放弃。 人的一生,遇见一个心爱的人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所以她不想放弃来之不易的感情。 “段公子,我们谈一谈好吗?”她的声音近乎乞求。 段别离点点头,“好!”他答应的飞快。 付清流心中一喜,没有想到他会答应的那么快。 “这里不适合我们谈事情,我们去那边好吗?”她指着不远处的凉亭,得到了段别离的允许,她已经是喜上眉梢,差点感动的眼泪哗哗掉。 段别离方一坐定,付清流就好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似的,连忙招呼着小莲去为段别离沏一壶热茶,准备几盘小点心。 待只剩下两人时,段别离才开口询问,“不知道郡主想找我聊什么?” 付清流抿着唇,想了好久才开口说出此话,只怕会伤到他的自尊,所以这几日她一直想过很多,不知该怎么开这个口。 “我听说最近这几日,各位长老还有商家逼着你让出未来家主的位置,可有此事。” 段别离点点头,大方承认,“有。” “那你想好了什么解决的方法了吗?” “想好了!”他回答的干脆,令付清流一大堆安慰的话都被憋在了肚子里,说不得。 看着段别离,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尴尬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段公子,若是你有什么困难,和我不要客气,我如果能够帮助你的,必当义不容辞。” 段别离很委婉的摇摇头,“不,现在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劳烦郡主费心了。” 付清流不由得苦笑,“你这话倒是与我生分了不少。” 他挑挑眉,笑道,“我以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萍水相逢的朋友? 她不禁泪眼朦胧,连最起码的普通朋友都吝啬给予自己,他是否是太绝情疯了。 “段公子,我想就算是你现在解决了那些人,他们还是会再次找你麻烦,你知道最根本的问题在哪里吗?” 段别离一怔,很是虚心好学的问道,“在哪里?” 她回答的有些焦急,“那就是因为你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 哦,段别离真的很想笑,不过此时他已经有了相当好的克制力。“原来是这样!”他故作恍然大悟。 “段公子,难道你不着急吗?”看着他还是不紧不慢的,付清流自己都有些着急了。“段公子,虽然我说这话有些不知羞耻,可是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度过此次的困难,娶我吧!段公子,只要你娶了我,段家的大少奶奶是当朝的郡主,他们就觉得不会再为难你了。” 段别离一怔,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焦急的等待中,她最后的一丝羞耻心也磨灭了,抬起泪眼的双眸,期期艾艾的说道,“段公子,你也觉得我是个不要脸的女子是吗?” 段别离很认真的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 什么? 她抬眸,吃惊的看向了段别离,不明白他这话代表了什么? 是妥协了吗? “段公子,你,你是答应了吗?”她不禁抱着小小的希望。 段别离依旧是很认真的摇摇头,“不管如此,我还是要谢谢你。对于郡主的提议,我是真的很抱歉。” “为,为什么?”她声音沙哑,已是带着几分哭腔。 “因为我爱冬儿。” “可,可是我也爱你,尤其你现在还是最困难的时候,只要你娶了我,一切都会引刃而解,如果你是真心的喜欢冷冬儿,我也不求别的,只希望在你身边有一个容身之处,难道连这样都不可以吗?”她哭着断断续续问道。 “郡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是一个好女孩,相信日后你必定会遇见一个好男人。正因为我爱着冬儿,所以才不忍心让她受委屈,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能让我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她把一生交给了我,那么信任的托付给了我,我若是不能爱她一辈子,甚至不能保存好我的婚姻,那你这一辈子岂不是输的很彻底,她最灿烂的青春年华全部献给了我,全部是因为爱,我又怎么舍得让她失望呢?” “如果她真的爱你,就会让你娶我,拯救段家此刻困境,至少她就会这么做。”如果因此失去了一切,难道冷冬儿就不会觉得自己过分吗? 段别离义正言辞的纠正,“不,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会让我怀疑,她并非是真的爱我。” “为什么?难道为了你好也做错了吗?”她心惊的几乎不敢想象,因为换做是她,她一定会这么做,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上刀山下火海怕什么?可是段别离的回答,令她迷惘到不知所措。 “只要她与我携手走过烟尘岁月,我什么都不怕,哪怕失去了所有,至少我还有冬儿,我就有了整个世界。所以对郡主的好意,我还是再次说一声抱歉。”他站起了身子,对付清流说道,“如今也很晚了,我该走了,多谢郡主的好意。” 付清流没有理由去挽留他,却只能痴痴的看着段别离离开的背影。 久久到失了神,甚至连小莲回来了都不太知道。 “郡主,段公子呢?”小莲端着托盘走过来,看着凉亭只有郡主,却不见了段公子,她不禁疑惑的问道。 付清流一动不动,还在失魂落魄的看着段别离背影,只想把那背影全部留在她的脑海里,不想遗忘半分。 “郡主,段公子呢?” “离开了!” “那你们谈的怎么样?” 这话一落,她再一次经不住的落下了眼泪,轻轻的啜泣。 小莲心疼的抱着自家的郡主,止不住的叹息。“郡主,小莲求你别哭,你一哭,小莲的心都碎了。” 付清流不自觉的咬着下唇,出了血丝都没有半分的感觉,此时眼眸出现了一丝慌乱,紧紧的抓着小莲衣衫,攥紧在自己的手心里,甚至是指甲穿透衣衫,扣在了素白的小手里也不觉得疼。“小莲。” 她惊恐的一声尖叫,吓得小莲脸色惨白,“怎么了?郡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她的眼睛里的渐渐巨涌了无数的恐惧,“小莲,你说段公子是不是知道了我是清白之身了?” 小莲下意识的心一痛,扯开了心中最深处的伤疤,那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梦魇,宁愿这辈子也只能是个噩梦。“不,不会的,郡主,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个人知道,就算是柳若梅知道,她也不可能大肆宣扬的,因为她会怕我们的报复。” 付清流的眼神出现了几许的迷惘,“那为什么他不想娶我呢?我都愿意和冷冬儿共侍一夫了,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我呢?”她哭的好不可怜,像一个寻求温暖的小孩子,让小莲更加心痛,她比郡主大四岁,是她一直在照顾着郡主,她把郡主当最自己最重要的,最亲密的亲人来疼,她多么希望是自己承担这一切,而非是他们两个人,郡主那么高贵的人儿,那么单纯,怎么就得不到一份完美的爱情呢? “我想段公子只是一时还没有想清楚,我们只需要等他想清楚了,他就会明白郡主的心意,感动于郡主的付出。”小莲也是非常不自信的安慰。 付清流坚定的摇摇头,“不,我不想等了,我等不下去了,我必须要得到他。”她已经感觉到那坚挺的身影渐渐的远去了,就快要抓不住了,这样的威胁感一直萦绕在心头,让她夜夜难以入睡。 小莲咬住下唇,握紧双拳,只要郡主想做的事情,她都会全力支持的。 “好,那我们就不等了,现在就把段公子抢过来。” 付清流痴痴地问道,“小莲,我是不是很坏,抢了别人的丈夫?”可是怎么办?她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可想要朝着他飞奔而去的心。 小莲很认真的摇摇头,“不,不是,郡主很善良,只是你们相遇的比较晚,若是你早一点遇见他,比冷冬儿先一步那该有多好。” 她渐渐的放下了内心的不安,重重的点点头,更加坚定自己的内心。 擦干了眼泪,站起了身子,挺直了腰板,坚定的说道,“去飞鸽传书,让公主来这里。”她必须要亮出最后一张王牌。 曾经早与公主说好,若是抢到段公子,她愿意为妾。 付清流就是抓到了公主的心思,喜欢天下间拥有绝世之姿的美男子,她只是投其所好罢了。 ------------ 210 风雨飘摇 段别离看着本子上满满的签名,不禁微微一怔,惊诧的问道,“他们都签了?”本来还不抱有什么希望,最多也就只有不到十家的商铺,可是现如今看来,却有这么多人,让他不免想到是不是黄儿用了什么威胁的手段,让他们集体统统都签了名字也不一定。 黄儿耸耸肩,“还有一个色老头没有签名字。”他倒是想签名了,只是很可惜,被她一脚给踹到边上去了,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段别离和冷冬儿相视一笑,可想而知这人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必定是让黄儿好一顿修理。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听到姑爷这般的遗憾的说出口,黄儿自知自己好像坏了姑爷的计划,她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冷冬儿笑笑,“无碍,离恐怕也只是想要知道谁对他最衷心罢了。” 黄儿伸了伸小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看来是我坏了计划,真不好意思,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弥补呢?” 段别离摆摆手,“不用弥补。”他抿着唇解释道,“其实此时的段家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朋友,而非是敌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的恩情,他们也必定会记在心里,就这样吧!” 黄儿搔搔头,“哦,不过我下一次会小心的。” “好了,黄儿,你不要在意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黄儿点点头,“哦,对了,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像八案巡府明日就能够到杭州城内。” 冷冬儿嘴角噙着笑,看向段别离,“看来我们该加快计划了,让四长老和大长老将事情提前才行,好戏自然要重头出场才行。” 段别离颇为赞同的点头,“那好,我现在就去联系各大商家,让四长老感受危机。”话落,便就站起了身子,直接扭身走向外面,去办正经事情去了。 黄儿一看姑爷走了,甚至没有再回来,她立刻探向前去,附在冷冬儿的耳边悄悄私语,“主子,付清流发了飞鸽,告诉正在城外游玩的北堂雪立刻进城,最好笑的就是会和八府巡按一起来段家,主子,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很搞笑?” 冷冬儿一怔,眉眼儿一挑,“倒是不错的场景,我现在都有点期待了。” “那明日家主是不是该出场了。” “自然要破了四长老的传言,你一定要盯仔细了四姨太的小动作。” “是,主子,那段晴晴呢?”黄儿问道。 “听说她去了自己的外婆家,你就告诉蓝儿,明天所有的真相拆穿之前,给我抓回来,我要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说到这话,她的眼底不由得浮现出一丝阴鸷与狠厉。 “是,主子。”想到明天那个场景,她就特别期待想要看看那时的场景。 * 夜里,段家的四姨太的床边坐着四长老,此刻正一件一件穿着衣服,四姨太赤(禁词)裸着身子,像一条滑不溜丢的蛇一样,磨蹭着四长老的单薄的后背,一双素白的手盘缠着他的脖颈,口吐香气,有点欲求不满,“现在就走了吗?” 四长老点点头,“怎么?你还是想要吗?” 四姨太笑着点点头,“四长老英勇神武,我自然是想要多亲近亲近,可是家主那个老不死的还不咽气,现在我们一直只能这样保持着关系,我真是一点也不甘心。你还快点处理一下,让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团聚。”想到日后的主母的位置,她就不禁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睥睨众生,油然而生的自信感,试问日后还会有谁看不起她呢? 四长老一听一家三口团聚,不由得冷冷的轻哼了几声,“你还说你那个好女儿,真是气人,竟然根本不懂得尊重我这个当爹,以前就是畏畏缩缩的不像个小姐的样子,现在却是嚣张的不像话,这样的女儿是你的,可不是我的。” 四姨太的笑容不禁尴尬,僵硬在了嘴角边。 很快的,她就转换成了一张笑脸,轻垂着四长老的肩膀,带着娇怯,“真是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晴晴怎么说都是你的女儿,如果你这个亲生的爹都不疼她,将来还有谁会疼她呢?” “哼,一个赔钱货而已。” 四姨太一听这话,可是真正的不满意了,耍泼的说道,“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可是怎么样呢?现在还不是被人家断了根,和赔钱货有什么区别?” 这事儿是四长老心中的一个痛,永远无法弥补的一个痛,听到自己的女人捅了他的伤疤,立刻像炸了毛似的,激动的怒吼道,“混账,谁允许你说腾儿的?他是儿子,可不是女儿。” 四姨太冷冷的轻哼,环着胸不屑的说道,“那又怎么样?能够传宗接代吗?”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无用的儿子难道还顶不上一个会生养的女儿? “你这个贱女人,你懂什么?腾儿可是我们家唯一的儿子,我不允许你说他的不是?”四长老喊得脖子粗脸红的,是完全宠着四姨太的耳边喊得,震得四姨太几乎是下一秒就捂住了耳朵,看着他气的不轻,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因为她知道四长老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她连忙娇柔的覆上了四长老的身子,谁知人家根本不领情,一甩手就甩开了她的攀附。“四长老……”她将‘老’子拉得很长很长,带着几分甜腻的撒娇。“你听我说嘛,其实你也不能这么说晴晴,她终归是你的女儿,你的儿子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了,可……” “你还说?”四长老凶狠的威胁,最听不过别人去说他的儿子怎么样怎么样,可是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就是拼命的说,能不招人烦吗? “哎呀,你先听我说,可是晴晴就不一样了,因为晴晴可是会生养孩子,将来日后你招一个上门女婿进门,生下个一子半女的,不还是你的孙子吗?那孩子身体不还是流着你的血吗?” 四长老一怔,仔细回想了一遍,的确是这样,腾儿生不出孩子了,可是女儿虽然很讨厌,可是却能生出有他骨血的孙子,既然这样的话,那段晴晴可不就是她唯一的根儿了吗? “这事,我会考虑的。”他沉思的说道。 四姨太一见这事有苗头,自然也不能超之过急,只是松了一口气,又没皮没脸的攀附到了四长老的身上。“今天你就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四长老亲了亲四姨太撅起的艳红色嘴唇,打横抱起了她娇柔的身子,立刻走向床前,轻轻的放到了床上,笑道,“好,我就满足你。” 还不等激情来临,门外就有小厮砰砰的敲房门,焦急的说道,“不好,四长老,出大事了,这回出大事了。” 憋着一股欲火无处发,此时的他不禁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非扒了你的皮。” 门外的小厮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希望接下来他说的事情,四长老会非常的在意。 四姨太不肯松手,紧紧的拉着他的大手,噘着小嘴,撒娇道,“别,别走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明天处理还不行吗?” 此刻欲望所致,看着四姨太那风骚的模样,他又动了几分歪心思,喉头一紧,立刻下定了决心,“有什么事情那就明天再说吧!” 门外的小厮可一点都不敢耽误,若是他不说,明日绝对会死的非常惨。“可是,四长老,是真的出了大事情,那些商家都反了,该去支持大少爷去了。” 现在他好似被一盆凉水浇透了似的,什么欲望都被浇透了似的,拿起衣服边骂边奔出了房间。出门就看见了自家的小厮恭候的守在门外,“该死的,他段别离到底使了什么法子,怎么会让那些人突然改变了决定呢?” 小厮很无辜,“对不起,四长老,小的不知道,只知道一件事情,下午的时候,大少爷去见了各家商户的老板。” “那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小的也是刚调查出来的。”他也很无辜,为什么这样倒霉的事情总是降临在他的身上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跟了一个无良没心没肺的主子。 “你立刻去通知大长老,去我的府上等我,我去知府那里。” “是的,四长老。” * 第二日,天已经是大亮,却已经是闹哄哄的一片了,带头的正是四长老。 段别离将所有的人安排在华宇殿,与冷冬儿开始穿衣服,准备前去殿前看看他们究竟打着什么鬼主意。 “冬儿,你就不要去了,好好的睡一觉。” 冬儿摇摇头,“不了,我想与你一起。”她轻唤门外的黄儿。 “是,主子,有何吩咐?” “去安排八案巡府尽快进城,看来有些事情该处理了。” “是,主子。”一道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原地已经是什么都不剩下了。 早晨的余晖洒落,她与他牵着手儿,不畏惧任何的困难,昂首向前,前方正有着他们必须要解决的事情。 淡淡的余晖洒落在他们的背影,协成了一道最美的风景。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要的只有这么多,而他能给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因为她只要这些。 “冬儿,这次段家的事情解决之后,就是我们儿子的一周岁的生日,生日过后,我们就回宫,带儿子们去见父皇和母后,你看可好?” 她微微颔首,“恩,一切都听你。” 还未进华宇殿,就听见闹哄哄的声音,肆无忌惮的指责段别离的无能声,他听得一清二楚,却是没有任何的动怒,冷冬儿露出浅浅的笑容,用力的握紧离的手,他的手也不由得回握,温柔的看向冬儿,“今日,由我来摆平他们。” “好,那我便看着。” 两人携手走向华宇殿,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将目光移向了他们的身上,趁着背后的阳光,有些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可是两人身上与生俱来的雍容与贵气不言而喻,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噤声就只在一瞬间。 他们放佛天神一般的降临,却带着世人无法明了的洒脱与超俗感。 段别离环视四周,看着旗下很多商家掌柜的都来,心中自然是明白这些人留不得。 冷冬儿上首坐着,安静的好似一个陶瓷娃娃,不似以往那般的犀利,令人窒息。 倒是段别离好像变得更加冷酷不少,眼眸藏着嗜血一般的冰冷,仿若要将屋子里的人全部看透一般,令他们这些不曾见过多少大市面的掌柜频频拭汗,早已不敢再多看段别离几眼了。 在角落坐着一个很面熟的人,段别离的唇角微微的勾起,“原来连陆知府都来了。” 陆知府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坐在角落里,竟然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听到段别离这话,众人集体将视线移向了陆知府的身上。 似乎都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自家事情吗?怎么还请了外人来参加? “本府也只是拜人所托,来这里做个证人罢了。”他尴尬的哼笑了几声。 段别离挑挑眉,“可这是段家的家事。” 陆知府立刻瞪起了双眸,犹如铜铃那么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官是皇上的家臣,帮着皇上管理皇上国土上的纠葛,这有什么不对?” 冷冬儿本来还眯着眼睛,此刻听到陆知府这话,却是懒洋洋的睁开了双眸,清澈到一眼就能看到了底部,陆知府心中一虚,不由得放大了声音,怒斥道,“你这般看着本知府做什么?” 她微微勾起了唇角,“那你就不用离开了。” 众人不由的一怔,有些不大明白冷冬儿的这句话,不过心里大概都在猜测是不是她真的怕了,妥协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倒是只有陆知府才感觉到那阵阵的阴风,有冰凉的风在骨血里川流不息,这一刻他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 “冷冬儿,你一个妇道人家,这里哪里有你插话的份儿?”四长老怒气冲冲的站了出来,指着冷冬儿愤怒的指责。 段别离冷眸扫过,乍起一丝冷意。 ------题外话------ 明日冬儿的身份会曝光。 ------------ 211 身份曝光 段别离冷眸扫过,乍起一丝冷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他眯着双眼,转瞬间又是恢复了平常,不过嘴角却是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四长老,你该知道冬儿是我的妻子,也是未来的段家主母,我想就算是她做错了什么?至少你还没有资格去说她的不是?” 四长老冷冷的轻哼道,“是不是段家未来的主母还不一定呢?”这话倒是充满了无数的信心,好似是早已经知道事情的结局。 段别离微微一笑,“我想,这就不容四长老操心了。” 冷冬儿抿着唇,始终端正的坐在了上位,连话都不曾说过半句。 “不知今日,各位的掌柜来段家所谓何事?”段别离的提问慵懒极了,却不带任何的感情。 此起彼伏的质疑声,甚至是声讨,犹如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一般,席卷而来,每一个问题都是那般的犀利,甚至是想要把段别离逼到墙角里去,不过段别离不甚在意,始终不动声色的听着他们的话,哪怕是说出让他下台的话,他都不见动怒一丝一毫。 而身旁的冷冬儿却是听得昏昏欲睡,频频支着乱点的头,差一点就要将那小脑袋落在了桌子上,一看就是闲的不能再闲的人。 “我们认为大少爷该辞去未来家主的位置,应该让更有才能,为段家能够创造美好未来的人胜任。” “没错,我想你身为段家的大少爷,就算是没有带着段家走出美好未来,但是也不能耽误了段家光辉的将来才是。” 段别离听着众人的话,不禁冷冷的一笑,“爹爹中风之后,段家每月的营业额比往年的营业额高出一倍多,难道这是段家的下坡路?各位认为你们现在鼓鼓的钱包没有以前的好是吗?” 他的话一点而透彻,众人很想下意识的摇摇头,他们怎么会嫌弃钱多呢? 钱,自然是越多越好。 “说罢!”他伸出苍白的纤细的手指,指着在座的每一位,“是你,还是你,或者是你,是你们谁想做段家家主这个位置?” 几大掌柜的听闻段别离的话,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了起来,几乎是各个愤然的站起了身子,凶怒的指责段别离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 “大少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们可是衷心为段家谋福的人。” “我们都是忠心耿耿的人,你却是这般诬陷我们,当真是让人寒心那,家主若是知道你此时如此处处逼人,必定会和我们一样寒心的。” 段别离点点头,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那我明白了,是大长老还是四长老想要段家家主这个位置?”还不等二人恼羞成怒,他却是最先站起了身子,淡然的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至此,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说出来,你们想要的仅仅只是段家的财产吗?” 大长老脸皮薄,被人当场拆穿了心思,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连忙用力的拍拍桌子,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 “段别离,你这是什么态度,是对待长辈的态度吗?”大长老很卖力的喷话,基本上是唾沫星子满天飞。 而受害者却是左闪右躲,说了一句很贴心的话,“大长老,注意你的修养。” “你……”段家大长老捶胸顿足,大喊着段家竟然教导出了不肖子孙,他有愧于段家,那模样要死要活的,让人不禁看到了那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段家大小姐,段文姝,柳若梅的娘。 段别离轻轻的蹙起了眉头,姑姑是不是和大长老学的,要不然那要死要活的模样还真是像极了,幸好堂兄并不像他的爷爷,要不然今天的这处戏会更加的精彩。 四长老不怒反笑,是发出那种冰冷的笑意,“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各位掌柜的想要选择谁来做下一任的段家家主?” 段别离嘴角微微的勾起,“四长老,有必要吗?” “有没有必要,可不是你说的算。” 他无所谓,只要这些人一会儿不会觉得是无用功就好。“那就随便四长老,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他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外的严酷,冰冷,是对其他的掌柜说的话,众人只觉得心飘然而升,有一种悬空的感觉。“但是我必须要提醒各位掌柜的,今日你们的脸,甚至是名字我已经全部记下了,不管你们现在是否有后悔?总之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这话再明了不过了,他是绝对不会原谅这些叛主的人。 四长老现在是自信过了头,哪里还会考虑到这些话,全当他是愤怒之下所说出的胡言乱语罢了。 他拍拍手,指着各位掌柜手中的纸,“把你们心目中所想的那个人的名字写在纸张上。我们此刻进行投票,以人数最多的那个人胜出。” 冷冬儿微微睁开了双眸,看着四长老自信满满的模样,真是搞不懂他的自信心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难道真的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的一败涂地吗?不过,投票选举,这事听起来怎么好像在选总统似的?她的目光始终不离四长老忙前忙后的身影,那般的卖力,她推了推下首的大长老,似笑非笑的说道,“大长老,米看见了没?四长老就好像忙活自己的事情一样卖力,我可是真想知道最后谁的票数最多?你说是你的孙子段昊云呢?还是四长老呢?” 大长老写着段昊云的云字,正落完最后一笔,听到冷冬儿的这番话,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总觉迷雾疑团的世界正有什么逐渐明朗,看着忙活中四长老,还与知府频频交谈,那模样看起来还真是刺眼极了。 侃侃而谈,全然不像是为云儿争取什么? 倒好像是为自己争取什么? 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不知怎么,一身的寒意。 他总觉得自己被四长老利用了,甚至是方才经过冷冬儿一语点醒梦中人才发现了这个事实。 段别离叹息,看向了冷冬儿,娇柔轻声的说道,“不是说好了,今天所有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吗?” 冷冬儿噘着小嘴巴,不满的问道,“那我干什么?” “你先睡会儿。” 她嘴角微微的轻抽,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个答案真的让人很是无语。 “好吧!那我就不管别人的死活,好戏上场可不要忘记叫我,知道吗?” “好。” 她继续眯上了双眸,开始了昏昏欲睡…… 待所有的纸张都写着四长老的名字,大长老才恍然大悟,原来四长老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大长老指着四长老指责的问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是吗?” 四长老小人得志的笑了,“是又怎么样?”一个笨蛋一样的老头子,他还不放在眼里。 “你……”大长老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那我的云儿怎么办?”段家家主的位置该是他的。 “不怎么办?他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四长老的气焰更加嚣张了。 “爷爷……”段昊云已是满脸的疲惫,匆匆忙忙的进了屋子,看见段别离最先颔首打招呼。 大长老惊喜的看向自己的宝贝孙子,“云儿?你不是出外谈生意了吗?怎么会回来呢?”不是还需要个四五天才能回来,本以为他会给自己的宝贝孙子一个天大的惊喜,却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是空欢喜一场。 “我方才一到家,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匆匆赶了过来,爷爷,你到底在做什么傻事情?”段昊云的口气倒是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云儿,爷爷想让你……” 段昊云连忙制止爷爷的胡思乱想,“爷爷,不必白费心思了,那个位置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更何况,早已经是别人的囊中之物,即使努力了也是白费,我只是希望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过着平凡的日子就好。” 四长老扶着胡须说道,“大长老,我看那,还是你的孙子有自知之明,这一点你要跟你的孙子好好学学。”他把段昊云的话误认成了是在说自己,听到段昊云的这番话,哪里会心情不愉快呢? 大长老虽然生气,可是却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失败了,算计了大半辈子,到头来竟然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怎么会不上心呢?倒是段昊云看的比谁都开,安慰的拍拍爷爷的肩膀,“爷爷,你先回去吧!” “你要留在这里?” 段昊云点点头,“恩,我要全力支持堂弟,事情早已经是注定,所以你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只是要麻烦爷爷回去通知三长老和五长老,让他们不用特意跑过来。” 大长老虽然是很相信自己的孙子,可是看见孙子如此笃定的表情,他也不由得开始犹豫了起来。 倒是段别离开了口,“大长老,放心吧!所有的事情很快的就会恢复原初,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是的爷爷,请相信堂弟的话。” 大长老看了一眼自家的孙子,再看看段别离自始至终气定神闲的模样,仿若看透了一切,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虽然有私心,可是他明白云儿不会毁了段家,可是四长老不一样,他根本就没有领导人的决策性,段家能够再次回到段别离的手上,自然是好的。 他拍拍自家孙子的肩膀,“爷爷不得不说,你比爷爷更加有眼光。”说罢,便转身看向得意洋洋的四长老,冷冷的哼道,“四长老,小心乐极生悲了。” “那就不劳烦大长老担心了。” 送走了大长老,四长老笑着对其他人说道,“麻烦今天来这里投我一票的掌柜,今天就由陆知府为我做一个证人,自此之后,段家家主的位置就是我的。” 所有人忙着恭喜,道贺。 陆知府也是真心恭贺,毕竟日后他为官,曾经帮过忙的人为商,那天下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就全是他们的了。 冷冬儿不由得耻笑几声,“各位,既然恭喜之后,我们也该说说四长老与四姨太的奸情,两人联手陷害我公公,导致他中风。”她根本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来人,去把四姨太给我带上来。” 四长老脸色难看极了,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善茬,更加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不过此刻段家的家主都是他的,哪里还会有人听他们的话呢? “冷冬儿,你莫不是忘了站在谁的地盘上,竟然胆敢编排我的不是?” 冷冬儿笑了笑,“自然没忘,我是站在我自己的地盘上,只是四长老演了这么一出戏,你不累,倒是让我们看戏的人累了,所以自然是速战速决,越快越好才是。”她拍拍手,对着外面空无一物的空气说道,“去把四姨太给我带来。” “是,阁主。”回答的是陌生的男音,始终看不见人影,不过却能够听得见外面传来的树叶婆娑的声音,证明有人从这里悄无声息的出没过。 四长老的脸色不禁惨白了几分,自然晓得冷冬儿是武林中人,生怕关键时刻耍出什么把戏来,煮熟的鸭子都飞了的话,他岂不是要悔恨终生吗?他连忙使了一个眼神给陆知府,希望由他这个当官的人来阻止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陆知府自然是得到了好处,也不希望冷冬儿会破坏了自己的好事。 指着冷冬儿愤怒的吼道,“你乃一介妇道人家,竟然无事生非,冷冬儿,你可认罪?还不给本官跪下?” 冷冬儿嘴角一扯,泛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语调阴森的说道,“我跪下怕你承受不起。” 陆知府也恼了,当官那么多年,竟然还有人如此看不起他,这不是侮辱他的一身官职,“来人,把此等刁妇给我压下去,打五十大板再说。” 话落,段别离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冰着一张俊彦,阴沉的怒吼,一股悲怒之气从胸口奔放而出,震的所有人耳膜生疼。“我看谁敢?” 陆知府也活了,今天竟然有这么多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当真是活得不耐烦。“来人,给我把段别离一起抓起来,给我狠狠的打,我看你们还硬不硬气?” 四长老小人得志,站在一旁起哄的说道,“对,要狠狠的打。” “我看谁敢?”更加中气十足的嗓音想破了天空,众人不禁将诧异的目光转移到门外,本该中风躺在床上的人竟然好好的站在门外,大声的怒吼着四长老,众人不禁吓了一大跳,曾经得到过段风纪好处的掌柜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生怕他们被段风纪看见,本来是抱着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清醒过来的想法,才良禽择木而栖的,却没有想到此刻他竟然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段风纪冷冷的轻哼,看着那些人低着头,眼神闪烁,躲藏着他的目光,“你们真是好样的!”不过此时他最想大骂的人就是那个没有良心的四长老,竟然伙同外人对付自己家的人。那陆知府肯答应,必定是四长老给了什么好处,可是依照陆知府的贪心劲儿,他想要的绝非这么少? 四长老惊讶着看着段风纪一步一步向前,走到自己的面前,指着他惊呼道,“你怎么清醒过来了?” 段风纪挑着眉头问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清醒过来,还是你认为你和那个贱女人下药下的太轻了,你们把我当做猴子一样戏耍,以为瞒过了天下人是吗?” 四长老惊诧的张大了嘴巴,竟然没有想到家主什么都知道? 此刻一道黑影闪过,男人毫无怜香惜玉的一丢,四姨太很狼狈的倒在了地上,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连疼都忘记了,直到她的目光搜寻到熟悉的人时,才激动的冲向了四长老的怀中,放声痛哭,一边哭一边哭诉道,“呜呜,好可怕,刚刚真的吓死我了,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就把我抓了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风纪虽然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当场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激动地拉过了四姨太娇柔的身子,一巴掌狠狠的摔了过去,怒吼道,“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背着我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事情,你真当我死了不成?” 白羽轻抚段风纪一起一伏的胸口,安慰的劝解道,“相公,莫要动气,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四姨太惊恐的捂着自己现在还泛着疼痛的脸,“老,老爷?你怎么……”话落一半,她便谨慎的捂住了小嘴。 四长老几乎感觉到心死了,这个贱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段风纪气的吼道,“怎么没有被你们毒死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的命大着呢?没有被你们毒死,反而还把你们的罪状清点的一桩是一桩,现在已经交到官府手上了。” 陆知府一听这话,不由得乐了,“段家主,我可是没有收到你的证据。” 段风纪一看见这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人家内讧的事情,他来这里凑什么热闹,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不是给你这个贪官的,你怎么可能收到。” 陆知府脸色大变,指着段风纪凶狠的说道,“你一个小小的刁民,竟然也敢编排本知府的不是?” 段风纪是真的气急眼了,伸出手就要打陆知府,只不过很可惜,这个动作被冷冬儿捷足先登,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直接把陆知府提出了门外,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抛物线,可想而知他飞出去的距离有多么远? 冷冬儿凝着一张俏丽的小脸,“爹,他不论如何都是官员,你是平民,若是动手打了他,不论对错,你都是要被打二十大板的。” 段风纪火焰般的气势也降了下来,自然明白自家儿媳妇的用意。 冬儿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当朝的长公主,日后追究下来,她也无任何的错误。 陆知府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疼的眼泪汪汪,好多的下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了起来。 自然他绝对不能轻易的放过冷冬儿,立刻大呼小叫的召集了兵马,将这些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全部给我带回去,本府要亲自询问,绝对不能轻饶,竟然敢以下犯上?” 冷冬儿嘴角泛出冷冷的笑意,段别离却已经站向前方,大有谁若是敢上前一步,他就废了那个人的架势。 躲在暗处的付清流看到这里不由得微微勾起了嘴角,这个结果也不是不好? 倒是身旁的柳若梅有些着急了,见不得表哥受委屈,小声的哀求着,“郡主,快救救表哥吧!表哥就要被知府抓走了。” 付清流睥睨了柳若梅那张焦急的小脸,不紧不慢的说道,“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 柳若梅暗自咬下了下唇,微垂着眼睑,自从郡主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脾气好像更加的暴怒了,动不动就没来由的生气,当真是可怕,只是她以为经历了这样羞耻不堪的事情,她会消失到远远的地方,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却没有想到她的脸皮竟然这么厚,还死皮赖脸的留在段家,与自己抢表哥,她掩去了所有的恶毒,挂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对不起郡主,我也只是太担心表哥了,所以才会一时失了分寸。” “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郡主,你会救表哥的对不对?”柳若梅还抱着一丝希望,郡主能够伸出援手救出表哥。 付清流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她不要现在去救他,她不想连那个讨人厌的冷冬儿也救下,只能等到段公子最狼狈的时候,她再出现,犹如女神一般的出现,救他于水火之中。 若是此刻她现身了,明明白白的说出不救冷冬儿的话,一定会招来段公子的嫌恶,所以这样不明智的选择,她是不会去做的。“救是一定会救的,可是要怎么救还轮不到你来指点一二。” 柳若梅连忙低下头,“是,郡主。” 付清流看了一眼天色,再有一个时辰,雪儿公主就要来了,她也该好好的准备一下。 “小莲。” “在,郡主。” “本郡主有些乏了,我们回去歇着吧!” “是,郡主。”小莲淡漠的上前,一下子就挤开了柳若梅,气的她差一点就要抓狂了,狠狠的瞪了小莲的后背,心里嘀咕着,真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早晚有一天,她绝对不会就这么原谅这对令人恶心的主仆。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表哥,郡主就这么走了,表哥该怎么办?“郡主,你真的不管表哥的死活了吗?” “与你无关。” 说罢,转身就走,气的柳若梅留在原地用力的跺跺脚,看了看那么多的官兵,她是真的有点害怕,想到郡主那么喜欢表哥,想来应该不会让表哥吃亏才对。那她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 陆知府正要压着人回府衙呢? 却没有想到师爷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老爷,来大人物了,来大人物了。” “大人物?还有人比本府大?”他不禁气的大声的吼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竟养了一些白痴,长别人的威风,灭自己的志气。 师爷一听这话,脸都吓白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只知道若是这句话被大人物听见了,知府的官没有了不说,他恐怕也离死不远了。 “老爷,你可千万别让人家听见,真的是大人物。” “我管他什么大人物不大人物的,今天本府想要缉拿段家一干老小叛逆者,我看谁敢拦着?” 师爷连忙摇头,“没人敢拦着,我想,老爷还是去外面看一眼比较好,去迎接迎接吧?” 陆知府狠狠的一巴掌拍了过去,“不懂事的家伙,什么人还要这么大的面子,需要我去迎接。” “会老爷的话,是八府巡按。” 八府巡按? 陆知府很应景的两腿一抖,一巴掌不偏不倚的又挥了过去,“你真是该死,是八府巡按,你怎么不早说呢?”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提着下身的衣摆,一路小跑。 四长老一见此等状况,还以为八府巡按是向着他们的,所以脸上立刻挂起了皱纹似的老脸,冷冬儿不耐烦的说道,“四长老,你别笑,我冷。” “你……”他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冷冬儿不禁阴险的笑了,“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你看见了没?连八府巡按都来帮我们了,你们等一下就等着进大牢,吃牢饭吧!” 冷冬儿耸耸肩,“其实我比你更想知道,到底是谁该进大牢,吃牢饭?”她低着头沉思了半响,“不过我一向心底善良,不希望人总是被关在那么狭小的地方,我会让你们一家团聚,流放到遥远的地方,以后过着同吃苦的好日子。” 四长老听到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冷冬儿,你太异想天开了,流放岂是你说的算的?” 段别离抿着唇不语,他知道此时必须狠下心来,若是这一次没有重击,这些人永远以为在他段别离的面前是容易说话的。 所以冬儿帮他下定了决心,他就绝对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这些人虽然是亲人,可是他们却没有把自己当做亲人,所以将来怎么样,也都是他们的报应。 不大一会儿,八案巡府走在最前头,陆知府跟在一旁讨好的问这问那的,后面跟着三十几个士兵,那架势颇有几分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陆知府讨好的笑问,“不知巡抚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找人。”轻描淡写的回答。 “找谁?下官可以帮助巡抚一起找。”眼前可真是大人物,若是马匹拍好了,他日后的管道一路顺畅。 “不用了,已经找到了。”他很快的拒绝了。 “什么?”陆知府还是一脸茫然,来段家找人,还这么快就找到了,难不成是为了段家的那位娇客,“巡抚大人,你是来找郡主的吗?”他小心翼翼的询问,斟酌用词,毕竟自家的女儿得罪过郡主的朋友,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再得罪一个八府巡按。 八府巡按正气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茫然,吃惊的问道,“郡主?哪位郡主?” “自然是十王爷家的郡主,怎么?巡抚大人不知道吗?” 八府巡按很认真的摇摇头,“我的确不知道郡主也在段家,不过我今日不是来找郡主的,而是找别人。” 陆知府松了一大口气,只要不是和郡主一伙儿的就好,那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八府巡按的目光如炬,走进了华宇殿,只消一眼便看见了那站在人群中的一对伉俪,挺着笔直的腰板,那般悠然自得的表情,淡淡的睥睨着众人,没有任何的惊慌,一股天生的黄家贵族气质彰显无遗,他虽然曾经见过一次长公主,只觉得那人高傲的不可攀登。现如今她给自己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她犹如高山的雪莲,清丽淡雅的仿若不似凡人,到好似那欲乘风离去的仙人。 就连驸马爷也是与长公主如出一辙的气质,两人站在一起竟然是那么协调,协调到忘记了他们是活生生的人,还以为只是一副杰出的画卷,那两人只是画卷里的主角而已。 他大步上前,双膝跪地,磕头行礼,“下官苏正明参见长公主,驸马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蓦地,室内一片安静,或者说是死寂更为贴切。 所有的人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冷冬儿,耳边还在回绕着长公主,驸马爷这两个称呼。 ------------ 212 公主驾到 “下官苏正明参见长公主,驸马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八府巡按的话还犹言在耳,好似山上寺庙的钟声,回音不断,始终咚咚的响彻在整个脑海里。 身后的士兵井然有序,列队在身后,苏正明跪下,他们也是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震耳欲聋的雄厚声响起,“参见长公主,驸马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群人傻眼的傻眼,惊愕的张大着嘴巴张大着嘴巴,此时已经是不知所措了。呆呆的看着冷冬儿和段别离,耳边还想着那声长公主和驸马爷的称呼,始终搞不清楚现实与噩梦,甚至根本没有搞明白到底谁才是长公主,谁才是驸马爷? 冷冬儿虚扶,温和的说道,“苏大人请起。” 苏正明叩头谢恩,“谢长公主,驸马爷。” 他的答谢,还有谁不清楚那长公主是谁?驸马爷是谁?就活该被乱刀砍死了。 苏正明站起身子,身后的士兵更加整齐的站起身子,排列好队伍,眼神始终冰凉如一,毫无任何色彩的看着前方。 不过苏正明可是比任何人都明白,立刻沉下了脸色,怒声质问,“大胆刁民,看见长公主,为何不行礼?” 他的这一声怒问,足以让每个人腿软到跌跪在了地上,就连陆知府也是一脸惨白,差一点就要翻白眼晕死过去了,四长老的身子更是抖如筛子,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那些掌柜的脸色更好不到哪里去?有些心智不够坚强的,早已经晕死过去。 段昊云脸色一白,微垂着眼睑,侧着脸,孤傲的跪在了地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远了一大截,原来她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可以掌握亿万人的生死。 曾经他还以为只要这么默默的喜欢着她就好了,可是现在,他就连这么默默喜欢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也终于明白了,他们的坚定与自信从哪里而来? 也是第一次,他看着眼前站着那一男一女是如此的协调,一样的清冷高傲,一样的贵气优雅,是他这样狂傲的剑客永远都学不来的。 大家颤颤抖抖,说话断断续续,不成句子,但是却不难猜出,他们说了什么? 不外乎就是那句,长公主,驸马爷千岁的话。 冷冬儿转身走到上位,直接坐下,并没有让他们站起身子,就算是此刻让他们站起身子,他们也没有力气撑着那么沉重的身子。 倒是陆知府狗胆足够可以包天,不怕死的问了一句,“巡抚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人?”那冷冬儿怎么可能是北国皇室的长公主,可以参政的长公主,至少他没有听说过。在他的印象中,那段家的大少奶奶只是一介孤儿罢了。 苏正明冰着一张脸,冷冷的怒问,“陆大人,你的意思是本官认错了人?还是段家的大少奶奶是假冒的皇亲国戚?” 陆大人张口就想说,两者都有可能。 可是看着八府巡按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就模样好似要吃了他似的,他哪里敢说出别的大逆不道的话来? 四长老却是白目到死不足惜,连忙点头承认,“巡抚大人,这事情可说不准。” 八府巡按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大胆庶民,本官没有问你话便抢着回答,真是毫无半点规矩,更是不把长公主和驸马爷放到眼里去,来人拖出去先给本官打上十大板子。”话落,身后的侍卫直接将四长老拖了出去,才不过片刻功夫,外面就响起了哭爹喊娘的哀嚎声,吓得四姨太肩膀一抽一抽的,只顾着哭泣,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苏正明站在冷冬儿面前,双手一抱拳,“请长公主与驸马爷见谅,下官放肆了。” 段别离摆摆手,“苏大人哪里的话。” 冷冬儿微微一笑,“那今日的事情就交给苏大人来解决好了,我与驸马爷二人看着。”她站起了身子,将主位置倒给了苏正明,“苏大人,你请上座。” 苏正明神情一怔,连忙低头阻止,“长公主,您的身份尊贵,下官岂敢造次?” “没关系,今日你是主持大事的人。” “不,长公主,这不是折煞下官吗?”他哪里敢坐在长公主的上头,额头已经频频冒出冷汗来了。 段别离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容,“苏大人,没关系的,既然雪舞这么说,你就莫要再拒绝了。” 苏正明也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知道自己再拒绝下去就有些矫情了,提起衣摆,直接大步向前落座在主位置上,一派严肃公正。 冷冬儿扶着白羽,“爹,娘,你们坐在这里,有苏大人在,定然会还给我们段家一个清白。” 段风纪和白羽连忙点头说道,“多谢长公主。”此刻有朝廷的人在,他们自然要懂规矩。 冷冬儿与段别离落座在右侧下首的位置,陆大人一听段家家主与主母的话,哪里会听不出来,其实他们早就知道冷冬儿的身份,而为一蒙在谷里的人就只有那个白痴的四长老,还有他这个自毁前程的傻帽。 他心中一颤,已经感觉到了悲从中来,两眼含泪,差一点就要飙泪了。 此时,四长被打完十大板子,从外面拖了回来。 看着上位坐着的人八府巡按,他已经老泪纵横,苦苦的哀求,“巡抚大人,饶命啊,草民是冤枉的,恳请大人饶命。” 段昊云被安排坐在了段别离的身旁,他已经知道了,这场仗他们胜利了,还未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冷冬儿风情万种的撩拨着自己额前的发丝,好似是真的忘记了。娇笑着说道,“真不好意思,四长老,你瞧本宫这记性,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本宫是当今皇上和皇后始终多年的长公主北堂雪舞吗?时间不早不晚,就在我们第一次外出游玩的时候与父皇和母后相认的。” 四长老耳边已经能够听到一阵悲鸣,她怎么可能说过,她若是说过,他怎么会想着夺段家家主的位置,他会天天来段家拍长公主马屁的,这个恶毒的女人明显是陷害自己的。 四姨太两眼一翻,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了。 只是冷冬儿比她更快一步,指着四姨太焦云儿说道,“四姨太若是晕了也好,直接丢进青楼里。” 众人不由得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好狠毒的做法。 长公主这样的话落下,四姨太哪里敢让自己晕厥过去,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头,以疼痛来保持自己的清醒。 她不要段家主母的位置了,可不可以放过她呢? 其实四姨太很想这么问,可是她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摇摇晃晃的身子还在支撑着唯一的冷静,她此刻根本连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也想不到,日日夜夜想着要对付的人,竟然是皇上和皇后的宝贝公主,这下子她是真的必死无疑了。 想起郡主的话,让她陷害段睿宸,此刻想想都心有余悸,幸好她多留一个心眼,没有付诸行动,万一真的段睿宸真的有个好歹,她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们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许多前些日子长公主所做的丰功伟绩,气死黄将军,击垮黄是一族,收服了游弋部落……等等的等等。 他们已经不忍心继续的想下去了,各位掌柜的心情已经衰落到了极点。 想起今后他们很有可能在牢中过完下半辈子,甚至还有可能被砍头,他们心中升起的惊慌已经到了极点。 有些怕死的已经完全不在乎了,都豁了出去,直接跪在地上猛磕头,猛爆料。“长公主饶命啊,我们都是被逼的,家有老母,下……” 冷冬儿直接很无情的打断,“下有幼小是吗?”她的嘴角微扯,发出冷冷的笑意,“与本宫有关吗?是你家中老母,还是你家中幼小逼着你们背叛大少爷呢?段家一向待你们不薄,若你们真是怕了,为何不来找大少爷?” “这……” “或者说你们是利欲熏心了?四长老给的银子很可观?所以不得不背叛大少爷,其实你们也不想的。”冷冬儿最后的一番话落下,地上跪着一地的人差一点就要赞成的点头,可是触及到冷冬儿那般冰冷的目光,他们只觉一盆带着冰块的水从头浇到脚底,冷的血液都跟着冰凉起来。 段别离保持着薄凉的口吻,“所以你们的借口不成立,记住莫要再说话了,否则会给你们遭来更大的祸根。” 跪在地上的人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唯有心中那股冰冷的气流在不停的颤抖。 苏正明使了一个眼神给自己的手下,男子立刻会意,直接拿出了四长老作恶多端的证据,“这里有你如何给段家家主下毒,私吞段家大量的店铺财力,掏空段家财产,转移到你名下店铺,贿赂官员,甚至是与四姨太私通,产下段晴晴的证据,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 男子接过自家主人手上的证据,递到了段家四长老的面前,他一一审视,越到最后脸色越是苍白,最后竟然虚脱的跌坐在了地上,两眼无神的看向了地毯上散落一地的资料。 他此刻唯一能够乞求原谅的人就只有长公主了,还有他一直瞧不上眼的驸马爷,段别离。 “长公主,求你放过老朽吧!”四长老老泪众横,哭的不能自已,好似在脑海中来回想了老半天,才确认了一个凶手,指着四姨太张口就骂,“贱女人,就是你这个贱女人,勾引我,说你要做段家的主母,长公主,你要相信我,若不是被她鼓动的,我也不可能做出如此伤尽天良的事情。” 冷冬儿很不雅的翻翻白眼,这样的男人最让她瞧不起了,是到最后关头,总是拿女人做挡身令牌,真是可耻的要命。 倒是四姨太听到四长老这句话,连哭也忘记了,两行清泪流淌着,呆呆傻傻的看着四长老满含愤怒的老脸,那张布满皱纹,令人恶心到发指的脸。 “你这个贱女人,瞪着我做什么?”四长老又是一顿挣扎起身,那架势明显想要揍人,段风纪狠狠的别过脸去,真是不想看见这般场景,所有的人为了名利,权利,财力都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哪怕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苏正明重重的拍着身旁的桌子,“大胆,谁准许你在长公主和驸马爷面前如此放肆?难道还想挨板子不成?” 四长老浑身一震,不敢再放恣,收起自己疯狂的举动,又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冷冬儿蹙着眉,最见不得一个大男人如此德行。 倒是四姨太挺直了腰板,擦掉了眼泪,磕在地上的响头重重的,冷冬儿挑挑眉,也不问原因,而是等着她的回答。 “启禀长公主,驸马爷,巡抚大人,此事的确是我和四长老同谋的,是我蛊惑他,可是此事与我的女儿晴晴毫无关联,她一点也不知情,请长公主,驸马爷,巡抚大人放过晴晴。”四姨太说到此处已经是泪流满面。 四长老却是很不义气的笑了,指着狼狈的四姨太大声说到,“启禀长公主,驸马爷,巡抚大人,这话可是她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迫,这件事情与我是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四姨太听到四长老这么说,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疼痛,这个男人毕竟是她爱过的人,现如今他们却要彼此伤害,他为了自保,而她为了他们的女儿。 可是,此刻,什么也没有自己的女儿来的重要。 她再一次磕头,跪向冷冬儿与段别离,“大少爷,大少奶奶,看在晴晴叫了你们那么多年的大哥,大嫂的份上,让她死了心肠嫁人吧!”现在想来,晴晴看好的凝尘公子大概也是皇族之人,哪里是他们这样的人可以高攀的上的,当时老爷还说了他们痴心妄想,她不信,原来老爷早就知道冷冬儿的身份,而她还傻傻的往那个陷阱里走。 冷冬儿始终冰着一张脸,最后还是松口,“这事情交给驸马处理吧!” “我可以答应你。”段别离感激的看向冬儿,就算是晴晴不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可毕竟她叫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大哥,她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哪怕她的父母没有教育好她,她都不应该付全部的责任。他看向段风纪,征求性的询问,“不知爹有何想法?” 段风纪摆摆手,“我已经老了,不会看人了,这些事情就交给离儿决定吧!” 四姨太闻言,不由得欣喜落泪,感激这个枕边二十年的丈夫,他没有在最后时刻捅破晴晴的身世。 冷冬儿拍拍手,空气中流着一股杀气,一抹黑色身影忽闪而过,待众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地毯上赫然多了一名昏睡的艳丽女子,此人就是段晴晴。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胸口又被填满了几分,连忙跪趴到女儿的身边,轻抚着她美丽的侧脸,“晴晴,晴晴?娘对不起你,娘没有把你教好……”她抬起泪痕的脸儿,“长公主,贱妇求您一件事情,晴晴上花轿之前都不要让她醒过来,求你了。” “这是本宫对你最后的仁慈。” 四姨太听闻,连忙感动的磕头,“谢谢长公主,谢谢长公主,贱妇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供。” 四长老听到这句话,却是受惊了似的大吼道,“你疯了吗?你这个疯女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还有什么可招供的?” 四姨太嘴角微微一挑,带着一丝决然的笑容,“四长老,一切都晚了,你又没有做过,天在看,更何况是长公主的资料那么清楚,你再怎么逃避都没用了,让我们一起接受巡抚大人的处罚吧!” 四长老看着四姨太好似一个疯子,怎么也想不到她最后关头会出卖自己,正如四姨太千般想万般想,也想不到最后四长老会出卖自己。本想着将所有的事情抗下来,可是这个男人彻底的伤透了她的心,反正他不想让自己好过,那么她也决不能轻饶了这个男人。 接下来,她开始一五一十的说出他们之间如何纠缠…… 只是除去了段晴晴是四长老的亲生女儿那一段儿。 四长老很想放声大叫,斥责她不要再说了,很可怜,他的嘴巴抵不过板子,说一句就被打,除非他不说。 签字画押,一系列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迅速。 “来人,将此二人关押到大牢去,择日发配边疆做苦力,一生为奴籍。”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一个陆知府,一个不知死活,胆大包天,企图贪婪长公主婆家财产的倒霉知府,许是他也是被人鼓动,只怪他平时太嚣张了,嚣张到了老百姓都开始愤怒了。 冷冬儿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陆知府,嘴角发出冷冷的笑意,陆知府后背一丝凉意,低着头根本就不敢去看长公主到底是何种表情。 “苏大人,一个小小的七品官都可以贪赃枉法,欺压鱼肉百姓,甚至是只要看上眼的女子,不论未婚已婚,都可随意抢了去。此人所犯下的滔滔罪证都摆在面前,按照我们北国的当朝律例,陆知府该如何处理?” 苏正明连忙站起了身子,双手抱拳回答,“削去官位,永世不得进朝为官,此人该游街处斩。其家人男的充军,女的贬为军妓。”北国皇帝最注重的清廉为官,爱民如子,若是得知一个小小的七品百姓都敢欺压百姓,甚至是强抢民女,怎么可能不震怒呢? 陆知府吓得身子抖如筛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只希望给自己一条活路,他还不想死? * 付清流打扮的素雅清淡,迎接雪儿公主她可不敢把自己打扮的太过妖冶,省的把公主的端庄比了下去,有她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而柳若梅听说郡主一会儿去门口迎接公主,想着可以暗自讨好公主,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呢? 将自己好一顿打扮,艳丽无比,高贵的抬起下颚,尽然就好像一个真正的皇家公主,计算着,以这样的容貌与华丽才是对公主最好的尊敬,甚至让公主觉得她有足够的资格交公主这个朋友。 可是,很不凑巧,雪儿公主最讨厌别人的风头盖过她,所以柳若梅的一番打扮算是白费了心计,得不到雪儿公主的赏识,却也招来了雪儿公主的厌恶。 付清流路过华宇殿外,看着守卫在外的士兵,嘴角掀了掀,心中暗叹,陆知府的能力真是让人不敢恭维,竟然这么久都没有拿下冷冬儿,真是一个无用的家伙。 小莲顺着郡主的视线看去,也不由得嘲讽了说了一句,“这个陆知府,派头整的很大,就是拿不下冷冬儿,我看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无所谓,总之民不与官斗,我们就坐等着段公子进了大牢,我会在他最无处,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出现,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知道了我的重要性?是娶一个冷冬儿好?还是娶一个郡主强?”付清流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志气满满的笑容,放佛幸福就在前方。 只是他们一直以为陆知府的官兵,却是苏正明手下的官兵。 小莲点头,“郡主,真是好计谋。可是郡主……” “什么?” “你将来毕竟是要嫁给段公子的,现如今雪儿公主驾到,你真的不去唤段家其他人来迎接吗?”若是雪儿公主追究下来,吃不了兜着走的。 付清流听闻,不由得一笑,“无碍,等一下,我们把雪儿公主引到这里来,陆知府搞不定冷冬儿,再加上一个雪儿公主,我就不相信搞不定冷冬儿?”她会让冷冬儿下半辈子都在大牢里度过,这辈子都不能再与她争夺段公子。 “原来如此,到时候保住段公子的家产,还可以使计赶走冷冬儿,真是一箭双雕。”小莲真心的为自家郡主开心。“可是,郡主,你真的不担心雪儿公主与你争夺段公子吗?” “我早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只要能够赶走段公子心中最重要的人,他不爱我,同样也不爱雪儿公主,可是我相信我会比雪儿公主更加有耐心,等待他来爱我。” “真是难为郡主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大门外,正巧看见了柳若梅打扮的无比娇媚,白嫩无瑕的瓜子脸,杏眼含着媚波,琼瑶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当真是一笑魅惑众生,付清流看见她,心情立刻就变得十分糟糕,因为她最不喜欢柳若梅的这般容貌,永远要比她高出那么一截。“你来这里做什么?” “郡主不是说要迎接公主吗?妹妹我也来了,总不能让你和小莲两个人迎接,岂不是太寒酸了吗?” 付清流下意识的想要驱赶,可是看着她这幅打扮,她收回了那个意思,不禁冷冷的一笑,“既然你想在这里呆着,那一会儿就不要后悔了。” 柳若梅耸耸肩,全把她的这番态度当做嫉妒。 当时候她另攀高枝,谁还会把什么小小的郡主放在眼里。 街头的前方,最前头驾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身后跟着百来号人的侍卫,那派头可想而知有多么震撼,道路两旁的百姓几乎是立刻让路,生怕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大人物。 柳若梅惊喜的奔下台阶,看着那辆豪华的马车,庞大到可以容纳下十几个人,外层是皇家专用的明黄色,上面绣着飞舞的凤,车顶棚镶嵌着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那般的阔气,已经是无人能敌了。 这样的派头除了公主还能有谁? “是公主来了。” 付清流看着柳若梅兴奋的表情,冷冷的轻哼,“你还以为公主喜欢你不成?” 此时马车停在了段府的大门外,后面一位小丫鬟上前,掀开了车帘子,恭敬的说道,“雪儿公主,段府已经到了。” 马车里传来慵懒的回答,“恩!” 柳若梅想要立刻奔上前去讨好公主,很可惜被付清流一把拽了回来,冷笑着说道,“本郡主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她微微一怔,不知怎么有了不好的感觉。“什么事情?” “雪儿公主最讨厌别人盖过她的风头。” 柳若梅脸色大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付清流笑了笑,“没有什么意思?”一把推开了伫立在远处傻不愣登的柳若梅,心情格外的大好。 倒是小莲很良心的建议,“柳姑娘打扮这么漂亮是想勾(禁词)引男人?还是想要压过雪儿公主呢?” 柳若梅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一直打扮的光鲜亮丽的郡主,今日为何走了清淡风? 她心思歹毒到竟然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害她即将在公主面前失了分寸。 马车上走下来一位眸若星辰,柳叶弯眉,齿白唇红,举手投足透着皇家公主贵气的少女。 付清流立刻上前,“雪儿公主,途中一定劳累了吧!” 雪儿公主即是北堂雪,她此处张望,看着空无一人的迎接,立刻蹙起了眉头,再抬眼望去,一个打扮非常漂亮的女子在台阶那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当下心生了厌烦,这女人长得令人讨厌。 ------------ 213 教训若梅 北堂雪点点头,尊贵与优雅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令人不敢直视她锐利且阴鸷的双眸,柳若梅心下一惊,仓皇的想要转身就跑,离开此刻这个是非之地,很可惜,依照北堂雪这般嚣张的人物,她怎么可能就让这样的一个美人,甚至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就这么的走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你给本宫站住。” 柳若梅身子一顿,有些不知所措,此刻还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指的是谁? 想再次大胆的迈出步子,却被北堂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动机,那准备迈出去的右脚。 “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你敢迈出一步,哪只脚迈出去的,本宫就砍哪只脚?” 柳若梅听到这话,哪里还敢迈出脚去。 早就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北堂雪不服气的说道,“怎么?是长得太丑了吗?不敢回头看着本宫吗?” 背着身子的柳若梅那张小嘴几乎就要撅到天上去了,她平生最讨厌被自己丑陋的人说丑,那各种委屈劲儿甭提有多难受了,可是却没有想到现如今真的发生了,她却连句话都不能说。 付清流得意的扬起了柳叶弯眉,扶着北堂雪向柳若梅走去,口气也不禁有些嚣张的质问道,“怎么?雪儿公主让你看着她说话,做不到吗?” 柳若梅暗自咬着下唇,此时此刻才明白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被付清流算计了,她分明就是故意让自己得不到公主的喜欢,看来她已经开始防范自己了。 她立刻转过了身子,摆起了一张笑颜,光彩夺目,惊若翩鸿。 顿时,北堂雪立刻眯起了双眼,这笑容看着还真是碍眼。让人浑身的不自在,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好好的收拾收拾这样的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她故意压低了嗓音,尽显几分尊贵,有着令人不容忽视的高傲。 柳若梅连忙回答,“回公主的话,我叫柳若梅。” 小莲一听这话,指着柳若梅凶巴巴的吼道,“你是个什么身份的人?竟然敢在公主面前自称我?” 柳若梅茫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倒是北堂雪冷冷的轻哼,“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是呆头呆脑的?” 付清流连忙低头回道,“郡主说的是。” 这话倒是把柳若梅气的半死,真是什么话?她怎么就成小地方的人了?以往这样过分的话都是她说别人的份。哪里有别人说她的,可是眼前的人不是别人,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所以,她也必须要忍。 “那……”柳若梅不耻下问。 北堂雪很是体贴的帮助她,“当然要自称奴婢。” 听到奴婢二字,她差一点就要气晕了过去,不过…… 忍一时之气,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微微的福了福身子,“奴婢明白。” 北堂雪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一个奴才该说的话。” 柳若梅双手紧握成拳,紧咬着那即将出口的怒气,她勉强的撑起了一抹笑容,那笑容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倒是付清流看的赏心悦目的,眼角流出一丝的不屑。 这就是和她作对的下场,无论是谁? 她绝对不会原谅,谁也不能在背叛了她以后全身而退。 柳若梅怎么会看不出呢?可是却没有资格在公主的面前放肆,只能忍着那满腹的怒气,就快要翻江倒海了。 柳若梅纠结着双手,一直低着头站在一旁,倒是北堂雪看的有些不耐烦了,没事找事的说了两句,“怎么本宫也来了半会儿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本宫,真是小地方出来的小门小院,毫无任何的规矩可言。” 付清流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依旧面不改色的叹了一口气,“真是的,早先的时候,我已经通知了他们,怎么还没有出来呢?”她不禁伸脖看向里面,还是没有半个人,她不由得批评道。“真是好不懂规矩,倒是让公主见笑了,公主莫要生气,我想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进去瞧瞧,可别站在大门口,像公主的这般芳容若是让那些乡村草民瞧见了去,公主可不吃亏大了吗?” 一番话说得北堂雪本来愁容满面的脸,此刻却是娇笑欢颜,果然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甚至是喜欢听假话。 很显然,北堂雪就是喜欢听假话。 柳若梅岂是那种承认失败的人,她也不禁摆起了一张笑脸,“公主,由奴婢带您去到处转转吧!奴婢是从小在段家长大的,地方熟的很,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到路呢?” 北堂雪轻轻一瞥,懒洋洋的说道,“本宫最不喜欢你这种人,就会派本宫的马屁,真是令人讨厌。” 柳若梅的笑脸为之一僵,压着满腹的怒气随时有飙升的可能性。 北堂雪上前,不经意的低下头来,轻轻的蹙起了秀气的眉毛,付清流立刻关切的问道,“怎么了雪儿公主?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指着自己雪白的鞋子,很明显的上面有一丁点的污点,看起来格外的刺眼,付清流微微一笑,立刻全部都明了,指着柳若梅不屑的说道,“你,快过来给公主擦擦鞋子。” 柳若梅闻言,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问道,“你们是说我?” 小莲狗仗人势,立刻怒斥道,“什么我?你要自称是奴婢。” 付清流深吸了一口气,那眼神分明不服,北堂雪眉头一蹙,身后的丫鬟婆子就好像接到了什么信号似的,立刻撸起了袖子,冲上了前方,人高马大的站在了柳若梅的面前,各个表情都是凶神恶煞的,放佛要吃了她一般。 此刻的柳若梅哪里还有不服气的说,恨不得立刻跪在地上,为北堂雪擦鞋子。 额前频频的冒出些许的冷汗,她都不敢去擦,可想而知她此刻内心的震撼。 “公主请看,不知这样是否可以?”笑脸更加的虚伪。 北堂雪轻睨了一眼,不满意的说道,“不干净,接着给本宫擦。” 柳若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容依旧不减,“是,公主。”她更加的卖力去擦鞋子,擦得北堂雪蹙起了眉头,大叫了一声痛,一脚就踹到了柳若梅的肩膀上,疼的她眼泪直冒。 “你这个没有用的奴才弄疼本宫,本宫的脚背若是有淤青,一定砍下你的脑袋。”说罢,便气愤的大步向前,临走还不忘记交代,“意嬷嬷,给本宫好好的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奴才。” “是,公主殿下。” 柳若梅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就被四五个婆子抓起了衣领,厚重的大手掌直往脸上甩去,噼里啪啦的响,吓得柳若梅大声的哭了起来,求救的喊道,“公主,救命,公主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 付清流看着此情此景,发出冷冷的笑意,贱蹄子,看你还敢不敢随便算计本郡主,柳若梅,你给本郡主记住了,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若是日后让本郡主调查出来,你与那件事情有脱不了的关系,本郡主会直接扒了你的皮。 “走吧,今儿个咱们去瞧瞧,竟然比本宫面子还要大的人。”她抬起了右脚,不由自主的抬首看向门前上方的牌匾,段府。 不知怎么地,她就浑身不舒服?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公主?怎么了?”察觉到公主没有再继续前进,付清流轻声的问道。 伴随着柳若梅的惨叫,直接把沉思之中的北堂雪唤醒了,她再次蹙着眉头说道,“太吵了,别让本宫听见她吵闹不休的声音,震得本宫耳朵都疼了起来。” 意嬷嬷连忙点头,“是,公主殿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队伍,格外的壮观。 付清流特意带着北堂雪来到华宇殿外,院落外站着一排士兵,她故作蹙眉的说道,“段家今天怎么来了当官的吗?” 小莲猜测的说道,“回公主,郡主,奴婢怎么觉得段家没有一个人来,是不是迎接什么‘大官’去了?”大官二字咬的特别清楚。 北堂雪冷声的哼道,“本宫倒要去见见到底是什么大官?竟然把谱摆的比本宫都大。”尤其是她来了,竟然不出去迎接她这个正牌的公主,实在是难咽下这口气。 付清流点头,“是,公主。” 他们上前,想要走进院落内,却没有想到被人挡住了去路,士兵沉着声问道,“前方来者何人?此地八府巡按正在办公,不可随意进入!” 八府巡按? 付清流心中一怔,八府巡按怎么会前来? 据她所致,八府巡按可是爹爹的门生,是个清廉的好官,他这个时候来到段家做什么呢? 难道是陆知府和四长老的阴谋失败了不成? 一想到那两个笨蛋,再与冷冬儿聪慧的智商相比,谁输谁赢还真就是一眼能分辨的出来。 心中隐隐流露出些许的不安,生怕自己的算计被人识破不说,还会让段公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北堂雪心中可没有那些什么想法,完全是因为士兵的语气与那话中的意思让她愤怒了。 根本不用大脑思考,直接一巴掌勇猛的扇了过去,凶狠的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了,本宫是谁?” 士兵一听她的自称,只有当朝的公主才能如此自称,不免也有些后怕,再看看后面跟着那些人,这排场竟然比他们八案巡府还要大,难免怕是真的公主,那就真的糟糕了。 连忙低下头,单膝跪地,诚恳的说道,“请求公主饶命。” 北堂雪很想知道段家的人是不是都迎接这个八案巡府了,所以没有时间与一个小小的士兵多做纠缠。指着他凶狠的说道,“现在本宫急着去证实一件事情,所以暂且就饶了你,可若是下一次再让本宫看见你,绝对饶不了你。” 士兵的头压得更低了,连道谢都说的十分小心翼翼。 北堂雪冷冷的轻哼了几声,大步向前,根本无暇欣赏这里的美景,只为了找回自己的尊严,皇家的公主岂能让一群普通百姓小瞧了去,甚至让一个二品八府巡按压过自己的风头。 “公主,莫要生气,兴许是有什么事情了?” 北堂雪发现自己自从来到了段家,心情就没来由的糟糕,所以即使别人如何安慰都不足以驱赶她的坏心情,她冷声的哼道,“他们最好乞求,他们的事情比迎接本宫还要重要,否则本宫一定要让他们全部吃板子。” 付清流连忙点头,“是,清流也是格外的赞成公主如此做,是挽救公主的皇族尊严。” “这是自然。”北堂雪一向以自己是公主的身份沾沾自喜,骄傲的很,所以拿着这样的身份随处欺压别人的事情,已经是数不胜数。 走到华宇殿前,紧闭着大门,但是依然能够从里面传来惊呼的求饶声,哭爹喊娘的声音一起一伏,听得让人不免蹙起了眉头,因为这声音真是刺耳至极。 北堂雪用力的推开了房门,背着阳光,看不见前方到底是何人,甚至是长了什么样子?只能看见刺眼一片,她微微眯起了双眼,怒声的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明知道本宫来到此处,竟然不出门迎接我,反而需要本宫亲自前来这里问候你们,当真是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吗?” 室内,一片宁静。 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是静悄悄的。 不由得脾气变得更加糟糕了,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嘶喊,“你们都死了吗?竟然没有听见本宫的问话?” 付清流从阴影的外形中判断出冷冬儿具体的方位,丢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眼神,嚣张傲慢无礼。 那意思放佛是在说,你完蛋了。 她轻咳了几声,温柔的嗓音清澈如潺潺的溪水,却又带着几分的威严,“你们都吓傻了,还不过来跪下迎接,这可是当朝大皇子的女儿,雪儿公主,可是当今皇上亲自册封的名号,谁敢不敬?” “那又怎么样?”依旧是那清清冷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付清流眼角遮不住的好整以暇,倒是北堂雪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可是这话却让她愤怒到可以掀了房盖。她冷眸扫去,看着坐着下方的那个轻袅的身影,见了她竟然不行礼。 “好大的胆子,本宫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北堂雪上前,待看清眼前人的容貌,不由得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 ------题外话------ 亲爱的们,筱萋今天好朋友来了,疼的我五个手指头都软了,腰酸的根本直不起来,现在才写好。 ------------ 214 狗咬狗啊 “好大的胆子,本宫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北堂雪上前,待看清眼前人的容貌,不由得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 她不由得惊慌着捂着了小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死活都不敢相信,她冒死逃离京城,想要逃开某人的魔掌,却没有想到此刻她已经自投罗网了。 付清流还看不出北堂雪此刻脸上的惊慌,只顾着眼前自己的利益。她走上前,指着冷冬儿愤怒的说道,“冷冬儿,瞧见了雪儿公主,为何不下跪行礼?” 这一下,北堂雪又是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她恍若自己的眼睛花了,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嘴里念念有词,“是梦,是梦,一定是梦。”可是当她的眼睛转移到身旁那位笑的风华绝代的男子,那明朗干净的笑容,就如初见一般美好,让她不由得心颤。 只是这一次心颤,是证明了她没有看错,更加没有做梦。 那么一切都是真的! 冷冬儿微微轻挑秀气的弯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北堂雪一张惨白的小脸,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击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看似漫不经心,却是重重的敲在了北堂雪的心口处,泛着隐隐的疼痛,让她眼眶都跟着氤氲了起来,恨不得此刻晕过去才好。 北堂雪心中巴不得直接晕回京城去,最好这辈子再也不用看见这张脸。 或许是付清流还嫌不够闹腾,小莲在付清流的眼神之下,用最粗鄙的食指傲慢的指着冷冬儿质问。“大胆刁妇,见到雪儿公主,为何还不跪下?” 冷冬儿微微一笑,“我还未说话,你便已经知道我是刁妇,我还跪下做什么?”哗众取宠她还做不来。她侧目,将懒洋洋的目光移向了早已经吓傻了的北堂雪,笑着如沐春风,可是只有当事人才明白一双双眸之中夹着多少惊涛骇浪。“或者说,雪儿你也想本宫跪在你的脚下?” 话落,北堂雪已经膝盖软了,直接跪在了冷冬儿的面前,豆大的眼泪已经点点欲坠,看着自家公主如此,身后的仆人哪里都蒙了,不解的看着北堂雪,他们的公主多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给别人下跪呢? 北堂雪豆大的泪珠已经滑出了眼眶外,连忙摆摆手说道,“小皇姑,莫要听外人瞎说,侄女怎么会对你不敬呢?” 小皇姑? 众人面面相觑,将不解的目光全部移向了冷冬儿。 尤其是付清流的表情更加丰富,几乎是张大着嘴巴,惊愕的看了看冷冬儿,然后又看了看北堂雪,始终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不由得失笑的问道,“雪,雪儿公主,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对于小皇姑这个称呼,冷冬儿不得不说,她总是想到一种植物,小黄菇。 北堂雪一听到这个声音,想起了他们两人主仆的嚣张,气的是下一秒就站起了身子,狠狠的挥出去了一巴掌,打得付清流连侧过一大半,嘴角隐隐有血丝流出,付清流只觉耳朵嗡嗡的作响,倒是小莲看着自家的郡主被打了,心疼的要死,连忙扶起自家的郡主,关切的问道,“郡主,你疼不疼?” 付清流轻轻的摇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堂雪,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打? “公主殿下,你打清流都没有关系,可是清流想要知道,我为公主殿下的威望着想,你为什么还要打清流?”她说的情真意切,听者为她甚是委屈。 北堂雪不禁气的咬牙切齿,“你这个蠢货,这位段夫人可是雪儿的姑姑,是皇爷爷失踪多年的长公主,你竟然胆敢不敬?”她真怀疑,当时宫中举行的加封大殿,这个蠢货到底在不在?怎么会认不出长公主呢? 付清流不由得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捂着惊愕张大的小嘴,震惊的看着一派悠然的冷冬儿,那嘴角微微上扬的一丝弧度,仿若在嘲笑她是多么的愚蠢,此刻就连小莲也是震撼到无法说话,怎么也不敢相信,冷冬儿怎么会是当今皇上失踪多年的长公主,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那段公子岂不就是皇上所封的一品驸马爷? 这般戏剧化的变化,谁都无法回过神来。 付清流很想说,当时长公主回宫之时,曾经轰动京城,准备觐见时,她却带着丫鬟来到了杭州城,部署了一切,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是驸马爷,更加没有想到,她一直想要赶走的人竟然是当朝与皇上并肩齐驱的长公主? 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悲惨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她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地上跪着竟然是陆知府,还有上方坐着熟悉的身影,经常出入他们府中的八案巡府,顿时心中不由得冰凉,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冷冬儿设计预谋好的,而她只不过是那个小丑罢了。 想起了前几日她劝阻段别离休妻,娶她,只因为她是身份高贵的郡主,可以帮住段家走出困境,现在想来是多么大的讽刺,人家早已经娶了真正高贵的人儿,又怎么会在乎她这个小小的外姓郡主呢? 她所作的一切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想到这里,她悲从心中而来,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容。 北堂雪真是悔不当初,难道自己被这样愚蠢的女人给骗了过来,就是为了勾(禁词)引自己的姑父吗? 依照小皇姑那宝贝小姑夫的心情,谁若是敢和小皇姑抢男人,那绝对是死的非常凄惨,所以她来段家的动机坚决不能让小皇姑知道,否则她就是死一千一万次也没有人可怜她。 就连爹娘都怕小皇姑,尤其是在年前,她被小皇姑一顿折腾了,从早做到晚,做的哪一点不好还被活生生的甩了那么多鞭子,疼的她最后都不知道疼了。现在只要一想起来都后怕着呢? 那些日子几乎每天都是人间地狱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有不顺心就被人打得死去活来,想着自己皮开肉绽的皮肤,她本以为带着伤口回去,一定会被爹娘心疼,谁能想到那些伤口离奇的愈合,她回家说的实话也全部变成了谎话。 所以对于北堂雪舞这四个字,她几乎是恐惧到只要一听到名字,就会浑身发抖,并且发誓,今生只要她在的地方,她就算是跳进臭水沟里也要躲避开。 付清流将哀怨的目光移向了段别离,他始终平静如死水一般的看着自己,没有任何的起伏与波澜,那种为之一刹那的惊艳从来不曾在她的身上出现过。只有一个女人让他这般如此,那就是冷冬儿,不,现在应该称呼长公主才对。 委屈的泪水立刻盈满了眼眶,她天真的以为自己事事比冷冬儿强,可最终她还是败给了这样的女人。 冷冬儿装似无疑的问道,“雪儿?怎么想着来姑姑家玩儿呢?姑姑可不记得告诉任何人,姑姑家在哪里?” 北堂雪浑身一震,小脸为之一白,在脑袋瓜里想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安全过关的理由,指着付清流说道,“回小皇姑的话,您可能一定不知道我与清流郡主相识好多年了,她说她在这边玩儿,就邀请我一起来玩儿,雪儿想着自己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来玩玩,所以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她此刻坚决不能透露出来,她是为了和别人抢丈夫而来的,尤其是那个别人还是她的小皇姑。 付清流从来没有把自己邀请公主来这里的目的透露给别人,所以此刻冷冬儿的身份揭开了,她自然不会傻到去揭穿他们的阴谋,瞧见了雪儿公主使了一个眼神,连忙点点头,尴尬的应承了下来,“没错,是这样的。”对于冷冬儿的身份虽然忌讳,可是她却表现不出像雪儿公主那般的讨好,毕竟这个女人是她所讨厌的人,所以她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甘。 冷冬儿怎么会看不出付清流心中所想的呢? 她轻轻的挽过鬓角的发丝,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特别风情万种,那般的清丽的小脸上竟是光彩褶褶,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付清流不由得看了痴了,心中有一块儿坚硬终于松软了下来,好像明白了段别离为何喜欢她? 但是这般妩媚的动作,看在北堂雪的眼睛里,几乎感觉到了心跳漏跳了几拍,心中已经不知该如何盘算着今天如何逃过此劫呢?看样子,小皇姑今日是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的放过了自己。 “但是……”冷冬儿话中的语气一顿,将尾音拉的老长老长,立刻将北堂雪的心吊的老公,差一点就要蹦出了嗓子眼儿。 白皙的额头上已经隐约冒出几滴汗珠,她却不敢擦拭。 “咦?雪儿,你很热吗?” 北堂雪连忙摇摇头,“没,没有啊。”她很冷倒是真的。 “那你的额头上怎么会冒汗呢?” 北堂雪一怔,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咬着下唇又开始胡编乱造了,“可能是见到小皇姑和小姑夫高兴的。” 冷冬儿嘴角微微上扬,故作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她好似故作想起什么似的,无比轻松的问道,“本宫怎么听说,你来杭州是为了一睹某位公子的风采?” 话落,北堂雪又跪在了地上,吓得眼眶都红了。 此时屋子内的其他人本身就是跪着的,听到长公主的这番话,更加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他们对于保不保得这份工作已经没有什么奢望了,只希望能够保命就可以了。 毕竟这段家的大少奶奶平常看起来就是温温润润的一个人,偶尔冷眸一撇就足以让他们窒息了,现在再加上此等荣耀的身份,他们光想着她冰冷的美眸,心中就是一片凄楚寒凉,怎么也想不到这样淡袅清丽的人儿,竟然可以谈笑间就让人死过一次。 瞧瞧进来的那位公主,也是被她吓得浑身都在颤抖,他们这些无名无实掌柜的岂不是更加可怜,终于明白何谓一步错,步步皆是错,满盘皆输的道理。 “雪儿不敢在小皇姑面前放肆。”她低着头,掩饰掉眼睛里的惊慌。 冷冬儿却是不甚在意,微微一笑,“无所谓,本宫一向是一个开明的长辈,本宫还很想见见那位公子何种风采?” 段别离微微一笑,“我也想瞧瞧呢?” 他这话是无心之举,可偏偏停在北堂雪的耳朵里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那身子几乎就要抖如筛子,心中一片悲鸣,小姑夫这个时候出来捣什么乱呢? 冷冬儿挑挑眉头,看了一眼身旁依旧笑的风华绝代的离,他没有一丝的局促,哪怕是紧张,心中已是明了,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就是那位公子。“原来驸马也想见见那位公子是谁啊?” 段别离轻怔,尴尬的笑道,“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北堂雪差一点就要哭丧着一张小脸了,告诉他,小姑夫,求你千万不要好奇。不过她眼梢瞄到了跪在地上还趟着泪的知府,不解的问道,“小皇姑,为什么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雪儿来的不是时候啊?”其实她更加想要逃离这里,恨不得现在立刻奔回京城去。 冷冬儿向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就算是猜到了北堂雪心中想着什么?此刻她依然也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柔柔的一笑,温暖的好似三月的阳光,既不刺眼睛,也不会阴沉,反而给人感觉温柔暖和不已。“没关系,只是一个想要贪恋小姑夫家的财产的贪官罢了。” 听到这话,北堂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不可思议的看向还在地上跪着的陆知府,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好,好,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小皇姑这种女人的钱也敢贪,当真是不要命了。 热天热地热天王老子,都不能惹到北堂雪舞,真是死也不冤枉。 “真是一个贪官,砍了头都不为过。” 冷冬儿笑道,“怎么?我们雪儿也将北国的律法背的滚瓜烂熟?” 怎么可能? 这四个字差一点就奔出了嘴边,可是紧急刹车住了,她若是说自己不懂,一定会被小皇姑千万遍折磨,兴许让自己熟读于心也说不定。 可若是说她懂,依照小皇姑那性子,不考一考自己,准保不罢休。 所以,她只能装傻,傻乎乎的笑了笑,“小皇姑,既然你还有事情,雪儿就先告退了。” 冷冬儿点点头,“这样也好,等姑姑处理完这件事情,就找你好好叙叙旧。” 北堂雪闻言,差一点就要落泪了,小皇姑这是不肯让她离开,此时哪里还有她选择的权力。 “是,小皇姑,小姑夫,雪儿退安。” 冷冬儿摆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再抬眼看了付清流,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倒是她此刻已是失魂落魄的,那神智已经不知神游到了何处,即使这样,那眼神始终不离段别离,放佛定格了似的。 她有些不解,被一个女人那般的盯着,还能镇定如初,置若罔闻,这是冬儿最佩服的地方。 北堂雪经过付清流身边,狠狠的撞了过去,愤恨到几乎咬着牙说道,“你给本宫出来。”她今日的这口怨气一定要发泄发泄,要不然她真的会被憋坏了。 付清流一怔,错愕的看向北堂雪,身体下意识的跟在了后面,她已经不敢看着段别离那般镇定的眼神,看着她好似一团空气,不存在的东西一般,这比那厌恶的眼神还要可怕,厌恶也罢,恶心也罢,至少她付清流在段别离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可是此刻,他看着自己的那副表情着实令她心寒,也让她明白自己在段别离的心中到底有多重? 或许连轻如鸿毛的重量都没有,这些日子,她一直营造在自己的谎言之下,活的那么可悲。 而如今,她却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 很响亮的一个巴掌,打得付清流脑袋一片,脸上已经是火红一片了。 “没用的东西,你竟然敢拿本宫的小姑夫做幌子,引本宫现身,现在可倒好,把小皇姑得罪了,本宫告诉你,这件事情若是小皇姑怪罪下来,本宫要是被惩罚了,本宫也让你没有什么好果子可以吃,咱们走着瞧。”北堂雪一张小脸涨成酱红色,看样子是气的不轻。 这辈子,她巴不得到死都不想与北堂雪舞这个人有任何的关联,现如今被人强拉着进这个沼泽地,她怎么能不气。 倒是付清流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也不知道疼,反而露出了一抹凄凉的笑容,惹来北堂雪的不快,厌恶的问道,“你笑什么?难不成是笑本宫的愚蠢,信了你这样的人?” 小莲知道自家的郡主为何失魂落魄,她心中的苦也唯有自己才知道,别人又怎么会知晓呢? “雪儿公主,求你饶了郡主吧!所有的一切都是小莲出的注意,求求雪儿公主,千万别怨郡主,她也是听信了小莲的话才如此,郡主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与长公主之间的感情,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离开王府之前,根本就不曾见过长公主,自然也就不知段家的大少奶奶就是当朝的长公主。”小莲哭着解释。 只是很可惜,北堂雪认定的死理,不耐烦的说道,“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丫头,也配和本宫说理,我看你们主仆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雪儿公主,是真的,郡主她绝对不会……” ‘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得小莲耳朵轰隆隆的直响,一抹温热带着血腥的液体从耳朵里流淌着出来,红的刺了眼睛,也刺痛了错愕之中的付清流,她的心也跟着淌血一般,她下意识的执起手中的帕子,为小莲抹掉鲜红的血液,对北堂雪的高傲蛮横越来越厌恶,“雪儿公主,不管你有什么气,冲着清流来,何必为难一个丫头呢?” 北堂雪冷冷的轻哼,“哟,求着本宫办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怎么现在用不上本宫了,所以就开始恶言相向了?” 付清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多说一句话,反正她怎么说都是会被人挑出毛病来,还不如不说。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北堂雪,看到这样的趾高气昂,不知悔改的付清流,怎么可能不气,她最擅长的就是找到别人的弱点,往死了戳,“不过是一个外姓王爷的女儿,竟然敢如此大的胆子,对本宫不敬,你可知道皇爷爷最疼的孙女就是本宫,等到本宫回宫去告你一状,让你们十王府吃不了兜着走。” 她最见不怪别人说自己的父亲不好,所以付清流一下子就被激怒了,“你也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之女,这辈子也只能靠着你皇爷爷那点疼爱过活。” “你……”付清流的话无疑是戳到了北堂雪内心的那个最深处的伤口里,所有人都认为她的爹不过是最不得宠的皇子,根本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早前的时候,她还可以仗着淑妃是她娘的远房亲戚嚣张,现如今黄氏一族早已经倒台了,哪里还能容得了她?“好啊!你竟然都敢与本宫顶嘴了。来人,给本宫狠狠的打,打到她给本宫认错了为止。” 身后的几个粗使的婆子,早已经卷起了袖管,奔着付清流和小莲就去了。 依照付清流和小莲的功夫,他们完全可以躲过去,可若是他们真的躲了,依照北堂雪那小肚鸡肠的心眼儿,这笔账一定会算到十王府的头上,在背后编瞎话,为爹树敌,她就是真的不孝了。 所以那些婆子狠狠的扇着耳光,他们也不躲,老老实实的承受着,只是一句话也不吭,求饶的声音根本就没有。 北堂雪嘴角微微的上扬,这般的硬骨气与当日她被小皇姑欺负简直就是判若两样,她已经跪在地上乞求讨饶了,与此刻的付清流一对比,倒显得她当时的狼狈,心中不由得火气飙升,大声的喊道,“用力扇,给本宫扇服了他们,本宫要听见他们的求饶声。” “雪儿?” 背后传来北堂雪熟悉的轻唤,没来由的,她打了一个冷颤,从心底溢出了几许寒意。 ------------ 215 别无他求 “雪儿?” 背后传来北堂雪熟悉的轻唤,没来由的,她打了一个冷颤,从心底溢出了几许寒意。 北堂雪立刻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意嬷嬷赶快停止自己的行为,万万不可让小皇姑看见自己这般嚣张跋扈的模样。意嬷嬷可是抚养雪儿公主长大的老嬷嬷,经验丰富,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懂得拿捏主子们的心思。 所以北堂雪一使眼神,她就看见了,立刻摆摆手,带着一群下人退出付清流身边一米之远。 付清流嘲讽的掀起了嘴角,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冷冬儿所救。 小莲上前扶住了郡主,小心的护在了身后。“郡主,放心,小莲会保护你的。” 付清流听闻此话,已是感动到热泪盈眶,没有想到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小莲,此刻她已是潸然泪下。 “雪儿,又欺负了人是不是?”冷冬儿口中的话带着几分甜腻,好似是真的宠溺着北堂雪,实际上只有北堂雪才明白,小皇姑准备是没有什么好心眼。 “不,哪有啊,雪儿一向很乖。” “是吗?”冷冬儿眼梢已经瞄到了付清流苍白的脸颊上的泪水,“本宫怎么看见清流郡主哭了呢?是不是你人家了?” 北堂雪暗自狠狠的瞪了一眼付清流,她这个时候倒是会装了。竟然当着小皇姑的面儿哭了起来,这不是让自己下不来台吗? 她尴尬的笑道,“哪有,清流郡主可能是沙子进了眼睛里,所以才流了眼泪,清流郡主是不是这样?” 此时的付清流还能有别的回答吗?微垂眼睑,点点头,恭敬的说道,“回长公主,是的,方才风大,眼睛里进了沙子。” 本来,冷冬儿就没有想过追求事实的真相,所以付清流这般说,她也就当做方才什么都没有看见,反而是对着付清流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本宫与雪儿好久不见,想要好好的聊聊。” 付清流微微福了福身子,与小莲并肩而行,转身离开了。 那背影要多落寞就有多落寞,看在北堂雪的眼睛里,此人好似受了多么大的委屈,这不是变相的在小皇姑面前告自己的状吗?这个女人还真是会演戏,等着瞧吧!她绝对不会原来付清流的。 让她像一个二傻子似的,竟然傻乎乎的被骗到了杭州城,最后要沦落到和自己的姑姑抢男人,尤其是和冷冬儿这样的女人抢男人,将她陷入了两难的境界,这个仇怎么也要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等等,付清流走了,那这里岂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不,是她和冷冬儿两个人? 真是糟糕,她还不想那么早的死掉,想来小皇姑把所有人打发掉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好事情。 想到这里,莫名的打起了冷战。讨好的笑道,“小皇姑,不知你找雪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冷冬儿本来还是一副温暖笑容的模样,此刻已经落下了脸子,那张冰冷的小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气氛顿时凝结了,北堂雪很想倒抽一口气,可是她很精明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阻止那溢出口外的抽泣声。 干什么? 小皇姑为什么这么吓人?明明只是那么站着,不说一句话,却让她吓得魂不附体。 真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他们之间的差别,大概就在这里吧? “小皇姑找雪儿有事吗?”她问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不对,又招惹来冷冬儿的冷脸,到了那个时候她还真是不知道可以求助谁了。 冷冬儿微微一笑,“自然是我们雪儿想本宫了,所以才来到杭州城,所以说,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北堂雪很想翻翻白眼,她若是知道小皇姑在这里,打死她都不会来这里的。 固然小姑夫第一眼瞧见了很是惊人,第二眼瞧见了还是惊人,哪怕现在看见了依然收不住自己眼光,可是这样的男人是冷冬儿的,她死也不敢要。 “呵呵……”她只能干站着傻笑以对。 “罢了,你与本宫是两代人,有了代沟。不过……”她的话锋一转,眼神也开始变得犀利了起来,“不过你今日来到段家的目的,别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想必一路上轰动了不少知府,如今一路上造成的困扰,本宫绝对饶不了你。” 北堂雪心头一颤,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她不由得后怕起来。 “小皇姑,你不是还要处理知府贪污段家财产的事情吗?”她故意转移了话题,只是希望冷冬儿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处理完了?” “啊?这么快?” 冷冬儿含着笑点点头,“没错,本宫做事情一向很有效率,就像惩罚你这件事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北堂雪嘴角勉强撑起的笑容僵在嘴边,心里也在嘀咕着,怎么回事?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自己的身上了。 “小皇姑,怎么解决的?”纯属是无心的询问。 可偏偏冷冬儿的回答是那么的血腥,“已经决定处斩了,明日判决书会快马加鞭的送到宫中。本宫在这里先谢谢雪儿公主的关心!” 北堂雪嘴角狠狠的一抽,这是先斩后奏吗? 冷冬儿拍拍手,空气中蓦地飘下一抹黄色的身影,北堂雪一瞧见这张熟悉的脸,吓得又是一个激灵,已经浑身都在打颤了,如此艳丽绝色的女子,她本该羡慕,甚至是嫉妒,可偏偏他们之间的存在的印象太糟糕了,她对着自己的时候永远是挥舞着鞭子。 那般可怕的情景,她不知道见识了多少遍。 小步的后退,企图想要逃开她的魔掌。 却没有想到黄儿的动作更加快,老鹰抓小鸡似的,直接一把就拎起了北堂雪的衣领,一飞冲天。空气中还飘荡着黄儿的威胁,“雪儿公主,咱们的雪落轩还有好多好多的落叶没扫呢?” * 付清流在小莲的搀扶下,回到了雪落轩内的客房内。 小莲就没有闲着,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行李,付清流一直傻傻的坐在了凳子上,眼睛失神的看向某一处。 “郡主,不用担心了,小莲会收拾好一切的。” 付清流从失神中惊醒,“做什么?” “自然是赶快离开这里。”这下子连冷冬儿的身份都飙升成了长公主,尤其是在不知其人的情况下,他们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次长公主,依照那个女人的狠绝劲儿,怎么可能会原谅他们郡主呢? 肯定是想尽办法,无所不用。 所以现在离开才是上上策,她一个小丫鬟皮糙肉厚的,被打没有什么关系,哪怕单独让长公主打了自己,只要她能解气,不再记恨郡主也好,可是冷冬儿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她要誓死保护郡主,绝对不能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为什么要离开?”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小莲冲了过来,怎么觉得郡主好像被吓傻了似的,“郡主,你怎么犯糊涂了?那长公主不可能会放过我们的,所以咱们快点收拾行李离开段家这个是非之地吧!” 付清流痴痴一笑,“逃?我们能够逃到哪里去?” 小莲微微的叹气,劝慰郡主,“郡主,你不要这般的泄气,天下之大,怎么会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呢?” “她是长公主,能够与皇上一同打理朝政,这天下都是她的,我还能躲到哪里去?”说到这里,她勉强撑起的笑容都是那般的楚楚可怜。 “可是郡主,小莲绝对不能让你受伤……”她握着付清流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付清流苦涩的扯开一丝弧度,“小莲,你知道吗?天大地大我哪里也不想躲,我只想留在段公子的身边,让我就这样的看着他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小莲一怔,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付清流话中有话。“郡主,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她很诚实的点点头,真实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我的确不想离开段家。”更加准确的说,她不想离开段别离的身边。 “可是郡主,现在冷冬儿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她玩死我们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我知道。” “知道?郡主,你疯了吗?知道还这样做?” “是呀,我疯了,喜欢一个人变得疯狂,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可是只要他喜欢我一点点也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呢?他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自己,哪怕只是一个关怀的眼神也好,什么都没有,他看着自己的时候永远是那般的平静,仿若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涟漪。 每每看去,她都会犹如死过一回似的。 “好,郡主想要留在段府,那么小莲也要陪着郡主。” 付清流抬起一双水眸,“谢谢,谢谢你小莲,谢谢最后还有你留在我的身边。” 蓦地,外头吵闹不已,小莲安抚付清流,踏出房门外,指着一群吵闹搬着箱子的奴仆凶狠的说道。“你们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吵闹郡主的清净。” 奴仆一怔,不由得被小莲气势汹汹的模样震慑到,不过转念一想,刚刚传开的事实,他们的大少奶奶可是当今的长公主,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意识到这一点,各个都挺起了腰板,看着小莲也是趾高气昂的,“我们是搬回长公主的东西,我看现在是你们吵闹了长公主才是。”一个小丫鬟就这么的嚣张,真是让人看不过去。 小莲指着他们,怒气冲天,“你们好大的胆子,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对郡主不敬?”毕竟是皇亲国戚家的小丫鬟,喊起来的架势可比这么狗仗人势的仆人还要入木三分,立刻就把眼前的几位奴仆吓得一愣一愣,根本就忘记了,他们背后的靠山可是长公主,长公主可比郡主高出一大截来呢? “怎么了?现在都做木头了不成?”一抹冷飕飕的女音在耳边响起,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不是长公主身边蓝儿姑娘的声音吗?这人可比那冰窟还要冷,尽管已是五月温暖的春天,他们依然觉得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一般。 刚刚被吓唬到的奴仆连忙告状,蓝儿只是挑挑眉头,看向了小莲,连一抹勉强的笑容都懒得施舍,“是我们主子要求的?郡主还打算占着不走吗?” “你……”这话没有半个脏字,可是听起来浑身都难受。 “既然这样,我们也准备好了客房,还劳烦你们自己搬过去。”她挥一挥手,“门我已经开好了,你们讲东西全部搬进房间。”她又接着指了指两个小丫头,“你们将行李都收拾好。” 大少奶奶的身份曝光,她身边的丫鬟都是他们这些无名小卒争相巴结的对象,自然不敢有所怠慢,一个个干活比谁都卖力。“是,蓝儿姑娘。” 小莲气呼呼的回到了房间,将自己的不平等待遇对郡主一顿反应,付清流没有了以往的好斗,反而是沉默不已。小莲担心的问道,“郡主,你是不是太生气了?” 付清流摇摇头,苦笑的说道,“没关系,她让咱们搬到哪里去,咱们就搬到哪里去?其实长公主已经很仁慈了。” “仁慈?郡主,她这是对我们赶尽杀绝,这哪里叫仁慈啊?”小莲愤愤不平的说道。 付清流想起了那日,她将冷冬儿赶出雪落轩,她对自己说过的话,终有一天,她会求着冷冬儿回到雪落轩,当时她不信,现在想来,冷冬儿不用自己去求她,她都肯搬回来,难道这不算是仁慈吗? 蓝儿敲敲房门,直接走了进来,淡漠的说道,“郡主还要赖在这里不走吗?” 付清流心中已是凄楚一片,听到她这般说,以前一定会气的脑袋都要炸开,可是现在,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了那些可笑的争斗,斗来斗去,最终还是输了那个人,所以她不甘心,真的非常不甘心。“蓝儿姑娘,我想见你们家姑爷?”付清流依旧不肯死心,她想要他亲口的一句话,让她死了心的话,仅此而已,别无他求。 蓝儿挑挑眉,最终还是点点头,“我会帮你传达。” ------------ 216 拜长公主 夜里,冷冬儿枕着段别离的大腿上,他小心的为冬儿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一下接着一下,不耐其烦,“你的头总是疼,要不咱们请医生来看看好了,到底是什么毛病?”至少这样,他也可以放心点。 冷冬儿笑了笑,“你忘了吗?我也是一个医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呢?只是最近真的是太累了,忽略了自己的身体。” 段别离闻言,心中涌上了无限的自卑,“冬儿,都怪我毫无用处,才会让你这么劳累。” “你怎么说起这个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说这些破坏我们之间感情的话,你为我做的都是心甘情愿,怎么到了我为你做的,都变成了你的不好?” 段别离抿着唇,“我想为你撑起一片天。” 冷冬儿摸着他的一起一伏的胸口,“你在这里为我撑起了一片天,没有别的人让我如此心动。” “原来我还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啊!”他璀璨的眸子弯成了一道月牙。 “那是,在我的眼里心里,你都是真正的男人。” 段别离发现他自己偶尔会很小心眼儿,就好比这一刻,“其他男人呢?” 冷冬儿挑挑眉,亲亲他柔软的红唇,带着一股沁人的馨香,“自然都是太监。”只是…… 段别离禁不住的扬起了嘴角,依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我记住了你说的话。” 冷冬儿再次挑挑眉,“只是,离,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身边好像没有男人,一直都是你身边有很多女人围绕着你转。” 段别离一怔,仔细这么一想来,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她顽皮的再亲亲段别离的唇瓣,带着亲昵的撒娇,“需要我为你点点吗?叫什么名字我可都是记着呢?” 蓦地,段别离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他女人在我眼里,自然是过往的路人。” 冷冬儿撇撇小嘴,好吧,她白白期待了一把,还以为这人会说那些都是尼姑,却没有想到这般文绉绉的。她可以不纠结在这件事情,但是有件事情,她必须要弄清楚。 耍着小女孩的脾气,用力的掐了掐段别离腰间上嫩肉,“快说,你为什么要我原谅付清流,她可是鼓动柳若梅和段皓腾,给我们儿子下毒的人。”调查出这件事情的事实时,她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个女人,可是想到那么容易就让她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她,可是还没来得及打击报复,离就不允许她做这个做那个。莫不是……她加了力度,即使很痛,段别离依旧平淡如斯,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气的冷冬儿差一点就要抓狂了,“快说,你是不是真的对付清流动心动情了?”想到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她心中深处某一块伪装的坚硬就要塌陷了,隐隐伴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 段别离握住冷冬儿掐着自己的小手,宠溺的说道,“你瞎说什么?” “不是瞎说?那你给我一个理由。”她坐在了身子,掐着腰看着段别离浅笑的俊彦,若是注意力太集中,真的有可能失了魂魄。 他的眼角有藏不住的笑意,看着冬儿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心情放佛格外的好。 冷冬儿看着他这般表情,不紧不慢,甚至还带着继续揶揄,足以攻破她最强硬的城墙,没有人可以挑战她的底线,因为那些人不是她最重要的人,对于她来说不过是陌生人,可是这个男人不一样,是她深深爱着的人,所以只要他的一个迟钝,就会令她伤心不已。 “你笑什么?”冷冬儿真的就快要抓狂了。 段别离摇摇头,“我没有笑。” “你有。”明明笑的那般得逞,好似得到了什么宝物似的。 “好吧,我承认。”这个时候的冬儿很像一个小孩子,所以他倒是玩儿心大起,不想那么快结束她不依不饶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回答?”冷冬儿差一点就要失声的惊叫了。可是想到此时已经是深夜,不能随便大叫,否则会被人误会,很是及时的压低了声音,“快说,你今天晚上不把话说明白,说清楚,我肯定不能让你睡觉的。” 段别离耸耸肩,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大的威胁,如果现在晚上,他不被人手脚缠住,真是睡不着了。所以…… 他决定坦白事实,本来他想最后告诉她,可是现在事情有变动,所以只能把他的理由事前说出来。“其实我没有别的理由,当我知道她是下毒想害死我们儿子的人,我也动过杀心,可是……” “可是什么?”冷冬儿有些急了。 “我想告诉你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母后的初恋情人其实是十王爷付流云,他们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冷冬儿睁大着双眸,看着段别离不解的问道,“即使这样那又如何?”这样的理由还不足以打动她,甚至是放弃报复。 “将来母后会与付流云在一起。” 冷冬儿眨了眨双眸,张口说道,“你疯了吧?” “是……”她立刻捂住了段别离的嘴,惊恐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现在父皇可是健在呢?若是这样的话被传了出去,父皇一定会大发雷霆的,被自己的女婿戴上绿帽子,怎么可能轻饶了离呢? 他拉下了冷冬儿的小手,“不会的,这是父皇对我说的。” “父皇说的?”冷冬儿不可置信的问道。 段别离点点头,“是的,是父皇说的。” “父皇为何没有和我说?”冷冬儿不是怀疑,而是觉得奇怪,这样的事情没有对自己说,只对离一个人说,父皇到底是何用意呢?她为什么越来越摸不透父皇心中所想的。 “冬儿,我答应父皇,绝对不说出去,所以你莫要再问了,你父皇已经决定好你母后未来的路,我想自然有他的用意,你该知道,你母后的性子太倔,若是她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逼迫她的。”所以当时父皇找她秘密谈话时,他也曾有过怀疑,可是父皇告诉他不必担忧,皇后必定会答应的。那时他便明白了,天下间看的最明白的莫不过就是皇上,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冷冬儿抿着唇,“所以你认准了父皇所说的?”在她的眼里看来,母后若不是爱父皇,又怎么会选择当年抛弃了十王爷,跟在父皇的身边呢? 段别离挽过她鬓角的发丝,别在耳后,“别想那么多了,其实父皇看的比我们谁都清楚。”其实父皇对他说的更多,听在她的耳朵里,好似是交代什么身后事一样,让他不忍全部都告诉冬儿,生怕她真的伤心。 虽然冬儿占用了雪舞的身体,可是她也接受了她的家人,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的去爱。 “所以,你让我原谅付清流,也是为了母后?” “恩。” “没有别的心思?” 段别离一怔,很是迷惘的问道,“什么心思?” “自然是怜香惜玉的心思。”她噘着小嘴不满的示意。 “冬儿。”他深情一唤,带着无尽的宠溺。 “什么?” 段别离腼腆一笑,“我喜欢你吃醋的模样?” 冷冬儿额头上的黑线滑下,遮不住一脸的尴尬。 这男人…… 他独有的情调让她措手不及,她扶着额头,低喃着。“我才没有吃醋呢?” “哦!” 冷冬儿不禁气急,轻轻的捶着他的肩膀。“你这是什么回答?” 段别离抓住她的小手,柔声的说道,“我相信你的话。”说罢,一抹浅浅的吻落在了他白皙的手背上。 一吻染红了她的脸,“你在敷衍我。” “没有。” “你还撒谎,我告诉你,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别,唔……”一抹深情的吻印在了她的唇上,堵住了她抱怨不休的小嘴,直至她缠绵在他的深情里,最终慢慢的回应他的热情。 满室旖旎,遮不住。 空气中流动着暧昧的喘息,伴随着女人愉悦的喘息,偶尔能够听见男人兴奋的粗嘎声…… * 早餐时间,沉默许久。 蓝儿才想起某个人的拜托。 “姑爷,我忘记了一件事情。” 段别离一怔,“什么事情?很重要吗?” 蓝儿很冷静的摇摇头,“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若是付清流听到蓝儿这话,她非气的口吐三升鲜血才行。 白白的等了一晚上,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等到。 付清流万万没有想到,是蓝儿忘记了告诉段别离。 “哦。” 蓝儿放下饭碗,“付清流想要见你。” 段别离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没有想到黄儿已经是骂骂唧唧的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想着勾(禁词)引我们的姑爷,竟然到现在还不死心?”真是越想越可恶。 冷冬儿笑了笑,不甚在意,“离,你去看看吧?” 段别离点头说道,“我正有此意。”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希望她不要再做无谓的等待。 “主子,你怎么也答应姑爷去呢?”黄儿不解,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她这个太监了。 冷冬儿柔柔一笑,“一点也不,离的心在我身上,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黄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主子,姑爷是好男人,可你难保付清流起了色心?到了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此刻就连外面扫地的北堂雪也不禁扑哧一笑,怎么把付清流说的好像色女一样。黄儿怎么会听不见北堂雪的笑声,凶狠的侧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北堂雪,你的皮又痒了是不是?现在干活干少了是不是?”竟然不知死活的嘲笑自己?她真的是太仁慈了,让她还有力气笑话自己。 北堂雪浑身一震,立刻拿着扫把夹着尾巴就逃了,生怕真的又被黄儿一顿折磨,现在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皇姑,还有她身边的这些吃人的母老虎,各个都凶悍到足以要别人的命。 从昨天为止,只是简单的清扫落叶,还没有什么重大的工作落在她的肩膀上,此刻北堂雪已经是非常心满意足了。 可是活不能白干,她有今天都是那个付清流害的,怎么也要好好的折磨她一番,她心中的怒火才有可能压得下来。 她招呼着和她一起的意嬷嬷,“你去叫付清流今夜子时到后花园来见本宫。” “是,公主。” “小心点,不要被小皇姑知道了。” “公主,你就放心吧!”意嬷嬷心疼的看着雪儿公主,这孩子是她带大的,现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付清流,自然是想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如果公主心里能够好受一点,她何乐不为呢? 躲在暗处的黄儿,目光始终紧锁着那位早已经消失在拐角的意嬷嬷,蓝儿挑挑眉,“不去阻止吗?” 黄儿耸耸肩说道,“北堂雪这个嚣张的公主可以帮助主子解气,我又何必去帮忙呢?”她倒是巴不得北堂雪的动静闹得大一点,始终搞不明白,怎么主子和姑爷都一样,好似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了付清流。 “你呀!看着点,别让雪儿公主玩的太过火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柳若梅,你打算怎么办?” 黄儿一听到这话,不由得乐了,“主子已经交代了,让她和段文姝日日来雪落轩请安。” 蓝儿能够想到,柳若梅一直想把主子踩在脚下,现在主子的身份一飞冲天,这天下连皇后见了长公主都要让路,更何况是他们母女俩呢?肯定比吃下了一白只苍鹰还要让他们恶心,所以这请安他们可以天天想花样。 * “启禀长公主,外头来了好多当官的马车。”此时段家的总管战战兢兢的向昨日还是大少奶奶,今日就变成了长公主的冷冬儿汇报,脑袋里琢磨了一晚上,曾经有没有得罪过这位祖宗,若是有他今日必定要已死谢罪,此刻段家是一片沉寂,各个得罪过冷冬儿的人已经躲在角落里。 甚至是冷冬儿一出动,立刻有人打好了小报告,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是冷冬儿所到之处,必定渺无人烟。 冷冬儿倒也习惯了,反正她一向是喜欢清静的人,没人了反而更好。 外面都是官品极高的大人,各个都不是他这样小总管可以得罪的起的人,可是长公主也是更加高贵的人儿,所以他也不敢唐突了长公主,毕竟他还要在段家继续做下去,讨好长公主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听闻总管的恢复,微微挑起了眉头,“怎么?来了很多的当官的马车?” 总管频频拭汗,“是的,长公主。” “最大的官是几品?一共来了多少人?”她睁开慵懒的凤眸,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想必是排在最前头的,所以她还真想知道有多少人闲着没事干? 总管捏着手指头算了算,“初步估计有二十三辆马车,打头阵的是最大的官品,二品大员。现在数目还在增加中,也有许多商家前来拜访。”真是仅仅一夜之间,段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冷冬儿微微一笑,“有劳总管了。” 总管听到冷冬儿这般客气的话语,腿都软了,直接跌跪在了地上,可怜他一副老骨头,还真是坚硬,丝毫不觉得疼,反而是先解释。“不敢,长公主折煞老朽了,这是老朽该做的。” “总管,你出去叫黄儿进来,等一下她会处理那些大臣,还包括那些富商。”她说到这话时,嘴角微微的上扬,露出了几许嘲讽的笑容。 “是,老朽这就去请黄儿姑娘。” 冷冬儿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 黄儿一蹦一跳的进了屋子,“主子,你找我?” “恩,有点事情。” 冷冬儿起身去翻包袱,找到了她的印章,在一张草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一段话。 企图进入段府,与长公主求见的人全部当做贿赂之罪相待。 她将印章盖在了左下方,上面刻着篆体的北堂雪舞,象征长公主身份的印章。 “你拿着这张纸贴在段家的大门旁,我倒要看看,谁敢有胆子来见我?” 黄儿一瞧这句话,不由得乐了,“主子,你这招可真是绝了,我相信那些人肯定吓得撒腿就跑,甚至很有可能忘记坐上马车逃走这回事?” 冷冬儿冷冷一笑,“国家有些百姓正是困难的时候,他们有这些闲钱不去做好事?来这里做无用功,真是可耻之极。” 黄儿点点头,“这些人都应该变成穷人,他们就了解别人过得有多么辛苦了。”她收起纸张,准备要出去,却被冷冬儿叫住,“主子还有什么事情吗?” 冷冬儿水眸转动,闪过一丝狡猾,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黄儿,不要赶走他们,将他们全部接待好,礼物全部收下来,名单给我记好了。” 黄儿一怔,立刻就想明白了主子想要做什么? 不由得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主子厉害,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做?” ------------ 绽放篇 ------------ 217 南宫残月 炎炎烈日之下,汗已经浸透了衣裳,虽然久久没有动静,可是依旧有人不曾死心过,在那里等着的人没有一个抱怨的。 倒是一直外围围观的百姓看的有些云里来雾里去的。 “诶,你说他们这是围在这里做什么?”某个好奇心极重的年轻人问道。 立刻就有闲不住的大爷大妈回应他,“小伙子,你肯定不知道吧?段家的大少爷可是娶了一个好媳妇。” 男子一怔,“这作何解释啊?” “小伙子,你一定是外地人吧?我看你也不像我们北国的人。” 男子搔搔头,憨笑道,“大叔,你可真是好眼力,这你都能看得出来啊?” 谁不喜欢听到别人的表扬,哪怕表扬的是毫无用处的事情,也足够让平凡人欣喜若狂了。“哪里?我看你不是我们北国人,我想你肯定不知道,段家的大少爷段别离,娶的女子竟然是我们北国的皇上和皇后始终多年的长公主。” “长公主?你说段家的大少爷娶得是北国的长公主?”男子惊呼的声音足以引起其他人的侧目,甚至不远处的几位官爷都掀起了马车帘,只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懂事的家伙,竟然在长公主的婆家大呼小叫的。 很可惜,大叔眼疾手快,直接捂住了男子的嘴巴,将他的身体拉低,他紧张的说道,“哎呦,小伙子,你可不要陷害我,叫的这么大声会害死我们的。”为了看热闹,将命都搭进去了,是绝对不值得的。 男子有着璀璨光明的双眸,闪着浓浓的抱歉,倒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不好意思大叔,我的声音有点大,我实在是有些太惊讶了。” 看着孩子也像个好孩子,应该不是什么惹事的人,大叔说的话越来越离谱了,“段家的大少爷可真是捡到了宝,随随便便娶一个女子就是当今的长公主,我看现在段家可要发达了。” “呵呵……”他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回话,指着远处那些马车,“不过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这你都不懂?”旁边一位老大妈露出不屑的眼神。 男子别扭的搔搔头,眼神之中明显的流露出一丝的尴尬,“晚辈的确不懂?”难道不懂这种状况真的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自然是给长公主送礼的,难不成还能做什么?”老大妈再次露出不屑的眼神,很明显针对的对象不同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作为长公主的婆家也是有一定的好处的。 只是,他们本身来北国是为了搅局的,只是很不凑巧让他听见了这样的消息,他是不是该带着皇兄立刻离开北国呢? 本来背过的长公主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嫁人了,的确有些不地道,甚至有些对不起自己的皇兄,依照皇兄那个火爆脾气,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他的想法,怎么可能原谅长公主嫁给他人的行为,所以此次他们前来就是为了让长公主爱上皇兄,然后再狠狠的一脚踹开。 虽然行为很幼稚,可是在皇兄的眼里看来,这是唯一一个能够挽救自己男性尊严的办法。 最好闹到北国的长公主为皇兄要死要活的,丢尽北国的脸面才行。 只是现在,他竟然知道了这样劲爆的事情,北国长公主竟然就是段家的大少奶奶,他必须要阻止皇兄的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 原本他不认识北国的长公主是谁?一切好说,破坏一门婚事自然不算什么? 反正他一向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 若真是破坏了他们的婚姻,师父知道这事情还有他的一份,准保饶不了他,再加上那个黑猩猩一般的师叔,越想越觉得悲惨。 此刻已经不是事关小师弟的婚姻幸福了,而是事关自己美好的将来。 看来也只有牺牲自己的皇兄了。 南宫玉摸了摸鼻子,脑袋一个劲儿的转啊转,一定要想出一个馊主意,哦,不,是好主意,把皇兄转移到别处去。 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段府门庭若市的景象,他摇头叹息,本想着这一次能去小师弟家中蹭蹭饭,却没有想到他也做了那个圣贤之人,竟然为了小师弟的幸福生活,牺牲了自己的口福。 想起弟妹的手艺,那叫一个绝啊! 看来,现在也只有流口水的份儿了。 * 南宫玉买了一根糖葫芦,一蹦一跳回到了客栈了,正巧看见了准备外出的八皇兄,南宫残月。 犹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刀刻一般的轮廓,冷厉的星眸,目光深邃且幽长。一头乌黑柔顺的发丝仅用清透碧绿的玉冠束在一起,冰冷的容颜透着一股冷峻,令人遥遥看上去就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即使如此,爱慕他的人依然不乏少数。 女人犹如飞蛾扑火一般飞向他,最后都变成了不计较名分,心甘情愿被他玩弄。 南宫玉没趣的摸了摸鼻子,他为什么就达不到皇兄这个标准呢?虽然不乏女人喜欢,可是那些人女人天天吵着要名分,人一多顿时就没了招架之力,永远做不出像皇兄那般残忍的手段。 依稀还记得,曾经有两个大臣的女儿为了能够得到皇兄,能够坐上未来的太子妃的位置,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起来。最后惊动了他们这些人,皇兄见了却说,“你们可以无所不用,谁赢了,本太子就娶她。” 听到这样的话,那两个女人还不打疯了。 最后其中的一个死了,还有一个重伤,不过最后也是抢救无效,死了。 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如此认为的,可是只有他知道,那个人不是重伤抢救无效死的,而是被皇兄下毒害死的。 可想而知,天下最无情之人就是自己的皇兄,南宫残月。 唯一值得他欣慰的就是,皇兄好像只对自己有点好脸色,甚至是父皇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整天直喊着羡慕他,嫉妒他。 “八哥,你打算去哪里啊?”南宫玉直接丢了糖葫芦,然后一蹦一跳的奔了过来。他向皇兄身后始终形影不离的侍卫卞野眨了眨眼,算是打过招呼了。 南宫残月冷眸轻移,眸光潋滟,冷厉之中又流露出几许的寒光。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足以冻死与他对话的人。“出去走走。” 南宫玉一怔,想起现在时下最热闹的话题,段家的大少奶奶是北国长公主的事情,他不由得打怵了。 万一被皇兄知道了小师弟的妻子就是皇兄报复的对象,他该怎么阻止才好? 还不如现在就带着皇兄逃离是非之地才行。 “不要啦,八哥,外面的天气好热,咱们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南宫残月星眸不转,死盯着自己的皇弟,却是答非所问,“你不是说要去你的小师弟家中吗?”暗地隐藏了两个字,蹭饭。 南宫玉瞪大了双眸,没有想到那是还没有来到杭州城之前他偶尔说过的话,可是皇兄却把它放在了心上了。皇兄的目光始终不离自己,南宫玉也被看毛了,连自己编好的理由也被冲散的一个也不剩下。好半天磕磕巴巴的才说出了一个烂理由,“小师弟不在家,对,就是不在家,所以咱们还是快点收拾好东西,快去京城找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吧?” 在皇兄逼迫的目光之下,他总觉的浑身不自在,好似被皇兄看穿了一切似的。他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八哥,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南宫残月嘴角掀了掀,眼神肆意慵懒,很明白的指出了事实,“你在说谎。” 南宫玉放佛吐下了一个鸡蛋一般难受,好似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儿里,顿时说不出话来。“我,我,我能骗你什么?”很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眼神东躲西藏的,就是不看南宫残月一眼。 “小玉,你撒谎和不知所措的时候总是会摸了摸鼻子。” 南宫玉一脸黑线,尤其是听到‘小玉’二字,他真的很像吐血。委屈的诉说,“八哥,不要叫我小玉。”那是女孩子的名字,因为这个乳名,他整整被人笑话了二十二年,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几乎谁叫出这个乳名,下场准保是悲催的,可是八哥可不是别人,他还不敢在八哥面前放肆。 “那你为何不说实话?” 南宫玉很是为难的搔搔头,“我真的没有说假话啊!”他故意摆出一副非常委屈的表情,只是希望皇兄就这样饶了他一回,可不能一直纠结在这样的事情上,否则他真的会被人稀里糊涂的套出事情的真相。 南宫残月一向是个没有耐心的人,既然皇弟不说,他也不想知道。所以,让开身子,直接走向外头,南宫玉一瞧见这出,连忙慌乱的拦下皇兄的路,故意将自己的笑容调整出最佳的状态,以免皇兄看出了端倪。“八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咱们不是说好了,一会儿就离开杭州城,前往京城吗?” 他眉头挑挑,故意说道,“你说了什么?” 南宫玉立刻哭丧了脸,“八哥,咱们不带这样的。你怎么能够说话不算数呢?” “我从来没有说话不算数过,只是刚才的事情,我并没有答应你。”那意思是说,明明都是你自问自答,现在怪到他的头上是没用的。 “八哥,别这样啊!咱们还是去京城,你不想去见你的未婚妻了吗?” 南宫残月冷冷的轻哼,“不急于一时。”话落,已经闪身出了客栈外,南宫玉一怔,立刻跟上前去,一路劝解,南宫残月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反而好似逛大街一样闲情逸致,仿若是不曾把他的话放进心里去。 倒是南宫玉急的说这个又说那个,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倒是南宫残月将他叽叽喳喳的话全当鸟儿在叫了,一脸冷色的走在喧闹的大街上。 脸上写着生人勿近的字样,使得他所在的地方基本上很少有人靠近。 不过前方吵闹的人群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南宫残月一向懒得说话,甚至是属于连命令属下为他清路的想法也不曾有过,本想扭头就走,可是长公主三个字让他顿住了脚步。 南宫玉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凑上前,挡住了南宫残月继续上前的身子,尴尬的笑道,“八哥,你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用午膳了呢?” 南宫残月看着南宫玉,很清冷的说道,“一个时辰以前,你才吃过。” 南宫玉一怔,搔搔头问道,“是这样的吗?我怎么都不记得呢?” “没关系,我帮你记着。”话落,他直接推开了皇弟的身子,听着那些人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很快的功夫,他就理出了头绪来,侧目的看着南宫玉,嘴角微微上扬,掀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南宫玉脸色一僵,连忙上前解释,“八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恩。”很有敷衍的架势,明显的告诉南宫玉,他根本就不相信。 “八哥……”他故意将尾音拉长,表现出自己可怜兮兮的一面。 南宫残月依旧不为所动,“卞野。” “属下在。” “本太子住不惯客栈,去买一所豪宅。” 南宫玉听闻他的话,立刻惊慌的问道,“八哥,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南宫玉一怔,张口便说。“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便好。”话落,眼神出现了几许冷然,看的南宫玉浑身一颤,他知道皇兄是生气了。 连忙两小步并一大步,追上前拦住皇兄的挺拔欣长的身子,“八哥,你生气了吗?其实我也不是有意隐瞒你的,只是她是我小师弟的妻子,你可不可以放过她这一回?”他讨好的乞求。 南宫残月算是了解皇弟的性子,一向不为谁放低自己的身份,可是如今却为了一个听都没有听过的小师弟来求自己,让他从不曾好奇的心动了几分心思,“你和他很熟?” 南宫玉一怔,想起他们迄今为止只见过一次面,这样算不算很熟?“不算是吧?我们只见过一次面。” 他的表情始终淡然的好似在听一件平常事情,好似没有什么可以激的起他心中的一丝涟漪。 南宫玉一瞧见皇兄这般模样,可想而知自己的劝解是无用的。 “八哥,小师弟是除了你以外,我最佩服的一个人,就连师父都不曾那么佩服过,所以别去破坏人家的幸福生活好不好?” “幸福生活?”南宫残月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那鼻孔几乎要扬到天上去了。 心中略微有几许的不服气,当他被南国的百姓嘲笑他的未婚妻偷偷摸摸嫁给了别人的时候,她竟然过着幸福的生活? 南宫玉没有察觉出气氛的冷凝,傻乎乎的说道。“八哥,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小师弟对弟妹那简直好的可以宠上天了,说句老实话,就连我也未必有小师弟的那份心思,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作为一个男人真的是非常有担当。” 南宫残月冷冷的轻哼,“是吗?据我所知,北国长公主的夫婿是不允许纳妾的,你佩服的担当从哪里来的?” “八哥,那个时候小师弟并不知道弟妹就是长公主?” “他们告诉你了?” 一句话被堵得死死的,南宫玉顿时哑口无言,小师弟好似真的没有告诉过自己,一切都是她猜测的。 等到回过神来,南宫残月已经朝着反方向而去,他不由得问道,“八哥,你去哪里?” 南宫残月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那笑容嗜血冰冷。“自然是给本太子的未婚妻一个惊喜。” 南宫玉哭丧着脸,皇兄不要这么狠吧? * 黄儿清点了物品,对照着单子上的名字,一一数过之后,没有欠缺的地方。才将账单交给了冷冬儿,“主子,没有错误的地方。” 冷冬儿点点头,“这里面有你们喜欢的东西吗?” 黄儿意兴珊阑的摇摇头,“不,没有。” “那就全部收起来。” “什么?”黄儿有些吃惊,“主子你不是打算将他们换做银子,捐给困难的地方吗?” “我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我想到了一个好计谋,能够换取更多的银子。” 黄儿也不禁来了兴致,“什么?” “我打算搞一个慈善拍卖会。”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想把这些东西全部拿到古董店去估价,换取银两,只是所得的银子肯定是有限的,不过现在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拍卖会,她在现代经常参加的宴会。 黄儿不由得搔搔头,“主子,什么是慈善拍卖会?” 冷冬儿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依照黄儿的聪明劲儿,她一下子就领悟了其中的道理,听完主子的想法,她竖起了大拇指,好吝啬的夸奖道,“主子,你可真是聪明,我相信那些人冲着你的面子也一定会给出高价的。” “那我现在就着手准备。” 冷冬儿摆摆手,劝解道,“现在不必着急,我想把这个慈善拍卖会放在宸儿和净儿一周岁生日的时候举行,那日的行程安排,我再好好的研究研究,到时候把单子给你,你再去安排。” “成。” “你去帮我写封信,问问义父义母是否会带净儿回来过生日?”一晃眼,竟然过了一年,好在宸儿与净儿是同卵的双胞胎,看着宸儿的成长,就好似看着净儿一样,多多少少弥补了她心中的一些遗憾。 “主子,想小公子了?” 冷冬儿点点头,“恩。” “放心吧,主子,师父师母说小公子的情况很好,现在肯定比大公子还要健康,一周岁生日肯定能够赶回来的。” 她不由得莞尔,放下心头的沉重,“谢谢你,黄儿。我现在去爹娘那里,准备将他们一周岁生日宴会大办的事情告诉他们。” “好。” * 五月的桃花正是开的纷乱正红的时候,纷纷飞舞的花瓣好似一场花瓣雨,地上铺满了粉红花瓣的地毯。 此刻,他置身在这片桃花林中。 这里美得好似一处仙境,而他是那个仙境中的仙人。 欣长挺拔的身躯伫立在纷纷掉落的花瓣雨之中,有几个粉红的花瓣沾染了他如三千发丝上,宣告着他越加不真实的感觉。 白衣胜雪,肌肤凝脂,眸若星辰,两弯眉浑如刷漆,身子淡泊,气质却流露出了几许霸气,有着吐千丈凌云之志气。他玉树临风,英姿煞爽,干净剔透,仿若不是凡尘之人,而是那天上的仙人,使凡人高不可攀。 不论看了多少遍,她还是会容易看的失了神,不知今夕是何年? 心中不知询问了自己多少遍,这样的男人该配何样的女人? 上天太不公平了,为何让她遇见了他,却不能让他们彼此相爱,独独让她一个人享受单相思的滋味,当真是又苦涩又难受。 他微动,转过身子,平静的说道,“柳姑娘,你来了。”声音清澈细腻,仿若是那叮咚的泉水,甘甜沁人心脾。 即使听着声音,她也不愿轻易的醒过来。 如果不是那清冷,毫无任何感情的话语换回了她最后一丝理智,她真的宁愿沉浸于此,一辈子也不想清醒过来。“段公子……” 小莲上前推了推郡主,轻声的唤道,“郡主?” 付清流苦涩一笑,想起了此时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她占有优势的时候。她福了福身子,恭敬的说道,“付清流见过驸马爷。” 段别离虚扶,“清流郡主轻起。” 她微垂眼睑,掩去满眸的失落,他对自己的称呼永远是这两个,“付姑娘,清流郡主。”除了这两个称呼,她没有听过别的,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清流二字,在她的眼里都成了奢侈。 “谢驸马爷。” “不论今日清流郡主找段某所谓何事?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心思从来都不曾改变过,更加不曾动摇过,不管冬儿今日是不是长公主,我都不会放弃她娶富家千金,甚至是皇亲国戚的女儿,在我的心里,眼里,她都是最美好的。”段别离不等付清流主动说明自己的来意,先把自己的心意道个清楚,明白。 付清流一张精美的小脸从最初的期盼到最后的绝望,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绯红色的衣裙,知道他同意与自己见面,好生的收拾打扮了一番,他的眼中不曾出现一丝的惊艳,反而她到来之后就滔滔不绝的说出自己的心意,这让她情何以堪。 明知该是心死的时候,可是她偏偏不想这样轻易的放弃了。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其他的理由。 所以就是这么简单地事情,同样她也希望段别离能够喜欢自己,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她都会心满意足的。 为何她所求的事情,在别人的眼里这么困难呢? “请问清流郡主找我有何事?” 好一招先发制人,付清流已经是泪水决堤,在苍白的脸颊上划出两道凄美的泪痕,绝望的说道。“驸马爷,你已经说完,清流还有何话可说?” 段别离点点头,“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就请恕段某有事先行告辞了。”说罢,真的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付清流一怔,她的心迫不及待的唤住了他,那三个字还是轻易的出口了,“等一下。” 段别离顿住了脚步,并没有回过身来,反而是站在原地清冷的问道,“清流郡主,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我……” 她纠结着一双素白的手指,局促不安。 此刻她想捅破一件很可能会毁掉今后人生的事情,她想利用这件事情来挽回段别离的注意力,希望能够得到他的重视。 名声,名分,她已然都不在乎了。 哪怕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生活在他背后的女人也好,偶尔想起她的时候,去见见她,哪怕是做这样的女人,她也不在乎。 “若是无事,段某先行离开了。” 他再一次说到离开,让她慌了,生怕再转身便是下辈子的事情。 因为此刻,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理由留在段家了。 她动情的唤道,“段公子……”因为,他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段公子,而非什么驸马爷。 也许只有这样,他们之间无形且可怕的距离才会拉近几分。 “什么?”这次,他真的回头了,却是蹙起了眉头,流露了几许的不耐。 她竟然有些承受不住的后退几小步,心痛的难以附加,那种渗透骨髓血液的疼痛几乎将要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想要跪在他的勉强,求他不要讨厌自己。 “我,我失身了!”她鼓足了勇气说道。 小莲震惊的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郡主,“郡主?”她怎么能够把这样的事情告诉了别人呢?万一段公子不要郡主,那么日后这件事情传出去,郡主还要如何嫁人? 段别离一怔,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付清流的用意到底为何? 他始终淡漠不语,可是那双如星辰一般的皓眸始终不离她的双眸,企图能够看到她的目的。 付清流下意识的微垂眼睑,遮去满眸的难堪,整个人充满了悲伤。情绪一阵低落,她的声音已然是沙哑无比。“我不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晕晕乎乎的就被人……”话未完,泪已潸然落下,楚楚可怜。 段别离的眸子波动一分,付清流抹掉两眼的泪水,“不止一个,是好多个,我被他们……” 接下来的话已经是昭然若知了,段别离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她还有这样的遭遇。抿着双唇,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安慰别人的话,而他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清流郡主。” 付清流一怔,抬起了胆怯的眸子,声音带着几丝颤抖,“什么?” “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她微微一怔,眼角微微出了抽搐了几分。她要的绝对不是这样的回答,而是他的一个宽容的拥抱。看来,她必须要下猛药了。“段公子,我是练过功夫的人。” 段别离眉眼微微一挑,“你的话中有话?” “所以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人玷污。” “你的意思是有人算计了你?” 付清流连忙点点头,“没错,当日,我气愤的用剑去劈主卧的外的大锁头,你知道那上面有什么吗?是迷魂药,极强的媚(禁词)药。” “所以呢?”段别离的声音已然有几分的冷意,可是付清流欣喜于段别离继续下去的好奇心,所以也就没有听得出来。倒是小莲听得出来,想要上前阻止郡主继续编排长公主的不是,可是在段别离冰冷无情的眸子下,她竟然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去看段别离的冷酷的星眸,那浑身散发的冷然气息,竟然可以令人打颤。 “所以这件事情,冷冬儿,哦,不,是长公主也该付一些责任,我现在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想要再嫁人比登天还难,除非是给别人做姨太太,可偏偏我又不想这么做,若是段公子肯收留清流的话,以前的一切,清流既往不咎。毕竟她此刻已经是长公主,若是有什么不好的矛头指向了她,也绝非不是什么好事情。”她继续大胆的提议。 段别离冷冷一笑,“清流郡主说完了吗?” “恩?”看不见预期的愤怒,甚至是不安,有的只是浓浓的不屑,蓦地,她惊觉心中一片冰冷,不安的回答道,“我,我说完了。” 段别离点点头,很明确的告诉她,“在你的眼里,是冬儿做错了,才导致郡主变成今日这般,可是在我的眼里,若是没有郡主的没事找事,我想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郡主才应该检讨自己才是,冬儿只是做了捍卫自己权利的事情罢了。”本来他还心存一丝怜悯,现在被她的话消灭到一丝不剩,有的只是浓浓的鄙视。 付清流不可置信段别离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你这是包庇吗?” “是!”多么干脆的回答。 “你这样早晚会让她骑在你的头上。”付清流冲动的喊道。 段别离却是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没关系,她是我的女人,我愿意宠着。” ------题外话------ 新的男配角南宫残月驾到,各位给点掌声,一个偏执的男人。 ------------ 218 十八要来 桃花树下,飞舞的花瓣还在空中盘旋。 付清流听到这话甚为可笑,可是心中却已是苦涩不已,好久才张开艳红色的小嘴,沙哑的问道,“她就值得你这般付出?” “值得!”连想都没有想,他回答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就是这般的快速才是最伤人的,因为冷冬儿在他心中的位置,让他不需要去想冷冬儿是怎么样的人? “告诉我,如果你没有遇见冷冬儿之前,遇见的那个人是我,你会这般对我吗?”她抱着最后一丝的渴望,希望能够从他嘴里说出令她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段别离很认真的摇摇头,“不会,不论或早或晚,你都不是我要的那个女人。” “呵呵……”她苦涩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要的那个人?” “心中的认定会给你一个答案。清流郡主何苦让我们都过的不幸呢?我相信你会遇见一个把你当做宝贝的人,但是今日我敢肯定一件事情,那人绝非是我。” “不,是你……”付清流焦急的否认,明明他们见的不够多,可是那爱就好像从初见时已经定格了似的,让她想忘也忘不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段别离这样的男人,这样令她心动到心痛的男人了。 段别离凝眉,很认真的问道,“清流郡主,你到底喜欢段某哪里?”此时就连他也费解不已,毕竟他们见过的次数一双手可以数的过来,他顿时之间不明白付清流的执着从哪里而来? 像是渴望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终于等到了段别离问出这句话。 欣喜的解释,“还记得我们初见吗?”说句老实话,段别离还真是不怎么记得,不过看似付清流陷入回忆之中的模样,好似也不需要他记着什么?“那个时候你对我冷冷淡淡的,甚至不愿意多说半句话,你可知道我从小娇生惯养,男孩子见了我莫不是拍马屁,要不然就是送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书信,无非就是看重了我的家庭条件,可是你不一样,尽管你不知道我是郡主,可是你在我眼中就是那般的不一样,我看得出,像你这样的男人轻言不说爱,说了便是一辈子的承诺,绝不会反悔,所以我动心了。” 段别离抿着唇,最终还是问出了一句真心话,“若是那日的我,长了一副……”他想不到好的形容词来形容,远处即将走过的小厮,他连忙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厮长了一张方正的脸,小眼睛,几乎就要看不见眼睛到底在哪里了?好似是一摊老鼠屎一样,肉呼呼的鼻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猪鼻子,尤其是那厚大的嘴唇,让人感觉那上面始终呼着一层厚厚的猪油,令人见了就要犯呕。 付清流和小莲真的就快要欧了起来,唯有段别离始终清淡的看着小厮的面容,好似看着一个平常人。“好了你可以走了。” 小厮虽然不懂,可是大少爷这么说了,没有他质问的权力,毕竟现在大少爷的身份不一样了。 看着小厮远走的身影,段别离才开口问道。“郡主,若是我长了这幅模样?你还会觉得我是让你心动的人吗?” 话落,付清流下一刻就干呕了起来,段别离的眼中划过一丝暗芒,眼眸浮上的不屑稍纵即逝。 “这……”付清流小脸一白,这一刻她竟然半句话说不出来。可是下意识的她还想问,“若是你长成这般,冷冬儿也能爱上你吗?” 段别离微微一笑,笑容竟然比之前的疏离之笑渲染了温度,“初见,我与那位小厮在她眼中是一样的平凡。”他还记得,那惊艳一瞬间转过,接下来便是平静,平静到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郡主,你只是以貌取人罢了!其实我与他没有什么不同,若是这副容貌困扰了你,如果你可以放下心中的执念,那么我自毁容貌。” 付清流震惊到小步的后退,嘴里念念着,“不,不要……”恐惧布满了双眸,那飘渺的淡笑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怎么想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段别离嘴角轻扯,看似是笑容,实际上却是讽刺,刺的付清流的心好痛好痛…… 他欣长的身影渐渐地远去,最终还是消失在付清流的眼中。 她想要喊住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想来想去,她既没有那个资格,也更加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挽留他,那个男人自始至终从来都不属于自己过。 远处桃花林中现出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也随着付清流一同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心中的震撼,久久的也无法平息。 付清流终于支持不住了,浑身无力,最后跌坐在了地上。 泪水终于熬不住了倔强的委屈,冲刷了苍白了脸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泪痕。 小莲上前拥住了付清流,柔声的安慰道,“郡主,别哭,小莲会留在你的身边。”她心中也恨,为什么段公子喜欢的人不是郡主呢? 冷冬儿悄悄的退出了这个悲伤的世界,她从来都不是幸灾乐祸的人,更加也不屑去说一些耀武扬威的话。 段别离回到雪落轩的途中,小厮大声的唤道,“大少爷,府外刚刚来了一位俊美的少年,让我把这封信亲自交到你的手上。” 段别离轻声呢喃着,“俊美少年?” “是呀!”他将手上的信封递给段别离,他直接打开信封,上面的字体龙飞凤舞,洒脱放荡不羁,可想而知这人必定是不受拘束的人。 小师弟:赶快带着弟媳逃吧! 落款是南宫玉。 段别离的眸子瞬间绽放了几许热烈的光芒,扣住了小厮的肩膀,激动的问道,“你位俊美少年的人呢?” 小厮还是第一次瞧见自家的大少爷如此激动,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恢复说话的声音,“放下信便走了。” 段别离急了,“往哪个方向去了?” “西南方向。” 话落,一抹白色的身影转瞬间消失不见,小厮不禁揉了揉花眼,只感觉了一阵强劲儿的风拂过,眼前再无其他,只剩下满眼的美景。 他是不是看错了什么?大少爷怎么一瞬间就没有了?真是好厉害的功夫,会不会和大少奶奶一样,会了什么厉害的功夫,瞬间就可以变得没有了。 段别离急冲冲的追了出去,脚尖轻轻的点地,几个纵身飞跃,此刻已经来到了喧闹繁华的大街,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容,哪怕是背影。 只是,他不明白,既然师兄来到杭州城,为何不亲自来见自己,尤其是还留下了一张令人搞不清楚状况的书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几乎是每一张脸,他的目光都不曾放弃过,只希望可以看见南宫玉的面容,总觉得他如今躲在暗处不现身,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最终他失望的转过身子,却是猝及不防,撞到了某一个僵硬的肩膀,直直的退后了两小步。 他连忙道歉,“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段别离不由得认真看着眼前的男子,紫色衣衫,绣着火红的麒麟,嘴里吐着张扬的火光,无一不彰显着此男子是一个高傲,睥睨天下的人。 如皎月一般的面容上是冰冷的寒冽的气息,浓黑的眉宇之下是一双冷冽的寒眸,薄幸的唇瓣紧抿着,透出他此刻心情不大好,男子的目光倔强而偏执,一眼可以看穿他对上的东西会有着某种偏执,眉宇之间寒冷的光芒闪着丝丝的不屑。 段别离不知为何?他竟然从一个陌生人的眼中看出了对自己的不屑,甚至是嘲讽。 同样,在男子的眼睛里,也在打量着段别离。 他最讨厌的男人就是这样的…… 不像男人的男人! 如冠玉一般的面容,漆黑墨亮的璀璨眸子,鲜艳的薄唇好似颗颗滴血的玫瑰花瓣,忍不住让人心头一跳,竟有了想要一亲芳泽的想法。眉宇之间带着几分淡淡的仙人之姿,好似要欲乘风归去的飘渺感,有着格格不入的疏离感,他的一举一动都好似是完美的杰作一般,让人望而生恋,不由自主的融化在他的那份不属于凡尘的距离感。 这样两个男人站在一起,放佛是两个极端,却又是那么相似的。 他冷冽寒酷,足以将所有的人冻伤,令人踌躇原地,无法上前。 而他虽是温润如玉,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却是疏离的隔开了一方距离,令人心生不忍,不忍破坏他的一方净土。 街头已有疯狂的姑娘惊呼,指着两个人叽叽喳喳的窃窃私语。 “好俊俏的男人。” “我比较喜欢那个温润的男子,谪仙的不似凡人。” “不,我比较喜欢那个冷酷的男人,这样才有男人味儿,可以让女人有踏实感。” “我看都是做梦,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我们呢?” “是的也是,真是可惜了。” “不过,你们知道他们是谁吗?” “我只知道其中一个是谁?” “谁?”立刻有人兴奋的问了起来。 “那位如谪仙一般的男子不就是段家的大少爷段别离吗?也就是现在传的最汹涌的男主角,长公主的夫君。段家真是一人得势,全家跟着荣华富贵!”说话的那人的语气中无不洋溢着羡慕。 都是练过武的人,怎么会听不见外界的窃窃私语呢? 当长公主的夫君这六个字传到了南宫残月的耳朵里,他不禁扬了扬眉,将段别离又是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在心中画下了几个xx,最终总结,他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没有想到,北国长公主的眼光竟然差到了极点。 段别离始终抱着淡然的态度接受南宫残月眼神上的侮辱,他温和有礼,“在下段别离,对于方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不卑不亢,他的眸子发出更为冷湛的光芒,只见他嘴角边的浅浅的笑容始终不变,他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更加深邃了。 最终抿了抿唇,开口只道出了铿锵有力的四个字,“南宫残月。” 南宫自然是国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段别离几乎下意识的出口,“公子,我们可认识?” “不认识!” 话落,他就已经选择擦肩而过。 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极具费解的话,“下一次见面,会让你毕生难忘的。” 点别离蹙眉,却是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 倒是他拿着南宫玉写给自己的那封信回去求救了冬儿,最后两个人一致认为,一定是两位师父找来了。 听到乐仙乐神二人的名字,就足以让他们浑身打了颤栗。 可是想起冬儿要做的事情,一个利于百姓的慈善晚会,他们硬生生的压下了想要逃跑的念头,反正早晚都要见面,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就直接等着他们来,反正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回皇宫,随他们挣也好抢也罢,只要精力旺盛随他们瞎折腾。 * 啪的一声,传来惊悚的声音。 男子有着刀削的轮廓,坚毅高傲的鼻梁,眉宇之间透着一股王者的霸气,睥睨天下的傲视群雄之姿。性感的薄唇紧绷着成一条线。 “都当本王死了不成?”他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黑夜显得更加恐怖。 似风低着头,不敢回答爷的话,只因为这个消息是似念刻意的隐瞒,现在绝对不能让爷知道,似念离开了王府,依旧不想放过长公主这个举动,若是被爷知道了,似念真的会死。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爷惩罚。”说罢单腿跪地,诚恳的说道。 北堂烈冷冷一笑,“似风不要再挑战本王的忍耐力,这件事情必定与似念有关。”果不其然似风浑身一震,身体诚实的告知了答案。 “爷,将惩罚似风管教妹妹无方。” 北堂烈直接挥出一掌,重重的打在了似风的肩周上,他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内力,直接呕出了一口鲜血,似云不忍看下去,直接别过头去。为何似念这般执着?北堂雪舞在爷的心中那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却偏偏要挑战爷的底线。 “似云。” “爷,似云在。” “通知似念回来,照顾受伤的似风。” 似云一怔,立刻回过神来。“是,似云遵命。”说罢,一道青色的身影一晃而过,空气中只留下他淡淡的味道,证明这里曾经真的多了那么一个人。北堂烈微微眯起了一双狭长的凤眸,看着似风狠绝的说道,“念在多年主仆情分上,更加念在你当时用幼小的身子为本王挡去那致命的一剑,这是最后的机会。” 似风明白,任何事情都挡不住爷的心,这也是他最后给似念的机会。想到爷是那么冷冽的人,肯为他一再放下自己的原则,这已经是天大恩赐了。 “王爷,宫中来了公公,说是皇上有要事,命你快速进宫。” 北堂烈流光溢彩的眸子闪过一丝冰冷,“本王知道。” 如小时候一样,他看见的永远是一副忙碌的模样,他坐在龙椅之上批阅周折,而他站在堂下一眼不眨的看着。 许多年以前,他也是这般,笑容可掬的向着自己招手,“烈儿,你来了!” 那个时候,他总是会跑上前去,腻在他的怀中,父亲纵然疼他,可是却不如皇兄那般的疼爱自己,给了他比父爱还要深厚的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竟然是…… 原来他对自己的喜欢竟然是因为这般? 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皇爷爷将皇位传授于皇兄,他更加的不服气,明明父亲才是太子,为何舍弃太子,却另立这个男人,严格上来说,是他堂兄的男人。 北堂烈上前,行了宫廷礼仪。 最终不能忘记父亲的遗愿,就算是那个皇位他并不贪恋,却也不能让他坐在那里睥睨天下。 皇上心中苦涩不止,到底他们还是生分了。 “不止皇兄找我有什么事情?” “倒是有一件事情,本来朕想亲自去一趟,可是最近还有别的重要事情,所以朕想让你亲自跑一趟,传一道圣旨。” 北堂烈不推辞,很平静的问道,“去哪里?” “长公主的婆家,杭州城。” 话落,北堂烈浑身一震,与他不谋而合。 皇上探究的眼神始终不离北堂烈,脸上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却是令北堂烈有些心慌,好似被他看穿了什么? “自当不辱使命。” 皇上将桌上的一道圣旨放到小太监的手上,再由小太监交到了十八王爷手上,自然是小心翼翼的递到他的面前,能在皇上身边混的那么久的小太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皇上对这个没有实权的王爷格外偏爱。 “烈儿,记住皇兄的一句话,万事不可强求,若真是你的,皇兄也愿意看见你们安好!” 北堂烈下场的眸子闪过一道冷冽之光,皇上是在提醒他,那个龙椅的位置是不可强求的吗?不过他北堂烈看上的东西,哪里有放弃的道理。 “谢皇兄的良言。”他拿着圣旨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看着他倔强的背影,始终坚持不弯曲半分,那固执的劲儿和当年的皇爷爷几乎是一个模样,他不喜欢看到自相残杀的画面,所以希望烈儿可以想得通。 ------------ 219 强盗风范 这一日阳光明媚,是个温暖宜人的好天气,扫去了以往的阴霾,段府有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在平静的外表之下,还隐藏着蠢蠢欲动的不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柳若梅和段文姝绝对是被逼的,他们不能不来,不来就是大逆不道。 “民妇柳氏段文姝,(民女柳若梅)参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花厅跪着两个女人,头始终低垂着,自然看不出他们眼中的愤恨。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看不上眼的冷冬儿竟然是当今皇上的长公主,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公主,可以掌管天下的女人,是北国的一半天。原来前一阵子外界的传言,长公主平定游弋部落,将它化作北国的领土,可想而知她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想着他们这阵子做的傻事,真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惹到此等煞星,段文姝不由得在暗暗的恨起了自家的大哥,这冷冬儿是长公主的事情,怎么就不提前通知自己一声,也好日后见着了就躲着她。 真是越想越不甘心,他们需要日日来雪落轩给一个小辈请安。仅仅是一夕之间,冷冬儿的身份就和鲤鱼跃龙门一样的戏剧化,他们现在想跑都不知道该跑到哪里去?因为他们把柳家的财产全部败光了,现在除了段家还真的没有地方去了。 冷冬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令人看不出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每每看到这样的笑容,总会让人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冷冬儿好似背地里算计着什么? 当真是可怕极了,原来怎么就没有脑子往前冲呢? 现在每每想起来,肠子都要悔青了。 冷冬儿不紧不慢的端起了茶杯,优雅的用茶杯盖拂去茶水面上泡开的茶叶,轻轻的吹了一口茶叶,漾出了清澈的茶水,轻甲一口甘甜的茶水,那动作,那姿态,雍荣华贵,令人不敢直视,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样华贵高傲的人儿,那份独有的皇家气息,他们怎么就瞎了眼睛没有辨别出来呢? “今日姑姑和表妹前来,冬儿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们的,希望你们可以行善积德,造福百姓。” 段文姝频频拭去额头上的细小的汗珠,这帽子未免戴的也太高了吧?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行善积德,造福百姓? 这八个大字压得他们心头重重的,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段文姝一听这话立马就笑了,“长公主找我们娘俩做好事,那可是找对人了,我……哦,不,不是,是民妇定当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她丝毫不考虑后果,直接把话说的满满的。 倒是柳若梅还长了点脑子,连忙拉拉自家娘亲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因为她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尤其是冷冬儿此刻的笑容,那可比外面的阳光还要灿烂,肯定是想着什么事情算计他们?想到她此刻身份大的可以压人,她就已经感觉喘不过气来了。 冷冬儿挑了挑狭长的眼儿,柳若梅倒是变得聪明了,知道她今日必定有事情。“怎么?表妹不愿意帮助本宫吗?” 柳若梅咽了咽口水,很想点头,可是‘本宫’二字出口时,她所有的话都不敢随意出口了。 她连忙摇摇头,以此表达自己的心意。“不,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冷冬儿柔柔一笑,笑容中盛满了算计,“没关系,本宫会指点你们一二。” 段文姝摆出一张讨好的笑脸,“长公主只要你说的出来,我们娘俩绝对可以办得到?” 冷冬儿故作哦了一声,好似是不大相信才会这样。 “长公主,你可以放心,民妇说的话绝对都是真的,只是长公主希望我们娘俩做些什么呢?” 说起这件事情,冷冬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得意,笑着说道,“其实只是一间小事情罢了。过几日便是宸儿和净儿一周岁的生日了,本来不想那么麻烦,可是前几日来了一些官员和富商,说这些子宝物是要捐给受苦受难中的百姓。本宫转念一想,何不如让大家把自己的宝物都捐出来,然后进行一场拍卖,把所得的捐款全部用之于民,本宫相信,父皇也会很高兴的。但是现在所得的宝物少之又少,所以本宫就厚着脸皮,想着要去爹娘,还有各位姨娘那里要一样宝贝,这样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少说也有不少了,总该够用了。” 段文姝一怔,此刻才算是明白,长公主到底意欲为何? 可是她哪里有宝贝啊? 就算是有,她也舍不得拿出来啊! 所以,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那笑容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 柳若梅抿着唇,跪在一旁也是不说话。 倒是冷冬儿笑了,“莫不是姑姑没有宝贝?”她的疑问很轻,轻的几乎听不见,可是却犹如警钟一般击打在他们的心房。 段文姝嘴角一扯,眼睛一闭,干脆落下,“长公主你也晓得我们为什么会回到段家,实在是被逼无奈,家底都没有了。所以,现在哪里来的宝贝?” “是吗?”看似不在意的反问,却让段文姝和柳若梅的魂都要吓没了。 “瞧瞧,瞧瞧本宫这记性,竟然没有想到姑姑和表妹还跪着呢?”她抬起白嫩的小手,虚扶段文姝和柳若梅母女,“姑姑和表情快快请起。” 许是跪在地上太久了,两人都感觉腿有些麻酥酥的,不听使唤了。 摇摇晃晃着,准备站起身来,谁能想到,他们竟然听到冷冬儿清冷的嗓音说着了梦魇一般的事情。“听闻,姑姑曾经嫁入柳家之时,段家将一把清透的玉石折扇送给了姑姑当做嫁妆,那玉石折扇姑姑好像喜欢到爱不释手。” 段文姝听闻此话,脸儿一白,腿儿打晃,直接又跪在了地上。 柳若梅连忙拉住自家娘亲的胳膊,生怕她摔出了好歹。 “长,长公主,怎么知晓?”她声音颤抖的问道。 冷冬儿轻笑了几声,捂着小嘴,那笑声清脆悦耳,几乎穿透了房间,飘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段文姝和柳若梅也跟着牵扯嘴角,呵呵的傻笑,可是却没有感觉什么可笑的。 仅一瞬间,冬儿立刻拉下了脸色,正经危坐的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真当本宫什么也不知晓?” 这长公主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才一会儿工夫,竟然就沉下脸色,简直就是太可怕了。 段文姝连忙摆摆手说道,“是,是长公主说的是!” 柳若梅也不理额头上的细汗,反而是陪着自家娘亲跪在地上,向长公主求饶。 “那行善积德,造福百姓的事情,你们要做吗?” 段文姝和柳若梅连连点头,“做,做,我们要做。” 冷冬儿满意的笑了,“本宫在此多谢姑姑和表妹的大力支持。” 此时花厅下跪着的母女俩简直肠子都要悔青了,怎么就招惹了冷冬儿这样的煞星,竟然稀里糊涂的就赔了一把玉石折扇,这可是段文姝打算留给若梅的嫁妆呢? 冷冬儿拍拍手,“黄儿,一会儿姑姑和表妹跪安,你跟着去把玉石折扇拿来,记着姑姑的名字,这可是为百姓谋福祉的好事情。” 黄儿沉稳的回答,“是,主子,黄儿必定会将折扇拿回来。”那势在必得的决心在告诉段文姝母女二人不要耍什么花样?两人浑身一震,低着头始终不敢看这屋里的任何人。 冷冬儿看着他们,柔声的说道,“这时间尚早,本宫有许多事情要忙,逐个院都要去一趟,就不留姑姑和表妹话家常了。” 明显着就是东西骗到手了,然后就一脚踢走这两个人。 段文姝算是彻彻底底栽倒了冬儿的手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可是怕极了,这个冷冬儿再骗去点什么? 看着此二人仓皇而逃的模样,冷冬儿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很是疑惑的说道,“怎么回事?我现在这么可怕吗?” 黄儿早就跟随着他们离开了,倒是一直守在身旁的蓝儿扑哧一笑,“不是主子可怕,而是他们平时作恶多端,现在主子身份不一样了,他们自然怕主子向他们打击报复。” 冷冬儿撇撇小嘴,“这两个人也真是的,我从来不打击报复别人,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蓝儿冰冷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笑意,此刻她也不得不佩服主子辩解的事情真相的本事。 “走,咱们去离的书房,拿一只他用过的毛笔,还有我用过的算盘。” 蓝儿不由得一怔,“拿那些做什么?” “自然是拍卖了。” “都是普通之物,不值几个钱呀!” 冷冬儿露出狡黠的笑容,“那看是谁用?长公主驸马爷所用之物,能少了吗?” 蓝儿心中一喜,“那这样算的话,我们岂不是有很多的款额吗?” “傻丫头,东西不在于多,多了反而不值钱了。” “原来如此,主子,这真是个好计谋。” “我还有个好计谋呢?”冷冬儿说到此话时,已经露出了一抹算计的笑容。 “什么?” “付清流和北堂雪在段府住了那么久,总该需要收点住宿费才行,你等一下去他们那里扫荡一圈,只要值钱的全部给我拿来。” 蓝儿嘴角狠狠一抽,“主子,你好友强盗风范。” ------------ 220 段睿净归 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在雪落轩的每一个角落,树木已经长得非常茂盛,五月的温度足以让大地回春,万物复苏,预示着今年将会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春天。 这一日,阳光明媚,马蹄飞溅,一辆豪华的马车飞奔而来,看似飞快实际上驾车的马夫却是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女子,女子拥有一张清秀干净的面容,眉梢微微的上扬,她此刻的心情看样子很不错。 她右手收回马鞭,然后一拉缰绳,便听见了马儿的叫声,与段家大门口的平静那是想成极强的反差对比。 青色衣着的女子跳下了马车,走向了门口,爽朗的说道,“去通知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就说小公子与他们的义父义母来了。” 小厮微微一怔,看了一眼他们马车的普通材质,虽不张扬,却是透着朴实。再看看眼前的姑娘,大方有礼,丝毫不做作,倒是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豪爽,就冲着这做派,必定与大少奶奶有什么关系,尤其是她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假话? 不怪小厮这般作想,实在是大少奶奶的身份曝光以后,这胡诌乱编的‘皇亲国戚’,甚至是很好的朋友一箩筐,他们这些人起初都当做菩萨一样供奉着。谁知到请到了屋子里去,原来全都是巴结大少奶奶的,害的他们无缘无故就被骂了。现在脑袋是精明了,懂得会判断一二了。 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多大的把握,生怕这回又判断错误了。 “敢问姑娘是?” “你只要告诉他们,我叫青儿便好。” 青儿? 小厮嘴里念念着,想起了那黄儿和蓝儿姑娘,好像都是把颜色当做名字来用,想来这个姑娘绝对错不了。“青儿姑娘,你稍等一会儿,容小的去禀报大少奶奶和大少爷。” 青儿点点头,“有劳小哥了。” 她转过身去挑起了马车帘子,“师父,师母,我们到了杭州。” 白清风首先下了马车,青儿从玉莲静的手中接过胖嘟嘟,白嫩嫩的净儿,柔声的问道,“我们净儿是不是累了?” 圆嫩嫩的脸颊,红扑扑的好似一个大苹果,他没了出生时的病态,此刻倒反而多了几分红润,如墨漆一般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好似镶嵌着两颗黑色的宝石似的,透着与他年纪不符的光亮润泽,弯弯的月牙眉,好似那画师的魔术笔,描绘出最适宜的浓淡墨彩,粉嘟嘟小嘴好似擦了一层蜜一样,亮闪闪的。 她好似天上的小天使,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有着父亲那天人之姿的容貌,母亲那从外在而散发的内在气质美,这样的小家伙哪里会有不漂亮的说法呢? 虽然段睿净还有个几日就要到一岁生日了,年纪虽小,却是一个沉稳的孩子,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竟然能听得懂别人在说什么?摇摇自己的小脑袋,用自己的肢体语言告诉别人,他不累。 青儿揉揉段睿净的小脑袋,温柔的笑道,“我们的净儿好乖啊!”话落,段睿净好像听懂了似的,小脸悄然绯红,看样子是害羞了。 白清风搀扶着玉莲静下了马车,相视而笑,他们的感情一向如此的好,从来没有红过脸,到了这般年龄,他们更加珍惜彼此剩下拥有的时光。“夫人,这一路可是累了?” 玉莲静摇摇头,“没有,想到一会儿能够见到冬儿他们,我一点也不觉得累。” “那便好。” 青儿闲着无聊,抱起了净儿粉嘟嘟的身子,打趣的问道,“净儿,你可想爹娘?” 净儿偏着头,很认真的在思考一个问题,“爹娘长了什么样子?” 这头话音方已落下,凌乱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冷冬儿扶着大门,听到净儿这般的疑惑的询问,顿时泪如雨下。 段别离也是一脸落寞,眸子里出现了几许愧疚之色。 是他的身子害苦了自己的儿子,不然他也不会远离爹娘,长到一岁才能看见自己的爹娘。 那张与宸儿一样的小脸,此刻布满了认真。 白羽抱着还在吐着泡泡的宸儿,听到小孙子的那翻话,作为一个母亲,听了哪会有不心痛的道理?轻轻揉着怀中宸儿的小脑袋,看着自家相公要上前,她不仅拉了拉他的胳膊,“等一下我们再去。” 此刻,该是给他们一家相认的机会才是。 段风纪虽然着急,却也不是看不出火候的人,只是前方那与宸儿一样面容的小孙子,正笑得一派天真,直抓的她的心向挠痒痒似的。 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一把抱过自家的小孙子,好好的亲上两口。 “净儿?” 半响,冷冬儿才找回自己那沙哑颤抖的声音。 段睿净侧目,远处两抹轻袅白色衣衫的男女逼近,男子拥有着与他七八分相似的面容,女子清丽淡雅,摇摇一看便知道他们登对极了。 小小的净儿沉着的向着,那一男一女便是自己的爹娘吗? 毕竟还是小孩子,惴惴不安的看了看青儿,青儿微笑着点点头,放下段睿净,拍拍他的肩膀,“净儿,快去爹娘那里。” 冷冬儿早已经克制不住奔腾狂奔的心跳,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抱住了她软绵绵的身子将头埋在他的脖颈之间,泪意朦胧,浸透了衣衫。 还是小孩子的净儿有些懵懂,不知道爹娘到底是怎么了? 他看着冷冬儿微红的眼眶,晶莹的泪珠,小小的心脏也一抽一抽的痛。 他伸出白嫩的小手,为冷冬儿拭去眼角的泪水,轻轻淡淡的唤了一声,“娘。” 听闻这话,她顿时泪水决堤,段别离拦过冷冬儿的肩膀,“不要哭泣,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的净儿没事了不是吗?” 冷冬儿点点头,低头一看,小家伙正仰着脖子看着眼前高瘦的段别离,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渴望想要看清爹爹的容貌,她的心微动,立刻抱起了净儿,让他可以和段别离平视。 段别离伸手直接抱起了段睿净不算重的身体,小小的他被病痛折磨着,该是有多么的辛苦隐忍着。 段睿净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爹。” 段别离不知为何?鼻头一酸,顿时眼眶都红了,原来他再坚强,也抵不过那奶声奶气的一句爹更加催泪。 白清风笑道,“今天本该是欣喜的场面,怎么见了面就这么伤感呢?” “是呀!” 冷冬儿抹掉眼泪,微微一笑,向二人福了福身子,“多谢爹娘的操劳,是女儿不孝让你们如此奔波。” 一声爹娘,让玉莲静不禁红了眼睛,她在叫自己爹娘? 多少回,他们努力,她始终不改义父义母两个称呼,现如今这般轻易的叫出爹娘,让她的心不禁漏跳了半拍,语调颤抖的问道,“孩子,你知道了?”知道她其实是北堂静,而非玉莲静。 她轻轻点头,“知道了。” 玉莲静悄悄拭去了眼泪,“孩子,那你可曾怨过我?”她强行的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多年,哪怕是出谷之后也不曾告诉冬儿,她的真实身份。 冷冬儿诚恳的摇摇头,“怎么会?生娘不如养娘大,祖宗有规矩,下一任长公主都是生活在历代长公主的身边,娘的良苦用心,以防我再次被他人所害,将我留在了你们身边,冬儿又怎么会原谅你们呢?” 说到此处,玉莲静不禁潸然泪下。 连连说了几个好字,可想她此时有多么的激动。就连白清风也是一脸感概。 反倒是等在一旁的段风纪着急了,连忙奔出了大门,“亲家,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快屋里歇着,早前我早已经吩咐了丫鬟把雪落轩的那个竹屋挪给你们住,那里的景色优美,你们一定会喜欢的。”边说着,边从儿子的手中夺过了小孙子。 那张与宸儿一模一样的面容,正冷静沉着的看着自己,与宸儿不同的是,小家伙好像清冷的过了头,那神韵和他的娘几乎是无二样,一个活泼开朗,一个冷静沉重,这两个孙子他真是越看越喜欢。 双胞胎,竟然是如此相像,心中大叹神奇啊! 那重重落下的一吻,很显然的是,两个小家伙对于段风纪的吻都是衣服惊恐的表情。 段睿宸趴在奶奶的肩头,看着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弟弟,不禁乐得小嘴巴都冒着泡泡,那模样还真是要多白痴就有多白痴。 倒是段睿净好奇的看着哥哥,始终不眨着眼睛,那模样好似在看一个白痴似的。 白羽侧着身子,让自己,甚至是怀中的宸儿都能够看到净儿,她打从心底赞美,“亲家,你们把净儿教的很好。” 玉莲静谦虚的说道,“哪里?只是净儿这孩子从小天赋异禀,八个月便已经可以开口说话,十个月的时候已经可以流利的说话,哪怕有些事情还不懂,只要你仔细讲解一遍,他便能举一反三,不得不说,继承爹娘的好苗子。” 段风纪这下子打从心里美得冒泡泡了,这是他的孙子,一个活泼可爱,一个聪明伶俐,这天下间还有谁比他幸福的人。 * 冷冬儿带着黄儿进了五姨太的院落,小丫鬟一看来人是长公主,连忙跪地叩头,“参见长公主。” 冷冬儿眼梢微挑,“此刻在段家,我是段家的儿媳,这些礼节就省了吧,也莫要叫我长公主,还是称呼大少奶奶的好。” 小丫鬟连忙的感激应下,果然和传闻中所说的不一样,长公主是个平易近人的人。 “去通知五姨娘,便说是我来了。” “大少奶奶你稍等。” 冷冬儿点点头,四处打量着五姨太的院落,甘霖居名如其名,正可谓是大旱之中的一抹甘霖。小桥流水,假山凉亭,曲径通幽,奇花异草,每一处都打理到极好,真可谓是一处优美的环境。 站了不响,没有等到回禀的小丫鬟,反而是把五姨太本人亲自赢了出来。 遥遥而来的妇女挽着一个高贵的发髻,穿着却是十分简朴,略施粉黛,却已经见到她浑然天成的大气。五姨太平常只念着经文,躲在她自己一处的天地,不与外人接触,就快要变成了孤家寡人。 段昊岚走了,五年来渺无音讯,她放佛也不关心。 段昊天也去云游学习了,她也不过问。 先下只剩下一个段家五小姐,段小小,传闻她好像表面关心,通过探子调查来的讯息,好似她并非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女儿。 冷冬儿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成天的念佛难道比做一个真正的母亲还要重要? 她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是她所在意的。 “不知长公主驾临,民妇来迟,请长公主降罪。”五姨太匆匆忙忙赶来,手上还拽着一串佛珠,可想而知赶来的有多么的着急。 冷冬儿上前扶起了她的身子,笑道,“五姨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现在我已经嫁入段家,那就是段家的儿媳妇。哪里有让姨娘跪拜之礼。” “多谢长公主。” 五姨太陈紫燕看着冷冬儿,有些不明白她今日前来这里所谓何事?“不知长公主来这里所谓何事?” “五姨娘,没有事情冬儿就不能来这里吗?”她开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五姨太轻轻的摇摇头,“大少奶奶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你能来我的院子,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冷冬儿呵呵的笑了起来,“五姨娘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花厅,五姨太吩咐丫鬟去沏一壶好茶,又让小厨房拿出几碟拿手的糕点招待冷冬儿。 “五姨娘,今天冬儿来这里的确是有一件事情。” 五姨太一怔,“哦?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让大少奶奶特意跑来这一趟,你来派个丫鬟告诉我不是一样的吗?” 冷冬儿从怀中拿出一个玉手镯,玉镯成椭圆形,很干净的贵妃镯,内平外滑,光素无纹,在阳光下泛着清幽的光芒,透着一股子的大气,此玉镯一看就知是上等的货色,尤其是玉镯上头缠绕着一圈牡丹花,大的小的,繁乱多样,凹凸的盘旋着,惊悚震撼所有人最深处的心弦,是瞎子也能够摸得出此手镯绝非是凡品。 只是不知道五姨太怎么会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出来,着实让她吃惊了一把。 五姨太陈紫燕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眼中划过一丝伤痛,迅速微垂眼睑,遮住了满眼的哀伤,那是从心底散发的忧伤。 “五姨娘拿出这么贵重的宝物,冬儿怎么敢接受呢?” 五姨太将自己的忧伤迅速的掩藏住,温柔的笑道,“有什么不可接收的,承蒙长公主看得起,宸儿和净儿日后长大了也要叫我一声五姨奶,现在用他们的名义可以帮助那些受苦受穷的老百姓,这东西也就变得有价值了,省的放在我的身边也是一件玩赏的物件罢了。” 冷冬儿一怔,没有想到五姨太会这么说。“五姨娘当真是吃斋念佛的人,心地善良,慈悲为怀。但是……”她话锋一转,语气颇为沉重,“爹爹见了这个玉镯都说这是五姨娘过世的父亲所给,这东西太贵重了。所以今日冬儿将这东西还给五姨娘,望日后好好的保管,你为宸儿和净儿祈祷的心我看得见,也明白,相信他们日后长大了必定忘不了你的恩情。” 五姨太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玉镯,眼眸深处划过一丝伤痛,那神情好似向往着什么?却又好像回忆着什么?令冷冬儿看不清她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却让她有了另一层的怀疑,这镯子也许不是他爹送的,或许是…… 她将玉镯子推向冷冬儿面前,“大少奶奶,既然这是我的一份心意,那就收下吧!留在我身边也是伤痛,倒不如让这个玉镯有价值一些,当做完成我的心愿,将她拍卖成高价,帮助那些受苦受穷的百姓。” 冷冬儿看着她噙着水珠的眸子,那里没有一丝退却,是绝对的真心。 她微微点头,“冬儿叨扰五姨娘,我的义父义母带着净儿回来,从家中带来了一些特产。”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罐,放到五姨太的面前,“这是羊脂白露,有伤口摸上去,一夜便完好如初,当做是送给五姨娘的答谢礼。” 五姨太也不矫情,直接收下冷冬儿送来的礼物。“多谢大少奶奶,今日的家宴,我本应该参加,可是五姨娘这些天身子不爽利,不要把病气过给了两个孩子,等到他们的生日时,我必定会参加。还望你的义父义母能够见谅。” “会的,姨娘好好休养身子。” “多谢大少奶奶关心。” “五姨娘,其实今日冬儿前来还有一件事情。” 五姨太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便已经知道了,你是想替大少爷问岚儿的事情对吗?” 冷冬儿点点头,“三弟离家说,除非大哥结婚,否则他不会回到段家,如今我与离成亲已将近两年,两孩子都有了,三弟至今没有回家,我只是很想知道,私下他有没有给五姨娘来过一丝信息,离担心却不敢问出口,生怕触碰了姨娘的伤心之事。今天冬儿多嘴问一句,也好要让离知道他最喜欢的三弟的近况。” “其实不瞒大少奶奶,这两个儿子与我都亲近,有什么事情从来只有他们一个人扛着,所以这些年来,我也不知道岚儿的具体下落。”说到孩子问题,她的心就忍不住的抽痛,她这辈子终究无法与他们亲近,她不配做母亲。 冷冬儿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多谢五姨娘。” 出了甘霖居,冷冬儿不由得长长叹出一口气,黄儿跟在身后,也是沉默不语,抿着唇,有些气愤的说道,“主子,你说那个段昊岚究竟跑到哪里去了?竟然连我们七彩阁的暗卫也调查不出去向来?莫不是人间蒸发了?” 冷冬儿摇摇头,“原来离还念叨着,这段日子,他也不念叨了,只是每每靠近甘霖居,他都会望着这个方向出神。” “想来大少爷定然是非常想念段昊岚那个家伙。”她气愤不已的说道。 “左一个段昊岚那个家伙,右一个段昊岚那个家伙,好似你们很熟似的。”冷冬儿不禁好笑的打趣道。 黄儿撅着小嘴,“主子,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你竟然也能拿出来调侃黄儿,黄儿真是委屈极了。” 冷冬儿笑了笑,“黄儿,你可不要委屈,等一下也没力气为我做事情。” “什么事情?”黄儿又是活动胳膊,又是活动腿的,好似要大展身手一番,看的冷冬儿扑哧一笑,她不禁疑问的问道,“主子,你笑什么?” “这件事情不需要你伸展胳膊腿,你去找画师前来,最少十个,将我们所有的宝物全部花在纸张上,下面写上商品的类型,还有介绍。制作的版图等一下我给你们一份,让他们照着做,做成宣传册,越多越好。”此刻冷冬儿的小脑袋已经开始策划当天的安排,每一处都要设下一个关卡,需要付钱才能进入。 黄儿挑挑眉,“主子,要这些做什么?” 冷冬儿神秘一笑,“自然是秘密,等那日一到,你便知道了。” “主子,吊人胃口不是好事情。” “你还要办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 冷冬儿的眸子划过一丝狡黠,笑的格外毛骨悚然。“拍卖是雅兴的事情,中途休息,自然需要有人献曲助兴才行。” 话一落,黄儿立刻打了一个响指,“这人非北堂雪莫属。”这种事情,她喜欢做啊! 老管家从远处一路小跑而来,一边跑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瞧见冷冬儿,立刻欣喜若狂,“大少奶奶,来客人了,是四品御史台大人来了。” 冷冬儿微微一怔,四品御史不是远在百里之外的宣城镇守吗?怎么会来到段府呢? “御史大人都和谁前来的?”清冷的眸子划过一丝冰冷。 “和他的儿子。” 冷冬儿好似猜出了什么事情? ------------ 221 北堂雪怒 黄儿在雪落轩的院落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正在打扫中的北堂雪,撇了撇小嘴,不作他想,必定是偷懒去了。 直接大步迈向雪落轩北苑的贵客房,长公主安排的很有技巧性,虽然把北堂雪当做佣人一样的使唤,可是却偏偏安排在上等的客房,甚至是美味的佳肴,无疑不是告诉别人,她虽然让一位公主干着下人的活儿,却也只是调教公主怎样做人?皇家的女儿不是谁都可以嘲笑,甚至是议论纷纷的。 看着外面守卫的侍卫,张着嘴巴就要通报,黄儿直接伸出一个砍刀手势,见识过了黄儿那俊俏非凡的功夫,谁还敢出声,各个都装起了哑巴。 毕竟被公主惩罚也总比和那个黄儿过招要强,少胳膊少腿的找谁负责? 公主是第一个抢着逃跑的人,所以他们还是识相一点。 黄儿迈着细碎的步伐,一路走到北堂雪入住的门前,用力的推开了房门,逆着阳光站在敞开的大门前。 外厅的人浑身一震,惊吓的几乎要跳了起来,皱着眉顶着太阳看向门口,那出口质问的嗓音立时噤了声,那身影,那姿态,那衣着的颜色,不是长公主身边的黄儿姑娘,还能是谁? 接二连三的倒抽声四起,各个呆若木鸡的看着黄儿踏入外厅的身影,那面容逐渐的清晰,与以往一样,还是那般的肆意慵懒。 黄儿看了看围在北堂雪身旁的几个小丫头,捏腿的捏腿,捶肩膀的捶肩膀,还有扇着风的。 她看到这里不由得一乐,“雪儿公主,现在五月的天气,已经热到需要扇风来纳凉吗?” 北堂雪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站着呵呵的傻笑。 点子怎么那么背?竟然就透着歇息那么一小会儿,就被人堵到了,是她一直监视着自己,还是她太傻了,竟然着了别人的奸计,还有那些守在外面的侍卫,是都死了不成,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通知她,看来她该好好的整顿整顿。 他们大皇子府付钱雇佣的侍卫,竟然听了别人的话,这不是讽刺吗? “这,这不是才休息一会儿吗?”没有想到你就来了,还来的那么不凑巧,这些丫鬟按摩上还不足半盏茶的功夫,这黄儿就直接大力的推开了房门进来,她真是冤枉,委屈极了。 “主子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那些子小丫鬟做活儿做累了还能休息一会儿,当然雪儿公主也能歇会。” 北堂雪神情一喜,“还是小皇姑有怜悯之心。”自从得罪了某个大头的人之后,她发现自己拍马屁的功夫也长进不少。 黄儿冷冷一笑,“三日后,你可知道是什么日子?” 北堂雪一脸茫然,傻傻的问道,“什么日子?” 黄儿很想深深的呼吸,以免自己的拳头呼上去,前几日才从她那里收刮而来的宝贝,如今就忘了他们的目的,这雪儿公主长脑子了吗?“自然是你表弟的生日。” “表弟?”北堂雪微微一怔,她的表弟? 谁啊? 为什么没有印象呢? 看着黄儿那狭长的丹凤眼透着冷冷的光芒,里面满满的都是算计,在嬷嬷和丫鬟的手语比量下,甚至是口型对照,她总算弄明白了她的表弟到底是谁?可不就是前些天在院子里看见的那个小肉团吗?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口水吐泡泡,有好几次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要去捏住那个小家伙的白嫩的脸颊。 “是我表弟的生日,小皇姑的儿子段睿宸的生日,黄儿姑娘,你瞧,我怎么忙着忘记了呢?当真是该打!”她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微垂眼睑,自嘲了一番。 该死的,她怎么可能忘记,自己还非常心痛的捐献了自己的一只金步摇,那可是自己的娘亲陪嫁嫁妆,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送给了别人,到时候还不知道卖给谁?想想就觉得心疼,回去看着自家娘亲那张难看的脸色,她真的好怕娘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骂死她? 抬起水灵的双眸,很是诚恳的说道,“我们先前还在说,我把娘亲送我的金步摇给表弟当做生日礼物,也不知道表弟喜不喜欢?” 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会喜欢那样的东西? 黄儿哼笑了几声,“雪儿公主有心了,难违你还记着这样的小事情。” “这怎么会是小事情呢?长公主的儿子过一周岁生日,这可是大事情。” 北堂雪这个委屈啊!要走走不了,最后还要被留在段家做打杂的小丫鬟,这哪里是堂堂一国公主该做的事情?不仅是她为自己心疼,那些嬷嬷更加为雪儿公主心疼,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他们这些老奴看着都心疼,可是长公主的话却不可妄加驳论。 “行了,行了,别拍什么马匹了,对我,对主子都不好使,不过你就准备一样礼物是不是太说不过去?”重点来了。 北堂雪微微一怔,有些茫然的说道,“呃?”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一件礼物不够用?” 黄儿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那是自然,主子生的可是双生子,你准备一件礼物到底是给谁的?” “双生子?”真厉害,一下子就两个,产量真高,北堂雪差一点就要出口赞扬了。可是,“我怎么只见过一个?” “净儿从小体质偏弱,一直寄养在我的师父师母那里,今日才回来的。” “那我住在这里,是不是耽误了小皇姑义父义母的去处?”只要黄儿有半点犹豫,她立刻回家,逃之夭夭去也,以后遇见北堂雪舞躲着就是。 黄儿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冷冷一笑,“没关系,雪落轩的后面与山体链接,山脚下有一处竹屋,师父师母被安排在那里。所以不劳烦公主担心了,你还是安心的呆在这里吧!” 北堂雪不由得哭丧着脸,她还没有说告辞的话,就被人堵死了回路,真是越想越不甘心,紧咬着下唇不出声。 倒是黄儿抓紧时机,莞尔一笑,说明自己今日的来意。 “其实主子早就知道雪儿公主只准备了一份礼物,怕你失了面子,所以才让黄儿来告诉公主,主子已经为你想好了一个绝佳的礼物,三日后的拍卖会现场,主子邀请你去助兴,为大家弹奏一曲凤求凰,素来听闻雪儿公主的凤求凰最为精湛,相信公主必定不辱你才女的风范,定当会全力演奏。”一堆话说的洋洋洒洒,简直就快要把北堂雪夸到天上去了。 可是她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竟然就真的去演奏了。 她可是堂堂的北国公主,虽不辱长公主那般的尊贵,可好歹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孙女,怎可让她去给那些下贱之人演奏曲目,这不是把她当戏子来看吗? 脸色猛的一沉,张口便否决了,“我不去,谁愿意去谁就去,反正我是不去。” 黄儿不慌不乱,“自然有人愿意去,可是主子只属意你,自然谁也不敢夺了雪儿公主的风头,大家都让出了位置,把这造福百姓,行善积德的事情让给雪儿公主做。” 北堂雪搞不懂,那逗人取乐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行善积德,这颠倒黑白的功夫未免也太吓人了。她不由得眯起双眸,不怀好意的看着黄儿,头一次有胆量怒声质问,“黄儿姑娘,莫要以为在主子身边待的时间久了,就可以随便胡言乱语,好说歹说我也是个公主,竟然给一群平民百姓去奏乐,这不是丢尽皇家的颜面吗?” 黄儿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了一抹带有寒意的笑容,她竟然低估了北堂雪,想不到关键时刻知道挺起腰板说‘不’字。 想着现在御史大人带着儿子来到段家,无非不是那些腌臜之事,她水眸转动,慧光一闪,她倒要看看这雪儿公主的硬骨头是否能够一直坚持下来,她若是当着盛怒中的主子还能说出‘不’字,不管主子同不同意她都会帮她一把,若是被主子臭骂,那也怨不得别人。 她微微的耸了耸肩,“行啊,主子在华宇殿,你可以去华宇殿找主子,若是她说可以,那你就可以不用行善积德,造福百姓了。” 直到现在,北堂雪还不相信黄儿的说辞,认为只是她的一派胡言,存心陷害自己,长公主也是皇家之人,怎么可能会让皇家损失了颜面呢?她不禁挺起了小腰板,大声的说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嬷嬷和丫鬟集体杀了眼,看着北堂雪飞奔出去的身影,一同追了出去,嬷嬷嘴里念念有词,“哎呦,我的小祖宗,咱们还是回去吧!长公主的手腕作风,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可千万不能去吃那个亏啊!” “嬷嬷,放手,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 两人纠缠之间,蓦地撞到了个人,她心中一股火正没处说去呢?连忙抬起头,一看见来人,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竟然看见了那个把自己拉进泥潭的付清流,这下子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嘴里骂骂唧唧道,“你这个下作的东西,竟然还有脸留在段家,本宫可让你害的好惨啊!我小姑夫不喜欢你,还留在这里,难不成你要和这北国的长公主抢夺夫婿,真是不要脸至极。抢着把自己送上门都没人要,你也好意思继续住下去。” 付清流闻言,脸色一白,红唇轻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 222 佛像风波 她的话字字诛心,字字伤人,付清流即使再坚强,也承受不住当着这么多仆人的面被人骂,可是在现如今的社会,身份压人,她除了无力承受还能做什么?在此刻绝对不能给爹添麻烦,当时死活要喜欢段别离的人是她,爹的劝阻也没有换回她的心,好似坚固了一般,铁了心想要做段别离的女人,她只有如此卑微的想法,不计较名分,为何所有的人都容不下她? 北堂雪见她落寞的掉眼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当下又是气的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道,“你有什么可哭的?像你这样的人打死你都不委屈,我告诉你,真正想哭的人可是本宫,这都是你害的。”想起自己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奏乐,尤其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农村粗野,她的心就难受到自己被人欺辱了似的,这是挑战皇家的权威与名誉,所以她绝对不允许。 小莲是真心的心疼自家的郡主,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郡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勇敢的挺身上前,明明白白的告诉她,“雪儿公主,就算你是皇上的亲生孙女,可我们家小姐也是我们十王爷的心头肉,你又凭什么这般无理取闹,总是看我家郡主不顺眼,我们主子只犯了一次错误,常言道,杀人不过头点地,雪儿公主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北堂雪心中憋着一肚子的话到头来被一个无名的小丫鬟逼的一句也说不出来,指着小莲脸色青紫的不住点头,连连说了几声好,那架势那模样仿若要吃人的魔鬼似的。 一直衷心伺主的嬷嬷哪里看得下眼去,直接挥起了一巴掌,将小脸打得摇摇晃晃的,险些就快要站不稳了。好在付清流眼疾手快抱住了小莲,还不等开口责骂,那一头的嬷嬷已经是狗仗人势了,“大胆的丫鬟,你是个什么下作的东西,竟然敢对雪儿公主如此无礼,难不成是十王府的家教如此?” 瞧着嬷嬷如此向着自己,方才的那股委屈与不甘也消散的一干二净,不禁得意洋洋的看着付清流,那架势好似再告诉她,你就是身份比我低贱,你能把我怎么样? 付清流哪里允许一个卑贱的奴才说自己父亲的不是,一张绝色的小脸立刻沉了下来,指着那个刁奴愤恨的说道,“你才是胆大包天,一个小小刁奴也敢议论我们十王府的家教?好歹我爹十王爷也是先帝偏爱的义子,怎么说我都是雪儿公主的姑姑,俗话说的好,打够还要看主人,本郡主的丫鬟岂能是你说骂就骂的?真是丢尽了你们大皇子府的脸面。”她将目光移向了傻眼的北堂雪,“雪儿公主,此等刁奴可不能留在大皇子府,真的一条臭鱼搅和了一锅汤,给大皇子府的名誉造成损失,那可就是真的得不偿失了。”付清流句句说到点子上,让北堂雪无法反驳。 不过,这不是最令人生气的,最令她抓狂的竟然是莫名其妙的就降低了身份,怎么就成了付清流的侄女? 算来算去,都是曾祖爷爷不好,怎么就收了十王叔做义子呢?收了十王叔也就罢了,怎么就生出了付清流这样的贱种,太可恶了,一个外姓王爷的女儿也可以站在她的头上撒野,简直就是气人太甚了。 不过,她说的句句有理,就算是到了皇爷爷那里,她也是错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指着付清流冷冷的哼笑道,“你给本宫等着。”然后又指了指小莲,凶狠的放下狠话,“你也给本宫记着,今天的屈辱,他日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说罢,便是带着大批人马就离开了。 身后的嬷嬷知道公主心里难受,便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静悄悄的跟在了身后。 侍卫更是屏住呼吸,不敢让给一切干扰声激恼了盛怒中的公主,要不然有他们受得,至少他们明白,公主的鞭子挥下来,大家都不能喊疼,越疼抽打的越凶,所以明明很痛却还要忍受,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 北堂雪的气几乎冲到了头顶,连最后一丝理智都没有了,几乎是用力的推开了华宇殿的大门,或许是她的声音不够大,不足以惊动屋子里的其他人,她抬眼望去,上位坐着小皇姑和小姑夫,下位坐着……应该是一家三口,一对中年夫妇领着一个顽固子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只是,他们好像不知道说了,小皇姑的脸色着实的有些难堪,渗透着冰冷的死亡气息,让她方才嚣张的怒焰一下子被冰冷的雪水浇透似的,哪里还有半点的气势汹汹的模样,此刻倒像是泄了气的气球。 屋内的气氛箭弩拔扈,一触即发。 北堂雪下意识的后退,忍不住有了想要逃跑的念头。 冷冬儿侧目,那缓慢的动作足以让所有的人窒息,北堂雪经不住的咬了咬下唇。“有事吗?” * “驸马爷,别看民妇的儿子小,但是懂得一大堆的道理,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看这件事情就这么定吧!朝廷若是用民妇的儿子,日后必定是国之栋梁。”说话的人正是侃侃而谈的御史夫人,正坐着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事情。 段别离看了一眼下首的那位少年,一身的桀骜不驯,略显几分幼稚,眼高于顶,好似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这样的性格在官场上的确是会吃亏,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少年眼里的算计,不是那稳定踏实肯干的人,他相信以父皇的眼光,绝对不会用这样的人。 他只是一个从小被宠坏的小孩子罢了,从他见了自己那冷冷的轻哼声,还有丫鬟面带微笑递上来的茶水,他的眼睛几乎根本就没有与别人直视过,不是害怕,而是这些人还没有让他看在眼里的。 没有宽广的胸襟,容人之量,更加没有那筹划的睿智,这样的人很难能够为百姓祈福,更何况真正有能耐的人又怎么会想到买官呢? 御史大人连忙奉上一尊金灿灿的佛像,慈眉善目,眉眼尽显真善美这三个字,每一个轮廓每一个棱角都仿若是神斧雕刻一般完美,不难看得出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们有贪年,这是人的本性,他不怪他们贪婪的嘴脸,只是不该拿买官位的事情侮辱神明,侮辱了佛像,那是人心最后一丝的净土,何苦要染上那一片的污浊呢? 御史大人讨好的说道,“听闻再有三日,便是驸马爷和长公主的宝贝儿子一周岁的生日,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希望驸马爷可以笑纳。”只要驸马爷肯收他们的礼物,那一切事情都好办。 华宇殿内,本是叽叽喳喳吵闹个不休,希望驸马爷能够表个态,在长公主面前,为他们的儿子美言几句。只是他始终浅笑如初,不动声色,直到某一瞬间开始,他璀璨的眼睛闪过一丝欣喜,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宠溺慢慢爬上来,他们才发现他的目光紧锁在原处,不由得回头望去。 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微动,踏着青莲一般的步子,正朝着这里走来。 冷冬儿一身白羽霓裳,风华万千走来,带着皇家的霸气与高傲,睥睨天下的枭雄狂妄,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令人无法喘息困难,在她的注视之下,会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子,然后恭敬的跪下,“参见长公主。”毫无疑问,如果她不是长公主,又有谁能够拥有这样的无与伦比的霸气呢? 冷冬儿‘恩’了一声,清冷的说道,“起来吧!” “谢长公主。” 三人不禁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位清尘脱俗的女子,一身白衣,简单的设计服饰,竟然也能够穿的出风华万千的感觉,果然是皇家出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此刻那个高高在上,眼睛几乎扬到后脑勺去的少年也不禁抬眼看去,看看究竟是何样的女子,能够掌管北国的朝事?究竟是何样的女子,可以绊倒一直屹立不败的黄将军,竟然落得被气死的下场? 冷冬儿冷眼扫过,嘴角泛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少年已然不敢继续看下去了,连忙低下头,看着眼前昂贵的地毯,可想而知此刻内心的震撼,心底某个声音正告诉他,快点逃吧! 想起了那誘人的官位,人心的贪念中就让他压抑住了想要逃跑的双腿。 御史大人只消一眼便知,长公主绝非凡人,恐怕今天这件事是要办不成的,很有可能落得一身骚。 他向儿子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儿子一向让他骄傲不已,懂得自己的心思,尤其是那份孤傲的气质,令其他官家子弟望尘莫及,所以他时常拿自己的儿子出来炫耀,看着别人气的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就觉得自己真是好命,生了如此了得的儿子,总希望他能够得到的更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光耀门楣的事情,他和儿子都等不到下一个三年的科举,自然希望他能够立刻登上高位,所以才想到了这个下下策,借着长公主的儿子过生日之举,来送礼。之所以敢贿赂长公主,就从她之前接收了那些礼物来看,她应该也是贪得无厌之人,用钱可以说得通的女人。 毕竟女人目光短浅,只看得了眼前,只是今日一见长公主,他立刻就推翻了以往的论调,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想起日前和自己往来密切的陆知府都被砍了头,可想而知她的狠厉到底有多少? “不知今日御史台大人前来段府所谓何事?”冷冬儿没有那个闲心与他继续耗着,自然是开门见山的说,说完可以立刻离开这里。 御史夫人是最来劲儿的那一个,瞧见眼前的长公主只是个小女娃,几句好话就容易上钩的人,所以免不了要说几句答话,老脸上的折子显而易见,“想不到长公主的年纪既然如此的年轻,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御史台大人想要拉住自家的夫人,希望她不要轻举妄动,可是想到一个妇道人家即使说了什么,想必长公主端着自己的身份,应该也不会计较到哪里去?若是他和儿子两个人说错了什么,那可就是大事情了,因此他并没有阻拦自己的夫人,反而是一副探究的眼神看向冷冬儿。 冷冬儿始终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说道,“想必御史夫人是有事情想要求本宫吧?” 御史夫人连忙将那尊佛像推上前,更加靠近冷冬儿几分,那忽闪而过的金光在她的眼底划过一丝深沉。 “回禀长公主,我们一家三口听闻令公子就快要过一周岁生日了,所以想着把菩萨送到府中,希望令公子可以得菩萨庇佑,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话说的滴水不漏,只为祈福而来,难道就真的不为别的吗? 冷冬儿眼儿一挑,将视线定格在那尊佛像上,慈眉善目,和颜悦色,只是不该拿它来做肮脏的交易,她就算是为了拍卖会,帮助穷困百姓,也绝对不能收下这种礼物,否则宸儿和净儿会真的无法受到菩萨的保佑。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勾勒出来,段别离便已经知道冬儿内心的想法。拍拍她白嫩的小手,给予眼神的支持。 她微微一笑,带着温暖与柔和,好似那尊菩萨的笑容。 御史夫人一瞧,心中暗衬此事有戏,看样子是驸马爷心动了,所以这是给长公主支持的眼神呢?御史夫人完全误解了冷冬儿的笑容,心中还沾沾自喜,想着等一下该给儿子谋得一个什么样的官位呢? 冷冬儿的纤纤玉手覆上了佛像,细细的描绘佛像的轮廓,触摸手感都不一样,她竟然一只手可以拿得起佛像,里面是空心了,塞了满满的纸张,不难看的出里面全部都是银票,她的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冷笑,故作不解的问道,“这是何物?” 御史大人和自家儿子对视一眼,心头不知为何一跳,好似有种不安正隐隐涌出,倒是御史夫人看不出火候,反而高兴了起来,这东西不能明着说,既然这么早发现了也好,那她也不用绕圈子,明白即可。 她说起了大言不惭的话,“回禀长公主,是佛经。” 冷冬儿眼眸闪过一丝的冰冷,佛经?会有这么散乱的佛经? 她一把抽了出来,扬起了一大叠的银票,全部拍在了桌子上,面带微笑的说道,“御史夫人,你把这本经书从头到尾给本宫念一遍,念错了有罚,念对了有赏。” 御史夫人这下子算是明白了,长公主生气了。 可是方才她怎么就没有感觉到呢?明明是笑脸迎人,可是怎么转眼的功夫就变成恶罗刹一样吓人呢? “长,长公主?”她不确定长公主真正的用意。 冷冬儿眼眉一挑,语气由清冷转为阴冷,“怎么?是佛经太复杂了,念不出来了是吗?” 御史夫人颤颤抖抖的去拿起一叠的银票,不知该如何的开口,一张惨白的脸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小小的汗珠。御史大人想要上前为妻子解围,却被儿子抢先了一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陈恳的说道,“不知长公主可否让草民试一试?” 冷冬儿嘴角勾起,水灵眸子划过一丝的冰冷,“可以。” “多谢长公主恩典。” 冷冬儿站起身子,将那叠银票拿起,仔细一瞧,眼儿都跟着笑了起来,“这是佛家最著名的大悲咒,希望李公子不会让本宫失望。” 少年脸色一白,她竟然指定了经文,大悲咒只读过几句,哪里会背得下全文?这下子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吗?看着腿已经软的跪在了地上的父母,他不禁抱着最后的希望,赌一赌,也许长公主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精明。他轻咳了几声,轻启薄唇,“陀罗尼曰: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接下来是什么,他的大脑已经是完全空白,留下的只有那双嘲讽,能够洞悉他内心的双眸。他不禁身子一颤,广袖之下的一双手紧紧相握,泛出苍白的骨节。 段别离站起身子,接着朗朗诵道,“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愣驮婆。南无、那啰谨墀。酰利摩诃、皤哆沙咩。……跋陀耶,娑婆诃。”洋洋洒洒一大堆,说了谁也听不懂的藏语,“此乃大悲咒的全文,不过李公子能够念出前面的一段已经是非常的不容易了。”叮叮咚咚的清脆,仿若山涧流淌的泉水一般,赏耳悦心。 李公子不由得一怔,抬头看向这个她从进门就没有瞧得上的驸马爷,一直以为这人只是靠着那点皮肉,才得以长公主的恩宠,只是他竟然没有想到,最后帮助他的人竟然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看起来毫无任何用处的粉面男人。 冷冬儿不由得点点头,“既然李公子能够念出前面的一段,那证明是真的佛经。”她拿起佛经,走向了御史大人的面前,将佛经全部塞到了他的怀中,“既然是佛经,那必定是佛家之物,还是归还到佛家比较好。”冷冬儿想了一会儿,说道,“郊外的山上,有一座菩提寺,那里就不错,都是佛家之物,归还到哪里都可。” 御史大人心头微微泛起了疼,这可是一千万两啊!长公主竟然不动心,让他就这么捐给了庙里,他怎么可能不疼呢?不过因此保住了一家三口的性命,虽然心痛,他也要忍着。 “不过,既然送来了佛经,里面也有佛经,为何御史夫人念不出?”矛头一下子指向了御史夫人,颤颤抖抖的晃悠着身子,说不出一句话来,明明那长公主的声调不高,清冷平淡,她就是能够从里面听出了一丝寒意,冷彻心扉,会让她不住的打晃,险些就要跪不稳了。 “长公主说的是,民妇惭……惭愧。”她不由自主的咬住了颤抖的嘴唇,不敢看冷冬儿那双冰冷无情的双眸,真的会把人冻伤的。 冷冬儿微微一笑,“既然惭愧,何不如自请下堂?” 什么? 御史大人和夫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冷冬儿,不知她这么说到底是何意? 御史夫人想着现在的好日子,怎么平白无故的就让人请下堂去了呢?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御史夫人啊!若她真的自请下堂,那些曾经被她嘲笑过的姨太太还有那些官位品级比她底下的官夫人还不笑话死她? 只是高高在上的御史夫人却忘了,那冷冬儿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那身份是扶摇冲天,可比御史夫人还要高贵着呢? 少年一双仇恨的目光盯住了冷冬儿的身子,恨不得将她看穿出一个洞来,却不能不否认,他此刻也畏惧着长公主身上所散发的冰冷气息,那几乎可以抹掉一个人的冷静,甚至是意志力。 冷冬儿不惧任何眼神的轰炸,始终依然故我,将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滑过每个人,最终定格在了御史夫人的脸上,微微一笑,“御史夫人无才无德,为御史大人丢尽了颜面,本宫在此为御史大人立下休书,休了此乃无才无德之人。三皇兄家中有一个大女儿,北堂韵,天资聪明,美丽绝伦,持家有道,现许给御史大人,做新一任的御史夫人。” 御史大人浑身一颤,经不住的恐惧。 北国的刁蛮公主,北堂韵,谁人不知此女性格嚣张,傲慢无礼,前些年死了丈夫,现在留在九皇子府,终日以抽打丫鬟,看着他们可怜哭泣的脸取乐,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御史夫人很显然没有承受得住,直接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少年抿着唇,眼神放射出一抹愤恨的火焰。重重的跪在地上,磕出了一个响头,“请长公主饶了草民的娘,无知妇孺又何必和她一般见识,以免降低了长公主的身份。” 冷冬儿微微一笑,“无妨,本宫深感御史大人的操劳,赐了恩典,难道你们铭感五内吗?”话锋一转,声音冰冷至极,好似寒风中的冷冽,“莫不是你们对本宫的安排不满意?” 空气中划过一道道的冷冽的气息,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她的双眸浸着雪一样的寒冷,足以让堂下跪着的三个人看得见死神的到来。心神欲裂,他们完全低估了冷冬儿的魄力,更加高看了自己,一个小小的三品御史台,竟然以为可以掌握长公主的心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此时,很静很静…… 静到他们不敢说一句话。 直到,某个人大力的推开了房门,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地上跪着的三个人无一不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再长公主面前如此放肆?当真是不想要命了!此勇气的确是令人羡慕。 虽然逆着光,不过她依然看得出到底是谁来了华宇殿? 清冷的质问,“有事吗?” 殿下还清醒的二人不禁侧目,遥遥看去,那较弱的身影透着几分的熟悉,此人理直气壮的踏前,他们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这人不是和京城最有名的刁蛮公主北堂韵合称刁蛮公主的北堂雪吗? 不过她怎么会在段家呢? 面对冷冬儿那声质问,北堂雪心慌片刻,没来由的升起了一丝恐惧,经不住的小步后退,下意识的摇摇头,喏喏的回道,“无事。” 冷冬儿嘴角泛着一丝冷意,“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我……”她紧咬着下唇,渗出了血丝都不知晓,更加不知道疼痛,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一计浮上心头。“启禀小皇姑,请问宸儿生日那天,是否要让雪儿上台奏乐助兴?”此刻话语之中早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愤怒,反而是战战兢兢的询问,生怕触碰了冷冬儿的逆鳞,以免无辜的遭殃。 “有这回事!”她的声音依旧轻淡飘渺,放佛是听不真切。 北堂雪抿着唇,心中松了一大口气,她微微屈服了身子,呈现半跪的状态,“雪儿有一个请求,希望小皇姑能够答应。” “何事?”她的话越来越简洁明了了。 北堂雪恨不得插翅而逃,不过依旧鼓足了最后的勇气,“素来听闻付清流郡主才艺绝伦,雪儿想与郡主一同表演。” 冷冬儿水眸衣衫,“准了。” 如同获赦一般,北堂雪匆匆答谢过后,就跑的比那兔子还快,一眨眼不见了身影。 这下子殿下三人抖的更加厉害,这刁蛮公主北堂雪都怕长公主,他们怎么就这么没有脑子的跑来送死呢? 冷冬儿轻唤,“黄儿。” “在,主子。” “御史大人送来昂贵的佛像,你暂且手下,纳入库房,以作三日后所用。” 黄儿点头,“是,主子。”上前,直接将佛像抱走。 冷冬儿唇角微微勾起,扯出一抹如春风一般的笑容,“御史大人,切记不要忘了归还寺庙,到时本宫会去询问,少了一张,你可知道那是欺君之罪。” 御史大人连忙点头,“遵旨。” “回去好好的准备准备婚礼的细节,本宫自会呈上去启禀父皇的。” 尘埃落定,御史夫人落得自请下堂,李家少年堂堂嫡子竟然变成了庶出,这一趟来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 223 生日宴会 对于北堂雪的请求,冷冬儿准了,所以也派了丫鬟去通知付清流一声,让她好好的准备凤求凰这首曲子,两人准备来一场合奏。 是古琴和琵琶的结合,不知道会带给别人怎样的震撼? 倒是付清流不同于以往,默默地承受了,甚至是默认了。 哪怕身旁的小丫鬟都发了脾气,她依旧是纹丝不动,到好似是看破了一切,随任何人摆弄的玩偶。 小莲为郡主委屈,“郡主,你怎么能够答应呢?这是戏子所作的事情,怎么可以让一个堂堂的郡主做这等下贱的事情呢?”她的眼眶都红了,长公主这不是让人看轻了皇家的公主郡主吗? 付清流苦涩一笑,“怕什么?北堂雪都上台了,我有什么不能上去的?” “可……”小莲竟然不知道雪儿公主这是办的什么糊涂事情? 她紧紧的握住了小莲的小手,直到最后,陪伴自己的竟然是这个多年来,不离不弃的小丫鬟。 “小莲,没关系,你知道吗?只要能够站在这里,远远的看着段公子,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瞧着郡主这般楚楚可怜,小莲不禁心中一痛。 郡主想要很多,要段公子能够娶她,甚至要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现在只是卑微的希望,能够留在段公子的身边,为何那个长公主还要咄咄逼人,这不是要把郡主往死路上逼吗? 越想越替郡主不甘心,她不禁松开了郡主紧握的双手,撒腿就往外面跑,“小莲……” 付清流追之不及,只能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那孤寂朦朦胧胧的覆上了双眸,她此刻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抢也抢不到,为了爱他,她赔上了自己的尊严,甚至是贞洁,竟然也留不住他一丝温柔的怜惜,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持着自己?让她得以坚持到如今,撵她也不想走,骂她也没有关系,只希望能够留在段公子的身边,小莲必定是去为自己求情去了。 她最明白冷冬儿不过了,必定不会给小莲什么好脸色。 小莲一激动,说出了什么难听的话,她不敢保证小莲会怎么样? * 画了成千山万份儿的宣传册,画师不眠不休,就连填充文字的黄儿和蓝儿也苦不堪言,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也有一天写字写到恶心的时候。 段别离的画也是出神入化,所以也被冷冬儿拉去做苦工了,一连好多天晚上睡眠不足,不过看着冬儿逗弄着两个儿子玩耍,他也不禁露出了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晕黄的灯光下,他还在奋力的描绘宝物,而床榻上的冷冬儿一手抱着老大,一手抱着老二,说说这个又说说那个,还扮起了鬼脸,老大乐得呵呵直笑,小嘴冒着泡泡,老二放佛是少年老成,丝毫没有同年小孩子的天真,反而多了一些稳重,尤其是看着自己的白痴哥哥把口水当泡泡去吐的时候,他那张脸要多黑就有多黑,放佛看着白痴一样。 冷冬儿亲亲老大,那响亮的亲吻足以惊动还在沉迷画画中的段别离,他不禁抬起了双眸,一眼望去。 此刻的段睿宸已经笑得一脸白痴,还扑腾的捣弄着两只小手,好似在告诉冬儿,再亲一口,再亲一口。 她又接着亲了亲老二,谁知小家伙竟然脸儿一红,几乎就快要抬不起头了。那画面幸福到他心中生出了数不清的喜悦来,如果这一个画面能够永远定格该有多好啊? 冬儿平常那般的清冷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做出这么调皮的举动,可见童心大发,她这样的小迷糊,小可爱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出现,他认知到这个事实,会欣喜如蜜,儿子,还有他在冬儿的心中占着很重要的位置。 他的幸福只有这么简单,简单到平平淡淡的生活,他所爱的人都能够健康平安,只是不知道老天是否能够满足他这个卑微的愿望。 门外,黄儿敲敲房门,走了进来,看着主子还在逗弄着两个小家伙,笑道,“主子,黄儿已经吩咐丫鬟给公子们弄好了洗澡水。” 冷冬儿笑了笑,点点头算是回应黄儿的话,温柔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问道,“宸儿,净儿,来,娘带你们去洗澡去。” 段睿宸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怎么一回事?竟然兴奋的又是哈哈直笑,露出满口没有长齐的牙齿,又是换来老二很鄙视的眼神,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便将求救的眼神瞥向了自己的亲爹,那模样好似在告诉段别离,他不想让娘给他洗澡。 段别离不知儿子这聪明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由得轻轻的叹出一口气。 他站起了身子,轻声的说道,“冬儿,我去给宸儿和净儿洗澡吧?” 冷冬儿挑挑眉,“为甚?” “自然是怕你累到。” 她抿着唇,“离,你从来不会说谎。” “咳咳……当然是怕净儿害羞,毕竟他们都是男生,你给他们洗澡怎么看都不是一件稳妥的事情。” 冷冬儿轻笑了几声,“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没关系,他们才多大啊?竟然还知道害羞。” 段睿净一张水灵的凤眼不停的冲着美人爹爹眨啊眨,希望他能够看见自己的请求。 只是,他娘一向是一个先发制人的人,她直接问了最白痴的儿子,“宸儿,娘给你洗澡好不好?” 放佛能够感应到自家娘亲的好心情,小家伙异常的兴奋,拍着两只小手都红了,看的冬儿心都疼了。 一手抱起一个,丝毫不费劲儿。 段睿宸美得就快要冒泡泡了,段睿净却是趴在娘的肩头,一双小手伸出了一个张开的姿势,希望自家爹爹可以救救他,只是他万万也想不到,他的爹也是疼娘子一族的人,怎么会反驳了娘子的好意呢? 这样的时候,只能委屈儿子了。 浴室内,冷冬儿卷起了衣袖,为两个儿子洗澡呢? 她捧起了花瓣水,为宸儿和净儿洗净身子,看着两个小家伙,一静一动,同样褶褶生辉的小脸,让她看到了另一个清冷的身影,她不禁嘴角微微的勾起,“真不知道你们长大了之后,要迷死多少姑娘家?” 话方已落下,大门就被人狠狠的推开了。 走进了一个女人,一张不算熟悉的小脸上尽是满满的盛怒。冷冬儿眸光一闪,看着门外的黄儿也是一脸的惊愕,可能是没有想到小莲会这么大胆,竟然敢直接推开房门。 看着她伫立在门口,愤怒的看着自己,她的眸光不禁闪过一丝冷然,“进来。” 小莲踏着脚步,才进入室内,冷冬儿便是翻手一挥,强大雄厚的内力化作一阵清风,哐当一声门就这般的关上了,惊得小莲猛的咽了咽口水,惊恐的看向了冷冬儿。 只见她的神情依旧温柔,就好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那般的慈祥,褪去了往日的犀利与狠厉,此刻只剩下母亲温和的光辉,让人不禁看傻了眼睛。 明明没有雪儿公主的美貌,甚至没有郡主的英姿煞爽,可偏偏是那般的清冷,淡袅的好似仙界中的仙人,仿若即将乘风归去的仙女,保持着她那份独有的自信,轻灵的水眸揉着一股冰冷,却能够看见她内心的柔情,就是这样一个矛盾体结合的女人,竟然是这般的美丽,不禁迷晕了段公子,也差一点迷得小莲也忘记了自己所来这里的目的。 冷冬儿不说话,一时尴尬了起来。 小莲不解,段家也不是没有奴才和丫鬟,怎么动手给孩子洗澡这样的事情,竟然需要长公主亲自来做。 从她那般认真的神情当中,可以看得出,她是自愿的。 小莲抿着唇,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今日的冷冬儿身份已然不同,“小莲参见长公主。” 冷冬儿头不抬言不正的说道,“免了。” 她始终不问到底是所谓何事,小莲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可是这毕竟是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相信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长公主应该会明白的。“启禀长公主,小莲今日有事情要说。” “何事?”此时冷冬儿已经抱起了净儿,为他擦净了身体,每一块白嫩的肌肤,随手一挥,架子上的衣衫已然落入手上,在小莲不眨眼的情况下迅速穿好了衣服。很显然,是害怕凉到了孩子。想起自己先前进来,长公主那么迫切的关门大概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小莲咬住了下唇。“请长公主收回成命,取笑郡主上台演奏乐曲这件事情。” “给本宫一个理由。”冷冬儿递给净儿一条抹布,柔声的说道,“净儿,自己擦擦头发,娘去给哥哥擦身子。” 小小的段睿净似是听懂了,接过娘亲的抹布,老老实实的擦身子。 冷冬儿看见小儿子正擦着头发,才转身去忙活老大。 “郡主乃是皇家的女儿,怎么可以登上台,去为别人演奏,这不是有损皇家颜面吗?”小莲不确定长公主是否在听。 冷冬儿脸上始终是温柔的神采,可偏偏看向小莲那一眼充满了讽刺,“是你家郡主让你来的?” 小莲连忙摇摇头,“不,不,不是,是小莲斗胆自作主张前来。” “皇宫中节日,你家郡主可否有上台演奏过?” 小莲不知道长公主为何提到这个,想起那年,郡主一舞成名,第二日,京城各家各户的名门公子都来十王府提亲,那情景真是让人怀念,那个时候的郡主还眼高于顶,不屑去挑选任何男人,可是现如今…… “有过。” “那为何现在不行?” “他们是……”是普通的百姓,哪里有资格观看郡主的表演。 最后一句话,小莲并没有说出口。可是冷冬儿却看出了小莲的迟疑,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冰冷的笑意,“只要他们肯做好事,捐出钱财救助百姓,那么付清流为他们表演有何不可?” 小莲一窒,竟然无法反驳。 “可是……” 此时冷冬儿已经是一手一块抹布,为儿子揉干头发。 “够了,小莲。”付清流推开了大门,向冷冬儿匆匆行了一礼。拉着小莲转身就要走,可是小莲略有迟疑,“小莲,你难道不听我的话?” 小莲摇摇头,“可是,郡主。” “长公主说的没错,这样的表演值得,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小莲叹息,已经是无力阻止。 踏出门外,付清流侧目,“那日陷入危险之中,是长公主身边的黄儿救了我和小莲对不对?”揉着儿子头发的手微微一顿,冷冬儿并未说话,可是付清流便已知道答案,原来那日真的是她救了自己,这些日子困扰自己的答案竟然轻易解开,不知为何?心中酸楚羞涩已经说不清楚了。 也许这就是命,是她付清流的命。 最终还是败给了冷冬儿。 * 北国玄元三十一年,五月十八日。 杭州城内今日一片喜洋洋,锣鼓喧天,街头舞狮子的队伍已经远远而来,晃悠着狮头,眨着一双灵巧的眼睛,那模样看起来煞是可爱。 今日是个好日子,是段家的公子一周岁生日,受到邀请帖没有不去的,即使没有受到邀请帖的,也不请自去,毕竟孩子的母亲可不是平凡人,那可是北国神话一般的长公主。 前些日子,长公主收服游弋,救治赛盟百姓的事情还在传颂,现如今那样仙人一般的人物近在咫尺,他们怎么可能不去凑那个热闹呢? 尤其是今日段家在外面大摆流水席,全杭州城的百姓莫不是来沾沾喜气,若是能够看的见长公主,倒也是一件美事,宫中的公主可不是天天都能看见的,要不说这段家的短命鬼真是好运气,现在也不用死了,还扶摇直上,做了皇帝老儿的女婿,此等荣事果真是光耀门楣,让祖宗都跟着沾光了。 此刻段家院落也架起了台子,上面正常着博取好兆头的戏,请的是最有名的戏班,本是凑不出空来唱这出戏,可是听闻是长公主的公子过一周岁生日,这戏班子恨不得竭尽所能,推了原来的戏,立马就跑来了段家,算是给足了面子。 但这些都不是足以吸引看客来段家的目的,而是那新颖的慈善拍卖会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让他们有些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慈善拍卖会?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今日段家门庭若市,车水如龙,来了许多达官贵人,还有富家商贾,皆是来祝贺的。 如今最憋屈的该属王员外一家,因为前不久他们刚刚拒绝了段家的亲事,尤其还是长公主亲自来退婚,虽然受了点委屈,可是想到可以不用娶那个有辱门风的段家大小姐,现如今这么一看,人家大嫂是长公主,从那日长公主来王府之后,那关系已经是昭然若知。可想而知青楼女子之女很得长公主的喜欢,若是真的拒绝了这门亲事,真的是损失惨重。 想来段家的大小姐喜讯没有传出,应该也只是虚有其事而已,所以今日瞅准时机,他们王家再把亲事提一提,依照段家老爷遵守承诺的想法,应该也不会拒绝他们王家才是。 “老王啊!你们王家可真是……”来者惋惜的说道,“你说你们若是娶了段家的大小姐,现在那可就是与皇家攀上了亲戚,日后走路都有风。现如今你们拒绝了婚事,真是可惜了一对年轻人。”他的确是有些幸灾乐祸。 王员外又岂会听不出来,当下便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恨不得上前挠死那个人才行。倒是王员外的夫人脸色也是极差的,望着那人恨不得瞪出一个大洞来。 “是吗?”王员外压住腾腾的怒气,尴尬的傻笑。 “近来也没有听说段家传出喜讯,想来我们家的儿子也该好好的做好准备,也好提亲,与长公主做个亲家,你们王府就不行了,拒段府于门外,想必这辈子都与皇亲国戚无缘了。”说罢,哈哈大笑的走了。 王员外几乎要抓狂的咆哮了,想起那个该死的不孝子,若不是他前去找段莹莹,羞辱段家的大小姐,哪里来的长公主亲自上门退婚,现在杭州城早已经传遍了,他们王家若是娶不到段莹莹,以后哪里还有脸面呆下去? “相公?”王夫人不安的唤道。 王员外冷冷的哼道,“你的宝贝儿子劝好了吗?” 王夫人连忙点头,“劝好了,扶摇直上的官位与默默无闻的活着,哪个更加值得他去选择,这点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王员外眉头松开,这才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我们王家的儿子岂能搞不定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姐?” “放心吧,老爷,只要你今日提过此事,儿子一定会主动出击,那段莹莹我们是娶定。” “那就好,不过……”王员外四处寻找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身影,“那个混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王夫人也抬起头,四下寻找,摇摇头说道,“可能是去透透气气了吧?” 王员外和王夫人都明白,这样的场合,那个不孝子除了去纠缠别人家的小姑娘,还能做什么呢? ------------ 224 宣读圣旨 段家家主段风纪与段氏白羽一人抱着一个可爱的奶娃娃,孩子白净如皎月一般的面容,光彩亮翼,黑曜石的双眸镶嵌在白净的脸上,乌黑浓密的眉头已经略显眉峰,可以看得出两个孩子日后非普通人,高挺的小鼻子透着一股坚毅。薄薄的唇瓣好似滴着鲜血似的,这两个孩子一看就拿菩萨座下的金童,虎头虎脑的,可爱到让人不禁羡慕了起来。 段家的嫡长孙,母亲又是长公主,外公是皇帝老儿,这样的身份怎么能不让人羡慕呢? 穿着同样上好绸缎的衣服,那上面绣着火麒麟活灵活现,放佛随着小孩子一举一动能够奔出似的,同样的衣服,同样的眉眼,同样面孔呈现在大家的眼前,众人想象不到,原来段家公子竟然是双生子,有两位? 怪不得家主从头到尾都是满眼笑意,好似一个弥勒佛一样,那嘴角都快要扯到耳后根去了,可想而知他今天该有多么的高兴,主母就更别提了,平常那般清冷的人,现如今也是美的合不拢嘴,让看者心中一阵羡慕嫉妒恨。 若是长公主嫁到他们家该有多好?那今日风光无限不也是他们吗? 冷冬儿的目光不经意的扫到了远处走来的王氏夫妇,嘴角微微的上扬,某个算计划过脑海,她走向几步之遥的婆婆,正好赶巧的看见莹莹正在逗弄着白羽怀中的老二,可能是小家伙一贯不把任何表情摆在脸上,所以逗弄着老二的人总是很多。 就连挺着大肚子的程英也是着实的喜欢这两个孩子,这一阵子他们几乎忙得翻天覆地,她就和白羽一起看着两个孩子,对两个小家伙的喜爱之情不予言表。 冷冬儿踏上前,几位围观的夫人连忙福了福身子,集体说道,“参见长公主。” 她柔柔一笑,“各位夫人不必多礼。” “多谢长公主。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看着长公主平易近人,想起她前些日子为北国的贡献,与前些日子斩杀的陆知府的长公主相对比,真是判若两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样柔弱的人儿竟然也有心狠手辣,独立风行的一面? 冷冬儿看着乖巧的老二,再看段莹莹满眸喜欢,不由得打趣道,“莹莹这么喜欢小孩子吗?” 段莹莹点点头,“主要是我们的净儿很乖巧。” “将来你与宁公子成了亲,必定也会有你们可爱乖巧的宝贝。”冷冬儿绝对是一本正经的说,没有半点虚假。可偏偏段莹莹脸皮薄,一张俏丽的小脸已经红润了,两朵小红云还挂在白皙的脸颊之上,此刻看起来格外的娇俏可人。 段莹莹看着围着一圈的夫人笑意盈盈的眼,不由得又红透了脸,小脚不住的跺着地,嘴里羞涩的喊道,“大嫂,人家不理你了。”说罢便要跑掉,却被冷冬儿拉住了手腕。 嘴里不住的笑道,“好了,大嫂不逗你了。”那语气那般的温柔,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长公主对待段莹莹是真心的好,若不是方才长公主口中的宁公子让他们却步了,他们还真有可能开口提亲,为自己的儿子攀上皇亲国戚,段家还有三个儿子,他们也可以好好的谋划谋划。 程英也挺着大肚子,温柔的笑道,“大妹,成亲嫁人是一件喜事,何必害羞呢?” 段莹莹抿着唇,脸色红润无比,“二嫂,你怎么和大嫂一样呢?” 实在是大跌眼镜,这长公主怎么与穷教书先生的女儿关系也很好呢?看样子那个青楼女子真是要鸡犬升天了。 “莹莹,大嫂我要去招待别的客人,二嫂的身子又重,你抱一会儿净儿,以免娘累坏了身子。” 白羽正想说自己不累,却看见了不远处即将走来的王府夫人,不由的看了一眼冬儿,只见她眨眨眼睛,心中顿时明镜一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连忙将怀中的净儿送到了莹莹的怀里,“正好,我也累了,就让莹莹抱一会。” 冷冬儿摸着段睿净的小脸,“净儿,要乖乖的,不要给大姑姑添麻烦知道吗?” 段莹莹心中自然是欣喜不已,“当然可以。”看着怀中始终不闹不哭的小家伙,眨着一双璀璨水灵的眼睛看着自己,心中喜爱之情已经洋溢在嘴角了。 此时王夫人刚好挤进了人群,摆出一副讨好的笑容,“恭喜段夫人,喜得金孙。”目光一转,微微的福了福身子,“参见长公主。” 冷冬儿清冷的点点头,连‘免了’两个字都懒得施舍,反而只是从嗓音里哼出了一个恩,令王夫人当场脸色变得难看不已,却又不能呵斥,毕竟那皇家可不是她一介妇人能够得罪的起的人物。 反倒是段莹莹看见了王夫人,身子经不住颤了颤,面色出现了几许尴尬,瞧见大嫂和二嫂撇来了鼓励的眼神,顿时明白了冷冬儿为何要让自己抱着净儿。心中不禁感激着看着大嫂,想到她为自己所做的,还有自己曾经做的,真是糊涂。好在有二嫂点醒自己,才不至于酿下大错。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自卑,看不起自己,所以才不得别人的喜欢,现在她要更加爱自己才行,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想着曾经所受的屈辱,她要更加坚强才行,背后那么多爱着自己的家人,还有现在所获的幸福,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又怎么会没有勇气面对曾经的伤痛与侮辱。 王夫人一侧目,正好看见了自己今天的目标。心中喜悦不已,嘴角都快要扬到天上去了,“哎呦,这不是莹莹吗?几年不见,王伯母看你是越来越水灵了。”完全是没话找话,甚至是讨好着她,不过的她的眼睛扫到了段莹莹怀中的孩子,一抹算计划过眼底,看来这段莹莹若是娶不回王家,当真是杭州城的笑话。 段莹莹嘴角一扯,“王夫人过奖了。” 王夫人嘴角一撇,故作生气,实际上依旧是笑意盈盈,“莹莹,你这声王夫人不是见外了吗?以前你可叫我伯母的。” 段莹莹身子轻颤,莫名的在害怕着什么?尤其是那双阴冷深沉的双眸逼迫她不得不叫出伯母二字。冷冬儿又岂会看不出其中的端倪,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冷然,嘴角微微勾勒出几许嘲讽的弧度,这个王夫人真是胆子不小,竟然敢在长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威胁人家的小姑子,这不是找死吗?众人不禁身子微颤,下意识的退开了几小步,皆是惊恐的看着王夫人,希望这不长眼睛的东西,别牵连了他们。 冷冬儿不知这个王夫人是否曾经说过伤害莹莹的话,可是见到莹莹那颤抖的身子,她已经确认无比了。那王公子和他娘没两样,许是遗传了他娘的尖酸刻薄。 段莹莹察觉怀中的净儿两只小手把着自己的胳膊,她不由得低下头,看着净儿水灵的小眼睛好似有什么晃动,他的目光不禁望向了远方,一只小手伸向了不远处,正是他的爹爹段别离,与宁海在聊天。 只消一眼,她便了解了小侄子的想法,温柔的问道,“要找爹吗?” 净儿乖巧的点点头,段莹莹不禁惊恐的张大了小嘴巴,“净儿好聪明,竟然能够听得懂姑姑在说什么?”众人都纷纷开口,公子聪明伶俐的话,冷冬儿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继续接话。 段睿净嘴角微微一扬,带着几许的小骄傲,段莹莹算是找到了借口,向各位夫人福了福身子,“各位夫人希望你们能够玩儿好,恕莹莹先告退。” “莹莹,你把净儿交给离便好,宁公子来了,你也好好陪他说说话。” 段莹莹一怔,小脸儿蓦地一红,撒娇的喊道,“大嫂……” 冷冬儿算是发现了,段家的男子与女子都有脸红的习惯,“有什么关系,你与宁公子即将要成亲,不必害羞。大嫂相信他也是个正义明理的人,定然不会做出越距的事情。”这话无疑是告诉王夫人,段莹莹认定的夫君,段家认可了,长公主也认可了。 从王夫人贪婪的眼睛里,她不难看得出来,那王夫人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段莹莹,必定会再次重提婚事一说,既然如此,她就先发制人,容不得他们王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家谁都明白,长公主这话是对王夫人说的,众家的夫人不禁捂着嘴耻笑,看似是笑人家亲密的小两口,可是他们心里谁都明白,笑的那是无知的王家,竟然把此等登天的亲戚推出门外,当真是愚蠢至极。 冷冬儿拉着程英的手,向各位夫人说道,“各位夫人,你们先聊着,我与二弟妹去看看别的客人可有什么需要的?” 众人恭敬的曲着身子,齐声的说道。“恭送长公主。” 此时,老管家惊慌的跑进了华宇殿,惊声的喊道,“家主,十八王爷来了!” 这一声无疑是炸弹一般,令喧闹的人群都跟着寂静了下来,众人将所有的目光移向了冷冬儿,好似在等她下达指令。只是冷冬儿却是乖巧的走到了段风纪的身旁,退向了身后,低头不语,算是当着众人的面给足了段风纪的面子,段风纪心中涌现了无限的喜悦,这个儿媳妇乖巧尊敬长辈,即使身份揭穿了以后,也从来都不会给他脸子看,他儿子就是有眼光。 段风纪轻咳,换取了大家的注意,“可知何事?” “是来宣读圣旨。” 圣旨? ------------ 225 好久不见 段别离走在前头,后头跟着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文质彬彬,好似是个读书人,识得此人的皆知他是城门口那位写家书为生的宁海,因为这标致的长相,曾经引来不少的桃花,家事清白的,甚至青楼的花娘莫不是对他心悸不已。 只是众人不知,他何时与段家的大少爷那般的熟悉? 在那一双双的目光下,宁海第一次出现了胆怯,怕段伯伯不喜欢他,甚至是对他和莹莹的婚事不满意。可是想到莹莹从来对自己不曾出现过鄙夷,甚至是事事都鼓励自己,他不禁又鼓足了一百二十分的勇气,就算是被瞧不起了那又怎么样? 他只要对莹莹的心是真的,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段风纪抱着大孙子正与商场上的几个老友说话,身边还围着几位长老,大长老经历冷冬儿身份曝光事件,已经完全卸任了,由段昊云担当,现在在家养老呢?对于冷冬儿是万分的感激,没有让段家的财产落入了别人的手上,对于自己也检讨了不少,也不再咄咄逼人了。 此刻他就很少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倒是三长老和五长老喜上眉梢,不住的讲着话,因为没有人会比他们更加高兴,那冷冬儿是从始至终就是他们认可的人,如今大翻身,再也没有人会瞧不起冬儿的身份。 “爹!各位长老,伯伯,你们好。”段别离迈着轻悠的步子,不着痕迹走了过来,白色衣衫,随着脚步摆动出了一个绝美的弧度,就好似那踏着云彩而来的仙人,风华绝代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柔柔的笑意,明明看似那般的暖人心肺的笑容,却硬是带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横沟,令人不敢小觑。 众人连忙摆手,“岂敢岂敢,段公子现在可是当今的驸马爷,现在再叫我们伯伯岂不是折煞我们吗?” “是呀!” “段家主,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当真让我们羡慕不已。” “哪里哪里,夸奖了。”段风纪心中自然是欣喜不已,今日可真是开心到嘴角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段别离让出一个身子,让宁海站在众人的目光下,语调平缓的说道,“爹爹,这位就是宁海宁公子,当时决定大妹和宁公子的婚事时,您正在昏迷之中,现如今爹爹你清醒过来,借着今天此等的还日子,自然要让你瞧瞧。” 宁海不卑不亢,微微颔首,“见过段伯伯,几位长老大人,还有各位伯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段风纪不语,抿着唇打量着宁海,知进退,懂礼数,对自己说话没有半分的讨好,不卑不亢,倒是一个清高傲气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孤傲过头,自负的人? 几位生意场上的人都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各个都紧闭着唇,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恰巧,一声高亢的声音传来,“恭喜,恭喜,段老弟,恭喜你啊!” 所有的人将目光移向了远处而来的王员外,看着他这种攀亲带故的嘴脸,各个露出了不屑的神色,现如今谁不知道长公主亲自去王家退亲的事情,甚至是街道都流传着,段家家主遵守诺言,可是王家独子不满意段家大小姐的身世,当众侮辱,尤其是那王家独子还是个贪恋女色的人,所以才遭到了段家的退亲,当真是丢脸至极。 王员外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根本不把别人的鄙夷看在眼里,依旧那般的自大,把自己当做最受欢迎的那个人,笑意盈盈的说道,“段老弟,真是要恭喜你,喜得金孙,还是一对双生子呢?当真是让人羡慕啊!” 段风纪嘴角微微一扯,表面功夫谁不会啊? “哪里,哪里,早晚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王员外一乐,“那是,那是,过两日我便让犬子来段家提亲,想必抱孙子的事情也是迫在眉睫。” 大家微微一怔,对王员外更加的鄙视,竟然把长公主的退亲一事根本不当回事? 宁海身子一颤,不可思议的看向段风纪,只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并没有冲动的大声告诉任何人,段家早已经收了聘礼,他相信长辈在人多的地方都是需要面子的,他不喧宾夺主,并不代表他不重视段莹莹,而是他更加懂得尊重莹莹的家人。 正是因为他眼中的自信,甚至是进退有礼,博得了段风纪的喜欢,这个少年虽然家世不如段家,可是日后是无可限量的。 只是,大家更加的好奇,段家家主怎么回答王员外。 段风纪脸黑的不像话,怎么也想不到王员外如此不要脸,既然他都不要脸了,他还给他顾及什么面子?他故意表现出微微一怔的表情,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要来段家提亲?” 王员外哈哈一笑,故意当做没有发生退亲那回事,“段老弟,你怎么给忘记了?你家莹莹与小犬不是有婚约在前吗?” 段风纪皱着眉头说道,“我怎么听说,我昏迷的时候,我家儿媳妇已经退了这门亲事,始末已经告诉了我,我自然也同意了。”他侧目,看向了段别离,严厉的问道,“离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段别离颔首,恭敬的说道。“爹爹,确有此事,王伯伯的聘礼都收了回去。” 王员外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有了一丝丝的裂痕,若段别离是普通人,他还能斥责几句,可是现在他的身份不凡,怎么敢呢? 他抬眸,几乎看见了一双双冷笑的眼,甚至是一张张鄙夷的面容。当真是凉了大半截,看样子娶段莹莹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简单。有了长公主这个大嫂,驸马爷这个大哥,段家的子女都跟着要集体翻身了。 他脑海暗升一抹计策,“我本以为是小孩子的吵吵闹闹,寻思过阵子再让小犬给莹莹陪个不是,却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当真了。” 段别离一本正经的回答,“恩,我们是当真了。” 这话相当的噎人,面面相觑,王员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段风纪将手中的宝贝金孙抱给了段别离,然后走向宁海的旁边,坦诚的向王员外接受,“这位是宁海宁公子,正是我们家莹莹未来的夫君,下个月便要成亲了,希望王员外能够赏脸,来喝杯喜酒。” 宁海心中一动,有感激和感动划过眼底,恭敬的颔首,问好,“王伯伯。” 王员外皱眉,根本就不搭理宁海,反而是对着段风纪不满的说道,“段老弟,你这是要与我们王家接触婚约吗?” 段风纪心中冷冷一笑,不禁为冬儿的决定叫好,幸亏还没有把莹莹嫁入王家,要不然有受不完的委屈。“怎么?我的大儿媳妇不是与王家解除了婚约吗?难道这事情有假?王员外,你等等,待我唤来大儿媳妇问个清楚。” 听到这话,不知王员外,就连其他人也是心中一窒,谁敢与长公主当面对峙,立刻吓得纷纷连忙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全是我们王家没有福气,娶不到莹莹这样的儿媳妇。”想起那日冷冬儿华仪万千,高傲尊贵的模样,字字逼的人喘不过气来,他怎么敢再次招惹冷冬儿呢? 段别离怀中的宸儿还没有抱热乎,又被自家老爹抢走了。 “我们几个老头子谈谈话,离儿,你带着宁公子好好转转,今天一定要玩儿尽心。”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宁海说的,宁海心中感动不已,连忙点点头。 “多谢段伯伯。” 独剩下他们两个人,段别离才开口问道,“宁公子,日子定好了吗?” “回大哥的话,我娘说了,下一个月是十日是个好日子,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在那一日摆酒席。”宁海对于眼前谪仙一般的大舅哥是充满了无比的尊敬,外界传言段别离是靠着裙带攀爬,唯有他看得最清楚,这个男人是最尊重,最爱长公主的男人,为了长公主哪怕做一个默默无名的男人他也不介意。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吃软饭,他不惧任何人的流言蜚语,坚定自己的信心,足以说明他爱着长公主的心,而他也并不会因为长公主特别的身份,就会事事的谦让着她,关乎到长公主的健康,他绝对是当仁不让,绝对不允许长公主受半点委屈,这样的男人足以说明他的强大,所以他打从心里佩服这位大舅哥,并不会因为他是现在的驸马爷就卑躬屈膝。 正是因为这一点,段别离也格外的欣赏宁海。 “那就好,到时候我再派去几个丫头帮着你娘忙活着,别让她老人家累到了。” “多谢大哥。”宁海也不推辞,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娘亲的身体到底如何?经不得劳累,若是因为他的婚事把老人家累坏了,他就难辞其咎了。 “你与我客气作甚?日后只要你对我大妹好,让她幸福,那么今天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宁海心中不禁一动,保全感激的说道。“多谢大哥。” “大哥?”段莹莹抱着段睿净缓缓走来,她的眸光撇到了气宇轩昂的宁海,眼眸含着春光,娇俏可人。 段别离岂不是那不懂事的人,接过段莹莹怀中乖巧的净儿,说道,“净儿给我吧!你和宁公子好好的聊聊,看看婚礼细节都缺些什么?到时候通知你大嫂便可?” 段莹莹毕竟是古代的女孩子,当着面说出婚礼,总归是害羞不已,不禁低垂着头,遮住了脸上升起的两团红云,“大嫂,你怎么也取笑莹莹?” 段别离一怔,疑惑升上心头,他是十二万分的认真,怎么会是取笑呢? 尤其是莹莹此刻害羞的模样,他有些搞不懂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当下便感觉到了女人心海底深。 * 一辆豪华的马车好不容易穿过人群,停在了段家的正门口,众人翘首以盼,不知来者又是那个大富大贵的人家? 此时,从马车上跳下一位伶俐的小丫头,掀起了帘子,恭敬的说道,“四小姐,咱们到了。” 马车上走下了一位粉嫩衣着的女子,裙摆绣着几朵素白的小雏菊,最显眼的好事腰间的金色腰带,硬硬生生把一位可爱的少女变得更加端庄,脚上一双绣花鞋当真是名家之作,每一步都带着无与伦比的摇曳。 她肌肤赛雪,一张俏丽的小脸上是淡漠的表情,杏仁眼,葱管鼻,鲜血雨滴一般的红唇,她很美,美得高贵,大方,典雅,就仿若那画轴走出的侍女。 她缓缓的走下了马车,看着地上跪着一群的人,她不禁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这古代人总是喜欢跪着,屁大点的官都能跪下? 今日是两位小侄子的一周岁生日,正是得知此消息,匆匆赶回来的段阳阳。 好在没有错过了今日,要不然她就真的万死不辞了。 进入门口,台阶下一名紫色衣袍的男子背手而站,袖口与领口滚着金边,全部都是用金丝绣着紫貂,腰间缠着一块‘蟒’腰带盘绕,给人冷肃的萧杀,三千发丝仅用一颗眼珠大小的紫色琉璃石竖着,他的腰间别着一块玉石,清澈透亮,一看就是皇家出品。 段阳阳微微一怔,这人的背影还真是眼熟? 最先转过身子的是那男子身边的小丫鬟,段阳阳不禁再次惊愕,“俊杰?”俊杰不是被大嫂吩咐做别的事情,后来就没有听说过她的事情,怎么今日她出现在段家,还跟在一位华服男子身边? 俊杰抿着唇,终究还是开口了,“四小姐,奴婢不叫俊杰,奴婢名字叫似雅。” 紧接着转过一张霸气狂妄的面容,狭长的眸子流动着冰冷的光彩,蕴藏着锐利,绷直着唇线成一条直线,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的紧张状态,这样的男人活着最累了。他英俊的狂逆,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神采,宛若苍穹中一只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却有一股傲视天地的强势。 北堂烈,与段别离是完全的两个类型。 段阳阳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再看看似雅,便猜出了个大概。她嘴角轻扬,丝毫不惧怕北堂烈所带来的肃杀与冷凝,毫不做作的笑道,“好久不见。” ------------ 226 宝宝抓周 “好久不见。” 北堂烈挑挑眉头,在似雅诧异的目光下,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或许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明白爷是个什么样的人,除了长公主能够让爷的面上表现出不同外,让他们一看可以看清楚长公主在爷的心中是个很重要的人,再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令他主动开口,这段家的四小姐她也伺候过,却和长公主是一样的人,都没有弄明白过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谜一样的女人,终究是祸害…… 段阳阳微微扬起了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十八王爷今日到此,也是为了给我的大侄子和小侄子过诞辰的吗?”话锋一转,幽深绵长,话中的意思需人揣摩。 北堂烈犹豫了片刻,点点头,却是未说半句话。 到是段阳阳并不觉得冷场,继续追问,“那为何不进去坐坐呢?” 似雅知道自家爷已经无心应付段阳阳的有意无意的试探,倒是抢在了北堂烈前头,“爷今日前来还有别的事情,是为了宣读圣上的旨意的。” 段阳阳侧目,将视线移动到了似雅的身上,依旧喊出了似雅在段家曾用过的名字,“俊杰啊俊杰,大嫂为你赐这个名字,是为了让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何跟在大嫂身边,跟在本小姐身边的时候,你做的很好?怎么跟在别人的身边,竟然这般不识抬举?” 似雅紧咬着下唇,突然就没了话,而北堂烈始终如万年冰窟一般,不为所动。 段阳阳不由得耸耸肩,自认为没趣的径直走下台阶,看来这个北堂烈深不可测,竟然几句话识不出半点意思来,她还继续给人当猴看吗? 还不曾走几步,那一头匆匆赶来一群群的人,领头的可不就是自家老爹肥胖的身体吗? 她不禁吓了一大跳,呢喃道,“擦,这是准备去打群架吗?” 似雅瞪大了双眸,虽然平常习惯了四小姐无厘头的举动,可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么没有水准的话,不禁略微为四小姐担心,不知道爷是否会生气,眼眸扫过,她竟然看到了爷眼底划过的笑意,哪怕是稍纵即逝,她也看的一清二楚,绝对不会有错。 段风纪一双眸子只看见了远远伫立大门前的华服男子,唯我独尊的霸气,仅仅只是背手一站,却是豪气万丈,强者之风已经大显,这就是传说中的十八王爷?京城最有名的人物当属当今的逍遥王爷北堂烈,三岁能吟诗,七岁能作诗,十岁射箭骑术便样样精通,传言十二岁参加科举,赢得状元之名。果然非同一般,此刻有跟随父母前来的姑娘都瞧直了眼睛,恨不得将眼睛黏在北堂烈的身上。 “爹……” 段风纪定睛一看,竟然是数月未归家的四女儿,不由得心中大喜,“阳阳,你怎么回来了?” 汗颜! 段阳阳这么大的一个人,就站在十八王爷身旁,她老爹居然没有看见自己,难道是她长得太渺小了? 众人不禁侧目,这就是段家痴傻的四小姐,传言后来又治好了傻病的段阳阳?不过听闻前一阵子好像又傻了,拒绝了天下第一庄萧然山庄少庄主的婚事,那可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啊!真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丫头,这下子傻的更加彻底了。 段阳阳若是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非得气的吐血而死。 这些人都是什么卑鄙龌龊的思想? 冷冬儿上前,拍拍段阳阳的小手,仅仅只是说了一句话,却令段阳阳内心温暖无比。“平安回来就好。” 他犹如天神一般,轮廓的线条好似刀刻一般,像一个独裁者,一双修长的双手撑开了黄色圣旨,“北堂雪舞接旨。” 冷冬儿率先上前,跪在地上,身后的衣裙男女老少一瞧长公主都跪下了,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更加不能犹豫,不约而同的跪在了地上,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那盛气凌人的面容,生怕会污染了他那天人的神威。 段阳阳看见大嫂都跪下了,也有些不甘愿的跪下,这古代人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下跪,有事没事都要跪一跪,她很庆幸自己重生在段家,而非是皇宫,要不然这成天到晚的下跪,她还真有些受不了。 他的嗓音冷冽的回荡在空气中,“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北国长公主北堂雪舞,一品驸马爷段别离平游弋,平息赛盟百姓的瘟疫有功,夫妻伉俪情深,朕深感欣慰。特下旨意,封长公主与驸马爷之长子为宸世子,次子为净郡王,特赐杭州城畅生园府邸一座钦此。” 众人一片了然,原来城郊的那座豪华的宅子是为长公主而建的,他们当时还在想,究竟是谁那么大的手笔,竟然能盖的了百顷的园子。那个地方夏天凉爽,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现如今段家的两个孙子已经是身份高贵的世子与郡王,各家各户有年龄相等的孙女,女儿恨不得现在就要拿出来献宝,希望现在就定下娃娃亲,也好攀上皇亲国戚的美名。 冷冬儿站起身子,上前接下圣旨,对于父皇圣旨上所说的畅生园她也是略有耳闻,可是却不知晓这是父皇的心意。“雪舞谢父皇。”恭敬的接过圣旨,她的指尖无意的划过了北堂烈手背,眼底迅速的涌起一丝波澜,内心仿若挣扎着什么?眼睛里也流露出半丝的不舍。 她就站在北堂烈的面前,一览无遗。 他从未想过隐藏,而她更加不是逃避的人。 北堂烈挥挥手,招呼着身后的老百姓,“起身吧!” “谢皇上,谢逍遥王。” 冷冬儿扬起了一抹温和的笑容,说出足以将北堂烈千刀万剐的话语,“劳烦皇叔大老远来到段家,快进去喝杯酒吧!” 他的眼底出现了几许挣扎,甚至是深深的伤痛,那种无力充斥着他的全身,一句皇叔足以将他打倒了深渊,这辈子再无翻身的机会。 “雪舞……” “什么?”冷冬儿一怔,有些看不明白北堂烈此刻眼睛里的朦胧,几乎就要压在了心底的某些东西呼之欲出。 他的眼睛始终不离她璀璨美丽的眸子,即使看了再多遍,依然止不住内心的伤痛,“你长大了。”这句话他需要好大的勇气,才能说得出口。 冷冬儿惊愕,很快的恢复了正常,轻柔的说道,“皇叔,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想必你肯定会欣喜的。” 段别离向北堂烈微微点头,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不气不怒,仿若他们两个人如此亲密的说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北堂烈却知道自己做不到这一点,“皇叔?” 他的视线收了回来,点点头说道,“好。” 冷冬儿与段别离擦肩而过,留下了一句话,“好好招待客人,我去去就来。” 北堂烈心中还在犹豫那人会是谁? 只是,那远处白衣胜雪,已经缓缓的移动,他没有放松下脚步,大步踏前,看见了眼前的女人的面容,虽然已年过三十多,可是却保养得当,皮肤白嫩柔软,透着红润的气色,头上的玉簪已经挽起了所有的发,鬓角的发丝随着风扬起了一抹弧度。 此女子风韵犹存,却处处透着贵气。而她身旁的男子更加令人移不开双眼,一张清冷优雅的眸子流动着无瑕的光彩,英气的剑眉飞扬跋扈,彰显着他不拘小节的个性,薄幸的唇瓣嫌弃了一丝嫌恶,他除了冬儿这孩子,一向对皇家的人有着莫名的反感。 还记得上一次出谷,静儿就被这个臭小子气的晕厥了过去,最后导致了他们没有办法参加冬儿的婚礼,这笔账他始终记着呢? 北堂烈上前,行了一个宫廷礼仪,端重的说道,“参见皇姐。” 玉莲静连忙上前扶住了北堂烈,害的白清风想要抓住自家妻子的那只手也停在了空中,丢了好大的人,冷冬儿很不客气的扬起了嘴角。气的白清风差一点就要失控的挥出了一掌,打掉她那可恶的笑容。 她温柔的手好似母亲,拂过他额前的发,依旧是那般的关心他的眼神,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一酸,想起了自己做过的曾经,着实的痛恨了自己欠考虑的行为,竟然逼迫了最疼他的皇姐,最后还气晕了她。 他嗓音哽咽,“皇姐。” “烈儿……” 他抿着唇,终究还是别扭的开口了,“对不起。” 玉莲静轻轻的摇头,“皇姐不怪你。” 段风纪和白羽一直站在一旁,对此刻的关系他们也搞不清楚状况了。 冷冬儿解释道,“其实冬儿的义母就是当年失踪的北国长公主。” “什么?”这个事实还真是令人震惊,这个清风婉约的女子竟然是当年叱诧风云的长公主? “世间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冬儿的义母竟然就是她的亲生姑姑,根据北国的国法规定,长公主必须担负起抚养下一任长公主的责任,看来这个世界的事情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 段风纪招呼着众人进了屋子,也给了玉莲静和北堂烈独处的地方,让他们好好的聚一聚。 一回到华宇殿,又获得了其他人的恭喜与道贺,甚至已经有人提出了娃娃亲的举动,都是一群贪恋富贵的人。 段别离仅仅只说了一句话就驳回了所有人的提议,“既然是父皇亲封,自然这婚事就轮不到我和长公主做决定。” 众人悻悻然的连称是,人家的世子和郡王将来必定娶的是公主,而非他们这些商贾的女儿,他们心中懊恼,为啥不是他们家娶了长公主呢?白白的一个大便宜被人捡了去,当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段阳阳一抬眼就看见了自己的亲娘,看着自己好似敌人似的,她不由得摸摸鼻子,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与她结怨了,她才刚刚回府好不好?他们可没有说过半句话,顶多是临走之前闹得不愉快罢了。 三姨太衣素素上前,这么多人的场合她不方便露出本性,只能用无情的话语攻击着自己的女儿,真是越看越不顺心。 “你怎么有脸回来?”她的声音很小,好似从嗓眼儿里挤出来似的。 再一看那面容,不由得吓了段阳阳一大跳,明明是恨死她的语调,却依旧是摆出一张温柔大方的笑脸,怎么能让人不胆战心惊的呢? 段阳阳真是一点也不想与她再有任何的关联,可是偏偏这个女人犯贱,总是自己找上门来让她骂,她能不骂吗? 自然她从来就不是吃亏的人,当下便拉下了脸色,“你是个什么身份?竟然也敢对本小姐如此说话?”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别人听的见,这下子三姨太温和的笑脸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一张脸黑到不行。 四周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三姨太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指着段阳阳气愤的说道,“你这个逆女,不要忘记你可是我生的。” 段阳阳很不客气的冷冷轻哼,“我没求你生我。”这个女人到底在得意什么?难道段阳阳是她生的,就要承受她的怒骂吗?当真是精神病院出来的极品,这个世界没有收留精神病者真是一大缺憾,不行她就开一个精神病院,第一个就先收了这个女人,给她锁在一个房间,最好这辈子都不再相见。 “你……我想要的可是儿子,可不是你。”三姨太衣素素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子,恨不得将段阳阳一手掐死,这样也省了再继续生气了。 “我终于明白三姐为何离家出走那么多年都不回来,如果有你这个亲生母亲是人都不想回来,今天是我的大侄子一周岁生日,我可不想去你继续吵下去。”说罢,便想走人,可是三姨太被自己的女儿给教育了,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下便拦住了段阳阳的去路。扬起了手掌,目标是段阳阳白嫩的脸颊,她嘴角微微掀开,也不阻止,“如果你希望你大哥的官路亨通,就不要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惹长公主生气。” 这句话绝对是很有致命力的,在三姨太的眼里,的确没有什么比权势更加令她想要珍惜的了。 再看看四小已经有人指着他们母女了,衣素素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不已,不由得咬住了下唇,那只手覆上了段阳阳的乌黑亮丽的发丝,温柔的说道,“你这孩子离家这么久,怎么也不知道给三姨娘捎个信儿呢?也好让三姨娘放心才行。” 段阳阳一阵恶寒,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侧开自己的身子,清冷的说道,“捎过家书给娘了。” 这话明显是故意的,三姨太那张脸可谓是千变万化,五颜六色,好不精彩。 “原来是这样啊!大姐也真是的,你送来家书,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白白的担心了。”此刻好事者已经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取这娘俩的话,三姨太是故意的,让所有人都听见这句话,段阳阳怎么会不知道,所以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抹杀她的地位。 那才是一个娘该有的温柔和胸怀,让她无时不感到一阵阵的温暖。 “三姨太说笑了,当日阳阳离家,是你说我们之间连生母的关系都不是,阳阳此刻已经过继给了娘,那才是阳阳的亲娘,娘知道阳阳平安即可,三姨太又何必知道阳阳过得好不好呢?”这话无疑是告诉三姨太别自作多情了,就算是她想做段阳阳的娘,她还不同意呢? 三姨太身子轻颤,脸色青紫青紫的,却依旧保持自己得体的笑容,让人不禁好生佩服这定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大家快来看看,重头戏,现在是世子和郡王的抓周。”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众人已经无暇关心眼前这对母女了。反倒是当做笑话一般,一笑而过,只有三姨太内心一阵纠结,恨不得将段阳阳掐死,这绝对不是她生的女儿,她没有生过这些不孝的孩子,一个离家五年不归,还有一个专门是身来克她的。 一拥而上,围得水泄不通。 大大的桌子上放着书,尺子,金元宝,长公主的印章,呃,真是大手笔,宝石,玉箫,胭脂,药材,漂亮的布匹,念珠……应有尽有,谁都知道用意,一对双生子坐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物品,可谓是眼花缭乱。 冷冬儿和段别离对视一眼,心不由得一紧,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几许紧张的情绪,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对他们也很重要,因为他们也很好奇,两个宝贝儿子到底会选择什么? ------------ 227 未婚夫1 明知道只是一种仪式,可是想到这两个小家伙选择的东西,他们不免还是会紧张,甚至是激动。 大概这就是为人父母的感觉吧! 众人翘首以盼,两个小家伙还坐在大桌子上,看着眼前摆满的东西,不见一丝行动,倒是有人着急了,嘴里喃喃着快点,快点…… 看的一群人着急的仿若热锅上的蚂蚁,只有双生子最淡定了,呃,当然也包括了双生子的父母,皆是一脸浅笑的看着一对儿子,相信他们肯定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 只是老大,老二会选择什么,他们还真是一片茫然。 这一头爷爷奶奶焦急的不像话,恨不能代替两个小孩子上前去为他们抓周。 玉莲静浅笑着,问的自家丈夫,“你说宸儿和净儿会选择什么?” 白清风爽朗一笑,并未说话,反而是北堂烈的目光没有离开那段家的老二,他看得出那个孩子眼睛里的聪慧,虽然只有一岁,却也是聪明的无人能比。是否和她的娘一样?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呢?他的眼睛映满了冷冬儿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皆是为那个男人所拥有,这让他第一次升起了嫉妒。 犹如啃噬的虫蚁,正一点一点的吃掉他所有的理智。 若是当初他能够更快的出现在她的身边,对她千般好万般好,她是否会放下世俗的眼光,与他隐居山林。 只是一句皇叔却让他们有着横越不了的代沟,她的身份还没有揭穿,她就不曾对自己有半分好感,直到她的身份揭穿之后,他们之间更是横着一条江,一片海,一座山,怎么也无法跨越。 想起她即将登上长公主的宝座,他那么匆忙的截去了她的路,那一刹那他宁可自己忘记他们的身份,只要她的身份摇摇一变,那他们这辈子只能注定叔侄的关系,而非普通的男女关系。 终于在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刻,两个小家伙开始动了起来,最先动手的是老二段睿净,他拿了一张漂亮的布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撑开了布匹,正正好好是一块四方形,众人不由得一怔,看了看色彩鲜艳的布匹,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女孩子该选的东西吗?难道男孩子也喜欢。 换做以往,大家早就笑起来了,可是此刻是长公主,甚至还有逍遥王,他们怎么敢笑呢? 此刻就连恭喜的话也说不出口,倒是他们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老大身上,哪怕选择一样有用的东西,他们都会说出滔滔不绝恭喜的话,重要不是拍马屁,而是怎么把马匹拍的那么真实。 他们偷偷看了一眼长公主和驸马爷,发现他们始终淡笑如初,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显然并不在意老二到底选了什么,这般想着,他们也就不禁放下心来,继续静观其变。 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老二指着手指头,众人还没明白的功夫,老大就已经拉着一根粗粗的狼毫走向了包袱皮,众人悬在半空中的心蓦地落了下来,好在他选择的东西是个正常人选的,至少他们也有话可表扬,不至于像老二,要他们怎么说,长大必定是绝世之姿?这样的话他们可说不出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恭喜长公主,贺喜驸马爷,世子将来必定是文人雅士,日后必定写的一首好字。” “是呀!首选就是狼毫,日后那楷体,小篆体自然都是不在话下,顺手捏来。” “这孩子将来颇有大将的风范。” …… 一群人还想露露脸,却传来了段阳阳惊喜的声音,大呼小叫的喊道,“宸儿快,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放到包袱皮里去。” 众人抬眸看去,这一看吓了一大跳,段睿净居然很有领导风范,指着哪个,段睿宸便拿哪一个,不一会儿桌子上的东西已经全部放到了包袱皮里了。不过宸儿不知为何?竟然对自家娘亲的印章格外的喜欢,一直揣在怀中,谁要都不给,哪怕是弟弟伸出小手,都呵呵的傻笑过去,也不见他拿出印章来。 最后段睿净也不要了,直接用粉嫩的小手系好了包袱。 众人直夸不可思议,冷冬儿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与同样惊愕的段别离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几许不可置信,冷冬儿指着那两个小家伙,不由得笑道,“这算不算是他们兄弟俩的第一次合作?” “算。” “那到底是成功还是不成功呢?”两人竟然如此贪心,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装到包袱皮里,这抓周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自然是成功的,我的儿子就是聪明。”段别离绝对是沾沾自喜。 冷冬儿撇撇小嘴,很想告诉他,你笑的太狂妄了,以免遭人嫉妒。 段睿宸傻呵呵的捂着怀中的印章,笑的一脸白痴,很快就惹来弟弟的嫌恶。小小的身子恨不能离开他一丈远,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哥哥呢? 谁知小家伙还不觉得够,竟然指着离自己最近的北堂烈,又是露出一抹孩子般纯真的笑容,指着他腰间别着的匕首,上面镶嵌着红宝石和蓝宝石,光彩夺目,匕首套上刻着皇家象征的纹路,是一条盘旋的巨龙,那面部表情凶神恶煞,竟然给人一种即将被此龙吞噬的感觉。 他晶莹剔透的眸子闪过一丝喜悦,扑腾着两只肥肥的手臂,笑起来的时候,嘴里会飞出好多口水泡泡,兴奋的叫喊道,“我要,我要……” 北堂烈顺着他的视线来到自己的腰间,拿出那把匕首,曾是皇爷爷给他的一周岁礼物,对于他来说无比的珍贵,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如此识货。他放到段睿宸的面前,挑挑眉的问道,“你要吗?” 段睿宸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怎了,竟然兴奋的直拍手,哈哈的大笑,满口牙还没有长齐,那模样还真像七老八十的老伯伯,毫无形象可言。 北堂烈将匕首给了小家伙,冷冬儿却是一脸着急的上前,“不可。”他蓦地抬起头来,眼底划过一丝失落。 “这是本王送给晚辈的礼物,有何不可?” “这是王叔最宝贵的东西,宸儿还小,只是胡乱指的。”冷冬儿知道那把匕首的来历,所以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怎么可能让宸儿收下,十八王爷太过危险了,这样的男人还是不要靠的太近比较好。 北堂烈微微一笑,“既然是胡乱指的,那必定是有缘分。”说罢,便将那把漂亮的匕首放到了小家伙的怀中,轻声的说道,“小家伙拿好了,日后希望这把匕首可以成为你的武器。” 段睿宸抱着宝贝似的,转过身子,一屁股就坐在了桌子,一双漂亮的眼睛定格在匕首上,一眨不眨的。 北堂烈再从腰间拽下一块清透的玉牌,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刻字,写了一句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也是当年皇爷爷送给他的,对他的期望全部都在这首诗上,而那时的他也天真的以为,这天下必定是他的,谁能想到最后皇爷爷越过了父亲,择取了皇兄作为北国的皇上? “这就送给净儿吧!当做是王叔公送你们的生日礼物。”最后这句话是对冷冬儿所说的,只是希望她莫要再拒绝他的好意。 似雅站在一旁不言,却是知道这些东西对爷的重要性,现如今全部送给了长公主的孩子,可想而知长公主在爷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认知到这一点,她的心又泛着点点的疼痛,爷的心里终究没有似媚,没有似念,更加没有她似雅。 唯有那飘渺的白,那抹暗香藏在心底,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帮爷一把,让他能够获得幸福,而非是活在仇恨里,可是见过了冷冬儿与段别离的爱情,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拆散那样一对伉俪情深的佳偶? 段风纪招呼着众人移驾华宇殿,开始用膳。 此时大门外正是喧闹不已,一名华服男子手握折扇,微微拂过的风吹起了他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摇曳出了一抹妖冶的弧度,令周围的人见者屏息,那般的肆意,那般的张扬,好似所有的词都是在诠释眼前的这位男子。 小厮张嘴想要询问他是谁?代表的是南方还是女方的客人? 只是方一张口,他冰冷的眸子挑起,带着无数的寒光扫去,完全是在那名男子冰冷的眼神危险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只是他最后的一丝理智还没有忘掉,他今天是保证宴会安全的人,万万不能让长公主挑出毛病,所以他即使脚步打晃,也要跟在男子的身后。 男子身旁的男人长了一张明亮的面容,笑起来好似连眼光都普照一般,他摆摆手抱歉的说道,“没关系,没关系,他生来就是长了这么可怕的脸,你快去忙别的吧!我们是来道喜的。”南宫玉笑着解释,生怕让小厮这么一跟,好似他们是来打劫的。 小厮哭丧着脸,他也很想相信,他们是来道贺的,可是前面的那位男子,虽然长了一张狂野俊美的脸,可是他怎么看都像是来砸场子的。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是有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所以小厮放松了脚步,可是却没有说不跟着。 南宫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上前追赶皇兄的脚步,“八哥,他们都把咱们当做抢劫的了,要不咱们回去吧?”纯属良心上的建议。 南宫残月依旧不语,迈着脚步始终稳健,只有那双嗜血的眸子闪过一丝的快意。 南宫玉再次长叹,他刚刚说的话和放屁没有什么区别,瞧瞧八哥现在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明显的告诉他,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他说话的听进耳朵里去。他不由得拉住南宫残月的衣袖,求饶的说道,“八哥,别这样,今日是我小师弟和弟妹的孩子一周岁生日,你这样出现不是砸场子吗?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日后再算长公主悔婚的这事好不好?” 南宫残月终于将那双冰冷的眸子移到了南宫玉的脸上,掀掀唇,“你的面子早就没有了。” 南宫玉闻言,差点气的跳脚,他就说了那么几次谎话,何必最后连他的话都没有信用度,甚至是诚信度了?可是八哥这话真毒,让他听了浑身不舒服,甚至是隐隐作痛,他们兄弟之间的情分难道真的那么浅薄,他已经纠缠八哥半个月有余了。 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八哥,你告诉小弟我,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至少不要在今天闹场子好吗?”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身后的小厮伸出了脖子也听不见,若是听得见早就将他们轰出去了。 南宫残月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除非……”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吊起了皇弟的好奇心。 “除非什么?”他不禁大喜,想到自己救了小师弟,师父和师叔那两个老家伙定然会对他感恩戴德,最起码不用逼着自己学这个学那个,只为了最后的考试,想起自己以往的心酸生活,当真是过的无比酸楚。 他始终淡定如初,就连说出那么狠的话也依旧平静,好似那话不是他说的。“除非斩掉你的罪恶之源。” 南宫玉大骇的捂住了自己的罪恶之源,“八哥,你疯了?”虽然小师弟的幸福很重要,可是他的性福也很重要好不好?若是没有了那个东西,他不和父皇身边的公公一样了吗? “我看真正疯了的人是你。” “我只是劝你从良。”他喏喏的说道。 南宫残月几乎是用鼻子眼出气,冷冷的哼出了一声,大步向前走。 只见他披着日光走来,由于逆着光看不清他的面容,却给人一种感觉,那阳光融不进他的身体,他好似一块常年久居山顶的冰雪,与那温暖的日光隔开了一道裂缝,是一个太极,他有他的一方领土。 “北堂雪舞?”他的声音出奇的清冷,但是却又凝着一股清泉,令人心头一颤。 冷冬儿抬眸望去,看着眼前陌生高大的男子,硬挺的剑眉,飞扬跋扈,高傲的鼻梁挺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薄幸的嘴唇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他的笑容有着让人浑身打颤的冲动,这个男人的脸上写着危险二字。 他的鹰隼一般的眸子私下寻找,茫茫的人群之中,他将目光定格在不远处那抹白色的身影,清丽淡雅,平凡的面容上尽是飘渺,瞳孔映出一抹狐疑,如闪电忽闪而过,却是被南宫残月看的一清二楚,看到这一点,他不禁蹙起了眉头,很小的时候他们见过一面,难道她已经认不出自己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 冷冬儿抿着唇,满脑子全是大大的问号。 段别离却是上前,轻声的询问。“不知你找我的妻子有何事?”尊敬却又带着几分的疏离,这就是段别离给人的感觉,明明是那般的亲和的容貌,可是一开口却是保持着一定距离感。 南宫残月上前,将身后的阳光隐去,彻底的甩在了身后,足以让所有人看清他的容貌。 第一个认出他的人是北堂烈,一双狭长的眸子闪过蚀骨一般的狠辣,这个男人真的找上门来了。 段别离一怔,脑子回想了一遍,就认出了这个男子就是当日在街上遇见的人,他说他们还会再见面,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直到今日他们再次相见,他依旧是想不明白。 “这位公子,若是讨一杯喜酒,请入座。” 南宫残月冷冷一笑,“本王来不是讨喜酒的,而是一个说法的。” 本王? 能够如此自称的人必定是皇家出品的人。 说法? 众人一阵郁闷,这话不能说的明白点吗?他们这些好事的人听不懂。 不过,看着那位男子来头不小的份上,绝对是一个劲爆的消息,各个竖起耳朵想要仔细听清楚,以便日后传播所用。 北堂烈通过自己的调查怎么会不明白南宫残月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 “长公主,驸马爷,这位是南国的荣王爷,南宫残月。”北堂烈先介绍此人的身份,也是想要身份来点醒南宫残月,不要在这样的场合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毕竟丢人现眼的是南国。 可是南宫残月岂是那些世俗之人,一向怪异嚣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怎么会为了顾及自己的身份,就让自己心里不舒服呢?他阴冷一笑,瞬间冰冻一室,让人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冷颤。“北国长公主,怎么嫁了人就忘记曾经小时候的所定下的未婚夫?” 他话一落,一片哗然。 未婚夫? 长公主的未婚夫? 这是什么状况,有没有人来解释一下呢? ------------ 228 未婚夫2 冷冬儿眸光一闪,已经将身子向前挪出了一小步。 仅仅只是一小步,不知为何她竟然感觉浑身都在颤抖,那颗心也跟着狂跳了起来,她竟然有了不能控制的感觉,放佛失控了一般。 她抿着唇,对于这样的感觉她出现过一次,那就是上一次遇见父皇母后的时候。 不知为何? 她的心底竟然涌起了四个字,甜腻柔情,带着满满的欣喜。 “残月哥哥。” 她红唇微动,终究是没有喊出这般柔腻的称呼。 难道是真的北堂雪舞在作祟? 强压住内心的震撼,不由得握紧了双拳,就连指甲扣在了白嫩的手心里,她也不知道疼痛。 她很清楚的听见了心中的哭泣,冷冬儿的双眸不由自主的移到了眼前男子的脸上,那张英俊无俦的脸竟然透着一丝的熟悉,好似透过他可以看到小时候的模样,柔嫩的皮肤放佛可以扎的出水似的,犹如黑曜石一般璀璨的双眸镶嵌在完美的眼眶内,薄薄红润的薄唇是滴血的玫瑰。 那一年,樱花纷落,他们初次相遇。 他恭敬的抱拳,冷冷的说道,“南宫残月。” 她犹如美丽的蝴蝶一般,跑到东跑到西,总是闲不住,用着欢快的语调说道,“我可以叫你残月哥哥吗?”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父皇告诉他,在他国做什么都代表着南国,所以他不能做出有辱南国礼仪的事情,犹豫了片刻,便点点头。 尽管知道他不愿意,可是她还是想要叫他残月哥哥,“残月哥哥,要记得,这个称呼只属于雪舞的。”就好像他心中的某一部分只属于北堂雪舞一样,这令她欣喜不已。 可是他总是板着脸,不哭不笑,像一个布偶娃娃,毫无生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她不喜欢这样的残月哥哥,所以她总是捉弄他,想看见他生气,想看见他大笑,哪怕是冷冷一笑也好? 好似一幅电影,那唯美的画面始终在她的脑海里上演,原来北堂雪舞早已经对那个残月哥哥动了心! 感受到一只宽厚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温暖柔和,唤醒了她内心的那丝渴望,察觉段别离关切的眼神,她微微一笑,一种无力的控制感从心底隐去,此刻是真正的冷冬儿,而非是北堂雪舞所控制的冷冬儿。 她轻柔的嗓音不大不小,却是足以能够让别人听的一清二楚,“荣王爷,我们认识吗?”话音一落,心里有着轻轻的啜泣声,她的心也不禁跟着小小的难受。 这话绝对是赤(禁词)裸裸的讽刺,聪明如南宫残月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丝丝的阴冷。“我想北国的逍遥王最了解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他似是回忆,一副向往的神情,让所有的人皆是以为,他们小的时候真的是青梅竹马。 那一年,她唤着自己残月哥哥,尽管他不愿意,她还是坚持己见,她曾说过,这个称呼只属于她。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却忘记了他,而他却记得一清二楚,这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 满眸的柔情迅速被一股森冷取代,眼底却没有带任何的笑容,若是有人看的清楚,足以冻僵所有人的心。 冷冬儿很爽朗的摆手,“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也不想去知道,毕竟那是过去,纠结在过去的人是软弱无能。 这话中所指的软弱无能的人是谁?不用任何人解释都能听的明白。只是他们想象不到,对南宫的荣王爷竟然好不给任何的脸色,这样的话竟然张口就来,实际上事不关己,他们不知道的是冷冬儿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无赖,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来揭老底,这男人明显就是找茬来的,还让她小脸相迎,这口气让她怎么咽下去? 南宫残月嘴角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带着几许残虐,好似要将冷冬儿看穿似的。好久好久,他才继续说道,”谁说回忆过去是无能的行为,至少本王尊重曾经的美好?“虽然曾经也在幻想,她会再一次站在自己的面前,亲切的换上那么一句,残月哥哥。他会很大方的原谅这个刁蛮长公主以前所有的任性,如今等来的却是她嫁给了别人。 南宫残月绝对不会承认,他至今未曾娶妻纳妾正是因为在等着那个刁蛮长公主,更加不会承认,他还记得北国长公主的夫君不能纳妾,此生只能娶长公主一人的这个规矩。 北堂烈眸光一闪,看似开着玩笑的说道,”雪舞,你该好好的招待招待人家荣王爷,甚至还要向他赔礼道歉。要不然枉费小时候被你欺负的那么惨,最后哭着闹着跑回了南宫。“ 众人跟着赔笑,不能笑得太大声,因为逍遥王本来就是当做回忆曾经的美好才说的,不笑的话,那头逍遥王盯着,当真是让他们可怜的老百姓不知道该如何才好?只是万万不能为了吃一杯喜酒就把命送了,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冷冬儿虽然不知道北堂烈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可是现如今他能够不计前嫌帮着自己,她又何必客气呢?自然要顺着台阶下去,甚至要下去的完美,若是他还想着找自己的麻烦,那么她也不会再继续以礼相待。 南宫残月抿着唇,看似在笑,心里却是懊恼极了,怎么说了半天,最后却把她小时候那些糗事说了出来。那个时候的他作为南国的代表,来北国参加国礼,却没有想到那三个月犹如罪恶的深渊,让他一直活在痛苦的回忆之中,他并不是被长公主的顽皮吓跑的,而是听到北国的皇帝和南国的使臣有意撮合他们两个人的婚姻,着实的吓跑了,本想着尽最快的速度赶回国去,阻止这一切噩梦的发生,却没有想到,圣旨刚下,他后脚就到了,那快的好似长了飞毛腿一样,他方一进北国就接受了其他人的夹道欢迎,怎能让他不气到扼腕呢? 所以这些年他故意不去想那些事情,可是她那张朝气蓬勃的小脸时常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让他想忘也忘不掉。后来听到她莫名其妙的失踪,他虽然有些失落,可是却不影响他的心情,几天以后就释怀了。 是真的释怀了,他总是这么告诉自己…… 因为一切的发展正是他所希望的,可是就在前些日子,长公主北堂雪舞还活着的消息传到了南国,听闻她已经成亲了,甚至还生下了儿子,让所有知道他们有婚约的人狠狠的嘲讽了他,这怎么不令人恼火,这个女人竟然…… 竟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成亲了? 这绝对是奇耻大辱,身为男人,尤其是一国的皇子,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结婚了,将他犹如垃圾一样抛在了一旁。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逍遥王的记忆力还是这么好?能够记得很久以前的事情。本王却是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需要费好大的力气去想,都不见得能够想起一二来,本王想长公主也是和本王一样才是,对于从前的过往一丝一毫都记不得了。“他一再的强调自己想不起来,无非是不想承认自己还记得小时候。 躲在暗处的南宫玉撇了撇嘴巴,真是死鸭子嘴硬。 八哥可是时常想着长公主呢? 要不然这么多年来,他也不会独独对南国的长公主特别照顾,哪怕长公主的生母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他也是对她格外宠爱,单单只因为长公主三个字,就足以让八哥的心里掀起轩然大波,可想而知见到真人,只是这真人怎么会是小师弟的妻子呢? 那个贤惠安静的女人,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 冷冬儿凝着眉,很认真的说道,”的确是想不起来了,本宫坠落悬崖之后,就失去了一切记忆。“这句话,她本不想说,可是为了给真正的北堂雪舞辩解,她终究是心软的说出了这句话,哪怕日后有着无穷无尽的麻烦,她也忍了。 坠落悬崖? 北堂烈浑身一震,已经感觉到了一种冷冷的空气灌体一样,爹把冬儿丢到悬崖去了?当时她只有六岁,爹怎么忍心呢?记得那个时候,雪舞总是喜欢被爹抱着,那么喜欢腻着爹的雪舞,他怎么能够下得了手? 南宫残月脸上的血色褪去,坠落悬崖?雪舞为何会坠落悬崖?她还那么小,到底是谁想要害她?怪不得她会嫁给了别人,怪不得她已经忘记了他,从一开始都不曾唤过自己一句残月哥哥? 段别离虽然不解冬儿为何会向南宫残月解释,但是她这么做了,必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荣王爷,今日是我和长公主一双稚子的生日,你能到场就喝一杯喜酒再走,若是你有兴趣,等一下还有拍卖会,希望你能够玩的尽兴。“ 南宫残月冷冷一笑,”段公子,你决定让本王用何种身份留在这里喝喜酒?北国荣王爷还是你妻子前任未婚夫的身份?“ ------题外话------ 筱萋卡文两天了,今天好不容易憋了三千字。 ------------ 229 未婚夫3 段别离抿着唇,问道,“荣王爷,有何区别吗?” “自然是有区别的。”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冷冬儿,那般清冷的表情,自始至终不曾流露出半点的异样,这样的冷静真是一点也不像小的时候让他不得不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北堂雪舞? 是不是真的北堂雪舞,他自然有办法去验证? 还记得那一年,小小的她从山坡滚落下来,蹭破了衣衫,露出大半个肩膀,那上面艳丽无比的牡丹花,每一个花瓣都是那么的饱满,初见时迷晕了他的双眼,因为他重来不曾见过那么漂亮的胎记,所以只要看看那个胎记,就可以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北堂雪舞。 “若我是代表南国,可毕竟我没有受到任何的邀请,于理不合,若我是代表北堂雪舞的前任未婚夫,我想我需要一个说法。”要不然他的男人面子哪里摆放?过了今日,他即将又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大家算是看出来了,别看南国的荣王爷千般解释万般解释,他们都看得出来,这南国的荣王爷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冷冬儿不禁冷冷一笑,“你要何说法?” 南宫残月厉眸转动异常,笑的格外魅惑众生,“自然是想想问问,长公主幸福美满与他人白首,可曾想到你还有一个未婚夫,正因为你的悔婚受尽他人的嘲笑,难道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他说的合情合理,可是冷冬儿却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不需要一个说法,不需要任何解释,他要的只是掌握所有的一切,包括她这个曾经悔婚的女子。 “荣王爷,你想怎么样?”冷冬儿诚恳的问道。 南宫残月嘴角微微的勾起,很挑衅的问道,“你办的到吗?”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是否办得到?”她的耐心已经没有多少了,很快就要磨得干干净净了。 “休了段别离,然后来到本王身边忏悔,忏悔到本王原谅你的那一天。”南宫残月仿若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根本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脸色大变,就连段风纪也气的气喘吁吁,可是碍于他是南国王爷的身份,也不敢多说什么? 冷冬儿轻笑了起来,声音清脆,犹如好听的黄鹂鸟,像一道清泉流入众人的心中,顿时洗去了方才空气压下来的烦闷,只听长公主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指着大门外的地方,一派淡定的说道,“大门在那里,荣王爷请,不送。” 话落,众人不由得很辛苦的憋笑。 南宫残月听闻此话不怒反笑,明明逐客令下的那么果断,他依旧故作不解的问道,“长公主这是驱赶客人吗?” “不去驱赶客人,只是请走一些令人不愉快的客人,荣王爷怎么会是客人呢?是客人就不会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你竟然要北国的长公主休夫,让我们北国的颜面何存?”她的话语紧凑,语调上扬,带着几分的压抑感。 南宫残月嘴角轻扯,带着几许嘲讽的弧度,北堂雪舞的反应一点也没有让他失望,如果她太无趣的话,他可没有一丁点去把那种女人抢过来的想法,至少现在他有了某种动力。 他冷眸闪过一丝光,令人看不清他内心的想法,“小玉?” 躲在暗处的南宫玉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什么小玉?八哥总是这样,若是被人拆穿了该怎么办?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总是被叫做小玉,若是让晓得自己的人听见了,尤其是那帮师姐师兄听见,他还不被人笑死,好在他方才偷偷的跑掉,做了最充足的装扮,保管别人认不出他来。 此时南宫玉迈着极为细小的步子,走了进来,众人不由的微微一怔,各个睁大了眼睛,以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眼光瞅着南宫玉。 这是什么装扮? 中性面孔,穿着一身大红女装,发丝挽起了一个妇女鬓,插着一只金步摇,那模样还真是有几分暴发户的模样,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别扭,此人若不是穿着女装,还真分不清是男是女? 尤其是她脸上的艳俗的妆容,当真是让人看了反胃口,就连南宫残月看见了这副面容也是眼角一抽一抽的。 这装扮让他彻底无语,没有想到为了能够躲过段别离的眼睛,他竟然这般的糟蹋自己! 段别离皱眉,不是为了如此难看的妆容,而是那外形的轮廓让他觉得甚是熟悉。 不过到底是谁?他还真的记不起来了。 察觉到小师弟那疑惑的眼神,南宫玉立刻用着怪异的强调说着,“哎呦了啦,大家为什么要这样的看着我?” 南宫残月嘴角蓦地泛起了一丝冷笑,那眼神明显的是冲着南宫玉去的,免不了让南宫玉浑身发冷,顿时觉得八哥太可怕,该不会打着什么鬼主意吧?“本王为大家介绍一下,此人命为小玉,是我们南国最有名的卜算子,既然长公主说本王毫无诚意,本王就让小玉为你们的孩子不算一卦吧!”他清冷狂妄的声音唤醒了还沉浸在这场视觉冲击的人们。 南宫玉心中咯噔一声,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南宫残月,他们是从小长大的兄弟,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皇兄的用意呢? 他这是要…… 不行,好歹小师弟的孩子还叫他一声师叔呢? 他要提醒小师弟,要牢牢的看好自己的孩子,莫要出现半点差错。 虽然八哥不会对那个孩子怎么样?但是难保他不会利用孩子引来弟妹,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他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哎呀,我小玉算的最准了。” 冷冬儿总觉得有些古怪,难道是眼前这个叫小玉的人古怪?所以就连南宫残月变得也是奇怪不已。看似好像示好的话,可是她却总觉得那人是别有用意,这么多人看着,她又不好驳了荣王爷的面子。 倒是段别离先开口了,轻声的问道,“这位小玉……”分不清是雌是雄的人,段别离心中已经盘算好了,就把此人定格为女人,“这位小玉姑娘,需要小犬的八字吗?” 小玉摆摆手,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啦,我算的最准了,像我这么厉害的人,不需要什么八字。”他故作捏指一算,片刻后,他才凝重的说道,“今日你们的公子有些小灾小难的,你们可要注意了。日后两位公子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成就非凡。”说到这时,南宫残月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这一头段风纪却是怒了,不带这样的,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怎么说一些触霉头的话呢?虽然也说了好话,对于如此宝贝孙子的段风纪来说,那可是一个不好的字眼也听不进去。 这话换做是谁,听了心情都不会很好,不过段别离更加理智一点,阻止了段风纪的发飙,反倒是笑脸迎人,“多谢小玉姑娘的指点。等一下我们有一个慈善的拍卖活动,若是荣王爷和小玉姑娘有兴趣,可愿意移驾到华宇殿?” 小玉刚想连忙点头应下,就被南宫残月残忍的回绝了,“不了。” 小玉好委屈的看着自家的八哥,心中暗暗的说道,太过分了。明知道他就是喜欢凑热闹,竟然就这么无情的拒绝了。 北堂烈上前替他们回答,“既然这样也好,那本王就送一送荣王爷如何?” 人家还没说要走,逍遥王这么说,还有谁敢不走? 两人看似熟络的并肩而去,谁也不知他们暗藏汹涌。 “荣王爷,不管怎么样,雪舞失去了记忆,若是她记着从前的一切,也不会轻易的嫁给别人,所以本王恳请荣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忘了你和雪舞曾经有婚约的这件事情吧!”北堂烈的话语不咸不淡,却有种威仪的压迫感,即使是南宫残月这样的人,也有些小小的透不过气来,在心底划下了重重的一笔,北堂烈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一个人。 不过南宫残月一向是个偏执霸气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你说一就做一的人,他眸光一闪,带着几许的嘲讽,“若是本王不肯呢?” 北堂烈薄唇勾起,说着风轻云淡的话,“那就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南宫残月闻言,仅仅只是微微一笑。说着令人似懂非懂的话,“你果真是一个好叔叔。” “谢谢你的夸奖。”他故意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看了一眼前方,他从容一笑,“本王就送到这里好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本王认为荣王爷应该尽快回南国才是,毕竟在这里呆久了会令人怀疑你的动机。自然本王是相信荣王爷的为人,可是我北国的皇上,臣民未必会那么轻易的相信你仅仅只是来游山玩水的。” 他微微颔首,说的诚恳,“多谢逍遥王的提醒,本王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他在笑,却是笑的毛骨悚然。 别人都以为他来到北国只是为了羞辱北堂雪舞的,却不知道他只是来求个明白,她是否还记得小时候的约定,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可是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这比忘了他还要令人不服气,心高气傲如他,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偏离了轨迹呢? 既然她想不起自己来,那么他自然会有办法让那个女人想起他来,甚至这辈子都不能忘了他。 他一向偏执,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了也不能给了别人。 尽管如何的似念,他始终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曾经有想过北堂雪舞这个人。 看着北堂烈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此刻已经是灯笼高高挂起,黑夜之中一片暖意,他对于自己掀起的轩然大波丝毫的不在乎。毕竟只是一场游戏,谁也不曾当真,唯独那些看戏的人当真了。 南宫玉紧张的看向了皇兄,不安的问道,“八哥,你让我们为小师弟的孩子卜一卦,你难道真的想……”后面的话已经隐晦到不敢说了。 南宫残月看了一眼皇弟的这副打扮,不由得冷冷的轻哼了一声,“你可真是本王的好弟弟,最后选择帮助的还是你的小师弟,看样子我们十几年的兄弟之情也不过尔尔。” 南宫玉傻眼,连忙摆出了一副讨好的表情,拦下了皇兄的去路,“八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难道你不知道你在皇弟心目中伟岸的形象吗?我对你的敬仰那可是比天还高,比海还深,皇兄,你摸摸我怦跳胸口,能够感受到皇弟激动无比的心情吗?”说罢,还真的要拉着南宫残月的手去感受自己的心跳。 只不过雷打不动的南宫残月丝毫未动,就连南宫玉抓着那只手也仿若有千金重似的,他只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南宫玉的肩膀,“皇弟,我们该回去了。” 南宫玉心痒痒啊,拉着皇兄的衣袖不依不饶的说道,“皇兄,听说那个慈善拍卖会很有意义的,咱们去看看好不好?”他连忙抓起了刚刚从小厮那里得来的宣传册,翻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那一页,“皇兄你看看,这把玉箫多么轻盈剔透,从这色泽上看去就知道是一件极品,皇兄,把这个买来送给人家吧!”南宫玉最后干脆耍起无赖了,简直就是硬逼着南宫残月看上一眼,或许在他的心中认为,只要皇兄看了一眼玉箫,就一定会被这把玉箫吸引的。 南宫残月是被吸引了,不过不是被那把玉箫吸引的,而是旁边的那副幽深清透的玉镯,玉镯成椭圆形,很干净的贵妃镯,内平外滑,光素无纹,尤其是玉镯上头缠绕着一圈牡丹花,大的小的,繁乱多样,凹凸的盘旋着。他不禁浑身一震,连那双冷冽厉色的眸子也闪过一丝的激动。 手指都在微微的轻颤,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宣传册上的玉镯。 牡丹象征着富贵,是一国之母的象征。 这是父皇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当年母亲失踪之后,这个玉镯也跟着消失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个镯子终于现世了,他一把拉过宣传册,希望看的更加清楚一点,确认此玉镯是否和父皇手上的那一个是一对? 南宫玉一看见皇兄看的认真了,入神了。连忙兴奋的说道,“皇兄,你也看见了感兴趣的玩儿物了吗?” 南宫残月不语,那双眸子始终不离那宣传册上的贵妃镯。 “皇兄?” “……” “皇兄?”他的声贝不禁又大了几分。 “……” “八哥!”他再将声音扬高了一倍,就不信皇兄听不见。 “什么?”他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不解的看着皇弟大呼小叫,“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皇兄,你看好了什么?咱们就进去瞧瞧什么是慈善拍卖会好不好?” “好!” “皇兄,皇弟求你这一回了,你一向知道人家喜欢这些新鲜的玩意儿,咱们就去瞧瞧看怎么样?” “好!” “皇兄,我知道你对这样的事情不是太感兴趣,可是……诶?八,八哥?你,你,你说什么?”南宫玉几乎是尖着嗓子吼叫。“咦?皇兄,你为什么会突然答应下来呢?” 卞野一怔,想着今天晚上的计划,“爷?” 南宫残月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神色不变的说道,“计划不变。但是今日的拍卖会本王必须要去。” “八,八哥?你变得好快啊!不过,你看好了什么宝贝,皇弟把那个宝贝买下来给你好不好?”南宫玉完全是讨好的嘴脸,南宫残月却是一副失魂落魄,他的确很少看见皇兄这般的模样,让他不禁疑惑了起来,皇兄莫不是刚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撞了脑袋,才导致成这样! 要不然依照皇兄的那铁石心肠,改变主意还真是比登天要困难。 “不必。” 被人当场甩了一脸玉米面,怎么能不丢人呢? “走,我们去一趟华宇殿。”南宫残月走在前头,连南宫玉都甩在了后头,看了看那头隐藏在黑夜之中消失的卞野,再看看自己的皇兄也快要消失在拐角的地方,他最终还是决定追上皇兄的脚步,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或者,他也可以隐藏暗处,保护那两个小家伙,可是那把玉箫…… 他真是喜爱不已,先买了那把玉箫再说。 慈善拍卖会,就是以慈善为名,然后将东西价高得者所得来的金钱用于慈善事业,帮助受穷受苦的老百姓。只是宣传册,画面上的逼真的图画,还有详细的介绍让他们新奇不已。尤其是一个一个漂亮的美女拿着宝物站在高台上来回走动,让每一个人能够看的更加仔细。只是男人都看不见那宝物是什么样?倒是那美女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连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瞧着。 南宫玉身着女装,看见什么都是好奇不已。 “皇兄,你瞧瞧弟妹真是搞得有声有色的。”竟然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想出这么奇怪的东西,价高者得果然是个好提议。“不得不说,这个冷冬儿还真是一个聪明睿智的女人,小师弟要吃亏了。”话语中出现几许惋惜。 南宫残月再次出现引起了众人议论纷纷,此刻已经是宴会开始了。 冷冬儿虽然瞧见了。却也并没有去打招呼,轻轻地颔首,清冷的收回了水眸,交代着,“黄儿,仔细盯着点,以免那个人给我弄出什么乱子。” “是,主子。” ------------ 230 慈善拍卖 高台之上,美女拿着一个琉璃花瓶从幕后走到众人的面前,站在高台上的蓝儿运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放大好多倍,让在场的人足以听见她的声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下面展示的一个罕见的琉璃花瓶,它是前朝最著名的工艺师范晔大师所制作的,堪称是当时那个年代的象征着富贵的艺术品,成色匀称,晶莹透亮,内部色彩活泼,可以清晰的观察到彩色活动的轨迹,琉璃内部的气泡被誉为其生命,气泡的大小,多与少也是鉴证了琉璃的好坏。大家可以看一看这位姑娘手上的琉璃瓶,是否为上等的杰作?” 虽然有的人不懂,可是听着蓝儿的解释,再加上他们都是要面子的人,即使不懂也要说懂,要不然这面子上怎么过得去呢?所以大家纷纷的点头称好,堪称为世间罕见的艺术品。 “下面竞标可以开始了,起价一万两千两。” 坐在一旁的段别离此时正在喝水,听到起价五千两的时候,彻底喷了出来,真的是太令人震惊的数目。 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一派淡定的冷冬儿,“冬儿,你定的价格是不是太高了?据我所知这个琉璃瓶报价才不过六千两,怎么高出那么多来?” 冷冬儿看着屋内一片热闹起哄,想着这些人曾经的奢侈,方才还拿出自己的随身物品炫耀,可想而知今日都是有备而来,她又怎么会让这些人失望呢?自然要让他们高高兴兴拿出钱来,“放心吧!价格定的少了,怎么能配的上这些人的面子呢?” 段别离语顿,看着下面已经叫价到八万六千两了,他发现自己的操心是没用的,本来还担心这些人嫌贵卖不出去,可是看看这个架势,原来那些整天哭穷的人竟然这么有钱。 她拍拍段别离的手,“放心吧!慈善捐款的总数,我约莫是在五千万两。” “五千万两?”这个数字会不会…… 会不会太搞笑了? 当然,段别离没有说出来,冷冬儿也看了出来。神秘的问道,“怎么?你不相信?” 段别离挑挑眉,一双谪仙的凤眼透着数不尽的飘然,这般优雅的笑容也好像画轴里远在千里远的仙人,璀璨的眸子闪过水光一般的波动。他几乎是非常肯定的笑道,“既然是你做的,我就相信。” 被他这般专注的瞧着,冷冬儿还会不由自已的脸红,心中暗衬,真是妖孽,没事笑的那么风情万种做什么?害的她差一点又要走神了! 段别离孩子气的撇了撇薄唇,颇委屈的说道,“冬儿,你骂我。” 冷冬儿一怔,不解的说道,“没有啊!” “你在心里骂我!”他很笃定的说道。 她不禁又好笑又好气,“你又知道。” “那是自然的,你心里想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他说的更加笃定了,尤其是这么暧昧的话竟然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他真是越来越不把羞耻放在心里了。 冷冬儿不由得轻轻捶了他的肩膀,娇笑说道,“都是做爹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个正经的。” 段背离冤枉啊!他就是这件事情看的太正经了,才会让别人觉得他不正经。 北堂烈坐在不远处的一座,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着,最终他还是强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收回了他一双哀伤的眸子,最终一饮而尽,接着再来一杯,一杯接着一杯,想要借酒消愁。 似雅看着干着急,可是却没有劝酒的资格,因为爷不喜欢他们这些人插手他的私事,似媚和似念的下场就极其的悲惨,唯一能够留在爷的身边的人就是她,因为她懂得分寸,知道她自己的身份。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心痛,因为她永远都跨越不了那个横沟,这辈子只能做爷的丫鬟,哪怕他们从小长大,她连知己都不配。 入喉一种特殊的口感,竟然有水果的香气,正想着这是什么酒的时候,却听见一声语重心长的话,“十八,你喝的有点多了。” 似雅不由得倒抽一口气,看向唤着王爷的人,她好大的胆子。 十八? 这个称呼好久没有听见过了,除了皇爷爷,再也不会有人那么叫他了。 心蓦地一颤,眼神一冷,仿若染上了一层冰霜,冷冽的气息流窜在空气之中。一双嗜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声音的主人,段阳阳。 段阳阳不见一丝一毫的胆惧,反而是风轻云淡的摆摆手,“别摆出那么吓人的表情,小孩子见了会害怕的。”她拍拍北堂烈的肩膀。 会吓到小孩子? 开玩笑,似雅不由的看了看这张桌子,明明只有爷和四小姐,再无其他人,因为别人都被爷的煞气骇到了,所以根本就不敢过来坐,就连附近其他座位都没有人做,可谓是方圆两米之内没有人敢接近。 这样怎么会吓到小孩子? 似雅很想阻止段阳阳继续说下去,可是看见四小姐那双小手不由的拍上了爷的肩膀,她已经彻底傻掉了,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北堂烈冷厉的黑眸瞅了瞅自己肩膀上白嫩的小手,从手心里透着温暖,传到了他的身体里去了,他的视线又继续移到了段阳阳一张绝色美丽的小脸,段家有着段别离在,可谓是出产极品的地方,就连段阳阳也是长了古韵娇俏的容颜,细看之下竟然能够感觉到一丝甘泉涌入心底,竟然是清冽甘甜,特别舒服的感觉。 即使这样,也不能忽视北堂烈心中的厌烦,完全把段阳阳当做那些攀龙附凤的女人。 段阳阳即使看见了,也当做看不见。 一个人的爱能够从眼睛里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她看的清楚到不能再清楚了。 眼前这位十八皇叔竟然有乱(禁词)伦恋癖,为了美人大哥的幸福,她怎么也要开解开解北堂烈,希望他做一回好人,不要破坏美人大哥的幸福才行。 她拉着自己的小凳子,凑上前去,更加靠近北堂烈几分。 看在众家未出阁的姑娘眼里,真是太不要脸了。一个傻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勾(禁词)引十八王爷,百分百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 他们虽然也很想上前,可是十八王爷身后站着那个冰块女会直接出剑,这个举动吓白了好几个姑娘的脸蛋,只是众人气愤不已,为何这个傻子上前,冰块女却没有出剑呢? 难不成是忘了? 太便宜那个傻子了。 段阳阳摆摆小手,招呼着北堂烈低下头来,压低了嗓音问道,“你喜欢我家大嫂?” 话落,空气中立刻多出了一股气流,强压着段阳阳喘不过气来,气息冷冽无比,透着彻骨的寒,那双千年不化的冰雪更加浓烈了,仔细一看竟然还带着几分杀气。 段阳阳可是黑道上混的,怎么会看不出这个男人的杀心,不过她依旧当做没有看见似的。 再次拍拍北堂烈的肩膀,没好气的说道,“喜欢就喜欢呗?带着杀气的眼睛看着我做什么?”那语气满不在乎,好像他的喜欢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哪怕他喜欢的对象是他的亲生侄女。 北堂烈有些微微的惊愕,就连似雅也怔住了,她素来知道四小姐举止怪异,可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怪异,她本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些跟在爷身边的人才会体谅他,却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陌生人理解爷。 很快的,北堂烈回过神来,依旧是那副清冽冰冷的表情,放佛刚才那么凶悍的表情不曾出现过似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段姑娘,本王不懂你在说什么?” 段阳阳耸耸肩,“没关系,你嘴上不懂,心里懂就行。” 他微微一顿,有些无语。这是什么理论,当真是说的恰到好处。“段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段阳阳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用最诚恳的语气说道,“十八,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欢我大嫂?” 一声十八,一声不要喜欢令北堂烈心中倍感迷惘,一个女人怎么可以用这般可怜的表情说出如此残忍的话,至少这句话就是他的致命伤。因为似念的隐瞒,他错过了阻止南宫残月的到来,千里迢迢赶来此地,只为了看她那么一眼,虽然她自始自终对自己就没有爱,可是想着他能为那个女人挡去不必要的麻烦也好。仅仅只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而来,却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阻拦,说出平淡却伤人之深的话,她以什么资格要求自己不许喜欢冷冬儿。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得为微微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冰冷直接转过头去,冷声说道,“段姑娘,本王不喜欢与人靠的那么近。” 那意思是告诉段阳阳,请你滚远点,真是一种文明的说法。 段阳阳还想在说些什么,似雅却是已经上前阻挡了,“四小姐,爷喜静,你还是去与主子一桌好了。” “似雅。” “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你喜欢十八,十八却不喜欢你吗?” 似雅浑身一震,当面被揭穿自己喜欢爷的心,她顿时满脸通红。 不由得望向了自己心仪的男子,他仍旧是那般的冷淡,仿若四小姐方才说的事情皆是与他无关似的,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认知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不禁微凉,这就是她喜欢的爷,正是因为这般她才喜欢的不是吗? 趁着似雅呆愣的空挡,段阳阳又是很不要脸的凑上前去了,很无耻的解释道,“其实爱一个人是没有罪的,可是冷冬儿已经嫁给我大哥,过得也很幸福。” 北堂烈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段阳阳,语调略微轻扬,“仅仅只是为了这一点吗?” 段阳阳听闻此话,仿若看着妖怪似的眼神,令北堂烈第一次感觉到了浑身的不自在。“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他黑眸闪过一丝暗芒,抿着唇依旧看着台上的竞标,看似那般的平淡,却是没人知道他内心的震撼。段阳阳见状,不由得笑的像一只偷腥的小猫,“原来是自己在意啊!” 他已经抿着唇不语,谨慎,一向不喜欢曝光自己的心事,这样的男人最闷骚了,至少段阳阳是这般认为的。 太可悲了,太可悲了。 她不由的叹息,“或许别人会在乎,可是我知道我和大嫂绝对不会在乎的。” “为何?”他激动了,全是因为冷冬儿也不在乎,这让他绝对不可思议。 段阳阳笑的神秘,“因为我们是一类人,在我们的世界里爱情无国界,无性别,无辈分之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别的原因,若不爱就是不爱,同样也没有别的原因,如果大嫂今日爱的人是十八,我也一定会支持她的。可是她不爱你,爱的人是我大哥。” 这是事实,却是让北堂烈感觉好似笑话一般。 是他心中的伤痛,他这辈子都不想承认的伤痛,若是能够早早的遇见她该有多好?他愿意为她放下一切的仇恨,只希望她愿意与自己携手走过一生。 “你看看我大嫂,她笑得多么幸福,你若是真的喜欢,你舍得破坏她的幸福吗?” “你大哥不适合她。”很果断的话,却是一张口就堵死了自己所有的后路。 段阳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是最适合我大嫂的?” “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明摆着就是说段别离软弱,可是他真正强悍的时候谁又看见了,或许他还没有爆发真正的实力,总之还真是没有人看见过。 “一个女人真的有爱,不需要配得上她的那人,那个男人是适合她的,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段阳阳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说了那么多的话依旧不觉得累。 北堂烈不语,却是已经站起了身子,“似雅,宣传册当中的第七页第一个宝物拍下来。”话落,人却是已经迈开步子离开了。 看样子,这个男人是死脑筋,需要转劲儿才行。 看来今天是白费心思了,段阳阳站起身子,似雅还以为她想要继续劝说自家爷,连忙阻止她,“四小姐,不要去触怒爷。” 段阳阳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他都走的那么远了,我才没空去追呢?下一个就轮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那便好,四小姐,似雅不得不提醒你,爷若真是生气了,没人能够阻拦,也并非四小姐能够承受得起的。”似雅完全是良心的建议,所以段阳阳看的出来,若是放在以前,她会当做挑衅,将此人大卸八块,可是现如今占据的地理位置不好,所以自然也就不能那般的嚣张了。 摆摆手说道,“阿拉叟,阿拉叟。” “呃?” 似雅自然听不懂这是韩语,一阵迷惘。 看见大嫂招招手,段阳阳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 “阳阳,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段阳阳一听,来劲儿了,肯定是什么好玩儿的任务。“大嫂,有多好玩?” 冷冬儿的眸光瞥了一眼坐在下面的南宫残月,自始至终的目光都紧锁在高台上,看样子是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非常渴望,渴望到让人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 “等一下,你看着点,荣王爷若是对什么感兴趣,你就不断的抬价。” 段阳阳是现代人,怎么会不明白那些伎俩,所以这事她明白着呢?拍拍自己的胸口,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吧!这事交给我吧!保准价钱让大嫂你满意。” 冷冬儿微微一笑,“那你觉得多少价位才是我心目中满意的数额?” 段阳阳伸出五根手指头,笑的很是狡猾,好似一只小狐狸。“这个数字怎么样?大嫂满意吗?” “五十万两?”段别离有些局促,“阳阳,你是不是有点……”太黑了,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就被段阳阳一阵嫌恶。 “美人大哥,你也太没有志气了,好歹我们也要五百万两,这样才对得起荣王爷今天的登场才是。”居然敢在她最可爱的侄子生日会上闹场,就要付出代价才行。 冷冬儿赞赏的拍拍她的肩膀,“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段阳阳高傲的抬起下颚,笑的格外渗人,“我先去了。”摆摆手就已经坐在了竞标席上。 “各位,现在我们介绍的是一个华贵的贵妃镯,纹路清晰,表面光滑,颜色清亮柔和,少了以往玉石的清冷,玉镯上盘旋着大小的牡丹花,烦乱肆意,牡丹是花中之王,象征着富贵,象征着高贵,必定是各位夫人的首选。有一句诗描写的很好,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可想而知牡丹花有多么著名,现在竞标起价一万五千两,敲锤三下最终决定结果,如果有喜欢的可以竞标。” 南宫残月身子微乎其微的轻晃,看着美女手上的贵妃镯,他的目光露出继续柔光,带着丝丝的悸动,能够感受到母亲的香气,那的确是母亲的东西,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个拍卖会上呢? “一万三千两。” “一万四千两。” “一万……” 南宫残月直接举起手,“五万两。” 话落,众人不禁一片哗然,不可思议的看向南宫残月。他难不成是买给自己心仪的女人?姑娘家纷纷的猜测,心情真是乱极了。 冰冷的面孔,冰冷的表情,没有一丝的波动。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愉悦的语调说道,“十万两。” 十万两? 谁? 大家将震惊的目光又移到了段阳阳的身上,纷纷露出鄙夷的目光,一个傻子凑什么热闹。 “也不知道能不能付得起钱?” “我看也是。” “最后还不是荣王爷拿下!” 段阳阳怎么会看不出他们想什么呢?从怀中掏出一大把的银票,全部丢在了桌子上,不屑的说道,“本小姐有的是钱,有本事你们也叫价。”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她又接着喊道,“十五万两。” 站在高台上描述的蓝儿不由得嘴角狠狠的一抽,“四小姐,你的十万两还没有叫价呢?”太着急了点吧! 段阳阳抬起下颚,很是财大气粗的说道,“你管我?十万两太少了,我要加钱你管得着吗?”那模样还真是…… 蓝儿差一点就要喷笑了,肩膀抖动着,憋得很辛苦。 南宫残月侧目,露出一副非常鄙夷的表情,接着冷淡的开口,“二十万两。” 段阳阳微微一笑,知道他等的宝贝就是这个,自然不能放弃。所以便说出很狂妄的话来。“荣王爷,我们段家可是天下首富,这东西是本姑娘看上的,你选别的吧!我出三十万两。” “四十万两。” 直接越过五万,奔着十万增加了。 众人已经是议论纷纷,这四十万两有点太悬念了,他们是付不起的,还不如留着精神头看热闹呢?后面有很多宝贝,也不必着急一时。 “既然荣王爷要与本姑娘竞争一回,那阳阳我怎么不奉陪呢?六十万两。”那模样是叫上板了,南宫残月蹙眉再蹙眉,看那模样还真是嫌恶至极,可想而知,必定是把段阳阳看成爆发户了。 不过母亲的东西,他绝对不允许落入别人的手中,“一百万两。” 众人不禁倒抽一口气,一百万两?这可是本场的最高额度了,瞧着两人互不相让的模样,看来有的闹腾了。 “一百五十万两,哼。”段阳阳表现的很小气,很小孩子的模样,就是明显的要激怒南宫残月。 只是,他非常的镇定,管你如何?不管你叫的多高,依旧毫无怨言的加价。 南宫玉坐在一旁局促不安,轻轻的拉了拉皇兄的胳膊,“八哥,过活了,一个镯子不至于吧!让给那个姑娘吧!”小师弟的妹妹怎么这般的粗俗,真是样貌相似,品质大大的不同。 南宫残月不为所动,依旧清冷的喊出了,“两百万两。” …… 竞争激烈,形成了白热化。 冷冬儿抿唇一笑,段别离却是傻眼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桌子真的叫阵到四百万两。 “四百五十万两。” “五百万两。” “你……五百零五万两。” 所有人都以为段阳阳是支撑不住了,只有南宫残月攥着眉头,不解的看向段阳阳一张红润的小脸,那双眸子正燃着火红的怒气。他轻启红唇,“六百万两。” ------------ 231 净儿被劫 “六百万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南宫残月的话方已落下,便瞧见了段阳阳得逞的笑容,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好像中了某个人的圈套。 南宫玉想要阻止的话也哽咽在嗓眼儿里,皇兄,五百万两是不是太多了点?这话他还没有出口就已经是叫价六百万两了,一个玉镯而已,何必如此认真呢?莫不是皇兄想要买来送给谁的吗? “八,八哥,你……”皇兄好像很少对什么东西这么执着的? 南宫残月冰着一张脸,侧目瞅了一眼段阳阳,讽刺一笑,这小丫头略微使用了雕虫小技,就让他上当了,不得不说她有点头脑。 蓝儿清灵的嗓音贯穿着内力响起,“六百万两一次。” 从两百万两开始,就已经没有人再叫价了,方才两人一直叫价,看傻了一群人,现在的六百万两更加是天价了,果不其然,这下子所有人都不再喊价,反而是窃窃私语,认定了荣王爷就是宝物最后的主人。 蓝儿敲了敲台上的小锤子,“六百万两第二次,还有没有喜欢这件宝物的人,如果喜欢可以再次叫价。” 段阳阳伸出了小手,脸上一直挂着喜气的笑容,蓝儿眼眸深处的光微微一闪,故作喜悦的问道,“四小姐,你还要加价吗?” 她很认真的摇了摇头,娇笑道,“这件东西本小姐不喜欢了,让给南国的荣王爷好了。”明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段阳阳绝对是鼻祖,天生一副欠扁的个性,冷冬儿会心一笑,不过她喜欢。 这话…… 任谁都听得出来,段家的四小姐是明显的耍了荣王爷一把,一个贵妃牡丹镯需要六百万两,的确是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南宫残月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漠的表情,就连听到段阳阳那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也是纹丝不动。实际上他的一双大手已经紧紧的攥紧了,那双清冽的眸子不经意的瞥了冷冬儿一眼,闪过一丝暗芒,嘴角勾出了微乎其微的弧度,如果不仔细看是不会看见他的讽刺。 只是冷冬儿更加大方一些,很随和的摆摆手,那模样就好似和一个老朋友打招呼似的,颇有国际巨星的范儿,至少在段阳阳的眼睛里就是这么认为的,镇定淡然到令南宫残月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 北堂雪舞,本王倒是小瞧了你。 看来以后会越来越有意思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冷冬儿投去一抹挑衅的眼神,那模样摆明了就是告诉南宫残月,没错就是我做的,怎么了? 南宫玉可是看得非常清楚,他们之间你争我斗的眼神迸裂出勾心斗角的火花,皇兄也是的,何必那么认真,反正他又不是那么特别的喜欢长公主不是吗?何不如让长公主和小师弟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南宫玉站起了身子,去了他们所谓的服务台办理银货两讫的手续,南宫玉拉着南宫残月,“八哥,我想要再看看,顺便和小师弟打个招呼。” 南宫残月挑挑眉,很痛快的回答,“好。” 南宫玉一怔,“什么?” 耐心全无,轻启薄唇冷冷的说道,“你可以装作听不懂。” 南宫玉连忙摇摇头,兴奋的说道,“不,不,不,我听见了,听见了,你可不能反悔啊!”说罢便掉头就奔出了房间,应该是准备去换衣服了,那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的确有碍观看。 南宫残月轻轻的打开了盒子,看着锦缎的盒子里摆放的玉镯,那熟悉的立体牡丹雕花,另一只被父皇很宝贝的收了起来,本来是一对,现在却落单了,想起父皇那孤独的身影,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着母亲,就像他小时候一样,每每被其他兄弟姐妹冷嘲热讽的时候,他就会特别的想问父皇,母亲到底在哪里?她又为何会离开父皇和自己呢? 贵妃镯熟悉到让他眼眶一红,白皙的手指轻轻的触摸到手镯的内部,里面果然有凹凸不平的一块,趁着灯光能够清楚的看见三个小字,白牡丹。 这是母亲的名字,是他母亲的名字,清冽高傲的牡丹,就犹如她的母亲。 看样子,这个镯子不枉费他花了六百万。 只是这只镯子是出自谁的手,他必定要好好的查清楚。 直接去问冷冬儿,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告诉他。 不过可以利用今天的事情,让冷冬儿亲口告诉他,这一次来到北国,倒是给了他意外的惊喜。 南宫玉换了装扮,一身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在小厮的带领下,他的每一步都能够惹来别家姑娘的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他随意的摆摆手,“小师弟,弟妹,我们好久不见了。” 冷冬儿微微的怔住了,某个身影又浮现到了脑海里,她不禁眯起了双眸,死死的盯着南宫玉,那模样好似是吃人的魔鬼似的。他挑了挑眉,有些不太自在,难不成是弟妹发现了什么? 段别离抿着唇,却是露出一抹风光绝代的笑容,震慑人心。 或许他心中早已经明了,或许在南宫玉未换装之前,他就已经猜出此人是谁了?只是他不说,他也不会去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他自己难以言喻的苦楚。 “小师弟,弟妹?” 冷冬儿招招手,“师兄,怎么有空来这里?” 南宫玉听闻此话,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看样子应该是没发现什么才是。“自然是早先时候就听见外面传言,说我的师侄过生日,我这个师叔怎么能够不来看看呢?要不然真是枉费了师父的嘱托了。” 段别离柔声的问道,“师兄,两位师父好吗?” 想起一个月以前遇见了师父,师叔,两个一直吵闹不休,却是为了小师弟聚在了一起,甚至搭伴寻找小师弟,那股子拼命劲儿真是……“身体健康的很。”每一日为了能够找到小师弟,两个人可是卯足了劲儿。 “两位师父可曾有过怪过我的不辞而别?”段别离对于当日的事情还是心有愧疚,生怕辜负了两位老人家的栽培。 “当时气了好一阵子,可是他们到现在不放弃寻找你,可想而知早就消气了。”南宫玉笑着安慰道。“不过……”小师弟的灾难也要快来了。 “不过什么?” “当时师父听说你们是离家出走的,所以一直就没有往你们这边来找,这几日,全世界的人都在传段家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就是当今的驸马爷和长公主,打听之下,他们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小师弟,弟妹,你们可要小心一对师侄,我真怕师父和师叔两个人……”后面的话不必说也知道,冷冬儿和段别离脸色一僵,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不用说了,肯定是被瓜分了。 想到日后孩子的辛苦日子,冷冬儿不由得已经开始在思考了,看看到底如何能够逃出那两个老头的魔掌。 南宫玉有些幸灾乐祸,“弟妹,不用想了,师父是绝对不会放过小师弟的孩子,太好了,我终于逃过了一劫,这下子师父不会在我的孩子他娘还没有着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磨练我的孩子了。”现在有小师弟的孩子盯着,那两个老头有十几年要忙忙碌碌的了。 冷冬儿眼角一抽,这个家伙很欠扁。 “今日荣王爷来了,你与他遇见了吗?”冷冬儿不经意的问道,可是那双眸却带着几分探究。 南宫玉喝茶水差一点就被呛到了,难道弟妹是发现了什么吗?以她的聪明劲儿,可真是没有事情能够逃得过她的法眼。他故作惊讶的笑道,“原来皇兄也来这里了,我们好久都没有见到了呢?” 瞎话,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还能说的面不改色,世间唯有南宫玉一人。 “原来是这样。”冷冬儿点点头,然后随口的问道,“对了,你知道你皇兄身边跟着一位穿着……呃,只能用一个成语来形容,俗不可耐的女人,还有一个更是柔弱到不符合她本身的名字,小玉,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南宫玉一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咽下呛在口中的茶水,他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冷冬儿开口,他绝对不能喝水,或者吃东西什么,容易呛死噎死。“是,是,是吗?”该死的,早就说过不知道多少遍了,皇兄还是依旧不改,始终小玉小玉的挂在嘴边,简直是太丢人了。 “师兄难道不认识吗?那个小玉好像会卜卦!” “是,是,是吗?” “大概是吧!”冷冬儿柔柔一笑。 南宫玉搔搔头,带着诚意说道,“小师弟,弟妹,若是我皇兄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请你们一定要见谅。”是为了今天,也是为了今后。依照他对皇兄的了解,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 冷冬儿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她总觉得话中有话,南宫玉还有着另外一层不可告人的秘密。 南宫玉一怔,连忙说道,“依照我皇兄的个性,我想今日他必定给你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吧!” “无所谓,不必要之人不用在乎。”想起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南宫残月就出来砸场子,企图让她丢人现眼,此动机她可以理解,却无法原谅…… 南宫玉尴尬一笑,很想告诉弟妹,这话千万不要当做皇兄的面说。 这话,他也不敢当着弟妹的面说,因为对于这两个强悍的男女,他保持着观望,被压在脚底下的态度,默默无闻的做一回空气就好。惹到谁都是他承受不起的,毕竟生命很重要。 黄儿面色凝重,一路匆匆的赶到冷冬儿的面前,轻声低垂,“主子,净儿被不明人士劫走了,下落不明,橙儿受了伤已经晕厥过去了。” 冷冬儿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心头微微的轻颤,用力的握紧了双掌,以此来控制她即将失去理智的心,怒目圆睁,看见段别离一脸的凝重,方才黄儿的话该是被离听见了。 南宫玉蹙眉,“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半个时辰以前。”黄儿也是一脸难看,想起橙儿满身是伤的爬到她的面前,真是一阵揪心的痛,橙儿虽然是他们之中功夫最差的一个,可是与江湖上的那些人相比起来,怎么也是绰绰有余,现如今却是败的那么惨烈,可想而知掳走净儿的人到底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半个时辰以前,南宫残月拿着战利品离开,时间正好吻合,再加上南宫玉方才所说的话,不由得不让人联想到一块去。 那个男人果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主儿,可若是拿她的儿子来找事,说什么她都不会原谅南宫残月。 冷冬儿攥紧了拳头,吱吱作响,一双狠厉的眸子狠狠的扫向了南宫玉,放下了狠话。“南宫玉,此事若是你皇兄所为,本宫必定不会放过他。” 南宫玉一窒,心里也不由得发出咯噔一声,因为他也在怀疑是皇兄干的。“小,小师弟,我……” 段别离轻轻的摇头,“这不是你的错。”他拥住了冷冬儿脆弱的肩头,沉着的下达命令,“黄儿,你去照看好橙儿。这里蓝儿会处理好,我与冬儿去看看打斗的现场,看看是否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他的果断与以往不同,这一刻冷冬儿脆弱到感觉他所爱的这个男人,能够为他撑起了一片天,她此刻虽然表现出很镇定的一面,可是内心早已经乱成一团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冷冬儿脆弱到眼眶一红,对于南宫残月她不了解,更加不知道他会怎么对待自己的净儿,若不是南宫残月,是她在朝堂上的死敌,那净儿就真的凶多吉少了,“离,我们的净儿会安全的对不对?” 段别离重重的点头,“我不会让他有事的。”这是他的保证。 南宫玉猛地站起了身子,“我也和你们一起去,也好……”眼前一花,一缕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小师弟和弟妹全不见了,他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很没趣的利用蹩脚的轻功追了出去,这两个人的功夫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尤其是小师弟的功力,刚刚他明显的看见小师弟拦着弟妹的腰身飞了出去。 ------------ 232 震撼出场 段别离几乎是扶着浑身虚脱的冷冬儿一路奔回了雪落轩,青儿一手抱着段睿宸,眼眸噙着泪花,一看见姑爷和主子回来了,那害怕的泪水就全部流了出来,第一次如此失态,泪流满面,连声音都在不停的颤抖,“姑爷,主子,净儿怎么办?该怎么办?”这一年多的朝夕相处,她早已经把净儿当做她的孩子一样疼爱,现如今他不见了,青儿比谁都难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由于段睿宸对青儿比较有新鲜感,所以这几日时刻都愿意缠着青儿,方才她只是抱着宸儿出去转悠一圈的功夫,竟然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两位公子都被贼人掳走,她和橙儿就是真的罪该万死了。 段别离给予眼神的安慰,“你们没事就好,青儿告诉我,你与贼人可否有交过手?” 青儿摇摇头,抱着还在一直傻笑不已的段睿宸哭哭啼啼个不停,“没有,我回来以后,橙儿已经满身是伤的晕倒在了地上,净儿已经不见了。” 冷冬儿蓦地心里一疼,连腿都软了,差一点就站不稳了。 那孩子从出生就跟在义父义母的身边,由青儿照料,一身病痛却没有父母在身边,所以她总是会觉得亏欠净儿的太多。 那孩子虽然小,却是与平常的小孩子大不同,那孩子似乎比哥哥稳重许多,生怕今日发生的事情会造成他心灵上的创伤。她第一次这般的迷惘,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段别离强而有力的手臂一直扶着她脆弱的身子,支撑着她轻盈偏弱的身子。“冬儿,会没事的,我们的净儿一定会没事的。” “离,我一定要救出我们的净儿,一定要……”冷冬儿已经担心大就连说话也语无伦次,段别离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柔弱不堪的冷冬儿,每个女人做了母亲之后,都会因为自己的孩子而变得无助,甚至是坚强。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段别离知道此时他必须要比冬儿更加的坚强,甚至是冷静。 轻轻地拍打在冷冬儿的肩膀,安慰的说道,“有我在,净儿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中指食指并用,贯穿内力,趁着冷冬儿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直接点了她的睡穴,冷冬儿怔住,却抵不过那睡意袭来,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段别离的怀里。 青儿傻眼,哽咽着不哭,“姑爷,你这是……” 段别离没有说话,反而是深情款款的抱紧冷冬儿浑身柔软的身子,薄唇带着丝丝的凉意,轻轻的贴在她白皙的额头上,非常坚定的说道,“放心吧,冬儿,有我在,我们的净儿绝对不会有事情的,等你醒过来以后,净儿就会回来的。”这是男人的保证,只要他承诺的事情,就绝对会做到。 青儿不由自主的咬住了下唇,渗出了血丝也不知觉。 以往总听蓝儿和黄儿说姑爷如何如何?现如今看见了这一幕,她总算是明白,这样的男人才算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姑爷……” “青儿,你照顾好宸儿,赤来了吗?” “已经来了,此刻正和黄儿给橙儿疗伤。可是我想和姑爷你一起去找净儿,他很乖巧,我真的怕那些人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青儿心中的担忧已经升级到了极点了。 段别离打横的抱起了冷冬儿,将她抱回了房间内的床上,看着一直守在一侧的青儿,很郑重的交代,“青儿,我要交给你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帮我照看好冬儿,还有宸儿,这两个人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他们出任何事情。” 青儿浑身一震,姑爷是看穿了她想法,所以才会这般说。“放心吧,姑爷,青儿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会好好的照顾好主子还有宸儿的。” “谢谢你青儿。” 他甩开衣摆,大步走出门外。 一脸凝重的表情,浓烈的好似化不开的寒冰一般,皎月一般的面容上凝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坚毅的唇瓣紧绷成一条直线,一双清冽的水眸噙着一股嗜血的光芒,黑色的眸子仿若幽深的湖水一般,卷起了层层可怕的漩涡,仿若能够稀释人的灵魂,此刻绽放着浓烈的煞气,伴随着晚间凉风拂过,吹起了乌黑柔亮的发丝,衣摆飘荡在空中,卷起了一道不可思议的弧度,此刻的段别离从一个清幽谪仙的仙人变成了从荆棘的地狱走来的浴血死神,那份浓浓的气息带着压抑与搏杀正扑面而来。 赤一怔,连脚步都跟着漂浮,看着四周紊乱的气流,只有强大的内力才能掀起这般的轩然大波,坠落的桃花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始终没有落下,反而随着段别离妖媚的眼神流动,越演越烈…… 他此刻强大到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内力,明明同样是研究武学,他却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有如此成就,若是再继续下去,不知道他会掀起怎样的震撼,恐怕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的对手了。 这样的段别离是可怕的,是令人胆怯的,仿若是死神的化身,每一步都带着浓重的杀气,脚下的地砖被他轻轻的踩踏着,每走过一块,便碎裂一块。 某一瞬间,赤也被吓得心神欲裂,仅存的理智也在微微的颤抖着,“姑爷?” 他差一点就认不出眼前的这位男子是谁? 这就是主子选的男人,一个强大到可以覆手云雨的男人。 空气中流窜着紊乱的气流,但是不难嗅得出还有一丝杀气,虽然轻微到几乎察觉不出,可是赤感觉到时已经晚了。 一根离弦的箭乘风破浪而来,穿透空气中徘徊的杀气,汹涌而出。 赤一怔,大声喊道,“姑爷,小心。”话落,身体已经飞身而起,想用自己的力量挡住那只箭,自从无双彻底清醒过来,他的命就是主子和姑爷的,所以有他在绝对不能让姑爷出任何的事情,哪怕死的那个人是他,也在所不辞。 箭尖离段别离高挺的鼻梁只有零点一毫米的距离,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一把握住了飞跃而来的箭,以内力化解这只离弦箭所带来的内力,两相抵消之下,段别离手上的箭已经断成一块一块,是被段别离的内力所震。 白色的信纸叠成了一块,安稳的落在了段别离的手心里。 赤急忙收回自己的身子,在空中抱膝翻滚了两圈,化解方才内力所致的冲击力,安然落地,不可思议的看向段别离,他的内功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不可测,或许连主子未必是他的对手。 段别离冷静的打开了信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一人来百鬼林,否则小心你儿子的命。 没有写落款是谁?也没有指定是给谁的。 看着如此狂妄肆意的字,他的脑海里首先想到了南国荣王爷,南宫残月。 信纸上的字就和他偏执的性格一模一样,看来已经不用在调查是谁做掳走了净儿。 赤紧张的问道,“是那贼人的信吗?” 段别离点点头,在赤还没有看见的那一刻,信纸已经化成了粉末。 赤怔住,立马反应过来了,不由得激动的问道,“姑爷,你想要单独行动是吗?” 他始终清冷平淡的回答,“恩,我去去就回。” 去去就回?好一句嚣张的说法。 赤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那是去菜市场买菜吗?去去就回?还能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那贼人能够躲过四处巡逻的家丁,甚至是七彩阁派守在每个角落的暗卫,击败了武功不算弱的橙儿,在第一时刻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掳走了小公子,可见此人的功夫有多么? 绿已经闪身追踪而去,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结果,可想而知隐藏在背后的那个人有多么的可怕。 当他想要阻止姑爷独自前往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身子刺痛了一下,有些瘫软无力,眼前的白色修罗一般的身影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不禁暗自咬牙,怎么也想不到那般谪仙飘逸的男子竟然也使用诈术,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身子好像被针刺痛了,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浑身竟然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只剩下一地的花瓣,空气中还残留着他淡淡的书香气。 “该死的。”怎么就被暗算了,到现在他都不晓得怎么是怎么被姑爷暗算的? 不过片刻,院落内飞身而来一位墨绿色衣着的男子,他清秀的面容上有着耐人寻味的五官,虽然并不出众,可是融合在一起却是让人百看不厌,在月光的衬托下,一张开朗的脸却是滋生出一种英俊清雅的感觉。 一看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赤,吓得脸色大变,“赤?”他冲上前,想要去扶起他瘫软的身子,“赤,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赤翻翻白眼,“我被姑爷暗算了。” “什么?”绿差一点就要喷笑出来,被姑爷暗算掉的,他咬着牙说道,“赤,你的功夫什么时候……”这么没用? 赤磨着牙说道,“你快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独门点穴的手法,竟然运用内力冲破不开。” 绿从头检查了一番,攥着眉头,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真的确定是姑爷做的?” 赤一怔,“我很确定,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可是师父的绝学,散功法。” “什么?” 赤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主子和姑爷成亲也不过两年,与师父顶多在一起学习也不过是生产前的两个月,再加上主子坐月子那一个月的时间,短短也不过三个月,就算是吃了什么可以增长内力的植物,也不可能学的这么快,就连师父自己也说过,他自己也是用了十年的菜领悟透散功法。 所谓散功法,就是运用内力,独特的点穴手法,使人的武功和内力暂时散去,而段别离就是为了不让赤和他一起去,所以就使用了散功法。 “那姑爷到哪里去了?” “他走了,贼人送来一封信,姑爷看了信之后,独自一人赴约去了。”赤说到这里,恨不得将地面砸出一个洞来。可惜浑身无力,连举起胳膊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绿大惊,“什么?那姑爷去哪里了?” “不知道,姑爷看完信就直接毁了。” 依照主子那么宝贝姑爷的心情,怎么可能放任他一个人单独前往呢?他好似提小鸡一样,直接把他丢到床上,“你好好的休息吧,我去看看主子,需不需要我把嫂子给你交来,让她好好的照顾你。” 赤嘴角狠狠的一抽,“不必,现在她有了身孕,别带她来。”想起柔弱的黄无双,赤怎么会让他的女人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尤其是现在段家兵荒马乱,他可不能给主子再添乱了。 绿耸耸肩,“好,那就听你的。” * 静谧的夜晚,散发着诡谲的气息,风呼呼的咆哮,明明不冷却透着冰冷的寒霜。风吹过,与树叶摩擦会发出沙沙的声音,不知是幻听还是真的有这种声音,竟然能够感受到有人踩踏在树叶上,发出一种嚓嚓的声音,着实有些恐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传来野兽凄吼的的叫声。 运用内力,他可以将眼前的景物看的一清二楚。 坟头一个挨着一个,上面压着泛黄的纸钱,满地飘着黄色冥钱,看清楚眼前的景物,当真是令人胆战心惊,可怕极了。 这里不愧是百鬼林,是杭州城最聚阴气的地方。 他身着一身白色衣衫,衣摆会随着风吹过荡出层层犹如波浪的弧度,发丝扬起,与空中的落叶一起飘荡。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感受空气中流动的气息,抿着唇听不见一丁点婴儿哭泣的声音,不知道净儿现在怎么样了? 白与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是个正常人看见,必定惊恐万分。 “南宫残月,我已经来了。”段别离清冷的嗓音在静谧的黑夜显得更加凄厉无比。 空中传来一阵爽快的笑声,在这肃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那声音果然是出自南宫残月。 “段公子倒是来的快。”夜空中翻滚着一个紫红色衣袍的男子,安然的落在了段别离的面前。 段别离不见丝毫的局促,甚至是紧张,反而是一派镇定的问道,“净儿在哪里?”清冷的眸子不见一丝杂质,清澈的放佛好像山中的泉水,他双目紧盯着南宫残月的眼睛,希望能够从他的眼眸深处看见最真实的想法。 那清澈的眸子仿若是藏着幽深不见底的漩涡,能够吸食别人的心,他的眼神……他微微一怔,他清澈冷静的眸子能够看到他内心的深处,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可怕的。 南宫残月微微一笑,微垂眼睑。“你该感谢我救了你的儿子。” 他轻轻的蹙起了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儿子若不是有我在,早就被他人掳走了去。”这话倒是不假,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为了谁能抢走这个孩子正你争我夺的,所以他的出现可谓是惊心动魄,直接从那两个人手上抢来的,被他们追赶时,他也很好心的补上了两脚,最终甩掉了那两个人。 所以,段别离的确该感谢自己。 知道南宫残月不会拿这样的话开玩笑,甚至是为自己的行为开脱,那必定就是真的。只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儿子在哪里?” 南宫残月冷冷一笑,“你好像太着急了,这样是真的不好。” “说吧,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够打赢我,让我也见识见识到长公主挑选男人的目光,我就让你带着你的儿子离开。”南宫残月冷冽的眸子闪过一丝性意盎然,那模样好似在逗弄一只垂死挣扎的老鼠,而他就是那只玩的不亦乐乎的猫儿。 段别离一脸凛然,沉着的问道,“希望你说话算话。” “怎么?”他嘴角微微的勾起,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你确信能够打赢我?”这话倒像是笑话一样好听,至少逗乐了南宫残月。 “不知道,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这是心中的大实话,他从来不会低估每一个对手,因为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每个人都有他有用处的地方,俗话说得好,海水不能斗量,人不可貌相。 “段公子倒是谦虚。”他一脸开玩笑的模样立马收回,倒是变得正经不已。 段别离摆好架势,扎稳马步,握紧双拳已经摆出好迎战的姿势,他客气的说道,“荣王爷请吧!” 话落,冰裂的气氛立刻达到了顶点,一白一紫的身影交缠在一起,随风摆动的不止是衣摆,发丝,还有那两股顶级的气流在互相的抵触,南宫残月收拾起来开始的玩笑心态,真正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他闪身一朵,滚落在树叶掉落的地上,连连转了好几个圈,再次爬起身子来,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看着段别离,竟然没有想到他的功夫如此高森莫测。 那么外界传言的都是假的,段家大少爷手无缚鸡之力,肩不挑手不提的,甚至还有着不知哪一刻上不过来气,就一命呜呼的疾病,这些胡言乱语都是在说哪个鸟人? 太坑人了,一向自负惯了的南宫残月竟然轻信了外界的传言。 不过这的确是真的,在卫浴间冷冬儿之前,段别离的确就是这样的男人,甚至是拿一块砖头都费力,说不定要累出满身的大汗。 可是遇见冷冬儿怎么也有两年的时间,这两年足以改变一个人,但是南宫残月怎么也不相信,短短两年段别离竟然能够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变成一个强悍的人物,那内力少说也有几年的内力,可是他所使出的功夫却是新鲜的很,甚至有很多只是传言,却没有真实的见过。 此刻南宫残月倒是落了下风,不过他属于亡羊补牢,又打起了一百二十万分的精神来。 不过此时南宫残月却是玩起了猫抓老鼠,自然是他做老鼠做的不亦乐乎,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抹掉段别离脸上的淡然,甚至是那般的沉着的气质,或者他想逼疯段别离。 他岂会看不出来,担心着净儿的安危,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时间了,身形犹如一阵风似的疾飞而过,两臂飘旋,一连串的银色掌影像飞镖一样激射出去,南宫残月抵抗运用内力一掌一掌的击毁。只是那银色的掌影好像越来越多,怎么也打不完,一个不注意,他的手臂却已经被掌影击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袭上手臂,疼痛却让他轻蹙了眉头。 南宫残月飞身躲过一连串的掌影,他此刻犹如汹涌的怒涛,劲力带起了树林中的落叶,形成一个极大的龙卷风疾驰而过,他仓皇的躲避,却没有想到迎来的是树叶坠毁成一片粉末,而如影随形的银色掌影却带着乘风破浪的白色波纹袭来,重重的拍打在他的胸口上。 南宫残月被内力震得撞到了大树上,顺着树干滑落在地。 一口鲜烈的血液涌出,苍白的脸上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慢慢的收回了手掌,静静的伫立在南宫残月的面前,白色的衣衫没有沾染到半点的污渍。 这个男人已经强悍到武林不可能再有对手,若不是最后他收回了七层的内力,想必他现在已经下黄泉了吧! “王爷……”卞野飞身而过,震惊的扶起了南宫残月。 方才,他一直想要冲进来,可是他们之外罩着一层淡淡的薄光,好似一个安全罩似的,他只能站在外头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直到最后结束,王爷惨败之后,他才冲了进来。 段别离依旧是雷打不动,轻启薄唇。“荣王爷,你输了。”不急不躁,就好似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对于成败没有过多的纠结。 南宫残月嘴角挑起,“倒是本王小巧了你。”他承认自己输了,输给了他最不像输给的人。 “净儿在哪里?” “卞野,将孩子还给他。” 当段别离从他人手中抱过始终乖巧,不哭不闹的段睿净,一抹心痛涌上心头,大手颤抖的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轻柔的说道,“净儿,爹不好,让你害怕了。咱们回家吧!你娘正担心着你呢?”声音轻到一下子飘散在空气中。 此刻瘦弱的背影也变得坚定宽厚,深深烙印在了南宫残月的眼眸里,逐渐消失…… ------题外话------ 怎么样?有木有?小段的开始真正的强大起来,可以保护冬儿哦!亲们喜欢吗? ------------ 233 有惊无险 冷冬儿从迷迷糊糊之中醒过来,睁开了迷惘的双眸,想起了自己被点了睡穴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净儿失踪了,不知被何人掳走,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痛的要命,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床的另一侧正躺着两个熟睡中的小家伙,正是宸儿和净儿。 她不禁的感动到热泪盈眶,她的宝贝儿子回来,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她拍着身侧的净儿,轻声的哽咽道,“净儿,宸儿,是娘不好,娘让你们受惊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她抹掉了眼角晶莹的泪花,那缱绻温柔的目光转移到宸儿旁边的段别离,他此刻好像累到睡着了。 白皙柔嫩的皮肤,好似一碰即破似的,高挺的鼻翼呼出均匀的气息,薄唇好似滴血的玫瑰一般鲜艳,此刻的他闭着眼睛睡熟的模样也是如此的令人心动,恐怕是个女人都无法抵挡他的魅力,她不由得咬住了下唇,眼露温柔的光彩,轻声的说道,“离,幸好有你在。” 他卷翘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一双犹如辰星一般的明眸,眨着一双桃花泛滥的凤眼,笑的魅惑众生,妖冶至极。 冷冬儿一怔,不由得抱歉的说道,“我吵醒你了吗?” 段别离轻轻的摇摇头,“没有,你还没有醒,我怎么能够睡得安稳呢?” 她心头微颤,遮不住脸儿娇红,报羞的低下头去,小声的咕哝着,“别把孩子们吵醒了。” 话一落,段睿净便睁开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眨着水眸看着离自己最近的娘,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爹,鲜艳的唇瓣微微的弯了起来,勾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冷冬儿抚摸着净儿小小的脑袋,柔声的问道,“净儿害怕吗?” 段睿净摇摇头,一双小手却是握住了冷冬儿白嫩柔腻的手指,好似再给予娘亲无声的安慰。 她低头亲了亲净儿的小脑门,心满意足的说道,“我的净儿真是好乖的孩子。” 段睿净柔嫩的脸颊一红,快要将小小的脑袋埋在冬儿的怀里。 段别离会心一笑,打趣的说道,“咱们的净儿好像害羞了。”不过……他们的视线很容易的就注意到了段别离身侧的宸儿身上,简直就是贪睡鬼,弟弟丢了也可以睡得这么香甜,口水都快要淌出一条小河了。他无奈的用象牙一般白色的衣袖擦去大儿子嘴角的口水,面目始终流露出父爱一般的温暖,没有丝毫的嫌弃。“这小子将来活着必定是没心没肺的。” 冷冬儿抿着唇笑道,“我想也是。” 他不由得咕哝着,“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像谁了?” 她听闻,不由的捂住了小嘴娇笑道,“反正不像我。” 段别离撇了撇薄唇,很是一脸的无辜,“我也非常肯定不像我。” 两人相视一笑,情意无限延长,或许等到他们都不在了,爱依然在。 冷冬儿拍拍净儿的身子,把小家伙哄着睡着了,段别离也抱着宸儿,一家四口温馨极了。 瞧见净儿也迷迷糊糊睡着了,冷冬儿抬起一张秀气的小脸说道,“离,有你在真好。” 段别离微微一笑,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白嫩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了大手里,“舍不得离开我了吗?” 冷冬儿闻言不由得扑哧一笑,“很早以前就离不开你了。” 这话比我爱你更加令人动听,“真好,所以这辈子都别离开我,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们母子三人,我会让你更加舍不得离开我的。”每一天他都害怕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天,所以他格外的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这一切,不求来世只希望这一世无悔而已。 “好,所以你要努力啊!” “离。” “什么?”正闭目养神的段别离蓦地睁开了一双璀璨的眸子,眼底带着探究看向冷冬儿。 她抿着唇,思考了半天,终究是开口说道,“离,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好吗?” 段别离一怔,避重就轻的说道,“难道我们有宸儿和净儿还不够吗?” “我想要一个长得和你很像的女儿。” 段别离轻轻叹出了一口气,再次握紧了冬儿的小手,郑重的说道,“冬儿,你知道吗?你的健康和平安才是最重要的。”生双生子那天,他是真的被吓到了,那一刻听着冬儿嘶声裂肺的惨叫声,他恨不能代替冬儿去痛,那种生死一般的较量,他再也不敢想象,甚至不敢想第二次。 “我知道你担心我,这是女人必经的阶段,我们都已经有一次的经验了,这一次……”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段别离抢了话去。 他轻轻的拍了拍冬儿的小手,“其实只要有你还有双生子,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孩子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冷冬儿点点头,知道自己是无法开解段别离这个死脑筋,一旦认定了就很难再改变,不过他这般的看重自己却令她心头暖暖的,有着数不清的幸福感包围着自己,她何其有幸,能够遇见这样的一个男人,爱她重过生命。 * 虽然双生子的生日那天发生了许多小插曲,但总体来说算是落下帷幕了。 北堂烈得知净儿失踪的时候,净儿已经被段别离安全的抱了回来。 深夜,他站在远处,看着雪落轩内灯火通明,不知为何心中一阵酸楚。 似雅无声的站在爷的身后,看着他孤独凄楚的背影,心一抽一抽的疼痛,这样的爷是脆弱,是令人心疼不已的。 “似雅,似风的伤情好些了吗?” 似雅一怔,莫名的想起了那个执着的似念,私下隐瞒了南宫残月暗访北国的消息,就是为了制造冷冬儿的麻烦,这样的私心她也有过,可是想到爷会伤心难过,她就止步了。 这次似念做的太过分了,触碰了爷的底线,所以才会打伤了似风,拖住似念照顾似风,这是爷最后的仁慈。 不知道似念是否能够放下心中的执念,“似念照顾的很周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北堂烈点点头,“那我们明日就启程回京。” “爷?” “去收拾行李,准备一下吧!” “爷?难道你不打算多留在这里几日吗?”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主子的身边,难道他真的舍得吗? “不了。”他的目光始终远眺,企图能够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的距离已经渐行渐远了,或许从来就没有近距离感受过彼此。她的目光始终不曾停留在他的身上过,她的眼睛里只有段别离一个人。 曾经以往,他一致认为段别离配不上冬儿,可是经历了段睿净被劫,段别离独自一个人将孩子安全的带了回来,就令他不禁刮目相看,这个男人正茁壮强大,变得可以保护得了冷冬儿,他错过了最好的相遇时间,这辈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幸福的生活。 他想要上前,与她并肩而行,却是不忍心破坏她的幸福。 退后,仁慈,一再促使他放弃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是,爷。” “走吧!回京着手准备。”他转过僵硬的身子,也许他需要一点时间努力整理,到底是该前进,还是该退后一方。 北堂烈走了,走的悄无声息的,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离开了,这好像与北堂烈的性格有些不符合。 不过逍遥王走了,着实令段阳阳松了一大口气,也不知道逍遥王那人想通没有,不过他能第二天就离开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对于美人大哥来说,逍遥王的确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至于那个南宫残月,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看自家美人大哥那副样子,应该也是小事情才对。一个偏执的变态,不足挂齿。 接下来就是段家大小姐段莹莹的婚事。 众人本以为凭借大嫂的身份,她会得道升天,必定会咸鱼翻身,嫁给一个能够配得上她的男子,却没有想到她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嫁给了穷公子宁海做为妻子。 他们的婚事被很多人都瞧不上,无非是宁海顺着妻子的裙带往上爬之类的难听话。 那一日的婚礼很是盛大,就连城郊王员外一家都请来了。 直到婚礼的前一日,王员外的儿子王远始终不放弃对段莹莹的追求,还放下豪言,段莹莹不死,他的追求不休。 若是这些话放在以往,段莹莹还会兴高采烈的答应嫁给他,哪怕他是利用自己也无所谓。 可是在她爱上了宁公子的那一刻起,她与以前的那个未婚夫就会断的干干净净的,因为她段莹莹就是没有长公主大嫂,依旧会过的很幸福。 长公主亲自举行婚礼,谁不嫉妒? 婚礼后三朝回门,能够看得出段莹莹荣光满面,过得很幸福。 “再过一个月,就是科举考,我打算陪相公进京,希望他能够取得好成绩。”段莹莹褪去了往日的嚣张,此刻倒是尽显小女人的韵味,看来一个女人碰见心仪之人是真的会改变的。 段风纪一怔,蹙眉的问道,“这件事你的婆婆知道吗?” 段莹莹点点头,“这也是和婆婆商量过的,现在宁家也有奴仆,会照顾好婆婆的。”才刚刚新婚,他们自然不想分别。 二姨太笑道,“老爷,既然亲家母同意,那就答应咱们莹莹和大姑爷一起去京城吧!” 段风纪一眼瞪了过去,“妇道人家懂什么?” 她语顿,尴尬的笑了笑。此刻儿子和女儿都有着落了,现在她每天都很幸福,以前的事情过去的就过去了,那些虚名她也不想再争什么?人的年纪大了,反而看的更加开了。 “爹只是不放心你们。” 冷冬儿想了想,便轻启红唇道,“爹,我知道你是担心他们,到了京城没着没落的,虽然段家在京城也有客栈,可是那个地方毕竟不是念书的地方,我看就这样吧!我飞鸽传书,让驸马府的官家准备一下,你们就入住驸马府。” 段别离也点头赞同,“这倒是个好主意。” 宁海闻言,立马慌乱的摇摇头,“不,不,绝对不可以。” 冷冬儿睿智的眸子扫过,平静的问道,“为何不可以?” 宁海一脸难色,“大嫂,你明知道……” “妹夫,你还叫我一声大嫂,而非长公主,就证明咱们是一家人,又何必这么客气呢?我知道你担忧的是什么?入住驸马府太过显眼了,必定会遭惹他人非议,可是你可有想过,当我的身份揭开,你娶了莹莹那一刻,一切就是注定的。你日后榜上提名,依旧还是会被人说三道四,你可有想过日后你该怎么样解决这件事情?难道你的解释会令他们相信你是清白的吗?” 段别离很赞同的说道,“妹夫,你大嫂说的没有错,出淤泥而不染,既然想做一番大事业,就要不拘小节,早晚一天会让所有的人明白,你是靠着自己的实力。” 宁海听了大哥大嫂的话,大为感动,收获不少。 没错,娶了莹莹那一刻,外界就说他看重的是段莹莹那高贵的大嫂,最后能提携他一把,所以日后这样的质疑不会停止,他只要保持自己的高贵的品格,日后终会被人所相信。 宁海抱拳,“多谢大哥,大嫂提点,宁海知道该怎么做了?” 段别离淡若浅笑,“那就好。” “你们安心的去住下吧!我和二弟妹会关照宁伯母的。” 宁海很感动,长公主与传说中平游弋时的英勇有些不大一样,与传说中气死黄将军的邪恶更加不一样,此刻她就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站在大哥背后的充满韵味的女人,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却是气质独特,有着傲梅一般的清冷,却多了几分牡丹的高贵,雏菊的清雅,她是一个多面化的奇迹。 临走之前,段莹莹还拉着冷冬儿的小手依依不舍的说道,“大嫂,我要谢谢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妹以前是大嫂忽略了你,现如今我们误会解开了,日后就要团结起来。” 段莹莹泪眼朦胧,不住的点点头,“恩,我们会的。大嫂,二姨娘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若是有什么得罪大嫂的,请你多多的包涵,自从二哥娶了二嫂以后,她真的改了许多,希望大嫂……” 冷冬儿只是拍了拍段莹莹的小手,“放心吧,我知道,都知道。” 段莹莹哽咽,“谢谢你大嫂,那我去看看二嫂了。” “去吧!” 将段家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之后,冷冬儿才去雪落轩后方的竹屋找了义父义母,正巧赶上义父义母正逗弄着两个小家伙,两个大的两个小的玩的不亦乐乎。 “冬儿,离儿,你们来了!” 玉莲静将手中的宸儿抱给了青儿,白清风也将怀中的净儿抱给了橙儿,两人抱着小家伙速速的退出了房间,知道主子和姑爷一起来这里,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室内只剩下四人,白清风首先开口问道,“你们今天来竹屋,肯定有什么事情吧!” 冷冬儿点点头,“的确是有事情要告诉爹娘。” 玉莲静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希望爹能够答应。” 一听冷冬儿这话,白清风立马没好气的说道,“拜托你的人肯定是你父皇吧?” 冬儿微微怔住,最后笑道,“还是爹厉害,竟然一猜即中。” 玉莲静抿着唇,声音略微低沉,“皇兄,皇兄他还好吧?” “父皇还好。” “皇兄,皇兄他都说了什么?”玉莲静关切的询问换来白清风冷冷的轻哼,非常不满意。 “你与他有二十几年不曾见过了,何必关心那个人?”她的女人只能关心他,怎么可以关心别人呢? 玉莲静板着脸,狠狠的掐了白清风的腰部,冷笑着说道,“那个人是谁?是我的皇兄,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他?” 白清风痛的龇牙咧嘴的,“哎呦,哎呦,痛,痛,痛死了,别这么掐着我好不好?真是痛死了!” “痛?既然知道痛,还能说出这么没遮没拦的话?” 白清风立刻求饶的说道,“好,好,我再也不敢了,娘子饶命啊!” 当年的玉面清风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变得好似一个孩子似的,不停地求饶。冷冬儿和段别离看了也不禁会心一笑,希望他们最后也可以变得像义父义母一样,即使到了他们这个年龄,依旧会很相爱。 瞧着女儿和女婿那好笑的眼神,玉莲静不禁意识过来,连忙满面羞红的瞪了白清风一眼,那眼神好似在无声的说道,都怪你。 白清风无趣的摸了摸鼻子,打算自动闭上嘴巴,什么话也不说总不会有错吧? “冬儿,你父皇说了什么?” “他说想见见你。” 玉莲静微微一怔,眼眸含着春水一般的柔光。 白清风却是听得愤怒不已,用力的拍着桌子,“不行,我不准。” ------------ 234 阳阳拜师 “我不准,不准……”桌子被拍的砰砰直响,以此来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那个该死的小气鬼,凭什么要见他的妻子,想当年他们这对苦命鸳鸯被他害的还不够惨吗? 想起他们的孩子,就那么的没有了,他心中的悲愤已经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这辈子都无法原谅那个男人。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玉莲静狠狠一瞪,“闭嘴。” 白清风方才还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此刻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似的,好似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委屈的坐在一旁,紧闭着嘴巴,这回真的不打算说话了。 冷冬儿看着白清风笑道,“爹,娘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怕什么?” 被人说中了心事,脸皮很薄,当下就脸红脖子粗的嚷嚷着,“你这孩子,瞎胡说什么?我哪里害怕了?真是笑话,我白清风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玉面清风,这天下间还真没有我害怕的事情!” 她扑哧一笑,连忙点点头称道,“是,是,你是玉面清风,怎么会害怕呢?你只是有点吃醋而已。” 白清风张了张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最后干脆冷冷的轻哼,别过头去。“懒得理你,你这孩子被离儿惯坏了。” 段别离惊愕住,这里还有他的事情? 冷冬儿捂着小嘴偷笑,离真是委屈,躺着也能中枪。 玉莲静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恍恍惚惚好似再次回到了那年冬天。 她坐在软榻之上,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兄坐在了她的面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伤感的说道,“静儿,此生皇兄自知对不起你,害你失去了孩子,可惜皇兄悔悟的已经太晚了。” 北堂静心中蓦地一扯,微微颤颤的疼了起来。“皇兄,静儿从来不曾恨过你,或许曾经有怨,可是现在我希望都随风而逝了,愿你我之间不再有恨好吗?” 他一张冷冽霸气的容颜尽显俊朗,听到他自小就深爱的皇妹说出那句不恨,心里更加疼痛了起来。是他一直在其中阻拦,才令她和白清风的爱情之路走得那般坎坷艰辛,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她竟然不顾自己孩子的安危,从长公主府跑到了卿和殿,皑皑白雪的宫道上鲜艳欲滴的血液,刺痛了他的眼睛,那一刻幡然醒悟已然太迟。 “静儿,皇兄这辈子欠你的,希望你今后可以过得幸福。”他湛冷的眼眸渗出点点的悔意。 “皇兄,此番一别,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相见,静儿愿你安好。” 此生都不能再相见?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能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俊美的脸上也覆上了一抹哀伤,他不禁动情的拉着皇妹的手,“静儿,皇兄只求你一件事情。” 北堂静微微的惊愕,“何事?” “若是皇兄与世长辞,皇兄希望临死之前再见你一面,可好?” 北堂静心中泛着微微的酸楚,“皇兄,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呢?” “可否答应皇兄?”他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在北堂静重重的点头之下,他才笑了出来,却是满满的苦涩。 再相见便是永别。 想到这里,玉莲静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看向冬儿也不由得怕了起来,不安的问道,“冬儿,是你父皇出了什么事情吗?” 冷冬儿一怔,摇摇头说道,“父皇还好。娘,你为何这样问?” 玉莲静连忙摇摇头,“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可以先回京告诉皇兄,不日我们便回去。” “我会转达给父皇的,相信他也会很高兴。至今长公主府还给你留着呢?” 白清风不满的说道,“哼,他肯定高兴的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多谢爹娘成全。” “我希望是秘密前往,此番回去只为了看故人的。”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白清风老大不满意了,冷冷的轻哼,“什么故人,我看是仇人才差不多。” 冷冬儿与段别离互看了一眼,看来爹对父皇非常的有成见,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 玉莲静又是狠狠一瞪,白清风立刻又没了声音,不过为了保持自己的面子,故作很大方的摆摆手,说道,“我们回去,娘子你可不要生气,我只是说着玩儿的。” “什么说着玩儿的?好歹皇兄也是我们冬儿的亲生父亲,怎么能够在孩子面前侮辱她的父皇呢?”越想越气,那只手就不由自主的拎起了白清风的耳朵,疼的他哇哇大叫。 “哎呦,娘子,疼,疼,真的是太疼了,再扭就好断了,我也是冬儿的爹,不能让我这般的没有形象吧!”白清风可谓是鬼哭狼嚎的大喊,好没有形象,那张脸都纠结在了一起,当真是毫无当年玉面清风的飞扬,只能感叹岁月是把杀猪的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 本来简单的收拾一下,他们就打算去京城。 却没有想到,父皇来了信,阻止了他们返程的脚步,原来四个大国之间有个约定,那就是每十年都会举行一次才子佳人会,由四个大国作为主导国家,轮流选定一个地点,自己国家也可,别的国家也可,作为才子佳人大会的举行地点。无论任何一个国家的男女老少皆可参加,为国争光。 若是拿下第一名,不仅为国争光,还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并且会得到四个国家的一个要求。 这绝对是非常诱人的条件,这可比参加科举还要令人心动。 毕竟在才子佳人大会脱颖而出,很有可能会直接升官发财。 段别离看完了一封信的内容,不由的点点头,“这件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上一次才子佳人大会在西国的首都举行,那年我才十二岁,尤其路途遥远,所以失之交臂。” “最搞不懂的就是,这一次才子佳人大会竟然在北国杭州城举办,不晓得他们到底有何用意?” “那可有得忙了,父皇信中说明杭州城哪里举办吗?毕竟我们算是地主,万万不能失了分寸。” 冷冬儿点点头,“有利必有弊,在北国的杭州城举办,也带动北国的经济,这也算是好事?” “朝廷决定谁来参加了吗?” “决定了。”冷冬儿有些郁卒,“这次就你来参加怎么样?” 段别离一怔,“我们需要参加吗?” 冷冬儿点点头,“父皇是这么说的,让我们其中一个去参加,必须赢得比赛,好似有什么用意?不过信上没有说。” “那我参加吧!”段别离下定决心的说道。 即使当时皇上允许了,可以日后官场上的冬儿总需要他来照顾。 “没关系,我可以来的,离,你知道吗?我们都想活的轻松一点,可是我们的身份总是束缚着我们做一些我们不想做的事情,官场那个地方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自始至终都不想你踏入。”那般肮脏黑暗的地方会玷污了离的清高与淡然,会让那个温暖浅笑的男子消失,她最不想看见的便是这个。 “冬儿,我怕你会很累。” “离,你知道吗?即使再累,只要看见了你对着我温暖柔和的笑脸,所有的烦恼也会烟消云散的。你身为段家的长子,未来的家主,我却帮不到你的忙,我也很难受,可是你知道吗?这是你该有的责任,而我也有我该有的责任,只要我们卸下互相的责任那一刻,我只希望你是段别离,而我只是冷冬儿而已,就这么简单的生活。你讨厌官场上的尔虞我诈,甚至不喜欢那些那些人却还要敷衍他们,这样的段别离我不喜欢。”她下意识的摇头,以此来表达自己最真实的内心之情。 段别离幽幽长叹,“你参加吧!” “谢谢你,离。” 他微微一笑,“我们之间不需要言谢,爹说过两日就准备继承家主,主母的仪式,你又要处理朝廷的事情,还要处理段家的大小事宜,我不希望你累坏了。” “没关系,我不在的时候有娘和二弟妹帮衬着,没有别的大事情,到时候再提升几个可靠的人,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他点点头,“恩,你办事情我放心。” 冷冬儿笑了,好似一只偷腥的小猫,“你这么相信我?” 他红润的薄唇带着微微的暖意,轻轻的印在了她白皙的额头上,带着心满意足的长叹,“恩,我相信你比相信我自己还要多。” 她一怔,体会了这句话的意思,不由得捂着小嘴笑道,“离,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你现在学会贫嘴了。” * 悲催的北堂烈,逃得比谁都快,可是没有几天的功夫,又被皇上派了回来,准备在杭州城的西湖上建一个可以比赛的台子,而他就是那个监工的人,圣旨下来,将此事交给了逍遥王和长公主负责,而北堂烈尊贵的身份岂能一直住在驿站,反正郊外长公主府也没有人住,就先暂时让给了北堂烈。 每天冷冬儿走走场子,去看看做的怎么样? 这一日,她准备了一张图纸,把自己想要的格局全部画到了纸上,正好段阳阳有事情去西湖附近一趟,让她捎图纸去那里交给北堂烈,想着还有二十天就是才子佳人大会了,应该能够来得及迎接各国的才子佳人的到来。 段阳阳小手不停的摇着扇子,热的气喘吁吁的,这种天气简直就不是人能够活下去的。 “阳阳,你把图纸送给逍遥王即可。” 她已经是有气无力的回答了,“好,好。”真是的,才不过六月初的天气,做什么这么热?她再次加把力气,不停的摇着扇子,企图彻底赶走热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再看看屋子内的四个人,一副看着她很奇怪的表情,她不由得很吃惊的问道,“你们都不热吗?” “不热。”冷冬儿轻启红唇,还带着一丝的凉意,简直就要羡慕死段阳阳了。 美人大哥更加直接,摇摇头代表不热。 段阳阳干脆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白清风的身上,“老大爷,你总会热吧?” 白清风蹙眉,老大爷?这姑娘真没有礼貌,就和当年的冷冬儿一个模样,唯一开口的那几句话必定带着一句臭老头。“我不是老大爷。”看样子白清风还是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段阳阳很不雅的翻翻白眼,“拜托,老大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必须服老。” 段别离清冷的眸子飘过,“阳阳,要懂礼貌。” 段阳阳撇了撇小嘴,“美人大哥,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风趣啊?” 玉莲静笑了笑,“没关系,这孩子心地善良,活泼的紧,不像你和冬儿,总是一板一眼的,看上去就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倒是她这个姓我喜欢着呢?” 段别离一怔,没有想到娘喜欢这样的人。 “嘿嘿,大哥,你需要改进了。” 白清风还陷入在挣扎无比的思想斗争之下呢? 一句老彻底打败了他。 老?谁老了? 猛的听了这么一句话,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白清风到死都不会承认自己老的,老了就配不上自己的娘子了。 “小丫头,你才老呢?”白清风遇见段阳阳这样的怪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 段阳阳才不管白清风说什么呢?又用力,没命的扇风,恨不得此刻挂起龙卷风,至少那样凉快点。“好,好,我老,你一点都不老。” 白清风听到这话才算是安静下来,“哼,算你这个小娃娃还有点眼光。” 小娃娃? 她不禁耻笑,“总是不承认自己老,还一直说我是小娃娃。”根本不给白清风反驳的机会,段阳阳站起身子暴走一通,“shit!真是热的没天理了。” 玉莲静温柔的笑道,“你这孩子来回走不是更加容易出汗吗?”虽然不明白前面那个什么特是什么意思?不过后半句她算是听明白了。 段阳阳哭丧着脸说道,“伯母,那我该怎么办?我看你们好像都不热似的,难不成真的是心静自然凉?” “自然不是,我们都是有内力,自然会排解热气。” “原来有内力这么好啊!”段阳阳笑的贼兮兮的,看向白清风,“老人家,你传授我几招怎么样?我可是一个好苗子。” 白清风被人叫成了老人家,怎么可能还能让这个小丫头称心如意呢?“哼,我徒弟最多了,现在不缺徒弟刷马桶。” 段阳阳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连忙讨好的笑道,“你缺少徒弟帮你吃饭,其实人家很聪明的,不要因为个人恩怨就错失了我这么好的徒弟。”她倒了一杯凉茶,很狗腿的送到了白清风的面前,笑的好似一朵花一样明媚,“师父,喝茶!” “哼?你倒是激灵?” 玉莲静执着帕子,笑了。“相公,我倒是喜欢阳阳这个孩子,你就收下她吧!” “不收,不收,我白清风的徒弟岂是那么好当的?”明显着还在记仇呢? 段阳阳将哀求的眼神瞥向了大嫂,冷冬儿笑了笑说道,“爹,要不然这样好了,你让阳阳给你打出一套拳法,你若是感兴趣,就收她为徒怎么样?”只好投其所好,白清风一生喜爱武学,研究各种拳法,段伯伯最喜欢打太极拳了,尤其段伯伯的女儿必须跆拳道,空手道的高手,所以这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就看白清风感不感兴趣了。 段阳阳一听这事,简单。 她曾经可是黑道大姐,这样的小事怎么能够难道自己呢? 还不等白清风拒绝,立刻就跳了起来,“那你们看着,我耍一套太极拳。” 白清风本想拒绝,可是听见太极拳三个字,他竟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立刻也来了兴趣。打算静观其变,看看此拳法是否见过。 段阳阳扎稳马步,缓缓地开始。 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拳法耍的好像舞蹈一样,看的白清风如梦如痴,那眼神注满了喜悦,也跟着段阳阳耍起了太极拳,本来浮躁的心却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收拳时却有一种热流涌过,竟然是如此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白清风大笑,“这个好,这个好……”一边说着一遍贯穿着内力耍起了另外一套别有风别的拳法,只是段阳阳武的太多了,他一时之间记不住那么多,一下就忘记了下一招怎么耍了,“阳阳,快,告诉我,下一个动作怎么耍的?” 段阳阳捧着茶杯大口的喝茶,挑着眉问道,“师父想学?” 白清风可怜巴巴的点点头,“那是自然,快,快教教我。” 这个好办,她立刻重新倒了一杯茶水,放到桌子前,贼兮兮的笑道,“师父,喝茶。” 白清风微微一怔,看着段阳阳睿智水眸闪着灵动的光彩,轻咳了几声,“学武可是很累的。” 段阳阳爽朗一笑,“徒弟最怕的就是你不教我。”要说吃苦,那个时候她为了能够打家劫舍……呃,不是,是锄强扶弱,可是出了不少汗水,基本上只要下课了就往跆拳道和空手道,柔道的武馆里跑,几年下来她早已经练就了一身好本事。 “好,冲着你这句话,我就教你。”看着那个茶杯离自己又近了几分,白清风这回可没有摆什么谱,直接接过茶水,一口饮尽。 “多谢师父。”再次倒了一杯茶,甜腻一笑,“师母喝茶。” 玉莲静不住的笑道,“好,好,阳阳这孩子我看着就打从心里喜欢。” “嘿嘿,多谢师母的夸奖。”说罢,还向着冷冬儿谄媚的打招呼,“阳阳拜见师姐。” 冷冬儿不由得笑出了声音,“等你能够受得了我爹的魔鬼式训练还不逃走,再喊我师姐也不迟。” 白清风不着痕迹的号上了段阳阳的脉搏,顿时双眸瞪得雪亮,奇特骨骼,真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还不等着说出口夸奖段阳阳的天赋异禀,就被冷冬儿泼了一盆凉水,若是把这人吓走了,他真是想大哭一场了。不由得瞪了冷冬儿一眼,宠溺的说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我可一点都不凶,什么魔鬼啊?我这般帅气俊朗的男人怎么会和魔鬼挂钩呢?” 段阳阳的笑容僵在嘴边,师父还真敢说,再看看大哥和大嫂衣服见惯不惯的表情,她突然觉得两人必定是听到恶心了,恶心到麻木了。 白清风擅自订好了时间,以后每天的寅时起床,然后开始扎马步,卯时熟背内功心法,巳时开始学习,午时休息一阵子,未时开始将背会的内功心法结合着内力练习,申时吃饭休息之后接着练习拳法,亥时之前上床睡觉。 听完一系列的安排,段阳阳不禁傻眼了,“这不是全天午休吗?” “丫头,所以说,你和我学习功夫是辛苦的。”他眉眼一挑,“怎么?现在就打退堂鼓了?” 段阳阳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拜来的师父,曾经就连步亦然都夸奖白清风的内力深厚,大嫂那出神入化的功夫足以眼馋死她了,就连病弱的美人大哥都是无人能敌,她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当下摇头,“不,我段阳阳的人生就没有退堂鼓三个字。”想着大哥与大嫂成亲不过两年,现在的功夫也是顶顶的好,大哥能够做到,她段阳阳亦能做到。 白清风哼笑,“这还差不多。” 段阳阳收到的入门礼物,便是一颗六十年内力的丹药,生怕白清风反悔,当场便吞了下去。 顿时一股热流涌上心头,开始从胸口窝的那个地方涌向身体的每个角落,不一会儿全身热乎乎了起来,白清风执起手掌,推拿了几个穴道,热乎乎的感觉散去,余下的是一阵愉悦的清凉感。 她不由得舒出一口气来,拿着大嫂的图纸,向众人摆摆手,“我先走了,师父师母,等着我明天来找你们好了。”刚出门口,好似想起了什么,连忙调转回头,看向冷冬儿问道,“大嫂,建造湖中阁的地界是你的吗?” 冷冬儿想了想,“是我的嫁妆之一。”所以父皇才会想着建在那里,最后也会变成她的嫁妆之一。 段阳阳水灵的眸子闪过一丝算计,“大嫂,送给我好不好?” 她连想都没想,很直接的说道,“你喜欢就给你,地契等你回来上我那里去拿。” “这倒不用,才子佳人大会之后,你把湖中阁借给我使用。” “随便你。”冷冬儿由着段阳阳,只是后来的冷冬儿怎么也想不到,日后湖中阁会成为整个大陆之中最大的情报阁。 当然,这事是段阳阳早就计划好的,只是很可惜,缺少人力,物力,财力,以前和段风纪商量过,却被当做没有价值的东西,连听都没听完整就把她轰出去了,还说什么女孩子家不需要太强大,现在活生生一个财神爷放在这里,她不用才是傻子呢? “那我走了。” 顶着毒辣的太阳,坐在闷热的轿子里,她就快要被闷成小笼包了。 活在古代真是遭罪,若是有空调那该有多好? 实在忍受不了了,她喊停了。从轿子里走了下来,打发了轿夫,“我想自己走着去。” 包子立刻不乐意了,“四小姐,这路途还远着呢?怎么能够走着去呢?” 包子,顾名思义,长得像包子。 是一个粉可爱的小丫鬟,因为长得像包子,所以因此得名。 当时反抗了好一阵子,可是最后还是抵不过天天那么叫,某一日四小姐看着路边白嫩的包子,当下惊喜的喊出了“包子。”而她只是习惯性的答应了一声,这一生就与包子杠上了,再也洗不掉这个可笑的名字了。 最后也就随着段阳阳叫下去,总之她最丢人的那会儿已经过去了。 毕竟四小姐对她真的不错,包子就包子吧! “就算是还远着,本小姐也要走过去,不行坐在轿子里,没有空调实在受不了了。”又是一顿烦躁的扇着扇子,企图那带着暖暖的风扇去满腹的热意与急躁。 包子虽然不明白四小姐偶尔冒上来的不懂之词,可是却也明白了小姐坚决不坐轿子了。 以往,四小姐还是三姨太的女儿,段家自然没有人愿意搭理她,可是现在四小姐不痛了,是段家主母领养的嫡女,除了段家的大少爷为嫡出,其余的小姐少爷可都是庶出,现在段阳阳可谓是段家主母膝下的女儿,那可是比任何人都高贵的嫡女。 “可是小姐……” 段阳阳直接打断他的话,“不管啦,我一定要走着去。”真是越想越气,心静自然凉这个词从哪里来的?她若是能够找到说这句话的人,一定要把他打得爹妈都不认得。越热越烦闷,又怎么静下来呢? 身后的轿夫抬着空轿子,段阳阳走走停停,累了就坐会儿轿子,半个时辰过去了,也算是终于到了目的地。对面正好有一个酒楼,而北堂烈逍遥王就包了个雅间坐在那里监工。 正好靠在窗前,看着下了轿子的段阳阳,她扬起了白皙的手腕,挥挥手,“哎,十八?我累的走不动了,你快下来,我大嫂让我把图纸给你。” 北堂烈依旧冷冽傲然的气质,即使这般炎热的天气,他也没有一丝的蹙眉,只是段阳阳出现时,他的眸子里总会闪过一丝的尴尬,甚至是更加冰冷的神色。这个女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他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杀心,最可恶的就是那句十八,十八,总是亲昵的叫个不停。 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明明是那般的不敬,他却是希望多碰见几个像段阳阳这样真性情的人,不在乎他的身份,只把她当做一个普通人一样对待。 段阳阳逆着阳光,抬起了小脑袋,看着北堂烈依旧闻风不动,不禁大为恼火,“喂,十八,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本姑娘来了,你赶快给我下来。” 似雅始终抿着唇不出声,倒是一旁早就看不过去的似风指着段阳阳怒吼道,“大胆刁民,怎可对王爷不敬?” 段阳阳恨不得翻翻白眼,狗仗人势说的就是他吧! “喂,十八,管好你的似有物品,不要见到人就随便乱咬。” 乱咬?那可是狗的行为。 似风闻言差一点就要暴怒了,可是看了一眼爷依旧淡定如初,根本不见丝毫愤怒,看来爷比自己更加从容镇定。 他立刻噤了声,依旧站在北堂烈的身后不出声。 北堂烈懒洋洋的看了一眼段阳阳,眼神之中淡然浅薄,不带任何丝毫的感情,然后又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将目光移到远处正在建造的湖中阁,一丁点也没有把段阳阳放在眼里。 段阳阳不由得气的直跺脚,该死的十八,竟然不搭理他。 好,真是太好了。 段阳阳举起了小手上的图纸,大声的吼道,“好,很好,既然你不下来娶我大嫂的图纸,那本小姐就走了。”说罢转身便走,下一刻象牙白的身影从二楼的窗户上飘然而过,小脚还迈了不到两步,从天而降一身象牙白的男子,伫立在她的眼前,吓得她连连退后了几小步。不由得拍拍胸口,“吓,吓死我了,真是的,你做什么突然出现。” 北堂烈的那双眼睛始终盯着段阳阳手中的图纸,“拿来。” 没礼貌,一开口就要图纸,“现在本小姐心情不好,不想给了。” 北堂烈一怔,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般胆大的回答。不由得扬扬眉头,察觉到某一种若有若无的气息,他轻蹙眉头。 段阳阳看得出他的异样,靠近几分,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 他轻启红唇,“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躲在暗处呢?” 段阳阳一怔,难道是有其他的人?她看向北堂烈,不由得问道,“该不会是你的仇家吧?” “怎么?你怕了吗?”北堂烈一看她那副想要离自己远远的,再远远的表情,他却兴起了捉弄的心思,“你现在即使想要逃走也没用了,因为他肯定以为我们是一伙的。” 她闻言,立刻哭丧着小脸,真是杀了北堂烈的心都有了。“该死的,这下子肯定叫你害死了。” “阳阳……”包涵了满心的相思与爱意,听到了熟悉令人心碎的声音,段阳阳背对着他,面对着北堂烈一脸微诧的表情,她竟然脆弱的流下了眼泪。 步亦然,你终究还是来了。 ------------ 235 纠结之爱 时隔多月,再次相见,她本以为上一次便是永远不见。 段阳阳不懂,她假装忘记他们之间的一切,她很用心,很努力的去做,他为什么还要苦苦纠缠着自己不放手,难道她长得就像那么好欺负的人吗?他都成亲了,和他的小师妹双宿双飞了吗? “阳阳?”步亦然的声音微颤,满含爱意的眸子也舍不得离开她的背影半分,他知阳阳还在怪罪自己,还不肯原谅他,本以为时过境迁再来找她,她一定会心软的跟着自己回去。 可是如今看到如此坚挺的背影,没有丝毫的惊喜回头,不知为何他的心告诉自己,段阳阳不会心软,而他们这辈子注定就要擦肩而过了。 不,不,他绝对不允许如此,她只能是他的,是他步亦然的。 迈开了沉重的步伐,他上前想要抓住段阳阳的手,可惜段阳阳的速度更加快了一步,下一秒收回了眼眶里的泪水,然后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一把挽起了北堂烈的胳膊,亲昵的问道,“十八,你辛不辛苦啊?” 北堂烈下意识的想要不着痕迹的抽离自己的胳膊,可是那句满含无奈与伤痛的十八令他浑身一震,放弃了挣扎,在看着她眼眶红润,他抿着唇,目光变得幽深且绵长,冰冷的好似掉进了冰窟。 段阳阳貌似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夸张的用小手扇风,以此夸张的方式来忽略她内心的伤痛,“哎呀,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走,走,咱们去包间再谈图纸的事情。” 转身的瞬间,看见了他的满脸疲惫与憔悴,双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只留下孤独的心碎,满脸的胡渣布满了娃娃脸,此时此刻仿若苍老了不少。如今他只有二十一岁,却仿若一个看尽沧桑的老人。 他好像很糟糕,短短不过两个月的功夫,怎么会变成这样? 段阳阳的想要再抬起那沉重的脚步,仿若有千斤重。她以为他娶了他的小师妹就会过得很快乐,为什么还要如此狼狈的来到她的面前,难道是为了让她心痛吗? 步亦然再看见段阳阳那熟悉令人心碎到背影,心仿若被什么扯痛了似的,疼得他一张布满胡须的娃娃脸都纠结在了一起。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段阳阳可谓是死拉着的北堂烈离开,与步亦然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她的手腕被步亦然桎梏在他冰凉的大手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阳阳……”扯着嘶哑的嗓子,不由得满含情意的轻唤。 段阳阳顿住脚步,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却是狠心的没有回头。故作用很轻快的语调说道,“很抱歉,我竟然粗心大意到忘记恭喜步公子,新婚快乐,祝你和你的小师妹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他心微微的刺痛,“阳阳……” 那时,她迎风站在海边,他细心温柔的为自己披上外衫,重重的答应自己,今生唯你一人而已,转眼不过半年的时间,他的誓言竟然可以变得如此之快,他薄翼一般的唇瓣轻轻的覆在他柔软的唇上,至今残留着当初的温度,可如今他们却要形同陌路,段阳阳到死也不敢相信,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虽然上一辈子她没有谈过一场恋爱,可是却也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是奋不顾身的,就好比美人大哥那般。 为何说着只爱她一人,最后却终究是娶了别的女人。 步亦然心痛的难以附加,毫无血色的唇瓣已经在微微的颤抖着,最后悲戚的问道,“阳阳,你终究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 “没有什么原不原谅,这是我的原则,绝不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哪怕是身体的占有也不成,步亦然,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请你放过,也放过你自己。”这一次她没有心软停驻,她用力的从他的大手里抽出自己的小手,故作坚强的说道,“愿我们今生不再见。” 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远到就快要没入了酒阁内。 步亦然放开了嗓子,嘶声裂肺的喊道,“段阳阳,我是不会放手的,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我步亦然的女人……” 即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依旧没有回头,反而走的更加快了。 只是步亦然却是心痛的跌跪在了地上,躲在暗处的萧翎冲上前来,连忙扶住了少庄主的身子,“少庄主?” 他是一个脆弱的人。 第一次,步亦然如此肯定,要不然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就这般的消极,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原来他的人生没有了段阳阳是这般的凄惨。 萧翎不明白段姑娘怎么想,但是却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尤其是少庄主并不爱白姑娘,她为何就不能通融一下,大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少庄主还是爱着她的,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呢? 这几个月以来,少庄主几乎日日酗酒,所有的事情都不管了,全部都交给了庄主和官家打理,再这样下去,萧然山庄真的会彻底的完了,就连庄主和夫人都已经对段姑娘越来越不满了。 段姑娘怎么就不明白,日后她想开了,再想进步家的大门那该有多难。 反倒是白姨娘在家中左右逢源,处处表现出自己大体的一面,早已经赢得了全家上下的后感,若是段姑娘以后再进门岂不是难上加难? 想到这里,看着少庄主如此难受,她也更加的不好受,说什么都要帮帮少庄主才行。 她提着剑冲进了酒阁,步亦然想要阻止,可是想着萧翎平常和阳阳的关系不错,也许她说的话,阳阳会听进去一分半分。那阻止的话语就哽在了喉咙,没有发出。 通过掌柜的指引,找到了段阳阳所在的包间。 阳阳回到包间,便失魂落魄的坐了下来,看着酒桌上放着一坛纯酿,拿了起来就咕嘟咕嘟的全部喝干,连酒水顺着脖颈流下来,她都不在意。让似风想要骂她不知廉耻,利用他们爷的话都不知道该从何骂起。 似风没趣的摸摸鼻子,这一坛子喝完应该就要倒下了吧!他还是找个角落站着吧,反正爷没有说话,更加没有生气,他一个小护卫瞎操什么心啊?倒是似云摇头一笑,心中不由得赞叹,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子,就和……就和长公主一样,一样的执着顽固。 怪不得爷最后那一刻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反而闷不吭声的帮助段姑娘演完整场戏。 倒是似雅也是看着四小姐和步公子一路走来,心中不免有些伤感。不由得开口劝道,“四小姐,别喝了,你会喝醉的。” 段阳阳放下酒坛子,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身旁的小包子见到自家小姐这样,早就心疼了,“四小姐,你这般放不下步公子,那就嫁给他吧!他的正妻位置不是给你留着码?” 段阳阳耻笑的摇摇头,“包子,你不懂。” 包子? 似风差一点在这样悲伤的场合,很没品的笑了出来。再看看那肉肉的脸蛋,好似一个大包子,想到取这个名字的人,真是太有才了。 “包子,是不懂,可是看着四小姐痛苦,包子很心疼四小姐,你也爱他,他也爱你,为何不能嫁?”包子急的团团转,若是那人换做自己,早就包袱款款的嫁了,上哪里去找武林盟主这么大派头的人? 北堂烈依旧面色清冷,眉峰却是微微的挑起,很快的又恢复了正常。他此刻倒是多了几分好奇,为何不能嫁? 段阳阳凄凉一笑,“包子,两个人的世界刚刚好,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了。就算是我不去算计别人,依照白姑娘那般喜欢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算计我,何不如在我们最美的时候放弃,我不想变成一个为了争夺夫君的喜爱,最后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女人,我宁愿要让他这辈子都记得我,无法忘记我的美好,也不愿意到头来让他厌恶我。” 包子一怔,搔搔头,越加的不能理解了。 北堂烈眸光快速的闪过什么,很快的又恢复了平静。 屋内里,一下子变得更加安静了,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皆是因为段阳阳富有哲理的话,足以让他们感觉到新奇,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段阳阳放下手中的图纸,“十八,收好了,今天谢谢你,我要走了。”她站起身子,走向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拉开门,就被人直接从屋外推开了房门。“萧翎?” “段姑娘。” “找我有事吗?” “段姑娘,你现在若是不嫁给少庄主,真的会让白姨娘把你的位置都抢走了,到时候真的就欲哭无泪。” 段阳阳闻言一笑,笑容之中带着苦涩,“没关系,我不要的东西,随便她怎么抢。” 萧翎傻眼了,“段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到底爱不爱我们少庄主。” “爱。”难道她平常从未说过一个爱字,所以导致了别人都以为她是一个淡漠的女人吗? 萧翎听闻这话,当下就急了,“段姑娘,既然你爱,为何不努力挽回你和少庄主的感情呢?” “我挽回三个人的世界吗?”看着萧翎不懂的表情,段阳阳已然不想再说,摆摆手的说道,“你现在是不会懂的,等你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你就该知道,爱情是不能与人分享的,正因为我爱他,才不能容忍他的任何出轨,哪怕是假意的也不行。” “段姑娘,依照少庄主的脾气,你即使不与少庄主成亲,他也不可能放手,若是他执着起来,你即使嫁给别人也是妄想的,少庄主说过,到时候就把白姨娘移到府外,或者你不喜欢束缚,给你建一个院子,只要你到的地方,白姨娘绝对不会出现。”萧翎能够这样说,必定是步亦然承诺过的,要不然她不敢把这么大的事情随便说出口。 众人一听,心想段阳阳总该心软吧! 至少在似风的眼里看来,武林盟主能够做到如此,已经实属不易,女人都是水做的,必定会感动的捧脸痛哭。可是段阳阳却不见丝毫的动容,那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这样的宽容,她不需要,也想要。 “如果这是他让你对我说的话,那么你已经传达完毕了,你可以离开了。”段阳阳下达逐客令。“回去告诉你家少庄主,即使今后没有人肯娶我,我也不在乎,我还就不相信了,你家少庄主能够一手遮天了不成?日后那个男人如果真的爱我,却连和你家少庄主对峙的勇气都没有,那么那个男人也配不上我段阳阳。” 如此豪气的话,大概也只有段阳阳能够说得出吧! 就连北堂烈也不禁抬眸向段阳阳看去,一张光辉褶褶的小脸,生出了形容不出来的自信感,仿若她天生就是站在世界顶端,受万人敬仰的那一个。 萧翎不可置信的看着段阳阳,有些搞不明白段姑娘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包子,我们走。” 段阳阳与她擦肩而过,“段姑娘?” 她顿住了脚步,却不曾回头。“什么?” “我们家少庄主再也没有机会了吗?”想起他们原来爱的那么甜蜜,然后越来越辛苦,只因白姨娘在中间阻隔着,这样你情我浓的感情就真的要放弃了,连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可惜,更何况是他们当事人呢? “是的,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他放不下对师父的承诺,我也放不下我的原则。”话落,她大步向前,走出酒阁,抬眸便能够看见对面的那个颓废的男子,轻启红唇,无声的说道,“再见便是陌路人。”话落,步亦然浑身一震,她知道,他懂唇语,自然能够看得懂自己说了什么? 段阳阳收回了布满哀伤的眸子,便毫不留情的转过身子,然后上了轿子离开了。 或许,再相见就真的只是陌路人了。 步亦然心痛的捂着胸口,看着那顶轿子渐渐的远去,他竟然没有一丝力气去阻拦。 ------------ 236 惊险生产 “大少奶奶,不好了,出大事情了?” 卧室内,冷冬儿还趴在段别离的怀中午睡,听到这焦急的喊声,她只是皱了皱清秀的眉头,倒是段别离睁开一双清冽双眸,却没有了睡醒时的朦胧,听着外面疾呼的声音不绝于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看着怀中的冷冬儿已经微微蹙起了眉头,他的声音不由得压低了几分,“外面吵什么?” 门外的小丫鬟哭哭啼啼,哽咽到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若不是段别离的内力好,真的有可能什么都听不清楚。“呜呜,大少奶奶,快去救救二少奶奶吧……” 段别离轻蹙眉头,下意识的问道,“二少奶奶发生了什么事情?” “呜呜,二少奶奶被六姨太推下台阶,现在……呜呜……” 剩下的不用说,也知道出了意外。 他再次低下头,却看见了此时冷冬儿已经睁开了狭长的双眸,清灵的眸子快速的闪过什么? 下一秒,两个人都从床上爬了起来。 冷冬儿快速的推开了房门,看着站在外面一直哭个不停地小丫头,她的心不禁蓦地一沉,看样子二弟媳的情况应该是非常的严重。“现在二弟媳怎么样了?” “二少奶奶她下面流了好多的血……好可怕。”小丫鬟的一张小脸吓的苍白,连微颤的嘴唇都是青紫的,看见她这样,冷冬儿已经运起内力,转瞬间便消失在小丫鬟的眼前。 小丫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翻翻白眼就要晕厥过去了。 可想而知,真的是被吓傻了。 不过,好在段别离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接住了个正着,直接就放躺在屋内的地毯上,然后便是匆匆的飘身而过。 冷冬儿刚到门口,就听见程英嘶声裂肺的哭喊,可想而知到底有多疼?冷冬儿紧皱着眉头,看着一直徘徊门口的段昊宫,此刻一脸惨白,双眸无神,程英每每喊叫一声,他脸上的血色就会少去一半,直至最后变得更加失魂落魄。 二姨太一看见冷冬儿来了,立刻哭天抹泪的痛哭道,“大少奶奶,求你快救救英儿和她的孩子吧!我知道大少奶奶医术那么高强,肯定能够救我们英儿和我孙子的。” 冷冬儿点点头,直接推开了房门。便看见倒在血泊里的程英,她抿着唇,很清晰的就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很刺鼻。 她大步上前,靠近床边,众人一看是段家的大少奶奶,那可是公布天下的长公主,立刻向她微微施礼。“参见长公主。” 冷冬儿摆摆手,“好了,都什么时候。”她看向稳婆,“情况怎么样了?” “回长公主的话,胎位不正,难产啊!”稳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是轻颤不已。现在她面对的是长公主,可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夫人,说话自然要小心翼翼,斟酌再斟酌。 她上前摸了摸程英的肚子,然后判断内部胎儿的位置,头朝上出生真的是很困难。最糟糕的就是羊水已经破了,如果孩子再不出声就真的很危险了,胎儿很有可能会憋死。 “立刻去准备干净的热水,干净的抹布,剪刀,还有一把匕首,还有消过毒的针线。” 虽然他们并不懂生孩子为什么还要针线,可是既然长公主这般吩咐的,他们哪里有不从她的道理。 程英混混沌沌的挣开了双眸,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她不禁浑身一震。推着冷冬儿的身子,嘴里喊着让她走。 “别,别,快,快出去。” 冷冬儿拍拍她的小手,“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情的。” “长公主,快出去。”她还拼命想要赶走冷冬儿。“你是长公主,怎么可以进这种污秽的地方吗?快出去。”她撑起了虚弱的身子,拼命的想要赶她走。 冷冬儿一怔,不高兴的说道,“现在怎么计较这些?别说话,保留体力,一会儿才会有力气生孩子。”程英已经实在没有任何的力气再说话。最后体力不支的晕厥了过去,看着丫鬟陆陆续续的端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她将内力渡到了程英体力,希望等一下保存一点力气。 冷冬儿弹指一挥,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的燃起,她拔出匕首,然后拿着匕首放在火上烤,大家不由得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冬儿,不知道生孩子怎么会用匕首呢? 她的冷眸扫过,“我要划开她的肚子,取出婴孩,等一下他会很痛,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抓住二少奶奶,知道吗?” 什么? 划开肚子? 他们没有听错吧? 大少奶奶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还是第一次听说,匕首要划开别人的肚子,取出孩子的。 前所未闻,他们可不可以不要…… 一看他们吓得不轻,冷冬儿立刻蹙起了眉头,声音不禁扬起了几个分贝,“上来按住二少奶奶啊!” 小丫鬟集体的后退,看着这么多血,他们哪一个不害怕? 冷冬儿烦躁的说道,“现在马上出去,去把四小姐找来。” 小丫鬟一听这话,如临大赦,拔起腿就跑,跑得无影无踪。 门外的段风纪和白羽早早的就赶来了,看见小丫鬟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触目惊心。 段风纪庞大的身子经不住的小步的后退,二姨太站在一旁哭个不停,“老爷,我们英儿该怎么办?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 白羽抿着唇,也是一脸的彷徨。 段风纪虽然很怕,却是不停的安慰自己。“放心吧!有冬儿在,母子一定会平安的。” 二姨太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除了相信冷冬儿,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段别离抿着唇,站在一旁,拍拍二弟的肩膀,安慰道,“二弟,放心吧,有冬儿在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段昊宫已经颤抖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满脑子一片空白,脑海中全部都是娘子倒在血泊之中的画面,让他忍不住身子冷的发颤。 听到段别离这般的安慰,也只是随便的点点头。 此时的段阳阳刚好下了轿子,就听到二嫂被六姨娘推下了台阶,尤其是现在大嫂还在到处找她,想来现在肯定情况紧急。她抓着小丫鬟的手问道,“需不需要剖腹产?” “剖腹产?” 那是什么东西? 一看见大家一脸迷惘的表情,段阳阳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连个话都说不明白?越急切越问不出东西来。 段阳阳提起了裙摆,一路奔去二姨太的园子。 很快就将身后的包子甩到了后面,小包子一直紧追其后,不过一小会儿就气喘吁吁的,“四小姐,你慢点,别跑的那么快。” 段阳阳赶到的时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提着裙摆,加快了脚步,便走便喊道,“二嫂怎么样了?” 段风纪叹息的摇摇头,不禁令段阳阳心蓦地一沉。 伸出手就要推开房门,却被白羽一把拉了回来,厉声的质问,“阳阳,你要做什么?” 段阳阳着急的说道,“自然是要进去救二嫂了。”争取一分钟,二嫂就多一分钟的希望,所以时间是最宝贵的。 白羽下意识的摇头阻止,“不行,你一个未成亲的姑娘家,怎么可以进产房,以后生孩子会给你造成阴影的。” 段阳阳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娘,放心吧!我不会害怕的。” 段别离拍拍白羽的肩膀,“娘,放心吧,阳阳不会有事的。” 瞧见段阳阳轻轻的点头,白羽才松开了手眼睁睁的看着段阳阳直接推开房门,冲进屋子里。“大嫂,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冷冬儿一看见段阳阳出现,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阳阳,你总算回来了。现在胎位不稳,需要剖腹产。” 段阳阳点点头,“好,我知道,可是古代没有麻药,我们该怎么办?” “等一下,我按住她,你来开刀。” 听着冷冬儿如此清冷说出这话,她不由得大吃一惊,差一点就要尖叫出声,“大嫂,你让我开刀?我没听错吧?”她只给别人狠狠的补过几刀,没有深浅的补了几刀,还没有真正有尺寸的给别人开刀,大嫂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冷冬儿瞪圆了双眸,“你想憋死你的小外甥吗?” 段阳阳浑身一震,撸起了袖子,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架势,“大嫂,你说,我来做。” “好,现在正中央的肚子那个地方划下一刀,干净利索,千万不要迟疑,只会加大你二嫂的痛苦……” “好,我知道了。”她握紧了自己的手,深深呼吸一口气,一刀划下…… 许是感受到了疼痛,程英疼的清醒了不少。“啊……” 段阳阳听到这一声尖叫,差一点就要将手中的刀拿外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的冷汗,“大嫂,点麻穴不行吗?” 冷冬儿摇头,“不行,你二嫂现在已经虚脱了,若是点了麻穴,她更加感觉不到疼痛,若是身体虚弱,一会儿根本支撑不起来。” 段阳阳不由得点点头,“好的,明白了。” 冷冬儿用力压住程英,将头压低,在她的耳边轻喃,“加油,马上就能看见你的宝贝了,所以你千万不能放弃。” 好似听到了冷冬儿的话,她的身子轻颤。 段阳阳能够清楚的看见肠子,甚至是厚重的脂肪……她不由得犯恶心,“好了,阳阳,我来取出孩子,你过来按住你二嫂。”好在大嫂不需要她做这样的事情,立马就跑去按住了程英的身子,冷冬儿沉着冷静的取出孩子,沾着血色的小娃娃,冷冬儿用力的拍拍小孩子的屁股。 哇的一声,小孩子哭了出来。 冷冬儿会心一笑,把孩子递给了段阳阳,“去,把孩子带去清洗一下,我给你二嫂缝伤口。” 段阳阳猛的点头,“好,好,我现在就去。” “阳阳,先不要让他们进来打扰我缝针,做后续工作。” “恩,好的,我先出去报喜。”此时她已经把将宝宝的身上的血水擦干净了,然后包上包裹,看着小家伙香甜的睡着了,她不由得亲了亲小娃娃的小脑门。“小家伙,你可要记着,我和你大伯母可是第一个抱着你的人。”她抱着小娃娃,才推开门就被一群人围拥而来。 最着急的当然就是段风纪,笑的一脸褶子,“来,来,让爷爷抱抱。” 二姨太嘴角一勾,满心欢喜的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段阳阳笑眯眯的回答,“是我们段家的长女呢?一个粉可爱的女孩子。”二姨太闻言,不由得一怔,嘴角的笑容也是为之一僵,满心的欢笑一瞬间落空。段风纪接过可爱的孙女,笑的一脸和蔼可亲,那模样倒是与喜欢孙子一样。 白羽看着那柔柔软软的身子,也不由得打心底里喜欢,“相公,这孩子真是可爱,你想好了名字吗?” 二姨太失魂落魄的不见一丝欣喜,段阳阳见到此情此景,冷笑着说道,“不会吧?二姨娘,你重男轻女啊?” 段阳阳的话吸引了段风纪和白羽的注视,二姨太看着别人这般的看着她,“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众人摇摇头,“没有。” 倒是段风纪说了别有深意的话,“大喜,大喜啊,顽皮,我们段家有子又有女,正好凑成了一个好字。每个家丁都有喜钱,官家赶快分派下去。” 家丁一听说这话,立刻连忙贺喜。 二姨太一阵感动,经不住泪眼朦胧,执起帕子擦去眼角的泪珠,“老爷,真的是太谢谢你。” 段风纪笑了笑,“应该谢谢你,看重了程英这个儿媳妇。” “是呀,我们宫儿真是娶了一个好儿媳妇,说到宫儿,他上哪里去?”她抬起了双眸,四处寻找儿子。这才发现段昊宫还趴在门上,耳朵还覆在了门上,可想而知很是急切的想要知道程英到底怎么样? “傻儿子,你看什么呢?还不过来看看你的女儿啊!”二姨太招呼着自家儿子,不由的感慨,“如果莹莹在这里那就更好了。” 段昊宫还在傻傻的等着,这倒是让段阳阳刮目相看了一把,“放心吧,大嫂正在做处理工作,等一下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媳妇。” 他听到一向痴傻的四妹这般安慰自己,他不禁充满希望问道,“真的会没事吗?” 段别离拍拍段昊宫的肩膀,就在方才的那会儿功夫,他这个动作已经不知道拍了多少次了。好像对段昊宫也非常的有用,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快的打起精神来。 冷冬儿推开了房门,尽显疲惫,满头大汗,脸色也苍白了不少,段昊宫连忙上前,焦急的问道,“大嫂,娘子她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事后要好好的给她补一补,你们三年之内不可再要孩子,否则会要了她的命。”这是忠告,段昊宫记下了,连忙点点头称是,随后就冲进了屋子,想要看看自己的娘子到底如何? 二姨太一瞧见儿子这样,不由得会心一笑,“这孩子,竟然为了媳妇连女儿都顾不上了。” 段昊宫跪在床前,哇哇的大哭,好似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那模样还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一直在埋怨自己没有看好程英,说的感人肺腑,可想而知是真心的害怕了。 段风纪抱着小孙子呵呵的笑道,“宫儿这孩子总算是长大了,我们段家真是有福气,娶了两个这么好的媳妇。” 听到老爷这么说,又不嫌弃她的小孙女,二姨太怎么会不开心,大有否极泰来的感觉。老爷重视他的孙女,甚至是儿媳妇,这证明只要他们满足,老爷永远不会赶他们走的。 段别离上前,搀扶冷冬儿虚弱的身子,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她孱弱的摇摇头,“我有事情想要和爹单独谈谈。” 段风纪一怔,将孩子递给了早就等候不及的二姨太,疑惑的问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爹,我们私下聊聊好吗?” 段风纪虽然不知所谓何事,但是却也点头同意了。冷冬儿临走之前,还小威胁的警告了一番,“不要过来,仅仅只是我和爹单独聊聊。”毕竟这事有关男性尊严,怎么也不能让公公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丢了尊严,虽然他的儿子早已经知道了,但是人这种东西,往往最喜欢自欺欺人的。 走到僻静之处,冷冬儿才问出口,“爹打算怎么处理六姨太这件事情?” 段风纪听到冷冬儿的问话,立刻老脸变得难看之极,怒声的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次绝对不能饶了她,就算是程英这孩子做错了,也该让着她才是,怎么能和大肚子的程英闹别扭,起争执?更何况程英这个孩子本来就品行纯良,知书达理,衣雪莲本来就是性子不怎么好?这件事情不用调查就知道是她的错误。” 冷冬儿也不废话,干脆直截了当的说道,“那就请爹为二弟妹做主,休了六姨太。” 段风纪一怔,“冬儿,爹不明白你的意思。” “其实爹你也应该知道,六妹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吧?”她也直截了当的说。 段风纪毕竟还是估计着自己的面子,面红耳赤的吼道,“这怎么可能?” ------------ 237 段昊岚归 为了给程英一个交代,段风纪写下了休书。 二姨太以为,这都是冷冬儿求来的,不停的感谢她的恩惠,倒是让冷冬儿有些不大好意思,毕竟她也有私心。 吩咐了几项事宜,冷冬儿就单独一人去了六姨太的院子。 摆摆手示意丫鬟不用通告,独自前往进了花厅。 此刻的六姨太虽然还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妇人,可是却因为成日的算计多了几分市侩,甚至早已经没有了往日女子的娇柔,多的倒是那份不淡定。在花厅来回的徘徊,一边走一边抓乱了头发。 冷冬儿踏进花厅那一瞬间,衣雪莲就看的一清二楚,立刻冲上前去,跪在了她的面前,“长公主,快救救我吧!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苦苦的纠缠我,我真的是无意的。”她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冷冬儿抿着唇,“衣雪莲告诉我,你和二弟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衣雪莲想起方才那情景,心头还是忍不住的轻颤,有些后怕。“我,我不想的,可是你知道吗?她看见了刘森,看见了他,我知道她是好意,关心我的安全,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阻止他进来找刘森,我就推了她一下,谁能想到她后面就是台阶,我想去抓住她的,真的想要去抓住她……”想起她那般凄厉的叫声,下身很快的流出了鲜血,几乎氤氲了她整个世界。 当时她就害怕的手忙脚乱的,用了最快的速度奔回了房间,浑身发颤的抱着自己的女儿,至于程英到底怎么了?她也不想知道,更加不敢知道,直到听见怀里的女儿不安的挣扎了,她才回过神来,立刻奔出了房间,那地上还留着鲜红的血液,可是人却已经不见了。 那么多人看着,都知道是她推程英下台阶了。衣雪莲惊慌的吼道,“二少奶奶人呢?” 小丫鬟连忙回答,“已经被二少奶奶的人抬回去了。” 衣雪莲松了一大口气,之后就回到了花厅来回的徘徊,不安的胡思乱想。 直到听见小丫鬟告诉她,冷冬儿去了二姨太的院落,她的心不由得放松了一些,毕竟上一次柳若梅差一点流产,却被救了回来的事情,她还是略有耳闻。 冷冬儿也猜出了大概,“我知道了,你可以带着你的女儿,还有刘森可以离开段家了,这是我曾经答应你的。”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用蜡封好了。“这是爹给你的休书,拿着它离开吧!今晚就走,我会给你准备好马车,就在后门。” 衣雪莲一怔,想着长公主曾经答应的,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现如今她做错了事情,本以为会被长公主处死,却没有想到因祸得福。 所以,她此刻是真的非常感激冷冬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眼朦胧,“谢谢你长公主,真的太谢谢你了。” “你不必感谢我,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些错误,若是早早就送你们离开,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今天让刘森好好的等着,我会吩咐黄儿来亲自带走他,千万不要让他单独行动,省的给我惹出什么麻烦。” 衣雪莲连忙点点头,“是,是,长公主,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看好她的。” 冷冬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对于她能够看好刘森,她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若真是能够看住那个人,又怎么会被二弟妹发现了呢?“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本宫绝对不会救他,知道了吗?” 很快的,她的想法就得到了认证。 快到傍晚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了。 刘森被人当场逮捕,竟然是在柳若梅的床上,而逮捕他的那个人竟然就是段家失踪多年的段昊岚,与段别离关系非常要好的三弟,也是他曾经想要调查清楚去向,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的段昊岚。 * 刘森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有想到因祸得福,反而能够逃离段家,他怎么可能会不开心。 不过想起了柳若梅那妖娆的身段,他下腹一阵胀热,让他恨不得再和柳若梅缠绵一番,要不然就这么走了,他怎么想都不甘心。 所以趁着衣雪莲还在收拾的空挡,他一个人就偷偷摸摸的摸到了梅园,此时正好是段文姝和柳若梅晚饭过后给长公主请安的空挡,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窜到了柳若梅的房间,闻着房间的馨香,他不由得露出一抹猥亵的笑容。 不过半响,屋外就传来吵闹的声音,刘森一闪而过,躲到了帷幕之后,藏身了起来。 柳若梅虚脱的走近了房间内,紧接着咣当一声房门被关上了。 然后便是柳若梅愤怒的嘶吼,“娘,你看冷冬儿那副模样,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段文姝也是气哄哄的说道,“好女儿,消消气。可她是长公主,皇帝老儿的心肝宝贝,我们能够怎么办?”就是说了什么不敬的话也会有杀身之祸的。 柳若梅不甘心的拉着段文姝的衣袖,“娘,女儿不甘心,我想要嫁给表哥,不想就这样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娘,你就帮帮女儿吧!女儿若是真的嫁给了表哥,相信用不了多久表哥就会厌倦了那个冷冬儿。” 段文姝不停的动着脑筋,到底该怎么帮助自己的女儿,毕竟冷冬儿现在可不是一介小孤女,更加不是什么草莽的江湖人士。而是北国最最最高贵的长公主殿下,皇弟最心爱的女儿,可以掌握大臣的生死,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呢?就算是杀了他们,也不会有人替他们喊冤的。 看样子,只有好好规劝女儿,不能再让她执迷不悟,要不然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她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女儿,最后还想指望她能够攀个高枝,让她过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呢? “女儿,你就好好的安分安分吧!不要再惦记你的表哥了,那可是长公主的男人,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你就收收你的心,娘再给你物色一个很好的人选,你就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少夫人。关键时刻还能打着冷冬儿的名头,长公主的表妹还愁找不到男人吗?”说到这里,段文姝笑的格外的阴险。 柳若梅一看她娘这样,真是气的快要抓狂了。一把甩开了段文姝的手,怒吼的说道,“娘,你有点志气好不好?我们不必踩着那个女人上位,就凭着我这样的长相,我柳若梅害怕找不到男人吗?” 段文姝不想惹宝贝女儿生气,连忙讨好的说道,“是,是,我们若梅可是世间最美的女人,怎么会没有人要呢?你表哥一定是畏惧冷冬儿那高贵的身份,所以才不得不娶那个女人,甚至是对她好,肯定都是有目的的。” 本来只是安慰他人的话,却没有想到引来柳若梅的共鸣,立刻开心的拉起段文姝的手,得意的笑道,“娘,你说的没错,表哥一定是为了我们美好的将来才努力的,到时候表哥就会娶我进门的是不是?” 段文姝点点头,安慰似的说道,“是的,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你一定要忍辱负重。”看来女儿是越来越爱做梦了,真不知道这点像谁了?段文姝可从来没有想过,她女儿装模作样这点还真是和她自己一模一样。 柳若梅摆摆手,“娘,你这阵子不回去吗?就放任爹与那三个小狐狸精一起呆着吗?”一想起她娘的没用,她就恨不得生气的要死,她娘平常的泼妇劲对上那三个小狐狸,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反而倒是被人压得死死的,他们两个人和那三个小狐狸才能打个平手。 段文姝一听到三个小狐狸,她就气的快要抓狂,连忙回房收拾包裹,“娘先回去一阵子,可不能让那些小狐狸钻了空子。” 柳若梅点点头,“恩,好,也省的向那个长公主请安了。” “那你可要忍辱负重,娘先回去看看,绝对不能让那些小狐狸抢了属于你的东西?” “好,那你快走吧!” 躲在帷幕之后的刘森早已经忍耐不住了,趁着段文姝离开之后,冲上前一把将柳若梅娇弱的身躯抱了个满怀,贴着她白嫩的脸颊,就是凶猛的一亲,感受到熟悉的气味,柳若梅才渐渐的放下心怀,握紧了小拳头轻轻的一锤,娇羞的说道,“死相,今天早上不是才来过吗?怎么现在又来找我?” “还不是因为想你吗?”刘森早已经饥渴难耐了,一亲芳泽。 两人很快的双双滚落到床上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褪去了衣服,屋子里就传来似是愉悦的吟哦声,那声音一声比一声的销魂。 一看到柳若梅若此凹凸有致的身材,刘森更是狂野,惹来柳若梅双颊迅速绯红,似是啼哭一般的乞求,“求你,求求你,别,不要……” 刘森一听这话,笑的非常猥亵,故意放慢了速度,“是真的不想要吗?” 柳若梅紧咬着贝齿,小粉拳又敲打在他的肩膀上。娇羞的说道,“可恶,你就是故意的。” 她的话才落下,大门就被人狠狠的推开了,走进了一位身着棕色衣衫的男子,丰神俊朗的模样,带着几分英姿潇洒,有些江湖人士的味道,飞扬的剑眉揉着一股凛然,甚至是愤怒,薄幸的唇瓣死死的咬着,可想而知她此刻有多么的压抑,尤其是手里的宝剑,发出褶褶的闪光,似乎要此花了谁的眼睛。 刘森吓得立马从柳若梅的身上爬了下来,脸色都白了,倒是有几分魂不附体。 段昊岚? 他怎么回来了? 段家三少爷,段昊岚此刻羞愤的转过身子,阴鸷的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他日夜思念的女人,他离家多年,回家还来不及去拜访父亲和大哥,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听说了段家大少爷娶了长公主,而抛弃了表妹,他心里正难受着呢?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看到的是这番情景。 方才走在房梁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可是推开那扇门,看到赤(禁词—)裸的男女,他还能怎么骗自己呢? 柳若梅浑身一震,不知为何身子发冷一般,当下脑子便是转了个劲儿,立马推开了刘森,甚至是用力的将他踹到了床下,发疯了一样大喊,“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呜呜……” 段昊岚微微一怔,难道是自己冤枉了表妹? 刘森正因为被柳若梅踹的这一觉疼的死去活来呢?却没有想到听到柳若梅这么说,当下气的差一点就要抓狂了,恨不得左一下右一下,扇死这个女人,这不是明摆着说他强(禁词)暴柳若梅吗? 柳若梅此刻好像疯了一样,跪在了床上,不停的给刘森磕头,哭的眼泪和鼻涕都混合在了一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你是长公主派来的吧!求求你别这样对我,我会离表哥远一点的,求求你放过我吧!”她紧紧地抓着床单,遮住自己的一片春光。 那般娇柔的模样,此刻看起来还真是楚楚可怜。 刘森连忙摇头,“柳若梅,你瞎说什么?我们可是……”段昊岚算是真正的弄明白了,还不等他的话说完,就冲了过去,一拳接着一拳,不过片刻功夫,就将刘森打了个鼻青脸肿。 发狠的下手,打的刘森还想再胡言乱语,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用余下的力气,不停的求饶。“该死的,你闭嘴,你竟然敢糟蹋我的表妹,你真是罪该万死。” 刘森本想说出现实,却没有想到被段昊岚一顿乱揍,竟然打说不出一句话来,脸颊立刻肿了起来,柳若梅一见到此情景,心中不由得乐了,这厢哭的更加委婉动人,哭诉的更加可怜,“岚表哥,不要再打了,会出人命的,我已非完璧之身,不值得你这般做。” 这明显是火上浇油,段昊岚更加生气,心中那个悔恨,若是他能够早一点出现,表妹如今也不会变成这般。这么想着,手下的功夫越来越用力,根本就不给刘森喘息的机会,打的越发用力,恨不得要了他的老命。 刘森悔不当初,若是早知道为了偷一次腥,还要被人打个半死,打死他也不敢来这里。 柳若梅拉着段昊岚的手腕,哭的更加卖力了,“岚表哥,何必呢?打死一个他,还有更多,表妹是个命薄的人,注定今生我与表哥无缘了,所以不要为了表妹失去了你的前途。”这话无疑是抹黑冷冬儿。 在柳若梅的眼里,看的比谁都清楚,岚表哥是不为强权的人,若是有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如何如何?他只会更加的气愤,甚至还要与那人作对。若是她把握妥当,岚表哥绝对会站在她这一边,依照表哥亏待岚表哥,必定会忍让,若是冷冬儿少有怠慢,表哥绝对会疏远冷冬儿那个恶妇。 现在想来,刘森来的还真是时候,一箭双雕,为她省了不少麻烦。 段昊岚无疑是真心的信任柳若梅,听到她这般说,差一点就要抓狂了,提着剑就要冲向雪落轩,刺死那个毒妇,她竟然把自己最清高美丽的表妹变成了青楼女子,还要如此糟蹋,这不是让别人以为段家的人都死的干干净净了吗? 柳若梅连忙拉住段昊岚,哭的哀婉凄厉,“岚表哥,不要这样,你这般前去,若梅好怕,长公主会杀了我的。” 段昊岚看着哭的如此可怜的表妹,心中不住的抽痛。 “表妹,你放心,她虽然是长公主,可这里毕竟是段家,可不是什么皇宫,由不得她乱来。难道大哥都不帮你吗?以前你们是那么的相爱……”若不是因为他的出现,现在大哥和表妹早就已经共结连理了。所以只要一想到是他破坏了大哥和表妹的感情,害的表妹最后远走他方,他的心就痛啊,恨不得此刻将最好的一切全部补偿给表妹。 柳若梅期期艾艾,“岚表哥,你不知道,现在表哥已经被冷冬儿完全迷住了,这些委屈我又何尝不想说,可是表哥不信我,我又有什么办法,长公主身份高贵非凡,我哪里是她的对手。” 段昊岚不禁呸了一声,“毒妇。”他重重的拍了拍柳若梅的肩膀,下了很大的保证,甚至是决心,“你放心吧!有岚表哥在,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今日之事,岚表哥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还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刘森,那双嗜血的眸子,机会可以剜心之用了。 刘森吓得用尽全身力气缩到角落,此刻若是能够插上翅膀,早就飞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下手狠重。 而那个哭的好似小泪人的女人更加可怕,明明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却是硬生生的将他们关系歪解成强(禁词)暴与被强(禁词)暴的关系,这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柳若梅浑身听到段昊岚要为自己做主,并没有十分的高兴,反而是哭的更加卖力了,要死要活的,几乎就快要翻白眼了。“岚表哥,你不要害我好不好?长公主势力如天,杀了我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这样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干脆认命的行为。 段昊岚听完更加的火大,直嚷嚷着毒妇毒妇什么的?柳若梅唇角微微勾起,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冷冬儿,看你这会儿还能嚣张多久? 像你这样的女人,没有了表哥的爱,你就什么都不是,就算是长公主也不能逼着别人喜欢你,将来你的下场可是非常可悲的。 “表妹,以后所有的事情,岚表哥为你扛起,绝对不会再让那个什么刁蛮的长公主为难你。” 柳若梅还在犹豫,“可是表哥……” “放心吧!表哥会保护你的,不会让那个刁蛮公主为难你的。”这意思就是帮助柳若梅抗下一切,更加不会透露给别人是柳若梅说了什么? 她轻轻的抽泣,靠在了段昊岚的肩膀上,啜泣的说道,“多谢岚表哥。” 段昊岚拍拍柳若梅的肩膀,“放心吧!今日表哥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话落,一把提起了刘森就往外面走,柳若梅傻眼的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顿时回过神来,岚表哥这是要做什么?该不会公诸于世吧?那她的名节可怎么办? 立马提起了衣衫凌乱的裙摆,边跑边扣扣子。 一路追赶而去,生怕他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来。 段昊岚的出现,足以震惊每个人。 今日是大喜,所以全家聚在一起吃饭。 段别离看见离家多年的段昊岚,激动的站起了身子,感动到热泪盈眶,远远走来的青衣男子,身材挺拔修长,就和很多年一样,风采不减当年,此刻只是褪去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韵味。 这个人不是段昊岚,又会是谁? 段别离身子轻颤,他的三弟终于归家了。 冷冬儿侧目,很少看见段别离这么激动模样? 难道眼前这个男子就是…… 段风纪明明欣喜不已,可是看见了段昊岚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哼,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段昊岚不语,只是看着段别离少了喜悦之情,反而多了几分不甘与愤怒。他的大哥依然风姿卓越,身姿欣长,皎月一般的容貌,足以令那天上的太阳都为之失色,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女人去爱呢?可是他为什么偏偏爱上一个欺负表妹的女人呢? 段别离站起身子,激动的走到了段昊岚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三弟,你终于回家了。” 段昊岚收回故作清冷的眼睛,别过头去,轻声说了句,“大哥,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归家不是两兄弟抱在一起,而是如此打击人的话,把这个弟弟始终牵挂在心头的段别离怎么能够接受得了这句话,脸色上的红润当下便褪去,经不住打击的轻晃了几下身子,不可思议的看向这个一直喜欢嘻嘻哈哈的三弟。 冷冬儿蹙眉,上前扶住段别离,柔声的问道,“你没事吧?” 段昊岚将目光调转到冷冬儿的身上,本以为会是一个明艳粗俗的女人,却不曾想到会是这般清冷淡雅的女子,带着独有淡淡的菊花香,平凡的面容上也是凝着一股子的优雅与尊贵,她不漂亮但是却很有气质。她有一种仙人之姿,似要乘风而去,带着一股抓不到的飘渺感。 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暗自压下惊艳。冷冷的轻哼,“你就是长公主那个毒妇?” 这话…… 真是让人讨厌! 冷冬儿皱着眉头,下一秒恢复了平常。 她不语,因为这个人是离最疼的弟弟,所以她打算不语这种人一般见识。 段风纪猛烈的拍着桌子,“你这个逆子,一回家就没事找事,就算是不认识人,难道你不懂得尊重别人,我就是这么叫你为人处世之道的吗?” 段昊岚冷冷一笑,嘲讽的说道,“没有想到爹也是一个畏视强权的人?一个长公主就让你老人家害怕了?但是你们也不能合起火来欺负表妹,这个毒妇,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冷冬儿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柳若梅在背后说了什么? 没有想到这几天给她闲的了,竟然又开始出来作乱了。 段昊岚狠狠的将身旁的刘森推倒在地,他已经被人打得爹娘不认识了,所以这会儿谁也看不出此人到底是谁?不过冷冬儿清冷的瞥了一眼,便知道此人是谁?是准备要和六姨娘衣雪莲一起离开的刘森,可是这会子出现在这里,还是被段昊岚提着过来,方才段昊岚一直在说欺负柳若梅的事情,肯定是这两个人又纠缠到一块去了。 “说,你是谁指使来的?” 凶狠严厉的话,无疑让刘森又想到了方才的暴打。 浑身发颤,抬头看着众人各个疑惑的面容,唯有长公主那般傲视群雄的站着,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立刻跪趴着过去,此时唯有一人能够救他,那就是长公主。 “长公主,救命啊!” 段昊岚的脸果然变得更加难看了,这求饶声可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犯的错误是背后有人指使的,而他向谁求救,那就是谁指使的。 虽然别人可能不信,但是不了解冷冬儿的段昊岚,可是百分百的相信了。 张口便骂道,“毒妇,果然是你。” 冷冬儿挑挑眉,毒妇? “三弟,说话要凭证据,更何况整件事情的原委还没有交代清楚,你便张口就骂我毒妇,你可听说过一句话,长嫂如母,你这般不尊敬到底是所为何事?”她问的合情合理。 段昊岚冷冷一哼,“谁是你三弟,我可不承认你是我大嫂。” 冷冬儿也没多少耐心,直接说道,“承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嫁给了你的大哥,但是你无中生有,冤枉我就不行。” “你还敢狡辩,派这个男人进入表妹的房间,强(禁词)暴了表妹,你为了得到大哥,可真是居心叵测。”段昊岚的心仿若针扎一般的疼。 “表妹说的?”本是一句反问,却硬生生的让众人听出了肯定的语气。 段昊岚哪里会让柳若梅陷入危险之中,当下变否认了,“怎么会?表妹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人,怎么会在背后说人的不是,自然是我听见这个男人说的。” 温柔善良? 冷冬儿很想让段昊岚去看看眼科,或者看看心理医生? 这个词固然很好,可是绝对与柳若梅不搭调。 冷冬儿指着刘森问道,“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段昊岚一怔,“他是谁与我无关,我只要知道是你派去的就好,你这般对待表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段别离严声的说道,“三弟,不可对大嫂无理。”至于谁对谁错,段别离比任何人都清楚明了。 段昊岚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段别离,好久才说出,“大哥,你真的变了……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面对离家多年的弟弟终于回家,他对自己只有两句话。 大哥,你真让我失望。 大哥,你真的变了……变得让我不认识了。 这话无疑是重重的打击。 段风纪知道自己这个三儿子,一向是倔强的人,所以他只好将目光移向了还趴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男子,厉声的问道,“说,你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不交代清楚,我会把你交给官府严办。” 刘森是真的怕了,方才的暴打,再加上面对以往就很害怕的姑父,他此刻一句话也说不清楚,满脑子只记得长公主饶命这五个大字。 那么想着,也就说出了话。 这更加证实了冷冬儿的罪名,至少看在段昊岚眼里是这样的。 他残酷一笑,“长公主,证据确凿,人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冷冬儿微微一笑,姿态优雅,风华绝代,衣摆一摆,安然落座在了一字至上,睥睨着段昊岚,冷声的说道,“人证?证明什么?难道定一个人罪的时候,不知道要把整件事情说明吗?” 段昊岚再也没有见过比冷冬儿还要不要脸的人,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做过的那些龌龊之事。若是早早的承认了,他还不至于那么讨厌一个人,就是这样做了还不敢承认的人,最让他恶心了。 “好,那就让大家知道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一个毒妇?你曾多次派人潜入表妹的房间,实行了惨无人道的待遇,活生生的糟蹋了表妹的清白,你还敢说你没有做过吗?” 冷冬儿很大方的点头,“的确,我是没有做过。” “你……不要脸,真是太不要脸……”想起表妹所受的委屈,段昊岚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表妹告诉你的吗?” 段昊岚冷冷一哼,“不要把表妹想的和你一样龌龊,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从来不会在别人背后说坏话,这些都是我听见这个男人说的。”他随手一指,倒霉鬼就是刘森。 心地善良? 说谁? 好像说的是柳若梅。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 不得不说,这是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题外话------ 段昊岚归来,冬儿和小叔子的战争开始了。 刚刚上前一看,晕死,有h,所以才改好。 ------------ 238 夜探段府 冷冬儿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带着几分讽刺,“我怎么觉得,是表妹耐不住寂寞,所以才会和前夫又跑到床上去缠绵了?三弟,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劝你最好还是把这个人的身份搞清楚了再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前……前夫? 段昊岚震惊的看着刘森,怎么也不相信表妹嫁过人? 还嫁给了一个那么不堪的男人? 她是那般的清高傲然,怎么能够嫁给这样猥亵的男人? 众人定睛一看,此人可不就是刘森吗? 段风纪怒声质问,“刘森,你怎么会在段家?你不是被赶出段家了吗?” 刘森浑身发颤,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之没有个人能听懂。 段昊岚指着冷冬儿,怒声的吼道,“毒妇,刁妇,竟然没有想到你强逼着表妹嫁给一个这般不堪的人。” 冷冬儿一怔,不由得再仔细的多看了几眼,此男人还真是…… 异想天开,都可以自己写剧本了。 “我逼着表妹,让她嫁给了刘森。那我逼着你去死,你去不去?”这男人是白痴,竟然被柳若梅一两句话就糊弄过去了,这人的脑子肯定被狗吃了,甚至吃的一点也不剩下。 段昊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让别人去死。真是好歹毒的心肠,这样的不堪的女人怎么会配的上他那完美如斯的大哥呢?指着冷冬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你这个毒妇……我怎么会趁了你的心意?” 冷冬儿听闻这话,不由得笑了,“你并非傻子,你都不愿意,那柳若梅就愿意?若真是我所设计的一切,凭借着姑姑的精明,表妹的独行,爹爹那么宠爱表妹之情,还有离的谦让,我就不相信表妹会那么容易受我蛊惑?就算是那么容易受我蛊惑,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精力去做这样的事情?”一口否决了段昊岚的自作聪明,最起码她是真的不想与段昊岚有过多的不快,毕竟离夹在中间难为人。 “岚表哥……”柳若梅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过来。一看见华宇殿那么多的人,几乎全部都到齐了。就连冷冬儿和表哥都在,蓦地心猛地一沉。该不会是岚表哥说了什么话?毕竟眼前的这些人都知道她与冷冬儿不和,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她编排了什么,虽然的确是那样。 冷冬儿瞥了一眼柳若梅,仿若察觉到被人盯着,柳若梅是真的有些后怕,打了一个冷颤,可是看在段昊岚的眼睛里,这毒妇又在无声的威胁表妹了,可想而知他不在的时候,真不知道她让表妹受了多少委屈? 好计谋,柳若梅还真是演技派。若是放到现代,她不得不说此女必定是奥斯卡影后,像是茱莉亚罗伯茨根本没有机会。 段昊岚一看见柳若梅出现,立刻冲上前去,紧张的问道,“表妹,你没事了吧?现在还怕吗?” 柳若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瞥了一眼冷冬儿,然后又是浑身一震冷颤,虽然很怕却依旧摇了摇头,“不,我不怕,我……”嘴唇轻颤,泛着青紫。 段昊岚冷冷一哼,到了现在她还想否认吗? 冷冬儿面对此刻的局面,她已经略显无奈,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和他们玩心眼,这些手段太低级了,没有一丁点的新意。 段别离在耳边的柔声的轻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想起她今日为二弟妹接生,在午间小休的时候,他为冬儿号过脉搏,却发现她的内力损失惨重,看样子应该是把二弟妹从鬼门关抢过来的。 她轻轻的点头,“有些倦了。” 段风纪一听到儿媳妇说这话,连忙说道,“冬儿,快去休息吧!今天真的把你累坏了,段家长孙女的命可是你救回来的。” 冷冬儿摇摇头,“爹,你说什么呢?我是段家的儿媳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刁妇,就算是你做的门面功夫再好,也无法遮掩你恶毒的本性。” 恶毒的本性? 段昊岚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啊! 段别离轻蹙眉头,不解的看向段昊岚,最终是叹了一口气,“三弟,为何你对冬儿有偏见?” “是她做了对不起表妹的事情。”段昊岚深深的看了段别离一眼,终究还是惋惜的开口,“大哥,难道曾经年少,我们从小玩到大,十几年的感情竟然抵不过你和她区区的两年时间吗?” 柳若梅听闻此话,泪流的越来越多了,看着段别离的表情也是幽怨不已,不由得轻声呢唤,“表哥……”那泛着水光眸子好似再告诉别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段别离怔住,脑海中回忆出当年的情景。 梨花树下,她翩翩起舞,他抚琴,三弟弄萧,那个时候的他们很单纯,甚至是很快乐。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表妹变了…… 段昊岚冷冷一笑,“大哥,三弟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的错,硬生生的拆散了你和表妹,所以我选择离开,成全你和表妹,怎知时隔多年,你竟然抛弃了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表妹,另娶他人,还是一个刁蛮无理,心肠歹毒的刁妇。” 听到他的这番话,段别离真的很难受,毕竟他是最了解冬儿的人,被最疼爱的三弟所误会,这才是他最心痛的。 不过冷冬儿全当他在胡言乱语,连一个人的好坏都分辨不出来,这些年看样子都是白活了。 段风纪可谓是将冬儿这个儿媳妇的为人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全当三儿子不了解,所以才会这样。 最重要的一点,他十分的了解这个外甥女,和他的妹妹简直就是一个模样。小的时候还很烂漫天真,之后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傲慢,与她的妹妹越来越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由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生活在妹妹身边,她怎么可能会一直保持纯良? “岚儿,你休要胡说,在座的每一位都了解冬儿的为人如何?怎么可以如此污蔑你的大嫂?” 白羽也坐不住了,上前问道,“岚儿,你是否对冬儿有什么误会?” 段昊岚撇了撇嘴,“没有什么误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老爷,饶命啊!求求你饶命啊……” 远处传来六姨太撕心裂肺的哭喊,一路狂奔,不消片刻就看见了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华宇殿。 她哭的好似一个小泪人一般,看着地上衣衫不整,却不停磕头求饶的刘森,再看看那个柳若梅哭哭啼啼的,更加委婉动人,她演戏的功夫,衣雪莲可是比谁都清楚,一股火直冲脑门,她发狠了一样冲上前头,一脚紧接着一脚踹向了刘森,“你这个该死的男人,最后的关头,你还想着和柳若梅那个贱女人缠绵,难道我们娘俩还不足以缠住你的心吗?” 众人一阵迷惘,还搞不清楚六姨太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段风纪可是老脸涨红,这不是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被自己的外甥女婿戴了绿帽子吗? 段昊岚皱眉,看着衣雪莲的眸子也闪过一丝的嫌恶,真是一个疯女人。 刘森连忙抱着衣雪莲,哭天喊地的求饶,“雪莲,快救救我啊,我可是妍妍的亲生父亲,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和柳若梅那个贱女人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玩玩而已的,我是真心的爱你的……” 众人不由得狠狠倒抽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森,他们段家的六小姐竟然是外人的种,段风纪看着别人质疑的眼神,一张老脸通红通红的,这下子被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被侄女婿戴了绿帽子,甚至连‘证据’都有了。 听到刘森这话,柳若梅差一点就要气的脑溢血了。 什么贱女人? 什么玩玩儿? 难不成这个死男人把自己当做了免费的青楼女子? 一口气差一点没有喘过来,若不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她真的有可能冲过去,先赏这个男人几个大嘴巴。 段昊岚听到刘森这话可是相当的不满意,他封为女神一般的人物,怎么可以被其他男人当做玩物一般,让他不由得生气的又要去一顿乱揍,吓得刘森又是狼狈的躲到了衣雪莲的身后。 衣雪莲从未见过段昊岚,瞧见她打了自己的男人,当下火大的大吼,“谁允许你打人的?” “贱妇。”段昊岚根本就懒得搭理她。 “哼,就算我是贱妇,也不如柳若梅半分。”衣雪莲丝毫不让半分,今日为了女儿能够有一个健全的家,她是抱着豁出去的决心,必定要带走刘森,反正她已经拿到休书了,没有什么好怕的。 “你……你休得胡说,像你这样不堪的人可是与表妹能够比较的。” 衣雪莲是根本懒得搭理段昊岚,在她眼中,和衣雪莲站在同一战线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从小就是一个好强的人,自从遇见冷冬儿之后,就生出了好多的变化。 所以此刻她已经拿到了休书,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她勇敢的站起了身子,平静的与段风纪对视,“老爷,我与你的夫妻缘分已经尽了,你的外甥女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更加清楚才是,我现在只想带走这个不争气的男人,希望你可以理解。”说罢就拉着刘森想要离开,可是段昊岚怎么会允许她就这么带走这个玷污了表妹的贼人。 当下一把剑就横在了刘森的脖子上,冷声的说道,“你这个该死的贼人,还想哪里走?” 刘森脸色都白了,连忙摇摇头否认道,“我们两厢情愿,怎么……” 柳若梅厉色怒吼,“闭嘴,羞得侮辱我的清白。” 该说不说,这句话的确把冷冬儿逗笑了。 柳若梅的清白早就不知在多少年前尽毁了,刘森委屈啊!“柳若梅,你休要胡说八道,我娶你那会儿,你可不是清白之身……” 段别离不由得瞪圆了双眸,没有想到表妹的男女关系竟然这么混乱? 段昊岚也是浑身一震,眼眸之中划过什么?快速的让人抓不到,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冷冬儿却是看的一清二楚,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的收回了自己的注视,搀着段别离说道,“离,今天听了很好笑的笑话。” 段别离走在华宇殿门口,淡淡的说道,“三弟,你休息好了,便来雪落轩来。” 柳若梅咬着唇,不甘心的看着他们远离的背影。 段昊岚见状,颇有不忍,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头,“放心吧!岚表哥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说罢,便要上前再去找冬儿的麻烦,却是被段风纪喊住了,不解的看向他,“爹,你为何要拦着我?” “岚儿,离家多年,都没有给你五姨娘来过一封信。还不去给你五姨娘报个平安。” 段昊岚身子一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的亲生母亲,不知为何心中平添了一番苦涩,她对儿女的爱永远都是那么有所保留,从下到大,她对四弟和五妹的关怀几乎近于吝啬,有的时候他们很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可是要说不爱,她为何看着儿女却还有着一丝母爱…… “是!” * “三哥,你终于回来了。”段小小激动的冲向段昊岚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从小就只有三哥最宠她,就连五哥都没有像三哥那般的宠着她,五姨娘固然对她很好,可却是让她感受不到任何的亲情,有的只是淡薄。 段昊岚揉乱了小小的一头乱发,宠溺的说道,“你这丫头,就知道撒娇。” “还不是因为好久见不到三哥了吗?” “丫头,你四哥呢?” 段小小一听到三个提起四哥,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呢?你不知道吗?自从你离家出走以后,虽然四哥不说什么?可是一年总有几次会找一些莫名其名的借口,然后就借着机会出去找你,这会儿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找你了?” 段昊岚一怔,心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愧疚,他好像让关心自己的人太担心了。 “就连大哥也是,你离开的那会儿魂不守舍的,每次都会来你的屋子坐一坐,后来他可能太过害怕了,也就渐渐的不来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段小小还能想到段别离的伤感,那个时候他们都一样的很难过。 段昊岚心中一颤,大哥…… 他当时以为,只要自己消失,大哥和表妹就会得到幸福,却没有想到他这样欠考虑的举动,也会伤了大哥的心。 想起自己回来时,对他没有一副好脸色,更加没有过一句好话,一股悔意就涌上了心头。 不过,他此刻最想知道,大哥为何娶了别人,而不是表妹。“小小,大哥怎么会娶了那个女人?” 听着段昊岚口中的不屑,甚至是厌恶,段小小笑着问道,“三哥,是大嫂得罪了你吗?怎么口气那么冲?” “先别管这些,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段小小耸耸肩,“当时大哥危在旦夕,然后大嫂就拿着当年的信物……” “岚儿?”虽然很轻的声音,可是却依旧被段昊岚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从远处匆匆忙忙赶来的五姨太,他的心微动,差一点冲上前去了。 可是五姨太陈紫燕却及时顿住了脚步,看着离家多年的儿子,她却是硬生生的压抑住自己的喜悦,恢复到了以往的清冷。“岚儿,你回来了。” 段昊岚的心猛地一沉,这就是他的亲生母亲,面对离家多年的儿子,她依旧可以保持的如此冷静,真不知道她是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至少他活了十九年,怀疑了十九年。 他冷静的点点头,恩了一声。 五姨太点点头,“吩咐下去,把三少爷的房间收拾好。” “是,五姨太。” 五姨太看向儿子日渐硬朗的体格,他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息,他的性子一向和自己很像,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决定的事情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甚至不愿意去听任何人的劝解,所以才会吃亏上当。 她心中一片欣喜,想着他终于回家了,她就要欣喜的落下眼泪。 可是要对这些孩子好,她会有一种罪恶感。 “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我还要回房去念经。”说罢,她便转过身子,小步离开了,那两行清泪却是滑过脸颊,喜悦之情不予言表,心中默念,感谢菩萨,感谢佛祖,让弟子的孩子归家了。 段昊岚深深的呼吸,再呼吸,看着母亲留下的背影,与小时候的背影渐渐地重合在了一起,她留给他们兄妹的永远都是她的背影,什么时候她才能转过身子,对他们露出和蔼可亲的笑颜。 小的时候,他做梦都希望得到母亲的关怀。 现在,他却已经不再幻想。 转过身子,他大步离开,段小小上前想要拉住段昊岚的胳膊,却是被他闪开,反而是拍拍小小的肩膀,心疼的说道,“小小,三哥不在家,让你和你四哥受委屈了。” 段小小抿着唇,感伤的摇摇头,“没有,三哥若是觉得我和四哥委屈,那么就不要再走了。” 段昊岚重重的点头,“不会了,不会再走了。”这次留在家中,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让大哥看清楚冷冬儿的为人,让大哥和表妹重修旧好,弥补他对他们的亏欠,甚至是遗憾。 * 段昊岚才走进雪落轩,就发现这里与以前变得很不一样了。放佛更加有生气,置身于此放佛可以放得下一切疲倦,花草装扮的也格外有情调,好似每一颗都艳丽无比,可是放眼一看却不见他们争奇斗艳,反而各个都有超凡脱俗的韵味,这样的园艺,还真是他所不曾看见的。 前方有一个漂亮的女子在扫院子,一边扫一边呢喃着,“该死的,真是罪该万死,我都认错了,还不让我回京城,明显就是欺负我,冷冬儿,你……”蓦地感觉到被人拍了肩膀,吓得她犹如惊弓之鸟,立刻弹跳了起来,嗷嗷的大声尖叫。 在脑海里第一个窜出来的人物就是黄儿,要不然就是蓝儿! 可是看到一名陌生男子,俊朗的面容,如星辰一般的剑眉,挺拔飞扬,高挺的鼻翼竟是如此的完美,最惹人遐想的便是他那性感的嘴唇,放佛带着一种魔力,轻易的便可以吸引他人的目光,这个男人与小姑夫一样,让她有一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这般贪婪的目光,放佛能够把他一口吞噬入腹,她不是第一个这么看着自己的女人,但却是第一个敢如此赤(禁词)裸(禁词)裸的,甚至是大胆的女人。段昊岚的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了一抹烦躁。 果然,自从那个女人入住雪落轩,这里面的下人都开始降低水准了。 还在犯花痴的女子自然是北堂雪,看着段昊岚的目光也由最初的惊艳变成好饿的色彩。 这个男人是极品,虽然不如小姑夫那般的风华绝代,可是却也不逊色。 “你是雪落轩里的人?”段昊岚根本懒得搭理她,虽然她的容貌属于不错,可是这般粗俗的眼神让他实在无法对这样的女人分出半点好感来。 不知道对方到底说了什么?北堂雪只能不停的傻笑,甚至还在不明所以的点头。 “大哥在何处?” 只见段昊岚的嘴张了又张,到底说了什么?北堂雪还是一句也没有听懂,反正只要点头就对了。 俊男啊! 真是极品啊! 那双眼睛都快要冒出了桃心了,如果她就这么亲上去,会不会让自己负责呢? 北堂雪心中美美的想到,若是要让自己负责的话,她该怎么个负责法呢? 段昊岚差一点就要翻白眼了,“我问你大少爷在何处,你点头做什么吗?”难不成现在傻子也可以进入雪落轩做丫鬟?大哥的要求是越来越低了,还是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安排的? 想到此处,他眸中闪过一抹阴狠,若是那个女人兴风作乱,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管她是长公主还是谁的? “雪儿公主,你又闲着没事干了是不是?” 远处传来阴毒的噩耗,听到这般熟悉的危险,北堂雪哪里还敢观察美男,毕竟美色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连忙拿起了扫把,风云残卷一般扫起了地上的花瓣。那个卖力劲儿就甭提到底有多认真了,看者都不进心疼起来了,多么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干这样的粗话,真是没有天理了。 黄儿掐着腰走了过来,北堂雪仿若刚刚才看到,疑惑的挺起了腰板,“哎呀,黄儿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段昊岚微微一怔,看着眼前又多出了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不得不说,雪落轩里的小丫鬟真是一个比一个俊俏,各个都赛过了那个平凡的长公主。 不过,雪儿公主是谁? “雪儿公主,我看你这地上的花瓣扫完了,是不是应该去把衣服洗了呢?”黄儿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北堂雪闻言,立刻哭丧了脸。“别,别,黄儿姑娘,我真的没有偷懒。”她一把拉过段昊岚,“不信你问这位公子,他刚才问我小姑夫人在哪里呢?”只不过她只为了观看美男,所以一直都没有回答他罢了。 聪明的段昊岚自己稍加整理一番,就可以把对方的身份整理清楚,这位黄色衣着的女子唤扫地的女子名为雪儿公主,他方才只问了大哥的去向,而她回答的是小姑夫,那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长公主的侄女。 心中了然,怪不得他怎么觉得这位姑娘如此令人讨厌,原来是那个女人的侄女,果然是一家人。 段昊岚懒得理他们之间的事情,很清冷的问道,“我大哥在哪里?” 黄儿冷冷的瞥了一眼段昊岚,然后将目光移向了北堂雪的身上,后者果然深深一颤,胆战心惊的。即使怕的要死,她依然会表现出一幅讨好的模样,“黄儿姑娘,你还有什么吩咐?” “去把衣服都洗了,若是有一点不干净,小心你的皮。”完全是一副凶悍的模样,比宫中的姑姑还要吓人。 瞧见黄儿即将有薄怒的征兆,北堂雪哪里还顾得上和什么美男继续独处,连忙拿着扫把逃之夭夭了。虽然洗衣服很痛苦,总比被人打来的好吧! 该死的,这一切都是付清流的错,一想起这个贱女人还好好的在段家生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连慈善拍卖会,把她一起叫上台去表演,让她难堪到钻进地洞都无法令她滚远一点,这个女人的脸皮还真是堪比城墙。 黄儿抱着胳膊,环胸睥睨段昊岚,冷冷的说道,“你就是那个不分是非黑白,令人讨厌到极点的段昊岚?”亏得她为了姑爷,还那么拼命的去调查这个男人的下落,竟然没有想到他们找的是一个白眼狼。 段昊岚蹙眉,张口就吼道,“大胆,你是谁?竟敢不调查清楚就随便污蔑别人的人格?” 黄儿听闻这话,当真是好笑,哈哈的大笑。 他抿着唇,不善的问道,“姑娘,你笑什么?” 她耸耸肩,口气很冲的回答,“自然是笑你白痴。” “你……” 段昊岚脸色大变,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不要脸的女人如此之多。“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污蔑段家的三少爷,我看你是不想呆在段家了。”一根手指指着黄儿,很不幸还没有嚣张多久,就被人直接打了下去,即使脾气再好的人也很难保持平静,更何况是段昊岚,本身就抱着偏见的眼神来看待整个雪落轩,现如今黄儿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将段昊岚的愤怒推到了极点。 握着宝剑的手也在轻颤,剑身与剑鞘磨合在一起,发出咣咣的声音。 黄儿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冷笑的说道,“怎么,现在还要没品的对一个姑娘动武?” 段昊岚深深的呼吸,再呼吸。 好一张牙尖利嘴的丫鬟,足以将圣人逼疯。 他一向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所以他决定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这位姑娘,你是否对段某有所误会?” 黄儿高傲的抬起下颚,“没误会。” 段昊岚一怔,再次呼吸,吐气,深深的呼吸,再吐气。 反复几个来回,终究平复了自己胸口的那团怒火。 为了以防它爆发,他决定将事情弄清楚,自己何时这般招人烦了。 “既然没有误会,姑娘为何对段某如此恶言相向?” 黄儿冷冷一笑,故作颇为疑惑的问道,“咦?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吗?” “你……我不太明白姑娘的意思?”不耻下问说的应该就是段昊岚这一种类型的。 “对一个人还不了解,只听取别人的片面之词,然后就开始对那个人妄下结论,这不都是你一个人做出来的吗?我也是如此做了,怎么三少爷就受不了了?” “姑娘,我还是不懂你的话。” 黄儿扭头就走,“没关系,本姑娘也不指望你能够听懂。” “唉,姑娘,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大哥在哪里呢?”他伸出手,想要阻止她的离开。 “在书房。”听在段昊岚耳朵里较为陌生的语调,他不禁抬起头来,看见远处缓缓而来一身白衣的女子,挽起的碎发形成了一个妇人华贵的发髻,发间别着一只嫩白色的小雏菊,本是一个韵味至极的女子,却偏偏凝着一股少女的清纯,让人不禁有些心动,这样的女人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也是一个散发迷人气质的女人。 冷冬儿轻蹙眉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任何焦距,大概是冥想去了。 黄儿却是不怀好意的大声喝止他,“喂,我家主子说了,姑爷在书房了。” 他回过神来,颇有几分尴尬,段昊岚为自己方才的那一秒失神懊悔不已,不过看向冷冬儿,还是很没品的冷冷轻哼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去书房。 身后的黄儿真是气的快要抓狂了,这哪里是男人啊!不满的问着冬儿,“主子,你干什么告诉那个自大无礼的男人,你可不要忘记他的心眼坏着呢?根本就不接受你是他的大嫂,你瞧没瞧见,他刚刚对你还很无礼呢?” 冷冬儿‘恩’了一声。 主子表现的也太冷淡了吧!“主子,我是说那个家伙讨厌你。” 冷冬儿依然不在乎的‘哦’了一声。 黄儿却是急了,“主子,若是你和他的关系处理不好,姑爷会很伤心的。” 她轻撇了黄儿一眼,很奇怪的问道,“与我有何干?” 段昊岚差一点就要脚滑,摔倒在路中央了。 冷冬儿转身准备回房去午睡,黄儿想起这几日付清流的小动作,有些气愤的说道,“主子,你说世界上想要和你抢姑爷的女人怎么都那么的不要脸,柳若梅是这样,就连那个付清流也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郡主的身份了。” 她懒懒的冷冬儿一个哈欠,“付清流又怎么了?” 黄儿撇了撇小嘴,“那个女人真是不要脸,现在躲着我们雪落轩,可是却在姑爷出府的必经之路堵着姑爷,天天聊一些家常,甚至还给姑爷炖鸡汤,你说她是不是抽风的。” 冷冬儿抿着唇,没有回答,却是问道,“十王爷何时来杭州城?” 她天生就不是给别人解决麻烦的人,所以这事儿还是等十王爷亲自领会付清流比较好。 黄儿叹了一口气,“听说才子佳人大会前一天才能到。”这还有十几天呢? “恩。” “主子,你不着急?” “着急什么?我相信离的为人,随他们瞎折腾去。”因为相信她爱的男人,所以她放心。 * 烛光摇曳,屋内是一片的死寂。 卞野抱拳说道,“王爷,已经查清楚了。” 南宫残月浑身一震,眼眸闪过一抹欣喜,激动的问道,“当真?” 卞野点点头,恭敬的回答。“是的主子,据属下的调查,此牡丹镯的确是出自段府,至于是谁贡献的出来,这还没有调查清楚,因为是经过长公主之手,所以疑云重重。” “那你把段家所有的人都给本王调查清楚,哪怕是一个小丫鬟都不能放过,我要知道这个牡丹镯到底出自谁的手?本王……”南宫残月摆摆手,“不必了,本王今夜准备夜探段府,本王要亲自弄个明白。” 卞野大惊,连忙阻止,“不可,王爷,段府被两种势力所包围着,咱们要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贸然行动,否则会有危险的。” 南宫残月摇头,“卞野,你知道吗?本王已经等不及了,本王想要见到母亲,并且是必须要见到。”这么多年来,他只想问一句,她如何舍得下自己一个人离开? 他知道王爷的心思,比任何人都了解,因为他从小就是保护王爷而存在的,他的失落与绝望,他都看在眼里。 南宫玉轻咳了几声,打断了皇兄与卞野的对话,微微笑道,“你们是不是还忘了我啊?”他可是坐在一旁等了好久,也没有半个人问他的意见,难道他长得就如此的渺小,不起眼,让人直接忽略到底吗? 卞野看向南宫玉,心急的说道,“十一皇子,求求你也劝劝荣王爷好不好?” 南宫玉轻咳了几声,以此表达自己终于被人重视了。“我当然是支持皇兄的。” 南宫残月挑挑眉,有些很意外。 卞野一怔,十一皇子这不是的捣乱吗?他还以为他能够说出什么建设性的提议,没有想到也是这么胡来。这下可倒好,若是两个人有什么闪失,他们只能提着脑袋回南国了。“十一皇子,怎么连你也赞成荣王爷,此次前去,我们连状况都搞不清楚,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们让属下怎么办?” 南宫玉意兴珊阑的摆摆手,“卞野,我看你还是让皇兄去探探虚实,要不然他肯定夜不能安寝,哪怕是受伤都值得。” 南宫残月冰冷的眸子扫过自己的皇弟,一瞬间聚集了点点的感动,这才是他的皇弟,最了解他的皇弟。 “可是……” 他一挥手,便阻止了卞野继续的劝解,冷冽的眸子闪过一丝势在必得,“不必再说了,着手准备一下吧!” 卞野知道,荣王爷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驳回。 最后无奈的点点头,“是的。” 漆黑的夜晚,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四处有着巡逻的家丁在来回走动,暗处还有着隐卫在秘密的监视着,冷冬儿与段别离方一躺下身子,虽然此刻已经是夜静山岚,正常人都该睡着了,由于段昊岚下午来访,与段别离聊得不是很愉快。她看得出离不是很开心,就连饭也只是简单的吃了一口。 冷冬儿轻轻的窝在他的怀中,“别担心我和三弟的事情了,日久见人心,就算是日后看不出我的好,也必定会知道表妹是个什么样的人?” 段别离轻轻地点点头,将她更加拥紧,“冬儿,让你委屈了。” “不委屈,只是你夹在中间,我怕你委屈。” 深夜,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吹灭了蜡烛,然后两个人静静的相拥在一起,聊着天,说一些天南地北的话,哪怕没有任何的营养,却是令他们的心更加亲近。 段别离薄凉的唇,轻轻的印在了她白皙的额头上,呼吸出的气息带着浅浅的梨花香。 “冬儿,谢谢你。” 冷冬儿嘴角微微一勾,“我们之间……” 他修长的食指放在了冷冬儿的赤红的唇上,“嘘……” 房间里说话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变得静悄悄的。 此刻能够听见屋顶的瓦片咣当咣当的响,黑暗之中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尽管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他们内力非凡,自然能够看清楚对方脸上的深深疑惑。尽量放慢自己均匀的呼吸声,以免被外面的梁上君子看出端倪来。 不消片刻,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了。 段别离下了床,披上衣服,“我先出去看看,你去看看儿子们。” 冷冬儿冷静的点点头,“好。”部署这般的严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闯进段家,那个人究竟是何人? 看着他即将离去的背影,挺拔欣长,这一刻冷冬儿突然觉得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轻声的唤道,“离,你要小心。” 他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你也是!” ------题外话------ 万更,万更,大家投票票。 ------------ 239 咄咄逼人 冷冬儿从床上爬起来就奔去了南苑的孩童房,此时没有亮光,漆黑无比,不禁升起了几分后怕,加快了脚步,一路奔去,最先拍打的是靠着自己最近房间间的门,“橙儿?橙儿?” 三声之后,一名女子果断的打开了房门,眼睛里早就褪去了迷蒙,换上的是精明。“主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是听到了冷冬儿制造出的噪音,就连对面屋的青儿也抱着睁着大眼睛的净儿走了出来,疑惑的问道,“主子,怎么了?” 冷冬儿看见小儿子安然无恙,顿时心安了不少,可是……“橙儿,宸儿呢?他有没有怎么样?” “他睡的很好啊!” 她听到此话松了一大口气,“快,你们抱着宸儿和净儿去后院的竹屋,去爹那里。” 两人一听主子这么说,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路飞奔赶到了竹屋,看着竹屋内已然是灯火通明,可想而知白清风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所以他们的脚步更加快速的掠过,方一到门口,就看见大门吱呀的一声开启,白清风的声音传来,“冬儿,你们没事吧?” 冷冬儿摇摇头,“恩,没事。”看着客厅有打斗过的痕迹,她的眸光不由的闪了闪。“爹,那些人吵到了你清净了?” 白清风摆摆手,“无妨,他们还不是我的对手。” “吓到娘了吗?” “在你娘发现之前,我点了她的睡穴,所以现在她睡得香甜呢?没事的。” 冷冬儿悬在胸口的上处的心重重的落了下来,着实的松了一大口气。“那便好,爹,劳您费心,帮我照顾两个小家伙。” 白清风挥挥手,“去吧!青儿和橙儿也跟着去帮忙。” “是,师父。” 冷冬儿摇摇头,“还是留在这里吧!爹双手难敌四拳,保护两个小家伙还要保护娘,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妥当,这样我也能放下心来。” “那就听冬儿的吧!” “是,师父。” 冷冬儿出了房门,扭动门板上的按钮,顿时结界出现,迷雾重重,机关已然启动。 双重保护,这样她也比较安心一点。 五行八卦阵外加阴阳卦,冷冬儿七拐八闪的走出了竹屋,然后照着气息寻找。 * 南宫残月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拜的这么惨烈,行动还没有施展开来,就被暗中的两股势力牵扯着无法行动,再来就是段别离的出现,他可一直都没有忘记,段别离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段别离的碎发还垂在脸颊之上,一双清冷的眸子此刻也变得冷冽凛然,放佛那里流着一股嗜人的漩涡,令人不由自主的就失了神,甚至是心都跟着剧烈的颤抖,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恐惧。随风摆动的衣摆,荡出了一个可怕的弧度,只是,这风竟然是段别离利用强大的内力激起的,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 南宫玉握着手上的剑也微不可微的颤抖了几分,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老天,前些日子见到的小师弟还…… 懦弱无比,哦,不,是温润如玉,淡若梨花的男子,这会儿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煞神一般。 南宫残月对于段别离的实力还是有所猜忌的,毕竟根据他的资料所调查显示,这个男人习武的时间顶多一年而已,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夫?上一次那么痛快的赢了自己,他还是抱有怀疑,这一次一定要弄个清楚。 挥出一拳,吼道,“吃我一拳。” 身形幻若闪电,那拳头的目的地是段别离的胸口处,他依旧浅笑不语,身形未动半分,反而在南宫残月的那拳头招呼在他衣衫之时,黑夜之中白色醒目的身影一闪而过。 长衫飘飘,英姿洒逸,飘然欣长的身影犹如仙界之中的一抹白,那般的飘洒,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树枝,恩,树枝? 众人不禁揉揉眼睛,没错,那就是树枝,还是一只小巧玲珑的树枝。 南宫玉此刻很想大笑,可是见识过小师弟那般高森莫测的内力,他此刻应该为自家的皇兄赶到紧张才是。 南宫残月暗自咬牙,段别离瞧不起的人行为已经严重的触伤他男性的尊严,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人吗? 他又怎么会吃下这个哑巴亏呢? 今日就算是不为了牡丹镯的主人是谁?也要一雪前耻才可以。 南宫残月运用内力,灌输给自己的宝剑,然后用力一顶,直接击了出去,带着深厚的内力,放佛要穿膛破肚,看到皇兄竟然如此重视这唱决斗,南宫玉的心不知为何悬了起来。 段别离站在黑夜之中的身影如龙翔,似凤舞。 身形晃动之时,将自己的内力融入树枝内,竟然幻化出接二连三的银色匕首的影子,众人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两个人的巅峰对决。 树枝被灌输了强大雄厚的内力,变成了无坚不摧的宝物,甚至还有了削铁如泥的功能,要不然南宫残月的宝贝也不会一下子就断的了三截,看的众人恨不得一个劲儿的揉眼睛,揉痛了再揉,揉红了再揉,因为他们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要不然就是自己的眼睛瞎了。 因为迅猛的内力冲击,南宫残月经不住的后退几小步,看着就要从四面八法涌来家丁,甚至是从暗处跳进而来的隐卫,他知晓今日若是能够全身而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所以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属下全部撤退,离开这里才可以。 他一双凛然清冽的眸子闪过一丝势在必得,段别离的眸子却依旧是清淡无波,不见任何急促,反倒是两方人马静静的等待什么,一种嚣张跋扈的气氛彰显无遗。 “段公子,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此刻一抹怒然的嗓音破空而来。 段别离的眼前赫然多出了一条粉红色的身影,分明就是付清流。 早些时候就听闻外面闹哄哄的,然后得知竟然有人敢闯入段府,担心段公子不会武功,所以她提着宝剑就冲出了屋外,却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真的狠毒与什么武功都不会的段公子对决,这一回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段公子受到半点委屈。 南宫残月此时正愁找不到待罪羔羊来威胁,看着付清流出现,他必须想个办法让他的属下撤退才可以。 所以不过三招,付清流就被南宫残月所劫持了,小莲惊呼,“郡主……”一边哭喊一边奔跑而来。 南宫残月听到郡主二字,眸子里闪过某种偏执,也许郡主的身份能够更高一点,也更容易威胁到段别离才是。 本来今日的部署是挟持冷冬儿的义父义母,然后逼着她说出牡丹镯的主人是谁?虽然只见过冷冬儿一面,可是他却百分之百的笃定,这个女人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告诉自己,所以他就准备劫持她最重要的人,加以威胁,却没有想到冷冬儿义父义母没有劫持成功,反而被人几个来回就丢出了屋外,到底都不敢相信天下竟然还有人有那么高深的功夫?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他今日是记住了。 所以,此刻没有办法当中的办法。 劫持付清流本来非他所愿,可是听见郡主二字,他心中还是多了几分希望,必定他只是让冷冬儿说出事实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怎么会不答应呢?郡主在长公主的婆家出了事情,毕竟是一个说不清楚的事情。 他的声音低沉残冷,“叫冷冬儿出来。” 那小莲瞧见自家的郡主被人劫持,尤其是听到别人指名点姓的让冷冬儿出去送死,她早已经惊慌失措的大声吼道,一边大声哭,一边说道,“公子,求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家郡主吧!那不是长公主,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我自然知道,只要冷冬儿出来,她必定会没事。” 段别离的身躯依然坚挺欣长,没有动过半分。 小莲噗通一声跪在了段别离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段公子,求你,求你快救救我家郡主吧!只要你交出长公主就行了。” 就行了? 怎么把话说的那么轻巧,好似那个长公主是个十大恶疾的人,段别离轻蹙眉头,再次看向了横在付清流脖子上的宝剑,他抿着唇依旧不语,那双清冷无波的眸子甚至没有动过半分,看似一点也不着急。 付清流不知怎么,心蓦地沉了下去。 她轻声唤道,“段公子,救我。” 很不确定的求救,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的心碎了一地。 小莲见到段别离依旧不为所动,那横在郡主白皙脖颈的宝剑又逼近了几分。小莲惊慌的哭道,“段公子,你就让长公主出来吧!长公主功夫那么高,必定平安无事的,可是我们家郡主不一样。” 平安无事? 谁说的? 难道小莲还改行算命去了? 段别离清亮的眸子快速闪过什么?快的让人抓不到任何讯息。 他薄唇轻启,“要杀要剐随荣王爷的心情!” 南宫残月和付清流皆是不由得瞪大了双眸,原来他早就看穿自己是谁了? 付清流绝望的看向段别离,好久才凄然的喊道,“段公子,你真的希望我死吗?”只要喊出冷冬儿,她也未必会死,他就可以救自己一命,为何他却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来? “你与冬儿相比之下,自然是冬儿比较重要。” 那意思的就是,你的死活与我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南宫残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南宫残月听闻,不由得笑了,冷酷的说道,“郡主,不得不说,这句话可真伤人啊!” 付清流无声的流着泪,看着眼前这个如月光温润的男子,初见时就是被他这般清冷到犹如仙人的气质所迷惑,现如今看来他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男人,一片芳心付之东水不说,自始至终就从不曾在他的世界里留下一丁点的影响。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女子,分不出半点位置来给其他的女人。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爱到痛的男人。 依然如初见那样坚定,是一个一旦说爱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她努力了这么久,甚至是如此的放低姿态,却依旧得不到他的半点倾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好愚蠢。 听到段别离报出自己的名号来,南宫残月便知自己今天光明正大的走出段家。 看着远处摇摇走来的女子,趁着清冷的月光,竟然有一股飘渺之姿。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嘲讽与戏谑,将失魂落魄的付清流狠狠的一推,目标是段别离的怀中。 高喊一声,“撤。” 顿时,所有的人往四面八方散开,让人不知该追谁? 眼见着付清流跌了过来,段别离连想都没想直接侧过了身子,闪到一旁,由于没有人扶着她一把,甚至是拉她一把。 很明显,付清流很狼狈的跌到在了地上,这一次心碎的声音更大了,几乎就要吞噬她最后的理智,想要问问他,为何连自己跌到了,扶她一把都不肯吗?就算是这几个月她苦苦的纠缠,如此放低姿态,把尊严放到他的脚下,求着他来踩,难道这些都是枉然的吗? 就从来没有一丁点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感动过吗? 躲在暗中的南宫残月失望的摇摇头,本以为会看一场好戏,却没有想到…… 段别离还真是一个无情的人,竟然忍心柔弱的姑娘狗吃屎,也不肯去扶她一把。 “你们先回去吧!” “王爷?” 南宫残月摆摆手,“我去去就回。”他摸了摸怀中的那个牡丹镯,那个东西很是珍贵,或许随便问个小丫鬟就能够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本来指望冷冬儿这条线索,却没有想到他的计划失败,没有擒住冷冬儿义父义母,反而受了伤,他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他仅存的实力就只有逃跑,和对付一个不算强大的对手。 南宫玉摇摇头,“卞野,随皇兄吧!”他看向自己的皇兄,“皇兄,若是调查不出个一二来,就速速回到驿站。” “恩!”他犹如大鹏展翅,身影晃动,犹如闪电一道忽闪而过。 段别离环视了四周,平静清冷的说道,“今天晚上加强警备。” “是,大少爷。” “离,我们回去吧?”远处,她的声音轻袅飘散在空气中。 他转身,点点头,依旧是那般的温润如玉的面颊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那温柔可以掐的出水的的柔光里盛满了浓浓的爱意。 从一开始就不曾看过她一眼,付清流看着他即将消失的背影,不由得苍凉一笑,笑容之中带着苦涩与绝望。 小莲怯生生的喊道,“郡主?” “小莲,也许我们该走了。” 小莲听闻这话,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郡主,真是谢天谢地,你终于想通了。” 付清流再次苦涩一笑,段公子,你会永远记得那时巷口被人调戏,最后被你宽容救下的付清流吗? * 南宫残月为了躲避暗处的隐卫,闪身进了一个偏僻的院落,十步一个亭廊,回廊两旁种着鲜艳的花朵,趁着月光还能看见他们光彩夺目的模样。空气中还有一抹陌生的气息,他不由得推开了离自己最近的房间。 房内光亮四射,犹如白昼,是一个小型的佛堂。 石板地的蒲团之上还跪着一个念着佛经的女人,听见看门的声音,她不禁诧异的回过了头,柳叶弯眉,琼瑶鼻,嘴唇好似滴过鲜血的玫瑰花瓣,虽然已经是年过三十,却依旧蕴藏着女人成熟的韵味,她清冷的眸子看清眼前俊朗的男人,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南宫残月立刻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凶狠的说道,“不许叫,否则我就杀了你。知道吗?” 她重重的点头,那力气大到好似特别希望南宫残月相信她。 他虚弱的放下了手臂,不由得跌坐在了一旁。此刻流血过多,已经是体力全失了,哪里还有精神跑的出去。想必一出这个门就会被人抓到,恐怕来十几个家丁让他应付,都是困难重重的一件事情。 不知为何,对于她的保证,他竟然相信了。 一个陌生的女子,甚至是一丁点的不了解她,他竟然那么单纯的就信了。 她站起了身子,走向内室休息处,南宫残月一惊,厉声的问答,“你想做什么?” 她指了指他的手臂,叹了口气说道,“你的手臂受伤了,我去拿药箱给你包扎疗伤。” 南宫残月一怔,目光游移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明明是一身黑夜,也点了止血的穴道,她却是一眼就看见了。 她拿出了医药箱,打开箱子,拿出剪子,为他把伤口处的那一块破布剪开,看着触目惊心的血液,她的手不禁颤抖了几分。南宫残月夺过剪刀,“既然害怕,我自己来。”明明是句关怀的话,可偏偏因为性子冷淡,说出来的话要多伤人就有多伤人。 看着他剪裁快速,甚至没有碰到伤口,那熟练的程度让她的心头又是一颤,咽了咽口水,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好像很熟练。” 本可以不用答允,可是他却丢出了三个字,“习惯了。” 仅仅只有三个字,让她不由自主的心疼这个孩子,这样受伤可怕的事情他竟然习惯了,还有什么是不习惯的?顿时,眼眶内涌上了热浪,抿着唇说道,“我来为你上药吧!”取出药箱内的药粉,得到了南宫残月的点头,她才上前,轻轻的撒了药粉。忍不住的咬住了下唇,“若是疼,你就咬住这块毛巾。”她递上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他,他却是连眼都不抬,根本不搭理她的好心。 最后系上一个活扣子,她也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南宫残月淡笑着说道,“我受伤,疼的那个人是我。”这一刻,他眼睛里蓄满了温柔,与平常冷酷淡然的他有很大的不一样。 “一定很痛吧?” 他不答反而清冷的说了一句话,“我要走了。” “等一下?” “什么?”南宫残月转过身子,疑惑的问道。 “现在外面肯定全部都是人,明日我要去庙里上香,你躲在我的马车内,我护送你出去。” 南宫残月挑挑眉,眸子里显然盛满了满满的不信。 她恍然大悟,生活在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全身心的相信别人,下场无疑是等着死亡。 “我只是想帮助你,仅此而已。” 南宫残月微微一笑,“若是你真的想帮助我,那就帮我看看这个镯子是谁的?”他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透亮的牡丹玉镯,大小繁多的牡丹盘旋在玉镯的表面,此玉镯既大方又高雅,此乃上品。 她只消一眼,便知此玉镯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眸子快速的闪过什么,只是她始终低着头,所以南宫残月就没有看见她的异样。 她轻轻的摇摇头,“不,从未见到过。” 南宫残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推开门闪身出了房间,与那漫无边际的黑色融为了一体。 女子站在门边,瞳眸涌上了一股哀伤。 月儿,母妃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 今天是她最后一次的奢望,不为别的,只为她心中的一丝执念。 所以付清流将段别离堵在了林荫小道,只希望他能够亲口的告诉自己一个答案。 段别离轻蹙眉头,还不等付清流说什么,他就决然的开口了,“郡主,很抱歉,段某此刻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付清流苦苦一笑,“段公子,难道现在与我聊一聊也这么困难吗?”张口便否决,还有比这更伤人的吗? “若是重要的事情,段某自然会听。”说罢,转身便从反方向离开。 付清流冲动的喊道,“段公子,你怎知我要说的是不重要的事情?” 段别离顿时停住了脚步,侧过身子,问了一句不相干的问题,“你爹给你来信了吗?” “什么?”付清流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摇摇头说道,“清流不懂段公子的意思。” “郡主可知,你已经造成我和冬儿的困扰,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们假装不在乎,只是为了你姑娘的颜面,为何明明不是你的东西还要妄想呢?相信过几日,你爹就应该会带你回家了。”最后一句话无疑是宣判死刑,他一向温和有礼,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哪怕他并不爱她,因为这是他的礼节,可是今日有太多的不正常了,竟然说了这么多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默默守护,必定会换来他的感动,却不曾想到在今日,他竟然说自己是阻碍。 看着这张清冷淡然的容颜,这一刻竟然觉得他是如此的残忍。 可以张口就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为何她以前不知道段公子的冷酷? 青紫的嘴唇颤抖不已,好半响才问出口,“段公子,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段别离好似是自嘲一笑,看见她这般吃惊的表情,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竟然是如此之错。 他把这些人的尊严看的很重要,相信他们做任何事情都会以自己的自尊为重,却没有想到这些人根本就不需要脸面,只要决定的事情就不顾一切,哪怕会伤害到别人也在所不惜。 他一直以来就想的错了,所以这些人才会一个个肆无忌惮的用着爱的名义去伤害他爱的女人,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今天也该是个了断。 付清流痴痴一笑,“原来是你写信给了爹爹。”要不然那信怎么会像长了眼睛似的,直接送进段家,心中说明不要痴心妄想,速速回家,原来这一切都是段别离所安排的,她一直以为是冷冬儿那个女人,不甘心自己留在段家,害怕自己抢了她的丈夫,所以才会使出如此卑鄙下流的招数。 段别离没有否认,足以证明了一切。 她不相信,惊恐的摇着头,“不,不是你,我不相信,是冷冬儿,一定是她做的才对。”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付清流,那眸子的深处带着浓浓的可悲。 付清流戚戚然然一笑,“我很可怜对不对?” 段别离点点头,毫不避讳的回答,“没错,你真的很可怜。” 听到这话,她的心中不禁又涌上了几丝期许,“那么段公子,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哪怕是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也好。”她期翼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只希望他能够说出自己期待的那个答案。 段别离冷冷一笑,“郡主,可否听过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这样可恨的人我又怎么会留你?” “你……”她听闻这话,脸上一片苍白,始终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所说的。“段公子,你今日何苦若此咄咄逼人?” “真正咄咄逼人的人不是我,而是你郡主。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那么多的理由,段某劝过,拒绝过都无用,看来只有冷眼相向你才能明白我对我妻子的爱,你真是一个可悲的女人,希望你在段家的日子安分一些,老老实实地等待你爹来接你回家。”这是他的交代,不容置疑,更加容不得反驳,付清流能够听得出他口中的决然。 看着他就要大步的离去,她不禁失控的呐喊,“段公子,昨日付清流舍身相救,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的感动吗?” 段别离顿住脚步,没有回头,“不曾,那个时候的你增加了我的负担。” “可是,若换做是冷冬儿,你必定就不会这么想了是不是?”一定会感动到稀里哗啦的,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差距吗? 段别离闻言,冷冷一笑,不由得再次打碎她的幻想。“这就是你与冬儿无法比较的地方,冬儿若是没有功夫,绝对不会这般的冒险去救我,这样只会拖我的后腿,她相信我出马,就必定会做好一切。” 付清流的眼眶蓄满了泪水,一瞬间滑过苍白的脸颊,这一刻有着说不出的凄美,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可是偏偏前方的那个男人,心如磐石,丝毫不为所动,他的心只为伊人悸动。 她紧紧的咬住了下唇,看着他又迈开了脚步,不禁放声的大吼,“段别离,如果你不娶我,那我便会出家。”让他愧疚一辈子,如段别离那般心肠柔软的人,必定会非常的难安。 段别离这回连脚步都没有停下,付清流只听空气中飘散着他淡淡的声音,说的那般漫不经心,“这与我何干?” 这与我何干? 咣当一声,这一刻她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她真的彻底绝望了。 不管如何的努力,他都不会回头看看自己,甚至他的某种不曾出现过一丝的怜悯之情。 “离?”不远处拐角,冷冬儿依靠着墙壁,扬扬手中的账本,“你忘记了这个!” 段别离微微一怔,扬起了一抹璀璨的笑容,“我想起来了,自然会去拿,何必跑这一趟呢?” “不跑这一趟,怎么会看到一处郎无情妾有意的好戏呢?”她调侃着。 顿时,乌云压顶,他轻轻地滑了她一下小鼻梁。“你都看见了?” 她默默地点点头,“恩,瞧见了。” “对不起,一直以来让你受委屈了。我总以为姑娘家脸皮薄,等到我漠不关心,对他们视而不见之时,他们必定会想通,却想不到他们越来越……” “你能够想通就好。” “其实你早就知道,以恶制恶是最好的办法,为何不说呢?” 冷冬儿笑了笑,“我想你总有一天会懂,而不是我告诉你的。”自己明白比别人说的更加有说服力。“你说,付清流会不会真的出家?”依照她死心眼的个性,很有这个可能性。 很严肃的问题,段别离却是轻松的回答,“如果这是她的选择,我们唯有祝福。” 冷冬儿一怔,不由得嘴角轻扯,顽皮的笑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心眼很坏?” 他一本正经的摇摇头,“没有。” 听到这么简洁明了的回答,她真的有一种完全被打败的感觉。“好吧,你赢了。” “什么我赢了?” “你的幽默打败了我。” 他还是镇定的回答,“我没有说笑话。” ------------ 240 若梅使坏 付清流真的离开了,悄无声息的走了。 至于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只留下了一封信,信中交代了给十王爷,所以当丫鬟把那封信交给冷冬儿的时候,她只是点点头,招呼着一旁正和两个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的段阳阳,“你把这封信拿给皇叔,让他亲自给交到十王爷的手中。” 段阳阳不解的问道,“大嫂怎么不亲自送去呢?” 不知为何,想起自己的母后会和十王爷在一起,她就觉得怪怪的,对着十王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虽然她相信离,可是这事真的是听没谱的,让人难以置信。 “没什么,最近我有事情要忙。” 段阳阳耸耸肩,“好吧,我知道了,我会给你送给十八的。” 十八? 冷冬儿抬起一双美眸,打趣道,“这一声十八唤的还真是亲密。” 段阳阳一怔,不由得爽朗一笑,“大嫂,说你是现代人还真没有人相信,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不好吗?自然要亲密着叫,现在他不习惯,以后就会习惯了,总有一天会因为某些事情让我行个方便的,江湖人士想得多,你不懂啦。” “就怕你们最后都行了方便。”她说着让人搞不清楚状况的话。 段阳阳不解的嫂嫂头,“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搞不懂啊?” “就是你们有戏!”其实这样也好,省的阳阳总是为步亦然伤心难过,看着她心里也不好受。 她听闻,很不雅的翻翻白眼,撇撇小嘴说道,“大嫂,这个玩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只是,冷冬儿很执着,“什么玩笑话?我可一点都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步亦然说,你不嫁给他,他就拦着不让你嫁,我皇叔的实力,说句我都不想承认的话,法力无边,你嫁给他必定能够保你一生。” 段阳阳听闻,立刻敬谢不敏了。“算了,我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古人,他们那种三妻四妾的想法根本就是根深蒂固,所以我早已经不打算再结婚了,一个人我也可以过的很潇洒。” 冷冬儿抿唇一笑,“这话莫要说的太早,毕竟……” 她直接拍拍大嫂的肩膀,笑道,“行了,大嫂,你饶了我吧,可别乱点鸳鸯谱了。我去看看二嫂家的小美女,我就去给你送信好不好?” “等一下,你把这份行程安排,还有余兴节目拿去给二弟妹瞧瞧,爹说这是段家的第一个长女,要好好的大半一场满月酒,问问你二嫂还缺些什么,我到时候再补上。” 段阳阳接过手中的单子,大致的扫了一眼,立刻就没了兴趣,“唱戏,八卦,吃饭,互相吹捧,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项目,这就是活在古代的悲哀,现代一步电脑就解决了所有的麻烦。” 冷冬儿好整以暇的说道,“如果你有兴趣,你二嫂又同意的情况下,就交给你来策划。” “行,我去问问二嫂的意见。不过说句老实话,爹这几天抓心挠肺的取名字,现在拿着名字到处去问人家,真不知道满月酒之前能不能把名字取好?”段阳阳发现其实古代这个大家族也很有意思,真是应景了那句话,人多热闹。 “由着爹去吧!” 段阳阳去了二姨太的院落,正好看见了小美女吃饱了,正咧着嘴笑呢?主母和二姨太都在争着抢着要抱抱,“娘,二姨娘。”打过招呼,她就进了里屋,将自己的意见提了提,只说自己有兴趣而已,却没有想到二嫂直接挥手,大方的说道,“那就麻烦小姑了。” 这么相信自己? 弄得段阳阳都有些怕自己搞砸了。 程英拍拍阳阳的小手,“生宝宝那天,如果不是你和大嫂,想必我们母女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小姑对这事情有兴趣,那最好不过,年年都是唱戏,怎么说也有点腻了,这回小姑想要亲自来,我自然是大力赞成,不要有负担,成功与否都是小姑的心意。” 段阳阳搔搔头,憨厚的笑道,“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对了二嫂,名字起好了吗?” 程英想到自己孩子的名字,忍不住璀璨一笑,“爹,娘还有二姨娘说,小家伙总是笑个不停,所以打算起名字叫段睿笑。” “倒是个喜庆的名字。笑笑?” “恩,我们都是很喜欢。” “那行,我还有别的事情去忙,二嫂,你好好坐月子,千万不能随便出去,月子做好了能养回不少病呢?” “你这丫头,说这些也不嫌害臊?”程英却是听得脸都红了。 段阳阳很迷惘,她好像没有说什么流氓的话题吧?二嫂脸红什么? 未出阁的姑娘把月子挂在嘴边,自然要招人笑话。 当然段阳阳很快就认证了,一会儿必将出大糗。 把信直接递给了北堂烈,千叮咛万嘱咐,一顿乱交代之后,她才能安心。 看了一眼湖中阁里面装修的快要差不多了,已经能够看出大概,果真是偏向现代的风格。 北堂烈这个人,在段阳阳的眼里,多半不将他放在男人的行列,所以有事情憋在心里头,难受啊!自然要问出个一二来。“十八,你说我……”她将今天的事情重复给北堂烈,一字不落。“你说我到底说错了什么?二嫂说我的不害臊?” 绝对是真心的渴求答案,没有一丝的虚假。 所以被北堂烈那般看着,还真有点发毛的感觉。 段阳阳搔搔头,“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北堂烈冰冷的反问道,“你说呢?” 她说呢? 她若是知道,还问个屁啊? 段阳阳觉得自己和古人沟通有障碍,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然说不到一起去,今天真是问错人了。 不过,有件事情,北堂烈还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想找我帮你分析?” 为什么? 她烦恼的搔搔头,“自然是把你当做朋友。” 朋友,这个词可真陌生。“难道你大嫂就不算是你的朋友了吗?” “怎么会?自然是。” “那为何找我,而不找她?” 段阳阳一怔,很白痴的问道,“你与我大嫂有何区别?” 北堂烈咬牙道,“自然是有区别,我是男的,她是的女的。” 她闻言,不禁豪爽一笑,颇有几分女侠风范,下一句却足以让北堂烈的冷酷形象龟裂。“我从来不把你当成男人。”甚至是她身边的那些属下,她可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男的,扭扭捏捏可成不了大事。 暗中倒换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北堂烈脸上的冷笑为之一僵,听完段阳阳的话,扭头就走。 段阳阳连忙摆手,焦急的喊道,“喂,你去哪里啊?都快要中午了,你不请我吃顿饭吗?” “……” * 赶在才子佳人大会之前,十王爷就看了付清流给自己留下来的信,随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段府,郑重其事的赔礼道歉。 “这些日子,清流这孩子给长公主和驸马爷添了麻烦,我这个做父亲的羞愧啊!”十王爷跪在地上,懊悔不已,皆是因为女儿在信中说了驸马爷不想纳了她,自然也说了不少冷冬儿的坏话,他了解自己的女儿,自然知道她的话中自然是气愤的话多过事情的真相。 冷冬儿上前去扶住付流云,“十王爷何必多礼呢?” “请长公主饶恕,若是不能得到长公主和驸马爷的原谅,付流云宁愿长跪不起。”他很执着,真的很执着,跪在地上的身子没有动过半分,今天是抱着决心希望她可以宽宏大量,可是十王爷却不知冷冬儿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重罚付清流,不为别的,只为他心中不生恨,日后可以好好的对待母后。 “十王爷请起吧,本宫从来就没有怪过令嫒。” 十王爷重重的磕一头,“多谢长公主和驸马爷的宽宏大量。” 段别离抿着唇,“希望日后郡主回府会变得开朗一点。”既然能够留信给十王爷,想必是不会回家去的。只不过到底去哪里了?谁也不敢肯定。 听到段别离的这番话,付流云的眸子涌上一抹哀痛,“那孩子是个性子倔强的丫头,她说到的事情绝对会做到。” 变相的告诉他们,付清流是真的出家了。 冷冬儿一怔,平静的问道,“十王爷,你可恨本宫?” 如此光明正大的求证,付流云浑身一震,抬起了那双不可思议的眸子,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一刻,他竟然看不懂眼前这个年龄不足双十年华的小女娃眼睛里的含义,不免猜忌了一番,她究竟是何意思? 双眸清澈,不含一丝的杂质,放佛能够看到人内心的灵魂之中。 付流云在这般平静的眸子之下,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不曾。” 冷冬儿柔柔一笑,倒是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娇柔,“那便好。” “一切皆由下官教女无方,所以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希望没有给长公主和驸马爷造成困扰。” 段别离轻启红唇,清冷的说道,“不会。”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知为何?他却为自家的女儿心伤不已,付出再多的努力,却只能换来那个男人的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大概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伤人的。 * 冷冬儿给爹娘请安之后,就去了二姨太的院落,准备去看那个软绵绵的小家伙。正好也带着两个小家伙去认认妹妹。“笑笑,让大伯母抱抱。”二姨太一瞧是冷冬儿来了,立马就把孩子抱给了她。 “长公主倒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 “来人,去给长公主倒杯凉茶。” “是,二少奶奶。” 冷冬儿叹了口气,“你们叫我冬儿,不要叫我长公主,听起来很陌生。”前些日子见到在家修身养性的大长老,哦,不,是前任大长老,那般大年纪的老人向她磕头请安问好,虽然之前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但是真的向她下跪的时候,她不免还是会有些别扭。 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没有责备他半句,那肩膀就抖动的不像话,就差一点掉了下来,看来是平常得罪自己太多了。想起他以前凶神恶煞的对着自己,冷冬儿不由得轻咳了几声,打算严厉的说句免礼而已。 仅此而已,只是还没说呢? 前任大长老干脆就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晕厥了过去。 直到最后,她看着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若不是当时还有娘跟在身旁,她可就真的是掉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最后还是现任大长老段昊云亲自接老人回家休养的,所以她这个身份还真是有点威慑力的。 只是,她一般不拿出来吓唬人。 二姨太因为喜得孙女,再加上段风纪来二姨太的院子的时候也多了,尤其是儿子和女儿都有好的归宿,所以这脸上也是容光焕发,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再弄明白长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时,哪里还会害怕,感恩都来不及呢? “是,是,你瞧我这记性,光答应也记不住。”二姨太嬉笑的说道。 黄儿现在也能和二房的人开几句玩笑了,“久了自然就记得了。” “就你这丫头嘴巧。” 她自鸣得意的抬起下颚,“那当然,主子都夸我呢?” 程英还在坐月子,坐在床上就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来,宸儿,净儿,上二婶这里。” 黄儿和橙儿抱着孩子,放到了床上。“宸儿,净儿,叫二婶。” 净儿吐字很清晰,一下子就能够听出他唤了谁,可是宸儿就有些调皮,一边说一边吐着泡泡。 程英打趣道,“这净儿倒更像是哥哥,宸儿却像弟弟。” 橙儿抿着唇,“我看也是。” 冷冬儿这时早已经抱着笑笑坐在一旁逗弄着,程英看了不由得笑道,“大嫂若是喜欢女儿,你和大哥还年轻,大可再要一个啊!” 提到这个话题,冷冬儿就有点无能为力,不免有些叹气的说道,“离是个死心眼的人,由于上一次生孩子我差点去了半条命,所以这回怎么说,都不肯让我怀二胎,他怕我有危险。” 程英抿着唇笑道,“大哥能有这番心意,可见在他的心里,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我相信只要慢慢来,顺其自然,他自个儿会想明白的。” 冷冬儿点点头,“恩,如果没有一个女儿,我真的会亏死的。” “呵呵,大嫂,看样子你真的很喜欢女孩子。” “喜欢也没用。”冷冬儿把笑笑抱到两个儿子的面前,笑道,“宸儿,净儿,这是妹妹,你们看妹妹漂亮吗?” 净儿很认真的点点头,倒是宸儿还在傻乎乎的吐着泡泡,看样子应该是成熟女性更加能够吸引他的目光。这孩子,大概是没救了。 屋子内的几个人正聊着开心呢?柳若梅却突然造访,大家都是面面相觑,她可是逢高踩低的人,一向对这个二表嫂看不进眼里去,只是今日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基本上没人知道她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她自己一个自说自唱,别人把她当做傻子一般看待,要是说恭喜的话,那前几日都跑到哪里去了,再不然就是送礼来了,可是半天也不见她拿出什么贺礼来,看样子就是过来自取其辱的。 不过一盏茶就呆不下去了,尴尬的笑着说自己还有事情。 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谁也不知道。 “行啦,二弟妹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恩,大嫂应该也很忙,那我也就不打扰大嫂了。” 冷冬儿吩咐黄儿和橙儿先把两个小家伙抱回雪落轩去,她打算去账房那里查账,完事之后再回去。 段昊岚方才外头回来,路过了二姨太的院落附近,就瞧见了柳若梅独自偷偷的抹着眼泪,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至少段昊岚就心疼不已。立刻冲上前去,“表妹,你怎么了?” 柳若梅泪眼朦胧的看着由远而近的段昊岚,心中不禁暗衬,果然买通下人帮忙办事是正确的,这才刚出来的功夫,就这么巧合的看见了岚表哥,本来她还以为自己需要站好久呢? “岚表哥……?” 她柔弱的抽泣着,娇柔的模样当真可以令钢化为柔情。 段昊岚着急的问道,“表妹,你到底怎么了?” 柳若梅摇摇头,“表哥,你还是不要问了,即使你知道也帮不了表妹的。” 段昊岚听闻这话,不禁蹙眉,“表妹,你这话中有话。” 柳若梅抿着唇,轻轻的啜泣,不一会儿豆大的泪珠就像小瀑布似的,止也止不住。 许是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都见不得女人的眼泪。 尤其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哭泣,身为一个男人帮助不了她,这才是最令人心痛,无能为力的地方。 柔声的安慰,“表妹,别哭,有什么事情表哥为你做主。告诉我,别一个人憋在心里头。” 柳若梅再次轻轻地摇头,含着泪珠跑掉了。 段昊岚本想去追逐她的脚步,却没有想到不远处那一抹柔白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让他也算是想明白了表妹为何而哭泣。当下火大的冲上前去,怒吼道,“最最自大狠毒的长公主,请问表妹又做的哪里不对?至于将她弄哭才甘心吗?” 冷冬儿听闻这声愤怒的嘶吼,很不雅的翻翻白眼。 ------题外话------ 今天筱萋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好不容易码出五千字来。亲希望离站在愧疚的弟弟和深爱的冬儿面前,怎么解决这件事情呢? ------------ 241 兄弟嫌隙 看着段昊岚怒气冲冲而来,冷冬儿很想说,一次两次她可以忍受,如此无理的人,可是不代表她能够忍受很多次,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对于段昊岚她并不想把关系闹得不可开交,却也不想继续忍受下去,毕竟她不是圣人。 “该死的冷冬儿,你对表妹又做了什么事情?”他雄厚的嗓音带着无法抹掉的愤怒,穿透空气而来。 冷冬儿清冷的双眸扫过,立刻下意识的转身往反方向离去。 许是瞧出她的意图,段昊岚竟然很没品的施展了轻功,几个纵身翻跃,竟然闪身靠近了冷冬儿,“你一天不找事就对不起你长公主的身份是吗?表妹她一介女流,你为什么总是欺负她?”他带着愤怒的嘶吼,几乎让段家的宅子都跟着轻颤了几分。 冷冬儿捂着耳朵,蹙着眉头说道,“我不是聋子,你不需要那么大的声音。” “你这刁妇,心肠歹毒着呢?” 冬儿冷冷一笑,与这种人讲道理根本讲不通。 瞧着她想离开,段昊岚怎么会允许呢?伸出长长的胳膊,连忙拦下了她的去路,俊挺的鼻翼几乎就要哼出漫天的不屑,“做错了事情就想走,今日我必定要为表妹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我的公道谁来帮我讨?” 段昊岚有些不明白,疑惑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人甘愿做傻子,被人戏弄,我没意见,全当看了一出好戏,可是这样无聊的戏码别迁到我的身上,因为我没空与你一起做傻子,给别人当笑料。”冷冬儿眸光一闪,脸上的那份无奈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此时只剩下一身的凛冽,甚至傲然绽放的冰冷,眼神凌冽如匕首一般扫射而去,无形之中惊颤了他的心。 这话他明白了,这表情也证明她已经没有丝毫的耐心了。 看着她如此认真的表情,不知为何,段昊岚心中涌上了一丝的愧疚。 想起以往的表妹,柔弱的好似一潭柔情之水,怎么可能会耍出什么手段,来害别人,曾经他杀死一条鱼,她都哭的稀里哗啦的,怎么可能会变坏。他与表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非常了解表妹的为人,现如今这个冷冬儿不过嫁给表哥两年的时间,竟然就可以挤掉表妹在大哥心目中的地位,必定是这个女人使出了什么非常手段,所以善良的大哥才会被这种恶毒的女人所骗。 整理清楚事实,很快那种愧疚被‘事实’掩盖的一丁点也不剩下,只是更加的厌恶冷冬儿这种人,竟然可以把谎话说的和真的一样。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为表妹讨公道了吗?”他沉着声音,继续试探冷冬儿除了想要赶走表妹,究竟还有什么目的是不可告人的? 段昊岚,这个人…… 在冷冬儿的内心无疑打上了猪头二字。 这种人,是毫无道理可讲的。 “怎么?现在心虚了?说不出话来了?我告诉你,我大哥早晚会看清楚你的为人,知道我表妹的好……”那嘶声裂肺的模样,好似在告诉冷冬儿,他有多用力呐喊,就证明他的把握有多少。 冷冬儿不禁嗤之以鼻笑了,懒得和这种人说话。 转身就要离开,“你想上哪里去?不亲自去给表妹道歉,我绝对不会让你走的。” “多说无益,再呆下去,我怕你的傻病会传染给我。” 这话够毒吧? 要不然段昊岚也不会被气的血脉膨胀,差一点就要仰壳了。 那举起来的大手已经大有挥下去的意思,冷冬儿始终倔强的抬起下颚,放出挑衅的眼神,明显的告诉他,打呀,我不信你敢打。 段昊岚是真的没有想过会打冷冬儿,因为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哥的个性,慢吞吞的好像很好说话,若真的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是一个绝对会与自己断绝兄弟关系的人。 因为多年以前的亏欠,所以他对自家大哥是真的有愧疚,也不想在关系还没有缓和之前,就断了这份兄弟之情。 依照大哥现在如此宝贝冷冬儿的心情,这道鸿沟是他永远跨越不过去的。 可是看着冷冬儿这般嚣张的气焰,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想到表妹哭着跑出来,冷冬儿将大哥迷得团团转,甚至是全家人都偏向着这个蛇蝎的女人,这股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狠狠的一巴掌甩了下去,听见了很清脆的巴掌声。 冷冬儿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突然多出的一道白色身影,心蓦地扯痛了一下。段昊岚震惊的看着与自己面对面的人,惊恐的叫道,“大哥?” 段别离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伸出手臂,拦过冷冬儿的肩头,身影犹如冷冽寒霜,透着刺骨的寒意,“段昊岚,看清楚你眼前这个人,她是我段别离的妻子,是你的大嫂,不管你承认与否,她都是我的妻子,毋庸置疑的,今生不会改变,哪怕她即使不在了,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这一巴掌是大哥偿还你多年漂泊在外,有家回不得的委屈,可是并不代表我可以忍受你对冬儿的无礼,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大哥,就别再找冬儿的麻烦,即使你不喜欢这个大嫂也罢,也不要再来找她的麻烦,我和表妹这辈子都不可能。感情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即使我和表妹这么多年,我对她一直紧紧保持在喜欢,却没有升级到相爱的地步,你就应该知道我与她是不可能的。” 段昊岚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食指始终指着冷冬儿,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最后终于憋出一句话,“那冷冬儿就能令你生出爱意吗?” 连想都没有想,他张口就回答,“是,生死相许,相濡以沫不过如此。没有了她,我的人生将了无生趣,所以你大哥的幸福就是冷冬儿,请你不要打破我的幸福,如果你一再执迷不悟,大哥也不勉强。”说罢,拉着冷冬儿转身就走。 被他的大手包裹着,暖暖的,不止是手心,连胸口都是暖暖的。 她一直很想知道,若是她和段昊岚真的闹翻了,他会站在谁那一面,对于段昊岚,离总是会有些愧疚,所以就连她自己都会很为难,也不知道该选择谁才好? 可是离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冷冬儿才是最重要的。 有的时候女人真的很矛盾,明明这样的问题很难分析,可是就是真的很想知道,哪怕当时被骗也好。 她知道离从来不说谎,甚至不会编制任何美好的谎言,甚至她若真是问了这样的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离,若是我真的和三弟水火不容,你会怎么办?” 段别离抿着唇很郑重的说了一句话,“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吗?” 冷冬儿一怔,顿时有无数的黑线从脑门划过。 这个方法还真是绝了。 不过对于离来说,能够想出这样的办法已经实属不易了。 他重视亲情,今日为了她与段昊岚闹得很不愉快,她已经实属非常的惊讶,不过心中却多了几丝甜蜜。 “我们躲不起怎么办?”她好似恋爱中的少女,总有许多喋喋不休的问题,喜欢问个没完没了。 段别离却是知道她不安,她担心自己的决定。 从来不知,原来他是这般的没有信任度。 “躲不过,就不躲了,我们相爱相许又没有错,一路荆棘我背着你走过去。” 冷冬儿浑身一震,眼眶微红,一路荆棘我背着你走过去,这话比我爱你更加动听。 至少,她此刻感动的一塌糊涂。 心中最坚硬的地方也变得柔软无比,几乎能够化成一潭柔情之水了,她重重的点点头,“好。” * 五姨太已经没有心情继续散步了,回到了院落。 “五姨太,才出去,怎么就回来了?”院子内的嬷嬷疑惑的问道。 她满面愁容,看见自己贴身的嬷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三少爷回来,让他来我这里。” “是,五姨太。” 她走进了房间,净了手,然后点燃三炷香,恭恭敬敬的拜了菩萨。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保佑我的月儿能够平安无事。 那个名字他始终叫不出口,也不敢叫,只怕相思入骨,她想起来会疼的心都在颤抖,她亏欠了那个孩子。 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段昊岚的有些沮丧的声音,可见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娘,你找我?” 五姨太上好香,然后打开了房门,一双清冷的眼睛透着几分华贵,几分仪态,她好似是天生该站着顶端的人,该接受万民的敬仰。 就是这样的母亲让段昊岚陌生到了极点,此刻她不是一个母亲,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决定者,而他更不像是她的儿子。 商贾之女怎么会有这样的举止与仪表,她倒是有几分宫里的女人。 “岚儿,来,这里坐。” 段昊岚点点头,没有坐在母亲的旁边,而是选择他对面的位置。 一直以来,母亲在他眼里都是高不可攀的,所以他总是下意识地保持距离。 段昊岚入座,眼睛始终不看她的眼神,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忽略掉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受伤。 直接奔入主题,“娘,今日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五姨太点点头,“有一事。” “娘,请说。”他一向温和有礼,不是有意与自己的亲生母亲生疏的,可是他总觉得自己与母亲是两个世界的人,而她与儿女之间隔着一层薄膜,看得见彼此,却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岚儿,听娘的劝,不要去招惹长公主。”冷冬儿利用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能够在皇宫这个位置站稳脚,足以说明她的手腕,至今岚儿总是为了若梅那孩子招惹冷冬儿,她都是忍着不发怒,一切都是看在大少爷的情分上。 人家都说皇家皆是无情之人,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万一她不再忍的时候呢?那么岚儿人头落地左不过就是别的一句话,侮辱长公主就足以砍头了,为什么他却不懂,还那般肆无忌惮的与冷冬儿作对。 若梅那孩子一看就是个心眼多的人,处处透着算计,只有岚儿还被迷惑,这几年江湖全是白跑了。 段昊岚沉着脸,冷声的问道,“她找娘告状了?” 本来方才看在大哥那么在乎冷冬儿的份上,他还在想大哥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如果他再一次破坏了大哥的幸福,他必定会悔恨终生的,他的心已经在动摇,决定要好好的与冷冬儿相处,尽量发现她的好。 却没有想到,他的心动摇不过一小会儿,那个女人转过头就告了她一状,真是一个小家子气的女人,登不了大雅之堂。 这下子连想都觉得那个女人恶心到了极点,真是事事不如表妹,她就从来没有说过冷冬儿的半句坏话,还处处维护那个毒妇,现在看来两个人分明就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不,是娘看到的,长公主什么都没有说。”她本是因为月儿的事情才会心情烦闷,所以想着去外面走走,就发现了今天岚儿找长公主的麻烦,她虽然不敢对他们好,是觉得会亏欠月儿,但是他们毕竟都是她的孩子,她又怎么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事呢? 段昊岚气愤到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黑着脸说道,“娘,你不用替她隐瞒了,孩儿已经知道了。”话落,转身便走,几个大步人已经走出了小佛堂,她想再去喊住那孩子,背影都没有了。 五姨太不由得叹气,她是不是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再次跪在菩萨面前,满心苦涩的问答,“菩萨,弟子该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对谁好我都觉得愧疚。请菩萨为岚儿指点迷津,莫要犯下无法挽回的大错。”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段昊岚最后真的犯下了大错,竟真的让段别离和冷冬儿分隔两地,中间隔着几千年的时空,思念却是无法想见。 这自然是后话。 ------------ 242 有你真好 “才子佳人大会,确定长公主会出席吗?” 卞野微垂眼睑,搞不懂王爷怎么就和冷冬儿杠上了,事事都要问长公主会不会出席? “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北国皇室所派之人是长公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南宫残月点点头,执起茶杯轻甲一口茶水,不解的问道,“那么那个驸马爷就准备一直躲在自己的妻子背后吗?”说到这话时,南宫残月略有几分怒气,看样子很是为冷冬儿不值,或者在南宫残月的眼里,他才是最适合的那个人也说不准。 只不过,至死他都不会承认,自己曾经败给南宫残月两次。 这是他最耻辱的一件事情,几乎可以纳为最不想回忆的曾经里。 南宫玉叹了一口气,“皇兄,你还不想放弃长公主吗?” 南宫残月瞥了皇弟一眼,放佛能够看透内心灵魂的眸子闪了闪,他能够看透别人,却惟独看不透自己的内心。 对于北国的长公主,他的确抱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可是即使这样,他的尊严也不容许那个女人来践踏。 无疑,他是骄傲的,神圣不可侵犯的,至少该是受到万人的敬仰,而非是众人嘲笑的对象。 这一切都是因为长公主那个女人私下与他人结婚,才让今天的南宫残月变得那么可笑。 南宫玉摆摆手,“得,得,行,我知道了。可是皇兄,我始终不明白,那日,你为何想要抓住长公主和我小师弟的孩子?”他们这种人一向是不拿婴孩做赌注,甚至是筹码的,虽然妇孺和老人会有坏心眼,那些小孩也会被人利用,可是婴孩是绝对不会有邪恶的念头,被人轻易的利用,他们一向不动小孩子正是因为他们纯净。 可是那日皇兄竟然…… 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 南宫残月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根本就是懒得搭理自家的皇弟。 这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那日挟持婴孩,只是为了想要问冷冬儿个究竟,她恢复记忆之后,可否想起了他,想起了他们的婚约,是否有过一丁点的愧疚?只是那日来的不是冷冬儿,而是段别离,所以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要与那个男人比赛,只有打败那个男人,他的尊严才会找回来,很可惜他的尊严自从与长公主对上,就变得好不值钱了,随时都可以丢那么一下下。 仅仅只是这样而已,这么矫情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皇兄……”他好奇,若是不知道,今天晚上都睡着。 “皇弟。” “什么?” “你师父和师伯来了。” “啥?”南宫玉方才还很三八的想要知道一些小秘密,下一秒听说了师父和师伯一同出现,他的脑子都快要炸开了。 真是一件惊悚的事情,浑身的汗毛孔都竖起来了,想起那两个老家伙一见面就斗嘴,身边活似有一千只鸭子在狂叫,他就忍不住要哀叹了。 等等,“皇兄,你怎么知道的?” “那日劫持北堂雪舞的孩子,那两个老家伙就在那里抢个不停。”最吃香的就是老二,他劫走的那个孩子,两个老人家为了抢一个孩子,差一点就要打的头破血流的。最奇怪的就是两个小家伙不害怕,竟然还在那里呵呵的笑了,完全是看耍猴的心态。 南宫玉哭丧着脸,“皇兄,为何你不早说?”想起距离那日至今,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有余了,师父和师伯至今未曾现身,可想而知那两个老家伙定然是在打什么主意,尤其是明知道他在杭州,还不来找自己,他们算计的人当中必定有自己。 想想都觉得悲哀,怎么就趟上了这样的师父,还有个这样的师伯。 不行,此地绝对不能久留。 “皇兄,小弟有事先离开,日后书信联系。” 南宫残月嘴角一勾,然后又迅速的拉了下来,快的放佛是眼花了而已。 “好!” 南宫玉走了,走的悄无声息的,甚至是连夜潜逃,连皇兄的问题都顾及不上了。 不过临走之前,还是很有人性的捎给了段别离一封书信,上面交代的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师父师伯来了,小心你的双生子。 勿要告诉师父师伯,是我透露的秘密。 落款是南宫玉。 当下,段别离和冷冬儿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冷冬儿想着爹娘不日便要进京,回宫去看父皇,想着干脆让橙儿和青儿随爹娘一同回宫,正好带着双生子进宫见见外公和外婆。 与白清风商量了一下,便决定第二日就启程,游山玩水一路进京,可以不必着急。 她又安排了一群隐卫,在暗中保护双生子的安全,有橙儿和青儿,还有爹的功夫,一路上平安抵达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乐仙林禹治,乐神丁岑因为需要南宫玉的帮忙,谁知道这个人竟然跑的比兔子还快,当下两个老人家为了那个不懂事的徒弟你一句,我一句的又骂了起来。 吵闹到不可开交,看样子两个老人家是盯上了段别离这个徒弟了,谁都不想放手。 尤其是得知天才徒弟竟然隐瞒生下双生子的事实,他们更加痛心? 乐仙林禹治总是嘲笑乐神丁岑长了一副大猩猩的模样,容易吓坏小孩子,而乐神也不是吃素的,更加不屑乐仙那贼眉鼠眼的样儿,省的小孩子都被他带坏了。两人长长因为一个可笑的问题,从早吵到晚。 甚至有的时候根本忘记了为了什么吵架,不过两个人剑拨弩张的气氛可没有消停过半个时辰。 * 看着远处那个高挑的身影,她的目光不由的变得痴恋不已。 那便是她所爱的男人,可是为何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却是那个事事都要高人一等的长公主,他们是叔侄,怎么可以相爱。 她本以为,自己才是最有可能成为他身边伴侣的那个人,倒头却不过是一场空。 高门小姐,淑女名媛,各个都无法入了他的眼睛,却偏偏的看上了那个容貌平凡的长公主。 她样样都不比长公主差,甚至还是他的左右手,可以助他完成大业,坐上这天下的主宰者,长公主能够做什么?她是有才华,却是指不定哪一天会变成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怪兽,一口咬掉爷也说不定。 她会毁了爷的千秋,甚至会让爷的努力付之一去,让他变得一无所有。 这样一个危险的人,她绝对不能让长公主留在爷的身边太久。 她会帮爷杀了那个女人,一定会…… 哪怕最后爷刺死她,她也甘愿。等到爷坐上了龙椅,俯视天下的时候,就会了解她的苦心。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是真的爱爷。 不在乎名利,不在乎任何的一切,只是那么单纯的爱着一个叫北堂烈的男人。 徐思她的目光太过热切,让远处的北堂烈察觉到了什么? 侧过身子,回眸。 如鹰隼一般的眸子扫过每一个角落,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物,才渐渐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躲在暗处的女子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事情尚未完成之前,她万万不能曝光了自己的身份,若是让爷察觉出个一二,就真的会会北堂雪舞到死。 她转身,大步离去。 闪身,进入了杭州城最有名的醉鹤楼。 “姑娘,我们酒楼已经满了。”小二虽然累得四脚朝天,却依旧摆出专业的笑脸说道。 如今,才子佳人大会还有几日就要举行了,从各国纷纷而来的比赛的人,看热闹的人数不胜数。所以客栈,酒楼早已经是爆满。 就连杭州城的驿站也是人满为患,住着许多国家的王侯将臣。 “我找朋友。” 小二一听,找朋友好啊! 总比那些没有预定的,还要站在这里大喊大叫的客人好,至少省了吵架的力气。 “不知,这位姑娘找的是谁?” “段昊岚!” “有的,有的,这位公子在三楼的雅间六号房。” “谢谢!”话落,人已经飘然而去了。 小二不由得揉了揉眼睛,那姑娘好快的速度,竟然只是眨眼的功夫,白色的衣角已经消失在楼梯间了。 咚咚有力的敲门声,屋子内传来男子清醇的声音,“请进。” 女子随手一推,走入了雅间,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她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段昊岚,好久不见。” “似念,我们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他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来,请坐。若非我派人把守着杭州城的消息,都不晓得你来了杭州城?” 似念笑了笑,眸子中闪露几分真挚,是真心的把段昊岚当做朋友来看待。 “我不知道你在杭州。” 段昊岚柔柔一笑,似是思念,却又是带着几分伤感。“这里是我的家,我的故乡,倦鸟还要归巢,走的再远又怎么不会回家呢?” “家?故乡?” “是呀,我家就在杭州城!” 似念不由得一怔,“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那是曾经一段痛苦的回忆,如果没有那件事情,我又怎么会离家出走,出门闯荡江湖,最后还很没用的被人暗算,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当时我真的要客死异乡了。”那时候很苦,虽然跟着师父学了几年的功夫,可这个世界毕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师父的功夫在江湖连名头都排不上,当时的他年轻好胜,事事总喜欢打抱不平,若是当年不是遇见了似念,他真的很有可能死在外边,再也看不见爹娘,兄弟姐妹,甚至是表妹了。 “你也会离家出走?”想着记忆中的段昊岚总是一身正气,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很少有失控的时候。 这下子,她不禁开始好奇这样的段昊岚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了。 他们之间是朋友,从来就是毫无保留。“那个时候我和大哥都喜欢表妹,可是由于我的存在,令大哥和表妹分开,之后我就离开了,本以为他们会破镜重圆,却不曾想到,前几日回家,竟然发现我大哥另娶了他人,甚至还抛弃了我的表妹。那个女人仗着自己是长公主的身份,总是欺负表妹,而大哥却好像是被浆糊……” “谁?你说的是谁?”似念蓦地有些激动的喊道。 段昊岚也不禁吓了一大跳,眨着迷茫的双眼看向自己这个救命恩人,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的激动。 “你,似念你怎么了?” 似念一怔,想起自己的情绪有些激烈,不免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什么?只是被你所说的身份吓到了,长公主?是北国皇帝最宠爱的,甚至可以与皇帝一起打理朝政的长公主吗?” 段昊岚一听到这样的形容词,不由得冷冷轻哼,“那个女人就是一个刁妇,根本不配做我们北国的长公主,将来这个国家让她插手,还不知道要大乱成什么样子,必定是民不聊生。” 似念的心不由的跳了跳,故意压低了嗓音,“你怎么会这么说呢?那可是掌管别人生杀大权的长公主,这话你可要小心了,万万不能让人听了去,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越说越气,那个卑鄙的女人会用的也只有这样卑鄙的招数。“她也只会动用她的身份所带来的权力,以身份压人,她还会做什么?真想不到大哥放着温柔可人的表妹不喜欢,竟然会喜欢那样不堪的女人。” 似念抿着唇,正在做天人交战。 段昊岚是她的朋友,其实她不该利用这份友情的。 可是当这份友情与那澎湃激烈的爱情相比,自然是友情被压下了一头。 更何况段昊岚不是也讨厌冷冬儿吗? 她也是在帮他而已。 这对双方都好,是个互赢的局面。 “听你这么说,那个长公主好像真的很坏?” 仿若找到了知己一般,段昊岚这几天在家中被排挤的不像话,他的话没人相信,全家都被那个冷冬儿的表面功夫给骗了,就连自己的娘亲都劝阻他,不要随便招惹冷冬儿,他积压在胸口的怒气没有出口,差点就要憋死了。 幸好现在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听他说完,心中又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发泄机会呢? 他也希望通过女人的立场,怎么才能让大哥看清楚冷冬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将来龙去脉讲个一清二楚,甚至是冷冬儿使计陷害表妹,如何欺负表妹的总总过程说个一清二楚。 似念知道,这里面真正使计谋的人是谁? 毕竟依照冷冬儿那么高傲的人,还不至于使出这般拙劣的计谋,登不上大雅之堂。 即使明知道如此,那又怎么样? 北堂雪舞,依旧是非死不可。 正好借着这个引子,就让北堂雪舞下地狱去吧! 似念掏出怀中的帕子,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楚楚动人的说道,“想不到长公主竟然是这样的人?那个若梅姑娘真的好可怜,让我都不禁要怜惜那位可怜的姑娘了。” 段昊岚听闻,也是心中一片悲楚。 多年以前,他坏了表妹的幸福,至今她得不到所爱。 现如今,他必须为表妹找回那份幸福,只有这样才能天下太平。 段昊岚绝对不允许那个冷冬儿再继续嚣张横行下去,“似念,站在女人的角落,请你帮帮我表妹吧!” 似念故作惊讶的问道,“你让我帮忙?” “没错,若是换做是你的话,你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让我大哥回心转意,然后休了那个毒妇?”不得不说,段昊岚的想法果然是天真的,北国当朝的长公主哪里是他说休就能休的?那可是一国公主,是一个国家的体面,可不是随便任意一户人家的媳妇,说休就休了。 不过似念却是脑海中形成了一个计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那个东风她还没有想好是谁?此刻段昊岚自己就崭露头角,还要一月高峰,即使会有些愧疚,可是为了爷,她也甘愿出卖朋友。 “如果是你表妹的话,她能够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到段别离看清楚冷冬儿的为人,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你大哥陷得太深了,看清楚冷冬儿的为人,他也会因为爱的太深,而无法自拔。”似念煞有其事的说道。 段昊岚的心不由得咯噔一声跳了起来,想起现在大哥就那般的护着冷冬儿,甚至连别人说的话一句也听不见去,若是再继续下去,大哥不知道还要被那个女人迷惑多久? 越想越心惊,越心惊越加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那该怎么办?” 似念似笑非笑,“不过你表妹有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的好表哥,你这般付出相信日后她知道了,必定会感动不已。” 段昊岚摇摇头,很认真的说道,“她不需要感动,只需要幸福就好。” 这是真心话,正因为如此真挚,才会让似念的心头一颤,不知为何升起了一抹愧疚。 明明知道是他的表妹骗了他,她为了爷却什么也不能说。 很快的,她就甩开了这些烦恼。“如果你想要我帮你,那你就必须全部都听我的。” 段昊岚重重的点头,“好,只要能够赶走那个长公主,让我做什么都行。” 似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嗜血残冷的笑容浮现。 这个办法不禁能够赶走长公主,还能让她从此都消失。 段昊岚抿着唇,看着似念这样的笑容,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一抹怪异,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清楚。 * 青翠的树木,温暖的阳光,透着树叶的缝隙照射而来,点点斑驳铺洒在他白嫩的皮肤之上,紧闭着那看不见的璀璨双眸,卷翘的睫毛颤颤抖抖的,好似一只薄薄的羽翼,泫然欲滴鲜血一般的玫瑰花瓣唇瓣上柔软不已,经不住想要一亲芳泽。虽然此刻他只有十二岁,可是却依旧能够看到将来的风华。 若是此刻,他睁开了一双明亮清冽的眸子,该是何等绝代? 她就那般的看着,尽管痴迷,却依旧镇定的看着,不忍心打扰他的小歇。 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扬起,“看够了没有?” 他睁开了双眸,狭长褶褶发光,眸子流光异动,好似天上的繁星。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北国的长公主,即使喜欢也不能让那人小瞧了去,“本宫自然是看哪一个野人竟然直接躺在草坪上?” 他的脸上出现了几许残忍,从小被骂作野孩子,所以对于这个字眼他相当的反感。 当下便就蹙起了眉头,怒斥,“大胆。” 小小的她伸出一根手指,比他更加凶悍,“你才是大胆,你不知道本宫是谁吗?” “知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让人宠大的娇蛮公主,只不过身份比普通公主还要尊贵了那么一点。他日后想要做南国的一国之君,身份自然也不差,所以更加不会害怕眼前这个小丫头。 “知道,还敢对本宫如此无礼,你可知道?你已经是以下犯上了。不过母后说,你是本宫日后的丈夫,让本宫让着你点,这一次就当做本宫没有听见,若是胆敢有下次,小心本宫打你板子。”她一向狂妄,放荡不羁,尽管年龄很小,就已经有了一国之主的风范。 “无聊!”他站起了身子,转过身子,大步离去。 不过在她看不见的时候,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全是因为那句,你是本宫日后的丈夫。 他也想不到只是父皇和北皇之间的谈笑,她便当了真。 虽然日后,他未必会娶她。 若是娶了长公主,他可能就要放弃南国太子一职,毕竟两国朝政岂能参合到一起去,除非是合并国家,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听到她那笃定的口气,他的心情不免还是好了不少。 身后的北堂雪舞不由得撇了撇小嘴,“真是怪人一个,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害羞? 南宫残月的脚一滑,差一点就要栽了个大跟头,她还真敢说。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北堂雪舞已经愤声的怒吼,“南宫残月,你该不会是不想娶本宫吧?” 他回过头,绝对是严肃的说道,“谁说本殿下要娶你?” 北堂雪舞愣了好半天,直到他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她才不甘愿的用力跺脚,“该死的,你那是什么话?” 她可是堂堂的一国公主,竟然还有人不想娶她? 这是一个关乎她尊严的事情,想起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公主,尤其是淑妃姨娘的儿子,凝尘皇弟,若是他知道自己被人退了婚事,这还了得。她这个皇姐的颜面岂不是要丢到家去了。 虽然那个小屁孩比自己小个几天,可她依旧是皇姐,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不行,她要找父皇去说,南宫残月,她娶定了。 当北皇知道宝贝女儿的雄心壮志,他笑逐颜开。 立刻修书一封,谁知道这件事情被南宫残月知道了,真是吓得立马就跑了。 之后的几天,她始终提不起一点精神头。 再来,她就被皇叔爷爷掳走…… 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白雾。 心头浮出了淡淡的疼,几乎就要融入骨血。 脑海中,只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去找南宫残月,去找他,想要当面问个清楚,是真的害怕他们定亲,所以才赶回去阻止的吗?还是他有别的原因,说不出口的原因…… “冬儿……” “冬儿?” “冬儿?”一声比一声急迫,带着漫无止境的恐惧。 感觉身子被人用力的桎梏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有着熟悉的味道,顿时令她紧绷的情绪松懈,一瞬间睁开了茫然的眸子,她已经被段别离拥入怀中,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的腿顿时一软,更加紧贴着他温和的胸膛了。 她微微一怔,此刻他们两个人穿着睡衣,正站在房间内的客厅里,她不是睡着了吗?什么时候下床的? “离,我怎么了?”她虚弱的瘫痪在他的怀中,轻声的问道。 段别离轻轻地摇头,“没事,你只是太累。” 冷冬儿轻蹙着眉头,“我好想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她,不,是真正的北堂雪舞,还有南宫残月……模模糊糊的,并不是那么的清晰,具体梦中都做了什么?她再仔细回想一遍,竟然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虽然,那一瞬间,看着冬儿离去的背影,那模样好似失去了魂魄,倒像是一个傀儡一般。不知怎么,他的心竟然升起了一丝的不安,这样的冬儿让他感觉到陌生不已,放佛那个人不是他深爱的冬儿,不是双生子的母亲,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 “做了什么梦?” “我,我记不起来了?” 段别离温柔的笑了笑,“记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他将她打横抱起,“你看起来很累,睡吧!我陪着你。” 她抬眸,就能够看见他如画一般的面容,好似浑身撒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仿若披着羽衣的仙人,当他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时候,竟然是那般的安心,她舒服的握在了段别离的怀中,搂着他的脖子,不知迷炫了谁的眼睛。 她馨香自然,带着女人的娇气,吐气幽兰,“有你真好。” 他的唇轻触她白皙的额头,带着淡淡的菊花香气,“睡吧!”对于方才的事情,变成了一种禁忌,他们闭口不谈,好像会让他们失去彼此的热度。 ------------ 243 弩现世了 每个旬日的傍晚,段家会全家聚在一起吃饭,剩余其他的时间可自行安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最主要的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着,让家人都知道彼此这一周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天聚会一次,这样来看,有些不喜欢的人,一个月内也需要见上两三次。 柳若梅最讨厌的就是和冷冬儿同一桌吃饭,倒尽了胃口。 看着她和表哥怎么样表现出恩爱,她就觉得恶心至极。 就好比此刻,看着表哥细心的为冷冬儿剔除鱼刺,然后再温柔的放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那样专注的表情令她羡慕,却也更加的嫉妒。 明明这是她曾经的优待,现在全部变成那个女人独享了,想想都不甘心。 “表妹,你也多吃点,你最近瘦了?”段昊岚心疼这样的表妹,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和那个女人幸福,而她一个人只能孤零零的,甚至没人能够感觉得到她的悲伤。 这个段家实在是太忽略表妹了,曾经爹不是这样的,可为何冷冬儿嫁入了段家,竟然会改变了这么多。 段昊岚有些不敢相信,若是他一直未归家,那么表妹还要遭受多大的委屈。 察觉到段昊岚关切的目光,柳若梅故作受宠若惊,眼眶蓄满了泪水,娇弱的低着头,“岚表哥,谢谢你。” 段昊岚看到表妹这样,心更加的抽痛。 表妹是真的受委屈了,想到罪魁祸首,他伶俐的双眸不由得狠狠的一瞪,放佛要把冷冬儿瞪出一个洞来,都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一个扰乱大哥正常判断的刁妇,早晚有一天他会揪出这个毒妇的狐狸尾巴来。 冷冬儿察觉到某人厉色的眼眸,抬眸一看,就知道是愤愤不平的段昊岚,不过,还有一个怨毒的眼神在哪里?不难猜出,那人就是柳若梅,虽然,她一直低着头,也依然挡不住他内心的不甘。 因为嫉妒,面容早已经狰狞不堪,甚是吓人。 只是这般拙劣的演技,冷冬儿有时候很怀疑,她到底是怎么骗了段昊岚? 难不成段昊岚真的很笨?笨的没有天理了不成? 段昊岚若是知道冷冬儿现在想什么,肯定会彻底的抓狂。 柳若梅故作惊讶的看向冷冬儿,那模样好似在说,你还想怎么样?为何要这样的看着我? “表妹?”段昊岚不免有些担忧。 柳若梅故意打了一个激灵,惊恐的回过神来。看向段昊岚也有些泫然欲泣,楚楚可怜。“什,什么?岚表哥,你叫我?” 段昊岚温柔一笑,“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多吃一点。” “呃?哦,好。”她又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吃着段昊岚为她夹来的菜。 他冰冷的眸子狠狠的瞪向冷冬儿,那模样好似在说,毒妇,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那柔弱的表妹下手。 冷冬儿微微一笑,有人要做英雄。 她这个毒妇怎么能够不满足他呢? 她执着旁边的帕子,擦擦嘴角。温柔的笑道,“爹,冬儿这里有一件喜事!可能还要爹你和姑姑同意。” 段昊岚的心不由得一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冷冬儿,她做了什么事情还要征求姑姑的同意。 柳若梅也是一脸紧张,桌子下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颤抖的小手,给予无声的安慰,她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 段风纪一怔,“冬儿,是什么事情?” 冷冬儿笑着说道,“这倒是件好事情,前几日我去了十八皇叔那里查看湖中阁建造的情况,正好看见了五皇叔的宁世子也在,长得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家中只有一个小妾,正妻早已经因为生孩子难产去世了。正好这些日子听闻正要找正经人家的女儿做续弦,不管那人是否嫁过人都好,哪怕不能生也罢,只要有爱心,是个持家有道的好女人就可以。所以,冬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表妹。只要姑姑和爹同意,那表妹嫁过去就是正经八百的世子妃了。” 世子妃? 柳若梅双眸划过一丝惊喜,有些不可置信冷冬儿会这么好心? 她对表哥早已经抱着放弃的心态了,可是身边一直没有好的人选,所以一直迟迟按兵不动。 最近岚表哥恰好回来,所以她才有了引子,继续保持自己弱势群体的姿态,最主要的就是依着表哥对岚表哥的愧疚,只要岚表哥相信了她的话,处处为她着想,假以时日,表哥面对岚表哥的执着,甚至是她的神情,哪里有不低头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过去也有近一个月了,岚表哥非但没有气走冷冬儿,反而被气的更加暴跳如雷了。 所以,想要嫁给表哥,看样子还要等很久。 只是,现在她就要做世子妃了,不用纠缠表哥,甚至还可以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怎么想都是一件美得她即使睡着了也会笑着醒过来的好事情。 不过,这个媒人是冷冬儿…… 她就要表现出几分不乐意的神情,这样也可以明白的告诉她,即使嫁给了宁世子,做了世子妃她也不会领她的情,因为是这个女人抢了她的男人,所以才导致她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柳若梅玩的小心眼,冷冬儿都看在眼里,却是不做任何解释。 段风纪是真心的高兴,对于柳若梅这个外甥女虽然谈不上打心眼里喜欢,可是毕竟是唯一妹妹的宝贝女儿,所以他还是希望若梅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 “这倒是一件喜事,我相信你姑姑一定会同意的。” 段昊岚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老爹,连问都不曾过一句,那个男人人品好不好?尤其是冷冬儿介绍的,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事不靠谱。 所以他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沉着脸说道,“我不同意。” 瞬间打破了柳若梅的美梦,她从呆愣之中回过神来,看着段昊岚的表情也大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不是挡路吗?这人怎么就见不得自己幸福呢? 此时此刻的柳若梅恐怕早已经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才是最关心她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害怕她被冷冬儿陷害,所以口无遮拦的去侮辱冷冬儿,甚至还得罪了一家老小。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五姨太轻蹙眉头,“岚儿,这是你表妹的人生大事,该由长辈决定,你不能太放肆了。” 段昊岚冷冷一笑,“那冷冬儿就是长辈吗?” 段别离清醇的嗓音缓缓流榭,“三弟,至少你该听过一句话,长嫂如母。” 段昊岚看向眼前的段别离,不由得多了几分陌生,嘶哑的嗓音流淌出几许的哀伤,“听大哥的意思,你是同意了表妹的这门婚事?” “那位宁世子是个好人家,为何不同意?” “大哥你……”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还是那个以前深爱表妹,敢为表妹付出一切的大哥吗?虽然不爱了,但至少曾经还是爱过的吧!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把曾经爱着的女人推向别的男人的怀抱,这是段昊岚始终搞不明白的事情。 所以,他将搞不明白的事情全部归纳到冷冬儿的头上,一定是这个女人在大哥耳边说了什么? 柳若梅这个时候真的很想拉拉义正言辞,永不退缩的段昊岚,世子妃耶? 谁不想做,她做梦都想呢? 可是这个岚表哥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白目,竟然拆她的台,让她失去飞上枝头的美梦。 尽管她想的要死,可是在冷冬儿面前也不能表现出她的渴望,要不然这门婚事真的铸成,这个女人指不定以后还要怎么嚣张呢?所以此刻她表现的格外委屈,好似是被人逼迫的,这样即使日后嫁给了世子,也可以被大家误解为她是被逼的,并非自愿的。 她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冷冬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与那逼良为娼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冷冬儿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分了,到了此刻,连表妹的婚事都要插手,他绝对不能让这人得逞了。“我绝对不同意表妹的婚事,若是你们想这样草草的就为表妹决定她一生的幸福,那我就带她走,远离你们这些冷血无情的人。”话落,他还给予柳若梅一计安慰的眼神,好似在告诉她,一切有我。 段昊岚,可是她最后快踏脚石,也是她最后的靠山,所以这人她还不能得罪。 正是因为这一点,柳若梅才不得不被人打了牙齿,还要往自己的肚子里吞,还要含笑的点点头, 实际上她就快要抓狂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笨蛋。 为什么今天就不能糊涂一点,让她完美的嫁给世子,做世子妃呢? 段风纪听到儿子这话,当下老脸拉的很长,“你这个臭小子,到底在胡说什么呢?没听到我们是给若梅说媒吗?人家是世子,若梅嫁过去就是世子妃,还能依靠着长公主表嫂的身份,人家会委屈了她不成?” 段昊岚冷冷一笑,“那我问问爹,你可曾过一句那人是好是坏?就这么把表妹嫁了,万一她受了委屈怎么办?依照冷冬儿那记恨的心里,指不定上哪里找的歪瓜裂枣给表妹,心肠真是歹毒。”他完全已经自说自答了。 柳若梅暗自咬着呀,即使歪瓜裂枣她也愿意,嫁过去就是世子妃,谁不想啊。 冷冬儿也不多做纠缠,“爹,家和万事兴,没必要为了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段风纪长长一叹,柳若梅却是彻底傻眼了。唯有段昊岚还是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那神情好似在告诉冷冬儿,你的计谋早已经被我拆穿了。 柳若梅暗自吸了好几口气,这下子连杀了段昊岚的心都有了。 真是一个蠢货,直接坏了她的美好未来。 柳若梅完全是气的一口也吃不下,放下碗筷,面色难看的说道,“我吃饱了,各位慢用。”话落,站起身子,转身离开。 段昊岚知道,她肯定是被大家不重视伤了心,立刻放下筷子,说道,“我也吃饱了。”然后大步追了出去。 “表妹,表妹……你慢一点,等等我……” 柳若梅现在正处于怒火之中,尤其是看见罪魁祸首来了,当下更加气的不打一处来。把所有的气氛全部都发泄在段昊岚的身上,用力的敲打着他的肩膀,边打边哭着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段家就真的容不下我吗?” 段昊岚全当她是在发泄,而她所针对的人也只是冷冬儿。 “表妹,不要伤心了,有岚表哥在,你放心吧,有一个人会帮我把冷冬儿赶出段家的,你就等着那个时候做段家的大少奶奶吧!” 柳若梅一听这话,来了劲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昊岚就把那日自己与思念的计划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放心吧!那位似念姑娘很聪明,也很同意表妹的遭遇,她既然肯答应帮忙就一定会做到的。” 没有世子妃,和最爱的表哥在一起也不错。她欣喜的问道,“真的吗?” 段昊岚重重的点头,“恩,是真的。若是这阵子,你觉得呆在段家不舒坦,我就带你去苏州,我有一个朋友在苏州,我已经打好关系了,托他好好的照顾你,等到时过境迁,稳定下来,就接你回来。表妹,你看这样可好?” 柳若梅满怀欣喜的点点头,这样也好,杭州城她早已经是臭名昭著了,换个地方,还可以表现出自己的美貌动人的那一面,说不定整个苏州城的男子都为她痴狂呢?“谢谢你,岚表哥,只有你对我最好。” 这句话听在段昊岚的耳朵里,真是包涵了沧桑,心中酸楚不已。 “那岚表哥,我去收拾行李。” 段昊岚点点头,“好,你去吧!”他摆摆手,目光含笑着与表妹挥手,眼梢瞄到拐角走来的冷冬儿,身旁跟着一个身着黄色衣着的女子,两个人面色沉重,行色匆匆,放佛有什么大事情即将发生了。 想起她方才那般的算计表妹,让他的心格外不好受,心想着怎么也要找机会好好的羞辱她一番。 冷冬儿听着黄儿的来报,不由的一张小脸都跟着纠结了。 难道天下真的有动乱了吗? 看着前方寻仇而来的段昊岚,他就是喜欢美事找抽型的,不被她骂的狗血淋头,誓不罢休。 所以走到段昊岚的面前,还不等他去说什么? 她便已经张口说道,“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指婚给柳若梅的。” “你……”段昊岚惊讶她如此的坦白。 “只是人家宁世子的确是一个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的人,最近也的确正在选嫡妻,很明白的告诉你,人家家世清白,怎么会看上柳若梅那样不堪的人,也就你这种蠢货把她当做宝贝。我知道你必定会拒绝,我本来就是拿出来逗着柳若梅玩儿的,你却当真了,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蠢材还是笨蛋?”这话够犀利,也足以气的段昊岚胸口一喘一喘的,差一点就没喘过气来。 对于这个三少爷时常找主子的麻烦,以往姑爷在,她还真不好意思说什么?现如今姑爷看不着,她若是不说些什么?心里还真是憋得难受。 搞不明白,一个残花败柳也当做圣洁贞女一样宠爱,当真是脑子有病。 “三少爷,你挡了我们的路,麻烦你让一让。我们家主子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和柳若梅演戏,我若是男人,那种女人白让我玩,我都不玩儿,脏死了,也只有你这样的蠢蛋才把她当做宝贝,何不如你们配成一对好了。我瞧着挺好,到时候我给三少爷数着,看看你能够带几顶绿帽子。”说罢,直接推开段昊岚的身子,“主子,咱们走,这里有一只苍蝇,烦人的很。” 段昊岚至死都不敢相信,一个小丫鬟竟然如此大胆。看样子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个个都是狠毒的女人。 冷冬儿微微一笑,笑里藏刀,“觉得烦,就一巴掌拍死,省的作乱!” 她,堂堂的长公主,怎么能够说出如此粗劣的话来? 竟然还侮辱了他心中最完美的表妹,当真是不可饶恕。 那年梨花树下,她胆怯的眼神,带着几分娇羞,遥遥的看着大哥在一旁抚琴,天真烂漫的笑脸仿若是这个世间最美的花朵,闪耀的让人以为是太阳的照耀,闪花了他的眼睛。 如此美好的她,怎么会是别人口中的妓女呢? 冷冬儿抿着唇,小脸始终紧绷着。 黄儿笑着问道,“主子骂过,心里舒坦了没?” 冷冬儿撇撇小嘴,“不够。”若不是出了重要的事情,她肯定不会那般轻易的放过那个笨蛋。  “主子,这一次西国拿出弩来,想要趁着才子佳人大会,找到能够吹奏弩的人,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冷冬儿凝眉,“他们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弩现世了,必定有一场动乱,恐怕连小国都有可能……黄儿,调查清楚,把西国与周边的某些小国好好调查一番,甚至还要把那些与西国友好往来的国家也调查清楚,就连富商也不能漏掉,最好是从那些制造兵器的人着手。”再说下去,她都觉得心烦。 “是,主子。” 可是想起那句话,她不由得轻叹。 拥弩者,得天下,统万兽。 ------题外话------ 这章之后,柳若梅就不能出来得瑟了,最后让段昊岚看清自己有多么的愚蠢才会出来一下下。 ------------ 244 抱着回来 她的精神恍惚,不过一瞬间,却是走错了方向,当她看清楚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荒山野岭之处,杂草丛生,天空碧蓝,却有一种荒凉的感觉。 因为那个梦,她最近的精神不济,常常想起一些本不该属于他的回忆。 她最近总是让离担心,看来那个梦是真的,是北堂雪舞和南宫残月的回忆,当日北堂雪舞将自己的记忆全部传给了自己,却独独没有把那段记忆给她,是不是代表着那个男人是不容分享的呢? 不管是不是能够分享的,她都不在意,可是却在意着她现在某些时候能够控制自己的思想,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若是她的思想被北堂雪舞一直控制着,那么她还会是冷冬儿吗? 幽幽长叹,总之现在还是回家比较好,总比一个人呆在荒山野岭里强吧! 转身,神情微动,带着几分的不耐,“是谁?” 树丛晃动,来者并不想隐瞒,不消片刻从里面走出一身华服男子,前后绣着张牙舞爪的麒麟,活灵活现,生猛无比。 他的身材欣长挺拔,带着几分凤翥龙翔之姿,眸子映满了狂妄与霸气,好似他才是这个睥睨天下的霸者,他本就该如此俯视众生,接受所有人目光的洗礼。 冷冬儿嘴角微微的枸杞,“怎么?现在南国的荣王爷也做起了宵小之辈,竟然偷偷的跟踪在别人的背后,当真是无耻之极。” 南宫残月轻笑着说道,“你的脾气还是一点也没改。” 听到他的话,不知为何?冷冬儿惊觉自己的心跳了漏跳了半分,此刻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冷冬儿暗自压住心中那股陌生的渴望,故意沉下脸色,冷声的说道,“不要摆出我们之间很熟的模样,你跟踪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说到这事,其实他完全是不由自主的行事,现如今被人当场揭穿了事实,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前这个小女人的问题,面对她的盛怒,不知为何心中多了几分柔情。 曾经的那些话,他想了千万遍的话,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真正面对北堂雪舞的时候,他还是多了几分不自信。 思来想去,总算想到了一个还称得上理由的借口。故作沉声的问道,“弩现世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冷冬儿依旧狐疑的看着他,企图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的算计。 这个男人不可能如此光明正大的与自己讨论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仿若看到冷冬儿的猜忌,南宫残月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怎么也搞不明白,他这个人在冷冬儿的眼里,竟然是这般的小人,甚至还很狡猾。 “我很认真的在问你。”他故意摆出沉下来的脸色,很不想承认,他其实很想和这个女人多呆一会儿,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去问出那些埋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 冷冬儿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凉拌呗!”这个男人的问题真多,其实他早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何必来问自己呢? 南宫残月嘴角轻扯,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女人太聪明不好!” 这话…… 真让人喜欢不来,不过她依旧骄傲的抬起了下颚,“懦弱的男人从来不会这么说。” 他冰冷的面容上多了几分认真,“你这样的女人,段别离未必能够驾驭得了你。” 很讨厌别人的猜忌,哪怕他们坚信彼此,可是面对外界的质疑,心中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微疼,离为自己所付出的,她都看在眼里,不了解的人怎么可以凭借着一张嘴就否认离的美好,为他所不值,也为他心疼。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若真是相爱,为何要驾驭对方,我甘愿为我的男人弯腰折服。”冷冬儿说的豪气万丈,却也是令南宫残月的心蓦地的疼了一下,这样骄傲的女人怎么会改变如此,小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 “北堂雪舞,你真的变了。”这话时发自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样的她让他陌生不已,虽然还有小时候的模样,可是性子却是那般的坚韧,没有人可以试探她的底线。 “若是荣王爷只有此事,那么我已经回答完毕了,所以我要走了。”话落,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 只是,她转过身子的瞬间,额头上出现了几许稀薄小小的汗珠,眸子里也闪过了几丝的慌乱,身体好似被撕裂了似的,有什么正在不受控制的发展,她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不能继续呆下去,否则会穿帮的。 南宫残月的性子一向阴晴不定,说不定下一秒就怒了,对于冷冬儿这般怠慢的态度,能够忍到此时已经不错了,可是瞧见她竟然扭头就走,当下气愤的身影一转,已然拦住了冷冬儿的去路。 “北堂雪舞,好歹我们之前还是未婚夫妻,现在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想走,当真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他上前拦住即将快步离去的冷冬儿,迅猛的快速掠夺她白皙的皓腕,“北堂雪舞,本王不得不提醒你,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不得离开。”如此霸气狂妄的话也只有南宫残月能够说得出来。 冷冬儿眼神凄楚,渐渐变得迷茫,最后眼底闪过一丝疼痛,她的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从心底处破开了一个大洞,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几乎将她整个绞碎了,眼神涣散,转瞬间却好似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那眼神中充满了空洞与不舍,带着几分痴迷,一只洁白的小手也渐渐覆上了南宫残月的俊彦之上,她轻腻的嗓音带着几分不确认,“南宫?” 南宫残月的身子开始止不住轻颤了起来,仅仅只有南宫二字,却换来了他内心最深的渴望与悸动。 很小的时候,她总是南宫南宫的挂在嘴边,当时他很烦,但是每每嘴角都会上扬几许,心中又有着莫名的欣喜,他对北堂雪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发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这个女人居然该死的可以牵动他的心。 狐疑的目光流转,对于她突然变成这样,或多或少觉得是个诈。“北堂雪舞,你怎么了?” 这话方已落下,眼前的北堂雪舞已经红了眼眶,期期艾艾的看着南宫残月,心中早已经疼的纠结在了一起。她颤抖的小手握住了南宫残月的大手,用力再用力,几乎就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你……”南宫残月接下来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眼泪好似破了线的珍珠,一滴接着一滴掉落在他修长白皙的大手上,那冰凉的温度几乎刺痛了他的心,有一股灼热灼痛了他的眼。 “南宫,为何不来找我?”她的声音婉转幽深,透着几许薄凉。 “你……”南宫残月震惊的看向北堂雪舞,这话问的不明所以,却是问到了他的心坎里去了。 “你知道吗?迟了,一切都太迟了,迟到我们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南宫残月蹙眉,心头浮上了一抹惊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为何,他很讨要听到这样判下决定的话,她一语成谶,真的会成真。 “别拨弄我的心弦,也别再来找我了。”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宫残月,那一抹绝望的眼神带着凄楚的心殇,仿若天地万物枯死,再也没有大地回春的可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整个世界的花儿都跟着凋谢,只剩下一片苍白在眼前。 还不等南宫残月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明亮清澄的眼睛一翻,体力不支的晕厥在他的怀中。 本来他是想要躲过去的,可是不知为何最后鬼使神差的竟然接住了她娇柔温暖的身子。 南宫残月一双清冽的双眼闪过微微的疑惑,已经完全搞不懂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感觉。 看着方才那样的北堂雪舞,他却觉得熟悉不已。 尤其是她说出口的话,明明听不懂,却还要为她心疼,甚至有一种直觉告诉自己,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 即使认清楚了这一点,他却不想将他们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看着怀中睡熟的小脸,这一刻他决定要让他们之间有点什么才行? 他们的关系永远不会仅限于前未婚夫妻的关系,还会有更多…… 他轻轻的俯下身子,轻吻着她白皙的额头,带着几许缱绻,凝着几分柔情,嘴角一扯,笑容竟然有嗜血一闪而过。 清冽的双眸微微挑起,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北堂雪舞,我倒要看看你的丈夫是否可以真的无动于衷!” 他抱紧怀中娇柔的身躯,打横抱起,几个纵身已经隐入空中,他堂而皇之地抱着昏睡中的冷冬儿,故意的走在世人的面前,让所有人的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向远处姗姗而来的男子,还有他怀中的女子。 有见过长公主的面容,已经指认出,南宫残月怀中的女子就是长公主。 顿时间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留言就好似长了翅膀一样,迅速的蔓延在大街小巷,北堂烈很快的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段家的宅子内,大门一关,遮住了所有人好奇的双眼。 他是那般的张狂,即使没有风也可以卷得起他的衣摆,那是从内心散发的一种霸气,看着他怀中抱得的人,这一刻段别离再也不能保持镇定了,或者说,只要遇到关于冷冬儿的问题,他就会失去所有的理智,甚至是冷静。 快速冲到了南宫残月的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夺去了他怀中安然昏睡的冷冬儿。 眼睛里布满了焦急,就连抱着冷冬儿的手也带着几分轻晃。 他迅速的稳定了心神,颤抖的问道,“她怎么了?” 南宫残月挑挑眉,这个男人下意识的提问竟然是这个问题。“她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 冬儿的功夫那么高,怎么会轻易的晕厥过去呢? 狐疑的眼神看着南宫残月,那里带着几许探究。 南宫残月抿着唇,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容,“累的晕倒了。”这话隐晦不明,足以毁掉一个女人的清白。 至少段家的家丁已经各个都抽一口气,不可思议的看向南宫残月,然后又看看他们的大少奶奶,脑海中可见已经形成了一种暧昧的画面,不过谁都不敢说出口就是。 段别离岂会不知道这句话的震撼力,只是他相信冷冬儿,可以不在乎,但是却不能让人白白的玷污了冬儿的名誉,哪怕只是嘴头上说说也不行。 “为何会累的晕倒?” 段家家丁一脸感伤,大少爷何必知道这么多,知道多了只会更加有损男人尊严罢了。 即使知道长公主与别人有染,你也休不得。 南宫残月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多少藏着几分狡猾,很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只要是个男人听到这么问,都会受辱般的不想听到半句,所以南宫残月几乎是笃定了段别离不敢听。 常常,意外就是在你笃定之后开始生变。 “为什么不想听?你且说来。”最后一句诗直接命令南宫残月,丝毫不见一丝的局促。 南宫残月再次扬扬眉,“你确定想听。” 段别离依旧固执的坚持己见,“自然。” 他的眸子瞥了段别离怀中的女子,她已经沉沉的睡去,一张不算漂亮,却清丽异常的小脸,不知为何总是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安定,他掀了掀唇角,“她只对我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晕了过去。”最后一刻,他还是无法残忍,不忍毁她清白。 却不得不说,他被段别离那强悍无比的信任折服了,没有一个男人在如此情况下,始终保持着相信自己妻子这个信念,说句老实话,若此事换做是他的话,他必定会误会北堂雪舞。 段别离的眸子闪过某种心疼,抱起冬儿,清冷的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衷心的谢谢荣王爷。”没有把冷冬儿撇在荒山野岭之中。 南宫残月嘴角轻扯,带着几分轻蔑,狂妄的眸子尽显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谁也遮不住的光彩。 一双清冷的眸子,默默的送他们离开。 远处那个男人悄悄的隐去围墙后,为段别离毫无保留的相信冬儿而欣慰,却有着一丝丝的羡慕和嫉妒,能做这件事情的人永远不是他,若是今日段别离与她也有血缘关系,她是否能够冲破固有的思想,与他浪迹天涯呢?到底是他们遇见的晚了,还是他北堂烈本就不是她要的那个人。 南宫残月转身大步离开,留下一个霸气的背影,久久的印在了段家小丫鬟的心里,果然是王爷,就连失落也是这么的好看。 * 他静静的守候在她的身旁,痴迷的看着她熟睡的俏丽容颜,即使她已经是身为一个母亲,却还是有着几分孩子般的单纯气息,好似未出阁的姑娘,让他有时候会慌神,她依旧是那个充满着万丈光芒的姑娘,会招惹好多其他优秀男子倾注的目光。 即使这避免不了,即使他们之间会被全世界的人不相信,可是只要他们依旧相信彼此。 那般的死心塌地,不为别的,只是心底最真实的答案。 他理顺了她柔软的发丝,眼神竟是那般的温柔,好似可以滴出水来。 她的睫毛晃动,睁开了一双迷茫的双眸,看清眼前坐在床榻旁的男人,她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 脑海中回想着没有意识之前是和南宫残月在一起的,怎么一下子就回到了家呢? 好似看出她的疑惑,段别离轻启红唇,告知。“是荣王爷送你回来的。” 冷冬儿蹙眉,“什么时候?” “有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那现在岂不是快要到傍晚了? 冷冬儿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她有一段的时间竟然是空白的。 段别离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冬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冬儿挣扎的起身,心却在止不住的颤抖,微微抬起了双眸,欲言又止。“离,我……” 他给予一抹鼓励的笑容,一把拦过她的肩头,柔声的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有什么事情都不能瞒着彼此。” 冷冬儿紧咬着下唇,仅仅的抓住他柔腻白皙的大手,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一点也舍不得放开,她怕了,真的怕了,怕一放手,就真的会失去眼前这个笑的温厚暖人的男子。“离,我怕,我有一天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是我所不能控制的,我……”一种无力感从心底涌入而来,逐渐形成一片汪洋大海,足以淹没她所有的冷静与自持。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只要你事后向我道歉,我就会一直相信你好不好?”段别离温柔的笑笑,明明是安慰的话,却让冷冬儿听出了一丝的认真。 “离,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更怕我们会分离!”她不怕被真正的北堂雪舞压在黑暗之中,只怕见不到她爱的男人。没有人比她自己更加清楚,这个男人把她看做生命的全部,若是问这个世界上有谁爱她胜过爱自己,那这个人无疑是段别离。 段别离浑身一震,脸色变得苍白,毫无任何的血色。 他只能紧紧的抱住怀中娇柔的身躯,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不会的,我们这么相爱。” 可是相爱有用吗? 难道相爱就可以永远不用分离吗? 人为,天为都有可能会变成阻隔他们分开的一个元素。 “离,我怕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了自己,今天我的记忆之中有一处是空白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我感觉那一瞬间我的人体与灵魂分离了,我甚至不知道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冷冬儿轻轻的啜泣,这一刻真的怕了,怕北堂雪舞要回自己的身体,怕她会再也看见眼前这个男子,总是对她温和暖暖的笑着。 也许下一刻,当北堂雪舞强行占据的时候,她的灵魂会回到现代。 段别离的心蓦地一痛,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立刻席卷了他。 而他却只能紧紧的抱住她,“放心,有我在。” 虽然这句话没有丝毫的说服力,可是由他的嘴说出这样的话,轻柔的嗓音吐出柔弱无力的话,竟然出奇的能够安抚她内心的那一丝慌乱。 “冬儿,你先歇一会儿,我去给你盛一碗银耳汤。” 冷冬儿点点头,看着他急急地走出门外,那仓皇的背影略有些失措,如果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脚步有点漂浮,踩在地上的脚步也虚晃。她知道,段别离是真的怕了,可是他却不敢表现出来。 刚出门外,就瞧见怒气冲冲走来的三弟,他还没有开口说什么?段昊岚却已经是怒气冲冲的大声质问,“大哥,我听说那个毒妇竟然在外拈三惹四,招惹一些不相干的男子,今日我定要帮大哥好好的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毒妇不可。”擦拳磨掌,看样子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段别离一把拉住冲动的三弟,义正言辞的只说了一句话,就足以让他彻底的泄了气,“三弟,若是今后你再说你大嫂半个不是,就不要怪我真的翻脸无情。” 段昊岚微微一怔,看着大哥如此的凌冽的眼神,竟然快速的划过一丝狠戾之色,这是他从来不曾见过。以往那个总是挂着浅浅淡淡笑容的大哥,好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夹杂着几丝他所不熟悉的陌生感。 好久才问出口,“值得吗?” 段别离口气依旧不改先前的肃然与萧杀,“从小到大你就应该明白,我一向很执着,对于冬儿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弃,哪怕外界如何传言,即使是真的,我也不会放弃。”话落,他转身就走。 段昊岚不由得紧握双拳,双眼微微眯起,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陇上一层异样的光彩,是那般的坚定,他竟然没有想到大哥会陷的如此之深。 那个冷冬儿到底有什么好的? 现在全杭州城都在传,长公主是被南国荣王爷抱回来的! 这个女人不是给段家丢脸吗? ------------ 245 名字好笑 有绯闻的后遗症就是,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看,只要人一消失,没个踪迹,就会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那些人自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也以为她走的很远,足以听不见说了什么?却是忘记,她的内力深厚,即使是方圆十里,也能够听得见一个针的落地声,只要她想听,就没有听不见的,除非她不想听。 只要离相信她,她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让他受了委屈,平白无故的被人说是柔弱无能的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看不住。 该死的南宫残月,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让离丢尽脸面,让她在段家呆不下去。 才子佳人大会,她非要让那个人好看,让他真正名扬天下。 并且是臭名昭彰,遗臭万年才可以。 今日七月初五,是整个杭州城最最热闹的一天。 湖中阁早已经在几天前完成最后的装修,里面的格局与现代一些酒吧的格局很像,主要是为了开放式,一楼二楼打通的,所以从包间可以直接看到一楼的全景,最惹人感兴趣的还是四周的湖中的景色,夏日偶有风吹过,竟然会感觉到一丝的凉气,这里倒是乘凉避暑的好地方。 最奇特的是,每个包房都被段阳阳起了稀奇古怪的名字。 冷冬儿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因为爱情? 荷塘月色? 最炫民族风? 原来你也在这里? 同桌的你? …… 冷冬儿一双小手浮上旁边的木板,上面雕刻的楷体,一笔一划竟然是如此的大气。 这不是歌名大集合吗? 她微微一笑,“为什么会想取这样的名字?” 段阳阳耸耸肩,“不是将这个湖中阁给我了吗?我想这个世界可能有我们两个,就必定还会有别人,他们看到这个,定然会找我,怎么说我以后也是个老板,给一份工作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冷冬儿一怔,原来她这是招揽人才呢? “你这丫头倒是精明,现在就想着这么多了?” 段阳阳扬起了一抹笑容,明亮纯净。“大嫂,你信不信,我会让湖中阁成为整个杭州城的奇迹。” 冷冬儿轻轻的点头,“这个我相信,虽然以前你打架很擅长,可毕竟还是长了一个很先进的脑袋瓜。”话落,她竟然轻轻的敲打着段阳阳的小脑袋,那模样好似在挑西瓜似的。 段阳阳立刻捂住了头,“喂,不要打我的头,大嫂,我这样会变笨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一旁的段别离不禁莞尔,虽然北堂烈没有笑,却是眼里浮现了些许的笑意,段阳阳瞧见冷冬儿又要举起了手,一下子就窜到了北堂烈的身后,大声的喊道,“十八,救我。” 冷冬儿挑挑眉,“你叫我大嫂,叫皇叔十八,那怎么行?” 一句皇叔,让北堂烈眼里的笑意尽数退去,只剩下一片幽深与清冷。 段阳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大嫂真是强悍无比的女人,走到哪里都会轻易打碎别人的梦。 也奇怪了,大嫂这么清冷的个性,真不知道现在的男人喜欢大嫂哪里? 难道说现在清淡娴雅的女子最吃香,好歹这个世界,她长得也不丑啊,怎么就碰不见一个帅哥呢? “阳阳,你还在想什么,进来啊!” “哦,好。” 走进包间,里面已经到了一个大人物,正是南宫残月,其余的几个桌子上坐的是稍有点脸面的人,一些三品以上的官员。 冷冬儿下意识的蹙眉,虽然知道今天肯定能够见到此人,可是来的这么早,真是让别人的心情都跌倒谷底了。 众人连忙起身,一一拜见,“参见长公主,驸马爷,逍遥王。” “起身吧!” 冷冬儿落座,坐在了南宫残月的对面。 南宫残月嘴角一勾,看不出是敷衍的笑,还是讽刺的笑。“长公主,身体可舒服了。” 南国荣王爷这么一问,可是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各个装作不关心的模样,各个却是恨不得把耳朵都竖起来,没有一个人小声的私语,就怕听不见他们之间的重点。 冷冬儿点点头,拂过额前的发丝,飘荡起一个弧度,段阳阳双眼染过一丝欣喜,这模样真是风骚。此刻冬儿若是能够听见段阳阳心中想什么,一定会闪了腰。 “自然,其实那日荣王爷大可不必理会本宫。” 南宫残月似笑非笑,“长公主的意思是,让本王将你放在荒郊野外?” 冷冬儿挑挑眉,“有何不可?” 他摇摇头说道,“不,不,不,本王做不出那样的事情,虽然长公主不是绝顶的美女,可是本王也不能就把长公主丢到荒郊野外的。” 这是嘲笑长公主的容貌不好,大臣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这等同嘲笑他们北国。 冷冬儿依旧浅笑,看向段别离,柔情的问道,“离,我美吗?” 段别离不由得惊愕张大了一张嘴,白皙的面颊上迅速爬满了红润,这里很多人很多人,他怎么会还能继续镇定下去,可是看着冷冬儿那般坚定柔情的眼神,他抿着唇脸更加红了,声音放大到每个人都能够听得见,“美,自然是美的。”足以拨弄了他的心弦,让他魂不归体。 众人听闻,嘴角不由得一勾,莞尔一笑。 这驸马爷还真实在。 南宫残月紧绷着脸,尽管眼角狠抽了几下,“驸马爷是长公主的夫君,自然会说长公主美。”这不是明显告诉众人,也只有驸马爷觉得你美,他们可并不这样认为。 冷冬儿听到这话不恼也不气,只是笑的更加温暖人心,“没错,本宫只在意我家相公的想法,别人怎么想的与我何干?”最后一句话,完全是挑衅,赤(禁词)裸裸的挑衅,至少长耳朵长脑袋的人都听出来了。 南宫残月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愉快,反而是爽朗一笑,“长公主和驸马爷真是鹣鲽情深,时时都犹如沐浴爱河之中。”他说这话,那眼睛始终不离冷冬儿,只希望能够从她的眼睛里再看到当日的缱绻柔情,证明那日不是他一个人发疯,在胡思乱想,而是真的出现过那般在乎自己的柔光。 冷冬儿点点头,微微一笑,“谢谢荣王爷。”末了还非常大言不惭的说道,“荣王爷别羡慕,这是你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她一向不是个自作多情,更加不是个自大的女人,只能说南宫残月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带着几分探究,她真的生怕北堂雪舞又出来了,让她会失去控制,做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自然要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断了他的念想。 所有人度未必能够保持镇静,哪怕是眼角抽搐,或者是嘴角抽了几下,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音来,毕竟没有谁敢大声的嘲笑北国的荣王爷,又不是或者不耐烦了。 诶,当真就有一个活的不耐烦的人。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竖起了大拇指,好不吝啬的夸奖。 “大嫂,这话真是绝了。” 冷冬儿高傲的抬起下颚,“好说,过奖了。” 南宫残月始终保持着微笑,不恼不怒不气不羞,反倒是镇定的很。 接下来再就没有人说话,楼下大厅已是热闹非凡,聚集了众多的才子与佳人。他们还在等两个主角。 西国与东国的代表人,不知他们的皇帝所派之人会是大臣,还是皇子。 此刻正是热闹到只能听得见人声! 此刻楼下闹哄哄的,人群虽然拥挤,却是挤出了一趟小路来,走在最前头的是以为棕色衣衫的男子,华服奇装,带着浓郁的民族风味,却又说不出的好看,可能男子本身就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明明是男儿身,那面容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是出奇的好看,凝着几分女性的阴柔之美。 此等容貌已属上层,硬生生的将他身后的那名同样华服男子给比了下去。 身后的男子虽然英俊,可毕竟上了年岁,两鬓斑白,怎么看也有四十几岁。 北堂烈低下头,轻声的说道,“走在前头,年轻的男子是西国的六皇子,西门庆,后……”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可是身侧的冷冬儿和段阳阳都听的十分清楚。 两人不约而同的被茶水呛住了,段阳阳最惨,差一点就被呛死了,那口中的茶水吐出去大半,皆是一副不可置信北堂烈。冷冬儿好久才开口问道,“你确定他叫西门庆?” 北堂烈虽然不解,却是不痛不痒的问道,“有何不妥?” 段阳阳爆笑如雷,差一点就要坐到了地上去,却是激动的站起了身子,狂笑道,“大嫂,那个人叫西门庆,你说是不是真的太搞笑了?”这可是一个奸(禁词)夫的名字啊! 冷冬儿莞尔,最终实在有些难受,还是段别离体贴,直接拦过冷冬儿的肩膀,让她埋在自己的怀中,外人看来,她仿若在轻轻的抽泣,肩膀一颤一颤的,好似在强忍着什么? 此刻连南宫残月也不由得好奇了,“西国六皇子的名字这么好笑吗?” 话落,房门推开,方才还在一楼大厅的两个人已然走了进来,最前头的还是那个自以为潇洒无比的西门庆,他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是呀!本皇子也很好奇,本皇子的名字到底好笑在哪里?” 他的话一落,满室的安静。 就连段阳阳也笑不出来了,唯有北堂烈的神色更加深沉了几分,可想而知,西门庆应该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 西门庆的目光犹如毒蛇一般游移在每个人的身上,最后定格在了趴在段别离怀中的冷冬儿,她的肩膀还是一抽一抽的,可想而知那笑意还没有停下来。他的眸子闪过一丝的阴鸷与幽深,仿若是那吃人的老虎,会啃得你血肉不剩。 明明已是炎热的天气,却硬生生的让人感觉到一丝的凉气。 冷冬儿擦掉眼角笑出的泪水,恢复方才的镇定,毫无畏惧的,甚至可以说是清淡的迎接着西门庆毒辣的目光。 段阳阳一瞧,这可不妙啊! 大嫂不退让,这可是才子佳人大会,万万不能搞砸了。她已经将明天开业的东西准备好了,古代没有冰箱,存不住的。 弄不好,就是一个大损失。 她连忙上前打圆场,“六皇子,是你搞错了,不是你的名字好笑,而是我们感动的?” 西门庆的目光没有任何的疑惑,那模样分明就是不信,可是那双冷冽酷寒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可想而知他也很想听听段阳阳的皆是,若是她的解释能够说服他,那么他不妨就信一回,哪怕明知道不是真的。 只要他想那是真的,那必是真的。 “还不是我们认识一位苦命的姑娘,名字叫潘金莲,她这辈子都在痴痴的爱着西门庆,可是最终却没有得到好下场,所以她求我遇见一个叫做西门庆的人,一定要告诉他,潘金莲还在等着他呢?”潘金莲自然是在等着西门庆呢?不过是地狱等着呢? 西门庆身后的男子倒是很爽朗一笑,“姑娘,你的说辞倒是有趣的紧,在下东方禅。” 段阳阳抱拳,很是一副侠女的风范,“东方公子好,我的名字叫做段阳阳。”她的眸光看向西门庆,笑的极为明艳,“段阳阳也见过六皇子。” 西门庆手上的折扇一甩,“你的说辞有趣是有趣,可是却没有打动本皇子,本皇子不接受,除非……” 段阳阳最讨厌的就是故意吊别人胃口的人,立刻就不耐烦了。“你们古代人怎么回事?说就说,不说就不说,何必将话说一半留一半,听着别扭。” 西门庆没有生气,倒是身后的侍卫愤怒了,“大胆,竟然敢瞧不起我们六皇子。” 段阳阳不耐烦的白手,“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也不嫌碍事。” “你……” 西门庆白手,阻止自己的侍卫继续为自己辩解,眼前的姑娘口头功夫可是不容小觑的。 “我的条件自然是,夺取天下第一佳人的称号。” 段阳阳微微一怔,“切,我还以为多困难的一件事情呢?” 话落,一片哗然! 多困难的一件事情? 这丫头不会是吹牛的吧! ------题外话------ 热,热的写不进去一个字,吹电风扇的结果就是两个肩膀动不得,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太痛苦了,现在最恨码文了! ------------ 246 合作化蝶 面对众人的质疑,段阳阳不觉得丝毫怯场,反而斗志更加的强烈。 身后传来一丝不屑的女声,“莫要嚣张过头,可就乐极生悲了。” 一位明艳的少女缓缓而来,穿着与西门庆同样的异族服装,倒是蛮有异国风味的。 她的容貌上层,几乎零男人睁不开双眼,怕被她身上所带来的万丈光芒所射到,她与西门庆有四五分的相似,应该是西国的公主,很可能就是这次才子佳人大会当中最有可能得佳人称号的人,西门燕。 西门燕走到西门庆的面前,盈盈一拜,“六皇兄,燕儿在外头看着小玩意儿来晚了。” 西门庆点点头,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她因为看小玩意儿而来晚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段阳阳高傲的抬眸,“姐有嚣张的本钱。” 西门庆眸光一闪,冷冷的笑出了声音,“我有说完吗?” 她不由得怔住,撇了撇小嘴,很不客气的说道,“真是贪得无厌,趁着本人现在心情很好,赶快说。” “自然,那才子也要出自你们北国才行。” 段阳阳立刻拉下了老脸,当真是……无耻,卑鄙极了。 北堂烈目光晦暗,北国的才子好像没有能够胜任的。段别离微微垂下眼睑,已经明白北国未必会有人拿下才子之位。 此刻已经有人气的快要抓狂了,那自然就是段阳阳。 冷冬儿侧目,看了一眼段别离,却发现他在轻拍自己的小手,不禁抿唇一笑,给予一个支持的眼神。 他轻咳一声,“不过,我对这个才子的称号倒是很感兴趣。”说到这话时,西门燕才算是看见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消一眼便深深地镇住了,那是何等的风华,皎月一般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光晕,放佛全部笼罩在他的周身,竟是那般的清冷,他就好似那天端仙云走来的谪仙男子,高不可攀。悠然淡若的双眸放佛看着世间的一切,一切都好似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再看看她身旁坐着那个女子,没有美丽的容颜,却也是让人高不可攀,那睿智聪慧的眸子流光一转之时,竟然猜不透她到底想什么?这个女人的内心深不可测,就连她也看不出这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是那般的清雅淡然,却好似一个谜团一样。 西门燕抿着唇,自知眼前这两个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想起前些日子的传言,北国长公主相貌平平,驸马却是风华绝代之姿,两人极为不相配?看样子说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段阳阳心中一喜,立刻一蹦一跳的冲向段别离,一把就握住了段别离大手,笑的横行霸道,“大哥,有你在,咱们兄妹就真的可以算得上是才子佳人了。” 段别离嘴角狠狠的一抽,不着痕迹的抽离自己的手。 西门燕真想不雅的翻翻白眼,“今日来到北国,才知你们竟然有这么多的空口说白话者。” 段阳阳倒是很不淑女的白了她一眼,“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你竟敢对本公主不敬?” 这个妹妹一点也不懂男女有别,虽然她不是真的阳阳,他是真的把阳阳当做亲妹妹,可是却不习惯与别的人靠的太近。段阳阳不由得叹气,大哥真的是没救了,老八股,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拉拉小手就脸红了呢? 冷冬儿很没品的笑出了声音,段阳阳狠狠的瞪了自家大嫂一眼,“怎么?你以为我拿不出真本事?” 还不等冷冬儿回答,西门燕已经很不屑的开口,“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那口气好像已经非常笃定了,明摆着就是非常肯定段阳阳肯定赢不了。 冷冬儿微微一笑,故意当做没有听见西门燕讽刺的话,“没有。” 段阳阳撇了撇小嘴,“真没有诚意。” “很有诚意,其实这样的小场面,用不着我来,有你足够了。”凭借着他们从上学开始就背古诗,学文言文,曾经听过段伯伯说过,段歌一身的男孩子气,为了培养她的淑女气息,听说受了不少苦。 段阳阳牙疼,这个女人说这话真是大言不惭,她的脸色不太好,冷冬儿岂会看不出来,“你很不舒服吗?” 段阳阳连哼都懒得哼出声来,“没有,我很好。” 冷冬儿收起脸上的笑容,“我看也是。” 这群瞧不起她的人,都该下地狱去!她一个美丽妙龄的女子,怎么就不像是那些满腹诗经才华的女子了? 这些人,该付出点代价来才是。 段阳阳挑挑眉,高喊了一声,“似风,把今日参加才子佳人大会里有希望得到佳人称号女子的名字,报给我。” 似风听到这话,好像吃了苍蝇那么的恶心。 这人简直是…… 指使他不当外人,如今在四大国的皇子,大臣,爷的面前竟然勇敢如此嚣张,真不知道她是不怕,还是不怕事?他的眼睛看向了逍遥王,自家的爷,段阳阳也看见了,立刻就非常的不开心。“磨磨唧唧的,还要看十八做什么?不像个男人。” 旁边的似云很不客气的抿唇莞尔一笑,似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瞧见自家的爷点点头。 他立刻从怀中抽出一个名单,三下五除二的一划,不过片刻,已然出现了六个人的名字,其中……呃,根本不包括段阳阳。 所以,在段阳阳接到名单的时候,冷冬儿就在身后,看的一清二楚,当场很不客气的笑了,然后又安静的坐回了段别离的身旁,看着冬儿那一双清澄的双眸闪过丝丝的笑意,阳阳那张脸几乎就要扭曲了。他当下便明白,那上面没有段阳阳的名字。 就在段阳阳火大之极,想要冲上前去掐住似风的脖子,段别离轻启红唇,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严厉,“阳阳,注意你的淑女形象。” 张牙舞爪的动作只维持了一秒钟,她噌的一下变成了娇笑轻语的女子,那般的端庄,娴熟,让众人的眼睛不禁为之一花,仿若她始终就是这般,刚刚只是眼睛花了才是。 她轻咳了几声,将自己的名字和其他姑娘的名字分别写在纸上,然后招呼着众人,“来来,今日咱们押赌注,压大赢大,压小赢小。” 冷冬儿觉得自己今天提早带了一叠银票,是最明智的选择,她最先压了一个北国的才子,笑着说道,“是我们北国的人才,自然要好好的支持一下。” 段阳阳满意的笑了笑,还是自家大嫂了解她。 想让她赚的多点,果然是一家人啊! 大家一瞧北国长公主都压下注,他们怎么会有不着急的呢?瞧见几个王爷皇子都没有说话,大家纷纷都拿出银票,有几个王爷也耐不住性子,段阳阳一看没有人压她,也不气也不恼,倒是西门燕冷冷一笑,“你没有自知之明,但是在场的人好像比你还要了解你。” 段阳阳耸耸肩,看向西门庆,催促的说道,“快去压你的妹妹,我好多赚点。” 西门庆挑挑眉,没有说话,但是却大手笔的放下一叠银票,段阳阳差一点就要笑的岔气了。 第一次感觉,赚钱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段阳阳很厚颜无耻的蹭到了冷冬儿的面前,讨好的说道,“大嫂,借点钱可以吗?” 冷冬儿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拿出比方才还厚的一笔钱,“你七我三如何?” 好小气的女人!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她出钱了呢? 这个世界,谁掏钱谁是王道。 但是,比预计的少了一点。 她一点也不必担心,还有一个人她还没有收刮到呢? 果然,她仅仅只有几秒钟不到的时间,又无耻的蹭到了逍遥王的旁边,“十八,借点钱好吗?” 又是十八? 她好像已经叫的顺口了。 通过这几天的认知了解,段阳阳绝对是打死了还能再爬起来的人,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死缠烂打办不成的事情。 他大可以不必理会她,但是他渐渐的学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随着她。他连话都没有说,直接摆手,似风便已经明白了自家爷的意思,立刻拿出一叠银票,比冷冬儿的还要多,清冷的说道,“你七我三。” 倒是省了冷冬儿的‘如何’二字? 腹黑无耻,竟然欺骗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和大嫂一起收刮她卖力的劳动成果,简直是太可恶了。 可是,她一向秉持着出钱者为老大,所以人生啊,咬咬牙就会过去的。 她嘶声的高喊着,“各位,有没有几许押注的,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个字落下,那一叠的银票全部押在了自己的名字之上。嘴角微微的勾起,清漾出一抹嗜血夺魂一般的笑容,整个人与方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大有不同,此刻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那般张扬狂妄,甚至是自信,好似她天生就是王者,值得万人的跪拜与敬仰。 众人不由得一怔,这个女人好像有点不同了。 冷冬儿璀璨的眸子不由得眯起,过了今日,段阳阳该隐藏锋芒,否则真的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微微一笑,“游戏开始了。”她手一摆,身子转过,摆起了弧度,兴致盎然的说道,“让你们这些井底之蛙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厉害。” 西门燕冷冷哼出一声,那模样摆明了就是瞧不起段阳阳。 * “十年一度的才子佳人大会正式开始!首先我来为各位讲讲才子佳人大会的规矩,我们一共分为单次四场比赛,琴棋书画。雅间有皇子,王爷和公主会为大家裁决到底谁胜谁负,每一场比赛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子与佳人分开比赛,现在第一场比赛为琴,琴这个词很朦胧化,只有你会某一样的乐器,甚至女子可以是一只舞蹈,是一只曲子即可。”站在大圆台中央的男人话落,就迎来来众多掌声,主持人好像很有成就感,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满足。 这人是段阳阳找来的,主持人会的那一套全部传授给他,不禁没有反感,倒是适应的非常快。 “各位,才子与佳人,你们准备好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许的激动,几乎好似热浪一般带动了全场的气氛,虽然女子还有些害羞,不知该不该大声的喊出口,倒是已经有几位男人开始兴奋的吼叫了。 “准备好了。” “那么,现在才子佳人大会正式拉开序幕。”话落,他敲响了一旁的锣鼓,顿时震天响,整个会场又变得热闹哄哄了。 坐在雅间的冷冬儿不由得抿唇一笑,段阳阳立刻兴奋的拉着她,不依不饶的问道,“大嫂,觉不觉得很熟悉?” 她轻轻点头,“倒是熟悉的很,这人想必也是你找来的吧!”很能带动现场的气氛,北堂烈瞥了一眼圆台上的主持人,说句老实话,当时他并不是很赞成,可是段阳阳坚持,甚至还使出了很下三滥的招数,一哭二闹三上吊,他第一次厌恶到张口就答应了。 本以为该找个稳妥的人,却没有想到这个人油嘴滑舌的,也可令现场的气氛紧张起来,好像比以往更加好看了,也让人有所期待了。 段阳阳洋洋得意的抬起了下颚,很是嚣张的说道,“我要把此人打造成古版郭德纲。” 冷冬儿想什么便说什么,“郭德纲是说相声的。” “他也主持啊,吹拉弹唱,说学逗笑,此人要样样精通,这可是我的人才。”这个男人绝对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冷冬儿抿了一口茶,香醇浓郁,入口甘甜。 “阳阳,你要表演什么节目?” 段阳阳叹了一口气,“你说让我提着刀砍砍杀杀还不错,毕竟姐也曾经风光过,让我摆弄乐器,我是真的没招了。” 西门燕冷冷一笑,忍不住的讽刺道,“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竟然还敢如此狂妄自己会拿下第一名。” 段阳阳最看不惯这样的女人,想着讽刺她,还嫩着点,“你傻啊,姐不会唱歌吗?姐唱歌吓死你。”这女人真是欠扁,人家都说古代女人含蓄,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可以点也看不出来呢? “你,你竟敢对本公主不敬。” 这人的公主病又来了,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是那些人,被狗咬了一口还能故作大方,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会操起棍子,把那咬我的狗狂扁一顿,你记住了吗?” 似风和似云听闻,忍不住眼角狠抽。 这话,真是…… 让人不得不笑。 西门燕瞪圆了美眸,指着段阳阳的手指都止不住的颤抖。 倒是西门庆很有皇兄的味道,连想都不想便直接指责,“难道这就是北国人的教养?” 最先蹙眉的就是北堂烈,不过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冷冬儿为段阳阳倒了一杯茶,“阳阳,来,西国的教养也不比北国好,你喝茶消消气。” 段阳阳忍住笑意,“谢谢大嫂体谅。” 西门庆眸光一闪,略有隐晦而过,西门燕恨不能跳起来,大骂冷冬儿,却是被西门庆狠狠的一瞪,两人都不再说话,不过他们也必定不是善茬。 “大哥,你要表扬什么?” 段别离丝毫不隐瞒,“吹箫。” “什么曲子?”说不定她也可以跟着沾光那么一下下。 “化蝶。”他始终平静无波的回答。 段阳阳却是震惊的站起了身子,化蝶,那可是现代的曲子,想到一会儿的表演,她不禁厚着脸皮说道,“大哥,借光好吗?” 虽然段别离搞不懂借光是什么意思?依然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张口便答应了下来,“好。” 此刻大厅喊道,西门燕的名字。 众人私下寻找,不过听到这姓氏也明白这是西国皇家的姓氏。 西门燕吩咐身旁的丫鬟递来古琴,一双纤纤玉手放在琴弦之上,缓缓的波动了起来…… 缓缓的音符飘在空中,犹如仙乐一般。 众人如痴如醉,脑海中幻想着一片繁华美丽之境。 仙界一般,繁华锦簇,或白或黄或粉或蓝……还有彩蝶翩翩飞舞,那景色岂是人间。 一副美好的画面浮现在大家的眼前,映在了众人的心里。 真是一首好曲子,哪怕最后一个人落下,都没有回过神来。 某个雅间,两个老头惋惜的摇摇头,此曲虽美,却无魂啊! 西门燕那蔑视的眼神目空一切,仿若她就是第一名。 看在段阳阳的眼睛里,这人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西门燕骄傲的说道,“六皇兄,这一局,我志在必得。” 冷冬儿唇角勾起,“西国公主的曲子很动听,但……” 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人打断了。西门燕高傲的抬眸,很不屑的说道,“不用你来讨好本公主。” 冷冬儿和段阳阳不由得一怔,真是没有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你这个自大的公主,我大嫂话还没有说完呢?”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公主不敬?” 段阳阳很不客气的问道,“原来你们西国这么先进,懂得用东西来形容人?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不是个东西?” 自从西国将弩现世,就说明四国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即将决裂的地步,所以段阳阳才敢肆无忌惮的说出西门燕的不是,而北堂烈也不阻止,冷冬儿也选择帮助段阳阳,毕竟嘴头占上风是很爽的一件事情。 “你才不是东西呢?”西门燕下意识的张口就骂,毫无公主的尊贵可言。 倒是西门庆还懂得收敛,隐去光芒。“燕儿,不得无礼。虽……” 不等他的话说完,段别离已经先发制人了。“阳阳,怎可对公主如此说话,太没有礼貌了。” 西门庆轻轻的瞥了一眼段别离,眼前这个男人始终淡定如初,仿若一个空气般的存在,时常会让人忽略,可若是真正的忽略了,却又给一种压迫感,差一点就呼吸不足,窒息了。他…… 绝对不简单,眼底的睿智丝毫不隐藏,不张扬,却又让人不得不注意。 段别离是有意打断自己的话。 他笑笑,段别离也笑笑,大有相忘于江湖的飘渺感,太不真实。 段阳阳眼眸浮上笑意,大哥这是偏袒到家了。 南宫残月嗜血的眼底浮上一抹笑意,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 “大家都是看热闹的,何必那么认真呢?不过方才长公主给燕公主的评语好像只说了前半句,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呢?”南宫残月明知道后半句不是好话,依然带头闹事,可见他想看的笑话多着呢? “下面由请段别离演奏。” 某雅间,两个老头不淡定了。 段阳阳挥挥手,看向楼下的男男女女,“各位,正好我与我大哥一起演奏,省得再麻烦一次。” 段别离执起玉箫,轻放在红唇之上。 前奏刚刚响起,一种凄美已然浮上众人的心头,弄弄的好似一团化不开的惆怅。 众人沉迷在如此悲切的曲调之中,此刻段阳阳已经放下茶杯,润了喉咙。 嗓音迷离,带着几分凄楚。 缓缓的飘荡在湖中阁的整个大厅之中。 碧草青青花盛开 彩蝶双双久徘徊 时间仿若一瞬间的静止,雅间里的人皆是震惊的看着段阳阳。 她,怎么也想不到段阳阳竟然会有这么好的歌喉。 南宫残月眸子里的笑意越来越深了,瞥了一眼冷冬儿,她此刻正悠闲的打着拍子,很好,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永远一副临危不乱,淡然自若的模样。 北堂烈抿着唇,低下头喝茶,心中却掀起了波澜,这样的曲子竟堪比仙乐。 而她的声音好比那黄鹂鸟一样的清脆,那甜腻的声音还夹着主人公的无奈,还有那深深地绝望与爱,放佛此刻正在演绎一场生离死别。 段别离虽然有些惊奇,原来这首曲子在现代还有人填了词。 很快的便恢复镇定,融入到自己的曲子里,完美了曲子的圆滑,将每一个音符处理到位,甚至没有偏过半分。 千古传颂生生爱 山伯永恋祝英台 同窗共读整三载 促膝并肩两无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 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 泪染双翅身化彩蝶 翩翩花丛来 历尽磨难真情在 天长地久不分开 最后一个音落下,众人已然泪如雨下,心中不由得狠狠揪了起来,真是一对可怜的苦命鸳鸯。 有些姑娘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大有夸张者,已经晕厥过去了。 主持人眼眶微红,在场所有的人竟然被一首曲子感动了,甚至是潸然泪下。 “下面由请刘佳佳姑娘。” 刘佳佳正是那个哭的最汹涌的人,因为多愁善感的个性,听到这首曲子,可谓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还回味在刚刚的曲子里呢?现如今刘佳佳的哭泣时间,正好给他们一个缓冲。 只是,这个敏感的姑娘好像越哭越凶,现在是人类的脚步已经无法阻拦她了。 段阳阳不由得长叹,“我真是罪过,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哭的这么伤心,不过是杜撰的人物。”这话很是嚣张,分明就是针对西门燕,果不其然,话已落下,西门燕就脸黑到了极点,若不是六皇兄的眼神太吓人,她真的很有可能不顾任何礼仪,上前撕烂那个贱女人的嘴巴。 主持人再一次的喊道,“刘佳佳姑娘请上台表演你的曲目。” 刘佳佳哭的正起劲儿呢?挥了挥手中的小帕子,语气哀怨委婉的说道,“我真心的败在了方才的那位姑娘的歌声中,我选择弃权这一局。”话落,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落泪。 有些姑娘眼眶微红,自知要是唱首歌就能把别人唱哭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大家纷纷的挥挥手中的帕子,表现自己的压力很大,的确比不过方才的那位姑娘,所以纷纷弃权这一局。 段阳阳真的很诧异的这个结果,不过还是狠狠的,小小的骄傲了一把。“大嫂,其实每天和我那帮小弟k歌,还是有点用处的。” 她的话,基本上没人能够懂,不是太深奥了,而是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冷冬儿笑了笑,“你要小心点。”她已经感觉到隔壁雅间一阵的哄乱,甚至还有吵闹的声音,仔细辨别,不难听出那两个老头已经来了,方才还为段别离的曲子出神入化,他们都有功劳而吵嘴,现如今又为了段阳阳该做谁的徒弟而打架,可见日后有段阳阳的罪可受的了。 段阳阳蹙眉,将目光游向了对面非常不满的西门燕,误以为大嫂让她小心点的人是她。“大嫂,放心吧!我还没有把自己的档次放的那么低,毕竟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冷冬儿挑眉,“什么身份?” “自然是身份证了。” 关于现代,他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对于他们的冷笑话,他多多少少能够了解点,可是其他人却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完全觉得自己被革除在外了,这种感觉真不好,至少西门燕从小到大万丈瞩目,这样得瑟的机会怎么可以让给别人呢? 所以,她和段阳阳对上了。 ------------ 247 心理战术 琴这一栏,获胜的自然是段阳阳。 毕竟那天籁一般的嗓音可是无人能比的,台下很多女子弃权,皆是回味在段阳阳沉醉的歌声之中,回不过神来。 哪怕现在已经是棋局了,还有姑娘在小声的啜泣着,看的西门燕咬牙切齿的。可是在众人的面前,维护自己的颜面,她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冷冬儿抿着唇,小声的问道,“你会下围棋吗?” 段阳阳很诚实的点点头,“会一点点。” 会一点点,这是什么回答? “前些日子师父教了我一点点,这几天才有兴趣的。”不过,很不凑巧,师父培养了兴趣之后,就走了,说是离开一阵子。 冷冬儿蹙眉,这回答的还真干脆。 冷冬儿吩咐身旁的黄儿,吩咐主持人最后一个喊段阳阳的名字。然后丢下一本棋谱,行云棋谱。“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西门燕快速的收回惊愕的眼神,立刻嘲讽的说道,“临时抱佛脚,你们把围棋想的太简单了,若是谁都能看一遍棋谱就能赢,那这种幼稚的棋局也不会纳为才子佳人大会的比赛项目之中。” 段阳阳根本就是懒得搭理她,她分明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那种人。 抓紧时间看棋谱才是王道。 不过,……对于她这个初学者来说,这个棋谱是不是有点难度啊? 为啥她有点云里来雾里去呢? 段别离轻瞥了一眼,看着段阳阳的小手比划着,他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的棋局,轻启红唇,“左边白旗前进三颗。” 段阳阳惊讶的咦了一声,有些震惊美人大哥怎么会知道她心中想的什么?再次对照心中的棋局,她竟然豁然开朗,拿出一张纸和笔,写写画画,竟然发现了另外一条活路,她不禁对大哥又佩服了几分。 这人是天才啊! 琴也行,棋也行,想必书画也绝对不会有问题。 段别离上场,每一步棋都下的非常慢,对手急的满头是汗,甚至有人已经忽略了这个对手。 到棋局结束之时,才看清楚原来每一步棋都是十分的讲究。 众人万万想不到,就连南国的棋圣也被打败了,灰头土脸的下场。 南宫残月眸光一闪,一抹阴鸷快速闪过,然后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仿若方才只是一瞬间的花眼。嘴角微微翘起,他的话听不出真正的含义来。“长公主,你的眼光倒是极好。” 冷冬儿笑笑,却是没有答话。 “现在由请段阳阳与西门燕对战一局。” 西门燕听闻,脸都黑了。 这对手是怎么分的?竟然让她与那个不会下棋的人分在了一组,就算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段阳阳看着西门燕的脸色相当难看,不禁心情大好。 “西门燕,咱们真有缘啊!” “谁和你有缘?”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也配和她平起平坐。 段阳阳耸耸肩,合上棋谱。率先走出了雅间,“咱们棋局上见真章吧!” 西门燕与段阳阳的对决可谓是最有看点的,每一步棋都惊心动魄,每一招都暗藏杀机,若是一个不小心真的有可能会被人吃掉所有的棋子,所以他们步步小心,步步皆是杀气。 才不过下了半盘棋,西门燕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眼神已然出现了几许慌乱,甚至是紧张。 在段阳阳执棋,思考之时,她会小心翼翼的虚睨她两眼,企图能够看穿她的棋局。 只是,西门燕越是紧张,段阳阳就越是淡定,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下一步棋,就吃块点心,然后喝口茶,那悠闲的姿态可谓是气死活人,至少西门燕是真的被气到了。 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喂,你不能下快一点吗?” 段阳阳微微一笑,竟有百媚众生的姿态,“着什么急?你要回去睡觉吗?” 她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即将输棋了吗?西门燕哪里肯吃这个哑巴亏,当下便不客气的回以一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你才要回去睡觉呢?” 段阳阳‘哦’了一声,“既然不是,那着什么急啊?” “你……”斗嘴,西门燕必定是输惨的那一方。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西门燕本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这半个小时看着段阳阳嗑瓜子,吃水果就足以气的浑身发抖,连脑袋都快要炸开了,哪里还有一丝理智。 用力的拍下了桌子,愤怒的吼道,“段阳阳,你是不是故意的?”西门燕的声音让整个棋局室都震了震。 段阳阳掏掏耳朵,“摆脱,我又不是聋子,摆脱你声音小一点可以吗?” 西门燕食指指着段阳阳,那双漂亮的眸子几乎就要冒出火光来。 “你……贱女人,你……” 其他比赛的人也被分去了注意力,他们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去,这个人就是西国的公主? 段阳阳依旧还是那副急死人不偿命的口吻,“公主,注意形象,你的形象!” 西门燕浑身一震,看着四周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她一张俏丽的小脸红个遍,狠狠的瞪了一眼段阳阳,恨不得剜了她的心,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的,想要她当众出丑。 时间缓缓的过去,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段阳阳还是那般的悠闲,不见丝毫的紧张,只是西门燕虽然不发火,却是脸色相当的难看,比那大便还要……自然,段阳阳可不敢这么说。 她犹豫的落下一步棋,双眸始终盯着棋盘,恨不得将这个棋局瞪出一个洞来,一开始从自信满满,到如今的彷徨,甚至是不知所措。明明是个半吊子,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只在短短的一个时辰看完一本棋谱,现在也能和她媲美了,甚至还能与她大战这么多个来回。 西门燕满头都是汗,看着现在此盘的棋局,竟是越发的迷离,她明明一步一步设下陷阱,等着段阳阳跳入陷阱之中,本来和预期是一模一样的,为何快要结束的时候,此局却变得这般变化莫测? 大厅中央摆放着巨大的棋盘,每个选手每走一步,上面都有显示。 所以西门燕和段阳阳的棋局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西门庆抿着唇,不发一句,倒是东国的大皇子,东方禅眸光一闪,竟有流光闪动,南宫残月笑了笑,却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北堂烈眸子里闪过一抹赞赏,抬眸,触及不妨落入了对面冬儿的眼眸里,两人皆是微微一怔,然后便是很自然的收回了目光,此棋局只差一招,只是不知道会是谁赢呢? 段阳阳隐隐有汗水渗出,她冷冷的倒抽一口气,凶狠的说道,“死八婆,你快点下棋,老娘憋了很久了。”西门燕一怔,差一点也要跟着破口大骂,可是在段阳阳阴鸷迅猛的面容之下,竟然生出了几许怕意。不知为何?兴许是憋的太久了,段阳阳竟然爆出了粗口,愤怒的吼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娘就结果了你。”这粗话说的,相当令人汗颜,甚至堂下已有几位姑娘羞红了脸,真是听不得,听不得啊! “你着什么急?”这话竟然换了西门燕来说。 很可惜,没有得到同样的效果,段阳阳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阴冷之色,那模样仿若要吃了西门燕似的,倒是见过不讲理,还没有见过这般嚣张不讲理的人,西门燕难免有些生气。“快点,你死了吗?还不快下棋?没有看见老娘喝了那么多的水吗?现在就要憋不住了。” 西门燕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可是想起自己是西国的公主,她又何必害怕一个商贾之女呢?当下也气不过的吼道,“憋不住那又怎么样?与本公主有关系吗?”说罢,还气不过的狠狠的瞪了一眼段阳阳。 本以为说出这样的话,段阳阳自然会没有了别的招,只是她想不到段阳阳还有更无耻的招数,只见她笑的极为邪魅,“公主殿下,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啊!” “什,什么?” 段阳阳冷冷一笑之后,立刻收起了自己的笑脸,大喊道,“来人,为本姑娘升起帐篷,本姑娘要就地解决,我相信西国公主殿下必定不会介意小女子的尿骚味,所以本姑娘也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了。” 此事,已经有人进入了棋局市,手中捧着白色的布匹,那模样,那架势,看似好像是真的。 西门燕当下便黑了脸,这个女人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竟然还敢做得出来,她若是敢称天下第二不要脸之人,那么无人敢称第二个。 想起那味儿…… 西门燕不由自主的冒起了冷汗,连忙专注与棋盘之上,耳边响起段阳阳的催促,她的手不由得抖了抖,最后下定决心落在了某处的黑棋围落之处,段阳阳眼眸一闪,心中不由得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她贼兮兮的笑道,“西国公主殿下,你输了。”说罢,疯野似的奔跑出房间,急冲冲的找出恭的地方。她那一瞬间还真的怕那个刁蛮公主随了自己,要不然这一步棋,她只需要时间,必定能够看得清楚,那么她必输无疑。 只是,被她这样逼迫,她哪里有不输的道理。 二楼的雅间,众人心中不由得惊叹,此女的招数虽然卑劣,但却是奏效,使她自己赢了。 冷冬儿微微一笑,不得不佩服段阳阳的这招心理战术,算是为她赢得了整个局势,虽然只赢了半子,但那也是赢了。 ------题外话------ 请允许筱萋今日少更点,今日人家过生日,筱萋耍赖一下下。亲们投票,这是最好的生日礼貌,话说有些厚颜…… ------------ 248 才子佳人 虽然胜之不武,但却是赢了。 等到西门燕觉得自己中计的那一刻,段阳阳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当下气的掀了棋盘,若是她没有被段阳阳的激将法所利用,现在她必定会杀她个满盘皆输,毕竟是棋差一招,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天壤之别的结果,越想越不甘心,当下便站起了身子,怒吼道,“本公主不满意这个结局,本公主要重新再来。” 雅间内,冷冬儿勾起唇角,那笑容似乎是有些傲慢,“西国六皇子,这事真是滑稽,若是你们觉得这盘棋段阳阳没有赢,那就重新再比试一次。” 她的话说的很有技巧性,不是不公平,而是他们认为没赢,就可以再比赛一次。 这么多人瞪着大眼睛的看着,怎么可能说没赢就没赢,这岂不是告诉大家,西国太嚣张了吗? 万一招来人怨,可就不妙了。 西门庆微微一笑,“不管怎么样?赢了就是赢了,何必再比赛呢?除非你们也认为你们北国赢得不够光明。” 这绝对是讽刺,赤(禁词)裸裸的讽刺,西门庆很明显的把球踢了回来。 明摆着告诉大家,段阳阳是怎么赢得,这里所有的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可能还不了解冷冬儿。 某些时候…… 就好比现在,她很是一本正经的摇摇头,认真的说道,“不,我觉得很光明,下棋也需要头脑思考。” 西门庆的眸子闪过一丝阴冷,不过那张俊彦始终保持着淡然的笑容,招呼着身边的侍卫,沉着声音说道,“去把公主请回来。” “是,六皇子。” 很快的,西门燕就被带了回来,也不知道西门庆吩咐侍卫带了什么话,西门燕回来之后就老老实实的,也没有再闹腾什么,倒是她的小嘴巴一只噘着,那模样着实的不甘心到了极点。 不大一会儿,段阳阳就一蹦一跳的跑了回来,看向冷冬儿,还得意洋洋的夸奖自己,“怎么样?大嫂,人家不赖吧!这局如我预料之中的一样,稳赢。”从一开始,她就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赢,除非使出一些下三滥的招数,所以才会提前喝那么多的茶水,吃很多块点心,就是为了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果不其然,微微的略施小计,西门燕就接受不了了,巴不得快点落子,一开始她就看明白了整个棋局,西门燕稳赢的那步棋她也是后来才看见的,所以这一局她赢了,完全是侥幸而已。 西门燕满口的脏话在六皇兄的锐利的眸光下,萧杀的一点也不剩下,最后只能愤恨的冷哼道,“本公主就不相信,接下来的书画你也能够通通过关?” 段阳阳天生就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人,所以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考虑后果,“如果,对手是你的话,那必赢。” “你……狂妄,自大!真是不要脸,难道作为一个女人,你从来都不懂矜持二字怎么写吗?” 听到这话,某人不禁觉得好笑,“公主殿下,听你这话说的,你好像特别懂?” 西门燕很不觉得自己掉入某个人的陷阱之内,傻乎乎的抬起下颚,很是骄傲的说道,“那你以为呢?” 段阳阳从上看到下,从左打量到右,半响才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没有看出来。” “你……” 比厚颜无耻,西门燕可能永远也达不到段阳阳的这个境界,尤其是前一阵子一直和师父,也就是大嫂的义父在一起,哪里会有不厚脸皮的时候,现在可谓是如火纯青的地步了,白清风若是听到这话,非气的吐血而死不可。 毫无疑问,西门燕的棋艺打遍无敌手,可是却偏偏栽倒了段阳阳的手里,所以连前三甲都没有挤进去,着实的委屈至极,段阳阳毫无意外的又是第一名。 很快的,下一行比赛已经敲响了铜锣,段阳阳已经跃跃欲试了。 从小,她就是生活在男人堆之中,没有半点女性妩媚之美。 她那个神经病老爸巴不得她学一些古典优雅的东西,所以古代的琴她不会,可是却会拉二胡,而这个时代却没有二胡,她自然无法大施拳脚,只能凭借着‘书’这场比赛,扬眉吐气。 当时,老爸请了最好的书法家,楷体,宋体,隶书……等等的字体,她写的最好的就是隶书,虽然其他的是半桶水,可毕竟她也算是会了一门手艺。 这场比赛稳赢,尤其是书写的内容还是他们一群人总结出来的‘酒’,只要内容符合,字体端正漂亮,那么她不赢还能谁赢呢? 脑子里背出了不知多少首诗词,她最喜欢的还是李白大哥的将进酒,内容最为洒脱,所以她非常的明白,今日的将进酒绝对可以拔得头筹,绝对震撼那些世俗的眼光,而她段阳阳的名字也会名扬天下,以后干什么事情都有底气,兴许指着自己的名字也能够卖两个钱呢? 西门燕落下最后一笔,很是不屑的抬起下颚,那模样好似再告诉段阳阳,你不可能会赢我的。 因为她此刻一个字也没有写,还在那里悠闲的嗑着瓜子,现在一炷香已经燃烧了一半,对于这样的情况,西门燕已经认定自己稳赢了。 段阳阳只是很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女人真是爱现,还很不长脑子,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露相非真人,真人不招摇的道理?不过一看西门燕那兴奋的眸子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她就知道,这女人不懂,非但不懂,还根本不想懂。 中国乃泱泱大国,历史文化悠久,那些古人随便的一首诗词拿出来,就足以让眼前的人膜拜了,尤其是诗仙李白的作品,更加洒脱飘逸。 “下面这首诗是西国公主西门燕所作,诗名为花醉。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 主持人的声音一落下,就博得了满堂彩,纷纷大赞西门燕的才华。 已经有人懂得攀高枝,说着面不红脸不羞的违心话。 “素来听闻,西国公主殿下才华横溢,想不到今日这首诗真是绝佳。” “很好的表达一醉再醉,醉倒在万花从中的意境,真是好意境。”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人生感悟,真是连我一个大男人都愧不敢当啊!” 一连串的赞美,犹如天边漂浮的云朵,段阳阳很想告诉那嚣张得意的西门燕,一切皆是浮云啊! 此刻,台上正念着大哥的诗词,主持人话落下,众人早就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早就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傻傻的看着台上悬挂的那张还在飘飘荡荡的纸张,上面是标准的狂草,带着洒脱与肆意,让人不难看的出此人的笔锋,还有下笔的力道,处处都是落脚点,处处都有真意。 雅间内某两个老头子又因为骄傲的徒弟打起仗来了,你一句我一句,吵闹个不停,若不是两个人只是斗斗嘴,并非真的打仗,真的有可能打的头破血流,只因为他们的话说的太血腥了,谁都以为他们一定会打的鼻青脸肿。 倒是另一个雅间的人皆是惊愕的好半响,最终还是冷静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看似方才只是不经意的瞧见罢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南宫残月看了一眼冷冬儿,发现她的眸子始终淡定如初,不见丝毫的惊讶,可想而知她该是最了解段别离的,所以才不会因为段别离才华而觉得惊奇是吗? 冷冬儿很自信,至少对离来说,这一切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才华横溢,却从来不自满骄傲,更加不会锋芒四射,永远保持着低调,她就喜欢这般看起来平凡,却很不平凡的离。 段阳阳最后一个放下毛笔的,主持人早就认定了四小姐定然是没有啥文化,所以才会别别扭扭的,甚至‘不敢’拿出自己的作品来,可是当他拿到那副诗词,看到那正规的隶书,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怔愕在远处,只能傻傻的看着那副看成绝品的书法。 在众人吵吵闹闹的空挡,主持人终于回过神来,颤颤悠悠的挂好了书画,以供所有人的观看。 横画长而直画短,字体呈长方形状,是非常讲究的蚕头雁尾,下笔有力,收尾有劲,此乃一副好字。 如果单单看字的话,段阳阳已经将西门燕甩出了几里以外了。 雅间的冷冬儿微微怔住,嘴角有着隐藏不住的笑意,她故意将内力贯穿了整个胸腔,甜腻的声音带着几分飘逸潇洒,柔声的念着: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这是何等的情怀,何等的胸襟,竟然能够写出这样诗词?何种的自信,竟然会说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气万丈。 简直就是太叫人叹为观止了。 冷冬儿轻腻柔和的嗓音虽然很轻,却依然能够敲进所有人的内心,敲打他们内心最深的渴望。 雅间的人早已经震惊的看着那堂下轻袅之姿的身影,明明前一刻还是那么的傲慢嚣张至极,尽然就是一个没有丝毫家教的女子,现如今短短一首诗词,竟然可以扭转她的形象,这不得不说是段阳阳与生俱来的魅力。 南宫残月抿着唇,可是眼底早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北堂烈虽然始终保持着先前的淡定,可是那双眸子始终不离段阳阳,企图看清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写出如此洒脱豪迈的诗句,好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着实打动了他内心的渴望,这诗句完全可以压倒全场,哪怕是先前段别离都无法超越她。 西门庆心中虽然甚喜欢这首诗,可是却笑不出来。西门燕更是气得脸都白了,那双嗜血的眸子也闪过一丝嫉妒,残虐暴躁的好似要用眼神杀死段阳阳,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压倒她的气场。 段别离轻轻的靠前,在冷冬儿的耳边轻声呢喃,“这首诗,我看过。” 冷冬儿微微一怔,不解的问道,“在哪里?”这可是李白的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呢? “回去拿给你看。”他此刻越来越怀疑,自己手上的那本诗集,可能会全部出自现代,每一首诗词为绝佳的名句,足以震撼人心。那个时候,他看得爱不释手,恨不得将那本诗集抱在了怀中,所以里面的诗,他几乎是倒背如流。 没有任何的意外,段阳阳赢了,赢得满堂喝彩。 这下子离佳人的称号仅有一步之遥。 * 说句老实话,对于国粹水墨画,她完全不懂,油彩画更加不懂,素描不会,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漫画,对于曾经的名人,卡卡西,她还是喜欢的不得了,所以私下无人的时候,她还会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拿出画板,画了好多她喜欢的漫画人物,就连小新和小丸子也都在她的画纸上出现过。 所以才对于现如今这个世界,漫画肯定是没有的。 所以,她只能借着他们都没有看见过漫画,处于对漫画的好奇取胜。 为了能够赢得正常比赛,她画了一个简短搞笑的漫画,有故事情节。 所以,当西门燕的那朵百花争艳落在了众人的眼前,依照前几次的经验,他们反而更加的期待段阳阳的才艺。 面对万众瞩目的目光,段阳阳说句实话,真的有些不大好意思,拿出自己非常可爱的漫画,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线条简单,没有任何技术可言,一打眼看去,还真的有些令人小小的失望。 只是,仔细一看,却能够从中发现不同的一面,这画风竟然有故事,甚至是一个很温馨的故事,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猪也可以像人一样的站着走路,生活,甚至是每个神色都是那么的充满人性。而大灰狼傻傻的,呆呆的,竟然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残忍之色,反而是充满喜剧的效果。 段阳阳汗颜,其实她画的是三只小猪的故事,不过由于时间的原因,她只画到老二盖了一幢木头房屋,大灰狼正吹着,就没有了下文。 所以,众人正看的上瘾呢?段阳阳卡在那里就不画了,还真是令人难受。 会场一下子炸起了锅来,大家伙纷纷喊道,“然后呢?接下来讲了什么?” “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画画也可以表达一个故事。” “是呀,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个东西真是有意思。” “没错,看似有些幼稚,可是吸引了我们的目光,我想我家媳妇肯定也喜欢这样的故事。” 段阳阳已经知晓,这一局必胜。 西门燕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这会儿连吵架都没有力气。 所以,段阳阳是没有一丝意外的坐上了佳人的位置。 先下只差段别离的评分,林林总结下来,反倒是才子佳人被段家的兄妹俩夺取了。 这个结果着实让人吃惊,不过却是没有什么埋怨,甚至不甘,因为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反倒是西门燕非常的不乐意,最后还是在西门庆安慰的目光之下,才消停了一会儿,因为他知道,六皇兄今日前来的目的是什么?她就算是再如何不懂事,也不能坏了皇兄的大事。 所以,她静观其变。 西门庆抱拳,“恭喜段公子,今日夺了才子的封号,也恭喜段小姐夺得了佳人的封号,段家可真是会养人啊!” “多谢六皇子的赞美。” 他也多说废话,直接从怀中的口袋中拿出一个类似小葫芦一样的东西,最口有大小不一的洞口,众人眼神一定,有着不同的异样闪过,眼神之中多了几分贪念。 难道此物是弩吗? 拥弩者,得天下,统万兽。 只要是个人,如果结合天时地利人和,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 冷冬儿的眼眸微微闪过什么,快的令人抓不住。 西门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这个东西想要做什么? 众人心中虽有疑惑,却是没有一个开口询问的,各自心中打着小九九。 “这就是传说中的弩,不知道段公子和段姑娘,可否能够奏响弩,说实话,我西国人才济济,却找不到可以奏响此物的人,所以想接着才子佳人大会的名头,寻找真正有能力之人,可以奏响弩,也算是以解我心头的疑惑。” 他的弩从哪里来的,却是只字不提。 段别离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他明白,西门庆的用意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 249 巧妙化解 段别离抬眸,那专注的眼眸里依旧温和的,没有像段阳阳表现的那么明显,分明就是不相信西门庆的所说的。 西门庆始终保持着笑容,看起来诚恳极了,那目光没有离开过段别离,笃定了他一定会答应尝试,反倒是一旁的冷冬儿蹙紧了眉头,眼中略微有些担忧。 他的企图,谁都能看得出。 无非是想利用离,想要让众人能够明白,那弩只有离可吹响,这不是一件荣耀的事情,是关乎生死的事情。 日后,段别离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刺杀,因为能够吹走弩的人只有他,也就只有他死了,这天下才会太平。 可若是今日段别离不吹奏弩,那么必定会有别人,甚至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吹奏得了弩,因为没有人见过真的,所以冷冬儿笃定了西门庆不会拿出真的,他这虚晃一招可是明显的想要陷他人于死地,这男人的心肠太歹毒了。 如果离坚持不奏弩,那么就是明显的得罪了西国,会闹僵北国与西国现如今的太平表面,虽然不知道将来哪一天他们会谈崩了,可毕竟现在还不到时候。 冷冬儿要站起身子,却被段别离一把拉住了小手,笑言道,“那我就来试试好了。” 她一怔,轻轻地摇摇头,示意段别离不要。 可是最终还是抵不住他的执意,还有那运用内力深深强按住她的大手,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虽然很感动,可是却隐隐在为他担心着。 西门庆无所谓的笑了笑,“还是驸马爷爽快。” 看似是赞美,任是谁都知道这其中有诈。而段别离还傻乎乎的跳进去了,看样子接下来会更有意思了。至少南宫残月是来纯属看热闹的,他很想知道,段别离接下来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只见他执起弩,差一点就要贴近试音色,却没有想到被冷冬儿轻声喊住,“什么?” 冷冬儿明白,这个时候她已经不能阻止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绝对不可以驳了他身为男人的面子,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可以。这不仅是离的面子,还有他在四国皇子大臣面前的尊严。 “给我一下,等一下还你。” 段别离没有任何的怀疑,直接将弩放到她的手上。 只见冷冬儿优雅的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然后轻轻的擦拭着弩,语调轻盈,带着几分羞怒,“你也是的,他们那么多人都试过,这东西肯定不太干净,要好好的擦干净才可以使用。” 段别离微微一怔,不由得笑了,他就喜欢冬儿这般的孩子气。 天真的让他的心都融化成了一团,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上一回。 完了,他现在好像变得越来越…… 食色性也,他也只能在心中如此的安慰自己了。 冷冬儿擦拭了好半天,擦弩擦的时间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之已经有人开始打起了哈欠。 段别离怎么会不知道,冬儿这个时候在拖延时间,然后想一个方法可以让他脱离险境。 他发现冬儿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尤其是那专注的擦着弩的表情,看起来还真是有几分认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段别离知道,如果他再不拦着她,可想而知她一定会擦到想到办法为止,到底会想到什么时候,那就真的是说不准了。他用力的握紧了冷冬儿继续擦拭的小手,微微的笑道,“好了,已经够干净了,再继续擦下去天都要黑了。” 冷冬儿微微一怔,不由得语怯还羞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 她最终还是松开了自己手,将弩放到了他的手里,最后还是轻声无语的嘱咐,“多加小心。” 他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西门庆的笑容仿若更加的嗜血,带着某种的势在必得。倒是南宫残月依旧当做这只是一件平常的小事一样,甚至是对于他来说,死了谁都是一件小事罢了,倒是北堂烈的眸子里出现了隐隐的担忧,就算是他认为段别离配不上冬儿,可毕竟他还是北国的人,所以此刻代表着北国。 不论他能不能够吹起弩,都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一种潜在的危险正慢慢的浮上水面。 一个犹如葫芦似的弩被他握在了手上,薄红的嘴唇轻轻的印在了弩,他只是用了很小的力气去吹奏,开始的时候没有一丁点的乐曲响起,反而是闷闷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中略微泛起了疑惑,明知道它是个赝品,可是为什么吹不出声音来呢?难道这个真的是真正的弩? 众人皆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段别离,难道真的一点也吹不出任何声响吗? 这下子就连段别离自己都有些疑惑,再次用力吹奏弩,依旧是没有一丁点的声音,他这一次再运用内力,只能发出犹如沉闷的呼呼声,若是不仔细听,还真以为只是这个东西坏掉了。 吹出来了,吹出声声音来了。 雅间,众人的眸子不由得出现了几许惊讶,仅仅只是犹如天上流星,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段别离抿着唇,脸色有些难看,心中也还在怀疑这是否是真品。 西门庆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了,“既然段公子夺取了才子的称号,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尤其还能够吹奏弩,更加是乐曲方面的天才,我想你与这弩必定是有缘的,所以这弩就赠送给你好了。” 他的话一落下,顿时间一片哗然,几乎可以掀起了屋顶。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西门庆,不知他这话有几分虚假,有几分真实。 冷冬儿咬住了下唇,眼神之中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杀气,这个男人想要置离于死地,甚至还想陷害北国,引起其他国家的嫉妒,这不是明显合伙要攻打北国吗? 北堂烈虽然与当今皇上有着膈膜,可毕竟北国是他的家,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排挤北国,此刻北国虽然土地富饶,兵强力壮,可毕竟抵不过其他国家联合起来的攻陷,这无疑是灾难。 “六皇子,此物如此珍贵,我们北国怎么敢接受呢?” 段别离立刻点头,“皇叔说的不错,此物实在是太珍贵了,段某不能接受。”果断的拒绝了,没有任何一丝的贪念。 只是,众人看的都是表面,谁又能够看清别人的心里呢? 西门庆脸色一沉,颇有几分吓人,“北国驸马爷真是好大的架子,本皇子送的礼物都可以拒绝,这礼物代表着我们西国百姓的诚意,代表着我们西国皇室最崇高的敬意,难道北国驸马爷瞧不起这东西吗?” 段别离摇摇头,“不,段某绝对没有此意。” 西门燕也来了劲儿,气愤不已的说道,“既然北国驸马爷没有此意,为何不敢接受我们西国的礼物,难不成是你们北国认为我们其他国家的人也不配送给你们礼物吗?” 这句话,完完全全把其他国家也拉下了水。 南宫残月的嘴角微微一勾,“西国公主说这话,倒是说到本王心里去了。” 冷冬儿猛地的一抬头,想不到这个时候他会落井下石,想到这里,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模样倒是有趣的紧,让南宫残月嘴角边的笑容更加深了几分。 该死的南宫残月,竟然使出如此下流的招数! 段阳阳也看不下去了,那个女人从始至终就与自己作对,这倒也罢了,可是现在还要拖着自家大哥下场,那就真是太不地道了。“西国公主何必说出这样妄自菲薄的话呢?我们与其他国家从来不曾看低你们西国,现在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只是这般贵重的礼物,我们受不起。” 西门燕憋在胸口的怒气,此刻一飞冲天,拍着桌子那个用力啊!不知不觉之中,连内力都用上了,一瞬间就击的桌子红木屑子漫天飞。“段阳阳,你是不是偏偏与本公主作对?” 段阳阳丝毫不怕,反而不怕死的耸耸肩,“你欺负我大哥,那就是与我段阳阳作对。” 西门庆倒是显得比较冷静,“段姑娘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懂,怎么送个礼物就是欺负你的大哥?是不是你误会了什么?” 段阳阳这会儿早已经没有理智可言,那郁结在口中的脏话若不是段别离拉的及时,恐怕早已经出口了。 “多谢六皇子的好意,那段某恭敬不如从命。” 段别离的话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冷冬儿的小手微微一颤,离可知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或许是察觉到冬儿的不安,他轻轻的覆在了冬儿白嫩的小手上,安慰似的轻轻拍着她,那一瞬间冷冬儿不知为何感觉,所有的不安一瞬间消散,留下来的只有满满的信任,离一定是想出了什么更好的办法才是。 段别离恭敬的接过弩,那一刻起,众人眼眸之中划过一丝的杀气,只是他们隐藏的很好,只是转瞬间又变回了原来那般的漫不经心。 “既然这个弩已经归我所有,那我可以有处置它的权利是吗?”他这话问的西门庆。 这话问的太突然了,所以西门庆一时之间还没有想明白他的用意,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当然。” 他的话一落下,段别离便运用了极强的内力用力握紧了手中弩,仅仅只是一瞬间,那弩就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内力,碎成一片一片的,段别离的手一松,便已经掉落了满地。 西门庆一怔,眸光闪过一丝的暗芒,不过西门燕却是气愤的想要拍桌子,只是手还没有落下,才想起身旁的桌子早已经被她拍碎了,这下子气的连跺了好几下脚,愤怒的嘶吼道,“驸马爷,你这是为何?难不成看不起我们西国所赠送的礼物吗?” 段别离依旧是风轻云淡,不见丝毫的怒气,优雅的摇摇头,慢吞吞的说道,“不,段某绝对没有,弩虽然是好东西,可我们生活在太平盛世,绝对不能有这样的东西,难免会被有心人士拿来大做文章,故而遭来国之动摇,为了天下的苍生,段某只要毁了此物,证明北国与其他国家的交好。况且,方才六皇子也说了,这东西既然是段某的,自然由段某来处置。”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北堂烈,他冷静的唤着似风,“似风,去把本王去年所得的那件宝贝,静夜瓶送给六皇子作为赔礼。” 似风点头,“是,爷,属下会办好此事。” 北堂烈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一直沉默不作声的西门庆,嘴角泛着幽深的笑意,“六皇子,倒是让你见笑了,小一辈的人做事不懂分寸,不过也证明了我们北国与其他国家交好的心,还望海涵,希望你能够收下静夜瓶,此瓶夜间会发出闪耀的光芒,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希望你会喜欢。” 西门庆冷冷一笑,“那就多谢逍遥王的礼物,本皇子也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站起了身子,唤道,“燕儿,我们走。” 西门燕惊愕,隐隐有不甘,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几个人。“六皇兄?” 西门庆瞬间沉下了脸色,声音也带着几分的不耐,“怎么?皇兄说的话你不听了吗?” 西门燕立刻摇摇头,咬着牙说道,“燕儿不敢。” 东国皇子东方阐爽朗一笑,“今日见识过北国的友好之心,本皇子必定回国禀报父皇,不过今日的比赛真的是太精彩了,北国真的可谓是人才济济啊!”不过是客套话,东国皇子说的有模有样,倒是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假来。 不过能够代表东国出息这次的才子佳人大会,可见也不是一般人。 送走了东国的人,现如今只剩下了南国荣王爷和大臣。 他一直不动声色,那眸子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冷冬儿,眸底闪过深深地疑惑,最终放下了茶杯,笑言道,“今日的比赛当真是精彩绝伦,让本王见识到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话已至此,他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咱们也走吧!今天的比赛虽然精彩,但是看了一天,头也疼了,也该回去休息了。” 他一站起身子,立刻又是一大批人跟上,房间顿时少了一半的人,剩下的皆是北国的大臣。 冷冬儿抿着唇,眼里闪过一丝不悦,这个南宫残月真是讨厌到了极点,偏偏心生厌恶,这人却是引不起她的杀心,难不成真的是小时候的记忆太过深刻了,导致现在对他还有几分依依不舍? 如果此人是北堂雪舞真正想守护的人,大不了她以后躲着就是,省得弄到了一起,两看相厌。 段阳阳瞧见大厅还有人久久没散去,立刻趁热打铁的说道,“各位,各位,好消息,好消息,从今日开始,湖中阁作为杭州城第一家名副其实的高级茶馆,闲暇时有余兴节目可以观赏,适合辛勤劳苦的人休闲的好地方,适合各位高官大人闲聊的好去处,更加适合诸位夫人与小姐品茶,所以今日我段阳阳再次打响招牌。明日正式开张,希望各位能够赏脸,我还为大家准备了一个对子,若是谁能够解答出来,可以在湖中阁免费享受一个月的优待,若是有人答出,再换上其他的对子,大家不用担心自己会错失良机。” 这完全是拉拢顾客的手段,段阳阳现代经商的手段全部用上了。 “明天开张大吉,全场一律八折。小四,去,把对子挂出上来,谁若是今日对出,今日就就送出一个月的免费券。” 楼下听到段阳阳的指使,立马的回应道,“好嘞,四小姐,小的立刻去办。” 其实早已经准备就绪,只需要段阳阳一声令下,他们就拉下绳子,那副对子会直冲而下。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紧盯着,见识过了段阳阳的才华,哪里还会敢小瞧了她的对子,所以各个还没有看到对子之前,那一双双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四那个方向。 竖幅滑下,大家的目光更加专注了。 已经有人大声的念了出来,“上文章下文章,文章桥上晒文章。” 下联是…… 窃窃私语,最终大声吵闹,却始终没有个答案。 段阳阳哼笑,本小姐的对子岂是那么简单就能够答出来的。 此刻小四又拉下一个竖幅,对不出对子,自然也要念出来。 “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朝朝暮暮,黑夜尽头方见日。” 这个可比方才那个还要难? 众人哗然,“这段家的四小姐不是传言痴傻吗?怎么这个对子做的我一个也答不出来?” “我看你真是傻了,人家痴傻,又怎么会夺得佳人的称号呢?” “莫不是传言有误。” “唉,传言都是假的,真的容易害死人啊!” “这两个对子还真是把我给难住了。” …… 很久以后,都没有人能够对上,正因为如此,所以段阳阳经营的湖中阁的生意才会好到了极点,几乎日日都有人来踢馆子,最终还是没有人对上。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是,段阳阳虽然能够写出如此绝佳的上联,却不会下联,因为这是偶然之下,一位坐在公园写毛笔字的老先生所出的对子,当时好奇所以就记下来了。 现如今刚好派上了用场,所以正好看看古人是不是都很厉害。 段阳阳不知道的是,她的美人大哥,还有那个总是十八,十八挂在嘴边的逍遥王早已经对出了绝佳的下联,只是谁也没有说出口。 ------题外话------ 各位亲,很抱歉,这两天筱萋更新不及时,筱萋正因为工作需要很多的证件,这几天忙的底朝天。 ------------ 250 再回京城 才子佳人之后,段别离和段阳阳的名字传遍了这个大陆的每一个角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他们的名字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就连种菜的阿伯都知道段别离和段阳阳是才子佳人,这两个人还是兄妹,段家真是出人才啊! 想要上门提亲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谁不想娶一个才女? 段别离的话,就免了吧? 谁敢明着与长公主作对? 这次的才子佳人大会,倒是美的段风纪合不拢嘴,先前还有人惧怕步亦然的势力,可是现如今一些达官贵人好像并不惧怕步亦然的江湖实力,要不然也不会有人上门求亲。 本来还挺看好步亦然和阳阳的婚事,可是出现了白姑娘那档子事情,他也死心了。 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就算是再如何正常,他段风纪的女儿也不会被人拿来误会的,所以这门亲事不攀也无所谓。 他还就不相信了,他段风纪的女儿还愁嫁吗? 只是,这步亦然不知道在背后使出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竟然真的无人敢上门提亲,曾经为了这样的事情找过冬儿谈了谈,只是他才说了半句,冬儿便已经拒绝了,只说了一句,“爹,若是我来插手阳阳的事情,的确会有效果,可是那也是惧怕我的身份罢了。可是这样的男人配不上我们阳阳,一个没有担当,无法为我们阳阳撑起一片天的阳阳,爹,你确定你想要这样的女婿吗?” 这番话彻底的敲醒了他的心,是呀,如果连步亦然的恐吓都害怕的男人,怎么会配得上他段风纪的女儿? 所以,那之后他也就没有再过问阳阳的婚事,可是心中也隐隐有些焦急,因为没有一个人敢上门提亲,他也暗中的问过几个人,最后却被人很婉转的拒绝了,可想而知背后是步亦然搞的鬼,他虽然气的要死,却也无可奈何? 但是心中更加的肯定,阳阳绝对不可以嫁到萧然山庄去,要不然以后还不被人欺负死,他的女儿哪怕七老八十也嫁不出去,他也会养着她到老,想必最后离儿也会担负起这个责任来。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如今,上段府提亲的人几乎就要踏破了门槛,段风纪拿着那些公子的生辰八字是真心的高兴,指着李家的大公子,兴奋的说道,“夫人,你看这个李公子怎么样?我看倒是一个人品极好的,性子也温顺,肯定是个疼媳妇儿的人。” 白羽用帕子捂着嘴笑个不停,“夫君,这些公子都很好,看样子真是难以取舍?” “嗯,李公子性子固然很温顺,可是刘公子也是宰相的次子,也是一个不畏惧步亦然势力的人,还有那个百里公子也不错……”段风纪心中正琢磨着拿出这些人的生辰八字与阳阳的八字批一下,看看是否合适? 只是白羽心中还有一层顾忌,“夫君,我们是不是该问问阳阳的想法?让她自己挑一个喜欢的?” 段风纪刚想要说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可是看着妻子那般专注的表情,好似不赞成他的话。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行,行,我去问问阳阳的意见好吗?” 白羽点点头,“嗯,阳阳是个苦命的孩子,还是挑一个她喜欢的比较好。” “怎么可以挑她喜欢的?自然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为她选择一个好的才可以,这样才算是负责人的父母。”早在门外听了大半天的三姨太,听到这话早就按耐不住了,进门就说出自己的想法,丝毫不觉得自己现在出现的有多么不合适宜。 段风纪一见三姨太衣素素不请自来,立刻就沉下了脸色。 对于这个女人的眼里只有利益与名利,丝毫不顾女儿的幸福,让他的心中早已经升起了厌烦,所以当白羽说要把段阳阳过继到她的身下,他丝毫都没有考虑,很爽快的便答应了下来。 他的脸色很难看,“你来这里做什么?” 三姨太嘴角边的笑容不由得为之一僵,没有想到当着主母的面儿,老爷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这若是让下人看见了,在段家哪里还有她衣素素的立足之地? 生了一个段家三小姐段楠楠不懂事,却没有想到生了一个四小姐是傻子,好不容易清醒了,变成了一个精明的人,却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又犯傻了,竟然会拒绝萧然山庄少庄主夫人的位置,偏偏说出什么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荒唐说词。 之后就真的没有人敢提亲了,所以当段阳阳过继给主母的那一刻,她也不见什么反对,但是才子佳人大会过后,段阳阳是当之无愧的才女之后,就这么把女儿给了主母,怎么想她都不甘心。 所以,这一回她是来要回自己的女儿,一个很有可能会让她吐气扬眉的女儿。 只是,事实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轻易,那么简单。 “还不是为了阳阳的婚事吗?”从最初的人人争相巴结,到如今的被人嫌弃,这个过度的过程她早已经学会了收起自己一切真实的想法,学着该如何带着面具做人? “哼,阳阳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关心。”段风纪完全不给一点好脸色,若不是亲耳听到她张口大骂阳阳不识好歹,他还真就盲目的以为这个女人是真心为女儿好,没有想到她也是贪图名利的人。 衣素素丝毫感觉不到尴尬,巧言笑道,“老爷,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就算是阳阳不喊我一声娘亲,好歹我也是阳阳的生她的母亲,她的婚事我又怎么会不关心呢?” 白羽听到这话,不知怎么地,心仿若刺痛一般。 三姨太这是怨她抢了她的女儿,而她也在明白的告诉自己,阳阳是她的女儿,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她苦涩一笑,终究是自己强人所难了! 段风纪冷冷一笑,“素素,你莫不是糊涂了,阳阳早已经过继给了主母,现在段家的族谱上可是记载着,难不成你还想抵赖了不成?” 三姨太嘴角勉强撑起了一抹弧度,笑容略微有些僵硬。“老爷,阳阳就算是过继给了主母,可毕竟也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不关心她的人生大事呢?” “不劳烦三姨娘了,我的事情自然会有我娘来关心。”此时段阳阳大步走了进来,丝毫没有女孩子家的气质,衣素素立刻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到死都不敢相信,这样的女子怎么会夺得佳人的封号?更加想不明白这样粗俗不堪的人怎么会是从她肚子里跑出来的,若不是当初她在府中生了孩子,会真的以为自己报错了孩子呢? 三姨太眼中的嫌恶段阳阳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同样也在心中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怎么会让他打从心底里不喜欢这个生她的母亲呢? 为何不能像主母一样,拥有宽厚容人的胸襟? “你这孩子为什么跟了夫人之后越来越不懂事了?”三姨太这话一语双关。 明着批评段阳阳,暗地里却是黑了一把白羽。 段阳阳当下脸拉的很长,她为有这样的亲生母亲感到耻辱。 许是天生的护犊子,白羽早已经认定了段阳阳就是她亲生的孩子,哪里听得了别人说她的孩子半个不是。脸色沉下,晦暗不明的眸子闪过一丝的不耐,声音也冷得好像让人置身冰天雪地一般,这是众人从来不曾见过的白羽,一个犹如刺猬一般的女人,靠前一步都会怕被她刺到,她此刻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三姨太,本主母这里不欢迎你,请便。”连吵架都不屑于去吵,可想而知白羽此刻有多么的气愤。 衣素素微微一怔,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向好脾气的主母发火,所以难免有些不适应,不过不适应归不适应,她可没有忘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自然是要回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匹配相当的女婿,今后她也会跟着平步青云,直冲云霄,看看还有谁敢瞧不起她? 她的那点心思,段阳阳岂会看不透,当下表明自己的决心,“三姨娘,最好不要动什么歪脑筋,若是我又做回你的女儿,那我宁愿嫁乞丐嫁农夫,也不愿做你的踏脚石。” “你……”三姨太气的脸都白了,不敢相信段阳阳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段阳阳冷冷的轻哼,“你还是别做出这样不切实际的美梦了,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女儿,所以我的事情你还是别瞎操心了,天色已经晚了,赶快回去歇着吧!”她伸出小手比量出一个请的手势,懒洋洋的说出,“三姨太请,您好走,不送。” “你……”三姨太被自己的女儿这么说,哪里还有脸继续呆下去,尤其是看见段风纪根本就不曾对她有一丝的心疼,反而当做没有看见似的,她还怎么留在这里?当下气的便拂袖而去。 段风纪没有丝毫的责怪阳阳,反而是高兴的招呼着,“阳阳来,快点来看看,这里这么多的工资,你喜欢哪一个?” 段阳阳不甚感兴趣的摇摇头,“爹,我来这里,不是听这些无聊的事情,我只是要告诉你,大哥和大嫂准备明日就回京城去,所以等一下要在这里用晚膳。” ------------ 251 宫中变故 临走之前,冷冬儿交代段阳阳,万事不可逞强,若是躲不过就勇敢的面对。 她知道大嫂说的是步亦然这件事情,想起那张娃娃脸她的心中不禁苦涩不已。 前几天还有不怕死的来提亲,现如今不是疯的疯,要不然就是傻的傻,甚至还有远走他乡的,她再笨也知道背后谁动了手脚,除了那个狂妄的娃娃脸,就不会有别人了。 所以这几天,她段阳阳从佳人变得乏人问津,甚至三姨太都不再来骚扰她了,这倒是一件好事情! 正好也让爹和娘歇一阵子了,不用再为选择谁而发愁了,因为那些人早就跑的一干二净了。 “阳阳,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去找赤来帮忙,他就住在城东的巷口的牛府。” 段阳阳嘴角狠狠的一抽,对于曾经偶尔听过赤的名字,表示悲哀不已,好好的一个绝美少年,竟然名字叫牛大宝,真是……名字也能毁人啊!她只能麻木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阳阳。” 段阳阳一怔,“什么?” 冷冬儿靠近,红唇贴近段阳阳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以后你的情报是免费的对吗?” 段阳阳浑身一震,表情也是僵硬了几分,嘴角狠狠的一抽,这个女人太狠了。 挥挥手,送走大嫂,不带走一片云彩。 因为此刻才是她段阳阳全胜的时代,湖中阁她要将这个名字推向全世界,成为最大的情报阁。这种大嫂快点离开比较好,否则她真的会被气的发疯了,这湖中阁还没有起步,她已经盘算着怎么利用了,这样头脑精明的女人还是留给大哥费脑好了。 行走的路上,段别离也有些好奇的问道,“冬儿,你对阳阳说了什么?让她的脸色那么难看?” 冬儿闻言笑了,“嗯,说了一些阳阳比较在意的话。” 段别离拧着眉,阳阳在意什么? “我说以后想要获取湖中阁的消息,自然是免费的,所以……” 他忍不住笑意,连忙点头,“没错,这的确会让阳阳发疯。” 冬儿叹了一口气,眼睛瞄了后方某一处的树丛,眼底涌上了一抹无奈的笑意。她拿出一个馒头啃咬着,吐字不清的问道,“你说那两个师父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也不现身到底是为了什么?” 段别离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很是苦恼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唉……” “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很苦恼?” 冬儿点点头,很委屈的问道,“咱们可不可以当做没有发现他们?”随他们去吧,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段别离重重的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话说着,身后两个老头还颇为沾沾自喜,自以为没有人发现他们,却不曾想到早就被人识破了。一路跟随,看着别人吃好的,喝好的,那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没几天的功夫,两个老人家就为了馒头和咸菜打起来了,倒是让自个儿的徒弟看了笑话。 还有一百里路就要到达京城,现在已经是深夜,不适合赶路了,所以他们就趁着夜晚还没有降临,直接入住了客栈,等待明日一早起程。 段别离将马车交给小二,递给他一个元宝,嘱咐道,“好生照料着,明日我们还要赶一整天的路。” 小二见到元宝,早就眉飞色舞了,立马点头喊道,“好嘞客官,你就放心吧!小的一定会把你的马喂得饱饱的。” 段别离点点头,随着冬儿一起走进了客栈,此刻掌柜的摆出一张讨好的笑脸问道,“客官是打尖还是用膳啊!” 冷冬儿清淡的说道,“都要,给我来三间上好的客房。” 掌柜笑的脸上都要开花了,“好嘞,客官,三楼的甲乙丙三间客房是你们的,膳食在大厅用,还是房间。” 段别离知道,冬儿一向是对气味很敏感,若是房间内有什么味道,肯定一晚上都睡不好,所以连忙吩咐,“在大厅就好。” 经过黄儿和蓝儿的讨论,他们点了四个菜,荤素都有,倒是比平时啃馒头,烤野鸡,烤鱼要丰盛了许多。 四人才落座不久,就听到隔壁的那一桌传来窃窃私语。若不是竖起耳朵,很难听得清楚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生活在北国,真是……唉?”男人饮了一大口酒,最终却只能叹气。 “皇上以前都是爱民如子,只是……尤其是最近这半年,好像越来越不如民意了,反而是放任那些贪官欺压百姓,现在京城已经是民不聊生了。”另一个男人是亲眼所见,京城里几乎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现在老百姓处处哀声怨道的。 冷冬儿眉头紧锁,虽然听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可是秉持着无风不起浪的道理,她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 为何这样的事情,竟然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 “我的姑丈家就是京城人士,现在被贪官欺压的喘不过气来了,现在正准备举家搬到别处去呢?” “想来都是宫中的淑妃在搞得鬼,要不然她娘家的哥哥这官位还没有定下来,却已经是开始行霸街头了呢?”说到这里,男人气的都可以用嘴巴出气了,真是官字下面有两个口,官官相护,最吃亏的还是他们这些老百姓。 冷冬儿抿着唇,眼眸已经闪过丝丝的担忧,段别离握着她的手,眼神给予安慰,示意她不可全信。而她只能无助的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大概也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行了,兄弟,别讲了,那可是皇帝老儿的事情,不是我们平民百姓可以随意点评的,小心了咱们的脑袋!” 男人的话一落下,另一个男人就叹起气来,“唉,现在的北国如果依旧这样持续下去,我相信肯定被其他国家吞灭的。” “嘘,老兄你不想要命了吗?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男人惊吓的差一点就要从自己的位置上跳了起来,连忙阻止自己朋友不要再说下去了,否则不是掉脑袋就是被诛九族,此等大罪他们这样无权无势的小百姓可是承受不起的。 冷冬儿站起了身子,空气冷凝,“离,我……” “好,我们现在就起程。”她只说了一个字,他却已经知道一句话了。 所以还没有住店,他们又立刻快马加鞭的赶路了,这次的速度比以往还要快速,好似在拼命似的。 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顺利的抵达了京城。 而此时,跟在他们身后的乐仙和乐神本来还想着避一避,别让徒弟和徒儿媳妇发现,所以在外出晃悠了一个时辰,冷冬儿他们前脚赶走,他们后脚就入住了客栈,本以为起来大早,再躲在暗处继续跟踪,却是没有想到徒弟竟然早就走了。 两个老家伙站在客站大厅,又开始骂骂唧唧了。 等着他们想要寻找,却已经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冷冬儿一行人急冲冲的进了宫,站在宫门口的只有皇后,而皇上还在淑妃的宫中安歇,太监禀报过了,而皇上却只是很简单的说了一句,醒过再瞧也是一样的。 “母后,你怎么亲自出来接我呢?现在的天热了,别中暑了,我们还是回宫里再慢慢叙旧吧!”冷冬儿才一出马车,就被这毒辣的日头暴晒,母后一个柔弱的女子,不会任何功夫,怎么能够一直站在太阳之下?瞧着母后苍白的脸色,她若是再晚回来个几个时辰,母后一定会脱水晕倒的。 玲儿瞧见长公主归来,不禁喜极而泣,“太好了,长公主,你终于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娘娘可就真的会晕倒了。” 皇后轻笑,“瞧瞧你们,把本宫说的好像一点小苦头都吃不了似的,本宫的女儿和女婿归来,就算是再多等一会儿,本宫也甘之如饴。” 冬儿摇头,“母后,你让雪舞于心何忍?” “母后,咱们就别站在外面说话了,快回宫中说话吧!”看着皇后额头上细细小小的汗珠,段别离提议。 香翠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呀,皇后娘娘,你站在这里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回去该多喝几被茶水解解渴才是。” 冬儿点头,说道,“母后,走,咱们回宫去。” 皇后轻瞪了香翠一眼,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就你们这些小丫头说的那么严重,其实本宫很好,没有感觉出任何的异样,倒是让雪舞担心了。”她心中很感激女儿,没有在这么多人的面问父皇哪里去了,否则她真的会当场委屈的哭出来,失去了一国之母的姿态。 退去皇后的光环,她只是一个爱的深了,伤到满身鲜血的女人,她也有她脆弱的一面,所以关于那个深爱的男人,即使过去了很多年,她依旧会心痛到无以复加。 回到了寝宫,退下所有的人,只剩下冬儿,段别离和皇后,冷冬儿才冷静问道,“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听到外面的人说父皇昏庸,整个京城已经是民不聊生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若是这个时候出事情,想必其他国家也不会安分,现在她都开始怀疑才子佳人大会是不是也是一个引子,是不是其他国家蠢蠢欲动的前兆? 为何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也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甚至是没有传到七彩阁之中,除非他们七彩阁之中也有别人的卧底,如果是这样,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皇后叹气之后依旧是叹气,最终还是开口了,因为这不是关乎她个人感情的问题,而是整个苍生的事情。“雪舞,你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冷冬儿立刻凝着眉,略有些不安的看向段别离,却发现他的眸光始终清澄明亮,反而此刻是更加的冷静。“母后,这件事情有多久了?”他的问话很简洁,却莫名的让冬儿心安了不少。 皇后算算时间,“大概有两个多月了。” 两个月就可以民生哀怨,为何有些诡谲?总觉得好像幕后有谁刻意安排的这一切?“黄儿?” “是,主子。”黄儿推开房门,恭敬的走到冬儿的身边,“主子有何吩咐?” 冷冬儿故意压低声音,以免隔墙有耳,毕竟皇后的寝宫并不是最安全的。“你去调查一下,京城的消息为何没有传到我的耳朵里?这背后到底还有谁在控制着这一切?要秘密的进行这一切,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接着去查查我们七彩阁内部是否有内鬼?” 黄儿惊愕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向主子,他们七彩阁一向团结友爱,好似一家人,怎么会有人……可是看着主子那般坚定,没有丝毫犹豫的模样,她还是点点头,“是,主子。”如果主子坚持,那必定是有,这人到底是谁?她绝对不可能留着这样的人在七彩阁。 冬儿摆摆手,“去吧,动作小点,要万分的谨慎,万万不可让逍遥王知道此事。” “是,主子。” 皇后诧异的抬眸,看向女儿,惊愕的问道,“雪舞怀疑这件事情与你皇叔有关?” 冷冬儿点头,“这件事情并无不可能?他一直对这个皇位很固执,而我也只是怀疑而已。” 段别离心中不禁长叹,北国的灾难才真正的开始。 “母后,淑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小动作的?”这个女人,黄家已经倒了,按照道理来说,父皇怎么可能还会宠幸她呢?尤其是还让这个女人兴风作浪,甚至是祸害百姓呢? “想来也有几个月了,开始的时候,你父皇并不搭理她,可是最近三个月开始,你父皇变得不一样了,本来他宠幸谁并无不对,他毕竟是万人敬仰的皇上,可是他却只宠幸淑妃一个人,其他宫中的娘娘却是天天来本宫的宫中说三道四,听得多了也就烦了,所以干脆不允许他们来,只是本宫最不能容忍的是,淑妃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招数,竟然让你父皇破例下旨,封了淑妃哥哥官职,从那刻开始,黄家又开始兴风作浪。朝堂之上,不知多少人反对,可是那些忠于黄家的党羽也跟着开始兴旺起来了,你外公和舅舅朝堂上反驳,你父皇却说他们是嫉妒,眼红黄家的一切……”皇后一度哽咽,难道这么多年来,皇上还看不出谁是最忠心的那一个?他可以怀疑自己争风吃醋,却不能怀疑安家对皇室的忠心,这才是她最伤心的地方。 冷冬儿不知道,原来父皇与安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她只能拍拍母后的小手,安慰的说道,“放心吧,母后,有雪舞在,一定会没事的。” 皇后想来,女儿刚回宫,不能让她那么苦恼,便随便找了别的借口,“你们刚回来,我去吩咐丫鬟把宸儿和净儿抱过来,两个小家伙好久没有看见你们了,定然是想你们了。”这些日子还好有这两个小家伙陪她解闷,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熬过那些不被信任,遭心爱之人摒弃的日子。 冬儿想起了两个儿子,不由得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无形之中的母爱早已经泛滥,“母后,两个小家伙没有给你添麻烦吗?” 皇后笑着摇摇头,“没有,宸儿可爱,净儿乖巧,有了他们在,你父皇还会偶尔来几趟,可见他也是真心的喜欢这两个外孙子。” “没有给父皇和母后添麻烦就好!”冷冬儿决定敌不动我不动,采取静观的心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时候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他们很有默契,谁也没有问玉莲静的事情,毕竟宸儿和净儿平安抵达皇宫,就足以证明娘来过,那么父皇该是放下最后一丝念想了,要不然也不会独宠淑妃。 “皇上驾到,淑妃娘娘到。” 宫外的小太监正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喊,冬儿觉得,每听一回都有扁那个太监的冲动。 皇后神情有几分暗淡,可是当着孩子的面儿,她依旧撑起一抹笑容,摆出最大度的模样,这就是宫里的女人的悲哀,一群女人围绕着皇上转,最可悲的就是仰仗着一个男人的恩宠而活,到最后没有了自我,没有了尊严。 人未到声先到,“皇后姐姐,妹妹听说长公主回来了,硬是拉着皇上来这里看看,你这里应该欢迎我们吧?”淑妃如今春风得意,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多了,尤其是一张小脸好似双十年华娇羞的小姑娘。 冷冬儿蹙眉,不安的看向身旁的母后,却发现母后始终淡定对待,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讽刺一般,她温和的笑笑,站起了身子,亲自去迎接远处而来的男子和女子,他们和谐的好像一幅画,而她就是那个看画的人。 “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能够来看本宫,凭着这份心意就足以让本宫开心了。”她上前热络的拉住淑妃的手,她明白自己此时是皇后,皇上喜欢谁,她就要比皇上还要喜欢,宫里的女人也只能如此悲哀的活着。 淑妃笑的更加明艳动人,“哟,皇后姐姐,你瞧你说的这话,妹妹我都不好意思了。皇上,你瞧瞧皇后姐姐,还与我客气的好像两家人似的。” 皇上笑的心花怒放,当着小辈人的面,丝毫没有避讳,张口就对皇后说道,“皇后,不许你再和莺儿这般客气。” 皇后抿唇笑笑,眼中已经是苦涩一片。“是,皇上。” 冷冬儿怎么会不知道母后的苦楚,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是绝对不会说父皇半个不是,首先他是个皇上,然后他才是个父亲,母后顾及着父皇的面子,她这个做小辈的怎么可以给母后添麻烦呢?落得一个教女无方的罪名,岂不是落得别人的圈套吗? 所以,淑妃的这项计谋算是失败了,她不禁暗暗的生气,甚至是嫉妒,这若是放在璎珞身上,早就没有形象的大吵大闹了,真的可恨啊!为什么她的女儿没有和长公主一样聪明,懂得看人眼色呢? “长公主,好久不见,请原谅淑妃姨娘无法给你施礼,淑妃姨娘肚子里已经有了龙子,所以还请长公主见谅。”这是赤(禁词)裸裸的宣战,她很聪明,懂得利用这一招暗讽皇后生不出孩子。 冬儿一双睿智的眸子瞄了一眼母后,她从最初的震惊到此刻的心痛,满眸已然是苦涩,甚至是痛苦,淑妃的目的达到了,此刻父皇什么都没有说,却已经是将探究的目光投来,好似在等着她说什么?她大方一笑,沉着稳重的说道,“淑妃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肚子里可是雪舞的弟弟,怎么能让弟弟窝着呢?若是有个什么好歹,雪舞可是无地自处了。” 淑妃满眸笑意,“那淑妃姨娘就代替肚子里的孩子先谢过他姐姐的仁慈。” “淑妃娘娘客气了。” 皇上此刻才爽朗一笑,“好,好,果然是朕的女儿,懂事明理。”皇上看向段别离,关切的问道,“这一趟回去可好?” 段别离抱拳,“回父皇,一切皆好,劳烦父皇挂心了。”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淑妃娘娘,驸马爷,世子与郡王抱来了。”前头带路的是秦嬷嬷,身后跟着青儿和橙儿,两人一手一个抱在怀中,正是冷冬儿日思夜想的孩子,一个月不见,两个小家伙好像又长大了不少。 初为人母,她便已经感受到,孩子不在身边,身为父母的感受。所以才能更加的感受到母后这十几年寻不到她下落的痛苦,尽可能的她想要多补偿她,哪怕没有了爱情,也让她放不下亲情。 “宸儿,净儿……”她与段别离一手抱一个。亲亲儿子的小脸,瞬间涌上了无限的柔情,小孩子就是有这样的一种魔力,仅仅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就足以让母亲欣喜着落泪。 宸儿依旧只会傻傻的笑,倒是净儿很乖巧的喊道,“爹,娘。” “净儿这个孩子还真是乖巧,来,让淑妃外婆抱抱……”淑妃上前,想要去抱抱段睿净,只是人还没有碰到,段睿净却已经张着嘴巴哭了起来。 这倒是让冬儿和段别离都不禁微微惊愕,这孩子一向乖巧懂事,怎么会突然哭了起来呢? 淑妃当着皇上的面,不能明白着说什么?反倒是心中不由得暗骂,这个该死的小鬼头,等到天下是她儿子的时候,这些人她绝对不会放过的,哪怕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她也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皇上倒是习惯了似的,“净儿这孩子说来也奇怪,只要淑妃想要抱他,总是哭闹个不停。” 冷冬儿含着笑,“净儿一直住在谷中,很少出谷,可能是怕见到生人,想必以后多多接触就会有所改善的。”她抬眸看向淑妃,眼神之中很明显的闪过浓厚的嘲讽,“淑妃娘娘,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一个小孩子的无心之举。” 淑妃知道,长公主是故意这么说的。 “长公主,瞧你说的这话,净儿只是个小孩子,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呢?” 段别离唇角勾起,“淑妃娘娘说的是。” 皇上做主,“长公主和驸马爷归来,这是一件好事情,我们总算是一家团聚了,正好前些日子凝尘也在念叨着你这个皇姐呢?今日就将宴席摆在淑妃的寝宫之中,好好的吃一顿团圆饭。” 把宴席摆在淑妃的寝宫? 父皇这话无疑是让母后脸面无光,父皇主次分不清楚了吗? “父皇……” 皇后直接截去了雪舞的话,勉强的撑起了一抹笑容,“既然皇上这样决定了,就劳烦妹妹操心了。” 淑妃得意的抬起下颚,“这是自然的,妹妹能够为皇后姐姐分担,这是妹妹的福气。”皇上今天的这个决定,无疑是告诉宫中所有嫔妃,她淑妃又重新得宠了,甚至是皇后都不能相提并论的。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冷冬儿再一次的沉默了,就连段别离也是紧锁着眉头,唯有皇后一派淡然之色,反而是心已经死了,再也激不起一点涟漪来。 她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皇儿,你心中所想的,母后都知道,只是宫中的女人本该就是如此,踏进了这座华丽的宫殿,我就该明白,这一切都是我的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母后,父皇不是这样黑白不分,到底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冷冬儿不由得忧思,现如今只能听取别人的片面之词。 此时玲儿气愤难耐,“还不是那个念念姑娘,自从淑妃娘娘身边多了这样一个小丫头,什么事情都是那个叫念念姑娘的做主,我看都是她在背后指使的。” 念念? 冷冬儿抿着唇,越发觉得这个人可疑? 依照淑妃那个女人心高气傲的劲儿,她怎么会听命于其他人呢?这里面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段别离沉着声,“父皇一向是个明事理的人,也许这事情他也有自己的用意,这件事情,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冬儿知道离的话是再告诉自己万万不可冲动的去质问父皇,只是这事情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 252 试探念念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所以,冷冬儿决定亲自去淑妃的舒宁宫亲自去看看那位念念姑娘,到底是何方人物? 带着千年人参,一株天山雪莲,她和蓝儿前往了舒宁宫。 门外的小太监从老远的地方就看见来者是谁?立刻撒腿就去禀报淑妃娘娘,还有留下一个小太监在远处迎接长公主。 待走近,门口大大小小的太监与丫鬟立刻跪地迎接,“参见长公主!” 冷冬儿随意的摆摆手,“本宫要见你们主子。” “回禀长公主,小的已经派人去通知了,这个时候淑妃娘娘大概还在午睡,请长公主再稍等一会儿。” “嗯!”冷冬儿并没有为难门外的小太监,毕竟与她水火不相容的是他们的主子,而不是这些没有任何权势的小太监。 日头毒辣,太阳毒晒,站在一旁守候的人早已经是汗流浃背,冷冬儿和蓝儿还好,有内力护体,所以自然感觉不出有多热。 终于,大家被晒的昏昏欲睡之时,淑妃就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布满了焦急,眼底还有这隐藏不住的得意之笑。边走边伸出纤细的手指头,一一斥责站在一旁的太监和宫女,“你们这些狗奴才,当真是不要命了吗?竟然不把长公主请进客厅之中,还让长公主这么娇柔的人儿站在大太阳下,当真是罪该万死。” “奴才(奴婢)知错,淑妃娘娘饶命。”霎时间,地上又跪下了一片。 冷冬儿心中冷冷一笑,这一切还不是做出来给她看的吗? 不过,她虚假,冷冬儿又不是不会装,她会装的更加像。 冷冬儿连忙上前,去搀扶着淑妃,嘴里也毫不留情的指责,“这些奴才的确是罪该万死,竟然劳烦淑妃娘娘亲自来接本宫,淑妃娘娘你现在可是双身子,万万不能让肚子里的弟弟受累了。” 淑妃一说起孩子,就笑的合不拢嘴,“哟,长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来亲自迎接你是臣妾的本分,臣妾怎可仗着肚子里的龙子就恃宠而骄呢?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也会让别人说是皇后教导无方。” 三言两语就扯到了皇后的身上,不得不说淑妃的智商有所进展,而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 “那雪舞在此先谢过淑妃娘娘,一切皆为母后考虑,倒是让身为女儿的本宫惭愧不已。” 淑妃执着手帕,笑的一脸谦虚,实际上却是再虚假不过了。“长公主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这都是臣妾的本分。” 三言两语的功夫,一行人已经走到了舒宁宫的会客厅,客厅内摆设极其的高贵,就连一个小小的摆设都是价值连城,墙上的挂画处处透着优雅,仔细瞧去,才发现也是出自名画家之手,随随便便的一幅画就可以让一个穷人家幸福的过上一辈子。最显眼的还是桌子上的牡丹花,素有百花之王称号的牡丹花可谓是明艳动人,艳红色的花瓣上挂着几滴细细小小的水珠,打眼一看去就赏心悦目极了,只是宫中放着如此显眼的牡丹,父皇日日前来,难道会不知道淑妃的用意吗? 白纱帷幔,全部垂直而下,屋子内处处透着几许神秘。 “淑妃娘娘的房间真是雅致。” “长公主哪里的话,倒是夸奖臣妾了,只是闲暇时,总希望处在一片美好的地方,才能静下心灵,更何况你父皇也喜欢到我这里清静清静,自然要好好的布置才行。” 冷冬儿岂会听不出她话中的讽刺,很明显的告诉自己,唯有她舒宁宫才是最美好的地方,所以父皇才喜欢去。“嗯,当然以父皇为重,倒是让淑妃娘娘费心了,不过宫中的女人竟然都无法让父皇得一时的清静,看来是该选秀了,为父皇找个可心的人儿了。先下,淑妃娘娘又怀有龙子,岂不是要累坏了娘娘吗?” 淑妃一怔,没有想到长公主将话带到这个地方来了。 她好不容易得宠了,这个时候若是在选秀,她的地位岂不是岌岌可危吗?若是再来个什么狐媚女子,勾的皇上又忘了她,到了那个时候可就真是欲哭无泪了。 她挂在嘴边的那一抹笑容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故意岔开了话题,“不知道今日长公主来臣妾的舒宁宫有何事?” 冷冬儿笑了笑,“还不是淑妃娘娘怀有龙子,听说宫里的人都来表达自己的心意,本宫才知道这件事情,自然当仁不让,要给淑妃娘娘送些补品才行。” 淑妃听闻此话,不由的松了一大口气,好在长公主没有在选秀的事情上纠缠不休。“瞧长公主的话说的,什么礼不礼的,你能来这里,臣妾就高兴的不得了,你我之间还需要这般客气吗?” “淑妃娘娘的话总是说的那般好听,让人心情舒畅。” “长公主过奖了。”话落下,她立刻看向外头,脸色大变,“这些奴才真是没用,给长公主倒杯茶也这么慢。” 淑妃赔笑,冬儿却是浅浅一笑,不甚在意。 此时,一名年轻漂亮,沉着稳重的女子端着托盘缓缓走来,将茶杯轻轻的放到了冷冬儿的面前。“长公主请用茶,淑妃娘娘请用茶。” 冷冬儿抬眸,此人不是一直跟在淑妃身边的巧儿,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说到陌生却又透着几许的熟悉,好似在哪里遥遥望过一眼,要不然她的眸子不会触及到她的那一刻,很是冷淡的收回,那眸子里的嫉妒怎么也隐藏不掉,那般的镇定自如,好似根本就不害怕自己。 此人绝非普通人,看样子那位传说中的念念姑娘就是她了。 她含着笑,轻甲一口茶。 优雅的放下茶杯,轻声的问道,“想必你就是那位念念姑娘了?” 念念一怔,故作不解的问道,“长公主殿下认识奴婢?” 冷冬儿轻笑的摇摇头,“不识,不过你的名字可是在宫中盛传呢?本宫想要不认识你都不行了!” 念念娇怯一笑,“长公主殿下抬举奴婢了,只是奴婢有幸跟在淑妃娘娘的身边,才得以招人眷待,现如今又得到长公主殿下的抬举,奴婢真是三生有幸。” 听闻此话,她不由得乐了,“念念姑娘真是嘴甜,怪不得淑妃娘娘会这般的喜欢你。只是这么可人的姑娘只做一个小小的宫女是不是委屈了你。” 淑妃一怔,有些不大了解北堂雪舞这么说的用意?就连念念也是不解,不过她要立刻表明自己的心意,“多谢长公主殿下的关心,念念能够伺候淑妃娘娘就心满意足了。” 冷冬儿笑了,“淑妃娘娘,真是会识人,一个小丫头都能够说出这么贴心的话,当真是让人羡慕。” 淑妃陪着笑,“让长公主见笑了。” “只是……”冷冬儿故意吊足了别人的胃口,惹来两个人疑惑的眼神。 “只是什么?”不知为何?淑妃有不好的预感。 “只是这样美好的人儿不在父皇的身边伺候着,为淑妃娘娘分担,倒是可惜了。”冷冬儿这句话让淑妃差点没气的仰壳,这是什么话?这个北堂雪舞一看就没有安好心,一个劲儿的给皇上赛女人,难道她就不怕皇后也失宠吗? 她眸光一闪,锐利犹如尖刀一般刺在了念念的身上,她也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荣华富贵不贪恋? 念念听闻此话,脸色一白,立刻跪在了地上,乞求道,“回禀长公主殿下,奴婢福薄,无心做皇上的女人,家乡有青梅竹马等着,所以求长公主殿下让奴婢做一个平凡人吧!”好一个离间计,依照淑妃那善妒的心里,今日若是被她误会了,可能就真的完成不了她的计划了。 冷冬儿笑了笑,“念念姑娘这是做什么?本宫只是随口一提,你又何必如此紧张呢?” 念念再次磕头,“多谢长公主殿下的宽宏大量。” “倒是个聪明的丫头。”冷冬儿站起了身子,“好了,本宫今日也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她看向淑妃,温和的笑着,“淑妃娘娘,本宫就先回了,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多谢长公主,恭送长公主。”嘴上虽然说的是客套话,可是身子却没有施任何的礼,此时正是恃宠而骄的时候,她又怎么会不好好的利用呢? 送走了冷冬儿,淑妃立刻拉下了脸色,满面怒气的看向念念,怒不可遏的质问道,“说,你是不是也想做皇上的女人?” 念念没有了丝毫的恐惧,甚至是胆怯,很镇定的摇摇头,“不,我从来没有,我只能告诉你我心中已经有我所爱。” 淑妃冷冷一哼,“既然有所爱,为什么还要与本宫合伙陷害长公主,本宫看你分明就是另有所图。” “我爱的人不爱我,爱的是长公主,这个答案淑妃你满意吗?” 淑妃惊愕的张大了小嘴,半响才回过头来,不过心中的烦躁与不安一扫而光,倒是相信了几分。“原来如此,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我们就不要起内讧。” 念念心中不由得冷笑,这个愚蠢的女人! 若不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她也不会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来找这个女人做合伙的搭档,若是此事因为这个女人而失败,她绝对会让这个愚蠢的女人下地狱去后悔的。 她继续耐着性子说道,“嗯,所以这是她的离间计,我们不上当,她就奈何不了我们。” “今日长公主来这里,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她?”淑妃想着长公主下台,她的凝尘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坐上皇位,只是牺牲了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就可以换得整个天下,这个帐怎么算都不吃亏。 念念拧着眉,沉思了半会儿,很果断的摇摇头,“不行。” 淑妃心中还暗自欣喜自己的好计谋,只是这个想法才说出来,就被人反驳,心里怎么能够高兴呢?当下便不满意的问道,“为什么?” “依照我们对长公主的了解,她必定是一个小心翼翼的人,今日会送来补品,她就已经想到了我们会使计陷害她,她一定会想好了万全的准备,甚至还有可能反咬我们一口。” 淑妃烦躁的乱走,“那怎么办?这个办法不行,那她今天来这里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 她张口就问自己,还使出离间计,难道今日…… 念念浑身一震,身子不由得发冷,明明京城的消息被爷刻意的隐瞒了,而长公主回来才不过一夜的功夫,就可以调查的一清二楚,这样迅猛的速度令她不由得心头微颤,“她是为了我而来。” “为了你?” “没错,她是想要过来看看我,是不是别人口中帮你得宠的军师,她使用了离间计,不管我是不是那个军师,她都容不下我。” 淑妃蹙眉,不由得冷哼着说道,“容不下你那又怎么样?依照皇上现在宠幸我的态度来看,她还动不了我的人。” “希望如此。” “不过,我们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淑妃生怕此刻错过唯一的机会,她一定要扳到长公主。 念念阴冷一笑,“的确,我们是不能坐以待毙了。” 淑妃一喜,“怎么?你有好的计谋?” “正在施行中,长公主最大的麻烦就是那个难缠的小叔子,正因为有段别离夹在中间,她一定是受尽了委屈,甚至是有委屈说不得。” 淑妃心中大悦,当下便放下狠话,“那就让她一辈子都痛苦着,有委屈都说不得。”她就是喜欢看她难受的模样。 念念差一点就要翻白眼了,这个女人真是白目。若是以往没有黄将军在,她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该怎么争宠,使出的办法都是下三滥的,没有一丁点的头脑。 “不,我要让她得到点甜头,然后慢慢的放下戒心,到了那个时候就趁其不备,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说到此处,念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狂热,心中激情澎湃。 淑妃连忙点头,“没错,他们母女,不,是整个安氏一族都不得好死。” ------------ 253 十王爷薨 从舒宁宫走出,冷冬儿就带着黄儿去了皇后的寝宫请安。 正好一群嫔妃姬妾给皇后请完安,正准备离开,走在前面的一名女子的模样看似十分的得意,在冬儿的印象之中,这个女人好像是黄家的党羽,曾经因为黄氏一门的衰败而处在低谷期,没有想到淑妃翻身了,她一跟着翻身了。 此人正是张禧嫔,她抬眸看向了母后,发现她的神情略显疲惫,眼眸之中也快速的闪过一丝心殇,这些人来请安定然是说了母后心痛的话,看来宫中的人该整顿整顿了,要不然他们都当母后好欺负。 “参见长公主。” 冷冬儿点点头,“起身吧!” “既然长公主来了,那么妾身现行告退。”说话的正是那位领头的张禧嫔,态度嚣张极了。 “本宫来了,你们却要走,这让父皇看见了,还以为本宫是欺负了你们不成?” 冷冬儿的话一落下,众人立刻跪在了地上,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妾身不敢。” 什么不敢?他们做了什么不敢? 这些人是不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当做口头禅了。 “既然不敢,就坐会儿吧!” “是。”莺莺燕燕一群人,洒落在房间的每一张椅子上,冷冬儿还是第一次知道,父皇竟然有这么多的小老婆,不知为何她竟然为母后感觉到可悲,得不到父皇的爱,终于嫁给了父皇,却是和一堆的女人享用一个男人,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看不清皇家的人,难道王侯将相的眼中容不得爱情吗? 一时之间,众人是沉默的。 不过,大家一双双眼睛可都是盯着冷冬儿看。 只是,她就好似没有看见,一直不为所动。 张禧嫔有些不耐烦的摇起了扇子,嘴上却是不敢明说什么? 半响,她终究是开口了,“谁是蔡美人?” 众人一怔,蔡美人? 从最角落,最边上的位置走出一位艳丽的女子,满面的惊诧,不懂长公主怎么会知道自己?“启禀长公主,妾便是蔡美人。” 她点点头,丝毫不客气的赞扬道,“倒是一个标志的美人。” 还有些云里来雾里去的,搞不懂长公主怎么会突然夸奖了自己呢?但是,道谢是必要的。“多谢长公主的赞美。” 冷冬儿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带着几分严肃,“蔡美人,你可知本宫为何单独让你出列吗?” 蔡美人摇摇头,“妾不知。” “你家中的父亲和弟弟可好?”状似无意的询问,蔡美人却是腿软的跪在了地上,期期艾艾的乞求着饶命。在现如今的状况,谁还有时间管别人的死活,所以蔡美人是死是活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倒是有场戏可以看,所以众人不由得放松了心情,各个都端起了茶碗开始吃起茶来。“怎么?本宫还没有说什么,你却已经开始求饶了,本宫有说要你的命吗?” 蔡美人惊慌的摇摇头,长公主的确没有说过,一切都是她自己想的,长公主才开了个头,她就已经想到了家中逢高踩地的父亲,还有那个吃软怕硬的弟弟,各个都是惹祸的家伙。 想起长公主的婆家就是杭州城,想来父亲和弟弟肯定是犯到了长公主的手里,要不然她也不会一张口就是问父亲和弟弟的境况,想来她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回禀长公主,妾已经略有耳闻,妾的父亲和弟弟竟然做出鱼肉百姓的事情,妾羞愧难当,还请长公主降罪。”蔡美人大无畏的精神倒是让其他的嫔妃姬妾大开眼界,他们还以为一个小小的美人必定是抵死不承认呢? 冷冬儿捧着茶碗,吃了一口茶,轻轻的笑道,“你倒是诚实。” 蔡美人没有回话,始终跪在地上埋着头,令人看不见她一张惊吓过度的小脸。 “若是本宫命你父亲每年为百姓施粥二十次,捐出一百万两白银,为穷苦百姓买必用品,你们可愿意。” 蔡美人连忙点头,“愿意,我们愿意。” 每年一百万? 如何而来? 冷冬儿知道,多半是靠贿赂,可若是把贿赂的银两用在此处,那么她可以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蔡美人倒是勇于积极改正蔡家的错误,倒真是一个体贴的可人儿。你说是不是啊?母后?”冷冬儿的目光看向了皇后,在女儿专注的目光下,她温和的点点头,优雅从容,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是吗? 可是长公主这么说,他们也只能如此敷衍。 “是呀,蔡美人平常的确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可不是,蔡姐姐进宫最早,一直很得皇上的心。”不过,一直没有晋升的机会。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夸奖起了蔡美人,这还是蔡美人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的,她都明白一件事情,在这个宫里永远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轮不到她来嚣张。 只有张禧嫔冷冷的轻哼,不大不小,刚好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更何况是练过功夫的冷冬儿。众人顿时沉默了,颇觉得尴尬,唯有张禧嫔一直高傲的抬起头,不屑于与讨好长公主。 冷冬儿诡谲般扯出一抹笑容,令人不寒而栗,至少张禧嫔就觉得她这个笑容好像是在告诉自己,她不会放过自己的。 “蔡美人,你的寝宫的名字叫做什么?” 大家不懂其中的意思,像蔡美人这样的姬妾是住在储秀宫的,除非有皇上传召宠幸的必要,他们可以去卿和宫,除非他们的位置可以晋升禧嫔以上的位置,才可以有自己的宫殿。 即使有不甘可是长公主这般问了,她也只有老实的回答,“储秀宫。” 冷冬儿若有似无的点点头,“那蔡美人就回去准备准备行李。” 呃? 蔡美人震惊的抬起了头,长公主这话时什么意思?难道要敢她走吗? 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被人送出了宫,要怎么活啊? “昨天本宫路过的舒砚宫,觉得那地方的精致特别的好,你就搬进去吧!” 蔡美人眨了眨眼睛,在宫中多年,她虽然只是个美人,可是却没有得罪别人,就是自己的察言观色帮助了自己,所以长公主的话才落下,她就想了明白,立刻感激的跪在地上猛磕头道谢,“多谢长公主,多谢长公主。” “母后,你看蔡婕妤这个封号如何?” 皇后微微一怔,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还有一旁张禧嫔的惨败脸色,就明白了女儿是并希望她受委屈,她升了蔡美人,就是想要拉拢此人,甚至还打压了张禧嫔,这就是打压了淑妃的气焰,她的女儿事事都为自己考虑,她却如此的消沉,当真是不应该。 众人也很想知道,这女儿给自己的母后竖障碍,皇后会怎么做? 只见皇后大方雍容一笑,满意的点点头,“倒是一个可心的人儿,相信你父皇会喜欢的。” 冷冬儿知道自己虽然做的越距了,可是她却不想在沉默了。 “这件事情就交给皇儿来处理吧!母后,累了吗?”见皇后点点头,她摆摆手,“都退下去吧!” 即使心有不甘,他们还是退了下去。 张禧嫔早就气愤的站起了身子,决定去找淑妃好好的谈论一下,那婕妤的身份可是比她还高一截,这怎么可以?一个曾经被她踩在脚底下的人,现在咸鱼翻身了,怎么想都不甘心啊! 待人潮退去,皇后已经有些疲倦,“皇儿,母后让你费心了。” “母后,皇儿知道你的苦楚,皇儿不知道该如何的劝你。” 皇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手,一切明了,“母后知道,一切都是母后的报应。” “母后?”冬儿心酸不已。 “雪舞,告诉母后,你真的不再追究付清流郡主的过错了吗?” 冷冬儿一怔,虽然不解母后为何会这么问,但是离的话又浮现在她的脑海,母后怎么会和十王爷在一起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是……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来不会说出来,甚至是说的那么笃定。轻轻的摇头,“不会了,是十王爷找你来问我的吗?” 皇后摇摇头,“不是,他从来不会说这些。” 他从来不会? 为何这般的肯定? 好似他们认识了好久? “雪舞,答应母后一件事情。”皇后郑重的表情令冷冬儿不敢有一丝的迟疑。 “母后,你说。” “日后不论发生任何的事情,请你饶了付流云一命。”看见女儿的怀疑,甚至是迟疑,她幽幽长叹,“是母后欠他的。”这一辈子都还不完。 看着母后伤感的神情,放佛一下子憔悴了不少,那个‘好’字不经意的就冲出了口。 向父皇禀报之后,没有一丁点的犹豫,蔡美人顺利的晋升为蔡婕妤,圣旨颁下来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看着父皇认真批阅奏折,竟然是那般的专注,她不明白那么精明的父皇怎么又会去宠幸黄家的人呢? 她张了张嘴,终究是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皇上抬眸,看向自己最宠爱的女儿,“雪舞,你还有事情?” 冷冬儿不知道该怎么问?最终还是摇摇头,选择什么也不问。“没有,皇儿告退。” “嗯!退安吧!”他又低下头几许批阅奏折,认真的好像忘记了冷冬儿的存在,直至脚步声远去,皇上才盯着女儿方才离开的方向,渐渐的失了神。 一声长长的叹气溢出,带着几许的无可奈何。 * 走在出宫的路上,就听说段昊岚来了,当下心中就升起了一抹郁闷,这个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们虽然不算是躲到京城,好歹看不见段昊岚那个白痴,着实的松了一大口气,怎么这个男人竟然还跑来这里,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黄儿最是气愤了,“主子,段昊岚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还追来了,我看他是不把你赶走誓不罢休,真是的,现在淑妃老妖婆的事情还没有处理,也冒出来一个。” 冬儿也很想哀叹,人家都说大嫂和婆婆,甚至小姑子处理不好关系,怎么到了她这里,却变成了叔嫂关系不好呢? “算了,何必那么生气,兵来将挡,我就不相信他还是打不死的小强了?” “小强?那是什么东西?”虽然主子每每总是冒出和四小姐一样奇怪的说词,听着不懂,可是偏偏她就是好奇的要死。 “自然是蟑螂。” 黄儿听到答案,扑哧一笑,“这个答案还真是贴切。” 话落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马夫的严肃的声音,“回禀长公主,已经回府了。” 黄儿首当其冲的跳下了马车,然后掀开车帘,两人站定,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一直守候在门口的蓝儿。她面色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决定先把事实说出来比较好。 冬儿最先问道,“蓝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主子,段昊岚很奇怪。” 黄儿立刻接过话,气愤的说道,“他自然是很奇怪,一天总是没事想着欺负咱们主子,你说他是不是很奇怪。”那个很没有品的男人,眼睛瞎到了极点,性格更加是卑劣,与那个卑鄙的柳若梅真是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男贱人,一个是女贱人。 蓝儿轻瞪了黄儿一眼,她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主子,段昊岚说是来亲自向你道歉的。” 这下子冷冬儿和黄儿皆是一怔,“道歉?道什么歉?” 蓝儿蹙着眉头,“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他来京城,说是为了在段家他对你无礼的事情而道歉。” 黄儿眨眨眼,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那个男人怎么了?难不成是脑袋坏掉了?”还是精神不正常了,竟然会想到道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冬儿抿着唇,眼睑微垂,好似在沉思者什么?半响才问出口,“姑爷呢?” “在客厅和段昊岚正在谈天说地呢?自从段昊岚说,在家中被老爷点醒之后,他就有所悔悟,所以想着要亲自来给主子道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得到安慰。”所以姑爷就感动到不行的地步,拉着段昊岚在客厅说了好多主子的事情,希望他真的可以了解主子是个多么好的人? 黄儿真想张嘴吐出脏话来。 屁啦,那个男人会那么轻易的就被老爷给点化了?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被点化,那么姑爷以前那么拼命的游说都是再放屁吗?“那,那姑爷就真的相信了?没有一丁点的怀疑。” 蓝儿轻声的回答,“至少现在没有看到姑爷的怀疑。” 冷冬儿也不信段昊岚是真心的接受自己,段昊岚是离一直亏欠已久的弟弟,尤其是他们从小的关系那么好,所以打从心底离就不会怀疑自己的弟弟。 可是段昊岚到底有什么目的,她还真的是一筹莫展。 “主子,我想你最后亲自去看看。” “嗯,你和黄儿去准备晚餐,我去瞧瞧。”是人是鬼要看过了才能决定。 冷冬儿迈着细小的碎步,几个荒神就来到了客厅,犹如此刻闷热的天气,客厅的大门是敞开的。所以她一眼就看见屋子内相谈甚欢的两兄弟,身为大哥很开心自己的弟弟终于敞开心怀接受他所爱的女人,此刻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或者讲了多少,可是他开心的心情是真的没有语言可以形容的,看到大哥如此兴奋,段昊岚不由得更加的愧疚了。 他的大哥,一直夹在中间,过的很辛苦吧! 他不由得动容的握住大哥的手,真心诚意的说了一句,“大哥,对不起。” 段别离微微一怔,眼底涌现无限的感慨,用力的握紧弟弟的大手,“大哥从来就不怪你。” 段昊岚激动的问道,“为何?你该怪我的。” “不,因为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看见冬儿的美好,知道她是大哥值得一生去爱的女子,你看,现在你不就想通了吗?”他是那般的确信,那般的笃定,就好似这是早晚的事情,这一刻就连段昊岚也不懂大哥到底有多爱冷冬儿,若是失去了冷冬儿,他会不会痛不欲生,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呢? “是呀!”段昊岚苦涩一笑。 “冬儿?”第一个发现冷冬儿的人是段别离,今天有一件最令人开心的事情,他想要马上的告诉冬儿,相信她也一定会和自己一样的开心。“冬儿,三弟来了,我要告诉你一件好事情,相信你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三弟他说……” 冷冬儿温柔的拍拍他的大手,安慰的说道,“我知道,都听蓝儿说了,我和你一样的开心。” “原来蓝儿都告诉你了?”他像一个小孩子似的,手足无措。 段昊岚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大哥,与从前的那个淡若仙姿一般,不似凡人的大哥好像相差甚远,此刻的大哥放佛更加有血有肉,甚至让他觉得陌生不已,也许这样的大哥才是最幸福的。 不知道为何,他被自己的脑海里浮出这样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他摇了摇头,晃去自己脑海里不切实际,没有任何根据的想法。 “三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冷冬儿关切的问道。 段昊岚却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顿时吓得连头不敢摇了,惊诧的抬眸看向含着水一般眸子的冷冬儿,她眼睛里的关心不是假的,这让他不知为何心头泛起了一丝愧疚,他连忙摇摇头,和颜悦色的说道,“没事,我可能是赶路太辛苦了,先下有些疲惫。” 段别离不由得失笑,“瞧我,是我的责任,竟然忘了三弟会劳累,还一直拉着你说东说西的。” “没事的,大哥。” 冷冬儿笑了笑,召唤了丫鬟,“来人,带三爷去最好的客房休息。” “是,长公主。” “三弟,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丫鬟。” 段昊岚抿着唇,重重的点头,好半响才开口,“谢谢大嫂。” 冷冬儿听闻,微微的怔住,不过眼底浮上了一抹温柔,连笑都带着他不曾看见过的热度,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冷冬儿,善待对她好的人,才会看见最真实的她。 段别离又是激动了一把,因为自己最爱的弟弟唤了冬儿大嫂,这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 段昊岚的眼梢不经意的瞄了一下大哥,心中不由得更加愧疚,甚至是心痛了。 冷冬儿当做没有看见一般,做好自己的本分,“三弟,你先好好的休息,今日我亲自下厨,为你做一点可口的饭菜,还希望你不要嫌弃的好。” 段昊岚愕然,“亲自下厨?”他还不知道她会中馈,虽然那些奴才经常谈论段家大少奶奶的厨艺,那个时候他以为不过是这个女人使的小心眼,还不是奴才做好了,她占了便宜的事情。可是如今她亲自开口,想来应该是真的。 冷冬儿大方的笑了笑,“怎么?三弟不相信我的厨艺?放心吧,从小我和爹娘生活在谷里,一切都要自己来做,那个时候我就跟着娘学习烹饪,我的手艺绝对会让你吃了还想着下一顿。”说罢,她就转身离开,那个方向大概是厨房吧! 段昊岚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由得出神了。 段别离轻唤,“三弟,怎么了?” 从慌神之中清醒过来,他不由得憨厚一笑,绝对真诚的说道,“总觉得我好想太忽略大哥的感受了。”不知为什么?他已经有些后悔了,可是…… 还在收拾碗筷的空挡,段别离与段昊岚已经忙着端菜,此刻外面传来跌跌撞撞的声音,好像跑的很激烈,不大一会儿就是管家满头大汗的出现在冷冬儿的面前,那模样看起来惊恐万分。 冷冬儿下意识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家气喘吁吁,一时间无法恢复正常,冷冬儿倒了一杯茶水给他,跟在长公主的身边久了,他也清楚的明白长公主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若是潇洒轻松一回更加得长公主的眼缘,所以他毫不客气的接过茶杯,喝干了茶。 好半响才缓过来,“回禀长公主,十王爷坠马身亡了。” ------------ 254 老王妃归 冷冬儿和段别离坐在马车之上,就已经将管家打听好的事情,逐一的消化了。 十王爷今日去打猎,谁知爱马竟然脾气大发,性情大变。 而此时正在捡猎物的小厮就那么闯入他的视线,为了控制爱马不能继续伤人,所以才导致了这场意外,谁也不能阻止,眼睁睁的看着他坠下马,最后十王爷连口气都没有喘,当场就殁了。 只是冷冬儿想不到,十王爷该是武功高强,怎么会被马甩落在地上,就当场死亡了呢? 这简直就是太匪夷所思了,想起段别离曾经说过的话,母后最后会和十王爷在一起,可现在十王爷不在了,那话到底是谁说的?她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离,这件事情也就只有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段别离察觉到冬儿的探究的目光,不由得苦涩一笑,一双大手遮住了她璀璨的双眸,语气带着几分乞求,“冬儿,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怕真的会全部都告诉你。” 冷冬儿抿着唇,很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能说吗?” “嗯,你知道我不会对你撒谎,可这是我答应他的,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除非,除非……” 她拉下他覆在自己眼前的大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小手之中,“除非什么?” “除非他死。” 好吧,这下子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可是她却明白离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她爱他就是为了让他做自己,他不会对自己撒谎,那就不要撒谎。等到他什么时候想说,自然会告诉自己。 可是,她有些不懂,“那你为何还要告诉我,母后一定会和十王爷在一起?” “他告诉我,要我监督你,善待十王爷的家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允许透漏。” 冷冬儿真想不雅的翻翻白眼,“我宁愿你什么都没有透露。”话说了一丁点,留下一大半,这不是更加吊人胃口吗? 段别离也很无奈,他最重视承诺,所以承诺过的,就一定会做到,哪怕失去自己的命也在所不辞。 “离,我觉得事有蹊跷。”这次他们回京,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了事情。越来越多的陷阱,好似在等待着她进入,这样的感觉真是诡谲极了,令人浑身不舒服。 “有我在,你别怕好吗?”他简单的一句轻喃仿若雨后的春笋,丝丝入心田,瞬间安心不少。 冷冬儿和段别离赶到十王爷府中,外面已经挂起了白灯笼,门上已经围起白色且触目惊心的帷幔,此刻正是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人群鱼贯而出,鱼贯而入。 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有些心凉。 人生在世不过如此,一场梦一场戏,转眼间不过是白骨,身前繁华荣耀皆是过眼云烟。 段别离用力的握紧她的小手,轻声的说道,“我们该进去了。” 今日他们都换下了华丽的宫装,身着朴素的白色衣衫,本是仙人之姿,更透着清风道骨,清淡平和的容貌之上凝着几分肃然,甚至是凝重,风华俊雅的容貌令人不禁心中一窒,差一点就忘记了怎么呼吸。 身旁的女子清丽淡雅,韵味十足,每一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贵气,黑墨的发丝是一个简单的发饰,仅用一根白色的丝带半挽起,再就没有任何的装饰了。 风偶尔拂过,会吹乱她如墨雪一般的黑发,与身旁欣长显瘦的男人成正比,她的发会纠缠着他头上玉冠绑系的丝带,与之嬉戏,缠绕,他们好像一副风景画,融入了彼此。 每一步走起来都带着几分飘渺感,仿若欲乘风归去,不食人间烟火。明明容貌不是绝配的,可偏偏他们看起来的神韵却是那么的相似。 大家好似认出了不远处的一对男女,纷纷迎上前,恭敬的请安,“参见长公主,驸马爷。” 冷冬儿淡漠的说道,“平身吧!” “谢长公主,驸马爷。” 此刻老管家匆匆赶来,给她行了一个大礼,恭敬的说道,“长公主殿下,皇上已经来了,正在灵堂呢?” 冷冬儿微微一怔,父皇来了? 本该这样的场合,父皇不应该出场的,可到底他来了,是为了什么? 下意识的问道,“十八皇叔也来了吗?” 老管家摇摇头,“不曾,听闻小厮回报,逍遥王已经在路上了。” 冷冬儿还不等点头,远处飞奔而来的马蹄声就已经传来,一匹白色骏马最先听在了十王爷的门外,此人正是十八王爷北堂烈,身后跟着的依旧是似风,似云二人。 北堂烈噌的一下跳下了马,满面的风尘仆仆,好似是从遥远之处赶来,他脸上的惊诧与焦急不是伪装的,所以不知道为何,她一下子就猜出了十王爷的死与逍遥王无关。 不要问为什么?她就是那么清楚的认定,这份坚持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北堂烈朝着冷冬儿的方向走来,利落的施礼,“参见长公主。” “皇叔免礼。” “谢长公主,长公主可有去看过你十皇兄?” 冷冬儿摇摇头,“才到,还不曾,我们一起去看看十王爷最后一眼吧!” 北堂烈退向冷冬儿身后半寸的位置,跟着她一起进入十王府,随着管家带路,七拐八拐的走进亭廊,灵堂还没有看到,却是听见一群女人轻轻的啜泣。 他们走进了灵堂,皇上正坐一旁,好似在沉思着什么? 不言不语,表情极为的严肃,站在皇上身后的正是凝尘皇子。此情此景让人不由得联想近日正疯传的流言,皇上又重新宠幸淑妃,所以黄氏一门又开始兴起了,那么凝尘皇子是太子人选呼吁最高的人。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才游神之中回过神来,满面皆是憔悴与痛心,底气也有些不足,“众卿家平身吧,你们给十王爷上注清香吧!” “遵旨。” 冷冬儿抿着唇,将眸光投向了灵牌后的灵堂,摆放尸体的地方,她需要想一个办法进去,检查一下尸体,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十王爷就这样的死掉了。 她给离使了一个眼神,他却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所以他最先领头上香,其余的几位大人都从丫鬟那里上了香,然后向死者致敬,因为所有的人都跟着这么做,所以没有人注意冷冬儿想要干什么?丫鬟的情绪低落,伺候十王府怕是没落了,他们这些丫鬟奴仆本身就是指望自己的主子,犹如天一样的王爷没了,更加是……无人不感伤,更加没有注意到冷冬儿想要去干些什么? 唯一察觉出冷冬儿意图的人只有皇上,所以她被喊住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皇儿,父皇要回宫,你送送父皇吧!” 冷冬儿一怔,眼眸看向了灵堂处,再看看皇上脸色有些不佳,她点点头,“好。” 众人侧身,“恭送皇上。” 冷冬儿搀扶着皇上,速度不慢不快。 皇上拍拍冬儿的小手,温和的说道,“雪舞,你心中想什么,父皇都知道。可是死者为大,莫要再强求,一切皆是过眼云烟。” 她微微一怔,看着父皇如此淡定的模样,好似今日之事他早已经料定了。父皇这么说必定是有他的用意,她最终还是点点头,“父皇放心,雪舞明白。” “那就好,皇儿有时间进宫多陪陪你母后。”这是皇上的忠告。 冷冬儿却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父皇知道? 知道母后的青梅竹马是…… 想到十王爷的死,母后正不知如何的伤心? 难道父皇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冷落了母后? 她看着父皇皇撵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街角,然后忧心忡忡的转过身子,目光不经意的看向了不远处的被北堂烈,即使被发现了,他也依旧那么淡然的伫立在原处,不曾动过半分。 一步一步走上前,她清丽的容颜映入他的眼帘,在她清澄的眸子里他竟然什么也看不出,毫无波澜,平静的仿若死水,或许是她隐藏的太好,竟然发现不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北堂烈很失落,甚至是心中涌起一抹不安。 她对待他,永远都好像一个陌生人,这让他不禁有些气馁,甚至是愤怒。 “你不想问我,十王爷的死是否与本王有关?”他心中冒出一丝的气愤,讨厌她的清冷待人,这一刻他到只希望自己是个陌生人,至少她对自己如此还情有可原。 可他不是陌生人,他们之间还有一层他厌恶无比的亲属关系,难道因为这一点她就不能对自己表现出一丁点的人类表情吗?哪怕是厌恶也好,至少他有那么一秒被她放进心里去了。 “是你没来得及杀他,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动他?”她的提问犀利无比。 北堂烈自然是没有来得及动十王爷,然后他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本来他还想继续游说十王爷,可是不知为何他却始终不动心,现在十王爷一死,手中的兵权自然要归还给皇上,那么他又失去了一份希望。 “你相信我?”北堂烈心中不禁涌上了几分欣喜。 冷冬儿莹然一笑,“不是我信你,而是我们知己知彼,皇叔还不至于用这般上不了台面的诡计,也不是你推波助澜,若是你参与了,那么你会做全万无一失的准备,十王爷闭眼,兵权就要落入你的手上。” 北堂烈苦涩一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多谢皇叔称赞。” “冬儿?” 冷冬儿侧目,看向逍遥王,“私下无人的时候,你可以不用叫我皇叔。” 那叫什么? “嗯,好的,叔叔。” 北堂烈暗自咬牙,还不是一样的,他拼了命的想要忘记他们之间辈分的悬殊,为何她却要一再的提醒自己。“冷冬儿,你是存心想要气死我吗?”他忍不住的低吼。 冷冬儿很认真的摇摇头,“烈,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从一开始我们就敌对的,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连朋友都做不得,你有你要夺的东西,而我有我要守护的东西,只是很不凑巧,我们两个人之间刚好为了同一个东西发生了冲突。还有,我并不介意父皇选了谁做皇上,可是我却很介意别人毁了他辛苦经营的北国。” 所以,他们对立是必然的。 烈,她第一次唤他烈。 心中的激动还没有来得及恢复,她一席话好似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让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浇灭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白痴,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坚持的? 北堂烈抿着唇一声不吭,脸色阴沉的吓死人,他冷然的转过身子,大步向大门口走去,一个翻身跃上了白色的宝马,鞭子甩开,马蹄已经飞溅了起来,几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北堂烈归府,跳下了马,管家依旧是那么严肃,不过还是好心的通知他,“回禀王爷,老王妃回府了。” 他的脚步一顿,再抬起头颇觉得沉重万分。简单的嗯了一声,然后快速的走回自己的书房,并没有直接去向母妃请安,比起对阵千军万马,母妃的胡搅蛮缠与不讲理更加的让他头疼。 “似风,本王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仿若是对着空气说的,可偏偏隐藏在暗处的某个声音很痛快的回道,“是,爷。” 或许,不用去请安,他的母妃自然会找上来。 “回禀老王妃,王爷此刻正在书房办公,不宜打扰。” “什么叫不宜打扰,本王妃可是王爷的亲生母亲,难道本王妃看自己的儿子也叫打扰吗?” 似风嘴角狠狠地一抽,老王妃胡搅蛮缠的功夫又更加略胜一筹了,有的时候他们几个人一起来,都不是老王妃的对手,现如今势单力薄,他还真的希望老王妃赶了一夜的路会风尘仆仆,会觉得累,那就最好回去睡大头觉。 “让开,本王妃看自己的儿子还不需要你去通报。” 似风丝毫不退让,“老王妃,莫要为难属下,我们也是遵照王爷的话来办事,还请你能够体谅。” “体谅?你为什么不体谅体谅本王妃,两年多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现如今想要见自己的儿子还需要你们这些下贱奴才去通报,本王妃看你们这些人是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今日若是不给你一点教训尝尝,你还真不知道逍遥王府谁当家了?”说罢,老王妃便命令身后几个粗壮的嬷嬷上前,“嬷嬷们,去给本王妃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凑小子,还胆敢拦着本王妃与儿子团聚,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奴才。” 似风有的时候不得不说,老王妃骂人不带脏字的话可谓是蹦豆一般,一句接着一句,不带重样的。 恐怕这世间稍有对手才是,人家都说一物克一物,一物降一物,只是老王妃活了这么久,也不见能够克她,降她的人是谁? 若是那个人真的出现了,他一定好吃好喝的供着。 几位嬷嬷上了前,各个撸起了袖子,露出精壮粗胖的胳膊,各个都能够把一棵大树扭歪了,当下令似风脸色大变,心中不禁哀嚎,这几个嬷嬷不是跟着老王妃去寺庙静修了吗?那种地方见不得肉腥,他们吃的这么强壮难道真的是顿顿吃素的原因? 若真的被他们用对付那些小丫鬟的办法,想必他浑身上下必定没有一块好肉,爷真是害死他了。 “嬷嬷,你们不要过来,我似风虽然重来不打女人,但是并不代表我重来不打老女人?”嘴欠,不怪乎要挨揍。 是个女人,不管多老,她都喜欢听别人说她年轻,而不是老。 所以,几个老嬷嬷纷纷使出了浑身的懈数冲向似风,大概是抱着逼整死他的决心。 自然而然激动的很,就忽略了王爷开门的声音。 当王爷那句,你们闹够了没有一出口,他们便是从惊愕之中再也回不过神来,甚至刹不住闸,一拥而上的将似风压在了身子底下,一个粗壮肥胖的嬷嬷就够似风喝一壶的,再来三四个,岂不是要了似风的老命。 老王妃兴奋的看向自家儿子,看着他已经打开了房门,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也不愿意揪着似风不放。 她欣喜的看向自己的儿子,那眉眼,那神情,那气韵,真的真的和他好像,让她每每看上去都以为自己看的是那个深爱不已的男人。 “烈儿,你终于出门见母妃了,你有没有想母妃?母妃是真的好想你!” 真挚,真的比珍珠还要真。 可是这样的话,他听了太多了,早就有了免疫力。 只是,他已经不是几岁的孩子,再也不会被母妃的三言两语就骗了。 那保养得当,不过四十岁刚出头,却还是皮肤细腻光滑,眉眼柔波含情,红唇艳丽性感,是个男人都会为了她发狂,此刻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才不过二十几岁的少妇,哪里有四十岁女人的影子,他的容貌继承了母妃更多一点,也正因为母妃的绝色之姿,才有爹的痴迷。 “你是不是真的想我,你自己的心里更加清楚。” “烈儿,你怎么可以对母妃这般说话?”女子蹙眉,略有不满。 “难道你不是因为十王爷已故,兵权会落到谁的手里而归来的吗?” “自然不是。”她否认的非常快。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兵权,她要让那个男人知道,当年他不要她是多么愚蠢的决定。 母妃眼底的恨意,他不是看不见。 ------------ 255 夜探皇陵 “为了什么?”北堂烈再一次逼问,眼神寒冷的让人仿若置身冰窖,身体与心灵都在受着严重的考验,面对儿子清冷酷寒的眼神,她总是会语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老王妃瞬间暴怒,好似耍野的泼妇,“自然是为了你,母妃都是为了你,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我们现在只是拿回来而已。十王爷的兵权自然很重要,可是你在母妃的心目中也很重要。” 母妃总是把她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排在第一位,然后最后一句依旧不变的是他,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起先会感动,想着要为母妃讨一个公道,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在母妃的眼里,永远是那个男人比较重要,就连让他夺取皇位,都是为了让那个男人刮目相看。 虽然明知道母妃是为了什么?可是他心中也有不甘,所以才答应了母妃的计划。 部署了许久,胜利在望之际,他的心为何越来越空虚了呢?甚至连那个皇位都是兴致缺缺,尤其是面对她的质疑,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一点也不快乐,倒是有了放弃的想法。 “我真的是第一位吗?”北堂烈的声音有点飘渺,仿若天边的那朵云彩,用力吹出一口气,就会吹散似的。 老王妃脱口而出,“这是当然的,你是母妃的儿子,自然是你排在第一位。” 北堂烈的笑容更加清冽冰冷,嘴里喃喃有词,“是这样的吗?”语气之中带着几许的不信任,可是偏偏用那种飘忽不定的语气说出来,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凄楚。 老王妃自然听不出儿子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她一直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没有丈夫,没有儿子,甚至是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都未必能够排在母妃的前面,多年来他早就看透了这一切,母妃只是不甘心罢了,因为她最爱的人只是她自己罢了。 “自然是这样!”老王妃回答的很快,仿若是不假思索之下的回答,看起来毫无诚意。 “那母妃可否让我做自己,放弃一切归隐山林?”北堂烈的说的仿若有气无力似的。 只有老王妃一个人听闻此话差点快要抓狂了,那眼睛能够杀死人,眼睛如铜铃,大的吓死人,仿若再瞪下去自己的儿子就会改变主意。 北堂烈再次笑了,笑容苍白虚弱。声音也轻的只有那么一点点,如果不仔细听是根本听不见的。“怎么?母妃不愿意吗?” 老王妃下意识的回道,“当然不愿意,现在马上就要唾手可得了,你说要放弃,那怎么可以啊?”她的努力,她的心血岂不是都要白费了吗?除非她死,否则是绝对不会放弃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原来这就是我在母妃心目中的第一位。”其实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听着她亲口说,却是这般的伤人。那浅浅的受伤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又从陌生的脆弱恢复到了那个冷酷无情的逍遥王。 老王妃心头一颤,看着儿子受伤的表情,她立刻就明白自己说错了话,想要去补救,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无助的拉着儿子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心中还有一丝的亲情,会原谅自己愚蠢的行为,千万不能放弃了他们的千秋大业。 只是这样的场景他已经上当了太多次,这一次他已经学会了不让自己受伤,所以用力扯开自己的衣袖,甩手离开。冰冷的声音透着无尽冷酷,“来人,带老王妃回府,没有本王的允许,绝对不许老王妃出院落。” 隐秘之中闪过一个人影,听到北堂烈的声音,立刻跪在地上回道,“是,王爷。” 老王妃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便知道他定然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当下气的干跺脚,怕自己开口喊儿子,他若是不停下脚步,甚至不回头看自己一眼,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岂不是很丢人。 “老王妃,请。”那人仿若熟门熟路,指着某一处,冰冷无情的说。 老王妃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轻哼,“滚开,本王妃知道怎么走,用不着你这个下贱的奴才来指挥。” 男人无动于衷,依旧不卑不吭的等在那里。 看着老王妃带着一群人渐渐的远去,似风才叹出一口气,王爷的命怎么就这么苦,趟上了这样的母亲?若是有一个女子能够抵抗得了老王妃的野蛮,将老王妃治的服服帖帖的那该有多好? * 十王爷的葬礼可谓是豪华奢侈,一切比照真正的皇亲国戚来办。 葬礼那日,离代表长公主去了,而长公主进宫去看了皇后。 仅仅只是几天的功夫,皇后憔悴的好像老了十几岁,眼神无光,坐在摇椅上就能发呆一整天。 瞧见了自己的女儿到来,才渐渐的展露的笑颜,但也只是刹那,瞬间又恢复了那淡然高雅,却是惆怅万分的模样。 冷冬儿瞧着心里不好受,看样子十王爷在母后的心里也是有着很重要的位置,要不然母后也不会这样的伤感,那含在眼眶里的泪珠大有坠落的架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母后。” 皇后招招手,“皇儿来了,来,上母后这里坐。” 她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坐在了皇后的身边,“母后,是不是这几日没有好好的吃饭?” 皇后浅浅的笑了,“最近没有什么胃口。” “那怎么行呢?身体都熬坏了。我吩咐丫鬟去给你煮点粥好不好?”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央求。 不忍见女儿伤心难过,为自己担心,她点点头,算是勉强答应了下来。“好。” 由于皇后这几日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玲儿的小厨房一直为皇后准备的膳食,就是希望她什么时候开口,就用温温的饭可以吃。所以冷冬儿吩咐下去,立刻就用丫鬟端着白粥,还有几样开胃的小菜送到他们的面前。 碟碟碗碗摆了满满的一桌子,皇后略微的蹙眉,“好多,母后吃不了这些。” 冷冬儿温柔的笑了笑,“母后,就当是陪雪舞吃点好吗?” 想到自己这几日的消沉,想必是让皇儿跟着担心了,他们肯定也是吃不好睡不好,她这个做母后的太失责了。“好。” 皇后没有吃多少,粥喝了小半碗,小菜只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宫女鱼贯而入,端着碟碟碗碗又迅速的退出了房间,然后房间就只剩下冷冬儿和皇后两个人。 她实在不忍心看见母后如此伤心难过,便冲动的握住母后柔软的手儿,“母后,我带你去送十王爷最后一程吧!” 皇后浑身一震,眼底闪过一丝的喜悦,犹如烟花绽放,稍纵即逝。 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死寂,木讷的摇摇头,眼神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凄楚的说道,“不了。” “为何?母后你想去。”她知道的那么肯定,母后眼中忽闪而过的喜悦不是作假的。 皇后抿着唇,终究开口说道,“是本宫不能去。” “放下吧,母后,有我在,没人会发现你出宫的,难道你还不相信雪舞的功夫吗?”冬儿急切的说道,不为别的,只是不希望看到母后如此的消极。 皇后看着冬儿好一会儿,认真的问,“雪舞,你可知道被人发现了,结果是什么?” “砍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女儿带着母亲去探望曾经的青梅竹马,就连平常人家都未必能够容忍,更何况一个身份是长公主,还有一个是当今的皇后,这很明显的是自寻死路。 冬儿认为,这事情她既然说出口了,那就证明她有万全的准备,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差错。 “雪舞,你知道付哥哥是母后的青梅竹马吗?”皇后尽可能的放平心态去询问。 冬儿很认真的摇摇头,“知道。”看着皇后略有沉思的眸子,她坦露心声,“曾经我自己调查过,再加上昨日父皇说让我这几日进宫多陪陪你,我便已经确定了。” 皇后听到女儿的话,不由得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向冬儿,喃喃的问道,“你父皇是这么说的?” “嗯。” 眼泪下一秒便滑落了,眼底涌上一抹苦涩,原来皇上一直都知道,她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她还是看不穿他。就好像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她明明心痛的要死,却还是要故作坚强的告诉自己,皇上有他的用意,暂时不能让她知道罢了,所以她只能默默的等待。 可是等待的过程中,淑妃圣宠,黄家崛起,凝尘皇子有望做太子,甚至是淑妃又怀有了身孕,这些所发生的一切,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自己,她应该相信皇上。 可是皇上明摆着告诉女儿来安慰自己,却又让让她升起了几许希望的同时,莫名的感觉到心痛无比,这证明了什么,证明到现在为止,皇上也不曾爱过自己。 “雪舞,母后累了,想要去休息了。”此刻,皇后真的有些筋疲力尽了。 “母后?”冬儿不解,难道母后不想去送十王爷最后一程吗? “雪舞,有些事情该放下了,母后虽不爱十王爷,可是母后对他有愧疚,如果不是当年母后出尔反尔,嫁给了你父皇,他也不会不屈服的跑到边疆去打仗,最后得到先皇的赏识,甚至还做了手握兵权的王爷。也许他就会在乡下过着他虽向往的生活,潇洒肆意,或许就不会死的这么凄惨……”说到此处,她又忍不住的哽咽,泪水又蓄满了眼眶,然后决堤了,将一张完美精致的小脸冲刷出一道道的泪痕。 “母后,不怨你,别自责好吗?”冬儿明白,母后心中的亏欠,可是人生为了爱情,本就有许多说不清的冲动,所以她能够理解母后。 “雪舞,母后今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 “所以,我带你去见他,这……” “不,雪舞,母后不去。” 冬儿下意识的问道,“为何?难道母后你不想见他吗?” “母后相见,可是隔墙有耳,现在正是动荡时机,母后绝对不能让别人说三道四。就让这份情放在心里吧!母后想要保住他一世的清白。”皇后说到此处很激动,激动到眼泪不停的流淌。 她一怔,想不到为了不落他人口实,母后竟然宁愿此生再不相见? 不过,这是母后最薄弱的保护,所以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好,我知道了。” “雪舞回去吧!母后想要好好的歇着。” 冬儿点点头,“好,明天我还会再来,要好好的吃饭知道吗?”她搀扶着皇后,然后扶着她躺下了身子,为她盖好了薄薄的被褥,千叮咛万嘱咐。 皇后点点头,双眸紧闭,已然是满面的疲倦。 冬儿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走出了寝宫,吩咐身旁的丫鬟好好的照料着,“母后,若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立刻去驸马府通知本宫。” “是,长公主,你放心吧!玲儿会一直在这里守着。” “若是有闲杂人等,直接打发了。” “是,长公主。” 回到驸马府,离已经回来多时了,正在书房发着呆,这可是少有的情况,她不由得失笑,“怎么回事?你很少发呆!” 段别离抿着唇,不知道这件事情当不当说。 “怎么?你不想说?” 他轻轻的摇摇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什么事情?” “今天为十王爷送行,偶然瞧了一眼,发现十王爷的遗体好像有些不对劲,人死之后,尸体上会有某种程度的僵硬,甚至是面色发青,可是十王爷的面色很正常,就好像睡着了似的。” 冷冬儿一怔,“你怀疑什么?” “不是怀疑什么,而是觉得很奇怪。” “所以,你今日想要夜探皇陵?” 段别离点点头,“嗯,我想去瞧瞧!” “我和你一起去。” “不,我想亲自去看看,你守在驸马府,别出了什么差错,也好给我挡挡。” “那我派蓝儿和你去。” “不用了,冬儿,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好吧,你要小心点。” ------------ 256 见老王妃 寂静的夜,月上梢头,屋外只有驸马府的侍卫在巡逻。 已经是晚上三更时分,段别离还没有回来,冷冬儿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连灯也不敢点,只能在黑暗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越走越六神无主,听着外面传来唏嘘的声音,内力相当高深,她不禁一怔,仔细一听,是一个稳健的步伐,每走一步路都能够察觉的出此人绝非简单人物。 冷冬儿心中一喜,连忙打开了房门,看见了自己熟悉的风华面容,她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你终于回来了。” 段别离点点头,“嗯,让你担心着急了。” “没关系,你能够平安回来就好。” 他脱下了一身的夜行衣,递给冬儿。“将衣服收好。” “好,今日夜探皇陵有没有什么发现?”看到了离平安回来,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十王爷的死,到底其中是否有诈? 段别离一怔,眼神晦暗,微垂着眼睑,发丝遮挡,再加上冬儿正在整理衣服并没有发现段别离的异样,他在黑夜之中摇摇头,“不,没有任何的发现,我已经探测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同。” 冷冬儿蹙起了眉头,没有丝毫的怀疑,“那你发现的异样,和我察觉出那些不同的地方,这里面难道有我们错过的什么东西?” “也许吧!这件事情我再调查调查,这段时间你还是将心思放在朝堂之上。” “嗯,这样也好。” “那我们早点歇着吧!” 脱下衣服,换上了松快的睡衣,两人盖上被子。 半响,传来冷冬儿均匀的呼吸声,许是紧张了一晚上,现如今看着离平安的回来,一下子就放松的睡着了,很快的进入了梦想。 久久的,段别离毫无预警的张开了双眸,侧过身子,满眸的忧伤的看向了冬儿,今天他对冬儿说了谎话,不仅有一种负罪感,甚至还有一种心伤,他很想说实话,可是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什么也不能说。 即使说了,也只会增添冬儿的烦恼,兴许还会分了心。因为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对不起,冬儿,我骗了你。 他伸出手为她拉上了被子,将左手伸向她的颈部下方,然后轻轻的将冬儿带入自己的怀中,一种无法言语的踏实感涌入心田。 翌日,冷冬儿进宫上早朝。 段别离后脚也进了宫,在御书房等待父皇下早朝。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走在最前方,小于公公跟在身后。轻声的说道,“皇上,驸马爷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嗯。”终于还是来了,不得不说皇儿的眼光真是独特,懂得从灰尘之中挑中蒙尘的珍珠,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幕后的人是朕。 “吩咐下去,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踏入御书房。” “是,皇上。” 皇上推开门,走进御书房。 段别离一身雪白的衣袍,腰带是用着翠绿的翡翠镶嵌,周边绣着金线镶边的荷花花纹,背手伫立在窗前,风吹佛过,会带动他如墨色的发丝,从背影看去,竟然有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 皇上心中不得不骄傲,女儿的眼光真的很好。 在雪舞还不是长公主的时候,就能够得到一个男人全身心的爱,甚至放下豪言,绝不纳妾。想来当时他想着拆散他们的亲事,真是一件不明智的举动。 听见的开门声音,他转过身子,满眸就映入了明黄色,他立刻施了宫廷之礼。“参见父皇。” “驸马起身吧!” “谢父皇。” 皇上走上了主位,很自然的坐在了龙椅之上,然后翻起了奏折开始阅读,却是始终都没有开口。 段别离已经疑惑了一晚上,“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上正在拿着奏折的手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驸马,你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其实你样样皆好,可是事情一关乎到自己,甚至自己在乎的人,你就会心乱。这是你优点,重情义,可是却也是你的缺点,太过感情用事,若是不能好好利用这个优缺点兼用的性格,你早晚会吃亏的。” 段别离低下头,诚恳的说道,“父皇说的是。” 皇上悠悠的叹出了一口气。“驸马,你想知道什么就说吧!” 段别离抬起了晶莹剔透的双眸,光辉褶褶,龙椅之上的父皇始终气定神闲,甚至是没有一丝惊慌的看着自己,从他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丁点的隐晦,他不由得摇头失笑。“对不起,父皇,孩儿没有想要问的。” 皇上一怔,随即爽朗一笑,“好,好,孺子可教也。日后你韬光养晦,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就算是不能踏入仕途,但是朕也希望你能够在其他的地方帮助长公主。” “父皇,孩儿知道。” “好了,朕要批奏折,你先退下去吧!”段别离略有迟疑,皇上见他还没有离开,不由得疑惑的问出口,“怎么?驸马,你还有事情吗?” 段别离撩起了衣摆,跪在了地上,诚恳的说道,“父皇,请允许孩儿为你号号脉。” 皇上叹气,“驸马,朕才表扬过你,怎么又犯了糊涂?” 段别离严肃无比的摇摇头,“不,这关乎着父皇的健康,孩儿不想犯糊涂?” “朕可以让你号脉,但是你要答应朕一件事情,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雪舞。”皇上比段别离更加的严肃,语气也透着几分寒冷。 段别离惊愕的开口,“包括雪舞?” 皇上很认真的点点头,“没错,包括雪舞。” 这一刻,段别离知道,与他谈条件的人不是岳父,而是皇上,他们之间是君臣,而非是岳父与女婿。他的周遭渡着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光辉,明明温暖的色调,却硬是透着几分严肃,几分庄重…… 他还是重重的点点头,“好,孩儿答应父皇。” 皇上伸出了宽厚的大手,段别离小心翼翼的号上脉搏。 半响的功夫,他不由得抬起了一张惨白虚弱的俊彦,眸子里透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相信,青紫的嘴唇颤抖着,“不,怎,怎么会……” 皇上轻轻地拍着段别离的肩膀,“离儿,父皇没有别的要求,好好爱护朕的雪舞,这就是朕最大的心愿。” “不,父皇,孩儿不信。”冬儿才认了亲,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父皇,让雪舞来看看吧!我相信她的医术,也许还会……” “离儿,没用的,你们义父义母已经看过了。” “……” * 冷冬儿去给皇后请安之后,匆匆的赶回了驸马府,正巧看见了段别离笑盈盈的站在门口,她下了马车看见那白色的身影,无形之中吸引了不少少女的芳心,她的唇边荡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你在等我吗?” “嗯,我和三弟为你准备了午餐,你一直没有回来,所以就出来等等你。” 她惊愕的瞪圆了双眸,吃惊的问道,“你和三弟亲自下厨?” “是呀!三弟很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所以就想着做点什么,希望可以快点得到你的原谅。”所以当他听到那个君子远庖厨的三弟要亲自为冬儿下厨,他还惊诧了好半响呢? “怎么?我有这么难伺候吗?” 段别离轻柔一笑,“三弟不了解你,所以才会想着为你做点什么?不过,也难为他的用心。” 冷冬儿的脸上轻漾出一抹极浅的微笑,微垂着眼睑,隐藏了眼底最真实的想法,“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了解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哦,对了,冬儿,三弟说想要去京城有名的地方玩玩,今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下意识想着要拒绝,可是看着离如此兴奋的模样,她还是不忍心去拒绝。“好啊!我问问管家,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到时候我们就去那些地方看看。” “嗯,就这么定了。” “不过,你们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有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脊,酸菜鱼,荷叶糯米蒸肉末,酱香烤土豆,还有一个香菇冬瓜鸡汤。” 冷冬儿挑挑眉,“你们居然会做这些菜?”虽然离是有两手,可毕竟都是为自己打下手。 段别离憨憨一笑,不由得搔搔头,倒是没有了以往的精明。“都被你看出来了?自然是有蓝儿帮着我们。”话说,应该是他们打下手。 方一走进饭厅,段昊岚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大嫂,大哥,你们回来了,快过来吃饭吧!一会儿饭菜该凉透了。” 对于段昊岚的热情,说实在的,冷冬儿还真是有些无法马上接受。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黄儿,蓝儿,青儿,橙儿,你们一起坐下来吃饭吧!”前几日,犹豫段昊岚在,她们这几个丫头聚在一起吃饭,所以也就没有和段昊岚同桌过。 先下,听见冷冬儿这么说,段昊岚觉得惊奇不已。 依照冷冬儿长公主的身份,高贵无比,怎么可能会与那些丫鬟同桌呢?所以她这般无拘束,洒脱的个性倒是让他感觉到惊奇无比。 “是,主子。”四个丫头落落大方的入座。 没有任何的负担,甚至是没有一丁点的拘谨,仿若这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儿,那般自在的举止让段昊岚再一次的震惊了,看样子他们好像经常如此。 “主子,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里脊,今天的肉很新鲜,你要多吃几块。”蓝儿用前面的长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到了主子面前的小碟子里。 冷冬儿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好。” 黄儿美美的说道,“今天是咱们姑爷亲自下厨,我可要开怀的吃。” 段别离闻言,笑着夹了一块她最喜欢的烤土豆,“那你可要多吃一点。” 黄儿一怔,看着姑爷夹来的土豆,不由得感动不已。 其实只要能够这样的呆在姑爷的身边,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尤其是看着姑爷和主子如此的幸福生活在一起,她就更加的开心了。她最喜欢的两个人幸福快乐,她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 冷冬儿用前面的长筷子夹了一个荷叶糯米蒸肉末放到了段昊岚的碟子里,温柔的笑着说道,“三弟,多吃一点。我们吃饭一向是这样的,你肯定是不习惯吧?” “不,没有。”段昊岚摇摇头,看着冷冬儿温柔的笑容,第一次竟然觉得这个女人是这么和蔼可亲,甚至还有着他不曾感受到的女人韵味,竟是那么的美,渡着暖暖光环的冷冬儿,竟然让他看得失了神。 “其实我们喜欢吃饭的时候说说笑笑,心情舒畅吃饭也会有助于消化,我看你一直不说话,还以为你不习惯呢?” 段昊岚听到冷冬儿这么说,连忙摇摇头,“不,我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很温馨。”有家的味道。 冷冬儿笑了笑,“既然三弟喜欢,那今日你就多吃一点。” 老管家守在饭厅外,恭敬地汇报,“回禀长公主,老王妃求见。” “老王妃?” “是的,长公主,是逍遥王的生母。”老管家很负责的说出答案。 冷冬儿眉头轻拧,段昊岚看着冷冬儿拧着眉头,不知为何竟有着说不出的妩媚,甚至是小女儿家的娇媚,他不由得的晃了晃头,发觉自己是不是中了冷冬儿所撒下的毒,竟然会觉得她漂亮,看来是自己这几日想着事情,没有睡好。 “好,本宫立刻就到,你吩咐人好生的安排着。” “回禀长公主,老奴已经安排好了。” 去客厅的途中,听着老管家将老王妃介绍的很清楚,甚至是生平最光辉的历史记录说的一清二楚,一下子就知道此人刁蛮无理,根本不会理会别人的感受,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老女人,此人无疑是缺少爱。 “老王妃是在蜀州的避暑山庄在那里静养,这次不知是为了什么回来?” 冷冬儿瞥了一眼老管家,能把老王妃与别人耍泼的画面说的生动不已,却说不出老王妃回京的目的,倒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毕竟朝堂之事,不可妄加推断,老管家这一点就做的非常好。“管家,你很聪明。” 老管家连忙低下头,“多谢长公主夸奖。” “希望管家一直保持下去,现在是关键时刻,最好吩咐下去,让下人少嚼舌根子,若是让本宫听到什么,就将他们全部赶出长公主府。” 老管家将头低的更低了,“是,长公主。” 冷冬儿走进去客厅,老王妃坐在下面的第一个位置上,此刻正悠闲的喝着茶。 老王妃侧目,正巧看见了冷冬儿。 一身素白的衣裳,平凡无奇的面容没有绝色的姿容,反而是那双璀璨澄亮的眸子映的她整个人特别的娴静恬淡,真是绝美的一双眸子,清澈的放佛能够看见她内心最深的灵魂。 她给人感觉既安静又幽宁,明明是那般浅浅的笑容,却又是无形之中的压抑,继续看着她再多一秒钟,都会压抑喘不过气来,她竟然能够从她的身上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样的令人厌恶,甚至是恶心。 真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明明长得不美,却偏偏生了一双勾魂的眼睛,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老王妃虚假的笑了起来,快速的隐藏眼底深深的厌恶。上前几步微微施于一礼,“老身参见长公主。” 冷冬儿看得出老王妃很讨厌自己,可到底是为什么讨厌自己,她还并不清楚,不管却没有多大的耐心想要去了解个清楚,依旧温尔暖语说道,“老王妃起身吧!” “多谢长公主。” “不知老王妃今日前来驸马府所谓何事?”她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杯,轻饮着茶水,神情柔和的问道。 “老身才回京城,自然要来拜会认祖归宗的长公主。” “老王妃客气了。”其实你不来也行。 “不,这是礼仪,老身必须来这里。” “其实算来,本宫也是小辈,老王妃不必特意来拜会本宫。” 老王妃浅浅一笑,“那怎么行呢?老身既然嫁入皇家,自然就是皇家的人,此刻老身就是臣,怎么可以不守规矩呢?” “老王妃真是多礼了。” 两人依旧客气的互捧,“还在蜀州之时,就听烈儿说起长公主,年轻有为,魄力相当了得,今日老身一见,真是感觉长公主并非池中之物,将来必定有一翻的作为。” 冷冬儿笑了笑,“老王妃夸奖了,本宫不求作为,只求北国繁荣苍盛。” “长公主真是胸怀大志。” 老王妃轻叹,“上一次回来,十王爷还是好端端的,没有想到如今再回来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冷冬儿眸光一闪,原来这才是她今日来这里的用意。“说来十王爷也是咱们北国的栋梁,就这样去了,真是可惜了,对咱们北国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老王妃面容伤感,也是惋惜不已,“可不是,一代豪杰就这样陨落,着实是我们北国的遗憾,只是现在其他几个国家都是虎视眈眈,毕竟十王爷也是掌管着百万军士,众将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必定会军心不稳,想来咱们北国绝对不能让其他国家趁了空子。” 听着她冠冕堂皇的理由,冷冬儿差一点失笑了。 仅仅只用了一句话打发了老王妃,“在家不言朝堂之事。” 老王妃维持在嘴角边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其实有些时候,视事情的轻重来决定的。这关乎着将来北国边境的安定,长公主不会不关心吧?” “现如今本宫正派人打探消息,具体怎么样本宫也不知晓。”那意思分明就是等到事情发生了再说。 “难道长公主不关心边境的安危吗?”好大的一顶帽子扣了下来,老王妃就是要逼着冷冬儿给出一句明白话来。 “自然关心,可是……”冷冬儿捧着茶碗,悠然的吃着一口茶,“怎么本宫瞧着,老王妃好像比本宫还要关心边境的隐患问题?”那双锐利的眸子不经意的撇了老王妃一眼,好似死水,没有一丝的起伏,却是偏偏让老王妃心惊肉跳的。 老王妃脸色一白,连忙想出了一个好的借口为自己开脱。“身为北国的子民,自然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老王妃说的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是北国百姓皆有老王妃的心态,想必北国定当是繁荣富强。” “长公主说的是。”老王妃暗自咬牙,这个臭丫头,又被她岔开了话题。 “可惜了十王爷,只有女儿,却没有半个儿子,不能成世袭爵位,这百万兵马也没有个有能力之人来掌管。当真是北国之忧,其他国家更是虎视眈眈。”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兵权的事情。 冷冬儿怎么会不明白老王妃的打算呢?可是百万兵马,几乎是掌握了北国大半兵权,若是再给了逍遥王,这不是让父皇把皇位都让给了别人吗?就算是父皇想给,她都不会同意的。 以前十王爷还信得过,现如今这个逍遥王可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这么做岂不是养虎为患吗? “听老王妃的意思,你自己好像已经有了解决之道了?”她的问题问的隐晦。 老王妃立刻诚惶诚恐,“不,长公主抬举老身了,老身哪里懂得朝堂上的政事,还不是听外面酒楼百姓传言吗?所以难免有些心慌,所以才想顺便问问长公主属意谁?” “既然老王妃不懂朝堂之事,那本宫说出来老王妃也不会懂。”那意思就是说,本宫就是告诉你。 老王妃未免太天真了,把她当做那无知孩童吗?以为可以套她的话吗? 这个该死的臭丫头,竟然敢如此…… 老王妃气啊! 眼睛都冒出了火花,握着杯子的手都在打颤,那剜心的眼睛仿若嗜了毒似的,恨不得将冷冬儿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自知自己在这里讨不到任何的好处,“时候也不早了,本王妃该回去了。” 冷冬儿也不由得点点头,“也好,那本宫送送老王妃吧!” 老王妃哼哼道,“不必了。” “那好吧!”她也不推辞,反正她也不想送。 你……老王妃差一点就要抓狂了,直接气愤的甩袖离去。 ------------ 257 玉镯再现 早朝之上,黄家的人横行霸道,因为吏部尚书良心状告,皇上不听任何的解释,就罢免了吏部尚书的官职,此举震惊朝野。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冷冬儿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父皇那般坚定的面容,不容置疑的表情,她明白这件事情说不得,说了只会让父皇更加的生气。 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父皇为何会一下子就开始宠起了黄家,尤其是现在民声已经哀怨连连了,若是再下这个决定,岂不是让老百姓都要跟着心冷吗? “黄家早年为北国打下了江山,现如今怎么可能恃宠而骄呢?朕看你们是嫉妒黄家能够有今日,所以才想着陷害黄家,黄家满门忠烈,若是真的是你们口中说出那模样,朕愿意与黄家一起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皇上的话说的很硬气,几乎硬气的阻拦了其他人的满腔热血,鸟择良木而栖,以前英明的皇上哪里去了?现如今的皇上简直就是黑白不分,这不是伤了他们这群真心为国为民的民的忠心大臣吗? 看着自己的外公还想要再说什么?冷冬儿连忙伸出小手,眼神示意告诉外公不可。 老国丈只能叹息的摇摇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早朝在惊心动魄之时结束了,看着皇上离去的身影,黄氏一门得意的迈着步子,哼笑离去,只是忠于安家的人只能不住的摇头叹息。冷冬儿还坐在长公主的凤椅之上,一动也不动。 听着属下的汇报,北堂烈的眼神始终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 唯有听见长公主一动不动的坐在了那里,那双眸子才微不可及的忽闪了一下。 逍遥王,他这个闲王是不是做的太久了? “爷,现在正是我们的好时机,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理下去。”似风认为此时此刻便可以出击了,甚至还会得民心,民心所向,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就是爷的理论,可是为何曾经的雄心壮志,如今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老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呢? 曾经他们夺下天下可能会不如人意,毕竟皇上还是个皇上,可是现如今正是结合了天时地利人和,爷为何按兵不动了呢?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爷是为了长公主。 可是部署了多年,爷为何就不想想,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千秋大业,难道就真的值得吗? 北堂烈闭上双眸,挥挥手,“去准备吧!”他的确是不能够继续容忍下去了。 现在只是顺天意而为。 似风心中一喜,他就知道,爷并不是真的被儿女情长那般轻易困住的人,看来马上就是变天的时候了!这件事情必须谨慎再谨慎,万万不能让长公主看出了苗头,想好了应对之策。 似风才离开,一名黑衣人就从窗户内闪了进来,一声不吭的跪在了地上,严声的说道,“王爷,属下无能。” 此人,正是北堂烈安排守着老王妃的暗卫。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北堂烈始终无动于衷,眼睛不离手上的书,黑衣人始终跪在地上,不动半分。 不知何时,北堂烈放下书,眼神平静无波的看着始终跪在地上不曾起身的暗卫,好久才轻启红唇问道,“今日老王妃去了哪里?” “回禀王爷,今日老王妃去了长公主府。” 北堂烈挑挑眉,暗卫岂会不明白爷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 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好,所以他还是尽量少说话为妙。 “本王说过,不允许老王妃踏出她的院落,可是她现在不仅踏出了院落,甚至还去了长公主府,你该怎么向本王解释?”他的语调很平和,却是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阴冷,甚至是危险,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逃离这里,爷总是给他一种压抑到喘不过气的感觉。 “回禀王爷,是属下无能。”就算是他告诉了爷,是老王妃使尽了办法,甚至说他玷污一位四十几岁的老嬷嬷,王爷不是不相信,而是更加确认了他的无能。 因为,他轻易的就被老王妃利用了,就注定失去了跟在主子身边的。尽管他有一千种,有一万种理由都是说服不了爷,因为在爷的眼中,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的理由。 “既然如此,下去领鞭五十下,然后调到底层去。” 黑衣人一怔,他真的很不甘,不是因为体罚,而是最后的那句话,贬去最底层,证明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会全部白费了。 虽然是被老王妃害的,可是在爷的面前,他不能有任何借口。只能默默的承受下来,“是,王爷。” 黑衣人迅速的退出了房间,只留北堂烈独自一人在书房,他打了一个响指,房间内立刻闪出一个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北堂烈的面前,“参见王爷。” “这次本王派你好好的守着老王妃,若是她再踏出院落一步,你就提头来见本王,知道了吗?”他的声音很细腻,低垂的仿若这只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项上人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是,王爷。” “你可以退下了。”北堂烈的话一落下,堂下的黑衣人就闪的没个踪迹了。 外面正是艳阳高照,他顶着大太阳进了宫,见到了坐在高位之上的皇兄,那熟悉的面容还和小的时候一样,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变了,他到死都不想去相信母妃的话。 即使这样告诉自己,不知为何,他的心中还是升起了一阵酸楚。 “皇弟,你来了?”他的面容依旧是那般的慈爱,眼神烁烁,看起来好似极为的有精神,那为何他会变得如此混沌,让自己的子民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呢?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弟,何必拘束,快起身吧!今日来宫中定然是有什么事情?”他脸上的笑容始终慈爱,就和很多年的他是一模一样的。 那到底改变的是什么呢? “皇兄,臣弟今日来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皇上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专注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按道理来说,他们是堂兄弟,可是从小关系就非常的要好,从小他们就无话不谈,他可是从小看着皇弟长大的,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开始变得生分了起来。 以前他也不晓得,后来他也是在无意中知道他们之间的裂痕在哪里?可是他想到自己的使命,任务,却不想补救了,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兴许导致北国的未来,何不如将错就错。 “若是皇弟今日来谈黄家之事,那还是莫要说的好。” “皇兄,黄家的人……”北堂烈蹙眉,心中却是一片冷然,甚至对自己方才的决定又坚定了几分。 “好了。”皇上摆摆手,扶着额头说道,“朕已经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三言两语打发了北堂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皇上终究还是摇摇头,心中默叹,皇弟的心还是不够狠,这是个弊端。 * 冷冬儿送走了一批大臣,都是真心为北国长远将来着想的大臣,父皇现如今宠幸黄家,老百姓已经是哀声怨道,据可靠的传闻,已经有老百姓自我起义的队伍,准备要站出来反对父皇。 正所谓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件事情若是再不阻止父皇,恐怕会真的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有些疲惫,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想一个好的办法。 “黄儿,姑爷去哪里?” “姑爷今日和三少爷去查看京城的铺子了。” 冬儿冷硬的眸子闪过一抹柔情,“看来他们兄弟俩最近相处的不错。”至少没有了以往的隔阂。 “主子,我看那个段昊岚来到驸马府已经两个月了,一直都是对人和和气气的,看样子他是真心的接受主子做他大嫂了。” 冷冬儿笑笑,并没有说其他的,反而是转换了话题,“最近宸儿和净儿怎么样?是不是越来越调皮了?”这几日一直忙着国事,对那两个孩子的关心少之又少,让她这个做娘的真是愧疚不已,好久没有陪伴那两个小家伙玩儿了。 “主子,你放心吧,有青儿和橙儿照顾着,两位公子虽然有时候会念叨着主子,可是两位公子很乖巧,驸马府的丫鬟们都喜欢的不得了。”不得不说,那两个小家伙和姑爷一样,生了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所以凭着长相也是博得了许多人的喜爱。 提到孩子,冬儿不得不说,她的心都会跟着融化,只要看到他们伸出两只粉嘟嘟的小手,喊着娘,抱抱,她觉得整个世界的花儿都跟着开了,甚至还能听见非常美妙的音乐,心情也跟着舒畅。 这大概就是做母亲的乐趣吧! 不过,她这几日为了国事,真的是忽略了离,还有孩子。 “主子,你累了吧!” “嗯。” “我去给你冲杯茶,一会儿就好好的休息。” 冷冬儿摆摆手,“不用了,我去书房,还有公事要处理,等待中午再休息一小会儿吧!” “你可不是要累到自己,累坏了身体,划不来,办法总是靠人想出来的。”黄儿不由得苦口婆心的劝解,看着主子为朝廷的政事烦闷,她也跟着着急。若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直接结果了那个黄家的大少爷,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她不如主子想的那么全面,那么俱到,看来像她这样的人终究是成不了大事情啊! 冷冬儿推开书房,还不等走进去,就顿住了脚步,一脸严谨的看着书房内的景致,那般的认真,认真到蹙起了眉头。书房好像有点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还不能一眼看穿。 倒是黄儿颇为小心的询问,“主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冬儿摇摇头,走进了书房,书桌上的某个角落一样熟悉的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个通透翠绿色的玉镯,上面雕着牡丹花纹,凹凸有立体感,这个牡丹玉镯怎么会在她的书桌之上呢? 黄儿的目光也不由得移到了玉镯之上,震惊的喃喃自问,“这个玉镯怎么会在这里?” 冷冬儿抿着唇,也是想不通。 “来人。” “是,长公主。”外面走进来一个模样穿着打扮类似于大丫鬟的人。 “去调查一下,今日谁进过本宫的书房。”她的书房的东西很多,而离办公需要的资料也很多,他们为了以免混在一起找不到东西,所以各自拥有属于自己的书房。而除了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进入自己的书房,就连打扫都是交给黄儿和蓝儿去做,其他人更加不可能进入书房,想进入书房的人都是有心人。 大丫鬟疑惑的开口,“长公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有人进过本宫的书房。” 大丫鬟看向黄儿,“请问黄儿姑娘,你今日进去打扫之前,还有其他人进过书房吗?” 黄儿摇摇头,“不曾。” “那就奇怪了,黄儿姑娘打扫之后,奴婢就锁上门了,直到方才看见长公主回来,奴婢才打开房门,并且一直都在,那人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冷冬儿一怔,“你是一直锁着房门的吗?” 大丫鬟点头,“是的,长公主处理政务,都是事关重要的东西,奴婢马虎不得,所以书房这个任务交到奴婢的手上,一直都是锁着门的,等到长公主回来之前,奴婢才开门,就是怕有心人进入书房,窃取机密。” 黄儿就不懂了,“主子,这事真是怪了,那五姨太的玉镯怎么会出现在你的书房呢?甚至还是这么隐秘之下?我怎么记得,这个玉镯当时就卖给了南国的荣王爷?” 冷冬儿闹钟快速的划过什么,只是快的抓不住。 这一切仿若是早有预谋似的,只是那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脑海里浮现出什么,瞬间立刻明了,挥挥手说道,“算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犯不到为了这件小事伤神,你们都下去吧!” “是,主子。” “是,长公主。”两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退出了房间。 待两人的脚步已经渐渐远去,直至不见,冷冬儿才悠然的坐在了椅子之上,眼神慵懒肆意,语调更是散漫,“人都已经走光了,还不现身吗?” ------------ 258 如此伤人 “人都已经走光了,还不现身吗?” 冷冬儿的话落地,内间屏风之后闪出一道人影,此人身着暗紫色,底面金线所绣着一只苍鹰的花纹,苍鹰的目光锐利凶傲,睁着大眼睛正巡捕猎物,就和此刻这身衣服的主人,那双眼睛几乎和苍鹰一样,几分锐利,几分傲然,还有几分阴鸷,令人不寒而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他的面容始终保持着阴冷冷鸷,不曾笑过半分。“长公主,我们好久不见。” 冷冬儿轻喃着,“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只是本宫没有想到,现在南国的荣王爷已经学会做宵小之辈,竟然躲进了本宫的书房。” 南宫残月始终没有改变自己的面容,面部依旧严肃的可以吓死一群人。“这个镯子是五姨太的?”他的声音语调一直很平顺,唯有最后一个字压抑不住的上扬,可想他有多么的震惊。 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她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现在更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他玩文字游戏。“是五姨太的。” “你确认?”南宫残月再次询问,今天势必要弄个一清二楚。 “具体五姨太是从哪里来的,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五姨太送给我做慈善的。”冷冬儿一五一十的相告,很早以前就知道玉镯的主人对南宫残月来说很重要,到底南宫残月与五姨太是什么关系,她并不想知道的那么清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本王必须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什么意思? 现在还想命令她吗? 冷冬儿冷冷一笑,这个男人现在好像还搞不清楚状况。 “本宫知道的只有这些!” 南宫残月算是明白了,他调查来龙去脉怎么也需要两三天,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可是这个女人调查的话,也许一天就可以知道一切。现在他已经探出一点眉目来,所以两三天也等不下去了。 有时候他也必须要看清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 还好,他无计可施之下,想到最容易的办法,将玉镯送回北堂雪舞的面前,自然会有人说出下落,果不其然今天就将玉镯的主人探得一清二楚。 在母妃的下落还没有个明确着落之前,他绝对不能泄露半分,否则母妃会有性命之忧,宫中那个恶毒的女人也在四处调查母妃的下落,所以他做任何的事情都要小心再小心,双生子生日的那些宣传单全部被他用身份,甚至是高价得来,就是怕母妃的牡丹玉镯再现,会引来皇后的人。 南宫残月轻咳了几下,面色有难,“这件对事情对我很重要,所以还希望长公主可以帮我确认这个牡丹玉镯是不是五姨太的。” 冷冬儿微微诧异,没有想到他居然为了玉镯主人的事情会在自己的面前自称我,甚至还低头请自己帮忙。难道玉镯的主人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看着南宫残月的坚定的双眸,她终究是点点头,“好,等一下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会告诉你准确的答案。”段昊岚就是五姨太的亲生儿子,自然会知道母亲的东西,所以去问他比问谁都更快的知道答案。 她微垂眼睑,低下头抬起茶杯,却因为疏忽的关系,被人一下子就扣住了喉咙,她心中暗暗惊讶,自己最近真的是太累了不成?竟然没有能够躲过他的桎梏。 南宫残月的脸变得越来越阴沉,甚至是可以用阴暗来形容,恨不得想要将她的脖子扭断,那股狠戾的劲儿是她不曾见过的。原来南宫残月也是有如此狠戾的一面,曾经他对自己,不,或者是对这具身体始终狠不下心去,可是刚才她说错了什么,让这位仁兄如此暴怒? “说,你到底是谁?” 冷冬儿听闻这话,心不由得微微一跳。(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故作不明白的问道,“你这话时什么意思?” “你不是她,说,你到底是谁?”南宫残月再次发狠的问道,就连扣住冷冬儿的喉咙也不禁用了几分的力气。冷冬儿眼眸闪过一丝的阴郁,右手已经汇聚了内力,企图想要一掌挥出,直接将南宫残月打到一边去。只是很不凑巧,南宫残月一眼就看穿了冷冬儿企图,更加阴冷的威胁,“别做无谓的挣扎,看看是你更快一分,还是本王更快一步?” 知道南宫残月不是说着玩玩儿的,所以冷冬儿干脆一动不动,直接坐在那里,任他摆布。 “说,你到底是谁?” 冷冬儿轻轻一笑,这个男人还真是执着,一直不停的问她是谁?难道她不是真的北堂雪舞真的对他很重要吗?“到底是玉镯的主人是谁比较重要还是本宫究竟是谁比较重要?” 连想都没有想,南宫残月便脱口而出,“一样的重要。” 看着他至真的眼神,他是认真的,没有一丝丝的虚假,这一刻冷冬儿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 南宫残月的眼睛透着几许嗜血的光,又逼近了冷冬儿半分,连那些字都磨在齿间,那模样倒好像是吃人的妖怪。 “说,你到底是谁?”南宫残月的眸子又多了几分嗜血的残光,看着冷冬儿也带着几分不难发觉的冰冷。 冷冬儿看着他这般的失控,好似发觉了什么天大的新闻,很自然的脱口而出,“你喜欢本宫?” 南宫残月眼神微颤,“胡说,你不是她,本王怎么会喜欢你?” 那也就是说他喜欢真正的北堂雪舞? 知道这件事实,那么她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此处,冷冬儿直接推开了桎梏在她脖子上的那只大手,用内力感受四周的是否还有陌生人,很快的发现了今日南宫残月竟然是独自前来,真不知道是他的内力太过深厚,还是长公主府养了一群的废物,竟然没人能够感受到他的气息。 “你……”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嚣张了,竟然胆敢拨开他的手,何以会如此自信,自信的以为他不会伤害她半分。 冷冬儿看了一眼时间,“南宫残月,此时离和三弟快回来了,我们去花厅吧!” 南宫残月挑眉,嘴里充满了酸味儿,“你的男人回来与本王何干?” 冷冬儿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轻佻的语调问道,“怎么?荣王爷在吃本宫的醋吗?” 南宫残月的脸色大变,转瞬间就是脸色爆红,看着冷冬儿的眼神也变得十分不自然,最后大气一喘,干脆什么也不说,因为说了也会被这个女人瞎掰成别的,总之这个女人的嘴上功夫了得,死的也能说成活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怎么,本宫说错了吗?”冷冬儿依旧不怕死的戳人伤疤。 “闭嘴!”大有恼羞成怒的成份。 “本宫就是要说,你喜欢本宫,可是本宫不喜欢你。”感觉身侧传来强而有力的掌风,她的身子轻轻一侧,让南宫残月的掌风落了空,没有得逞,她嘴角上扬不禁展现出自己的好心情。“荣王爷,事事不是都如意的,你以为本宫会那么白痴,傻傻的去承受你那一掌吗?”没错,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南宫残月的,谁让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擒住她的喉咙,威胁她,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自己,这会让她很不爽,自然要找回来才行。 “北堂雪舞,休得胡说。”南宫残月激动的大吼,脖子粗脸红的,那模样着实的失控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此刻的南宫残月恨不得扑向冷冬儿,紧紧的扣住她白皙的脖子,然后扭断她的脖子,不行,扭断脖子之前还要扇烂了她的嘴巴,这个女人即使被扭断了脖子,保不准那张小嘴还会说出一些令人浑身都难受的话来。 冷冬儿突然收起了嬉皮笑脸,然后恢复了往日的端庄与优雅,很镇定的说道,“离的三弟是五姨太的儿子,所以你去问他是最准确的事情。” 还在盛怒中的南宫残月面对突然静若处子的冷冬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他都不知道这个冷冬儿到底是真心想帮助自己,还是想看他的笑话? “你若是想知道,就跟过来。”说罢,她推开了房门,然后走出了屋外。 南宫残月一脸郁闷的看着屋外的那个清瘦高挑妖娆的身影,一股火被浇灭了,顿时间磨着牙,发出嘶嘶的声音,那凶狠的模样恨不得再次将冷冬儿拆食入腹。 太可恶了,这个女人…… 简直就是天生来克他的! 气呼呼的跟着冷冬儿的身后,根本不在乎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他现在只想把玉镯主人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然后再和她算别的帐。 花厅之内,段昊岚与段别离正互相探讨下半年即将要推出优惠项目,才能吸引别的商家。瞧见冷冬儿走进了花厅,段昊岚恭敬的打招呼,“大嫂。” 冷冬儿温柔的点点头,目光看向了离,“今日的事情很顺利吗?” 段昊岚点点头,“有大嫂的身份在,我们的生意不想成功都不行,那些人巴不得将经营权都给我们呢?”这话听不出好坏,冷冬儿只是笑笑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段别离说了,“冬儿,父皇将皇商的称号颁给咱们段家,我拒绝了。” 冬儿依旧笑着,没有丝毫的变色,始终那么平淡。“为何?” “咱们段家经得起重重的考验,我也会用实力让父皇知道段家不需要别人给特权,一样可以行。”这是段别离的雄心壮志,虽然皇商是个目标,却应该是大家齐心合力努力而得。这样才会更加令人珍惜,也是无声的告诉众人,他们段家靠的是实力,而非特权。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就这么做吧!我相信你会做的更好。”只要是他想做的,那么她必定会毫无二话的支持。“三弟。”听闻冷冬儿唤着三弟,一直跟着她身后的南宫残月看向了段昊岚,皎月的面容,星辰一般的眸子,透着点点的光彩,此人气度非凡,倒是有着江湖侠士一般的洒脱,令人看上去有着几分亲切的感觉。 不知为何? 从他光彩熠熠的眸子,他能够看得出一丝的熟悉感。 段昊岚抬眸,看向冷冬儿,问道,“大嫂有事吗?”那目光不经意的瞥向了冷冬儿身后的南宫残月,此人素未蒙面,可是却能够从那双熟悉的眸子看到了一丝亲切,明明是那般的冰冷,没有一丝的暖意,为何他竟然会觉得亲切无比呢?轮廓也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只是,他很确认,他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段别离看向南宫残月,平静的眸子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从他一进花厅,他就看见了南宫残月的存在。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绝对相信冬儿,所以他们彼此之间坦诚相待,没有任何的秘密,所以就不会有争吵。 冷冬儿将手中的牡丹玉镯放平,“三弟,可认得此物是何人的?” 段昊岚微微的眯上了眼睛,思绪陷入了回忆之中。 晕黄的灯光,幽幽暗暗的,看不清人的脸。 那个时候,他还很小。 大约七八岁,虽然年龄小,可是他的记忆却永远停留在那天,那是第一次他知道,原来母亲也会有激动的时刻。 她坐在梳妆台上,捧着手心里的玉镯,眼也不眨的看着,那悠悠哀婉的表情现在想来,他都跟着心痛。 娘为何看一个玉镯就会默默的流泪? 他不知道,却也很想知道。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那个玉镯有秘密,那个秘密会剥夺了他的亲娘,哪怕娘重来没有说过爱自己,甚至对他很冷淡,这些都不要紧,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是弟弟妹妹的亲生母亲,是他们兄妹的亲人,支柱。 他蓦地扑向了娘的怀里,第一次那么失控。 “娘。” “岚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呢?”即使是温温暖暖的话语,她也依旧说的很冷淡。 “娘,别离开孩儿好吗?” 她戚戚然然一笑,“娘哪里也不去。” 段昊岚明白,不是娘哪里也不去,而是哪里也去不了。从他有记忆以来,娘就没有出过府,有的时候他以为娘是不习惯接触陌生人,后来才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知道,娘所认为的陌生人也有他和弟妹们。 当时,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人在娘的眼里,才算是亲近的人。 他的目光移向了娘手上的玉镯,下意识的问道,“娘,这个玉镯对您很重要吗?” “是,对娘真的很重要。” “那这个玉镯是谁给的?” “是一个对娘很重要的人给娘的,所以娘会小心的保管。” “娘,以后岚儿会给你买很多个这样的玉镯,你说好不好?”他天真的询问,只是希望娘再看看怀中的自己,让她清楚的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才对。 只是,当时娘很快的给了否认,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摇摇头说道,“娘什么都不要,娘只要这个玉镯。” 后来的段昊岚才明白,娘心中的那块柔软是不允许任何人踏入,包括他们这些亲生的子女,那块地方一定藏着一个他们也不知道的珍贵人儿。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嫉妒,甚至是那个玉镯,很多次他都想趁着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毁了那个玉镯。 可是每当时机成熟,他却退步了。 不是不敢,只是怕娘伤心。 段昊岚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指着牡丹玉镯颤抖的问道,“这,这是,你……这个玉镯你是从哪里来的?” 冷冬儿虽然惊诧段昊岚有些激动,不过还是老实的相告,“这个玉镯是五姨太交给我的,作为宸儿和净儿的捐赠礼物。三弟,劳烦你老实相告。” 段昊岚僵硬的点点头,“嗯,很小的时候就见过这个玉镯,是我娘的,她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 南宫残月的眸光一闪,轻轻的闭上了双眸,有着某种悲伤的情绪在流淌。 很重要的人,父皇是那个很重要的人。 明明还不确定,他心中却已经坚定了,那个五姨太就是那日救自己的妇人,就是他的母妃。 为何相见却不相认? 难道现在的生活,还有她的孩子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吗? 那个被她抛弃在宫中,一直坚信活着的南宫残月是次要的吗?孩子的死活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吗? 他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她,问个明白。 再次睁开双眸的那一刹那,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与幽冷,那目光放佛渗的出一丝冰冷来。 他转身,大步离开。 冷冬儿抓紧玉镯,随后跟上。 “南宫残月!” “喂,你等等。”这个人怎么一回事?“喂,玉镯你不要了。”他顿时停住了脚步,冷冬儿也是眼急脚快的刹住闸,伸出手将玉镯递到他的面前。虽然很疑惑却是什么都没有问,“给你。” 南宫残月幽长一笑,带着几分凄楚的光芒。放佛是下定决心的松了一口气,却是那么的沉重,“你果然不是北堂雪舞。” 冷冬儿蹙眉,“你为何知道?”就连皇上和皇后都认不出真正的北堂雪舞,他又如何这般肯定呢? “你是谁?真正的北堂雪舞到底在哪里?”南宫残月终究还是没能够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可是心中却又有一个声音再告诉他,什么都别问,事实会更加的伤人。 他眼中的那一抹绝望,她不是看不见,原来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北堂雪舞,他们的感情比她和离还要可怜,阴阳永隔与时空相隔比较之下,她和离若是分开了,说不准还有相见的可能性,可是他和北堂雪舞注定没有任何的机会。 “我是冷冬儿,也是北堂雪舞,虽然这件事情真的很匪夷所思。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真正的北堂雪舞已经被人害死了,死在你离开之后,被人掳走,掉落悬崖而死。而现在的冷冬儿只是用着北堂雪舞的身体,单纯的活着。” 借尸还魂? 简直就是太匪夷所思了! 虽然很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是总总表明,此人只是和北堂雪舞长得很像,但并不是她。 南宫残月的身子震了震,眸底染上了一层忧伤,甚至是绝望。木讷的问道,“你说,说她死了?” 冷冬儿点点头,“还记得吗?当时我说,六岁那年被奸人掳走,然后打落下了悬崖,受了重伤,之后就失忆了。”见南宫残月木木的点点头,她接着说道,“其实那个时候真正的雪舞就已经死了,而我是来自异世界的一个灵魂,她死的不甘心,才会灵魂不散,只为了能够看到那些伤害她的人最悲惨的下场。” 南宫残月浑身一震,他走了之后,她就出事了,若是当时他没有走,她是不是就会好好的活着呢?因为意识到有可能他也是害死雪舞的那个人,瞳孔染上一抹悲伤与绝望,心中的某一块正撕裂,一点点的剥落,谁能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的痛? 双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的双肩,不停的摇晃,激动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她的灵魂还在?” 冷冬儿点点头,“是的,你应该见过她,记得那日荒林,你跟踪我,我是不是与以往不同?后来又晕厥过去,是你抱着我回来的,之后我醒来,就想不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想那个时候就是真正的北堂雪舞出现了。” 南宫残月蹙着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坦诚相告会很威胁吗?尤其是他听说了北国的朝野正因为黄家闹得沸沸扬扬的,如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绝对会将安氏一族打倒,甚至是一辈子也无法翻身。 “因为我看得出,你是真心的喜欢雪舞!” “冷冬儿,你赌对了!”为何要等人没有了,才能真正的觉醒,原来他是那么的深爱着那个总是好奇心旺盛的小女孩?虽然第一次他看不出真假,可是接下来几次,他说的每句话都留着半句,就是为了引起她的好奇心,因为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要试探此人到底是不是北堂雪舞,还是和北堂雪舞长得很像的人? 现在知道了答案,是她,却也不是她? 曾经年少,他们的婚约不在了,他爱的那个活泼开朗,好奇心旺盛的女孩也不在了,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在的? 唯一存在的只有他的爱,可是他的爱却不能让一个已死的人死而复生。 为什么知道事实,却是如此的伤人? ------------ 259 母子相认 此时正是夜静山岚,就连高桥的流水都放佛停歇了一般,这里本就没有什么人往来,所以此时才更加的寂静。佛堂里传来清脆的敲木鱼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仿若非常的有节奏,并伴随着阿弥陀佛出声。 他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忽闪而过。 黑色的身影,犹如闯进自家的兰苑似的,很自然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始终不离前方跪在地上念佛的女子。了解一切,甚至调查出真相以后,不知为什么?曾经是那么陌生的背影也会融着一抹熟悉。 不知何许之后,她睁开了一双清明的眸子,然后恭敬的拜了菩萨。再将木鱼小心翼翼的放好,准备转身离去。 可是眼眸触及到了身后椅子上的那抹黑影,她不由得吓得倒抽一口气。轻声的质问,“谁?” 男人打开了窗户,一层月光铺撒而来,趁着月色的光芒,他一点一点的逼近。 直至她的面前,一张俊雅霸气的脸就那般的堂而皇之的映入她的眼帘。连带着她的心都跟着颤抖,指着面前身着黑色衣服的男子说不出话来,或许是紧张,也或许是激动…… “你,你……” 男子眉入鬓长,双眸犹如皓月一般清澄,可偏偏此刻带着几分嘲讽,此人正是调查事情真相的南宫残月,对于这个事实,他怎么也无法接受。那个失踪多年的母妃竟然改嫁他人,甚至还生下了一群儿女,或许早就忘记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吧!他从小日日夜夜思念的母妃,竟然已经不要他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令人心痛的吗? “怎么看到本王很是吃惊吗?” 她的心不由得猛烈一跳,很是吃惊的看向南宫残月,“你?” “怎么?你想要告诉本王,第一次相见,没有认出本王是谁吗?”一个母亲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残忍的? 五姨太神情悲恸,执着帕子不住的痛哭,“月,月儿,母妃对不起你。” 南宫残月很不想承认,那声月儿令他的心好似再活过来了,至少这么多年,她还想着自己,没有忘记他这个儿子,既然没有忘记,却为何不来找他呢? 难道真的是现在生活的太幸福,太美满,所以不想回到过去吗? “堂堂南国的贵妃不做,却宁愿做一个商贾之家的姨太太,告诉本王,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南宫残月几乎是字字咬牙切齿而出,可想而知这个事实在他的心中造成了多么大的震撼。 五姨太听到此话,泪流的越来越多了,心中涌起了无限的委屈,不住的摇头,否认道,“月儿,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听母妃说,听母妃解释给你听好不好?”她扑上前,紧紧的抓住南宫残月的衣袖,就是怕他就这么气愤而去,不听她的任何解释。 南宫残月冷冷的一哼,“说,本王听你说,想知道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可以抛弃你的儿子多年,最终却不曾想过要寻找他?” 五姨太擦掉脸颊上的泪珠,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之中。 “还记得你七岁那年,母妃回乡省亲,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山贼,然后失踪的事情吗?” 南宫残月深深的闭上了双眸,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吗? 父皇去征战,好久才回来,得知此事,便说了一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见到尸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最爱的女人已经没了,所以那时小小的他也抱着期望,以为见不到母妃的尸体,就证明着母妃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他的,他不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 他重重的点点头,“你接着说。”声音透出几分苍凉,令五姨太的心更加剧烈的疼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其实,母妃并没有遇见山贼,母妃是……” 南宫残月震惊极了,“你没有遇见山贼?” 五姨太点点头,“是,母妃没有遇见山贼,甚至是顺利的回宫了,还看见你在凉亭摇头晃脑的念书,当时母妃不忍心打扰你,想着等你念完书之后再去找你。谁知就在这个时候,皇后传来懿旨,让母妃去见她,母妃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大胆,竟然逼着母妃离开,如果我没有离开,就杀了我。想着你那还在打仗的父皇,我自然是不忍心就这么离开,所以死活不同意,却没有想到皇后直接敲晕了我,把我丢尽那条湍急的巡河之中,接下来她就谎称在回来的途中,母妃遇见了山贼,最后没有逃脱掉,依照母妃对皇后的了解,那些护送母妃回宫的侍卫无一幸免,在宫中曾经见过母妃的宫女和太监必定踏上了黄泉之路。” 南宫残月从小在宫中长大,自然知道皇后的狠厉,所以那些人多半是死了。 想到自己的母妃竟然经历了这些生死关头,他的心就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的寒意,可是他还是不懂,“既然母妃没有死,那为何不回去找父皇呢?就算是你怕了皇后,难道皇宫中的我也不足以让你鼓足勇气,踏回宫门吗?”他不怪母亲的贪生怕死,可是却是心痛母妃把他一个丢在那个犹如地狱一般的牢笼。 尤其是母妃离去后,他的生活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生不如死,经常被兄弟姐妹嘲笑,甚至还要被皇后的儿子打在地上,谩骂他是小杂种,如果知道了这些,母妃还会狠心的不要他吗? 五姨太眼里噙着泪花,不住的摇头,委屈的说道,“月儿,不要怪母妃好吗?就算是不为了你的父皇,为了你,母妃也要拼死的回到皇宫。可是你知道吗?掉入巡河,母妃的脑部撞到了大石头,醒来之后就忘记了所有的事情。甚至是我一睁开眼睛就在北国的瓷器世家陈家,他们说我是陈家庶出的大小姐,因为贪玩游河掉入了河中,然后醒来就失忆了,过几日就要给天下首富段公子做五姨太,那个时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按照别人所说的去做,甚至我自己都以为我是陈家的大小姐。” 失忆? 南宫残月凄凄惨惨一笑,“所以你就真的嫁给了段家家主做五姨太?” 五姨太点点头,眼睛里的泪水是怎么也止不住,“那个时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别人说我是谁,我便以为自己是谁?” 他闻言,心更加的疼了,所以他那个高贵的母妃又改嫁了,甚至还生下了三个孩子。与另外一个男人组建了新的家庭,他们是一家人,那么他南宫残月又是谁呢?岂不是多余的那一个?还在等待母妃的父皇又该怎么办呢? “那你恢复记忆之后呢?连一个平安又不报给我,难道我这个儿子在你的心里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吗?”南宫残月眼睛一酸,终究是不想听母亲亲口说,我有了丈夫,甚至是孩子。“够了,你可以不用回答。” 他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即使不说,看眼神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五姨太又怎么会不知道儿子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呢?她紧紧的握住儿子苍凉的大手,动情的说道,“月儿,你若是心中有恨,就恨母妃吧!是母妃没用,母妃记起所有的一切,是在七年后,那个时候母妃已经不配做你父皇的女人,如果母妃执意回宫,一定会毁了你的人生,还不如就让你们当做我死了,至少你的母妃还是个干净的人。” 他在没有母亲的岁月里,不知道埋怨了多少次母妃的不负责任,可是没有想到如今母妃竟然过的比谁都苦,可是她却不知道,一个爱他的母妃比什么都重要。 “你私自做了这个决定,你可曾有问过我,甚至是父皇,我们宁愿要一个活着的你,也不要一个死了的你。曾经我问过父皇,若是母妃回来了,已经不是他心中最美好的那个女人,你还会要她吗?父皇毫不犹豫的说,他还要你。”南宫残月的话落下,五姨太已经不由得失声痛哭,那个男人,那个傻男人…… 自古皆说帝王之家的人最无情,可偏偏那个男人是最重情的。 按照南国的百姓和群臣是不会同意她再进入皇宫的,她真的不想让爱她的男人,甚至是她爱的儿子为难,所以才会沉寂在段家,始终不肯踏出府外一步,就是不想曝光身份,给他们父子惹麻烦。 “母妃,难道我这个儿子对你来说,真的不重要吗?活着说是,现在的儿女对母妃才是最重要的?” 五姨太落着泪,猛烈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母妃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们,总想着若是对他们好就会亏欠了,所以对他们总是很疏离,月儿,母妃不是一个好母亲。所以才会伤了你,也对不起那些孩子们。只是母妃正是因为爱着你,所以才会……” 呜呜…… 门外传来一阵阵的抽泣声,立刻惊醒了房中的一对才相认的母子。 南宫残月大步上前,推开了门,竟然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蹲在地上不住的哭泣,他的眸光一闪,迸裂出甚是寒冷的光芒,他点了这个院落所有执勤人的睡穴,竟然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个落网之鱼。 他们的谈话难不成都被人听得一清二楚,那么这个人留不得。 他不禁暗衬自己,方才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察觉出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南宫残月挥起手掌,五姨太瞧出了他的意图,大声喊道,“不要!” ------------ 260 错走花街 五姨太大声的喝止,“不要!” 南宫残月本身就有皇家冷血的本质,所以即使听到五姨太大声的呐喊,也不曾阻止他想要杀死眼前这个女孩的心。 他是她的亲生儿子,五姨太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呢?早就扑上前,一把抱住了他挺拔的身躯,失声痛哭。“月儿,不要,她是你亲生妹妹,不要杀她。” 南宫残月浑身一震,收回了那只手掌,心底泛着疼痛,他怎么能忘了母妃已经改嫁他人,甚至还生下了三个儿女呢?听着母妃如此撕心裂肺的喊声,母妃大概也很爱段家的这几个孩子吧! 这么多年已过,她已经不再是南宫残月一个人的母亲,还是别人的母亲,想到这一点他的心也不禁跟着泛酸。 段小小抬起朦胧的双眼,看向自己的母亲,终于明白从久以来心中的那抹空缺,为何母亲明明对着她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甚至是哥哥对母亲的不理解,原来她不爱他们,爱的只有她第一个儿子,而他们这些儿女不是她所爱的男人的孩子,所以她才不疼他们。 五姨太上前,搀扶起段小小,柔声的安慰道,“小小,不要怕,娘在这里。” 段小小听着如此亲切的关怀,不知为何心中透着一丝的寒意,娘从来不曾对自己这般的温柔,难道她是怕自己会泄露了他们的秘密吗?难道她和三哥四哥在娘的眼中,永远比不上眼前这个素未蒙面的孩子吗? 想一想,她都觉得可悲,她竟然活在欺骗之中,想起了四哥被娘支走,骗去南国,兴许就是为了眼前这个人,为何那般慈善的娘会变得如此处心积虑,难道只为了等待深爱的男人,还有他们之间的宝贝儿子吗?那么她和三哥,四哥又算什么? 段小小一把挥开了五姨太搀扶的手,倔强的擦干眼泪,“不用你扶我,我有手有脚,自己会爬起来。如果你只是害怕这件事情会被我告诉别人,你放心吧!我段小小在这里起誓,今日之事绝对不会透露半分,你就等着做高贵的妃子吧!我段小小的娘死了,已经死掉了……”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尖声的大喊,仿若要喊出自己的不甘心,甚至是心底的绝望与恐惧。 五姨太跌坐在了地上,眼睛里默默的流下了两行清泪,摇头否认,“不,小小,娘没有那个意思,你是娘的女儿,娘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娘只是,只是有负罪感。”她不敢对段家的儿女太好,害怕这样会对不起月儿,所以只能漠视着他们。 段小小流着泪,冷冷耻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不是小小的娘,是这个荣王爷的母妃。”她的话落,转身就抹着眼泪跑掉了,没有回头去看五姨太忧心哭啼的模样。 倒是南宫残月有些…… 他真的没有想到,母妃竟然觉得对不起他,所以不敢去爱别的孩子?真不知道这样对他是一件幸事,还是可悲的。 南宫残月抿着唇,看着焦急的母妃,明明很担心那个没大没小的臭丫头,却还是不敢离开自己半步,不得不说,这一刻他非常明确的知道了,母妃心中有他,这些年的四年不曾减少过。 “母妃,你去吧!去看看她,我要走了,这一次要回南国。” 五姨太一怔,他叫自己母妃,月儿是原谅了自己,喜上眉梢,可是却察觉他话中另外一番含意,不知为何她的心底泛起了一丝丝的寒意。连忙抓紧儿子的手,期期艾艾的乞求道,“月儿,答应母妃,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只要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就算是让母妃去死,母妃也甘愿。” 南宫残月点点头,“放心吧!” 其实他并没有说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现如今已经找到了母妃,可是由于皇后在中间阻碍着,必定会妨碍到母妃再次回宫,所以他必须要回到皇宫去,他要将那个狠毒的女人,甚至是她的孩子全部送到地狱里去。 只有这样,他的母妃才能堂堂正正,安安全全的回宫。 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为了母妃,那个龙椅他也是势在必得。 五姨太的心思全在段小小的身上,所以匆忙之时也没有看出儿子的异样,甚至是眼底划过冰冷的光,那模样带着几分嗜血,若是看见了,她定然会全力阻止。 那个女人背景雄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时他消失的无缘无故的,没有一个人找到,就说明了一切。有人想要她消失的悄无声息,那么她就绝对没有活的机会。 所以,她不希望儿子冒险,哪怕她这辈子都无法再见那个深爱的男人,她也不愿意让儿子陷入危险之中。 “月儿,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别让母妃担心你。” 交代完这句话,五姨太提着裙摆,第一次如此失态,急匆匆的去寻找她的女儿,只是她没有想到,赶到了女儿的房间,她却已经收拾了行李离家出走。 天大地大,她一向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哪里出过远门?万一在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才好? 想到此处,她不禁悲从心中而来,又是默默的流下了一行行的清泪。 心中不禁升起了一抹自责,为了曾经对女儿和儿子的漠不关心而自责,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她深感对不起月儿,却没有想到在愧疚的岁月里,她同样的辜负了三个孩子。 哪怕她并不爱段风纪,可毕竟这三个孩子是从她身上掉下的肉,她又怎么会不爱他们呢? 只是,她的爱太沉重了,也太伤人了。 五姨太站在黑夜之中,茫然的看着四周,一双泪眼早已经侵湿了,紧紧的咬着下唇,身子已经颤抖不已,由心底滋生出的害怕。 菩萨,以往信女总是提月儿乞求您的慈善,如今也替我的小女儿乞求您的慈善,保佑她一路平安。 * 段小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总之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背着包袱逃出了段府,傻傻的看着四周。 明明是夜晚,却是那般的热闹,看着整条街霓虹挂彩的,她不禁疑惑不已,这里是哪里? 她不知道自己该着谁?三哥莫名其妙的走了,四哥被娘指派去了南国段家的铺子巡查,现在她才恍然大悟,娘的用意,哥哥们看的比她清楚的多,只有她一个人执迷不悟,还以为娘是真心的爱她,所以才会容忍她的骄纵。 只不过,梦醒了,才惊晓,自欺欺人罢了。 现如今置身茫茫人海之中,她竟然不知道该投靠谁? 以往,她总会好奇那个素未蒙面的外公外婆,可是听见娘诉说自己的身世,现如今她也不敢妄加行动了,因为那根本不是她的亲外公外婆。 她孤身一人,又可以投靠谁呢? 蓦地,她想起了京城之中,还有大哥和大嫂,也许她可以去驸马府躲一阵子。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酸,本以为是拥有全世界的娇娇女,现如今梦醒,回过头想了一遍才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她抓紧身上的包袱,转身离去,却被一群嬉闹且喝的醉醺醺的小流氓拦住了去路。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醉汉甲打了一个酒嗝,难闻之极。“你说我们想要干什么?” “是呀,小妹妹,来到这条街,你不是那种女人吗?”醉汉乙已经扑了过来,好在段小小眼疾脚快,立刻闪过一边,眼底露出几许厌恶之色,什么叫这条街?什么叫那种女人?这里到底是哪里?她现在满脑子一大推的问号,可是现如今该怎么逃跑都是个问题。 尤其是这几个人喝的醉酣淋漓,理智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谈什么道理,只能搬出自己的身份吓吓他们,“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段家的五小姐,你们可不要过来,若是本小姐少了本根汗毛,我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的大嫂还是北国的长公主,所以你们仔细着你们的脑袋。”她故意保持镇定,就是希望自己的气势可以吓得到他们。 只是,很可惜,她的豪言壮志根本吓不到任何人,反而逗得几名醉汉哈哈的大笑。“老大,你听见了吗?她说她是段家的五小姐。” “哈哈,我还听到她是长公主的小姑子。” 段小小以为自己吓到了他们,立刻得意的说道,“你们怕了吗?若是怕了,赶快离本姑娘远点。”看来爹和大嫂的名号还是很好用的。 只是这句话令醉汉笑的更加猖狂,半响功夫他们的脸上爬满了贪婪之色,“就算是你段家的五小姐又怎么样?你大嫂要是长公主,我大哥就是皇帝老儿,小姑娘,你能够来到这里,想必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小姑娘。”说着便伸出的邪恶之手,吓得段小小哇哇大叫。 这样的场景在这条街多的是,因为这里本就是花街,与邪恶沾边的街道,就连官府的人都不经常来这里找麻烦,所以这样的戏码几乎是每天都有。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插手,多管闲事,反正被抢的也不是自家的姐妹,更不是他们的老妈。 ------------ 261 8月8日 段小小挥舞着小手,惊叫连连。 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哪里会什么拳脚功夫? 现如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几个小毛贼也敢对她动手动脚的?这心中本就因为着晚上发生的事情委屈,现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真是又急又气,感觉这辈子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部发生在了今天。 “你们不要过来……”段小小的声音颤抖着,此刻心中充满了恐惧。 不过,对于他们这群小混混来说,你表现的越加害怕,他们的心情越爽,证明自己真的很厉害。所以,有的时候不得不说,男人是变态的,生活在底层,心里扭曲的男人更加变态。 段小小的阻止看在他们这些小混混的眼里,反而更有情调,也可以算得上大大的满足了他们的心里。只见他们笑得更加邪恶了,甚至已经动手动脚的了,那嫌恶的手还顺便明目张胆的摸了段小小的脸,白嫩柔软的皮肤,充斥着女人的馨香,足以让他们的双眸都绽放出久旱甘霖的喜悦。 这可是姑娘呀! 白花花,柔嫩嫩的姑娘。 想到这里,各个抽着气,吸吸嘴边很可疑的口水。 黑暗之中伫立着一抹纯黑的身影,本是路过,可是看着那其中很显眼的女孩子,他不禁低头咒骂,该死的段小小,竟然大半夜跑到花街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无知,还是白痴。 如果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他才不管死活,可是段小小他却不能不管不顾。她毕竟是母妃的女儿,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即使再残忍,他心中毕竟还有一丝善念。 准备发出暗器之时,一名翩翩美少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他一把将段小小拉向自己的身后,气势汹汹的看向那几个小混混,指着他们嫌恶的说道,“一群犹如老鼠一样的下贱东西,你们想要做什么?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段小小微微一怔,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不知为何,她竟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明明她就不曾见过这位棕色衣着的男子,为何会觉得面熟呢?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帮助自己呢? 众人抬眸看去,一个白面书生打扮的女子,竟然也敢肚子面对四五六人,不知是真的有能耐,还是想在美人面前大显身手?当然这些谁都不知道,他们唯一知道的是,有热闹可以看了。 众人纷纷的探出头来,看看到底是花落谁家? 男人向来喜欢看搏斗,女人向来喜欢风花雪月,尤其是看那个白面书生也是长了一张俊俏的脸儿,自然希望那个男子能够英雄救美,所以顿时间大伙都瞪大了双眸。 期待他们所希望的结局。 被这么多人盯着,自然无法下台了。 那几个小混混也明目张胆的喊道,“你真是不知道小爷我的脾气大?” 这位棕色衣着的男子正是女扮男装的段阳阳,本来她就不喜欢女子繁琐的服饰,穿起来费事,尤其还是行动不方便,所以每每和别人谈生意,总是穿了男装,这样出门办事也方便。 今日就打算与绝门少主见面,谈一笔生意,那人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花花公子,就喜欢这样的烟花之地,她只能算是投其所好,把谈生意的地点定在这里,就是希望事半功倍。 本来正坐在雅间喝着小酒,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她投去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之中娇柔无比的段小小,竟然还被一群小流氓包围起来,真是不知道她这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不开了,想要来这里卖身? 这边生意谈的正是高潮呢? 那边又不能不管,好说歹说,还是她这具身体的亲生妹妹,虽然他们姐妹没有什么交集,只有在集体吃饭的时候见过三四次面,他们交谈简单到只有几句话而已,尽管如此,她也不能放任段小小不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更何况,她还是道上混的有声有色的黑玫瑰,今日连自己的姐妹都救不了,她也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她向绝门的少主抱拳,面色有愧的说道,“少主,先下段某有点私事,请见谅段某失陪一会儿。”说罢,还不等绝门的少主说话,立刻就闪身跑人了,拿出自己在学校一百米冲刺的那股劲儿,一股脑的冲到了是非之地,甚至是很男人的将段小小拉到了她的身后,只为给妹妹最真实的安全感。 小流氓笑了,还笑得热火朝天的。 那模样分明就是嘲笑段阳阳的不自量力。 “白斩鸡,你看你那个小模样,倒是也让爷心头痒痒,爷这辈子还没有尝过男人是什么滋味,今天就拿你来下酒了。”他说罢,那群小流氓都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词粗秽不堪,不懂世事的段小小立刻就红了脸。 倒是段阳阳一个堂堂正正的现代人,对于这样的词再是熟悉不过了。 想当初那些不服自己的人,说的比这个还要难听,她早就过了年轻气盛的时候,所以这样的话听起来也不过是当做放屁。 这几个人毫无任何武功底子,她并不怕,只是眼前四五六个小流氓人数不多,却是浪费体力,她等一下那笔生意可是势在必得,所以绝对不能出半分的差错。 可是那个躲在暗中想要帮忙的人,她不让那人出来现现眼,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段阳阳不得不承认,她一向很懒,有机会都给别人表现,这也是她大度的地方。 他拉着段小小,义正言辞的说道,“来人,把这几个废物给本公子收拾了。” 众人哗然,原来人家是有后援的,怪不得敢于做英雄。 而躲在黑暗中的南宫残月差一点就忍不住要翻白眼了,早就看穿了此女就是女扮男装的段阳阳,他就知道和北堂雪舞一起的人就绝对不是个正常的主。 那丫头明显的发现了他就躲在暗中,竟然使出这样的招数,当真是让人不齿。 他挥出手指,贯通内力,隔空打穴,将那几个小流氓张牙舞爪的动作一一定格了。 虽然不知道躲在暗处的是谁,不过段阳阳却是非常的满意这个结果,摇着手中的折扇,走到他们的面前,刷的一声收回了扇子,然后吊着扇柄一一打响了他们的脑袋,很是嚣张的说道,“你们这几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连本公子都敢宵想,当真是不要命了不成?你们也不去道上打听打听,本公子乃何许人也?你们都给本公子记清楚了,以后见到本公子就躲着走,否则本公子见一次打一次,打的你们爹妈都不认识。” 一群人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被定格了,动也动不了,立刻就明白了此人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保护这位公子的人必定是个高手。 眼见着白嫩嫩的女人就跟着别人跑了,他们这心啊,是疼的。 所以,明知道招惹不起,他们就不招惹了。 但是,“公子,你能不能仁慈的留下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啊?” 瞧瞧,死到临头都不忘了美人,真是教训的还不够,还不知害怕,更加不知道她段阳阳的厉害。 她毫不客气的踢向了那个方才还不忘美人男子的下身,立刻就传来了男人杀猪一般的叫声,震天响。 段阳阳依旧面容挂着浅浅的笑意,“竟然敢宵想我的妹妹,你当真是不想活了。”说罢还哼哼了几声,轻声的问道,“还谁敢要?” 各个被点穴,此刻若是动弹不得,他们一定会捂住自己的宝贝,然后表达自己的决心,猛力的摇头。 可是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得,只能大声的否认,他们不敢。 段阳阳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很好,你们孺子可教也,本公子今日就饶了你们。” 随后她拉着段小小离开,包子立刻跟了上去。 “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段小小不明所以,“啊?” 段阳阳有些烦闷,“怎么,我傻了以后,现在换你傻吗?”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她干脆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小脑袋,“你该不会是真的傻了,看不出我是谁?” 段小小仔细的看去,这人是谁啊? 不过真的很熟悉,到底是谁来着? 段阳阳很不雅的翻翻闭眼,段家女儿傻都是随着谁的根? “啊?哦哦,你是四姐?” 段阳阳摆摆手,“对,对,我就是段阳阳,你这么晚了跑这里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啊?你不是也在这里吗?”既然四姐能来,她为什么来不了。 段阳阳听到这话,差一点就要翻白眼了,这段家女儿真是极品。 “好,好,我不和你说,这里不适合你,小孩子玩够了快点回家去。” 最后一句完全触动了段小小的敏感神经,立刻像受了惊吓的小刺猬,竖起自己的刺来,“不,我不想回家。” 段阳阳一看就知道,必定是闹起了小姐脾气,所以也不多问,很干脆明了的问道,“那你想要去哪里?” 段小小很悲哀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没有地方可去,我想去京城找大哥。”虽然她和大哥也不熟,可是总比投靠陌生人要强吧,至少大哥不会害自己,更加不会隐瞒自己,不像娘一样,骗他们骗的好苦,只有她最傻,一直活在幻想之中。 段阳阳闻言,挑挑眉,这去的地方可够远了,还想去京城。就这柔弱的小身板,还没有到京城就会累的病倒,有没有命看见美人大哥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想来她也是没处可去,所以才投靠大哥的,所以她就给这丫头指点迷津吧! “要不要去湖中阁,那是大嫂留给我的产业,现在京城茶馆,顶楼现在是我休息的地方,你要不要去那里清静清静?” 段阳阳的话一落下,段小小就激动的问道,“四姐,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她那里又不收费,但也不是说谁去都可以的,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忍忍就好了。 “谢谢你,四姐,真的谢谢你。”段小小第一次发现,原来除了三哥四哥,还有姐姐可以依靠,这种感觉真好。 段阳阳对着空挡的空气喊道,“桌也。” 黑暗之中闪过一抹人影,已经有一名武功高深的男子跪在了地上,“四小姐。” 此人是赤指给她,保护自己的侍卫,现在听命于段阳阳。 “酷!”段小小在心中渴望的呐喊着,四姐好像不傻了之后,就变得很强,很强。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却让人很想亲近。 “你带五小姐去湖中阁,吩咐掌柜的烧洗澡水,准备夜宵。” “是,四小姐。” 段小小一怔,“四姐,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段阳阳摇摇头,“不了,我有正经事情。” 段小小看着四周摇曳着手帕,然后倚门卖笑的人,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眸,瞬间才反应过来,这里原来是那种地方,那四姐有正经的事情是要干什么啊? 看着她这幅猜忌的模样,段阳阳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难道她满腹才华,需要来这里卖身吗?太瞧不起她了。“你这丫头瞎想什么?你四姐我是来谈生意的,可不是来这里卖笑的。” 段小小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如果你真是卖笑的,爹一定会打断你的腿。” 段阳阳撇撇小嘴,“姐还沦落不到那个地步,倒是你不要再出来瞎跑了,少给爹娘惹麻烦知道吗?” “哦!”段小小没有什么精神头的点点头。 “好了,你快走吧!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吃早餐。”段阳阳说这话可是有技巧的,没有明白的说出你可别跑了,就是怕段小小跑到别处,到时候她就真的找不到人了,这个丫头因为冲动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她也会心存内疚。所以此刻只能委婉的说道,“桌也,保护五小姐的安全。” “是,四小姐。” 桌也带走了段小小,段阳阳吩咐身边的丫鬟,“包子,你派个人去秘密的通知五姨太,就说是段小小在我那里住几日,免得她担心。” 包子不解的搔搔头,“告诉老爷不行吗?” “你笨吗?我爹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告诉她,小小免不了一顿责罚,小小离家出走这事说不准五姨娘也不是很清楚呢?五姨娘至少能压一压,不会太为难自己的女儿。”至于段风纪就不好说了。 包子一脸感慨,“还是小姐聪明。” 段阳阳得意的抬起了下颚,“那还用说。”她一向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小姐你可要小心啊!包子看那个绝门的少主也不是个容易摆平的主,你可不要吃亏了。” “放心吧!” 绝门是制造秘密武器的鼻祖,现如今那个花花公子当家作主这么久,还没有半个鸟人反驳,必定是他有服人之处,要不然绝门的老家伙早就翻天了,哪里会有现在的少主做主的份,只要是制造武器的,自然会对她所设计的兵器与暗器感兴趣,所以…… 到时候就会大赚一笔,想到此处,她心中那个得意啊! 没有了爱情,她还有事业,一样过的风生水起。 提着衣摆,段阳阳兴致冲冲的跑回了雅间,不住的道歉,“不好意思,魏少主,方才段某遇到了一点私事,现如今让你耽搁了,段某真是过意不去啊!” 魏琰生了一张绝世之姿,当然比她的美人大哥差了那么一截,她大哥可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自然要排在第一位,不止她这么想,就连江湖上的八卦网都是这么排名的,传言第二就是南国的荣王爷,她真想问问那些人怎么排的名号?还不如十八来的好看。 十八很不给力,是第三名,第四名是谁来着,她忘得一干二净,再来就是绝门的少主魏琰排名第五,虽然这也是因为合作,她了解这个人物所以才知道不久,但好歹也算是弄了个明白。 接下来五位,她算是记不清楚了。 魏琰不谈性格如何,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排的出名号的美男子,自然有清高的本事。 “无碍,只要你做了本少主的女人,自然可以让本少主等上你一会儿。”魏琰笑的魅惑众生,惹来身旁的花魁娇嗔一般的不依,眼前这位翩翩佳人可不就是女扮男装吗?他们都是经历了人情世故的女子,怎么会看不出来段阳阳的装扮吗? 段阳阳穿男装也只是为了方便,所以也没打算遮掩自己的性别。 只是,听着魏琰这么说,她还是免不了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个男人还真敢说。 她故作傻笑,“魏琰公子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魏琰亲了亲身旁花魁的脸颊,惹来她的一阵笑意,“本少主没有开玩笑。” 段阳阳胃疼,瞧瞧她刚才的举动,还这般告诉自己,他没有开玩笑,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样?段姑娘答应了吗?”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那模样好似在告诉别人,他已经知道段阳阳必然会答应自己的条件。 段阳阳很不雅的翻翻白眼,“你的脑袋进水了,回去治一治吧!要不然晚了就治不好了。” 魏琰听闻此话,微微一怔,错愕的问道,“这是现如今最新的搞笑手段吗?” 段阳阳很诚实的摇摇头,“不是,是我的真心话。” 看着她如此认真的表情,不知为何?魏琰竟然仰头大笑,指着段阳阳也非常认真的说道,“段姑娘,我很喜欢你的幽默感。” “抱歉,我这不是幽默感,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本姑娘可是退过亲的,萧然山庄少庄主步亦然可是到现在都纠缠着本姑娘,死活离不开本姑娘,甚至还要干扰本姑娘的第二春,你有那个胆量吗?” 雅间的人听到段阳阳这么个说法,都不由得笑出了声音。那萧然山庄的少庄主竟然被她贬低如此,倒真是有趣极了。 只是绝门少主哪里会在乎这些呢? 当下豪爽的摆摆手,“本少主不在乎这些,那萧然山庄的少庄主本少主还不放在眼里。” 嗯,这话说的豪气,也很霸气。 只是这话需要多久才能传到步亦然的耳中呢?段阳阳不由得开始期待了起来,真想看看那个娃娃脸翻脸的模样,只要这辈子对不起她段阳阳的人,她都不会希望他们过的幸福。所以步亦然和白柳英这一对狗男女,最好打闹一辈子,这辈子都过的凄凄惨惨的。 无论恨与不恨,爱与不爱,她的心眼就那么小,没有原谅之说。 “谢谢你的不放在眼里,可是本姑娘不得不告诉你,爱情本姑娘看不上了,若是你喜欢做本姑娘的奴隶,那么欢迎之至。”段阳阳可不是吹亏的人,就算是实际上讨不到好处,可是口头上决不能落了下风。 “段姑娘倒是豪爽之人。”魏琰没有一点的生气,反而是仰头长笑,可见这个人的性格真是难以捉摸。 “魏少主,本姑娘今日前来是说正经事情的,所以咱们还是谈正事吧!”说罢,她招呼着身后的包子,“包子,把我的那个设计图拿来。” “是,四小姐。” 包子将那个什么暴雨梨花针的设计图呈上,在四小姐的眼神示意之下,她将设计图放到了魏琰的面前,然后迅速的又退回了段阳阳的身后。 段阳阳抿唇浅笑,“这个设计图你若是能够看得明白,甚至知道怎么打造出的话,就请来湖中阁找本姑娘。”她自信魏琰不可能不激动,今日的确很晚了,她也该回去歇着了。“好了,本姑娘累了,该回去了,静候你的佳音,别让本姑娘失望。”不得不说,她要感谢金庸爷爷,想得出这些好玩儿的武器,甚至是这么好听的名字。 他的目光一直目送着段阳阳离开,直至那个背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然后才将眼眸投注在那份设计图上,由最初的迷惘到最后的震惊…… ------------ 262 8月9日 冷冬儿坐在书房,翻阅着父皇交代下来的奏折,黄儿的脸颊上渗出了几许香汗,紧紧蹙着眉头。即使她接下来的话让她自己都如履薄冰,她也必须要说出来。 “主子,外界都在传十八王爷要为受苦受难的老百姓谋福祉。”何为谋福祉,那不就是造反吗? “证据呢?有查询到证据吗?”对于十八王爷要为民谋福祉这个说法,她也曾听过,可是…… 没有十足的证据,是坚决不能定罪的,毕竟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怕冤枉好人,就怕坏人披着好人的衣裳,到了那个时候可就是百口莫辩了,毕竟现在父皇已经不得民心,十八王爷可是趁着这个机会为老百姓解决了不少的难题,现如今就连黄家的人,甚至是党羽都不敢与十八王爷正对面的起冲突。 所以,她也不能。 “黄儿正在调查之中,有点眉目,只是被人掩盖了不少,具体的还需要时间。” 冷冬儿点点头,“这件事情,尽快调查清楚,最主要的是掌握黄氏党羽犯罪的证据,日后也有理由将他们就地正法,一网打尽。” “是,主子。” “对了,这几日段昊岚可有什么情况?” 黄儿想了想,便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情况,还是和以往一样,陪着姑爷去巡铺子,姑爷现在表扬三公子敏而好学呢?偶尔三公子还会独自一个人去做调查,就连铺子里的掌柜都夸奖三公子是个好学勤奋的人呢?”这些自然姑爷说的,相当的骄傲,甚至是与有荣焉。好似别人夸奖的是他儿子似的,就连黄儿也不得不因为姑爷的这层关系,重新对段昊岚评估一翻了。 毕竟姑爷在主子的心中真的很重要,而他们也视主子像天神一样看待。 冷冬儿眸光闪烁,“你是说他经常会单独一个人出府吗?” 黄儿一时之间还没有察觉主子话中的意思,下意识的点点头,“嗯,我是听管家说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 待黄儿走了之后,她抓下腰间的玉色通透的扳指,把玩在手中,目光忽闪而过一抹的酸楚,握紧手中的玉扳指,轻启薄唇,“皇叔,难道真的要我调兵才能解决这场变动吗?” 她的目光飘忽不定,投注到远方,看着假山流水,竟觉得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既然已经是过眼云烟,却为何要这般残忍的争取。难道人活的简单一点不好吗? 冷冬儿进了宫,给皇后请了安。 发觉母后好像又苍老了不少,脸上的笑容要多么勉强就有多么的勉强。自从十王爷去了以后,母后就好像很少笑了,偶尔见到她和两个外孙,还能真心的笑一笑,现在眸子里总是浮着一抹哀伤,浓浓的好似山间的云雾,终年缭绕却是化不开。 她的心中莫名的泛起了疼痛,一个依附着男人而活的女人,这一生必将是凄苦的。 她多么想安慰母后,希望她不要悲伤。 “母后,你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的吃饭?” 皇后含着笑,摇摇头温柔的说道,“吃了,母后也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连饭都不记得吃呢?倒是你最近没有好好的吃饭,看起来清瘦了不少,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国事固然很重要,可是在母后的心中,你的身体也很重要,别让母后为你担心好吗?” 冬儿点点头,“最近我只是没有什么胃口,许是天太热了,所以吃不下东西。”不只是这样,她几乎是浑身虚脱,偶尔提不起一丁点的力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阵子是不是太忙了,所以才导致体力不支,连身体都在叫嚣。 “即使吃不下东西,多少也要吃一点,你要忙着国事,还要照顾孩子,身体会吃不消的。”皇后柔声的劝慰。 “是,母后,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雪舞有时间,把两个小家伙带来,母后也想外孙了。” “好,明日我就吩咐橙儿他们给母后带来,现在老二已经开始学着背诗了,奶声奶气的语调真的是很可爱。老大好像总是不如弟弟聪明,不过很会耍宝就是了,只怕母后见了也会被逗笑了。”冬儿自认为自己还是说的委婉点,老大那小家伙分明就是傻到了家,让他和离瞧见了,总是很担心,这小子日后可怎么娶媳妇? 皇后听见了,执着帕子捂着小嘴也呵呵的笑道,“这两个小家伙是越长越可爱。” “母后,今日我看见了玉扳指,才想着这个能够调动兵符的玉扳指该如何使用呢?” 皇后不疑有他,“这个玉扳指你是否感觉比正常的要大出一圈来。” “嗯,好像是这样的。”就连离的大拇指套上都还要些空余的地方,当时她还以为是哪位先祖有那么粗的拇指。 “其实这个扳指是需要印泥拓印,玉扳指内处有字符,只要将这个字符拓印下来交到京城聚集乞丐的手中,那么自然会有人来亲自寻你。玉扳指可以调动二十万死士,他们隐姓埋名,或许就藏在你身边,兴许卖包子的,或者是开赌坊的,街边的小混混都有可能是那些死士。雪舞,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些死士,他们以一敌十,威力绝对可以颠覆整个王朝,甚至是改朝换代。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位皇弟在位的时候需要这批死士。” 母后解释的再详细不过了,冷冬儿也听得相当明白。 她还在想,如果需要那些人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会快速的支援呢?原来本就是躲在皇城的脚下,甚至还是扎堆在乞丐窝,的确是不容易被人发现。 冬儿退了安之后,正准备离开皇宫,却感觉到暗处有一双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如芒刺在身,令她下意识的转身寻找那双愤恨的眼睛,私下转了一个圈,远处御花园中,淑妃挺着大肚子,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好似她肚子里怀的不是孩子,而是她的亲爹亲娘,或者说是下一任的皇帝,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得意,好似得到了全世界的宝贝似的。 而那位念念姑娘正低着头为她整理衣摆,看见冷冬儿投来的注视,淑妃得意的勾起了嘴角,连忙扶着腰身走到了冷冬儿的面前,笑的格外娇艳,“哎呦,长公主,原谅臣妾不能给您行礼了,你瞧我这肚子实在是不方便。” 冷冬儿冷冷一笑,淑妃只能想出这么个点子来刺激她吗?当真是有些幼稚,“没关心,自然是弟弟重要,不过看淑妃娘娘这肚子有些过大,该不会是双胞胎吧?” 淑妃一听这话,那更加美了。 这宫里的女人还没有谁给皇上生下双胞胎呢? 若是她生下双胞胎的话,皇上还不知道乐成什么样子呢? 日后,她再吹吹枕边风,那把龙椅还不是他儿子的?说起儿子,就想起了凝尘那孩子,自从去给长公主送了嫁妆回来之后,就开始魂不守舍的,有时候还会莫名的傻笑,甚至是叹气,让她这个母妃都搞不懂自己的儿子到底在想什么? 那模样还真像是思春的小伙子,愣头愣脑的。 思春? 蓦地,她的脑海里好似划过了什么,吓得她一身的冷汗。连忙轻咳了几声,摆出一副虚伪的笑脸,那脸上明显的写着,我有事情求你。 “长公主,不知你皇弟去给你送嫁妆,可否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淑妃姨娘也很好奇。” 何止好奇,这不是想要套她的话吗? 冷冬儿故作不解的问道,“皇弟告诉淑妃娘娘有好玩的事情吗?” 淑妃一怔,自然是没有,她这不是问她的吗?怎么又绕回了她这里?“凝尘这孩子羞涩着,怎么可能会自己说呢?” 羞涩? 什么事情羞涩? 她就是知道,可就是不告诉她。 “淑妃娘娘,你可能误会了什么?皇弟到了我那里,放下嫁妆之后就离开了。” “离开了?”淑妃一声拔高,立刻换来全场的宁静,倒是念念反应的够快,直接拉了拉淑妃的衣袖,眼神示意她太冲动了。不过,好在淑妃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连忙放柔了脸部的表情,然后大方一笑,“原来是这样啊!”该死的,只有她自己多么的清楚,凝尘时隔一个月才回宫,那么期间他去了哪里? 冷冬儿不否认,她就是很坏心,“淑妃娘娘,对孩子的管束应该宽松一点,至少他们以后有什么说什么?而不会让你一个人瞎猜?” 瞎猜? 她竟然敢说她全是瞎猜的? 这个该死的北堂雪舞,她真是嚣张的太过火了。 看着冷冬儿渐渐远去的背影,淑妃纠结着丝帕,对着念念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不是说已经计划好了吗?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行动?本宫在宫中受到别人敬仰的时候,那个小丫头还不知道飘荡在哪里呢?她竟然敢如此教训本宫,当真是可气可恼。” 念念微垂眼睑,掩去眼底的厌恶,是真的受不了淑妃更加自大,更加傲慢,更加无礼的个性,不过为了能够铲除冷冬儿,她也只能暂时栖身在她的羽翼之下,因为这样才能不被爷发现。就算是爷发现了,她也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这个令人讨人厌的女人身上。 “淑妃娘娘放心,计划已经开始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再也不用看见那张令人讨厌的脸。” 淑妃听闻此话,心情大好。 ------------ 263 8月10日 冷冬儿出了宫门,直接回府易容,换了一身装扮,衣服是破破洞洞的,上面缝满了补丁,一身干爽简介的打扮,看起来像一个落魄的书生,施展轻功,转了好几个弯,兜了好几圈,感觉到无人跟踪自己,才安稳的停在一处死角的巷子,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 正好拐角的墙根下有一群叫花子,正捣鼓着破碗,乞求过来的人给他们一点钱。 不过看见冷冬儿女扮男装的装扮,大家都没有任何的行动,毕竟那么刻苦读书,两袖清风,身着补丁的书生,怎么可能有钱赏给他们呢? 不过事实往往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书生从怀中掏出几个碎银,就连那个印泥拓印一样丢到了碗中,轻声的开口说道,“明日午时,东城山破庙见。” 老乞丐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反而拿起银子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连忙招呼着身旁的小乞丐,“有钱了,有钱了,走走,今天可以收工了。” 冷冬儿嘴角微微的勾起,他很确认,那个老乞丐听懂了她的话。 她转身,又在大街上闲逛了了一会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走入寂静的郊外,施展轻功回府。 刚刚换好了衣服,离就回来了。 她别好了衣服的扣子,走出了房间,“回来了?咦?三弟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她眸子里的光闪的很快,转瞬间消纵即逝。 段别离不疑有他,“三弟去隔壁城巡查铺子了,正好我最近也想去,可是现在京城正是动乱之际,所以我不能离开。” 冷冬儿心中感动不已,他不走,正是因为自己。“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一个人可以的。” 段别离摇摇头,“我想陪着你。今日阳阳寄信过来,她已经于绝门的少主正式合作了。” 她微微一怔,嘴角不由的溢出一抹苦笑,却又有些无可奈何。“那丫头真是……”绝门的专长就是制造武器,现如今动乱最缺的就是兵力和武器,七彩阁的人加上那群死士,还有武器在手,她就不相信没有打不赢的仗。 所以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不希望走到这一步,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她也绝对不能输。 此刻正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时候,万一处理不好,就真的会招来其他国家的觊觎。 “所以,这阵子我会很忙,可能顾不到你,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也不……” 冷冬儿蹙眉,“离,你有事情瞒着我?” 段别离轻轻的摇摇头,“没有,本来就打算告诉你,不想瞒着你。这几日我打算将所有商家的流动资金全部都调动出来,以供阳阳所用。”很坦白的话,他的意思是无条件支持自己。这对于段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比任何都清楚。万一败了,就是真的彻底的败了,不过北国更加是岌岌可危,就连其他三国的产业也会动荡不已,所以这一招是破釜沉舟。万一北国真的不行了,也会令其他三国元气大伤,只能修养声息。 “离,我是不是真的会成为段家的罪人。”几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她的手上,她的心中升起了一抹愧疚,多少人百年来的努力,却是仅凭着她一句话付之东流,甚至是毁之殆尽,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悲哀。所以这一次,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 “冬儿,别有负担,如果段家可以解救苍生,这是何等的荣幸?”冬儿知道,离也会心痛,这可能是多少日夜以来思考下的决定,他承受如此大的压力居然没有和自己说过半个字,那种煎熬的心情她懂。 “离……”她将小脑袋埋在了段别离的怀中,那声‘离’字拉的好长好长,有撒娇的意味。 可是胸口却是闷闷的…… 段别离嘴角微微扬起,“这些日子你注意好自己的身体,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要不然唤来御医为你瞧瞧怎么样?” “离,你忘了吗?我自己也是一个大夫。” “当然没有忘记,就怕你忘记了。”他宠溺的点点她的小鼻头,带着几分柔情,足以融化世界上的冰雪,当然也融化了她的心。 段昊岚离开了,期间送回来一封信,说了一切安好,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阳阳的湖中阁茶楼在杭州城可谓是天天爆满,小日子也过的风生水起,当然步亦然还在步步紧逼着,好似抱着必要娶到段阳阳为妻的决心,段阳阳不嫁他,他便不准备松手了。 反正两个人僵持不下,一个追着,另一个躲着。 倒是宫中已经越来越不安分了,就连国丈因为参了淑妃一本,反而被皇上降罪,在家中禁足三个月,时候不到决不允许出家门一步。 冬儿是真的不明白,父皇怎么会变得如此是非不分? 本想着为外公说些什么?可是却因为段别离的一句话不得不压下自己的冲动。 “此事也许是件好事情,毕竟不为才没有把柄!” 冬儿虽然不明白,可是却不得不说,离好像知道些什么事情,她试图想要去问,可是却不敢问出口,不知为何她却害怕答案,怕那个答案足以毁灭她所有的坚信。 所以,她害怕,不敢问。 之后她就真的没有再去求情,倒是去看了母后,由于这几日宸儿和净儿这两个小家伙在这里,父皇也来的勤快,所以母后对于皇上对自己亲爹的惩罚并没有任何的怨言,眉间的几许哀愁也淡淡的消散了不少。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母后也认为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当下,她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临走的时候也带着宸儿和净儿回府了。才踏进府门,就看见黄儿慌慌张张的冲了过来,气虚有些不稳,可见也是着急万分。 “主子,出大事情了。” 冷冬儿一怔,心蓦地沉了沉。面色一正,严肃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儿看了一眼,正在打扫着院落的奴仆轻轻侧目,见到往常高贵稳重的黄儿姑娘也如此惊慌失措,他们也不免紧张了些,想要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附耳,在冷冬儿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今日有大量的外来客涌入京城,郊外二十里更是驻扎了营队,我怀疑是逍遥王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冷冬儿立刻沉下了脸色,吩咐着身后抱着孩子的宸儿的青儿和橙儿,“你们快点去收拾行李,带着宸儿和净儿回谜谷去。” 他们怔了怔,他们知道出了大事情,没有多嘴去问什么?都很冷静的去收拾行李,他们只要保护世子和郡王的安全就好,其余的主子和姑爷一定会解决妥当的。 不足一个时辰,橙儿和青儿就收拾妥当,架上马车离去,目的是谜谷,因为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冬儿再次吩咐黄儿,“你和蓝儿去调动七彩阁的隐卫,等待我的讯号再行动,你们要切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等我的讯号,不管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可轻举妄动。” 黄儿点头,“是,主子。” * 逍遥王府,老王妃兴高采烈的推开了儿子的房门,看见正在批阅奏折的儿子,顿时皱起了眉。“烈儿,你现在怎么还这么淡定,不是应该去点兵将吗?” 北堂烈立刻拉下了脸色,难看之极,“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他手底下竟然没有秘密,这么大,甚至是翻天的事情竟然会泄露出去?到底是谁?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是杀气。 就连老王妃都能够感觉到儿子眼中的杀气,顿时吓得她浑身一颤,也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小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自然知道。” 他咬牙切齿的问道,“说,到底是谁说出去的?” 老王妃怔住,连忙摇头说道,“我知道就是知道。”她想要知道的办法有千种万种,可是坚决不能告诉儿子,否则她就真的失去了左膀右臂。 北堂烈一挥手,“似风,去遣散了那些人。” 老王妃惊愕的张大了嘴巴,随后回味了一遍儿子的话,立刻大声的吼道,“烈儿,你疯了吗?” “我疯了,所以母妃以后不要指望我了,你想要复仇就自己来吧!我相信母后更加有实力才是。”这几日,他还在徘徊之中,每次想要下定决心之时,脑海中都会浮现出皇兄温和的笑脸,甚至是冬儿愤怒仇恨的面孔。这让他每每想起来,心中就会心中升出了恐惧。 偶尔,他会觉得自己是孤独一人的,到底什么才是他想要的。 “烈儿,你难道你真的忘了吗?我们母子俩所受的委屈吗?” “我没有忘记。”他的委屈全部都是母妃所给的,所以他才会活的这么累。 “既然没有忘记,那你该记得,我们绝对不能放弃,这个天下马上就是我们的了,那个长公主你不要怕,有母妃为你解决,你现在只需要夺下那把龙椅,那么我们母子就可以扬眉吐气了。”想着她站在世界的顶端,坐在万民朝拜之上,她的心情就开始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她要让那个男人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他没有选择自己是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北堂烈冷冷一笑,“母妃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他眼底浮上一抹嗜血,说着狠戾威胁的话来,“母妃,我劝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一切失控的时候,就不要怪孩儿将所有一切的仇恨都忘了。”恨忘了,还有什么仇可言。 老王妃一听儿子这么说,立刻紧张的否认,“不,不是,母妃告诉你事情的真相,真的是希望你可以脱颖而出,让那个人后悔,后悔没有要你这个儿子。” 北堂烈很想告诉她,他已经不在乎了,只想活的平凡一点,简单一点生活。可是为何母妃就是不放过她这个亲生的儿子,更加不想放过她自己。 “烈儿,你和他是亲生的父子,这个皇位本该就由你来继承,那些草包皇子根本就不适合坐上那把龙椅。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最适合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父皇对你刮目相看。”老王妃说的有些激动,甚至是语无伦次。 “不,不是,他现在是我的皇兄,不是我的父皇。”说到这里,他的心中真的泛起了疼痛,每天相见,他的亲生父亲却要喊出皇兄,这是何等的悲哀?他不是不恨,只是他的恨已经被母妃慢慢的磨灭了,现在只剩下了一副躯壳。 如果这个天下是母妃想要的,那么他就夺过来,给她一身的荣耀,然后这一切都将于她无关。 可是北堂烈却是清楚的明白,母妃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父王去世以后,母妃就把事情的的真相告诉了他。皇兄与父王差不多的大小,那个时候母妃是被父王掳走的,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妾,母妃心中有所爱,却不得不委屈在父王的身边,母妃做父王的女人没多久就怀孕了,然后便生下了他,所以才抬了母妃的身份。 那个时候十岁,他的世界蓦地坍塌,父王不是父王,皇兄才是他的亲生父亲。从那一刻起,他开始学会了冷漠,甚至是冰冷对人,连自己的母妃都对他如此冷漠,没有半分的亲情,他对于母亲来说,只是一个踏脚板,一个可以助她登天的踏脚石。 北堂烈闭上双眸,始终不明白,他的身体一样流淌着母妃的血液,为何他不能与母妃一样,冷酷冷血到底。只要他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管别人死活,管别人的恩怨仇恨。 似风一直守在身后,看见主子已经出现了不耐了,立刻上前,阻拦老王妃的几许纠缠,“老王妃,你还是先回吧!” 老王妃凶神恶煞的表情立马尽显,指着似风破口大骂,“你哥死奴才,竟然敢阻拦本王妃。” 似风不为所动,更加没有半分生气,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老王妃还要继续下去,相信似风,您会彻底的惹祸了爷,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老王妃您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 这话不假,儿子一定会全部甩手抛弃,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从小到大,她的儿子从小到大,只要答应过自己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所以他必定会…… 老王妃再次看看儿子一脸的不耐,连忙露出讨好的笑脸,“烈儿,你累了,母妃就先出去了,但是母妃要提醒你一件事情,千万不要忘记正事,男儿本就该建功立业。”说罢,连忙转身离开,就怕他会说出拒绝的话。 北堂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似风,去准备。长公主是否有什么行动?此事绝对不许出任何岔子,本王要一举成功,不要任何的失败。” 似风一怔,爷这是准备要造反了吗? 也好,现在正是京城最脆弱的时候,连驻守的士兵都被调遣的差不多了,所以一举攻城是必胜的,各路投靠他的大臣也在准备就绪。除非长公主有任何的措施,他或许会有可能失败。 “爷,似风会处理好一切。” 北堂烈摆摆手,对冷冬儿他还是狠不下心来,他唤住了似风,“事情进行前,安排高手驻扎在驸马府外,若是有人走出府外,杀无赦。惊动了长公主就全部包围,以人质要挟。”她虽然表面冷漠,却是再善良不过。所以这一招绝对管用。 似风颔首,“是,爷。”爷终究是对长公主狠不下心来,他的妹妹若是真的执迷不悟下去,吃亏的早晚是她自己。 感情的事情说不好,只能由着她自己想通了。 北堂烈沉沉的坐在了椅子之上,沉沉的闭上了双眸,闭目养神。 夜深了,冷冬儿心神不宁,睡不着,总觉得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所以心中忐忑不安。 皇叔的军队必定隐藏在暗处,只要他的一声令下,那就是生灵涂炭的事情,她不想见到这样的场景。 “怎么了?心神不宁的,这么晚还不睡觉?” 冷冬儿胸口仿若窒息了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就连脸色都在发白。“离,我觉得很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我想要进宫,去见父皇母后。”哪怕明知道他们睡了,就这样守在门外也好。 段别离点点头,起身披上了衣服,“既然这样,那怎么就进宫瞧瞧。我去叫管家准备马车,你收拾妥当便出来吧!” 冷冬儿不安的摇摇头,“不要,咱们不要惊动任何人,用轻功进宫。”她的心告诉自己要这么做?或许皇叔已经开始行动了,只是为何现在没有一点信息呢?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好。” 趁着夜色,云雾茫茫,两道白色的影子犹如鬼魅一般飘过,仅仅只是眨眼的功夫,众人还以为只是自己眼花了,却不知的确是有人出了驸马府,甚至是进了宫。 月色朦胧,鸡犬安歇,一切万籁俱寂,有整齐的队伍化作一道道黑夜的暗芒袭来,晃过天空,跳过宫墙,快速的忽闪。 ------------ 264 8月11日 他面色蜡黄,浑身虚弱的躺在了龙榻之上,苍白的手指泛着骨节,骨头嶙峋的吓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原本精准锐利的双眸也染上了一层的朦胧,混沌的好似看不清楚他眼睛里最深处的东西,这个人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皇上吗?还是那个她苦苦爱着的男人吗? 此刻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甚至是一个混沌分不清黑白的皇上,这让她的心揪在了一起,疼的眼泪都蓄满了眼眶。情不自禁的唤道,“皇上?” 躺靠在龙榻上的皇上瞧见了同样憔悴的皇后,这一刻他的心也在痛着。不为别的,只为这个人是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虽然没有给她一生一世的爱,却是他的妻子,他这一生最愧对的人。 皇后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龙榻旁,握住了皇上苍白骷髅的大手,“皇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正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握着他苍凉的大手紧贴着自己的白嫩的脸颊,企图能够感受到他身子的温暖,可是却一片的冰凉,连她的世界都跟着坍塌了。 明明前几日才看见皇上,那时候还精神抖擞,不过几天的时间,怎么就会苍老成这个样子了呢? 皇上虚弱一笑,笑容之中带着真诚,和面对别的嫔妃是不一样的,这一刻皇后感觉得到,所以心更加泛着疼了。 或许他有苦衷,为何她却不知道呢? “宁儿……”他虚弱的轻声唤道。 皇后却是泪水再次决堤了,好久了,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他没有唤自己的乳名,而是皇后皇后的叫着。初始,宁儿宁儿的叫着,融化了她的心。后来她终于做了他的皇后,做了她最爱男人的妻子,可是他却不再唤自己宁儿,而是皇后。 多么生硬冰冷的称呼,从那一刻起,她的心就继续冰寒地冻,从来没有温暖过,一声追逐着一个男人是多么可悲的事情。更加可悲的事情是她还停不下自己的脚步,只能一步一步的沦陷,最后连她的尊严都失去了,却还是回不了头。 “皇上,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没有叫御医?来人,来人……” “宁儿,别叫了。”皇上虚弱的撑起了身子,然后轻轻的覆在了皇后的手上,“宁儿,别叫了,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切都是枉然的。” 皇后失控的摇头,“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一定还会有救的,一定会的,宫中御医能人辈出,一定会有办法的。” 皇上笑了笑,不知为何? 他此刻竟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暖意,在偌大冰冷的皇宫之中,他竟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拼搏,还有一个女人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关心他。可为什么他就是不能爱她呢?把对静儿的爱全部转移到她的身上,或许今日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宁儿,如果朕走了,你可愿与朕共赴黄泉?”明知故问,答案其实早已经在心中。 皇后毫不犹豫的点头,“会,我会的,宁儿会一直陪着皇上,你到哪里宁儿就到哪里去。”她是发自内心,发自肺腑的真诚,皇上听到这话还是由衷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光彩夺目,明艳动人。虽然明知道皇后会怎么回答,可是听到她亲口说出来,他的心中还是滑过一丝的暖意。 “宁儿,在人生的尽头,有你真好!” 尽头? 人生的尽头? 不,她不想这样,她要她最爱的男人活着,至少要比她活得久。他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还有一对可爱的外孙,人生还这样的美好,他怎么就可以先死呢? 女儿? 皇后想起了雪舞高超的医术,随了白清风,她一定会救活皇上。想着便提起了裙摆,兴高采烈的向个孩子,“皇上,雪舞,我们的雪舞一定会救活你的。” 皇上拉住皇后的手,轻轻的摇头,“没用的,白清风亲自来给朕治疗,都束手无策,宁儿陪朕多呆一会儿好吗?朕想最后闭上眼睛看见的人是你。”他虽然已过四十,可是依旧风度翩翩,俊雅非凡,是她心中唯一的挚爱。所以面对他的柔情,她还是会和少女一样经不住脸红。 可是想到他即将久别于人世,她的心还是会泛着疼,甚至沉到了谷底,连白清风都没有办法,又何况是雪舞呢?“皇上……”她轻轻的啜泣,多么希望这一刻是梦,是她的一场噩梦,梦醒了以后,他还健在,还坐在那把龙椅之上,睥睨天下,施展抱负。 “宁儿,朕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这话,让她的泪再次滑落,甚至脑海中快速的划过什么,朦胧的双眸也噙着一抹疑惑,看着他放在自己小手上的大手,纤瘦的不像话。从多久以前,她开始选择忽略皇上? 大概他再次宠幸淑妃的时候,她就彻底的将这个男人划到了心门之外,随着他宠幸别人都与自己无关,她不知告诉自己多少遍了,甚至是父亲被禁足,她也以为皇上是被淑妃迷住了心智,反而这样才是最好的,至少父亲被禁足就不会再有上朝的机会,更加不会被别人使绊子。 可是深处的地方,她却没有想到。 或许这本就是皇上的用意。 甚至是宠幸淑妃也是他的计划,一向精明如他,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呢?必定是有什么原因?当时她还会将十王爷的死也怪罪在他的头上,现在想来真的是太愚蠢了。 “皇上,你的身子到底怎么了?”皇后机警的问道。 皇上抿唇一笑,“皇后,终究是逃不过你的眼睛,其实朕中毒了,从很久以前,朕就知道自己中毒了,一种慢性的毒药。” 皇后浑身一颤,“谁?” 皇上淡然一笑,“皇叔!” 皇叔?逍遥王的父亲? “为何?” 皇上拉过皇后的手,“咱们不要把时间放到这样的问题之上,朕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 “皇上,可是你……” “没用的,朕试过,白清风试过,都没用,朕认命了,所以你也要认命!” 皇后含着泪摇头,“不要,宁儿不认命。”也不想认命。 皇上笑笑,就和初见一样,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那般的缱绻,那般的柔情,再一次的融进了她的胸口里,化成了蜜糖,化成了致命的伤口,带着蜜一样的伤。 “宁儿,别去怨恨任何人,好吗?”不等她开口否认,皇上又开口说道,“一切已经是定局,朕很开心,朕唤你来,你还能来到朕的身边。方才朕真的很怕你不会再来,或许朕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皇后心中酸楚不已,她想过,想过不想来,可是面对多日来的思念,她还是决定再来一趟,以为淑妃会在这里,会让她彻底的心死过一回,也许今后就更加勇敢。却想不到来了这里,看到的竟然是这样憔悴苍凉的皇上,与她爱的那个男人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可他们明明就是一个人,为何让她生出一丝的冷意,甚至是绝望? “皇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宁儿冤枉了你。” “宁儿,能不能答应朕一件事情。” “皇上你说。”她止住了眼泪。 “让朕为你梳一次头,朕知道,你听见离儿给冬儿梳头,你心中羡慕的不得了,所以今日让朕为你梳一次头好吗?”他嘴角含着笑,温和的问道。 皇后含着泪点点头,“好,可是你会梳头吗?” 皇上神秘一笑,“你等一下一见便知。” 他坐在床上,她坐在床榻之上,一高一下,他苍白纤细的大手轻轻的划过她柔软的发丝,一缕一缕的挽起,她平静安然的坐在那里,享受着自己心爱男人为她挽起发丝时的温柔,足以让她死过一千回都不会后悔。一下一下,一撮一撮的编织着。 虽然不懂怎么梳起最漂亮的发饰,可是他依旧用心梳着。 曾经在其他宫中,头看着那些宫女为嫔妃梳头,那时候觉得很简单,可是为何到了他的手里,却是这样的笨拙? 最后,他还是编制了最简单的发饰。 麻花辫! 他将床头的莲花簪子拿了起来,轻轻的插(禁词)进了她如墨的发丝里,清丽脱俗,灵气逼人。即使年过三十几,依旧风韵犹存。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零碎的麻花辫,头顶上最简单不过的莲花簪子,这一刻竟然是这么的幸福。将麻花辫挽过自己的胸前,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发丝,由衷的说道,“皇上,你为宁儿梳的头发真漂亮!”话落,泪已落。 皇上笑了,真心的高兴。“真的吗?朕不敢问别人怎么盘头发,只能每天看着宫女为嫔妃挽起头发,可是朕怎么也学不会,到现在只能记起怎么编麻花辫?” 皇后含着笑摇摇头,“不,这样已经很好了,宁儿真的很开心。”今生还能够得到皇上如此真挚对待,今生已经没有什么好求的了。此刻,她就是最幸福的女人。能够得到自己心爱男人的放下身段,为她梳起发,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幸福的事情? 足矣,此生足矣。 即使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她此刻也是幸福的。 “宁儿,你幸福吗?”皇上握着她的小手,轻声的问道。 皇后重重的点头,“是的,我很幸福。” 皇上闻言,苦涩一笑,更加握紧了她的小手,希望能够温暖她手儿的温度,可是他却忘记了自己手上已是冰凉一片,又怎么可能温暖别人呢?“宁儿,朕知道你在说谎,你嫁给了朕之后就过的非常辛苦,这些朕都知道,却不能给你幸福,朕真的很难过,若是努力爱你,朕的心会觉得对不住心中那个深爱。所以一直都将你阻挡在心门之外,只给你柔情却不曾给过你一丝一毫的爱。” 皇后眼睛里噙着泪花,不住的摇头,“不,今生能够嫁给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别无所求。” 皇上感动的吸了吸鼻子,眼眶已经有热浪流动,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皇后,既然爱朕,那就喝下这瓶毒药吧!朕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所以皇宫不适合你。” 皇后一怔,震惊的看着皇上,再看看他手中的小瓷瓶,终究是破涕而笑,抱着皇上的胳膊哭笑不得,“谢谢,谢谢你最终没有丢下我一个人。” 皇上的嘴角浮上了苦涩的笑容,她永远都是这样,这样令人贴心,却又不会觉得很多余,她总是这样若有似无的存在,却偏偏在关键的时刻展现出她最大的魅力,这就是属于安宁的特殊气质。 她接过小瓷瓶,打开之后一口饮净,没有丝毫的犹豫。 皇上拍拍身旁的位置,“宁儿,到这里来。” 皇后没有丝毫的犹豫,脱下了高贵的牡丹鞋子,然后安静的躺在了床榻之上,皇上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问道,“宁儿,怕吗?” 皇后温柔的摇摇头,“不,一点也不怕,我很幸福。” 皇上唇角一勾,真情无限。“宁儿,今生能够娶到你,也是朕最幸福的事情,来生好吗?来生朕要先追你。” 皇后的意识有些混沌,眼前的挑高的天棚也在打旋,就连耳边的话语也是双重的音色,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满眸含笑,最后轻轻的闭上了双眸,嘴里轻喃着,“好,下辈子我等你来爱我。” 皇上侧目看着皇后闭上了双眸,粗糙的大手一遍一遍临摹着她的细腻的皮肤,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 冷冬儿闯进父皇的寝宫,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眼,小手捂住小嘴,两行清泪滑落,她跌跌撞撞的扑到了龙榻前,床榻上的母后梳着简单的发饰,却与她那一身的华服不服,尤其是头顶上莲花簪子。不过姣好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她此刻好似真的很幸福。 要不然睡梦之中她也不会含着笑,仔细屏息,房间内只有三个人的呼吸,顿时心痛的纠结在了一起,有一种疼痛几乎摧毁了她的理智,冬儿震惊的问道,“父皇,母后睡着了对不对?”声音细细小小的,好似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沙哑撕裂,难听极了。 皇上只是含着笑,却并没有说任何的话,反而是看向冬儿身后的段别离,给予一个眼神的示意,到底是何意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会知道,冷冬儿一双眸子只定格在安静沉睡的母后身上。 “父皇,告诉雪舞好不好?母后怎么了?母后到底怎么了?”她哭了,哭的好像一个孩子一样的无助。段别离抱着失声痛哭的冷冬儿,心里也是酸楚万分。 皇上却是答非所问,“几更天了?” 段别离轻叹一口气,“三更天了。” 仔细聆听,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躁动的气息,此时房间里的人都感应得到。 冷冬儿面色为之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的杀气。 她没有想到,皇叔终究是动手了,竟然会这么快?竟然还选择了今晚,她此时脱身求救外援已经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皇上冬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心顿时沉了下来,看向站在冬儿身后的段别离重重的点头,最终叹了一口气,“雪舞,本来这件事情,父皇不想让你知道,只是怕你与你皇叔心中会有膈膜,既然你在这里,那朕就不再隐瞒什么了,去叫你皇叔进来吧!” 冷冬儿一怔,父皇知道皇叔的军队来了? “父皇,你放心吧!雪舞会保你的安全,绝对不会让你出任何的意外。” 皇上柔和一笑,这话竟比世界上所有的甜言蜜语都好听。“雪舞,听父皇讲一个故事,你再决定怎么做好吗?去吧,叫你的皇叔进来。” 冷冬儿乖巧的点点头,推开了房门,回廊拐过,正巧碰见了北堂烈带着大批的兵马前来,看着出现在宫中的冷冬儿,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她出现在这里,而他竟然不知道? “皇叔,走吧!父皇想要见你。”她的声音轻轻的,仿若天空飘浮的云朵,一吹就散开了。 北堂烈一怔,当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冷冬儿没有给他计划,讽刺的说道,“怎么皇叔大批兵马已经打了进来,难道还会怕单独去见父皇吗?” 北堂烈浑身一震,能够从她的话语之中察觉出一抹恨意,这才是她最心痛的。 “本王去。” 似风似云连忙阻拦,“爷,万万不可?” “是的,爷,请您三思,万一您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您让我们如何自处?”长公主的功夫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或许不是最厉害的,但是却与爷不相上下,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该如何向老王妃,向天下的百姓交代呢? 北堂烈挥手,“本王说的话,你们要质疑吗?” 似风似云连忙退后一小步,异口同声的说道,“似风似云不敢。” 冷冬儿已经无心情在继续观看下去了,直接转过身子,走在了前方,北堂烈跟在后头,不快不慢的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轻袅淡雅的背影竟是有一光年的距离那么遥远,明明近在眼前的人儿,他为何有一种感觉自己必须要放弃才行? 他晃晃头,晃去脑海中烦闷的想法,坚定自己的信念,今日必定有个解决之道。 踏进宽大到足以容得下一百个人的房间,晕黄的灯光照耀着每个角落。 床上的皇后安静沉睡着,身侧的皇上由段别离扶着,正虚弱的咳嗽着,皇兄的,面色蜡黄,双眼无神,察觉有人进来,抬起头依旧温和的对着他笑。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绝对要逼宫了吗? 为何还能这般坦诚的对自己温柔的微笑? “烈儿,你来了?来,坐到皇兄身边。”他依旧和往常一样,温和的向着自己招手,只是此刻的他已经不健壮,甚至是身体抱恙了,更确切的来说他下一秒很有可能咽气了。 明明七天以前还见过皇兄,怎么才不过短短七天的时间,他竟然会变得如此苍老,放佛是一夜之间变成的? 心中再大的仇恨都不如此刻自己眼睛所看见的有冲击力。 心里一痛,是他害的吗? 原来他一向不懂得什么是恨?要不然此刻也不会这么心疼,心疼皇兄,半辈子的荣辱都拴在了皇家这两个字上,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这个北国。他的腿脚有些无力,却依然坚定的迈着步子,走到龙榻边安静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看着他的面颊瘦的只剩下一副骨头,他第一次才知道,那个意气风发的皇兄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他温和的双眸,总是这样的看着自己。“皇兄……”声音嘶哑,已是满目的苍凉。 皇上笑了,那是属于孩子一般纯真的笑容,仿若得到了世间某个珍贵的宝贝。“好,好,你还愿意叫朕一声皇兄,朕真是高兴,高兴啊!”他招呼着冬儿,“雪舞,去,替父皇上后面的牌匾取下先皇的遗诏。” 冷冬儿抬眸,看着两米多高的牌匾,飞身一跳,顺手一拿,掏出了一个长方形黄色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了遗诏。先皇,那应该就是她的曾爷爷,只是曾爷爷怎么还留下遗诏呢? “雪舞,你念一遍。” 冷冬儿疑惑的打开遗诏,上面只有一句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堂烈品行端正,为人正直,乃继承大统最合适的人选,钦此。” 此刻,不止北堂烈震惊了,就连冷冬儿也不由得震惊了。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皇上,“父皇,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握住了北堂烈的大手,老泪纵横,“皇弟,朕知道你恨朕,朕也知道你为什么要恨朕,朕不解释就是怕伤了你们母子之间的感情,但是今日朕要亲口对你说,你不是朕的儿子,你大皇兄的亲生骨肉,我想你心中也对当时皇爷爷为什么把皇位传给朕而耿耿于怀是吗?今日朕就告诉你一切真相。” 北堂烈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本以为该久埋于地下的秘密今日全部见光了,皇兄一本正经的告诉他,他不是他儿子的那一刻,他就信了。母妃心中嫉妒,编出这样的谎话一点也不出人意料,只是可笑的是,他宁愿被这个谎言骗了二十几年,却不愿意调查事情的真相。 他俊雅非凡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寒光,如墨一般的黑眸正刮起幽深的漩涡,阴森的可怕。 “其实皇爷爷心中的人选始终不是你父王,也不是朕,而是你这个仅有七岁的小皇孙,每每提起你,他都总是很骄傲,甚至也对朕说过,若是北国将来交到你手上,必定是另一番盛世。他想看着北国繁荣苍盛,可毕竟身体抵不住你成长岁月的漫长,终究是没有能够熬过那年冬天。他对朕说,北国的龙椅若是传给了你父王,北国的将来必将是岌岌可危,只若是给你,那就说不准了,也许皇爷爷的皇位还没有传到你的手上,可能北国就被你父皇给败了……”他虚弱的喘着粗气,一下接着一下,段别离一直坐在皇上的身后,为他拍着胸口顺气。 北堂烈鼻子一酸,竟说不出话来。 所以,皇爷爷把皇位传给了皇兄,至少皇兄能够坐稳这把龙椅,甚至保住北国江山。 以前他从不说,所以他也不愿意知道,误会才会一直都存在。 皇上看透了北堂烈心中的那一抹顾虑,噙着笑说道,“别内疚,一切都是朕心甘情愿的,你不曾有错,无知者无罪。朕最讲承诺,所以皇爷爷把皇位传给朕,就是希望朕百年之后能够将皇位还到你的手上。” 俊雅悠然的面容上划过一抹懊悔,他握住皇兄的手,颤抖的问道,“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还让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 皇上轻声一叹,“真是朕的的用意,烈儿,你虽然有能力,可惜某些事情还是优柔寡断,朕曾经不懂,可是坐上这个皇位的时候,朕就知道一件事情,若有些时候你不狠一点,那么受苦受累的就是老百姓,老百姓过的不好,你就是一个失败的帝王。所以……” 冷冬儿颇有些激动的接着说下去,“所以父皇你在用自己的名誉来换皇叔的逼宫,你让天下百姓寒心只是为了给皇叔铺垫吗?”这些日子他一个人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却不能和别人说,她身为他的女儿却不能分忧,这让她觉得自己很无用。 北堂烈身子轻颤,心头泛着疼。 皇上笑了笑,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张哭泣的小脸,空虚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雪舞,别怪父皇没有让你参与,你是长公主,今后要辅佐你皇叔的人,你万万不能出岔子。” 冷冬儿不否认,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可是她为他心疼。北堂烈将头别过一边,尽量控制那份热浪袭来。 皇上感受到手腕的那份热度,抬眸看向身后的段别离,苦笑的说道,“够了,离儿,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这毒已经有二十年了,连白清风都救不好朕,朕就认命了。你们都莫要再执着了!”他一语道破他们心中的疑惑,是毒,连白清风都医不好的毒,那就是等于没有希望了。 北堂烈颤抖的问道,“父王下的毒?” 皇上含笑,“很重要吗?重要的是,烈儿你要做好一个皇帝,现如今你有了皇爷爷的遗诏,那么你就更有说服力,全天下的百姓正看着呢?” 这一刻,心中好像打翻了调料瓶似的,五味杂陈,各种滋味。 他很想说,他不要皇位,只要健康的皇兄还在,可是想起皇兄所安排的一切,他又没有资格去拒绝,这一切都是他而起,所以他绝对不能够辜负皇兄和皇爷爷的希望,曾经这个皇位对他来说一文不值,唯一的用处就是折磨眼前这个对他唯一好的皇兄,现在他真的悔悟了,也有责任,有义务做好一个皇上。 “是,我一定会的。” “雪舞,你会辅佐好你皇叔吗?” 冷冬儿一怔,幽深的目光瞥了一眼北堂烈,眼中蓦地升起一抹杀气。可是再抬头看向父皇期许的眼眸,她却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如果这是父皇期待的,那么她愿意。 重重的点头,给予他的期望。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好,离儿,雪舞,你们先出去,父皇想和你皇叔好好的聊聊。” 尽管不舍,可是父皇最后的要求她不敢不答应。 “好。” 段别离搀扶着冷冬儿一点一点的走出房间,皇上眼中含着慈爱的柔情目送着他们离开。“烈儿,人生在世什么都可以选择,朋友,爱人,妻子,唯有亲人不可选择,所以别怨你母妃。为情所困的人朕理解,也能够体会,爱到深处不知怎么就伤了那个人,所以别去记恨你的母妃。” 北堂烈点点头,一滴热泪话落,滴在了皇兄苍白的大手上。 “烈儿,你是男人,北国将来的国君,不可软弱,皇兄知道你的冷情皆是因为你有情,所以莫要伤怀,皇兄很开心自己解脱了,也理解你心中的伤痛,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与他人鹣鲽情深,心中难免会有难过。情这个字折磨了朕大半辈子了,年轻时不知悔悟,老了才明白一切都晚了。想要去爱别人,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不要让自己为难,去爱别人吧!雪舞和离儿本就是一体,拆散了他们只会让雪舞更恨你,皇兄想看你们努力齐心的模样。” 北堂烈震惊的看向皇兄,原来他竟然什么都知道?“皇兄?” 皇上虚弱的笑了笑,“朕也和你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最终伤了她,所以那份悔恨一直隐藏在朕的心中,一辈子得不到宽恕。也明白情到深处,一切皆不由人,若是对皇兄心中还有那么一丝的悔悟,放过雪舞,放过你自己,重新找个好姑娘,好好的去爱别人,也学会去爱你自己。”说到此刻,他的眼神已经涣散,甚至看不清头上方皇弟的面容。 北堂烈的心更疼了,放弃冷冬儿,放弃心中的执着? 他不想,可是面对皇兄坚持着不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一刻他的心都跟着纠结在了一起,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北堂烈的心更加疼了,怎么能够辜负一直未他付出的皇兄呢?他对冷冬儿最后一丝的幻想也在皇兄混沌的双眸之中幻灭了。 “皇兄,烈儿答应你。”话落,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跟着死去了,紧握着他大手的纤瘦嶙峋的大手也随之一落,代表着一个帝王的辞世,更叫代表着一位新帝的登基。 双眸瞪大着,呼吸也开始渐渐变的不均匀,颤颤抖抖的大手想要去抓住什么,可终究不知道自己要抓什么?只感觉心中的某一块净土塌陷,连那最神圣的镜台也随着皇兄的手一起滑落了。 他很孤独,很无助,终究又是他一个人在前行了。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悲愤的情绪,抱着皇兄瘦弱的身子嚎啕大哭,好似一个小孩子……他希望他睁开锐利的双眸,谩骂也好,殴打也罢,只要他能够睁开双眼,怜爱的看着自己, 三更时分已过,悲鸣的丧钟敲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苍凉与悲戚。 尖细的嗓音带着哭泣的悲腔孤鸣,“皇上驾崩,皇后娘娘薨!” 虽然是方才知道的结果,或许告诉自己做好了准备,可是听见太监嘶声的呐喊,冷冬儿还是免不了心中一阵寒颤,连双腿都在打着颤,热泪蓄满了眼眶,她一下子就流出了眼泪来。 段别离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却抱紧了冬儿的身子,让她可以趴在他的怀中尽情的痛哭。 北堂烈神情冰冷,双眸变得更加幽深,他推开了房门,将手中的先皇的遗诏交给了冷冬儿,“长公主,这是本王皇爷爷,也就是先祖爷的遗诏,请念吧!” 冷冬儿抬眸,看着遗诏再看看北堂烈脸上并无任何的表情,没有悲愤,没有哀伤,更加没有喜悦,便已经知道他做好了准备。她不会忘记自己答应过父皇什么。她接过遗诏,贯穿内力,传遍了宫中的每个角落。“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堂烈品行端正,为人正直,乃继承大统最合适的人选,钦此。” 纷纷穿上朝服,赶着进宫的官员听到这话,为之一怔,顿住了脚步。 嫔妃涌向皇上的寝宫,也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不,这不是真的,本宫的凝尘皇子才是最佳继承大统的人选,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匆匆赶来的淑妃惊声的尖叫。 冷冬儿冷眸撇过,“父皇已经驾崩了,淑妃来此大脑成何体统?来人押回宫中。” 侍卫此刻哪里不明白已经变天了,皇上变成了逍遥王,可是长公主却依旧不会该明白人选,所以此刻听谁的,他们还是有分寸的。立刻上来几个侍卫,连拖带拉的将淑妃带走了。 淑妃不可置信的大喊着,“不,一定是你们,北堂雪舞好狠的心,竟然和外人合伙害死你的父皇,你不得好死……” 冷冬儿抿着唇不语,北堂烈的眸子却是流光一转,暗芒锐利如尖刀,“淑妃以下犯上,生下龙子将其打入冷宫,永世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淑妃带着她的不甘心,下半辈子都将在冷宫度过,这就是她追求了一生的高位,最终还是敌不过皇上的算计,黄氏一门绝对不能再次崛起,否则北国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冷冬儿瞧着远处奔跑而来的大臣,立刻跪在了地上,段别离也跟着一起跪在一旁,“北堂雪舞(段别离)拜见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似风和似云心中一喜,连忙有样学样,身后的侍卫兵也跪在了地上,那些大臣即使还想出什么幺蛾子,这会看见长公主和驸马爷都跪在了地上,哪里还有别的想法,自然是一起跪在寝宫外的石板上,齐声高呼,“臣拜见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堂烈站在高处,看着眼前跪着一地的人,不知为何心情竟是复杂的,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高位,他走上来了,甚至坐上了那把龙椅,不费一兵一卒,可是为什么他越来越不高兴了呢? 难道登上这个位置,就必须要踩着自己亲人的鲜血才可以吗? 他抬眸,天已经开始泛亮,鱼肚白的天空有一颗星星耀眼一闪,他动动嘴唇,沉稳的说道,“众卿家平身,皇兄已去,朕要为皇兄服丧三年,举国哀悼,挂白绸,白灯笼,三年之内不得穿艳色衣着,大臣将不得涉及烟花之地,违者罢黜官职,永世不得入京为官。”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冬儿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感觉眼前一片空白,世界都在打转,她浑身虚脱,好累好累,筋疲力尽,真的好像歇一歇,可是,她告诉自己要坚强。 只是,身子的沉重抵不过她的意志力,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临晕厥之前,映入眼帘的是离焦急的脸,耳边充斥着,“御医,御医在哪里?” 那声音,是新皇。 ------------ 265 8月12日 云雾缭绕,细细小小的啜泣声传入耳朵里。 她茫然的走着,寻找声音的来源。 “北堂雪舞……?” 远处一个蹲在地上默默哭泣的六七岁小女孩,正无助的捂着小脸默默的哭泣,冷冬儿瞧见了心头不由的一松,轻轻的走上前去,然后也蹲下了身子,拥她入怀。 只是,她是个灵体,冷冬儿的手臂穿过了她的身体,什么也抓不住。 小小的她抬起了身子,“冬儿,父皇和母后都死掉了对不对?” 冷冬儿抿着唇,很真诚的道歉,“对不起。”她说过要好好地保护她的父母,到最后却是谁也没有保住。 雪舞摇晃着小脑袋,“不,不怪你,我都听见了,父皇被下了毒,回天无术,父皇那个人固执起来,谁也阻止不了。可是我的心好痛,父皇怎么可以让母后……”说到这里,她不禁又捂着脸失声的痛哭。 冷冬儿能够理解,此刻她心中的酸楚无人能懂,人是有感情的,和父皇母后在一起的时间这么久,她早就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北堂雪舞,也把她的父母当做自己的一样,他们离去了,她也很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 心揪在了一起,连气都喘不过来。 “雪舞,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母后临走之前,你该知道她是幸福的,看见她头上编着斜斜歪歪的麻花辫吗?我怀疑就是父皇梳的头,我想她是心甘情愿的。” 雪舞点着小脑袋,“是,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难过。” 冷冬儿一怔,不解的问道,“雪舞,你已经死了,难道看不见父皇和母后的灵魂吗?” 雪舞摇着头,“父皇是心甘情愿离开这个人世的,母后也是一样,而我是冤死的,所以灵魂就被控制在自己的体内,所以我看不见外界的灵魂。” “雪舞,别再恨北堂烈好吗?” 雪舞苦涩一笑,“我很想去恨,可是父皇的话还犹言在耳,我不敢恨他,更加不能恨他,虽然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他有领导的才能,有继承大统的才干。我现在已经解开心中的怨恨,也该等待投胎的机会了。”这个世间已经没有她留恋的。 “你能这么想,我想父皇也会非常开心的。他也不希望你活在痛苦之中,希望你在来世是快乐幸福的。” 雪舞点点头,“希望如此,冬儿,谢谢你帮我尽责,做了这么多,帮助北国走出困境。” 冬儿摇摇头,“不,我早已经变成了你,我们难道不算算是一对好姐妹吗?” 雪舞闻言,不由得笑着点点头,“没错,我们是姐妹,希望我们来世也是姐妹。” “我也如此。” “冬儿,我想真心的向你道歉。” “什么?” “曾经,我有过一丝贪念,想要继续活着,与南宫残月在一起一辈子。” 冷冬儿浅笑,“我知道。” 雪舞怔住,“你知道?” “没错,你就在我的身体里,你想了什么,我都知道,偶尔对南宫残月生出的那一丝好感,甚至是悸动,我的心都能够感受得到。” 雪舞惭愧,“你都知道了,难道你都不曾怨过我吗?” “不,我能够理解,如果那个人换做是离,我想我可能比你还要自私,所以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毕竟她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只是偶尔的几次会用着她自己的身体罢了,说来说去,她才是那个霸占别人身体的人。 “谢谢你能够理解我,我知道,我很傻,也曾经动过私念,每每当我的灵魂控制不住……最后都会晕倒,那个时候我才清楚的明白,我已经是死了的人,永远都不可能与南宫残月……”她止不住的抽泣,“所以,我与他有缘无分。” 冷冬儿的心蓦地一疼,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若是她与离天人永隔,她不止会恨天恨地,还会恨世界上的一切,怎么可能会像雪舞想的这么透彻?早就执迷不悟的犯下大错了。“雪舞,你和他终究会有机会的,或许在来人,或许就在下一秒,竟然我都能够踏着时光而来,我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寻到自己的所爱。” “希望如此,哦,对了。” “什么?” “冬儿,恭喜你,你又怀孕了。” “什么?”冷冬儿为之一怔,眼底划过喜悦,看来她骗过离,没有喝那些避孕的药汤,如愿以偿的怀孕了。只是她很想知道自己怀孕了她怎么知道,既然知道,那么男孩女孩应该会告诉自己吧! 还想再说些什么?她已经感觉到一束强烈刺眼的白光打照过来,下一秒好像坠入了黑暗的世界,她不由得睁开了双眸。 屋子里是晕黄的灯光投射而来的温暖,床边正坐着段别离轻依着床头眯着眼小歇。 看着外头还是黑漆漆一片,难道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她感觉喉咙嘶哑疼痛,好似被火烧一样,特别的不舒服,想着起床倒杯水喝,却不想浑身虚脱,没有一丝的力气,差一点就一头栽倒地上,好在段别离只是浅眠,她起身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接住了她柔软的身子。 “冬儿,你可要小心着点。” 冷冬儿额头渗出了几许冷汗,还好,还好。 若是这么一头栽下去了,她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离,我睡了多少天?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憔悴?”满面的胡渣,遮住了白净的面颊,头发丝也带着几许的凌乱,可想而知他此刻有多么的糟糕,真的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奕奕。 段别离笑了笑,“不多,才就三天而已,如果你再不醒,我就要用孩子来威胁你了。” 冷冬儿闻言惊愕的捂着肚子,下意识的举动,“你舍得吗?” 他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她白皙的额头,“你瞒着我怀孕,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在我的心里,你真的很重要,比我自己还要重要。” 冷冬儿撇撇小嘴,“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可是宸儿和净儿,还有我肚子里的宝宝会伤心的。” 段别离幽幽长叹,轻轻的拥住她的肩头,最终还是说道,“这是最后一个,是最后一个我们的孩子,别让我再经历那场惊心动魄的画面了,我真的怕失去你。” “不会的,女人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想要多生几个有你有我的血液的宝宝,不为别的,只因这是我们生命的延续,也是我们爱情的延续,难道我们老的动不了的时候,你不愿意儿孙承膝下,绕着你跑,喊你爷爷,喊我奶奶吗?”那是多么美好的画面,想想都觉得那么美,比吃了蜜糖还要美。 段别离眼睛之中出现了几许向往,嘴角也不由的微微勾起。可是最终还是摆正了脸色,“还是你比较重要。” 冷冬儿一怔,关键时刻还真的不犯傻,她还以为他很好拐呢? “来人!” “是驸马爷。”从屋外走进了一个丫鬟,披麻戴孝,一身白衣刺眼的很,心跟着刺痛了。 “去回禀皇上,长公主已经醒了,告诉他莫要担心。” “是驸马爷。”宫女退出了房间。 冷冬儿才开始打量这皇宫的精致与摆设,这是母后的寝宫,只不过一切都换上了白色,仿若笼罩在一层白色之下,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她第一次觉得白色是如此的令人心痛?“我们还在皇宫?” “嗯,你当时晕过去了,所以皇上就让你先在皇后的寝宫休息,等你清醒了再让我们回府。他吩咐了丫鬟来回报,说是不论多晚,只要你清醒就立刻通知他,想必他也是非常的担心你。” 冬儿没有说什么,只是冷淡的点点头。 “五日之后,便是良辰吉日,适宜下葬,入土为安。” 她眼中划过一丝疼痛,“人生在世几十年,来过,走过,好像什么也不曾留下。” 段别离摇摇头,“不,还有爱留下。” 是呀,还有爱,她怎么会忘记最重要的东西呢? “启禀长公主,驸马爷,皇上送来保胎的补品,说是明日再来看长公主。”宫女还在外面等候着。 “进来吧!” 小宫女走了进来,稳重的步子走得很小,没有仓皇,没有焦急,倒是一个稳妥的人,是冷冬儿不曾见过的宫女,至少在母后的宫中不曾见过。她将药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自我介绍了起来,“奴婢静言,是皇上身边的大宫女。”她不卑不亢,眼中只有清澈如水的光,没有任何的杂质。 冷冬儿点点头,怪不得没有见过。“本宫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静言不再多说什么?倒是很干脆的退出了房间。 然后在段别离的搀扶下,来到了桌子前坐下,段别离拿过药碗,放在嘴边轻轻的吹拂热气,冷冬儿不由得扑哧一笑,“好了,再吹就真的凉透了,此药很安全。” 段别离羞涩一笑,脸红了大半,“只是没有见过静言,所以我担心……” 冷冬儿笑了笑,“我已经嗅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不过这个静言,倒是一个稳妥的人,将来必不可限量。” ------------ 266 8月13日 当日,北堂烈就做了皇上,接受朝臣的敬仰,万民的欢呼。 老王妃自然是立刻驾着马车就进了宫,喜上眉梢,遮掩不住的喜悦。虽然与宫中的一片雪白相比,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来赶喜事的。 虽然有的宫女没有见过老王妃,不过知道此刻能够进宫的人必定是非富即贵,所以各个都俯身行礼。有的见过老王妃的宫女,连忙顿住脚步哈着腰恭敬的说道,“参见老王妃。” 老王妃听到这个称呼,立刻拉下了老脸,简直可以用难看来形容。倒是身旁老王妃的嬷嬷看不过眼去,上前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口气不善的说道,“下作的东西,这可是太后娘娘,你竟然还敢称呼老王妃?” 被打的小宫女一身素白的衣裳格外刺眼,至少在老王妃的眼睛里是这样的,让她忍不住扬起手亲自打了小宫女一巴掌,“现在新皇是本宫的亲生儿子,你说本宫将来会是谁?真是不长眼睛的东西。” 小宫女瑟瑟发抖,“是,太后娘娘。”在宫里活着的人,最先要学会的就是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的确,新皇是老王妃的亲生儿子,太后不是老王妃又会是谁呢?所以,小宫女反应的特别快,老王妃眼中也是闪过满满的得意,再看向其他人,皆是跪在地上行李,声势浩大的喊出,“奴婢,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老王妃听到这声正式的礼仪才满意的点点头,没有再刁难任何人,而是趾高气昂的抬头走人了。 被揍的小宫女不由得松了好大一口气,老王妃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如今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看样子也是马上能够坐上太后的位置,高兴的忘记惩罚她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最先机灵的喊道,“恭送太后娘娘。” 接着,便是大家异口同声的喊道,“恭送太后娘娘。” 此时,老王妃更加得意,甚至更加嚣张了,以为此刻这个皇宫就是她的了。所以推开皇上寝宫的门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反而一把推开了门,大步走了进去。 北堂烈支开了所有人,想着要好好的冷静冷静,却没有想到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有人大胆的推开了房门,当下便怒气的吼道,“我不是说过,我要冷静一下吗?”他一回过头,竟然看见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这件事情的主导者也出现在了这里。 立刻拉下了脸色,“你怎么会来这里?” 老王妃挥挥手,身后的嬷嬷还有侍卫全部退下,顺便替他们关好了房门。她笑逐颜开,“烈儿,你现在是新皇,要自称朕,不能再用我了。”她此刻还不看出儿子的心情糟糕透了,甚至是那满眸映着厌恶。 北堂烈挥手,阻挡掉了她一时之间的心血来潮,他只是一个对她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而不是儿子。“够了,如果你还把我当做你的儿子,就给我留下最后一丝的念头,从这里消失,在逍遥王府静养,这辈子都不要再踏出王府。” 老王妃一听儿子这么说,立刻就不乐意了,“烈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新皇,本宫是太后娘娘,怎么还能住在逍遥王府呢?这不是让群臣笑话本宫吗?” 北堂烈冷冽一笑,“不,你不是太后,我绝对不会册封你为太后。” 听到儿子这么说,她立刻扯着嗓子尖叫,“为什么?本宫可是你亲生母亲,你怎么会这么对待我?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烈儿,你简直太不孝了。” “是吗?那么我也是母妃的亲生儿子,为什么要把我当做棋子一样的对待?难道母妃从来都不会觉得这很不公平吗?我真的是皇兄的儿子?而非父王的亲生儿子吗?” 老王妃被儿子这么死死地盯着,当下便心虚了,结结巴巴的否认,“不,你是先皇的亲生儿子,这,这是,是是事实。” 到了这一刻,母妃还是不承认,北堂烈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中一片荒芜,连个可以依靠的地方都没有。这是他的亲生母亲,却也是利用,甚至是伤害他最深的人。他苦涩的笑出了声音,“母妃,退下吧!我给了你最后的机会,你还是选择欺骗我,那么接下来就不要怪儿子做的过分。” 她心惊胆颤的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是母妃逼着我非要做点什么才行,所以母妃老老实实的回到逍遥王府去静养清修吧!莫要再踏出府外,否则别怪我把母妃送到山中的寺庙,派人看着你,这辈子都别想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老王妃失控的大喊,“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是你的母妃,是你的亲生母亲,这样让人见了岂不是仇者快亲者痛吗?” 北堂烈冷冷一笑,“谁是仇者?谁又是亲者?难道母妃说这话时,不会感觉到惭愧吗?到底皇兄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想母妃应该比任何人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你不是很想要吗?那我就亲口告诉母妃,在你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欺骗自己的儿子那一刻,你想要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泡影,什么都不存在了。” “烈儿,你怎么能够怎么对我?” “这也正是我想问母妃的话。” “烈儿?”她嗷的一声大叫了起来,脑袋快速的旋转着,为自己寻找一个得体的借口,“烈儿,你怎么不想想,母妃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如果我不这么骗你,你今天又怎么会做上这把龙椅?” 北堂烈指着高高在上的龙椅,“你认为我稀罕那个位置吗?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从来都不是母妃的孩子,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但是为了皇兄,我会做一个出色的皇上,但是也因为皇兄,我已经不能把你当成母亲看待了。我的最后仁慈就是赡养你,所以母妃别逼我做出任何不孝的事情。” “你……”老王妃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想到他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你简直是太不孝了,难道你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北堂烈冷冽的眸子划过一抹伤痛,绷紧了下巴,“没关系,是母妃逼我的。” “你……” 北堂烈挥手,“来人,将老王妃送到逍遥王府,若是踏出一步,就提头来见。” “遵旨。”黑暗之中的人影一闪而过,立在了老王妃的面前,她指着那名黑衣人不住的后退。 “你,你想要做什么?” 黑衣人抱拳,“老王妃,抱歉,得罪了。” 说罢便压着老王妃迅速离开,消失的不见一丝踪迹,可见根本不敢怠慢新皇所说的话。 空气中还飘荡着老王妃骂骂唧唧的话,甚至没有一丝尊贵可言,尽然就像一个泼妇。 皇后殉情,举国上下皆知,虽然老百姓如今看不上先皇的总总劣迹,可是皇后对皇上的真情却是令全国百姓都感动不已,皆是歌颂着皇后情深意重。 所以下葬之日几乎是全城的百姓来送皇后,场面浩大到几乎就要失控了,因为先皇下葬之日也代表着新皇登基,代表着黄家已经倒台了。所以新皇要接受万民的朝拜。 当他站在顶峰,俯视着密密麻麻跪在地上的老百姓,心中顿时酸楚不已。 皇兄用他自己的清誉为他换来了光明的将来,他知道那些人心中有多么开心皇兄的死,没有人知道他登上这个皇帝的宝座,心中是有多么的难受? 皇兄,朕答应你,朕要开创北国的盛世,绝对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 他身着龙袍,威风凛凛,长袖一挥,高声喊道,“平身。” 震聋欲耳的声音高呼着,“谢皇上,吾皇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声接连一声,回荡在空气之中。 冷冬儿没有时间悲伤,因为接下来北国还要迎接其他三国,甚至是其他小国的慰问先皇的离世,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恐怕也是来看新皇的能力,很有可能一场战乱即将要发生了。 这也一个乱世,只是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这一日,丧礼结束,驸马府迎来了一位贵客。 自从冷冬儿再次怀孕之后,身子就变得格外的虚弱,走一小段的路都变得气喘吁吁,曾经挺着大肚子打跑强盗,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不切实际的,反而日日变得嗜睡,甚至是情绪起伏太过波动,随便一件小事都有可能引发一场暴动。 最令段别离担心的是,冷冬儿因为怀着这一胎,就好像久病卧床的病人,走路走的太多,会身子不舒服,躺在床上太久了,会脑袋发昏。就没有一时一刻是轻松的时刻。 不过,她实在很想要一个女儿,所以这些苦头她必须要承受。 “长公主,尘王来了。” 尘王就是凝尘皇子,是新皇赐封的,一个闲散王爷,涉及不到朝堂之事的王爷,可谓是明升暗降,让那些黄氏的党羽彻底的死心了。 冷冬儿点点头,“将人带到花厅去,我收拾一下便去。” “是,长公主。” 冷冬儿脸色发白,发丝有些凌乱,起身穿戴好了衣裳,一身素雅的象牙白,衬得她人儿娇弱,颇有几分憔悴。现在每日的早朝她都不敢保证天天都去,可想而知这次怀孕给她带来了太多的不便。 如墨一般的发丝上插着一根淡雅的梨花簪子,脸上没有任何的胭脂,此刻显得脸色苍白不已。蓝儿扶起了主子,轻声的问道,“主子,要擦点胭脂吗?你的脸色很难看。” 冷冬儿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不了,我正是敏感时期,不能擦那些胭脂,会对皮肤不好,对胎儿也不好。” “那好!”蓝儿蹲下身子为主子穿好鞋子,也不由得疑惑的问道,“主子,孩子这么折磨你,为何你还是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呢?” 冷冬儿柔柔一笑,“蓝儿你不懂,遇见了你喜欢的人,就会懂的。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我和离没有女孩子,所以我真的很渴望生一个像我也像他的女孩子。” 蓝儿抿着唇,想了半天,终究还是说了一句,“不懂,” “没关系,你早晚有一天会懂得的。走吧!”蓝儿搀扶起冷冬儿娇柔的身子,走向花厅。 同样一身白衣的凝尘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绵软无力,他不由得回过头,看向皇姐,“凝尘参见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冬儿虚扶,“皇弟,自家姐弟,何必多礼,起身吧!” 凝尘摇头,“谢皇姐,这是规矩,费不得。” 冬儿笑了笑,“皇弟,你这可是在怪本宫?” 凝尘又是摇头,“皇弟不敢。” 她叹了一口气,“那你就说你今日前来到底是何目的?” “臣弟听说皇姐身子欠佳,所以就来这里看看!臣弟拿来了几只人参,希望给皇姐好好的补补身子。”凝尘说的真挚无比。 “那皇姐就谢谢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本宫就先回去歇着了,本宫现在是两个身子的人,也不能劳累太久。”这的确是实话,某些时候她连内力都使不出来,偶尔无力到自己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 话落,便要支撑起沉重的身子,想要回房。 若是比耐心,恐怕凝尘要输冬儿一大截。他立刻焦急了起来,拦住了冬儿的去路,严肃的说道,“皇姐,凝尘今日是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 冬儿点点头,“那好,你告诉本宫,若是本宫说的话。你可相信?” 凝尘一怔,看着皇姐清澈的双眸,这一瞬间竟也是有些犹豫,今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面对母妃凄惨的下场,他虽然痛心,曾经极力的去挽回,甚至是补救,可惜的是母妃都将他当做没有志气的人看待,所以今日的下场早已经是预料的。 今日来这里不为别的,只为了父皇的死因,那个皇位,那把龙椅给谁无所谓,但必须是父皇心甘情愿给的,而不是被人逼迫的,他想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而已。 外界所有的人都在传,是皇叔和皇姐串通一气,害死了父皇。他不信,打从心底不信,可是全世界的的人都这么说,甚至黄氏一门的党羽都是这么的告诉自己,尤其是皇姐没有站出来辟谣过一句。让他坚定的心都跟着动摇了,今日来驸马府只是为了一个事实。 所以…… “只要是皇姐你说的,臣弟便信。” 冷冬儿浅浅一笑,眸光之中带着几许的温柔,“那个皇位本就是皇叔的,那个遗诏也是真的,是曾爷爷认为皇位交给当时的太子,很有可能北国就会毁于一旦,所以才想着把皇位交给父皇,因为他重承诺,也是治国的材料。这一切都是父皇安排的,所以皇弟心中莫要有执念。”如果一个实话可以免了北国的内部的战乱,她宁愿告诉全北国的人。 凝尘愕然,好半响才开口,“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听到皇姐这么说,他也想通了什么,“原来父皇迟迟不选太子,正是因为这一点。” “皇弟,莫要执着。那样活着太累了。” 凝尘深深的吸气,眼眸一酸。“只要父皇不是被人害死的,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冷冬儿心中一痛,为了父皇的努力,为了北国的将来,她绝对不能说出,父皇是中毒而死,是被当年的太子,黄叔爷害死的。 “接下来可有打算。” 凝尘点点头,“我从来不执着那个位置,接下来我会去做我喜欢的事情,希望皇姐好好的照顾我母妃,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好,虽然我无法解除淑妃冷宫的日子,可是我绝对不会亏待她的生活。” “那就多谢你了,皇姐,我想我可能要好久才能回来吧!”父皇的慈爱的笑容还在脑海中闪过,他需要时间冷静。虽然他从来不曾对自己说爱,但是他却对自己说过许多父亲都说不出口的话,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吧!累了就回家。 再也不会有人对他说出这句话了。 “去吧!走遍大江南北,玩的累了,就回家,至少还有我!” 凝尘浑身一颤,瞪圆美眸看着皇姐,这话父皇说过,就连他的母妃都没有说过,就在方才,他的母妃还大骂着他没用,白白的让别人抢了皇位。而如今皇姐竟然说出这话…… 让他不由得泪眼朦胧,红润不已,在阳光的照耀下,还有水光闪动。 他倔强的转过身子,发出闷闷的声音,“皇姐,我走了。” 冷冬儿目送着凝尘离开,可能连凝尘都没有想到,他们还需要好多年才会相见这句话应验了。当他再次回到京城,是得知皇姐落崖之后,带着满腹的心殇而回。 只是,他们再相见,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 他含着热泪对她说,“皇姐,我玩累了回家了,可是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自然是后话! ------------ 267 8月14日 接下来便是迎接三国还有其他几个小国的重要客人的日子,南国来的人并不是南宫残月,传言他回到了南国,现在好像与南国皇后一党的人对上了,所以先下忙的要死,大概是想着要竞争太子之位。而今日前来北国的南国使者是南国的丞相。 东国依旧是笑眯眯,看起来毫无任何杀伤力的东方禅,不过此人打眼看去,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再来就是西门庆,西国依旧派来的人选还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随行的依旧是西门燕,趾高气昂的走过宫道。 再来就是其他几个小国的王子,都是代表着父辈而来。 看见了冷冬儿,竟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段阳阳在哪里?” 冷冬儿微微一笑,“她很忙。” 西门燕冷冷一哼,“本公主看她是怕了吧!” 冷冬儿也不过多说些什么,反而是浅浅一笑,倒是令西门燕无比的尴尬,面色也无光。在皇兄狠狠的一瞪之下,顿时也像撒了气的气球,立刻很没人格的跟在西门庆的身后,小步的跟着。 下午,冷冬儿与北堂烈独处,商议着该如何对待这些人,最后决定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的方法。 她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神色尽显疲惫。 一身龙袍的北堂烈神情之中闪过一丝心痛,这个女人他终究只能看着,然后眼睁睁的放手。他苦涩一笑,“听御医说你的身体很糟糕,害喜很严重,朕送给你的补药都吃了吗?” 冷冬儿点点头,“吃了一些,雪舞谢过皇叔。” 北堂烈摇摇头,“真正言谢的人是朕,听说凝尘去找过你。” “嗯,那孩子比较执着。”她轻声说道,执起了被子,轻饮一口白开水,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以后,她就不再喝茶,总之这次害羞的程度非常严重,为了胎儿她可是一切小心再小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难道你真的满意朕的安排?”北堂烈将凝尘的身份虽说是升成了王爷,毕竟收回了手中仅有的一丁点实权。 冷冬儿放下杯子,不解的看着北堂烈,轻轻摇头说道,“雪舞不懂皇叔是何意?”她始终不曾改口,一直叫着皇叔,身份上的悬殊她一直都在提醒着自己。 北堂烈摆摆手,“罢了,罢了,不管你是懂也好,不懂也好,朕一定会做好这个皇位。” “皇叔能够这么想,雪舞就放心了。至于凝尘,他从来不在乎那个位置,因为这是父皇心甘情愿给你,而不是你夺走的,皇叔,不论如何,雪舞会与你同在,一起创造北国的美好。”这是她的决心,即使她有百般的不愿意,可是为了父皇,她不得不做。 与你同在? 北堂烈止不住心中的苦涩,这是梦寐以求的诺言,可是现在听来却没有心中那种悸动。只因此意并非是彼意,他不求其他的,如果这样可以持续一辈子,那么他也心甘情愿了。 “好,朕记着你的誓言,莫要反悔。”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句话。 冷冬儿闻言,微微一怔,没有急着否认。 反而是转移了话题,“皇叔,西门庆手中的弩,你可有派人去调查清楚?” “派人调查了,弩是何样没人见过,所以不确定西国到底是否有此物?一切皆是西国自说自唱,尤其是那个假的被驸马毁掉了,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其他的国家皆是不信,后来调查过之后,听说是藏到了西国的藏宝阁内,很多人都想得到此物,只不过没有人能够进得了藏宝阁。” 冷冬儿低垂眼睑,微微蹙起了眉头,“皇叔的人可否真的进去过藏宝阁?” “不曾。”他还不想那么快的打草惊蛇。 她闻言松了一大口气,“这样最好,弩这样的东西,我们绝对不能插手,除非西国亲自拿出来,否则后祸无穷。” “你的想法与朕不谋而合。” “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先坐不住阵脚。” “看你的脸色不好,今日的夜宴就不必出席了。”北堂烈比较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冷冬儿摇摇头,“不行,今日的夜宴皇叔与本宫必须出席,否则会难免遭人口舌,实在不行本宫临时退席都可以。”就怕那些人找出什么理由令北国下不来台面。 北堂烈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决定了吧!等一下你就回大嫂的寝宫去休息吧!省得你来回进宫,奔波在路上。” 只是皇后的寝宫她怎么可能时常居住,难免会遭人非议,所以她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不必了,这里还有本宫的寝宫,我还是去那里比较好。”虽然路途有点远,甚至是僻静,但是总比驸马府与皇宫来回奔波的要好。 “这样也好。”北堂烈知道她的性格,劝深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因为她本身就对自己抗拒着。 “对了,再过不久,就是一年一度选秀的日子,现如今后宫没有皇后,甚至是嫔妃也没有半个。前些日子掌管内务府的总管先来问过本宫的意见,不知皇叔意下如何?是照常举行秀女大选,还是挑几个官宦家的嫡女进宫侍奉君侧?”冷冬儿清冷的开口,仿若是讲诉再平静不过的事情了,正是因为这样的态度激怒了北堂烈。 只见他紧紧握住双拳,吱吱作响,即使如此,冷冬儿依旧不为所动,安静的喝着水,吃着糕点,安静的等待皇叔的答复。 这样的情况僵持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终究是败给了冷冬儿的冷静,不由得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内务府的太多管闲事了。” 内务府多管闲事? 这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吗?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是多管闲事呢? 不过,即使如此,冷冬儿也不打算多问半句。“那皇叔究竟是何意?” “长公主认为呢?”北堂烈坐稳龙椅,一派气定神闲的问道。 冷冬儿蹙眉,这事怎么问到她的头上来了,“皇叔,本宫是长公主,不是皇后。” “没关系,朕此刻后宫无皇后,你就代替未来的皇后给出意见。” 意见? 她最讨厌三妻四妾的男人,她怎么给出意见? 不过,历代帝王都是嫔妃众多,子息延绵,她可不想妄作了祸国殃民的罪人。“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大肆选拔秀女对皇叔的名誉不好,所以就从几个大臣家的嫡女,嫡亲孙女选择几个入宫吧!皇后人选还是等一等,先看看接下来几个大臣的……” 她一派公式化,北堂烈已经毫无任何耐心听下去了,直接挥手打断,“够了。” 冷冬儿不解的看着北堂烈,不明白他现在是何意? 难道她说错什么了? “朕只有一个皇后。” 冷冬儿挑眉,“难道皇叔想要两个皇后?” 两个皇后? 不,他真正想要的只有她一个,可是…… 他答应过皇兄,这辈子他只能注定要放手。 他再次义正言辞的重复了一遍,“朕只有一个皇后,不会有其他嫔妃,更加不会有美人,朕这辈子不会有其他的女人,只有皇后一人。”段别离能够做到,他也可以。 只是不知这般置气倒有几分好笑。 冷冬儿再次挑挑眉,“皇叔的想法,固然很好,可是那些大臣未必会答应。”这的确是大实话,此刻那些大臣已经是蠢蠢欲动,各个巴不得把女儿,孙女的衣服扒光了送到皇叔的龙床之上,只为了家族日后的荣光,怎么会允许皇上只有一个女人呢? 北堂烈抿着唇,“只要朕想做,这个世界没有能够难得到朕的事情。” 冷冬儿颔首,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雪舞知道。” 他经不住心中悲鸣,从心底溢出的疼痛,开始慢慢的遍布了全身,流向身体血液内的每个角落。 他已经决定要放弃了,何苦这样为难她呢?他又恢复了皇上的本色,那冷酷无情的标志,“所以,内务府的总管若是再找长公主,就让他来找朕,朕自然会给他准确的答复。” “雪舞明白。” “你去休息吧!”他总有精疲力尽的感觉,所以总是刻意减少两个人的单独独处。见一次心痛一次,还不如不见。 “是,雪舞跪安。” “提朕谢谢驸马爷和段姑娘的张罗,绝门已经主动联系朕了。” 冷冬儿抿着唇,“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不过……”谈到这里,北堂烈拉下了脸色,相当的难看,至少看在冷冬儿的眼里,仿若是便秘了一样,当然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怕皇叔的脸色会更加的难看。 “不过什么?是不是绝门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北堂烈摇头,“绝门少主魏琰向朕放下话,段阳阳是他的。”段阳阳是谁的,和他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冷冬儿本是准备要离开,听到这话差一点就要踩到了衣摆,好在北堂烈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稳定了她的身子,才免了摔倒,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免心有余悸。 脸色也是惨白青紫,北堂烈关切的问道,“长公主没事吧?” “无碍。”不知阳阳又说出了什么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或许是绝门少主理解错了,皇叔乃皇上何必在意那一点小事呢?” ------------ 268 暗算冬儿 晚宴,冷冬儿面色惨白,步伐凌乱,若不是身旁的段别离搀扶着,真的很有可能会一头栽倒在地上。 可是即使身体再如何的不舒服,甚至是沉重,她依旧还是来了。 在众人的期盼,等的不耐烦,准备找些话题来刺激刺激新皇之时,她姗姗来迟。 一出场便是震撼的,堵得众人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北堂烈虽然心中焦急,可是却没有表露在脸上,反而是平淡的看着冷冬儿,语调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埋怨,“长公主身体不舒服,何必出来呢?” 冷冬儿柔柔一笑,“启禀皇叔,本宫虽然身体抱恙,可是今日前来的贵宾都是怠慢不得的大人物,若是本宫缺席,岂不是太对不起今日远道而来的贵客吗?” 几个国家代表的吊丧的人纷纷摆手,摇头,客气的回敬,“长公主哪里的话。” “长公主的凤体最为重要,见面自然以后有的是机会。” “没错,还是要保重凤体。” 冷冬儿笑了笑,笑意不打眼底,“各位何必客气,大家皆是喜气之人,今日与各位见见,正所谓可以过过喜气给本宫。” 这话说的,众人脸上青白交错。 他们是喜气的人,那北国的长公主可是刚刚丧父丧母之人,这晦气岂不是过继到他们的身上了吗? 她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那模样颇有几分告诉他们的架势,别以为北国皇上辞世,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这北国还有新皇,有长公主呢? 众人尴尬的笑笑,然后入座。 段别离细心的为她拿开桌子上摆在眼前荤腥的菜,以免冬儿真的会当场吐出来。这般细心,体贴入微,当真是羡煞了不少未出阁的姑娘。 她柔声的轻问,“今日,你不是有事情吗?”所以她上完早朝,不舒服之时才没有选择回驸马府。 “今晚刚好没有事情,所以就进宫看看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你已经出面了他们必定不会为难,再说别的。” “好,我知道了。” “对了,我进宫来,碰见了外公,他说想要找你聊聊。” 冬儿诧异的问道,“现在?” 段别离点点头,“应该是吧!外公看起来很着急。”他夹了一块甜酸的莲藕放到冬儿的碗里,“吃点这个藕片,甜酸口味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冷冬儿已经呕了起来,脸色苍白,仿若透明的纸张,轻轻的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似的。 冷冬儿摆了摆小手,一张清丽的小脸揪在一块了,“快,快拿走,我受不了那个味道,” 段别离快速的撤离盘子,让那气味离冬儿远一点。 他一双修长的大手为冬儿拍抚着后背,并且关切的问道,“你有没有好一点?” 她放佛要呕出心血来,最终虚弱的点点头,“好多了。” 北堂烈眸光一闪,眸底映出浓浓的关心,不过声音依旧平稳的说道,“既然长公主不舒服,那就先下去歇息吧!相信各位王爷必定不会怪责于你。” 冷冬儿实在有些头昏脑胀,这里吵杂的声音令她耳朵都跟着轰鸣了起来,所以听到皇叔这么说,她也就顺流而下。“多谢皇叔的体谅,也希望各位王爷与臣侯莫要怪本宫待客不周。” “哪里的话。” “长公主一定要保重身体。” …… 一阵寒暄过后,冷冬儿独自离场,身为驸马爷却不能擅自离场,要与皇上一起接待贵客,不过是一场虚假的盛宴罢了。 冷冬儿在黄儿的搀扶下,一路直奔自己的寝宫。 “参见长公主。” 头发花白,背脊佝偻,眼神却是精神奕奕的老头跪拜在冷冬儿的面前。 冷冬儿一顿,停住了脚步,立刻上前扶起老人家,“外公?你与外孙女何必多礼,快快请起。” “长公主,这是礼数,不可废。”他始终固执,坚持这些规矩,就好比母后在世,外公不管有人在还是没有人在,都坚持一定要跪拜母后。所以每每母后看着心里都难受。 “听离说,外公有事找我。”在家人的面前,那‘本宫’绝对不会出现。 “是的,老臣有私事找长公主商讨。” “不知外公,所谓何事?” “皇上曾私下找过老臣,希望老臣今年的科举可以入翰林院,由老夫监考。”外公的声音很低,在寂静的夜里,不仔细听,仿若听不真切。 冷冬儿听闻,立刻眉头一凝,这虽然看在外人眼里是一件好事情,皇上重用外公,现如今外公已经七十几岁的老人,皇上的用意不免让人猜测,他到底为何这样做? 外公可能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亲自来找她商议。 只是不知为何这般焦急? 仿若察觉出外孙女的疑惑,老丞相立刻说道,“皇上说下个月就上任。” “这么急?” “所以老臣立刻就找长公主商讨,该如何是好?” 这是皇叔的考验还是…… 可是外公年纪这么大了,难道皇叔真的疑心到连外公都不放过吗? 她正思考的空挡,横空划过一道绝妙的计谋,“外公,你辞官颐养天年,禀告皇上,说是您年事已高,想着回家含饴弄孙,无意朝堂的政事。” 老丞相正愁着没有别的借口,辞官的事情本来暂且放一放,想着先皇的恩待,他不忍心放着飘摇之中的北国回家颐养天年,所以不论现在的皇上多么不喜欢他,他都不曾想过。 现如今遇上这么大的难题,他若是去了,万一回不了头,他还有一大家子跟着他遭罪,若是不去,那就是驳了圣意,怎么想都不妥当。现如今也只有辞官这一条路了。 他幽幽长叹,“罢了,老朽就回家做一个缩头乌龟罢了。”若是年轻个二十几岁,他绝对不害怕生死,可现如今已经是踏进一脚棺材的人,他的牵绊反而更多,就算是不为别的,也要为了两个身在朝廷的儿子着想。 冷冬儿抿着唇,心中苦涩不已。 外公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却偏偏硬要为了一大家子而做一个胆小之人,而想出这个办法的却是她这个不孝的外孙女。她做了母亲之后,更加能够体会父母的感受,一种无法割舍的亲情,外公是丞相府一大家子的支柱,万一连外公都没有了的话,她简直无法想象,丞相府是怎样一番情景? 为了母后,她也觉得不能…… 抱住丞相府是她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外公,你放心吧!朝堂有大舅舅和雪舞,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老丞相重重的点头,“嗯,我相信长公主定然不会让老朽失望的,你是先皇最出色的女儿,你与新皇一定会开辟出一个光明的北国。” 躲在暗处的北堂烈屏住呼吸,不着痕迹的离开了。 本是真心担心她的身体,所以随便找了个理由,想要亲眼瞧瞧才能放心,却不想听到这么一出谈话。 对于老丞相任职翰林院,做下一任的主考官,他绝对没有任何的用意,完全是出自真心想,可现如今听到他们的谈话,他的心头泛起了一丝的苦涩,甚至疼痛。 他冷冽俊雅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哀伤,深深的闭上了沉痛的双眸。 冷冬儿啊冷冬儿,最终你还是要防着朕! * 接下来的几天,冷冬儿已经浑身无力的瘫在床上了,忙着整天昏昏欲睡,甚至连饭都已经吃不下了,因为睡觉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段别离虽然很想陪着冬儿,可是这几天忙于其他国家的使者,甚至还要顾着段家的产业,所以能够陪着冬儿的时候是越来越少了,有的时候两个人明明睡在一张床上,前一秒睁开眼睛看着他沉睡的面容,下一秒睁开眼睛却发现身旁的那个位置已经是冰凉一片,看样子他应该是去忙了。 冷冬儿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脑袋沉的要命,随后又重重的倒在了床上,紧闭双眸,倒头又是呼呼大睡。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总之感觉到空气之中有着陌生人的气息之时,她蓦地睁开了一双锐利的眸子,感受到了脖颈下方一方冰冷的匕首,她的眸子变得更加冰冷幽森,泛着冷冽的光。 看着眼前的熟悉的面容,她没有一丝的惊诧,反而是平静的看着他。 “你好像没有一点的诧异?”清冷的男声隐藏着内心最后一丝的不安,事情已经做了,他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 他离开驸马府,等的就是冷冬儿放松戒备,然后将她掳走之后,交给似念。 只是,他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那瞬间,看着眼前的她,只是一片清宁,安静到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仿若她早就预料到了,看来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白费的,因为冷冬儿自始至终就从来没有相信过。 “的确不是什么惊讶的事情?”虽然她此刻很困倦,甚至是有些睁不开双眼,她很明白自己必定是中了迷药,空气之中闻不到一丝的药性,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 而她因为怀孕的关系,竟然是戒备心降低了? 难道段昊岚在驸马府也收买了自己的人?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办到,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支高招,只不过她还真是小瞧了段昊岚。 段昊岚冷冷一笑,“不管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这样的女人去伤害我大哥,甚至是去伤害我的表妹。” 冷冬儿止不住翻了翻白眼,这个男人的确有够白目。 可若是死在他的手上,怎么想都有些不甘心。 “怎么?当时我叫你离开我大哥,你不走,现在怨不得人。”他那张恶劣的脸变得凶狠无比,恨不得现在就要一口吞掉她。 “说吧!你想怎么样?”她此刻连眼皮都拉搭了下来,分明是无精打采,毫无任何精神。 段昊岚拖着她起身,“走,现在我们就走。” 走,她脚步都漂浮了,能够走去哪里啊? 冷冬儿干脆什么也不管了,直接整个人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便是一动也不动。 她轻喘的气息拍打在他的脸上,温热的气息令他的脸都红了个边。 冷冬儿的思绪已经陷入了迷迷糊糊之中,她不知为何心情有些大好,微微的勾起了唇角,笑着问道,“段昊岚,你这么做,你说你大哥会不会恨死你了?” 恨? 一个恨字袭击了他的心脏,重的令他蹙着眉都泛着疼意。 若是大哥会恨他? 那么他……几乎不敢想象那个场景。 连拖着冷冬儿身子的手都不禁颤了颤,心底有着拼命想要逃跑的想法。可想起前几日表妹的来信,简单的几句话,却已经是落了一整页的眼泪,他的心不由得变得再坚硬了起来。 冷冬儿是个蛇蝎女人,大哥绝对不能和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他已经被冷冬儿迷昏了头,所以这个决定只有他来做。 段昊岚没有一丝的心软,拖着冷冬儿虚脱的身子便向外走去,掩人耳目,专门挑着无人的小路离开。 冷冬儿心中不由的叹气,看样子段昊岚是铁了心想要她死,她什么时候这么招人恨了?暗自运用内力,却是发觉气血逆转,两股气流在身体里打架,若是没有快速化散内力,她真的很有可能被身体的内力震慑到受伤。 怕伤了孩子,只能作罢。 她真的变成了刀俎上的鱼肉,只等任人宰割了。 该死的,怎么会没有半个人发现她不见了呢? 冷冬儿不敢昏睡过去,只能利用自己的意志力保持着清醒,只希望自己清醒的情况下可以保得住肚子里孩子。 她千求万盼的孩子,所以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至少要比娘活的久才行。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熟悉且陌生的女声,令昏昏欲睡的冷冬儿又清醒了不少,只不过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一个小缝,勉强能够看清眼前的女子是谁? 念念姑娘? 淑妃身边的人,难道这事情和淑妃也有关系? 想着淑妃痛恨自己的心情,冷冬儿已经可以预料到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不知道她撒下的那些药粉,多久会被人发现? 不过,段昊岚怎么和念念姑娘扯上关系呢? ------------ 269 回到现代 黄儿端着黑乎乎,难闻的药碗去主子的卧室,今日的保胎药还没有喝,她方才看药的功夫不知不觉睡着了,最倒霉的是药汁熬过了时辰,她又不得不重新抓取了药材,再多熬两个时辰。 一来二去就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看见主子房门大敞着,她不禁蹙了起眉头,房门怎么会是开着呢?难道主子出去了吗? 她立刻奔回房间,放下了手中的托盘,看着床上凌乱的被褥,主子的确不在房间,那究竟实在哪里呢?她轻声的唤着着,“主子,主子,你在哪儿啊?” 回应的依旧是无声,她不禁有些急了,大声的喊着,“来人,来人啊!” 不大会儿门外就响起了马不停蹄的小跑,看似是一个大丫鬟打扮的人进入了房间,“黄儿姑娘。” 黄儿一不绕弯子,“主子去哪里了?” 他们皆知,虽然在驸马府有大宫女与其他的等职之分,可是在驸马爷和长公主的眼里看来,黄儿和蓝儿,还有照顾世子和郡王的青儿橙儿姑娘的等级要比他们更加高一截,因为他们可以与主子同食,甚至是开玩笑,这是多么大的荣幸。 所以,他们算是这个府里半个主子。 而他们口中的主子说的自然就是长公主。 大丫鬟摇摇头,“奴婢方才一直在外面监督其他的奴仆修剪枝头,不曾看见长公主出过门。” “那主子的房门怎么会是敞开着呢?”黄儿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了,甚至是透着几许的诡谲。 “奴婢没有听到门响。” 没有听到门响,难道是高手? 主子的身子那么虚弱,现在打倒一个正常人都费力,更何况是高手,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她急的满屋子徘徊,大丫鬟却是不解,“黄儿姑娘为何要担心长公主?说不定她只是出去走走呢?”长公主是有武功的人,在她的眼里自然认为,开个门不出声响也不是大惊小怪的事情。 黄儿非常肯定的说道,“主子绝对不是出去走走,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人带走了,姑爷回来了吗?” “还没有?”小丫鬟听闻黄儿姑娘的话,立刻脸色惨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丢了长公主,这可如何是好?她死一千次都不够。“黄儿姑娘,那奴婢就去外召集家丁,询问他们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或者什么可疑的事情?” 黄儿点点头,不得不说她果然够资格做大丫鬟,立刻能够想到解决之道。“你去吧!若是碰见了蓝儿姑娘,将这件事告之于她,若问起我,你就说我去找姑爷了。”话落,她便冲出了房门,问了管家才知道姑爷进宫了,好在她也有进宫的令牌,要不然真不知道是不是该私闯皇宫? 她一路畅通无阻,几乎运用了绝佳的轻功,打听之下知道皇上与几位大臣还有驸马爷在商讨事情,所有人都以为皇上想让驸马爷进宫为官,要不然也不会这般? 她总跟着主子,所以宫里的老人基本上都知道她,也都认识。 静言走在前头,身后跟着端着茶杯的一排小宫女,她浅笑,“黄儿姑娘,今日怎么只有你一人进宫?” 黄儿姑娘仿若看到救星了,一把拉住静言,急得脸色发白,“快,静言姑娘,我要见我家姑爷,我们主子不见了,应该是被人掳走了。” 长公主不见了? 静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事恐怕连皇上都要惊动了,刻不容缓,“黄儿姑娘,随我来。” 黄儿点点头,跟在静言身后,一直走向御书房,那地方重兵把守,因为皇上和大臣都聚集在此处商议要事,不能泄密是一点,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安全。 大家一看静言姑娘,立刻让道而行。 黄儿在静言的带领下,一眼便看见了站在离皇上最近的姑爷,顿时委屈万分,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姑爷,主子不见了。” 段别离正奇怪黄儿怎么出现在皇宫的时候,听到这句话仿若晴天霹雳一般,就和龙椅上北堂烈的心情是一样的,两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黄儿,异口同声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禀皇上,姑爷,黄儿熬药回去,发现主子的房间没有人,床上却是一片凌乱,床榻下方还有着主子的鞋子,主子一向是个干净的人,她离开床铺必定铺的干净整齐,甚至她要穿的鞋子拿在眼前的只有一双,她不喜欢鞋子摆的满房间都是。所以我敢判定主子可能是被人掳走了,现在她浑身虚弱,自然是无力反抗,丫鬟就在院落,却没有看见主子出门,我怀疑是高手所为。”黄儿分析的没错,冬儿的确有这方面的偏执,鞋子摆在房间多出一双,她都会浑身不自在,若是她真的下床了,又怎么会不穿鞋子呢? 段别离脸色一片惨白,双唇都泛着青紫,眼睛里涌上了恐惧。冬儿的身体…… 他真的不该让她留下这个孩子,或许遇见今天的事情,她该是平安无事的。 北堂烈冷凝着一张俊颜,立刻下达命令,吩咐似风似云出动隐卫,全城寻找。 段别离连招呼都忘记打了,直接施展轻功,奔回家中,或许还有什么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由于是敞开着门,可能底面上的粉末已经被吹的干干净净的,可是段别离轻轻一嗅,还是感觉到了空气中有着不寻常的气味,这是冬儿研制的药粉,可以追踪一个人的踪迹,除非下雨,否则气味永远都不消失。 他交代黄儿,“等一下,我随着气味寻找,若是皇上派人来了,我沿途做标记,你们看着标记寻来。” “是,姑爷。” * 这是一个破旧的寺庙,渺无人烟,一看望去全是翠翠绿绿的山林,跌峦起伏。鸟儿还站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段昊岚已经被打发走了,破庙之中只剩下了念念和冷冬儿两个人。 念念一把抓过冷冬儿如墨一般柔顺的发丝,疼痛瞬间爬上了头皮,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气,这女人是变态,竟然下手这么狠?“北堂雪舞,你也有今天?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冷冬儿冷冷一笑,看着念念丝毫不害怕的说道,“为了抓本宫,你倒是懂得聪明的利用本宫的小叔子?”只是段昊岚与念念是怎么认识的? 念念听闻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北堂雪舞,我的手段还不止只有这些。来人,将孩子抱过来。” 孩子? 宸儿和净儿已经带动爹娘那里去了,只是她口中的孩子是谁? 冷冬儿虽然不清楚念念搞什么把戏,不过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果然门外进来一位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小婴儿,应该是熟睡之中,孩子不哭不闹的。 念念看见孩子被抱进了屋子里,脸上的阴险笑容越来越诡谲了,“阿大,把孩子的小脸露给咱们的长公主瞧瞧。” 阿大沉稳,不说话,念念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当那张小脸出现在冷冬儿的眼前,她不禁浑身血液逆流,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一双眸子也映出了几许担心,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转眼她又变回了方才的毫不在乎,放佛刚才她也是这般无所谓。 不过,此时冷冬儿的心却已经乱成了一团。 她不知道,笑笑怎么会在这里,更加不明白笑笑怎么会在念念的手里。 方才冷冬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未能逃过她的双眸,虽然她此刻表现的很平静,若是方才没有瞧见她神情的微动,真的会以为她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孩子的安危。 不过她现在知道长公主在乎这个孩子,那就好办了。 “怎么?长公主瞧见这个孩子,熟不熟悉啊?” 冷冬儿抿着唇,并不说话,反而是看着念念,不解的问道,“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你如此报复我?” 念念听到这话,不禁仰头大笑,她恨这个女人恨得咬牙切齿,而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何恨她,这不是和笑话一样的好笑吗? 她不由得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今日本姑娘也让你死的明明白白。你可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听她这么一说,可想而知念念根本就不是真实的名字。 “私念,我叫似念。” 似念,似云,似风,似雅……? 他们皆是皇叔的人? “你是皇叔的人?” 似念眼里浮上了一抹苦涩,语气也带着几分哀怨,“没错,我就是爷的人。” 冷冬儿一听这话,就完全知晓,这个似念和似雅,似媚犯了同一种病,那就是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不过眼前这个似念和其他那两个人不同,她爱的有些变态。 “似念,现在的皇上已经是皇叔了,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似念指着冷冬儿阴狠的说道,“你,是你,是你这个女人连自己的皇叔都不肯放过,竟然勾(禁词)引自己的皇叔,你真是不要脸,而爷他竟然犯了糊涂,会喜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游弋那场暴乱必定是我方胜利,岂能让你如此的嚣张?所以,你该死,你本就不该活着。” 好吧! 她算是听明白了,游弋那场战争之中,指挥作战的那个女人就是似念,只是她的记性何时这么差,居然没有记起这号人物呢?早知道当时无论如何也要杀了这个女人,省得她再继续出来作乱。 冷冬儿不得不承认,这不仅使一个变态的女人,还是思想有些偏执的狂者,“既然,你认为本宫该死,何苦牵连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现在二弟妹必定急死了,所以段睿笑绝对不能有事,哪怕是用她的命去换,她也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牵连别人受伤,身为一个母亲,她非常能够体会二弟妹的心情。 似念听到这里,不由得火大,“是你,是你这个女人狡猾,作恶多端,如果不是你的孩子都进了谜谷,你以为我会拿别人的孩子来做赌注吗?不过为了能够把你从爷的身边铲除,牺牲掉一个小孩子也是值得的。” 冷冬儿听到这话,真想从地上爬起来揍她,简直就是心肠歹毒的女人,难道小孩子的生命在她的眼睛里如此不值钱吗?她不禁咬着牙,问道,“你究竟希望我怎么做?” “怎么做?”谈到如何折磨冷冬儿,似念显得很有精神,甚至是性意盎然。不过,她根本不透露任何的苗头,直接吩咐阿大,“阿大,把孩子给我,还有这个女人,你把她拖到悬崖边去。” 悬崖边? 若是能够一死百了那是最仁慈的惩罚,可是似念这个女人必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现在不担心别的,她只担心笑笑。 “等等,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只要你把孩子交给段昊岚,本宫随你们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此刻身体里的迷药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可是内力却是被封住了似的,怎么使力都没有丝毫的内力,看样子段昊岚并不知道似念绑架了笑笑,那人虽然冷漠,讨厌自己,可毕竟笑笑还是段家的骨肉,他一定不会弃之不管的。 似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折出,预示着她此刻的心情格外的好,“北堂雪舞,我就知道这个孩子对你很重要,毕竟是你亲手接生的,怎么都是有感情的,可惜她遇上了你这样的大伯母,只能说她的运气不好了。” “似念,你做这些难道真的不怕皇叔会生气?” 生气? 他会,上一次她害了长公主受伤,爷差一点就杀了她,若不是哥哥求情,恐怕她现在已经在地下了吧!她真的好恨,恨死了北堂雪舞,若不是她的出现,或许爷就会慢慢的被她感动,他就会真正的回过头看自己一眼。 “爷现在或许不理解我,但是他将来一定会明白的,你这个女人是祸害,会彻底的毁了他的人生。要不然你的小叔子也不会被我说动,巴不得你死,然后让他的什么若梅表妹取你而代之。” 冷冬儿从心底涌上了深深的无奈,第一次明白,若是你死了,别人会睡你的男人,用你的存款,打你的娃。 过了这么久,离都没有找到自己,她真的是难逃此劫了。 手指甲的粉末毕竟是有限的,在路途的一半就用干净了,看样子找到自己怎么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好,让我跟着你走也行,但是孩子必须我来抱着。” 似念的眼底闪过深深的探究,很明显的是不相信冷冬儿,生怕她在搞出什么幺蛾子? 冷冬儿虚脱的笑了笑,“我都这幅模样了,还需要防着我吗?” “你这个女人心思歹毒,不得不防。” 心思歹毒? 如果不是场合不和,她真的有可能大笑出声音来。 她才是那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才对,“似念姑娘,本宫现在的身体这么虚弱,抱着孩子,更加不可能逃走,这个孩子会成本宫的拖累,不是吗?” 似念沉思了一会儿,立刻使了个眼神给面前的阿大,“把孩子给她。” 阿大没有说半个字,倒是把孩子送给了冷冬儿,抱住孩子的那一刻,她的心才终于落地了,抱住孩子心里默念,笑笑,大伯母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的。 冷冬儿抱着孩子,跌跌撞撞的走了一路山道,自然少不了似念站在后头的催促与打骂,总之没有伤到孩子,她一切都可以忍耐。 才不过一盏茶的山路,她已经是走得气喘吁吁,终于到了山崖边,她跌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呼吸着山林间的新鲜空气。 似念环着胸,向阿大使了个眼神,阿大立刻明白了,在冷冬儿不经意之间夺走了孩子,怀中顿时空了,冷冬儿想要站起身子去抢孩子,却是被阿大一挥手躲开了,直接将冷冬儿挥倒,若不是身后的歪脖大叔,她真的差一点就滚落了悬崖。 清雅的面容上凝着几分冷色,眸子里闪过阴鸷冰冷的漩涡,放佛稀释别人的灵魂似的,一种嗜血的寒意从骨子里散发而来。不言而怒的气势立即勃发,冷声的说道,“把孩子还给本宫。” 阿大一怔,顿住了脚步,额头冒出几许细汗。 这个女人的气场很强悍,才不过几秒钟的对视,他已经感觉到后背已经湿透了。 似念瞪了阿大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竟然被冷冬儿的一句话就吓到了,真的是太没用了。 放佛瞥见恩人的怒视,他尽量刻意的压抑住自己从内心涌上来的恐惧,抱着孩子走向悬崖的另一边,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冷冬儿抿着唇,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冰冷,却是出奇的冷静,话却是问的似念。“你想要怎么样?” 似念笑了,笑的十分邪魅,“这话你算是问对人了,你算我是抱住这个孩子的小手小脚,还是要保住你这个尊贵的长公主?” 冷冬儿的心蓦地一沉,看样子今天不出血,似念一定会拿孩子下手的。所以看着似念丢过来的匕首,她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匕首,朝着自己的胳膊狠狠的划上了一刀,血肉翻滚,血流不止。 她吃痛的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着牙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似念不屑一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吗?是不是太小瞧我了?现在我不想看见你那张令人讨厌的脸,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一下?”冷冬儿怒瞪着似念,她是要求自己自毁容貌是吗?似念看着不为所动的冷冬儿,挑挑眉说道,“怎么?就你这幅模样?还想着要保住你的容貌吗?” 冷冬儿始终紧盯着似念,不发一语,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很快的似念就抹掉了耐性,指着冷冬儿愤怒的说道,“怎么?你不想抱住这个孩子吗?” 似念的话一落下,冷冬儿笑了,“本宫该做的都做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似念姑娘如此不依不饶,本宫相信事过之后,本宫依旧会得到大家的体谅,而你却不能得到皇叔的原谅,或许连你的哥哥似风都会受到惩罚,本宫相信,只要本宫的一句话,你今日怎么折磨本宫,本宫就会折磨你的哥哥。”说到此处,似念的脸色已经是相当的难看,她最受不了刺激,尤其是别人拿她最亲近的人来刺激她。所以似念算是点火就着,恨不得剜了冷冬儿的心,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冷冬儿眉头挑了挑,然后抚摸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本宫的胳膊好疼,你说若是似风的胳膊也划上几刀,感受到本宫的疼痛,或许本宫的心会好受一点。” 似念立刻将脸沉了下来,“闭嘴,我一点也不想听你说话。” “你让本宫闭嘴,本宫就闭嘴,可是本宫希望似风永远的闭上嘴巴!” “你以为我会放你活着回去吗?” “你当然不会,但本宫若是死了,你以为皇叔会放过你,还是会放过似风?” 冷冬儿的话没有半丝的虚假,完全是实话实说,依照北堂烈雷厉风行的手段,似风不死也要半残。 她已经失去了折磨冷冬儿的乐趣,立刻飞身到阿大的身边,嘴角流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那我便要赌一赌,看看这个孩子对于长公主来说,到底是不是存在这很重要的位置?”话落,直接将孩子抛起,冷冬儿眸光一闪,拼劲了全身力气飞身而起,气血扭转,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的鲜血,不过孩子却是安稳的落在了她的怀中。 似念眼里冒出愤怒的火星,知道自己中了冷冬儿的计谋,当下便决定要更加好好的折磨她,可是听着林子里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她来不及深想,立刻腾空而起,狠厉的踢出一脚,正中冷冬儿的腰身,她支撑不住强大的内力,向着悬崖掉落。 “冬儿……” 嘶声裂肺的呐喊响遍了整个天际,段别离只飞身而起,直扑悬崖,想要拉住他心爱的人,惊魂的一目还残留在他的脑海里。久久的不能消散,此刻他的魂都要吓飞了。 匆匆赶来的北堂烈丝毫没有考虑,一掌挥向了似念的心脏之处,跟随着北堂烈的似风来不及多想,提妹妹承受住这惩罚的一掌。顿时口吐鲜血,跌倒在了地上,似念瞪大了双眸,扑向了哥哥。 颤抖的抱起了似风,“哥,哥哥?”话还没有说,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湿透了衣襟。 似风握住了妹妹颤抖的小手,想要给她一个微笑,却是困难之极。现在只要牵扯一下嘴角,他就会痛的喘息不已,带动着伤口泛着锥心的疼痛,“念念,莫执着。” 似念哑着嗓子哭泣,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自己的哥哥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老天,是否听到了她的乞求。 北堂烈冷着脸,眸子里也是闪过了一丝惊诧。 “念念,听哥哥的话,话,好好活着。” “不……”似念猛烈的摇头,“不,我不要你死,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要你死,不要了,念念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哥哥你好好的活着好不好?” 北堂烈吩咐侍卫立刻下崖去找人,心底已经有着一丝的绝望,那么深的崖谷,两人一起扑了下去,凶多吉少。 似念跪着爬向了北堂烈的面前,悲痛大声的哭道,“爷,似念求你了,求你救救我的哥哥好不好?似念给你磕头,磕头了。”话未落,便已经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不停的乞求着北堂烈能够大发善心,救救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北堂烈比任何人都清楚,刚刚的那一脚他用尽了十分的力气,就算是今日耗尽了所有的内力,似风都救不会来了。似风明白,似念更加清楚,只是还抱着一丝的幻想,希望真的会有起死回生的事情发生,即便是奇迹,她也这么奢望过。 “没用了。”看见冬儿跌落悬崖那一刻,他的心都跟着绝望,当时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或许那一脚真正踢在了似风的胸口之时,他才惊醒自己做了什么? 跟在她身边多年的似风,他又怎么会不心疼呢? 明知道答案,可是听到爷这么说,似念还是免不了一场痛哭,“不,这不是真的,爷你一定可以的,你无所不能,一定会救活哥哥的,似念错了,求求你救救哥哥好不好?” 似风想要伸手去抓住自己妹妹的手,可是最终抓住的是空气,“念念,没,没用的,爷能救必定会救……”看着妹妹这样子,他的心也是十分的难受,是他没用,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妹妹,只知道宠着她,才会酿成今日的大错。 北堂烈站在猛风凛凛的悬崖边,眼神飘渺的看着崖底,虽然是一望无际的云雾缭绕,遮住了下面的一切,“能够救似风的人已经被你打落了崖底。” 声音呢虽然轻腻却是透着几分阴冷,令似念不由得浑身一震,从心底透出了一丝的冷气来,她明白,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救哥哥的人是冷冻饵。是她,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吗? 似风深深的看了一眼爷,坚挺的背脊,他知道爷承受的很多,甚至已经快要符合不来了。 冷冬儿一直都是他心底最柔软,也是最不能让人触碰的伤口,只是此刻爷还是无法原谅似念,这么说明摆着就是要让念念难过,甚至是内疚。 爷此刻已经是一位成功的帝王,除了冷冬儿这一步,他真的可以做到绝心绝情的地步了。 他想要说什么?却是抵不过那黑暗袭来,陷入了永久的无意识之中,一个生命如此消失。 似念顿时痛哭出声来,心底涌上了无比的悔意,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心疼她了,哥哥没了,爷…… 她的人生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身体本能,比脑子反应的还要快。 来不及多想,她便纵身跳入悬崖! 哥哥,念念来陪你了…… * “冬儿,求你抓紧我的手,千万不要松手。”好在段别离感动及时,虽然动作稍稍慢了一点,可是好在已经抓住了冬儿的手,而他急中生智之下,另一只手抓住了悬崖峭壁上的一根枯枝。 只是这一只小小的枯枝还不能够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尤其是段别离此刻拉着冬儿的那只手,正是受伤的手臂,所以冷冬儿现在才会那么难受,冷汗淋漓,一会就爬满了自己的额头。 段别离看见冬儿这样,又何尝不心疼呢?可是…… 他宁愿冬儿瘸了,瞎了,残了,他也不想永远的失去她,说太自私也好,太过残忍也罢,他就是不能失去冬儿,所以老天不要那么的残忍,求你也帮助他留住冬儿好吗? 哪怕让他失去一切,他也心甘情愿。 冷冬儿虚弱的笑着,怀中的笑笑已经醒了,可能是看见不熟悉的脸,又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离,笑笑在哭,我已经虚弱的保不住孩子了,那根枯枝也承受不了我们两个人的重量,你带着笑笑先上去,你等下来找我好吗?”她柔柔的商量着。 段别离听闻此话,却是红了眼睛,泪已经飙出了眼眶,撕心裂肺的大吼着,“冷冬儿,你想骗我,我知道,你想一个人先离我而去是不是?你想比我先死,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冷冬儿听闻此话,心中一柔,却是更加的疼了起来。“如,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娶别的女人?”她已经看见枯枝松动的迹象。 “会,如果你先放弃我,我一定会娶别的女人,让我们的儿子叫别的女人做娘,所以你绝对不能死。听见了吗?”他登着山崖峭壁的凹凸之处,这样可以减少他们之间的重量,枯枝还可以再多支撑一会时间,只希望上面的人会立刻派人来救他们。 冬儿虚弱的摇摇头,“离,我太累了,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手臂还在流着鲜艳的血液,她已经失血过多,再多流几百cc真的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 “不行,撑不住也要撑着。” “离,你会和我一起死掉的!” “我愿意。” “不,我不愿意。我们还有孩子,你想让他们做孤儿吗?还有笑笑,她真的好无辜,不能因为我的原因陪着我们一起去死,这不值得,一点也不值得。”想起他们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还有她怀中的小生命,她就生出了太多的不舍。 段别离清楚,真的很清楚事情的重要性,可是面对着要失去冬儿的恐惧,他真的宁愿什么都不去想,只想要她活着,在他的身边永远的陪着他,他只自私这么一回。 “不,我不管,我不管,冬儿,求你别放手,我只求你别放手,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望,你也不要放弃好不好?求……”段别离激动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头顶上的枯枝又松动了几分。 他不由得抬眸,眼底涌上了一丝的绝望。 冷冬儿知道,离可以用轻功攀登上悬崖,可是他们不知道跌倒了哪里,若是带着她,一定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要么全部都死,要么活着两个人。 “离,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激动,你知道吗?这不像你!” 段别离不由得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你还要与我开玩笑吗?” 此时此刻,一抹身影从崖顶坠落下来,那张悔恨不已的脸与冷冬儿插肩而过,能够清楚的看见她眼底的绝望,似念居然跳崖了。瞅准了时机,趁着离呆愣的功夫,她立刻抛起了怀中的笑笑,许是下意识的举动,段别离来不及多想,一只手还在抓着冬儿的小手,另一只手已经伸向了空中,腾空而起,稳稳的接住了孩子。 冬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腾空一翻,用力踹上了一脚,带着逆天的内力将他送上更高的一层。 她喉头涌上的腥甜,嘴角边流出了一丝血液,感觉整个身子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她的身子好像漂浮的柳絮,没有了力气,直接向着崖底坠落。 段别离的心蓦地揪了起来,脆弱的心脏放佛被人握在手中,辗转疼痛。他粗声的呐喊着,“不,冬儿……” 紧接着是不可思议的一幕,冷冬儿的身子逐渐变得透明了起来,最后变成了沙粒,一点一点的随风飘去,段别离攀着悬崖壁,眼睁睁的看着冬儿消失不见,眨了眨眼睛,真的没有了冬儿踪迹,他的眼眸深处浮现出了一抹幽幽的哀伤。 她消失了? 回到了她原本的世界吗? 冷冬儿只觉得身体不停的下沉,最后坠落在了地上,感觉重重的,倏然睁开了清冷的双眸,看着纯白的天花板,耳边响起了陌生且令人熟悉的仪器呼叫,这里…… “冬儿?你终于醒过来了?”陌生且熟悉的男声放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语调之中还夹着几丝激动与颤抖。 “寒哥哥?” ------------ 大结局 “寒哥哥?”是梦吗?她竟然看见了寒哥哥? 那个在自己的人生中空白了十二年的男人?她有多久不曾想起过他? 现如今再看见他,仿若隔世一般长久,久到她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可是耳边清楚的响着各种现代化仪器的声音,还有深处在雪白墙壁的病房,眼前超大的液晶屏电视上演着陌生且熟悉的新闻,这是二十一世纪,是寒哥哥的医院? 她回来了? 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这里有爹地,有妈咪,有爷爷,却惟独没有段别离? 只是她心中疑惑,这会不会是一个很真实的梦,若是梦,那么她连见上梦里的人都没有可能了,想到此处,她不禁心中一片疼痛,揪着胸口的某一处,疼的直蹙眉。 慕容寒看见冬儿如此皱眉,连忙紧张的问道,“冬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我给你检查一下?”说罢便拿起挂在胸前的听诊器,准备为冬儿好好的检查一番。 却不想被冷冬儿伸手一推,倏然的坐在床上四处打量着病房里的一切,她心中还有一丝丝的乞求,希望这里的一切只是个梦而已,而梦醒了就该回到离的身边,那里有她深爱的男人,还有一对可爱的双生子。 慕容寒一怔,心中立刻泛起了酸楚,虽然早就预料过,她清醒过来会恨他,会怨他,可是事情的真想来临那一刻,他还是经不住的心痛,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粗气,最终尽量放平自己的心情,甚至是自己的身份,温柔的对她说道,“冬儿,寒哥哥知道你……” 话才说了一半,冷冬儿就推开了阻碍在她面前的慕容寒,跌跌撞撞的冲下了床去,一路奔跑,推开了房门,跑在走廊上好久,她睡了好久,虽然腿脚能动,却是十足的不方便。 才不过几步的路程,已经虚脱的跌坐在了地上,看得见医院里的豪华电梯,走廊高雅的格局,这里分明就是寒哥哥医院里的豪华病房。看守的护士都被惊动的站起了身子,坐在地上哭泣的可是他们医院院长心心挂念的冷家大小姐,他们那里敢怠慢。 可是这位冷小姐传言性格相当恶劣,骄纵,跋扈,他们正犹豫要不要去扶起这位贵重的客人呢? 冷冬儿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以为这是梦,不会痛。 可是胳膊上传来的痛楚,令她的心也不由得沉了下去。 这里不是北国,不是那个她生活了十二年之久的古代,是她原本的世界,那到底哪一个才是梦呢? 如果古代的才是梦,为何那个梦那么真实,她爱上段别离的喜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她对于那些想要伤害段别离的怒是认真的,面对古代父皇母后的死,那份深深的哀痛又是那么的真切,生双胞胎时那份死去活来的痛又是那么的真实,为何梦醒了她的心的会这么痛?甚至为了梦中的父子三人,现实生活中的她可以毫不犹豫的付出自己的生命,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的让她不想醒过来。 痛的她几乎牵动一下,身体的每个角落都跟着疼起来呢? 那颗脆弱的心脏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握在手中,来回的挤压,辗转反侧,一股锥心的痛令冬儿的眼泪哗哗直流,轻轻的抽泣了起来。 段别离,你在哪里啊? 冬儿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慕容寒从病房里追了出来,看着跌坐在地上哭泣的冬儿,顿时心中内疚疼痛不已,如果不是因为他,冬儿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是他的错,为何他做错了,老天惩罚的人不是他,而是冬儿呢?“冬儿,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是不是还在怨……” 冷冬儿哭泣着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现在一定是梦,只要她梦醒了,就会看见段别离,看见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她哭的很无助,好像一个濒临绝望的小孩子,慕容寒心疼的拥她入怀,“乖,冬儿别哭,寒哥哥在这里,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她不答也不说话,只是趴在慕容寒的怀里悲戚的哭泣,静静的走廊里只有冷冬儿绝望无助的哭泣。 接到慕容寒的电话,冷爸爸冷妈妈匆匆忙忙的赶来,到了医院时,冷冬儿已经疲倦的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听在慕容寒的耳朵里,竟是那么的美好。 冷爸爸眼眶湿润了,冷妈妈是最激动的那个人,抓着慕容寒的手腕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来的路上她就不相信这是真的,或许是寒儿在骗自己。毕竟他们等了一年,以为这辈子都要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植物人,已经绝望的接受了现实,却又被告知女儿已经睁开了眼睛。 这是多么令他们激动的事情,来的路上她就不停的哭泣,然后想着女儿睁开眼睛璀璨的光辉,她又忍不住的笑了,这一天她真的体会到了又哭又笑的最高境界。 “寒儿,冬儿真的醒过来了吗?” 慕容寒点点头,“是的,冷妈妈,冬儿醒过来了,现在她是因为睡得太久了,身体有些负荷不来,又睡着了,等她再醒过来一切都会正常了。” 冷妈妈激动的抓着慕容寒的手,神情喜悦,“真的吗?我的冬儿回来了是吗?” “是的,冷妈妈。”慕容寒理解冷妈妈的心情,他现在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以为自己还活在梦里,生怕这一切都是假象。看着冷爸爸憔悴的面容上也多了一份喜悦,他最终还是问出口,“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冷爸爸闻言,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就在这几日吧!” 慕容寒心里放佛被什么扯痛了似的,如果不是他看不清自己的心,冬儿又怎么会出现这次事故,造成了深度昏迷,而冷爷爷因为担心冬儿,又怎么会抑郁出病来,现如今大限将至,他是冷家的罪人,可是他们却依旧如此大度的包容自己,这让他情何以堪?斟酌问道,“冷爸爸,需不需要告诉冬儿?” 冷爸爸摇摇头,“暂时不要告诉冬儿,这是爸爸的意思。” “可是盼了一年多,爷爷大概也会想要见见冬儿吧?”这的确是实话,爷爷几乎想孙女都快要想疯了,连晚上做梦都会念着冬儿的名字。 “爸爸的意思,让冬儿先养着身体,在病房里安装闭路电视,自然就能够看见自己的孙女了。”这是老人最后的心愿,他又怎么会舍得拒绝呢? 慕容寒沉重的点点头,“好,这件事情我来办吧!冷爸爸就不用操心了。” 冷爸爸点点头,重重的拍了拍慕容寒的肩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寒儿。”冷家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些事情都太突然了,让他措手不及。 慕容寒摇了摇头,声音哽咽,“错的人是寒儿。” 冷爸爸没有说话,只是那怜爱的目光移向了病床上的女儿,妻子在一旁守着,柔白的小手不停的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发丝,一下接着一下,好似永远都爱抚不够似的。 在一片温柔的眸光之下,冷冬儿睁开了双眸,看着近在眼前的妈咪,嘶哑的嗓音带着喜悦,“妈咪?” 只有两个字,却是令冷妈妈的心都为之融化了。知道她已经清醒过来,知道她可以笑,可以哭,就是不会再如以前一样,好似一个活死人似的,会听见她喊自己妈咪,当那两个字真的出口时,她才惊觉到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顿时,泪如雨下。 连忙点头,答应了。“哎!” 冷冬儿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擦掉妈咪眼角的泪水,“别哭,冬儿会心疼。” 是,是她的女儿回来了,那个虽然跋扈,可是却很心疼她这个妈咪,每次听见自己和老公吵架,她都会无条件支持自己,这是她的女儿。仅仅一句话,令冷妈妈的眼泪流的更多了。“不哭,不哭,妈咪这是高兴的,看见我们冬儿还能再叫我一声妈咪,妈咪是太高兴了,真的是……”冷妈妈也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是高兴到语无伦次了。 自从冬儿出事了以后,冷家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这是一年多来最高兴的事情了。 冷爸爸上前,拥住妻子的肩头,“你瞧瞧你,这是天大的喜事,你怎么还哭个没完没了呢?” 冷妈妈擦着眼泪,“我这不是高兴的吗?” 看着他们幸福的一家三口,慕容寒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 慕容寒回到了办公室,高级意大利订做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位美丽的女人,正是慕容寒的未婚妻李筝。 她是慕容家医院内的高护,一个平凡的女生,身份平凡,职位平凡,容貌属于清新靓丽,可是放在了美女如云的上流社会里,她就变得平凡了起来,她这辈子唯一的不平凡就是遇见了慕容寒,一个温润如水的男子,对待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亲切,不管病人,还是医院里的同事,甚至是在他的世界里没有等级之分。 哪怕所有的医生都认为自己比护士高出一个等级,却惟独他从来不这般觉得。 她以为这个男人天生便是如此,却没有想到他也有冷酷的一面,甚至是不耐烦,这一切的情绪化在面对另一个女人会全部的爆发。那个时候她惊觉,慕容寒心里讨厌的那个人才能引出他最真实的情绪,让他活着像一个人。 而她这个正牌女友却什么都做不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慕容寒与冷冬儿才是天生的一对,门当户对,尽管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一样,刺进了她的胸口,疼的死去活来。 正因为发现了这件事情,她才会着急结婚,然后紧接着冷冬儿出事了,变成了一个植物人,她想嫁给自己心爱男人的美梦破碎了。 他的心终究是回到了那个门当户对女人的身边,那么她算什么? 即使她成为了整个医院的笑话,她对慕容寒依旧放不了手,哪怕他现在不是慕容家未来的接班人,她也深爱着这个男人。 “寒,你回来了。”即使心里再苦,她也不会在脸上表露出什么?因为她不想给他添负担,可能心里潜在的意识,她不想给慕容寒造成困扰,引来他的反感,最后对她厌倦了,她卑微的以为,只要这样,他永远觉得愧对自己,那么他们之间就还有再回头的可能。 慕容寒看着李筝,不由得惊愕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李筝苦涩一笑,他看见自己很是吃惊,甚至是没有想到她会来他的办公室吧! “我听说冷小姐已经清醒过来了,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她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完这句话,当她得知冷冬儿清醒过来,那一刻连天都塌下来了,想着她和慕容寒的婚礼,冷冬儿出事的场景,连想都没想,慕容寒就冲了出去,让她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柄,最后她连哭都不知道该怎么哭才好? 慕容寒对于李筝这样时常的问候冬儿已经习惯了,她的善良,体贴,他一直都懂。 冬儿出事的那一刻开始,他也看清楚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一面,所以这辈子只能辜负李筝了,他有太多的对不起。 这一年来,他只顾着陪伴冬儿,却忘记了李筝还在默默的付出,一切事情是他引起的,他又怎么可能将一个无辜的女孩推向谷底呢?她该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还守候在自己的身旁,痴痴傻傻的付出,最后终究没有结果。 “你下午有事情吗?”慕容寒脱下白大褂,将工作服挂在了自己办公室的衣帽挂上。 李筝一怔,茫然的看着慕容寒。 他依旧帅气温雅,尽管此刻疲惫不堪,眉宇之间还是闪烁着几分喜悦,是因为冷冬儿的清醒吗?“我有事情要与你谈。” 那清冷淡雅的嗓音透着一股子的细腻,不难听出他说的这件事情很急迫,李筝顿时明白,他想要说些什么?立刻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尴尬的笑了笑,“寒,对不起,我忘记了,我下午要答应我妈妈,陪她一起去买衣服,所以咱们改天再谈吧!”还不等慕容寒回答,李筝拿着皮包几乎是仓皇而逃。 慕容寒的眸子闪了闪,最终是叹了一口气,想着以后还有机会,毕竟这件事情所有的错在他,是他不该低估了自己对冬儿的爱,才会招惹了无辜的女人,现在酿成了大错,好在这个大错还可以弥补,希望李筝可以不必再执迷下去,也希望冬儿会原谅他一时的错误。 他去医院的餐厅随便吃了几口东西,然后就打包了一杯冬儿最喜欢的珍珠奶茶,想必现在冷爸爸和冷妈妈已经离开了医院,回家照顾爷爷去了。想必这个时候冬儿应该还没有休息,想着一会儿就能够见到冬儿,他的心情不免有几分激动,恐怕嘴角勾起的弧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样有多么的迷人。 电话响起,“喂,你好!” “寒儿,是妈妈。我和你爸爸听说冬儿醒了,想要下午去瞧瞧她,她的身体方便吗?”话筒之中传来慕容夫人关切的问候,这一年来,他们慕容家活在深深的自责之中,现如今听到了冬儿清醒过来,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开心,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到医院里去,但是考虑到冬儿的身体状况,他们不禁要多想想才能行动。 想着这一年来,儿子几乎把医院当做家了,他该是最了解冬儿身体状况的人。 “她今天才醒过来,可能会有点昏昏沉沉的,妈妈,你和爸明天再来看看冬儿吧!” 慕容夫人听着儿子的劝说,连忙点点头应下,“那好,我知道了,倒是你和李小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慕容妈妈一想起那个李筝,就恨得不禁咬牙切齿,若不是这个女人从中间横出一脚,把她内定的儿媳妇害成了植物人,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恨。冷家与慕容家的关系本就交好,孩子们的婚事是他们乐见其成的,突然冒出了一个李筝,搅乱了一切,让他们慕容家更加无言面对冷家,好在冷家宽容孩子,尤其是在冬儿出事,他们更没有为难慕容家,让慕容妈妈恨不得更想要与冷家结亲。 尤其是这一年,冷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要反过来安慰他们这个罪魁祸首,让慕容家更是无地自容。 现如今冬儿醒了,尤其是儿子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冬儿再受委屈了,那个李筝若是不走,那么就由她来赶走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慕容寒蹙眉,“妈妈,你不要管这件事情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不会再让冬儿受委屈。” 电话那头的慕容妈妈终于展颜欢笑,“寒儿,不要怪妈妈心狠,当时妈妈以为你喜欢李小姐,所以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和你爸爸才答应这件婚事,当时就觉得可惜了冬儿这么好的媳妇,现如今需要如此大的代价,你才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也希望你好好处理这件事情,毕竟你们当时的婚礼闹得那么大,也不要委屈了人家姑娘,但是也不能再让我的冬儿受委屈了。” 慕容寒抿着唇,“妈妈,如果冬儿肯原谅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她,这辈子只会对她一个人好。”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是没了底气,依照冬儿的脾气,她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自己。 “寒儿,冬儿那么喜欢你,一定会原谅你的。” 慕容寒轻轻勾起了唇角,笑着说道,“我会努力的,妈妈,冬儿还不知道爷爷的情况,所以明日你们来,不要说露了嘴。” 慕容妈妈叹出一口气,“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醒来却要面对这样巨大的变故,那个孩子怎么承受得了。“我知道了,放心吧!” 挂断了电话,他来到了豪华病房,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一阵清风拂过,他抬眸望去。 宽大的窗台上坐着俏丽的女子,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被风吹乱了,几乎嬉戏纠缠在一起,露出半张精致绝美的面容,白里透红,细腻柔嫩的皮肤放佛一碰即碎,嘴唇因为刚醒来还有些苍白,却是不影响她的美。 她抱膝而坐,眼神眺望远处,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好似一幅唯美的图画,不知为何?慕容寒却是从心底升起了一抹恐慌,总觉得这样的冬儿会随着风而离开,他不由的伸出手,怕自己摸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所以当他真的触碰到了冬儿的病服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察觉到她疑惑的眼神,他莞尔一笑,抬起手中的奶茶,“这是你最喜欢的原味珍珠奶茶,喝吧!” 冷冬儿将目光从慕容寒的脸上拉下那北珍珠奶茶,抿了抿唇,在慕容寒专注的目光之下,终究是接过了奶茶,放好吸管,轻轻吸饮了一口,一股充斥着茶叶味道的奶香涌入了口腔,这个味道真的是既熟悉且陌生,只不过太甜了,她已经不喜欢这个味道了。 慕容寒笑着问道,“怎么样?还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冷冬儿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外面灿阳一片天空,清澄的天空如水洗一般,是那么的清澈湛蓝。 离,你与我是在同一片天空下吗? 慕容寒也走到了冬儿身旁,与她一同抬头看向天空,“昨夜下了一场雨,所以今天的天空才会那么的漂亮。” 冷冬儿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将哀伤的眸子从天空移开,投向了楼下公园散步的病人。慕容医院的建筑犹如欧式的皇宫一般,大气壮观,却又非常的唯美,看上去倒不像是一个医院,而是一个度假村,最令人喜欢不已的就是慕容医院最具特色的花园,每一处都被园林师父修葺的好像是一个唯美的花园,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空中花园和游泳池,是供豪华客房的尊贵客人所使用的。 慕容寒止不住心中的苦涩,冬儿自从清醒过来,好像就不太愿意说话,更加不太愿意搭理他,难道她还有心结,还在怨恨自己吗?想起自己以往的恶言相向,她是如何将一肚子的苦水咽下?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所以不管她对自己多么的冷漠,甚至是多大的难堪,他都有勇气去承受。“冬儿,想要去散步吗?” 冬儿没有回答,反而是看着慕容寒不解的问道,“寒哥哥,你不忙吗?”以往她找他的时候,总是很忙,忙到连她的电话都没有是时间去接。现在怎么会有时间总是陪着自己?这的确让冬儿有些不习惯,房间多出了一个人,会让她不够专心去想另一个时空的离。 直到现在,她还不肯相信,自己脑海里划过的那些真实画面是真实的,现在她清醒过来也是真实的,那么唯一不真实的又是什么呢? “冬儿,累了吗?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 冷冬儿点点头,“好。”在慕容寒硬要搀扶下,下了窗台,将手中的珍珠奶茶放到了旁边的床头柜上,然后才回到床上躺下。 慕容寒瞥了一眼珍珠奶茶,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个口味你不喜欢吗?” 她很诚实的摇摇头,“不喜欢。”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吗?” 她连想都没有想,便说,“现在不喜欢了。” 慕容寒一怔,心底却涌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明明冬儿说的是奶茶,他却已经说的是自己,可能她现在也不惜花自己了。 冷冬儿闭上了双眸,装作准备睡着的模样,她屏住呼吸,等了好久也不见慕容寒离开房间,她不由得睁开了双眸,看向坐在沙发上看着简历的慕容寒,经不住有些颓败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气果然吸引了慕容寒的注意,他抬眸看向冬儿,疑惑的问道,“冬儿,你怎么了?不是累了吗?怎么不睡了?”一连三个问句,一点也不换气,可见的确是着急了。 冷冬儿嘟哝着,“你在这里,我睡不着。”一股很陌生的气息,令她难以安心入睡,当然这话她没有直接明说。 慕容寒微微一笑,“你以前不都是说,没有我你睡不安稳吗?” 她微微一怔,自己有说过这话吗?那好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吧!可是现实生活中,才不过两三年的功夫,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着是不是一条河那么简单,而是整个银河,相隔着千年时空。“现在不一样了。” 又是现在,听到这话,慕容寒不禁有些愠怒,“到底现在是哪里不一样了。” 冷冬儿从来都不是拖拉的人,她感觉得到,自己清醒了以后,寒哥哥对她就好像有些不大一样,若是说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寒哥哥爱上了自己?这有些不大可能,毕竟他们之间纠缠了十几年,他一直躲着她,讨厌着她,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喜欢上她了呢? 不是不自信,只是太不可能了。现在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亏欠,或许因为这件事情,她的任性和自私让他为难了。“寒哥哥,对不起。”她低着头咕哝着,若不是她,也许今日寒哥哥就会和那位护士小姐结婚了。 慕容寒怔住,“你怎么向我道起歉来呢?” “若不是我,寒哥哥现在已经娶了美娇娘。”话一落,她就不禁懊恼了起来,怎么一板一眼说成了不伦不类的话,可能是听出冬儿话中的意思,慕容寒并没有注意到冬儿的措词。 “不,冬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真的很久以前就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是我的执迷不悟害苦了你。”正因为这件事情,他还在深深自责,哪怕是冬儿清醒了,他还是没有停止过愧疚。 冷冬儿摇摇头,“不,寒哥哥,其实是冬儿一直不懂,爱情并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就会有回报的,现在冬儿懂了,所以不会再执迷下去,我只希望寒哥哥不要因为冬儿,就错失了拥有幸福的机会,那位护士小姐我听爸爸妈妈说过,是一个不错……” “冬儿!”他失声的大喊了她一声,吓得冬儿浑身一颤,不解的看向慕容寒。而此刻也只有慕容寒才明白,他不想听到冬儿接下来所说的一切,所以只能没有理智的喊住她未完的话。 “寒,寒哥哥?怎么了?冬儿说错了什么?”冷冬儿茫然错愕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 慕容寒笑了笑,“没有,只是我还想起自己有别的事情,所以你先去休息,我先出去一下,明日我爸爸和妈妈会来看你,下午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冷冬儿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慕容寒就仓皇而逃了。 他绝对想象不到,今天他逼得李筝不等他的话说完就逃走了,而当天下午,他就被冬儿的话吓的逃跑了,这个世界的报应来的真是太快了。 * 慕容寒喝干了整整一大瓶的威士忌,打了一个响指,“再来一瓶。” 好友凌风见状,立刻向服务生摆摆手,“寒,你这是怎么了?你的青梅竹马清醒过来,你不是应该高兴的陪着她吗?怎么找我来消愁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寒听着好友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了一抹苦涩,嘴角轻扯,也经不住的苦笑了起来,“风,我觉得冬儿离我越来越远了。” 越来越远? “不是昨天今天才醒过来吗?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你结婚的事情,一时想不开而已,你只要用你的真心,必定能够感动她。”女人就是水做的,几件感动的小事情,就能够哭的稀里哗啦的,尤其是冷冬儿爱了寒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他听着好友的宽慰,心中没有宽松,反而越来越沉重。“风,你不了解冬儿,她可以对我死缠烂打,可以使出卑劣的招数,因为她爱我,可若是她不爱了,就算是我跪在她的面前,她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凌风算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她喜欢你的时候你是什么都行,她不喜欢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慕容寒虽然很不想承认,却还是诚实的点点头。“你知道吗?以往她赖在我家不走,一定要我陪在一旁才肯睡觉,可是今天我陪着她,她竟然清冷的告诉我,有人在她睡不着。我已经有些开始怀疑,这样的冬儿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冬儿?她让我很陌生,差一点就认不出是她来了。”尤其是今天,他推开了房门,她默默无言的坐在窗台上发呆,他第一次感觉到他们之间放佛隔着一片海那么远,远的让他抓不住她的衣角。 凌风有些不明白,那冷冬儿也没有失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多,“寒,你不要多想了,或许是冷冬儿还在怨恨你,你是个男人,堂堂正正的问清楚,不要再胡思乱想。” 慕容寒抿着唇,打从心底升起了一抹恐惧,“风,不怕你笑话我,面对现在的冬儿,我的心中不知为何就会害怕起来,我不敢面对她那双清澄冷淡的眼神。” 凌风彻底凌乱了,“寒,这可不像你。” 举起酒杯,眼眸浮上了一抹沉重,“的确是不像我。” “李筝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那日手术室外所发生的一切,他还历历在目,好友爱着谁他看得比谁都清楚,只能说年轻气盛,让他犯下了大错,好在这个错还可以弥补,不算太晚。 “我会找她说清楚。” “好好处理吧!毕竟李筝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此刻他也不得不佩服,青梅竹马长大的感情,竟然是如此的强悍。外界可是传言,冷冬儿骄横跋扈,傲慢无礼,不懂得尊重人,他也不懂好友怎么就喜欢了冷冬儿这样的女人。不过毕竟是好友真心爱着的人,他还是把自己的想法放在心里头就好了,或许是寒看见了冷冬儿的另一面,那是别人所不曾看见过的。“走吧,我送你回去吧!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 上午见过了慕容爸爸和妈妈,得知因为自己的事情,他们愧疚难过,想着曾经他们对自己的宠爱,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这次的事情的确发生的太突然,让他们都有些措手不及。 所以,从始至终一直在说慕容寒的不好,放佛在告诉她,原不原谅慕容寒,她都是慕容家的媳妇。 冷冬儿却是一头雾水,会不会是寒哥哥觉得愧疚于她,所以才和那位护士小姐分手了,她的心已经被段别离塞满了,就算那是梦境,不现实也罢,她也会终身不嫁,死守着他们的诺言。 送走了慕容爸爸和妈妈,她便决定找寒哥哥好好的谈谈。 一瞬间,病房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突然觉得有些孤独。 最近爹地妈咪好像也来的很少,他们好像都非常的忙碌,一直都看不见爷爷,听爸爸妈妈说爷爷去好远的寺庙为她祈福了,这一两天才知道她清醒过来,正准备往回赶呢? 想着爷爷年岁也大了,还要为她这个不孝的孙女祈福,她的心就不大好受。 冷冬儿身上批了一件羊毛衫,走出病房,打算去天台的空中花园呼吸清新的空气。 远处柜台有护士正在值班,看着她走出房间,护士张张嘴想要问她什么,可是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就是什么也没有问出口。冬儿明白他们是受寒哥哥的嘱咐,所以大度的告知他们。“我去空中花园散散步。” 小护士一怔,反应有些慢半拍,连忙点点头,“好,好。” 冷冬儿微微颔首,尽然大家闺秀一般,随后迈开了步子,走向电梯口,面容上有些黯然,看样子平常她的坏脾气传遍了慕容医院,要不然小护士也不会怕她要死。 顶楼的天台的周长500米,有一个两百米长的游泳池,此时正有有人在里面游玩,而空中花园采用了立体造园方法,建于高高的平台上,假山用石柱和石板一层层向上建造,从远望去,花园就像在天空中一样。假山有上中下三层,每层都有一个殿阁,经营的范围不同,供病人,甚至是医院内的工作人员所需。 上面培上肥沃的土壤,种植了许多来自异域他国的奇花异草,设有灌溉的水源和水管,这个空中花园算是采用了巴比伦的空中花园。 冷冬儿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从怀中拿出一本书,是类似于针灸推拿的书籍,以前这些书完全看不进去,正因为经历了古代的事情,脑海中还残留着那些医药的配方,所以闲着没事她总会翻翻书籍,一看就是大半天。 不得不说,针灸技术在古代是无可超越的,可是现代的针灸技术好像又结合了不同的药膳理念,所以使用起来,效果更佳的显著。 风吹起,波动了她的发丝,凝着一股古色古香的韵味,不知为何? 凌风感觉冷冬儿好像与这里格格不入,她仿若不属于这里,那股子天生的尊贵雍容,仿若像一个公主,明明是那般的大气漂亮,却是硬生生的将其他人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踏不进她的世界。 他终于明白,好友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样的冷冬儿无疑是陌生的,也许他没有资格这么说,可是听着好友口中的冷冬儿,他自认为了解不少,至少她不该是现在这个模样才对。 他去水吧叫了一份正宗的玉观音,是今年的新茶,然后为自己的要了一份拿铁。 他走到冷冬儿的那张桌子前坐下,许是察觉到不同,冷冬儿看向了凌风,立刻便将此人纳为了陌生人的行列,没有说半句话就低下了头,继续钻研书籍。 凌风怔了怔,他突然很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张大众脸?至少他和慕容寒可是医院里公认的白马王子,怎么到了冷冬儿这里,他就变成了无名小卒,连多看一眼都不肯。 甚至那双诚然的眸子里未曾出现过半分的惊艳,仿若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似的。 凌风只能安慰自己,难不成还希望冷冬儿是一个超级花痴的女人? 他将手中的玉观音放到了冷冬儿的面前,她有所察觉,抬起了头吃惊的看向了凌风,他也只能自我介绍,“我想你肯定不记得我了,我是慕容寒的好朋友,凌风,曾经见过一面。” 冷冬儿听说过这个人,分明是没有多大的印象了。 “对不起。” 这三个字足以告诉凌风,我不记得你了。 “没关系。”他还能指望一个犹如公主一样的人物,记住他这样的平凡小市民吗?不过此刻的冷冬儿与慕容寒以前所描述的的确大相径庭,她以前虽然漂亮,可是却高傲的像一个女王,令人近不了身,现在她与以前反差太大,虽然不在高傲,却是一个轻风佛面,干净清爽的女子,隐隐约约之中藏着几分锐利,倒是一个聪慧的女人,清淡飘渺的仿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更加令人近不了身。 冷冬儿闻了闻茶香,轻甲一口,随后便蹙起了眉头,放下茶杯便是没有再喝一口。 凌风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吗?” 冷冬儿温和笑了笑,“茶倒是好茶,只不过泡的不好。”这些年生活在古代,她的味觉已经被养叼了,所以一下子就知道这道茶偷工减料了两项,喝起来的口感并不是太好。 “你看样子很懂茶?” “略知一二。”她的回答简洁明了,随后又低下头去看着书籍。 凌风也随着她的视线游移,看着桌子上的书籍,上面是画着乱七八糟的穴位图,旁边是详细的解释,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不由得诧异的问道,“你还懂针灸?” 冷冬儿依旧清清淡淡的回答,“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 头一次,凌风才觉得略知一二竟然可以包含这么多的东西? 不过,冷冬儿口中的略知一二可不是真的只懂一二,他能够明白,她是非常清楚茶道,甚至是针灸,只是不想对他说太多罢了。 随后,两个人便开始了沉默。 冬儿翻着书本,静静的看书,凌风端着咖啡杯,静静的东张西望。 这种沉默,被急匆匆的赶来的慕容寒打破,他的面容有些紧张,甚至还有些急迫,那双眸子流露出几许的伤痛,他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向冬儿,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冬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冬儿合上了书本,不懂的问道,“去哪里?” “先别着急知道,你跟着我来就是!”仔细分辨慕容寒的声音,竟然带着几分的颤抖。 或许是紧张的气氛所影响,她竟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所以二话不说便站起了身子,然后走在前头,声音尽量平和的说道,“走吧!” 凌风蹙眉,一下子就猜出事什么事情,看向慕容寒,眼神询问他,只见他点点头,顿时心沉了下去。 随后凌风不请自来,跟着慕容寒去了抢救室。 越往抢救室的方向走去,冬儿的面色就越来越沉重,那个地方她去过好多次,每一次都是寒哥哥抢救别人,她为了能够快一点见到寒哥哥,所以时常等在门口,现如今寒哥哥带着自己去那里,难不成是…… 想到这里,她已经撒腿奔跑了起来。 慕容寒见状立刻跟了上去,边跑边安慰,“冬儿,是爷爷的身体出了问题,你要冷静,坚强一点,冷爸爸冷妈妈他们心疼你……别担心,手术是我爸亲自操刀,一定会没有问题的。” 冷冬儿听闻此话,顿时就红了眼眶,她才睁开眼睛不过两天的功夫,爹地和妈咪只来过医院一次,爷爷一次都没有来过,那么固执的老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有了信仰,而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竟然相信了。她早该猜出来的,是爷爷出了事情。 曾经阳阳就说过,因为她的事情,爷爷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可是她竟然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慕容寒一顿,这是冬儿清醒过来第一次红了眼眶,却始终没有落泪的表现,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即使清醒过来,看见冷爸爸和冷妈妈都不曾落泪,现如今脆弱的红了眼眶,却还是倔强的不肯流泪,这样的举动让他的心不知为何,竟是撕扯一般的疼痛。 她一边跑一边揉了揉眼睛,不过片刻,微红的眼眶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清冷。 抢救室外有爹地妈咪,还有慕容妈妈。 她冲了过去,没有不理智的去质问任何人,只是尽量压抑着自己悲痛的情况,尽量平静的问道,“爷爷怎么样了?” 冷妈妈最先流泪,冷爸爸看着女儿,好久才开口,“你慕容爸爸正在抢救,现在还不知道情况。” 冷冬儿抿着唇,继续问道,“爷爷到底是什么病。” “心病加上身体年迈所致。”最后一句回天无术他始终说不出口。 她的脑海中飞快的转动着,把自己所学,爹娘所教的一切回忆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把握,看向慕容寒冷静的说道,“我需要齐全的针灸用具,我要进手术室。” 慕容寒一怔,还有些搞不懂冬儿的用意,倒是凌风不由得震惊的问道,“你有把握?” 冷冬儿实事求是,“不知。” 不知? 这回答也太大胆了一点吧! 不等慕容寒说话,凌风已经吩咐了护士立刻去准备。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冷冬儿已经穿着白大褂走进了抢救室。慕容寒和凌风连忙消毒,穿上白大褂进入了抢救室,看看冷冬儿到底有几分把握? 慕容爸爸正准备缝合伤口,看见冬儿进来也不由得大叫了一声,“你这丫头怎么进来了?” 冷冬儿不语,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慕容爸爸,三分钟能缝合伤口吗?” 慕容爸爸连想都没有想,直接便说道,“能。”虽然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他毕竟有这个能力。 “我等你三分钟。” 这三分钟慕容爸爸专心翼翼的缝合伤口,慕容寒也不多问,直接去帮忙了,只有凌风还一直观察着冬儿,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子,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不急不躁,泰然自若的伫立着,等待着。 有人说,等待是最急躁最隐忍不了的情绪,它能够慢慢的折磨你所有的意志力,让你在等待之中被摧毁一切希望。很少有人明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躺在手术台,还能镇定的等待。 所有人只能看见冬儿的镇定,却是看不见她背在身后的小手一直在微微的发颤,原本她早已经试过自己是否有内力,却是什么也聚集不起来,不过那些武功的招数套路,她还是记得一清二楚,偶尔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她还会练一练那些秘籍的招数。 最后一针缝合完毕,她接过凌风递来的针灸,然后走向手术台上,先号了号爷爷的脉搏,气息薄弱,已经是大限将至,即使明知道如此,她依旧放不开手,不想让他就这么去了。 从小到大,爷爷从来都不觉得她是一个女孩子而失望,所以对她是格外的宠爱,简直就是宠到了骨子里去,事事都为她着想,在亲情面前,她真的很难以割舍。 即使哪怕只能维持几天的生命,她也想拼一拼。 甩开了针灸布,从其中拿出一根细细小小的针,在周身的几个大穴之上插了(禁词)进去,刺激爷爷的穴位,她将旁边的灯转移了个方向,使自己看的更加清楚一点。 接下来便是众人静静的观看着,针灸每刺一下,爷爷的身体都会有所感应,这令每一个人都啧啧称奇。 心电图还在滑落,逐一变成直线,可是冬儿每扎一下,心电图便会跳了跳,直到最后变得平稳,虽然呼吸很薄弱,可是却是实在的在跳动。 她小心翼翼的将针灸拔出,然后细心的放好。 看着还在昏迷的爷爷,她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交代一些中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汤,等到爷爷清醒过来就喂他喝下。”爷爷已经病入膏肓,她用了针灸也只是刺激一下周身的穴位,这也只能维持一个人性命不过几天而已。 想着过几天爷爷还是会…… 永远的离开她,冷冬儿还是会忍不住的心痛,一抹哀伤浮上眼底,双腿有些虚软无力,她才踏出一步就已经虚脱的晕倒在了慕容寒的怀里,吓坏了手术室所有的人。 “凌风,快,快点来看看,冬儿到底是怎么了?” 凌风也有些吓傻了,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了,此刻就连他也不禁小小的紧张了几分。不过好友的紧张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难道关键时刻他已经忘记自己也是个医者吗? 他检查了一翻,最终结果,“她只是劳累过度罢了。” “快去准备一下,现在就给冬儿做一个全面检查。” “好。” 慕容寒抱着冷冬儿,竟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这般的遥远。她所表现的一切都令他惊奇不已,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样的冬儿,她什么时候开始研究针灸,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清雅淡然,不再骄纵跋扈,对着他不再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了,他们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 冬儿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由于客人尊贵,甚至是医院院长心仪的女人,他们哪里敢怠慢,恨不得立刻就检查好上交给院长大人。 所以,当凌风成了这个跑腿的人,那检查报告调查出来的结果就便的更快。 当检查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凌风几乎就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临走之前,冷厉的嘱咐,“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半分,否则你们该小心了你们的前途,慕容医院不会要你们,别家医院也不会要你们。” 大家都明白,慕容医院的实力,还有冷家的实力,若是他们动动手指头,连国外都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所以当凌风主任下达命令的那一刻,他们就只能不住的点头,然后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凌风拿着检查报告去找慕容寒,自然是冷冬儿的病房,那家伙现在已经扎根住在冷冬儿的病房了,“寒,真的出大事情了,冷冬儿居然……你,你醒了?”凌风震惊的看向冷冬儿,有些惊讶她竟然会醒的这么快。 所以病房内好多双眼睛正看着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慕容寒轻咳了几声,“走吧,我们去外边再说吧!” “慢着。”冷冬儿挣扎的坐起了身子,慕容寒扶着她坐起了身子,一双清冷的双眸始终紧盯着凌风,“这是我的病情,我应该有权利知道我的身体状况。” 慕容寒看了一眼冬儿,“风,你说吧!” 凌风有些说不出口,这简直就是太匪夷所思了,甚至可以用诡异来形容,若不是检查了三遍,他也不敢拿出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告诉大家,因为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冷冬儿平静的看着凌风,轻启红唇说道,“就算是绝症,我也有权利知道不是吗?” 冷妈妈最先激动的开口,“绝症,我的冬儿得了绝症吗?”她抓住了凌风的手腕,啜泣的问道,“凌先生,是这样的吗?” 冷爸爸大受打击,经不住后退了几小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那般宠爱的孩子,恨不得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甚至是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无所谓,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伤痛与苦难之后,她的劫难还没有结束,现在又得了绝症,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凌风一看大家全部都误会了,连忙摆摆手说道,“不,不是这样的,你们全部都误会了。” 慕容寒是彻底的着急了,沉稳的开口,“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风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开口了,说出一个震惊全场的答案,“冷小姐怀孕了。” 怀孕了? 众人不可思议的看向冷冬儿平坦的小肚子,脸上皆是布满了震惊。 冷爸爸最先反应过来,满脸难色,“一派胡言,冬儿昏睡了一年,怎么可能怀孕?” 慕容寒也十分不解,看向凌风那双为难的双眼,只见他耸了耸肩,“我也没有办法,检查了三遍,还是一样的结果。总总迹象表明冷小姐是真的怀孕了。” 这可以称得上医学界的奇迹,昏睡一年多的植物人怀孕了,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绝对会造成世界的轰动,所以他当下就为好友解决了这个麻烦,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透露出半个字。 唯有冷冬儿的眼中划过了一丝的惊诧与喜悦,小手激动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是离的,也随着她跨越了千年,没有在她消失的那一刻离去,这是上天对她的仁慈吗? 她压抑着内心的喜悦与激动,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平静的问道,“几个月了?” 凌风一怔,冷冬儿好像并不吃惊,仿若是早已经预料之中的事情。“两,两个多月了。” 慕容寒浑身一震,“你瞎胡说什么?冬儿睡了一年,怎么可能怀孕两个多月?”他第一个不相信,这一年他几乎日日夜夜守着冬儿,她又怎么可能会怀孕呢?“马上派人重新检查,我要正确的结果。” 冷冬儿挥手,“寒哥哥,不必了。” “冬儿?” 她看见了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随后也不想说太多的解释,因为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孩子我要留下,还有这个孩子的来历我知道,只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与你们说,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好好的整理一翻,再告诉你们好吗?” 她一双白嫩的小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了小腹,笑的一脸慈爱,是母亲才具有的光辉,冷爸爸和冷妈妈看得出,女儿是真心的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如果要了这个孩子,以后将来再嫁人就真的困难了。 “冬儿,生下这个孩子,你……” “妈咪,冬儿知道你担心什么?”她低垂着头,眼睛流露些许的哀伤,“冬儿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这个孩子若是没有了,冬儿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所以请你们再纵容女儿一回,让我生下这个宝宝好吗?”这是离的孩子,是她和离的爱情结晶。 也许这辈子她再也回不到古代,回不到离的身边,这个孩子有可能是她最后的念想,甚至是回忆。 “你怎么可能不会再嫁人呢?有爹地在,一定会让你嫁给一个如意郎君。”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看向了慕容寒,分明是心仪他这个女婿。 慕容寒也十分的感动,这个时候冷爸爸会默许他的身份,开始他的心中会有一个结,可是想到自己负了冬儿,才让自己心爱的人变成如今这样,他也是第一次知道,爱她可以爱到爱屋及乌,如果他想要这个孩子,他愿意做孩子的父亲。 “冬儿,如果……” 冷冬儿咬着唇,“寒哥哥,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等忙过了这阵子我们再好好的谈谈好吗?” 慕容寒一怔,冬儿主动想要与他谈谈,这是一件好事,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会空落落的,有一块缺失的地方正在逐渐变大,怎么弥补也圆不成那个缺口。 冬儿强硬的姿态,让她得以保留肚子的孩子,一个父不详的孩子。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给予他全部的爱。 爷爷醒了之后,冷冬儿就去见了爷爷,最后商议着老人最后的时光想要时时刻刻与自己的孙女一起渡过,所以两个人搬到了同一间病房内。 * 由于冬儿扎的那几针,现在爷爷的精神格外好,应该就是别人所说的回光返照。 夜晚,她哄着爷爷睡觉,“爷爷,你睡吧。” 冷爷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把我老人家当做小孩子一样对待吗?” 冬儿挑挑眉,“人家不是说吗?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是你这样有童心的爷爷!” 苍老的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冬儿的小脑袋,带着几分宠溺,“你呀!你这个丫头就是会逗爷爷开心。” “那当然了,冬儿可是爷爷的开心果。快点,快点,开心果的爷爷快睡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说罢,她也在宽大的床上躺下,哄着爷爷快点睡觉,完全把自己的爷爷当做小婴儿来对待了。 老人家虽然知道自己只有几日的时间,却没有任何消极的心态,反而是格外的关心自己这个孙女的感情问题,当然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 他拍着孙女的小手,说道,“爷爷以后还有好长的时间睡觉呢?现在你告诉爷爷,你是不是不喜欢你的寒哥哥了?” 人生到了尽头,总有很多的遗憾,甚至是疑问,所以冬儿能够明白自己才是他最后的牵挂,她不希望这些事情忍着不说,让爷爷带着遗憾离开。毕竟他是真心的关心自己,而她这几日压抑着情绪,也想找个人帮帮她。 所以很直截了当的问道,“爷爷怎么知道的?” 冷爷爷笑了,“你是爷爷的宝贝孙女,你还能瞒过我这个从小就将你抗在肩头,陪你疯闹的爷爷吗?” 冬儿点点头,“爷爷猜得没错,冬儿是真的不爱了,冬儿心里有了另一个人,一个每一天都能让冬儿活的很开心的人。” 他蹙眉,“你为了你寒哥哥出了事情,在这之前,还有别家的小子占据你的心?这太乱了,都把爷爷弄糊涂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自知这件事情必须要从头至尾的说一遍,虽然很匪夷所思,但是她想知道自己最亲近亲人的想法,面对爷爷的变故,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洋洋洒洒的说了两个多小时,老人只是微笑的笑着,没有打岔,甚至没有不信,听着自己的宝贝孙女跌落悬崖的惊心动魄,再睁开双眸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现代,冷冬儿看着始终浅笑的爷爷,不解的问道,“难道爷爷不觉得这件事情太不可置信了吗?其实开始我也以为只是自己做梦,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段别离是存在的,双生子是存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存在的。” 冷爷爷点点头,虽然这件事情真的很令人震惊,但是他却百分百的信任自己孙女所说的一切。“没错,这件事情的确太匪夷所思了,令人不可置信,可是你躺在了病床上一年,却突然有了孩子,这件事情爷爷都能接受了,又怎么会接受不了你口中的故事呢? ”可是爷爷就这么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吗?“现在轮到冬儿不信了。 冷爷爷听到孙女这么一问,不由得呵呵的笑了起来,”你有几斤几两重,爷爷会不知道吗?当你用针灸救回我这个老头子,所有的人都瞪着大眼睛看着,就是你救的准没错,爷爷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爷爷……“ ”我相信你爹地妈咪虽然有疑惑,可是却也硬生生的压抑着,但是爷爷很想知道,爷爷的孙女婿如此爱你,在那个世界你们还有了一对双生子,你就没有想别的办法,回到那里去吗?“ 冷冬儿听闻此话,情绪有些低落,她想,怎么会不想,做梦都想,恨不得立刻飞奔到离的身边,她的四年已经狂奔不止了,闭上眼睛,睁开眼睛,脑海里却是段别离的身影。 那个男人,那个可怜的男人,如果看不见她,一定会过的很凄惨。 曾经在那个世界,她想过自己有一天回到了现代,她一定会不计任何后果回到离的身边,可是真正回到了现代,看见爹地妈咪的憔悴,爷爷的病倒,她又被亲情所打败。 她很爱很爱离,却也很爱很爱自己的家人。 两者她都不想放弃,虽然很自私,可是老天却要把这样的难题丢给她一个小女子考虑,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呢? 她不能做一个不孝的女儿,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就想着要放弃回到古代的想法了。 冷爷爷看着孙女的苦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孙女柔顺的发丝,”傻孩子,何必一个人去想那么多呢?我们是你的家人,什么事情都要与我们商量着来,你的幸福才是我们最大的心愿。你没有和你爹地妈咪说过半个字,任凭着他们随意的猜测,这样也很不孝,把你心中的想法告诉他们,或许他们会比爷爷更加支持你回到段别离的身边呢?“ ”爷爷?“冬儿红了眼眶。 ”爷爷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你若是走了,你爹地妈咪一定会很伤心难过,连最后的念想都没有了,在古代你有爱你的老公和孩子,可是你爹地妈咪什么都没有,爷爷请你把孩子留下来,让这个孩子来抚慰你爹地妈咪心里的伤痛,让这个孩子来代替你带给他们欢笑。“ 冬儿趴到了爷爷的怀中,轻轻的啜泣,”爷爷,冬儿是不是很不孝?“ 冷爷爷慈爱的抚摸着孙女的小脑袋,”如果觉得自己不孝,想尽一切办法回到他的身边,让自己过得幸福,让你爹地妈咪没有任何的担忧,这才是你唯一能够尽孝的地方。“ ”爷爷,冬儿真的好想他,想他想到都不能呼吸了。“ 冷爷爷听到孙女这么说,心中不由的叹气,”怪只怪天意弄人,看样子慕容家那小子怕是真的错过你了。“挺好的一个孩子,关键时刻犯糊涂。冬儿是他看大的,这个孩子动了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段别离细心打动她,真心相待,冬儿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如果这辈子回不到古代,而执手一辈子的那个人不是段别离,她会真的不再嫁他人。”你既然能去,甚至还能回来,爷爷相信你必定还能够再回去。“ ”真的吗?爷爷?“她可怜无助的好像一个孩子,只能寻求一个不确定的答案来安慰自己。 ”不过,你说你段伯伯家的那个丫头也穿越到那里去了?“ 冷冬儿点点头,”嗯,她说她叫段歌,道上的人都叫她黑玫瑰。现在段歌的身体也和我一样沉睡吗?“ 冷爷爷摇摇头,”不对呀!我听说那丫头前几个月的确发生了意外,不过醒来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对劲,好像变得痴痴傻傻的,现在又和你段伯伯家的死对头高尚有暧昧的关系,气的你段伯伯天天和你爹地诉苦。“ 冷冬儿一怔,双眸绽放出某种的惊喜,”难道是阳阳?“真的段阳阳来到了现代? ”你说的是孙女婿家的那个单纯的小姑子,段阳阳?“不愧是当年商场上的灵童子,只听过一遍,就可以讲故事里的主角全部吸入脑海之中。 她重重的点头,”当时,阳阳被六姨太推入荷花池,就变成了现在的段歌,我和离都以为她已经没了,没有想到她竟然穿越到了现代,爷爷,阳阳现在过得好不好?“ ”段歌那丫头也是个福气的孩子,现在爸爸和哥哥宠的要命,赤影帮的老大高尚好像也被她俘获了,这可能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爷爷沉思了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现在的段歌到底是不是你的小姑子这个还说不准,所以你有时间去看看再做决定。“ 冷冬儿点点头,”冬儿听爷爷的,可现在的段歌是阳阳的话,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段伯伯?还是我选择把这件事情隐瞒下去,至少段伯伯不会因为某一天发现了,似念段歌到心痛,为人父母,她能够体会那种感受。“ ”告诉你段伯伯了,万一有一天,他知道了一切,你又不在了,没人能够告诉他亲生的女儿到底怎么了?我想他会更加焦急难过,如果一个美丽的谎言可以让他放下心来,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情。更何况段歌那丫头从小就聪明伶俐,以后必定能够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是的,爷爷,冬儿知道了。“ * 虽然只有三天,可是却让每个人都尽了孝道,老人是在睡梦中离开的,冷爸爸冷妈妈都是感性之人,经不住轻轻的啜泣,唯有冷冬儿一脸冷淡的忙活着所有的事情。 去开死亡证明,然后接着就是丧礼,包括一切要准备的东西,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爷爷生前交好的几个老朋友。 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冷氏集团的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各家媒体记者拿着话筒还有摄像机将冷家的别墅,还有慕容医院围得水泄不通。慕容寒完全是不请自来,协助冬儿去办理一切,动用一些私人的手段,将这些媒体完全打发了。 冬儿套上了黑纱,发间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看起来有些柔软,却又无形之中透着坚毅,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至少慕容寒此刻才看清楚冬儿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交代管家,递给他一个信封,”这里面的照片是爷爷最喜欢的,就拿这张冲洗,当做爷爷的遗照吧!“ ”是,大小姐。“自从大小姐清醒过来,每个人都能够感受到,她的那份改变,清新自然,仿若是山林间的精灵,给人不真实的感觉。 冷冬儿看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的爹地,仿若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而妈咪还坐在一旁,边抽泣边安慰他不要伤心,看的冬儿眼眶通红,差一点就要流下眼泪了。 她走上前,柔声的安慰着,”爹地,你可以伤心,但是不能过渡的伤心,你会让妈咪还有我担心的,所以让妈咪陪你回房间好好的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由我来。“ 冷爸爸摇摇头,”你现在大着肚子,怎么可以操劳呢?还是爹地来做吧!你和你妈咪好好的休息。“ ”不行,爹地,冬儿已经长大了,这些事情我会做好的。我相信寒哥哥也会帮我的,对不对,寒哥哥?“她将期待的目光移向了慕容寒,希望他此时能够帮助自己。 慕容寒也很高兴,在这个时候冬儿会选择相信自己。连忙点点头,”是呀,冷爸爸,放心吧,我会帮冬儿一起处理好爷爷的身后事。“ 一直跟随着慕容寒的凌风也不由得自告奋勇,”冷叔叔,你放心吧!医院与殡仪馆的事情,我会帮衬着,你不用担心冷小姐会劳累,我相信寒一定会办妥当的。“ ”是的,冷爸爸冷妈妈放心吧!“ 他们也因为老人家的事情精疲力竭了,所以当下也没有精神管那么多,”这样也好。“他也有一点的私心,希望寒儿能够再次让女儿动心,两家真的可以结为亲家,尤其是如今冬儿清醒过来,改变了不少,他能够看得出一个男人眼睛里对一个女人的惊艳,曾经在寒儿的眼睛里看不见,现在他却看见了,但是冬儿却无动于衷,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慕容寒在帮助冬儿,直到追悼会结束,什么人都逃不过生老病死,最后化成了一盒骨灰,长眠于地下,这样的场面才是最凄凉的,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编着麻花辫,发尾扎了一个洁白的雏菊,她看起来既柔弱却又凝着一股坚韧,这与平常的冬儿不一样。 直到下葬,她依旧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柔弱,反倒是冷爸爸和冷妈妈表现出极为的不镇定,唯有冬儿冷静的安抚着父母。 尽管他明白冬儿改变了许多,甚至不像以前那么缠着自己,对他说的话也变得少而又少,以前是他躲着她,而现在是冬儿躲着他,哪怕两个人直接打了照面,还可以若无其事的擦肩而过。 他总是会站在她的背后,然后默默地看着她忙上忙下的,那个时候他的心中就会生出了一丝的恐惧,总觉得她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一种孤独的无助感就弥漫在他的四周,让他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抓住她的手。 冬儿对他越来越有吸引力,某些时候,他会不由自主的看的失了神,恨不能将她永远的定格在他的世界里。 就好比此刻,她站在酒店的门口,正在忙着招呼离开的客人,那般娴静淡雅,仿若空谷之中的幽兰,别有一番暗香。 凌风晃着大手,遮住了慕容寒一双失神的双眸,”嘿,兄弟,你的眼睛都快要掉到冷小姐的身上了。“ 慕容寒收回痴迷的眼神,锐利的看向了凌风,沉着声音问道,”你今天不是值班吗?“ 凌风摆摆手,”我不会和别人调班吗?还不是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助你们的。“ ”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回去值班吧!“ ”你这可真是卸磨杀驴啊!“太没有友爱精神了,亏得他这几天跑前跑后的,最后没有得到半句感谢不说,还让别人打发了。 冷冬儿招呼着最后一个客人,不由得后仰着腰身,轻轻敲打着腰肢,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她已经吩咐了爹地妈咪回家等她了,现在只需要叫上慕容寒,就可以将所有的事情讲清楚了。 希望寒哥哥可以想通,毕竟男女之间的事情她也不是一无所知。 凌风还要好奇的跟着去,却没有想到直接被冷冬儿阻拦在门外,冷风吹啊吹,大铁门咣啷一声合上,他只能被当做外来客人阻挡在外。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堵的晃。 * 宽大的客厅,只有四个人,冷爸爸冷妈妈,慕容寒还有冷冬儿。 她轻启红唇,”爹地,妈咪,寒哥哥,今天冬儿想要给你们讲一个不可思议,却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希望你们有任何的疑问,等冬儿讲完了再问我好吗?“ 她的思绪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委婉动听的嗓音轻轻的飘起来,仿若虚幻一般。 ”冬儿出了车祸以后,我感觉自己昏睡了好多天,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变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虽然这看起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却是真实的发生了……后来我跌入了悬崖,再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已经身在现代了。“面对好几次欲言又止的父母,冷冬儿心中感激着他们的信任。 冷爸爸第一个冷静的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段别离的?“ 冷冬儿重重的点点头,”没错,当时跌落悬崖时,我就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作为一个母亲,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就是我和离的孩子。“ 冷妈妈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手,激动的说道,”你今天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你是想离开爹地妈咪吗?你想回到段别离的身边是吗?那爹地妈咪该怎么办?“ 冷冬儿一怔,抿着唇说道,”对不起爹地,妈咪,没有我那个男人会活不下去的,他虽然为了宸儿和净儿会努力的活着,可是那也不过行尸走肉,如,入宫我再不出现,他真的会这样过一辈子。“说到此处,她已经泣不成声了,现在她夜夜睡不安稳,每晚闭上眼睛全部都是离的呼唤。 慕容寒止不住的颤抖,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冬儿,心里溢满了苦涩,他扣住冬儿的肩头,难受的说道,”冬儿,你又没有想过,这或许只是你的梦境而已,段别离还是你的孩子或许只是你幻想出来的,这一切都未必是真的。“ 冷妈妈也是浑身一颤,连忙点头的附和道,”没错,的确是这样的,或许这只是你的幻想,冬儿,这或许不是真的。“她想挽留自己的女儿,想要她陪在自己的身边。 冷冬儿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说,难道连他都是假的吗?不,我不相信,离是真的,我的宸儿和净儿也是真的,现在还有另外一个人可以见证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冷妈妈看着女儿的执着,不由的痛哭出了声音,”冬儿,你舍得离开爹地和妈咪吗?“ 她不舍得,更加不舍得离,可是她该怎么办?谁也割舍不下,她已经越来越痛苦了,甚至不愿意再多想。 冷爸爸却是出奇的冷静,”你爷爷对你说了什么?“ 冬儿怔住,却是没有说半个字。 不过,冷爸爸却是自问自答了起来,”我知道你爷爷对你说了什么?如果你能够幸福,我和你妈咪一定会同意你离开这里,去寻找那个深爱你的男人。“ 冷冬儿惊诧的看向爹地,”爷爷对你们说的?“ 冷爸爸摇摇头,”爹地自己猜的,其实做人父母的,又有几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幸福,所以你的幸福就是我们最大的安慰。你妈咪只是一时想不通,爹地却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并不在赞成。“ 冷妈妈激动的抓住老公的手臂,惊声的呐喊,”老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冷爸爸很冷静的问道,”老婆,没有了你我会很难过,我们何其有幸,相爱相守,难道你要让我们的女儿伤心难过吗?只能一辈子忍受着思念爱人的痛苦,你希望自己的女儿这辈子都这么过下去吗?“ ”我……“不,她希望冬儿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冬儿,你不是喜欢你寒哥哥吗?现在只是有一个人在你脆弱的时候出现了,对你很好,你现在只需要忘记段别离,再重新爱上你寒哥哥,其实……“ 冷冬儿面色冷然,冷爸爸更加生气,”够了,老婆,如果现在要你去爱别人,你能够做得到吗?“ 做不到,她一定做不到,正因为这个事实,她已经捂着面轻轻的啜泣了起来。 冷爸爸看向自己的女儿,拥着一旁脆弱的妻子,”冬儿,别怨你妈咪,她只是太爱你了,不希望你离开她的身边,她都是有口无心的。“ 冬儿摇摇头,”我明白。“ ”你好好的和寒儿聊聊,爹地带你妈咪先上楼去休息。“说罢,便拥着爱妻走上楼去,只留下疲惫伤心的背影。 先下客厅之内剩下了两个人,慕容寒始终坐在一旁不发一语,反倒是冷冬儿先发制人。”寒哥哥,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慕容寒点点头,看着冷冬儿站起了身子,他跟随在后面。 她的背影渐渐地远去,妖娆的身姿停住在鹅软石的小路上,站在夕阳下侧目,眼神飘渺,不知看向了何方。 他的心底又涌起了那股子的无力,仿若她即将离开了,尤其是听到那么匪夷所思的故事,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向前方,拥住了她的肩头,下颚抵在了冬儿的肩膀之上。 ”冬儿,我们之间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冷冬儿没有说话,目光依旧漂浮不定,看着晚霞染红的天空,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来,离,你是否也与冬儿一样,站在这里思念着彼此? 慕容寒心痛,伸出一只大手,知道她一定是在想着那个身在古代的男子,遮住了她眼前的景致,声音嘶哑的说道,”什么都别想,别想他,现在是我陪着你,所以你想想我们曾经好不好?你是爱着我的,怎么可能一下子不爱呢?“ 冷冬儿叹出了一口气,”寒哥哥,何必呢?“ ”你爱我,我也爱你……“ 她义正言辞的纠正,”那是曾经的事情。“ ”至少曾经你还是喜欢我的不是吗?所以,请你再试试,或许你还会再喜欢上我也说不定。“他哀怨的乞求着,放下了一切尊严,只希望她能够回头看看他,这个曾经犯过错误,现在懂得悔改的男人。 冷冬儿用力的推开了他的束缚,”不要这样,寒哥哥,这不像你。“ 不像他,那原本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想起曾经的恶言相向,对冬儿的满不在乎,难道这就是他的报应不成? 他现在错了,也没有机会改正是吗? ”冬儿,万一你回不到段别离的身边呢?“ ”那我就守着他给我的爱,直到我生命最后的尽头。“这是她的保证,她相信段别离能够做到,她也会做到,他们的心已经被彼此塞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多一个人都嫌拥挤。 慕容寒经不住的小步后退,听着她为另一个男人甘愿等待一生,他几乎就要发疯了一样嫉妒。这该是他一个人的殊荣,现如今却是亲手让给了另一个男人,他的心怎么会不痛?又怎么会不难受呢? ”所以,无论如何?你……“ 不等他的话说完,冷冬儿认真的点头说道,”没错,我的心,我的人,这辈子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如果你回不了现代,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孩子?他还那么的小,怎么能够生活在没有爸爸的世界,这对他的成长也不好,所以,冬儿,即使你有一天会走,去找你心爱的男人,哪怕只有短暂的几天,也请你嫁给我,让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如果这是他所付出的代价,那么他愿意付出一切。 冬儿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慕容爸爸和……“ ”他们同意了。“当时他才不过说了半个字,父母就体谅的答应了,当时他自信的以为,只要父母答应这件事情,那么他与冬儿之间就不会有任何的阻碍。 他是那么的自信,可是到头来,却没有打败一个才在冬儿身边出现两年的男人,那个男人在两年的时间内打败了他这个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真不知道是他太过呵护冬儿,还是他对冬儿太残忍了,让她的记忆只有悲痛,才会那么容易的打败他。 ”不,我不同意。婚姻不是儿戏,寒哥哥你已经向另一个女人履行结婚的承诺,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还来向我求婚呢?你把她当做什么?又把我冷冬儿当做什么?“说罢便气愤的离开了,慕容寒却是只能张张嘴,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最终一拳打在了身旁的大树上,树枝摇曳着,纷纷掉下树叶,代表着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 * 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坐在椅子上摇晃着两只肥嘟嘟的小脚丫子,身后站着一个大概二十七八上下的男子,他拥有细致白腻的肌肤,最耀眼的五官,一张脸蓄满了胡渣,眼神深邃,却是颓废不已,一副饱经沧桑感浑然天成。 他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如果挂掉那些胡子碎渣,那么他会是这个无穷大陆最最俊美的男人,一身月牙白的衣衫衬得他身子道骨仙风。 ”爹,娘什么时候回来?“小男孩奶声奶气的问道。 男人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回答,”快了。“ 小男孩不由得‘哼’了一声,这两个字回回用,也不嫌腻的晃,他掰着自己的两只素白的小手,”爹爹,自从我三岁懂事以来,你就说快了,这快了到底有多快啊?“ 男人梳理着头发的手不由得一顿,眸光闪过一丝痛楚,依旧开始为儿子梳理头发,”快了就是快了。“ 小男孩自觉没趣,爹一直不说话,问一句答一句,基本上回答的话就和没说一样有价值。 不知今日是特别的感伤,还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只有娘的爹爹终于开口说话了,”宸儿,你想娘了吗?“ ”嗯,想啊!笑笑都有娘,宸儿和净儿却没有娘。“ 听着儿子的话,他的心更加酸楚,”都是爹没用,没能好好的保护你娘。“ 宸儿抿着红艳艳的小嘴,”爹,他们都说娘……说,说娘……“他虽然小,可是却也知道爹心中只有娘,这个字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说你娘死了是吗?“ 听着爹爹这般冷静的说出口,宸儿不由得捣蒜一样点着小脑袋,”嗯,他们都说娘死了。“可是爹爹不承认,但是大家都这么说,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看见过娘,他也快要相信那些人的话了。 ”宸儿,乖,你娘没死,她只是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她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他一直这么坚信着,如果她回不来,他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找她,只要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宸儿啃咬着大拇指,”爹爹,你还爱娘吗?“ ”爱。“ ”那你还爱娘,为什么总是去寺庙,大家都说你要去当和尚。“传言驸马受不了长公主已死的事实,这阵子驸马去寺庙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所以大家都在猜测驸马准备要剃度出家。 他浅浅一笑,苦涩到极致。”胡说,爹出家,你们怎么办?“他拍拍儿子的小童子髻,”梳好了,现在你也差不多要去上课,净儿该下课了。“ 一听到上课,宸儿不由得嘟哝着小嘴,”爹,人家不想上课。“ ”为何?“ ”两位师公好可怕,一上课就开始吵架。“ 他没有丝毫的心软,拍拍儿子的小肩膀,”去吧!习惯就好了。“乐神和乐仙吵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 ”爹,人家不想去……“他开始拉着衣角,撒起娇来,没有一点做哥哥的架子。 反倒是让门口刚刚下课的净儿看的眉头一跳一跳的,他与哥哥长了一样的容貌,只不过他更加沉稳冷静一些,秀气的五官上尽是一脸的嫌恶,背着手的模样更加像一个成熟的小老头,他轻咳了几声,吓得正在撒娇的段睿宸一阵心惊胆跳的,立刻跳下了桌子,与自己的爹爹保持一米的距离。 话说,这宸世子天不怕地不怕,爷爷奶奶,全家疼到心坎里的人应该是要多威武就有多威武,该是人人都怕他才对,偏偏就有这么一个克星出现了,那就是比她玩几秒钟出现的弟弟,他怕的要死。 他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弟弟摆正的小脸,”净,净儿,你回来了?“ 段睿净冷淡的‘嗯’了一声,清冷的说道,”你又缠着爹做什么?“ ”我,我,我没有啊!“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段睿净才不会相信他什么都没有,反而是从怀里掏出一道黄色的懿旨,上面绣着火红的凤在盘旋着,一看就是皇后所下的旨意。”我这里有四姑姑所下的懿旨,说是格外想念我们兄弟,哥哥不喜欢,我就回绝了四姑姑怎么样?“ 宸儿气愤的跺着小脚,”我才是世子,怎么皇后的懿旨下到你那里去了?“ 净儿依旧平静的回答,”昨天某人逃课,这懿旨自然下到了我的手里。“ 说起这件事情,宸儿这个悔恨啊!他可是哥哥,为何却要被弟弟压得死死的?不过为了能够逃离两位师公,还有一位鬼才花匠师公,他也只能委屈一下了,暂且让爹爹喘口气,不再缠着他问娘的事情。 ”那我去上课,你要回四姑姑,咱们即日启程。“ 净儿沉稳的点点头,摆摆手,好似打发了苍蝇似的,气的宸儿脸颊鼓鼓的,临走前还在想着娘什么时候回来,替他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个没大没小的弟弟。 待哥哥走了以后,段睿净才轻声开口,”哥哥又缠着爹问娘的事情吗?“ 段别离点点头,”嗯,问了一句。“ 净儿知道,依照哥哥鸡婆的模样,怎么可能只问一句呢? ”净儿?“ 他斯文有礼,”爹,请说。“ ”你为何从来不问你娘的事情?“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哀伤,想到了那个深爱的女人,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旧会心痛到冷汗淋淋。 ”因为爹会难受,净儿希望爹好好的,我们一起等娘回家。“ 等娘回家?”你哥哥……“接下来的话他不敢说。 ”爹,哥哥只是等娘等的太辛苦,你不要多想,只要你还坚信娘活着,那娘必定是活着,更何况她也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的。“ 段别离重重的点头,”净儿,你真的很懂事。“只要他确信冬儿还活着,那么她必定还活着,等待不可怕,就怕没有可等的人。 ”爹,出去走走吧!娘也不希望你一直躲在这里不出去。“ 乖乖的听了儿子的话,他踏出了雪落轩,门口正徘徊不安的男子看见时常不曾走出雪落轩的大哥,他不禁激动的上前,轻声的唤道,”大,大哥?“此人正是段昊岚,从他的阴谋被揭穿的那一刻,他就被大哥嫌弃了,本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可是在前往好友家中,通知表妹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却撞见了柳若梅与好友在榻上缠绵,那放(禁词)荡的模样,说着世界上最肮脏的语言,令他的心顿时就停止了呼吸,原来一切不过是表妹设计冷冬儿的诡计,而他居然傻傻的相信了。甚至还将大哥害的那么苦,让一双侄子失去了亲生母亲,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悔恨之中度过。 曾经年少,他只懂得离家出走逃避,现如今打死他也不走,只希望能够得到大哥的原谅,哪怕在他繁忙的时候,帮着照顾两个小侄子也好,给他减轻一点负担。 段别离仿若没有看见此人似的,径直的与他擦肩而过,然后消失在了拐角,段昊岚不由得苦涩一笑,努力了四年,大哥始终不曾原谅过他,或许只有冷冬儿的出现,才能解开他们兄弟之间的怨恨。 他背手站在梨花林下,抬头仰望着天空,轻声的呢喃着,”冬儿,回家吧!“ 一声轻轻的抽泣,”离?“无形之中伸出的双手,想要保住那个枯瘦的背影,却是穿过他的身体,什么也抓不住。 段别离浑身一震,”冬儿?是你吗?你回来了吗?“他甩开衣摆,四处的寻找,入眼的是满世界的梨花花瓣,却惟独没有伊人的身影。 他嘶声裂肺的奔跑在梨花林中,从这头找到那头,只能够听见耳边的啜泣,却是看不见心爱之人的面容。 ”离……“ 冷冬儿从梦中惊醒,浑身的冷汗,想起方才的梦境,太过真实了,真实的可怕,宸儿和净儿长大了,那个男人却是苍老了,有了以前没有的忧伤与悲痛,这样的悲伤不适合他。 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坐起了身子,六个月大的肚子让她的行动有些不方便,可是在古代一切不习惯的症状却消失的一干二净。看着外头还是漆黑的夜晚,明亮的月光已经慢慢的铺撒下来,照亮了整栋别墅。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份的天气,天气格外的冰冷,甚至是干燥的寒冷,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穿上暖和的雪地靴,尽管现在还没有下雪,可是为了孩子她还是多加保重自己的身体。 随手拿着摄影机走出了房间,穿过宽大的客厅,走出了别墅,外面有一个透明的花房,里面全部都是她亲手种植的百合花,里面温度是非常暖和。她接下了围巾,拿出摄像机开始摄像。 精美的面容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眼角挂着几滴泪珠,看起来令人心里难受极了,至少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冷妈妈是这样的认为的。 ”嗨宝贝们,妈咪今天晚上又做梦梦见你们的爹地了,还有你们两个哥哥,他好像变的越来越憔悴,妈咪问过太多人,都说不知道该如何回到过去,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说到这里,她的一张小脸也凝着几分忧伤,”他真的好可怜,我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样,居然连笑都不会了,其实明明只是一场梦,可是妈咪却好像觉得身临其境一般。“ 自从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冬儿就很喜欢称呼肚子里的宝宝老三老四,就是为了叫顺口,让他们以后都知道,自己的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冬儿顿了顿,”老三老四,如果有一天妈咪去寻找你们的爹地,你们长大了,会不会怪罪妈咪不负责任呢?“ 她轻轻的长叹,仰头看向玻璃花房上头的月亮,月虽好,但是却有着缺口,就好比她和离一样。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折返出一道清冷的光芒。 冷妈妈爬上了床上,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床头,冷爸爸爬起了身子,看向爱妻,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跑到外面小心着凉了。“家里的空调虽然是中央控制的,但是夜深露重,就怕她身子弱,着凉会生病的。 冷妈妈含着泪,小声的嘟囔着,”冬儿哭了?“ 冷爸爸浑身一震,也是半响的不说话。 ”她不开心,我知道她是因为我舍不得她离开才这样的,可是她不开心,不幸福,每天晚上都在哭,我真的好难过。“她趴在丈夫的怀中,止不住的哭泣。 冷爸爸轻声一叹,”老婆,让我们的女儿去寻找她的幸福好吗?如果她找不到,我们就帮着找好吗?“ 冷妈妈还是舍不得松口,”她是我十月怀胎,养了二十年的女儿,我怎么舍得,一别就是永恒,可能我们最后咽气的那一刻都未必能见到她,我真的好舍不得。“此时,冷妈妈已经不知道是该怨天还是尤人了。 ”老婆,难道你要看着女儿一直伤心难过吗?“ 不想,她很诚实的摇摇头。 ”老婆,别伤心,冬儿不是要把孩子留给我们吗?“ 孩子,有着冬儿骨血的孩子,冷妈妈每时每刻都在期盼着自己的外孙子出世,这样也许她就会有了寄托,或许会舍得对女儿放手了。 第二日一大清早,冷妈妈如往常一样,笑嘻嘻的去唤女儿起床,冷冬儿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满客厅的婴儿用品,甚至是衣服,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自然是我送的。“这丫头难不成以为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慕容寒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哭笑不得看向冬儿,最喜欢她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可爱感,有着说不出的耐人寻味,令他的心砰然而跳。 冷冬儿一只手扶着腰身,另一只手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你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自从几个月以前,他们谈的没有任何结果,他就故意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反而变成了大哥哥似的,处处关怀她。 ”你忘了今天你要产检吗?“ ”没有啊!我等一下会让司机送我去医院。“ ”不用司机,所以我自告奋勇,来当你的司机怎么样?“ 冷冬儿语结,”难道你不需要工作吗?“他的手术不是要排的满满的吗?怎么会有时间来陪她一起做产检。 她是真的很想逃离寒哥哥,而慕容寒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他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快去梳洗一下,吃点早饭,等一下我会载你去医院做检查,然后去做孕妇瑜伽。“ 冷冬儿一怔,”你陪我?“ 慕容寒知道,那个孕妇瑜伽是需要爸爸妈妈一起完成的,所以要跟着她一起去,完全是希望能够得到冬儿更多的好感,而他也在努力打到那个男人在冬儿心目中的位置,只要他成功了,冬儿就会永远的留下来。 ”不用了,今天的瑜伽课我已经取消了。“ ”那你去哪里?我做你的免费司机怎么样?“自从冬儿醒来以后,他们上演的戏码总是冬儿在躲,而他在追,这样的情况以前是反过来的,现如今变成这样,慕容寒才真正的了解到,每一次被冬儿拒绝的那种心情。实在是太难受了,有时候真的会委屈到想要放弃,可是想想她曾经所承受的一切,他就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才可以。 ”寒哥哥,其实你不必……“ 慕容寒灿烂一笑,”今天的天气很好,你想要出去走走吗?“他故意转移话题,然后故作轻松的摆脱掉心头的烦恼与痛苦。 冷冬儿着实拿这样的寒哥哥没有办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今天我要去段伯伯家。“ 产检很顺利,也让思女心切的冬儿得到了一个巨大的安慰,这一胎竟然是龙凤胎,有她期盼已久的女儿,不知道离知道了会不会很开心呢? 产检之后,他们驱车开到了郊区,那里一栋戒备森严的别墅正是段伯伯的家,因为早前就接过了冬儿的电话,所以早早就派人等在了门口。看着那两标志着慕容家牌子,两排人拥簇之下,停下了车子。 来人恭敬的问道,”请问你是冷家的大小姐吗?“ ”我是,我身旁的人是慕容寒。“ 段家,冷家,慕容家一向交好,所以自然也知道慕容家府上的独生子,立刻放行进去。 他们在管家的带领下,穿过花园,喷水池,来到了客厅,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正抱着一本书嘻嘻哈哈的笑着,另一头完全是二十四孝老公模样的男人苦苦的哀求着,”老婆,求你别看书了,等一下又该肚子疼了。“挺着七个多月大的肚子,整天还蹦蹦跳跳的,竟玩一些高难度的游戏,这怎么不令他心惊胆战的。 高尚发誓,他绝对是上辈子欠这个女人的,要不然他不会用整个下半辈子来偿还。明明是死对头,他却偏偏对痴傻的女人犯了糊涂,越来越离不开她纯真的笑容,甜甜腻腻的喊他高尚。 冷冬儿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正好看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子抱着漫画,仰头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很没品的哈哈大笑。 那般单纯的模样着实令她小小的激动了一翻,完全是试探性的唤了她一声,”阳阳?“ 笑声停止,好半响拿着漫画书的人立刻拉下了书本,震惊的看向了冷冬儿,一个极其陌生的女人,至少在她的印象之中还不曾见过这个女人,不过隐隐之中透着说不清的熟悉感。 冷冬儿因为她稍微迟疑的举动就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由衷的开心,连介绍自己的语调也跟着上扬了几分。”你好,我的名字叫冷冬儿。“ ”大嫂?“在单纯的阳阳眼里,自己那个美丽的大搜就叫冷冬儿,虽然现在这个冷冬儿与以前的大嫂长得不同,可是他们都是用很温暖的眼睛看着自己。所以,他们一定是一个人没错的,她的想法只有这么简单,没有多余的复杂想法。 冷冬儿点点头,上前摸摸阳阳的头,就和以前一样。”阳阳,在这里好像过的很幸福。“ 段阳阳笑眯眯的点点头,”嗯,这里有疼我的爸爸,大哥,还有我也喜欢的老公,阳阳真的好幸福。“ ”大嫂看的出。“她脸上的笑容不是说假的,在古代公公对他的关怀的确是很少,而三姨太那种人根本就不配做母亲。 段阳阳疑惑的看着大嫂的脸,美艳绝伦,神情之中透着几许的冷凝,无形之中的高贵却又彰显的毫无遮掩之意,”大嫂,你怎么变了个模样?“ 冷冬儿不答反问,”大嫂这样好看吗?“ 她很诚实的点点头,”好看,大嫂是阳阳见过最漂亮的人。“ 她温和的笑着,浅浅淡淡,说不出的好看,”阳阳也是很漂亮的人。“ 站在一旁的慕容寒不由得看痴了眼,冬儿就像那看起来很美丽的罂粟花,若是靠近却好像中毒了一般,永远无法自拔,甘愿沦陷。曾经以前没有发现的美好,现如今他着实的被冬儿吸引了,可是却越加的无能为力。 站在一旁拿着水果的高尚不由得蹙眉,左一句一个大嫂,右一句一个大嫂,他可不知道那个搞艺术的大舅哥什么时候找了这么漂亮的媳妇?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不相信任何人,选择将自己的小傻子拉回怀中,看着他如此袒护阳阳的眼神,冬儿真的很高兴,如果离知道了也会很开心吧! ”寒儿,你也来了?“ 慕容寒轻轻颔首,”是的,段伯伯,我陪着冬儿一起来,怕她找不到路。“ 从楼梯上走下来一对父子,中年男子英俊之中透着几许霸气,年轻的男子带着几分狂野,颇有野性派艺术家的气息,尤其是那凌乱的长发,实在是太有艺术的味道了。 中年男子将目光移向了慕容寒身旁的冬儿,不骄不躁,大气之中透着几分淡然,优雅的好似一朵小花,似真似幻之下却又让人觉得很飘渺。不愧是冷家的女儿,”你就是冬儿吧?“ 冷冬儿颔首,”是的,段伯伯。“ 段阳阳最先兴奋的站起了身子,挺着大肚子走向冬儿,拉着她的手亲切的说道,”爸爸,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的大嫂。“ 站在一旁的段家长子差一点从楼梯口滑倒,跌滚下来,当下又好气又好笑的瞥了她一眼,”歌儿,你这丫头怎么乱给别人点鸳鸯谱?“ 段阳阳白了他一眼,”人家说的不是你,我早就说过,我还有四个哥哥,三个姐姐,一个妹妹。而我最喜欢的就是大哥和大嫂。“ 段家长子听得有些耳朵起茧子了,”你这丫头是不是又要说,爸爸娶了好多个小老婆。“瞧着阳阳又要点头,他立刻笑了,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老爸,笑的很没品的说道,”老爸,你的那些小老婆哪里去了?“ 段阳阳急了,用力的跺跺脚,”坏哥哥,臭哥哥,阳阳说的都是真的。“ 瞧着爱妻受了委屈,高尚立刻站直了腰板,挺护爱妻到底,”大哥,阳阳说的都是真的。“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新上任的妹婿,从小他们就互看不顺眼,在学校两人打架打的天翻地覆,没有想到如今居然娶了自己的宝贝妹妹,这件事情要多呕就有多呕。 本以为老爸和他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却偏偏被高尚这种没品的人将小妹骗到了床上,干脆来了一个生米煮成熟饭,先上车后补票的行为,当下让老爸不得已点头将小妹嫁给这个冤家。 两人大眼瞪小眼,若不是段伯伯咳嗽到快没气了,他们真的很有可能瞪到明天早上。”你们两个当着客人的面,做这么幼稚的事情,真是丢人现眼。“ 两人低下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是,爸爸,我们错了。“ 冷冬儿笑了笑,高尚是真心的喜欢阳阳,这的确是一件好事情,在这里阳阳只是单纯,没有人会说她傻,即使有人想说也逃不了段家和高家的报复,所以她不怕阳阳会受到伤害。 ”段伯伯,今天冬儿是来找你说一件事情的。“ ”哦?什么事情?“ ”是关于段歌为何一夜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接下来的时间是漫长的,他们需要一个时间去消化,就如同她的父母一样。而她提真正的段歌做了一件为人子女的事情,那就是编制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至于他们一直追问着那个男人是何样,做什么的?冬儿还真是一头雾水,最后干脆把北堂烈拿出当做范本,一顿描述,反正他们之间应该有点小暧昧,尤其是她不确定梦中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梦里阳阳好像真的嫁给了当今的皇上,做了她的皇婶。 有自己的事业,甚至还有一个疼她的老公。 父母所期待的不过就是如此吗? 所以,当她从段家大宅子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远处能够看到山脚下灯火阑珊。 格外的明亮,这是古代所看不见的美景。 ”冬儿,你还会再回去吗?“ 冬儿明白回哪里?”我也正在找机会。“ 段伯伯止不住的哭泣,为自己的女儿心疼,人生地不熟的,到了那样的地方,没有一个家人可以依靠,实在是太可怜了。”如果有一天你再见到歌儿,帮我转达她,爸爸和哥哥都爱她,如果她能够幸福,呆在哪里都不重要。“ ”嗯。“ ”还有一件事情,你这丫头可以放心,人心都是肉长的,现在的歌儿一样是我的女儿,没人可以欺负得了她。“ 冷冬儿霎时间松了一大口气,她或许是自私了,想要的就是段伯伯这句话,甚至她未来之前就打算好了,若是阳阳没有得到幸福,她就会把阳阳带走。 不过此刻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段伯伯,冬儿若是有朝一日回去,必定会好好的照顾段歌,你大可以放心,有我冷冬儿在的地方,便是她的娘家。“ 段伯伯抹着眼角的泪珠,段家老大也止不住的红了眼眶,直接别过头去。守在门口的守卫还是第一次看见龙头老大哭的这么伤心,不由得纷纷看向冷冬儿,这个女人有何种魔力竟然让两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失声痛哭? 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好,好,段伯伯谢谢你。“ 高尚却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拥着自己的小娇妻,想着冷冬儿所说的一切,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颤,万一现在的歌儿消失不见了,他该怎么办?想到此处,一个杀人手起刀落的硬汉子也白了脸色。 冷冬儿看向段歌,微微一笑,”大嫂有时间会来看你的。“ 段歌兴奋的连忙点头。”好啊好啊!“ ”如果有一天大嫂不再来看你,那个时候大嫂可能已经去找你大哥了,若是你有时间,可以让你老公带你去冷家。“冬儿轻轻的拍拍自己的小肚子,这对龙凤胎是我和你大哥的孩子,大嫂已经决定不带走他们,所以你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姑姑。” 段歌听到此处,已经哇哇大哭了,“不,阳阳不要大嫂走。” “阳阳听话。”她的声音也哽咽了。 “大嫂,阳阳和你走吧!”这话可是将高尚吓得魂不附体,立刻拉着大着肚子的娇妻回屋去,那个什么冷冬儿爱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就是别来和他抢老婆。 冷冬儿看着他拉着老婆仓皇逃离的身影,止不住笑意的说道,“阳阳,如果你老公对你不好,大嫂就带你走。”若不是手中还拉着某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女人,高尚真的很有可能掉头冲回去,先扁死那个女人再说。 * 有一本书,她可以安静一整天,尤其是这阵子她格外喜爱研究命理的书籍,一看就是一整天,所有人都知道她需要寻找一条回去的路线。 她扶着沉重的腰身,已经不能在花房种花的时候,就会闲着没事到院子里走一走,欣赏美丽景色,洁白一片的雪景最惹人喜爱,干净的放佛不沾染一丝的尘埃。 尤其是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她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五点中,等一下爹地该起床上班了,她正好闲着无事就去做点早餐。 走进厨房,各位大厨正准备开始忙碌起来,一看见大小姐进了厨房,立刻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小姐。” “今日由我下厨,你们帮我打打下手吧!” 大厨一怔,立刻惊恐的瞪大了双眸,“大小姐,还有几天就是预产期了,你怎么可以下厨呢?别累到了孩子。”从前他们可不敢对大小姐这么说话,完全是大小姐清醒过来以后,变得更加平易近人了。有的时候即使他们犯了错误,也不会放在心里头。 冷冬儿不由得笑了,“你们都快要把我当做保护动物看待了,那我就做个皮蛋瘦肉粥,剩下的由你们来可以吧!” 他们知道,大小姐这么说就是不允许他们反对。所以一大群人忙活着,立刻把材料准备好,甚至是瘦肉很皮蛋都已经切好了,让冷冬儿看了不禁又好气又笑,这些人好像巴不得她立刻离开厨房。 大家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大小姐肚子里怀的孩子可是冷家下一任的接班人,他们怎么敢怠慢。 冷冬儿放入材料,剩下的就是看着火候,直接就被人请出了厨房。 二十分钟之后,许多餐点摆上了桌子,此时正好七点钟,冷爸爸和冷妈妈携手走下楼梯,看着冬儿不由得一怔,冷妈妈的脸色更加苦涩了,“冬儿,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其实他们都知道,冬儿一定是哭醒的。 “嗯,身子重,睡不着就起来散散步,刚刚冬儿给爹地妈咪做了皮蛋瘦肉粥,你们可要多喝一点。” 冷爸爸笑眯眯的说道,“好,好,我的宝贝给我做的,一定要多喝几口。” 冷妈妈也不由得笑了,“你瞧瞧你,一听说是女儿做的,恨不得要端着锅喝粥呢?”她还是埋怨的看了一眼冬儿,“你都这么大的肚子,还往厨房里跑。” “呵呵,妈咪,方才我就是被大厨赶出来的,可能下一次给你们做饭就要等到我出月子才行了,我只是做个粥,材料和调料是我放的,剩下的看火候就是大厨了。” “那也不行,你现在的身子这么重,怎么能够操劳过度呢?” “好了,我知道了。”冷冬儿盛了一晚粥给妈咪,“我的好妈咪,冬儿下次不会了。”然后又盛了一碗粥递给了爹地。“爹地,冬儿的手艺你是知道的,要多吃一碗才行。” 冷爸爸笑着说道,“这是自然。” “冬儿。” “嗯?” “早些时候,我们在西藏参观喇嘛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很位高权重的人,妈咪前些日子才联系上,你若是有时间就见见他,或许他会给你指点明路。”冷妈妈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有多么的痛。 冷冬儿愕然,不可置信的看向妈咪,她这是默许了自己,“妈咪……”眼泪再次袭来,有些不受控制。 冷妈妈握住了冬儿的手,“妈咪不是不希望你得到幸福,而是舍不得你走,可是看着你这样,每天都难过到哭醒,妈咪不得不放手。所以,你要过的幸福,到了那边,没有妈咪和爹地为你挡着,事事都要靠自己,妈咪的心就好疼。”她已然是泣不成声,满心的不舍。 “妈咪,冬儿明白,一切都明白。可是冬儿也曾经想过要放弃,可是每日冬儿都难过喘不过气来,那个傻男人现在还在等着我,如一具尸体一样活着,我,我错过了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一个像他这样爱着我的人。”每日每夜她都会做梦,醒来的时候,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 冷妈妈抹掉冬儿眼角的泪水,“妈咪知道,所以你要答应妈咪,一定要幸福。”转眼就是永别,他们做父母的怎么舍得。 * 生产的过程是痛苦,当她在产房咬着唇固执的不肯哭泣的时候,那一刻她多么希望段别离就在她的身边。 生产医生说道,“深深呼吸,跟着我的频率深深的呼吸!” 慕容寒在一旁吓得魂不附体,他从来不知道生孩子是这么一件可怕的事情。 “冷小姐,你大声的喊出来,不要强憋着。”大声的喊出来才会更加有力气生产。 “冬儿,别咬着唇,都出血了,快大声的喊出来。” 冷冬儿摇着头,晃着眼角的泪水都出来了。 身体上的疼痛不止这些,还有一种心痛正在蔓延,这个时候她多希望那个如风的男子可以陪在她的身边,用着温柔的语调对她说,冬儿,别怕,有我。 仅仅这几个字,就足以融化她心中的冰冷。 慕容寒握着冷冬儿的手还在颤抖着,看着妇产科的医生也不由得大声的喊道,“她为什么这么疼?” 妇产科的医生可是这方面的专家,是一个年龄大约五十岁的中年女大夫,慕容寒就是她接生的,“你这傻小子犯什么糊涂,女人生孩子哪里有不痛的,更何况冷小姐坚持要顺产,这顺产自然要疼上许多,尤其是这是初次生产,会花上好长一段时间。” 短短几句话,说的慕容寒脸白一块青一块,着急的快要来回奔走了,“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自然是需要冷小姐的配合?” 冷冬儿疼的满脸通红,额头上隐隐有汗水流下,背后此刻已经是浸湿了一片。 “冬儿,大声的喊出来,更加有力气。”慕容寒这段时间也在上网查找资料,甚至买来书籍自己研究好半天,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冷冬儿憋得通红一张小脸,很是无奈的看向慕容寒,就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还守在产房?她想要陪伴自己的人是那个远在古代的男子,这般想着,她的眼泪不禁流了出来,失声的痛哭出声音。 慕容寒急了,手忙脚乱的问着妇产科的主任,“她,她怎么了?怎么了哭了?” 主任根本不理会他,反而是看着冷冬儿,轻声的安慰道,“跟着我一起来,慢慢的呼吸,吐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如果疼你就大声的喊出来。” 她的心疼也可以喊出来吗? “冷小姐,请你配合,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就要采取动手术了,有两个孩子在肚子里,很有可能会导致胎儿窒息。”妇产科的主任义正言辞的说道。 冷冬儿心头一颤,用力的大声喊出了声音,“段别离……”你在哪里?她好想他,满脑子全是他如风轻的身影。 握着冷冬儿小手的慕容寒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冬儿的小手,痴痴傻傻的看着她,嘴角不由得溢出一丝的苦笑,在这样的时候,她想的人还是段别离,他是不是该放手了? 一声孩子的啼哭响遍了整个产房,“上午十点十八分,一名男婴,龙凤胎哥哥六斤二两。” 紧接着是另一声文弱的哭声,“上午十点二十分,一名女婴,龙凤胎妹妹,五斤六两。两个孩子都很健康!” 冷冬儿看着浑身是血的孩子,不由得开始哭了起来,苍白的脸颊被泪水冲刷的只剩下两道泪痕,心中一阵委屈,果真是天意弄人。哭着哭着就累了,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嘴里还在轻声的呢喃,“离……” 那一声柔情的呼唤,令慕容寒心中充满了酸楚。 清风竹屋,风卷起了薄薄的窗纱,白皙的皮肤映着苍白,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俊挺的健美紧蹙着,梦中的他极其的不安稳。嘴唇也是苍白带着青色,如墨的头发披散在玉枕之上,这该是一副绝美的睡美男图。 “冬儿……” 他从睡梦中惊醒,梦里他听见冬儿正在撕心裂肺的呼喊着他,可是一片漆黑,他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去寻找声音来源,却始终找不到伊人。 冬儿,她怎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已经是心乱如麻! 虽然已经夜深人静,但是他经常会被这样的梦所惊醒,之后便是漫漫长夜,再也无法入睡。 他披上了衣服,站起身子去了两个儿子的房间,为他们盖好了被子,然后才回到了竹屋的湖边小坐,看着头顶上的圆月,他心中不禁感慨,冬儿何时才能回到他身边。 他四处寻找能人异士,却是没有任何的收获,所以只能期盼冬儿的世界会有更多厉害的大师,或许他们夫妻会有再见的时候。 “姑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段别离侧目,“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睡?” 黄儿苦涩一笑,“我在想主子什么时候回来?” 他沉默,不敢说半句,因为他也在害怕冬儿会回不来了。 “姑爷,等主子回来,黄儿想要去找一个真心属于我的夫君。” “你是一个好姑娘,我相信这不是难事。”他知道,就算是现在劝她走,黄儿也必定不肯离去,她心中也挂念着冬儿,他不由得仰望星空,幽幽长叹,冬儿,这里有这么多的人希望你能够回来,你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黄儿柔柔一笑,“谢谢姑爷还看得起黄儿。” * 月子是在家做的,有妈咪的爱心鸡汤,已经把她养的胖胖的,尤其是两个小家伙,爹地和妈咪一人一手一个,逗弄着外孙是他们最大的幸福,有的时候晚上冬儿挣扎起身给孩子喂奶,伸手一摸,居然摸不到自己的孩子,想来必定是妈咪进来偷偷摸摸把孩子抱走的。 老话说的,的确是隔辈亲。 手机响了起来,深更半夜的不知道是谁? 冷冬儿迷迷糊糊的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段阳阳兴奋的声音,“大嫂,听我爹地说,你生下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 忘记说了,高尚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听着冷冬儿放下豪言,生怕自家的老婆别人拐跑,所以立刻趁着段伯伯去打高尔夫球,段家老大去开画展的功夫,直接把老婆掳走到国外去了,就是为了防着冷冬儿。 听说,为了不把岳父和大舅哥气的冒烟,也为了以后的好日子,高尚还是很有良心的把他们的儿子留给岳父和大舅哥,小孩子的确可以灭火。 而现在那一头可能正是白天,冷冬儿很怀疑阳阳可能不知道有时差的问题。 “嗯,是的,更加确切来说,是龙凤胎,哥哥和妹妹。” “哇!阳阳也好羡慕大嫂,人家也想生女儿。” 冷冬儿呵呵的笑了,“那你就努力,和高尚再生一个。” 阳阳立刻就反驳道,“不要,生孩子好痛。” “可是看见孩子,你不觉得一切都值得吗?” “嗯,我看见儿子的时候,真的觉得连死都不怕了。” “好好的,怎么说到那个字呢?阳阳你要幸福,我和你大哥都希望你能够过的幸福,开心。” “会的,大嫂。”段阳阳握着电话线,有些不安的咬着嘴唇,“大嫂,我觉得高尚可能不喜欢我们的儿子。” 冷冬儿挑挑眉,“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那个男人差一点就没有把阳阳当活祖宗供起来了?说他不喜欢他和心爱之人的孩子,实在有些不太现实。 “他带我来美国,可是登上了飞机,我问他儿子呢?他却告诉我儿子忘记了。”那么大的一个胖小子,怎么能够说忘记就忘记了呢? 冷冬儿扑哧一笑,这两个活宝! “阳阳,用心感受,高尚爱你,又怎么会不爱你和他的爱情结晶品呢?爱情最要不得的就是怀疑,所以日后你不管有任何的疑问,都要与他坦诚相见,若是受了委屈,段伯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大嫂也不会饶了他。” 段阳阳傻傻的笑道,“大嫂,阳阳真的好幸福。” “你什么时候回国?” “不知道,高尚说不确定,我也很着急,我想大嫂了,想爸爸和哥哥,还有干爸干妈,我还想看看我的宝贝小侄子和小侄女了。”她掰着小手有数不清的牵挂。 自从来过段家一次,段阳阳纯真的笑容立刻为她赢取了各种好感,加上她与段别离的兄妹关系,当时爹地妈咪当下就认了阳阳为干女儿。所以她还没有生产前,几乎是天天跑冷家蹭饭,气的高尚差一点就要抓狂了。 冷冬儿在电话的这一头浅浅的微笑着,听着她的幸福,或许这里才是最适合阳阳待的地方。 “哦,对了,大嫂,我好早以前就在拍卖会上看中了一件礼物,那个东西好像似曾相识。就当做是阳阳送给你的礼物吧!恭喜你平安生产。” “谢谢你!” “我今天让大哥找找看,明天给你送过去。”其实她本来就是准备送给大嫂的,可是却没有想到还没有那个机会,就直接被人抓到去美国了。一群黄头发白皮肤的人,还有更可怕的黑皮肤,吓得她都不敢走在街上,因为她听不懂那些人说什么,所以格外的想要回家。 段阳阳挂断了电话,正巧高尚拿着一把手枪走进了房间,吓得段阳阳差一点就要缩进被窝里了,这个家伙的威力她见识过,砰地一声就可以杀人,她怕的要死。 高尚不由得翻白眼,这个小女人真是单纯的让他爱不够。“你和谁打电话?” 段阳阳浑身发颤,“大,大嫂。” 一听给谁打电话,他一张俊彦立刻拉下了好长,那模样还真是既难看又吓人。“以后不准再给那个女人打电话了知道吗?” 她慌乱的点头,小声的抽泣,“你快把那个东西拿走。” “你这个……”高尚忍不住想要发火,他就长了一张杀老婆的脸吗? “呜呜,我要告诉爸爸和大哥,你欺负我……” 高尚一听到搬出重要人物了,立刻吓得收好手枪,一脸讨好的笑道,“老婆,我是逗你玩的,别害怕,咱们一切好商量……” * 后天就是孩子的满月酒,他们正商量着到底在哪里过? 冷家本来就是酒店的龙头,所以不必费心地方在哪里,可是想着人太多了,他们都不太习惯,所以就决定商议着只邀请慕容家和段家,三家交好的人来吃一顿饭就好了。 如果大张旗鼓,必定会招惹来媒体的关注,冬儿还是希望他们生活在舆论之外的地方,她的孩子不希望被人拿出来说三道四的。她只希望他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然后过着平凡的日子。 她很欣慰,这里没有厮杀,是个法制的社会。 孩子随母亲的姓氏,姓冷,男孩叫冷羽澈,女孩叫冷羽轻。 外面还有融雪,她一身英伦风军绿色的呢子大衣衬得腰肢柔软,线条极美,头顶上的鸭舌帽遮住雪花,一只麻花辫的尾端帮着蝴蝶结,很是韩版。腿上是今年最新款的黑色直筒裤,脚踩着平跟黑色牛皮的马靴,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英姿飒爽。 到达酒店的包房,慕容家与冷家的人已经全部都到齐了。 看着阳阳的胖儿子也在,冷冬儿抱起了小家伙不停的玩飞飞。 大家纷纷送上来了礼物,段家大哥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一个翠绿的扳指,那股子熟悉劲儿迎面扑来,母后说,那是父皇送给她的出生的礼物,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上一次没有找到,这一次费了好一番的功夫,终于找到了,歌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把这个东西亲自送到你的手上,希望你能够喜欢。” 那个玉扳指浑身通体翠绿,好似发着妖冶冷魅的光芒,她竟然不受控制的去接近它,抚摸到那个玉扳指那一刻,她竟然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愉悦的松了一口气,一道白光闪过,她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一闪而过,消失的不见踪迹了。 等她看着熟悉的街道,叫卖的小贩,一派古色古香,各个古装的打扮,看起来真是亲切极了。 顿时,冬儿不禁涌起了无比欣喜的泪水,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回到离的身边了。 她不由的笑着跳了起来,带着她回到古代的玉扳指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这些她都管不了了,她要找到段别离,告诉他,这些日子她有多么的思念他? 她一路狂奔,往段府的方向跑去。 她此刻打扮怪异,惹来无数人的关注。 段府大门口,两个男人伫立在门口,好似在交谈着什么? 冷冬儿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白衣男子,正是她日日心心念念的人,他消瘦了不少,甚至是憔悴了,不像一个年轻人,反倒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而他身旁的那个男人英俊潇洒,高大挺拔,她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吴国的景程世子。 她克制不住狂奔的心跳,迈开了步子,用尽全身力气冲向了他的怀抱,拥着他精壮的身子,浑身颤抖,止不住的抽泣,“离……” 有人比他更加震惊,那身子抖若筛子,一双苍白的大手泛着苍白的骨节,好半响才用力抱紧怀中的佳人,眼眶已经是通红。 景程一怔,看着颇有些熟悉的奇装异服,这分明是现代的装扮,亏他这个时空警局的局长,竟然不知道自己生意场上的好朋友原来喜欢现代人,那他的长公主怎么办? “驸马爷,请问这位是……”他还是谨慎一点,看看此人究竟是谁?怎么穿越到这个古代的。 段别离蓄满胡渣的脸扯出一抹轻柔的笑容,“这是内子。” “耶,长公主?”别怪他大惊小怪,很没有气质的大叫,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那长公主平凡的面貌他也见过,可不是眼前这个连哭都具有美感的小美人。 段别离不便解释过多,尴尬的笑笑,“今日我有私事,改日定当上门道歉,恕在下失陪了。”话落,便拉着怀中同样震惊的冬儿离开了,独留下京城很没趣的摸了摸鼻子,算了看在好朋友的份上,这事就当做没有看见吧!千万不能让上头胖姐知道这件事情,他还是回家抱老婆好了。 一个陌生的女子入住雪落轩,一下子惊起了千层浪,各个都纷纷上门寻求真相,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竟然敢抢长公主的位置,不过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去看那个狐媚子女人的真实面目,就已经被段别离隔绝在门外了。 冷冬儿茫然无措,她抬眸无语问苍天,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她第一次感觉到很无奈。 他拉着自己第一件事情就是回房,她还以为他想要…… 却没有想到他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这就是他所谓的私事。 不知为何,她的心底升起了一抹异样,她是真正的冷冬儿,已经不是北堂雪舞的面容,他怎么能连问都不问,就拉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回房睡觉呢?此时的冬儿恐怕早已经忘记了,她自己怎么可以顶着一张陌生面容,去抱别的男人呢? 不行,醒来一定要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抬眸望去,他有着浓重的黑眼圈,可想而知必定是夜夜不能眠,是为了她吗?此时他蹙起了眉头,睡得极为不安慰,她不由得伸出小手抚平了他的皱眉,瞬间他慢慢的放匀了呼吸,睡得极为香甜。 冬儿紧紧的回抱住段别离,轻声的呢喃着,“离,我回来了。” 不知他是否真的听见了,隐约可以看见他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薄唇溢出了满足的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段别离已经不在自己身旁了,她摸着床边的温度,看样子是起来很久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眸,然后再推开了门,呼吸着冰凉的空气。 风卷起发丝,她已经换上了自己曾经的那些衣服,好在身形相似,不用再定制衣服了。 两双锐利的眸子直直的朝着她刺来,带着说不出的毒辣与嗜血。 一把剑脱离剑鞘,清醒之际那把宝剑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上,黄色衣着的女子凶狠的问道,“说,你究竟是谁?为何来勾(禁词)引驸马爷?”这个女子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冷冬儿一怔,不由得扑哧一笑,顿时笑的蓝儿也火大了,“好大的胆子,本姑娘再问你话,为何而笑?” 这两个丫头是真心的为她好,在她不在的时候,看紧了段别离,应该奖赏这两个丫头才是。 她微微一笑,“需要自我介绍一下吗?”看着两个人惊愕的表情,不等他们拒绝,便柔柔的开口,“小女子冷冬儿,自从跌落悬崖以后,就被一个高人所救,当时跌下了悬崖,伤及了面容,所以才移植了皮肤,换了另外一张面容。” 黄儿的手一抖,宝剑咣啷的落地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冬儿,眼泪瞬间绝提,冲上前抱住了主子,“主子,黄儿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冷冬儿叹了一口气,“我醒了就立刻飞奔回来了。” 蓝儿也是红着眼眶,不过她的意志力一向很好,强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才没有像黄儿那么激动。“黄儿,走,我们去给主子弄些她爱吃的。” 黄儿高兴的抹掉眼泪,“好,好,走,我们要给主子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想必这些年她一定没有吃好穿好,太可怜了。” 冷冬儿一下子就抓住关键词,这些年?难不成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想要问个清楚,这两个丫头跑的飞快,恐怕要在厨房好一顿的忙活。 准备转身回屋换件衣服,却被一个小石头砸中了小腿,疼的眼泪含眼圈,该死的,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没有了内力就是被人欺负啊!她转过了身子寻找恶作剧的罪魁祸首,看见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有着惊为天人的样貌,肥嘟嘟的可爱的不得了,红润润的小嘴不屑的撇着,手上的弹弓还准备再来一回。 这模样和梦中的一样,是她的宸儿,她的儿子。 “坏女人,谁让你睡我娘的床,滚出去……” 冷冬儿差一点就要翻白眼了,好吧!回来之后,自己的姐妹不认识自己也就罢了,没有想到儿子也不认识自己。 等他在发射出一个石子,冷冬儿已经轻快的躲过了,如果连小孩子的攻击都躲不过,她可真的白活了。她故意揉着手掌,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故意凶狠的说道,“段睿宸,你皮子痒了是不是?” 段睿宸立刻瞪大了眸子,冷哼着说道,“放肆,本世子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好样的,别的没学会,这架势摆的倒是有几分相似。 “你,这个可恶的小家伙……”真让她这个做娘的没法子说了。 “娘……”一个柔软的肉团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扑向了她的怀中,她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小家伙。 心都不禁融化了,轻声的唤道,“净儿?” 段睿净红了眼眶,却始终倔强的不肯流下眼泪,“娘,净儿好想你。” 冷冬儿含着泪,点头说道,“娘也是,娘也好想你。” 段别离拿着梳子,站在院落门口止不住的红了眼眶,这一刻他整整的盼了五年,没有想到真的会有梦想成真的一天,他以为终将一辈子孤独下去,却不曾想过,绝望之中他又迎来了幸福。 段睿宸一看平时挺精明的弟弟,怎么关键时刻认贼做娘呢?当下气的用力跺脚,“弟弟,回来,那不是我们的娘,你怎么犯了糊涂?”娘的画像还挂在爹爹的书房里,他不会记错的。 段睿净冷凝着一张小脸,“爹说娘毁了容,重新换了一张脸,爹说这就是我们的亲娘,娘的眼睛很亮,净儿永远都记得。” 耶? 爹说的? 爹怎么没有和他说呢? 完了? 与娘重逢的第一天,他就打了自己的亲娘,她会不会讨厌自己啊?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哇哇大哭,边哭边埋怨,“呜呜……爹爹,你为什么告诉弟弟,却不告诉我,我一定不是你亲生的对不对?弟弟才是你亲生的。” 冷冬儿浅浅一笑,明明和弟弟长了一模一样的脸,怎么弟弟是亲生的,他就不是亲生的?这耍赖的模样还真是可爱至极。 她上前抱住儿子的肉嘟嘟的小身子,轻柔的说道,“你也是娘的孩子,娘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宸儿抽泣的问道,“真的吗?” “那是当然,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娘爱你和净儿一样多!” 早餐吃过以后,净儿和宸儿一同上学去了,只留下冷冬儿和段别离两个人独处。 他们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说,面对彼此时,却是无言以对,只能神情的看着彼此,只希望眼前的景象永远都不要消失。 “你怎么认出是我?”他很聪明,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只有一眼,他就认出了自己是谁? 段别离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深情的说道,“一样美丽充满智慧的双眸,还有你身上的味道,都在告诉我,那就是你。”他的薄唇轻轻的摩擦着她红润的嘴唇,胡渣刺着她白嫩的脸颊一阵瘙痒。 “好痒啊!你怎么留了胡子?我不喜欢你这种习惯?”她温柔的娇笑着。 “我保证,以后脸上一定会是清清爽爽的。” “等一下我们去给爹娘请安吧!” “好。” “说说你这几年的变化吧!”一晃眼就过去了五年,而她在现代才不过一年的时间。 “坚信你还活着,还会回来找我。” 他的变化? 冷冬儿有些错愕,从心底涌起了一丝惆怅与酸楚。白嫩的小手抚摸着他苍白的面颊,心疼的说道,“你真的瘦了好多。” 段别离只是依旧浅笑着,并没有说自己的等待有多么的痛苦,若是一切的痛苦只为了等待这一刻的美好,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离,我在现代遇见了阳阳,她过的很幸福……” “那个丫头真是好命,碰见了一个爱她的爹,还有大哥,甚至是老公,比在这里真的是幸福一百倍。”他从心底升起了一抹惭愧,她在这里的时候不能好好的保护自己这个单纯的妹妹,没有想到她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会有那么多人的疼她宠她,这也算是她的福气。心里更加确定,日后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古代的阳阳,报答现代段家所赐的恩惠。 “离,你会不会埋怨我,将两个孩子留在了现代?” 段别离摇摇头,“不,我很感谢他们肯让女儿来到这里陪我,你尽不了孝道,就留下我们的孩子替我们做一个孝顺的孩子吧!”虽然他心中会有遗憾,从未见过那对兄妹,可是想着他这个做女婿的什么都不曾为他们做过,而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宽容与理解。 “谢谢你,离。我去为爹娘做点好吃的,等一下做好了我们一起去请安。” “好!”他幸福满足的微笑。 冷冬儿准备了爹最喜欢吃的香煎土豆饼,娘喜欢的甜腻的绿豆糕。 刚走出厨房,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雪落轩外徘徊,看见她时,表情格外的激动,她不由得喳喳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都换了一张脸,怎么这个男人还这么讨厌她? 他从方才一直就在这里等候着,想要将那个勾(禁词)引大哥的女人赶走。 段昊岚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指着冷冬儿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谁?我大哥已经心有所属了,就是当今的长公主,别以为长的稍有几分姿色,就可以用美色迷惑我大哥,敢和长公主抢男人,你也不怕当今的皇上与皇后降罪吗?” 冷冬儿挑挑眉,他这是为自己出气是吗? 不过这个家伙的反应是不是总慢上一拍呢? 她叹出一口气,换来段昊岚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嗤之以鼻,“别摆出一副受伤的嘴脸,我爹娘都不会同意你和我大哥在一起的。” “你这个人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笨。”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段府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长公主归来,府内充满了喜气洋洋,只不过因为容貌已毁,所以换了一张面容。段昊岚听到这一切,便知今日碰见的那个女人就是冷冬儿,他没有半分的生气,反而是流下了热泪,心中默叹,“大哥太好了,长公主终于回来了,三弟已经无憾了。”他也可以启程离开了,离开这个伤心地。 三天不到的时间,段别离表明北堂雪舞还活着的书信已经传达到了当今的皇上耳里了,举国欢庆,皇后更是喜极而泣,直接撇下还在上早朝的皇上,领着孩子回娘家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高贵的华丽的凤辇行驶在宽阔的路上,最后停在了段府的门前。一身皇后朝服的女子首先下了马车,身旁两个可爱的小男孩好似观音坐下的童子一样可爱,大的只有四岁,小的才不过两岁。 段阳阳挺着大肚子,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迹,她的身子越来越重了,该死的十八,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和母猪一样,一直生一直生,生个没完没了的。 远处一抹紫红色衣衫的男子伫立在她的眼前,一张娃娃脸上布满了痛苦与悔恨,当他的双眸看向了心爱女子身旁的两个孩子,还有那圆滚滚的肚子,他的眼底划过的是羡慕和嫉妒,他终究还是没有忘记这个女人。 尽管她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他依旧还是无法忘记对她的爱。 他那么自信,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敢娶她,却忘记了还有一个危险的人物,当今的皇上,这个世间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段阳阳牵着孩子的手微微顿住,眼神凄楚迷离,他们上一次相见是五年多以前,那个时候他还穷追不舍,她被逼急了,实在没有办法。正好碰见了十八来到段府处理事情。 那日和今天一样阳光明媚,她坐在荷花池边静静的观赏,或者说是发呆。 她在想,自己是跌落荷花池才来到这个鬼地方的,若是她一头栽进去,会不会顺利的回到现代呢? “怎么?想要自杀吗?” 她抬眸,就看见了如天神一般的男子,正缓缓的向她走来,仿若是这个世间的神者,那样的高高在上,没有什么能够威胁的了他,威胁他?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娶我好不好?” 北堂烈一怔,错愕的看向段阳阳,想起前几日内务府总管,还有各个大臣的逼婚令他非常的不爽。过几日他便要带兵上战场打仗,而后宫无主,必定会大乱,所以他也想物色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但是却不想随便找一个女人,毕竟他将来要与这个女人过一辈子,甚至曾经向冷冬儿发下海口,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女人,段别离能够做到,他也能够做到。 凭借着段阳阳的口才与机智,应付那些无礼的大臣,甚至是那个蛮不讲理的母妃简直就是绰绰有余,唯一差在身份,虽然是商人之女,可毕竟也是长公主的小姑子,所以这一点也可以忽略不计,当然只要他北堂烈想做的事情就没有谁可以阻拦的。 所以,段阳阳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好!” 听到北堂烈这么痛快的答应,才是真的吓坏了段阳阳。 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定了下来,这件事情可造成了全国的轰动。 当年的那场婚礼不禁轰动了全国,就连其他的国家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场婚礼,北皇究竟能宠一个小小的商女到几时? 步亦然也在赌,赌阳阳会受伤,然后他不会介意她曾经嫁过人,会全心全意的爱她,只是五年过去了,北皇的宫中只有一名皇后,连个侍寝的丫鬟都没有,他们之间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第三个孩子也马上就要出世了。 他始终等不到段阳阳后悔,最终是他后悔了,宁可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也不该伤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嫁给他人,为他人生育子女。 段阳阳自然的收回了眼睛,虽然现在她还没有彻底的爱上北堂烈,但是并不代表她还爱着步亦然,前尘往事应该随风而去,她感动北堂烈为她所做的,至少宫中只有她一个女人,不必与谁勾心斗角,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老大被封为太子,老二封为凌王。 太子拉了拉母后的手,“母后,我们不进府看皇姐吗?” 段阳阳蹙眉,“回到了段府,你要称舅舅,舅妈。在皇宫京城之内要称呼皇姐,姐夫。”自从嫁了北堂烈,她的身份也提高了不少,从侄女一跃成婶婶。 “是,母后。” “一会儿你们去和宸世子和净郡王去玩,母后要与你们的舅妈好好聊聊。” “是,母后。”两个小家伙乖巧的点头,想着一会儿能和表哥玩耍,皆是兴奋不已。 两人几年不见,一聊就没了个时间。 自从她走了以后,就战火连连。 四个大国之间发起了战争,挑事儿的人正是西门庆,还参杂着几个小国也在其中闹事,正在大家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出现了一个姓赫连的十一二岁的男子,他也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只有几岁孩童的模样,他却是将战事平息了。 从天下分成四个大国,各个国家也改了名号。 南国便是沂南国,现任君主正是南宫残月。 北国便是漠北国,现任君主正是北堂烈。 东国便是日东国,现任君主正是东方禅。 西国便是辰西国,现任君主是那位赫连小孩童亲自挑选的,为人纯良敦厚,却又不乏帝王之气。 就连冷冬儿也不禁好奇那个赫连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他太神秘了,没人真正的了解他。 传言他住在了神秘岛,那里犹如桃花林一般。 众人不知他到底有多强,最后四国君主与他结拜为异性兄弟,就是为了牵制彼此不可再犯下错事,而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与阻隔就是一个叫赫连瑛的小屁孩。 说到三姨太被禁足了,应该是打入了冷宫,永生不能再踏出她自己的院落,当然这是段阳阳临去当皇后之前吩咐老爹做的。段风纪也明白自己的三姨太是个什么样的人,逢高踩低,难免不会为当今的皇后娘娘惹下麻烦。 至于五姨太染病在三年前去世了,而湖中阁的生意全部交给段小小打理,那丫鬟做的井井有条。而五姨太真正的归处却是重新回到沂南国,安稳的做太后。 听阳阳说,这也是爹默许的。 想不到,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想来那个南宫残月是真心的放弃了她。 冷冬儿把段阳阳想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她,她最在乎的不过就是远在家乡的爸爸和大哥。听着他们传达的话,让她不禁潸然泪下。 段阳阳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该死的,为什么大嫂都能够回去,我段阳阳却回不去,还要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古代?我也想爸爸和大哥了。” “不过,你带着太子和凌王回来,就不怕皇叔怪罪?” 段阳阳冷冷一哼,“别和我说那个男人,真是太可恶,竟然把我的儿子当做机器一样的虐待,他们还是小孩子,就应该做小孩子做的事情,学习什么为国之道,现在也不过四岁,未免太早了。” 冷冬儿算是听明白了,“所以你一气之下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大嫂,你该明白,咱们现代人的教育不同,理念不同,古代的教育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太落后了,我的孩子只要知道,民以食为天,爱民如子这两句话,一样可以做好皇上。”她义愤填膺的发表自己的想法。 “皇后,你如此有见解,以后就由你来教育太子的为人之道,治国之策。”远处一抹阴冷阵阵的凉风袭来,吓得段阳阳浑身一抖,果然看见了那个犹如魔鬼的男人,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以为他会是天神呢? “皇,皇上?”他怎么来的这么快? 冷冬儿微微的福了福身子,“见过皇叔。” 北堂烈鹰隼一般的眸子看过她,锐利之中透着几分凝思,最终还是划过一抹释然,点点头说道,“驸马找你有事,快去吧!”段阳阳看到北堂烈如此,不知怎么松了一大口气,小脸扑红扑红的,心底升起了一抹愉悦,十八是真的放下了大嫂。 “是,皇叔。” 冷冬儿退出房间,临走之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曾经阳阳可是不怀好意的告诉自己寒哥哥是爱着她,让她苦恼困惑不已,现如今她也告诉阳阳一个惊天霹雳的好消息。 “阳阳,段歌嫁给了高尚了,生下一个胖小子。” 段阳阳微微一怔,随后爆了粗口,“他奶奶的,高尚这个王八蛋?”段阳阳用的是她段歌的身体,生了个胖小子岂不是就需要……高尚这个混蛋,不得好死的混蛋,他们可是死对头,他怎么就…… “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不可粗口!”北堂烈冷声的说道。 段阳阳真的是气的快要抓狂了,“你管我……呜呜……”这个男人太卑劣了,就只会使用这么下流的招数,一个吻算什么啊? 紧接着是北堂烈独特调教老婆的秘方,保管她再也不敢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他动作霸气却不是温柔,大手转移到她圆滚的大肚子,冷冽的眸子退去了寒光,只剩下一片柔情似水。段阳阳心跳漏跳了好几拍,她抵触着北堂烈的靠近,“十,十八?” “叫我烈。”私下他从来不称呼自己为朕。 “烈……我……” “我知道,我会轻一点。”他迫不及待的吻上了段阳阳红艳的小嘴,他某一处正蓄势待发,想要波动她更颤抖的心弦。 “别,冥儿和凌……” “嘘,别说话。”他的头埋在了她白皙的颈窝处,呼吸拍打着她的红润的脸颊,暧昧继续升级,一只大手在她颤抖的身躯上游走,他吐气略带几分狂妄,甚至是霸道。衣衫凌乱,室内充满羞涩的气息,他毫无预警的进了她的身体,粗嘎的说道,“阳阳,哪里都别去,留在我的身边好吗?” “呃?啊……”她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情欲之中。 “别回去,我已经爱上你了!” “咳咳……”她仿若雷击一般,完全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做的好好的,怎么说这些煞风景的话。”脸颊微红,眼中羞怯,她眼神飘飞,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甚至是内心小小的狂喜。 北堂烈嘴角狠狠的一抽,这个女人就是欠扁。他要好好的惩罚她才行,想到此处,他扑向了段阳阳的身上,小心避免伤到了肚子里的宝宝。“段阳阳,我非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段阳阳吓坏了,北堂烈的勇猛她非常知道,要不然这三个孩子哪里来,她若是不控制真的有可能一年一窝了。她立刻哭丧着脸说道,“别,我也爱你还不成吗?” 北堂烈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段阳阳喜欢他,但还达不到爱。 今日他不为段阳阳见了步亦然,那个男人还不配放在情敌的位置,只为了阳阳的那句话,她想回家,从以前他就察觉出,事后调查,再加上段别离所给的信息,他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和冷冬儿一样,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今日听到她说想回家,让他突然心生了恐惧,第一次正确的面对自己的感情,他是真的爱上了这个一直陪在他身边五年的小女人。她有她自己独特的魅力,让他不自觉的着迷了。 * 冷冬儿问起了奴仆,才知段别离正在湖水竹屋那里,微微一笑,飘飘然离去了。 奴仆与丫鬟不由得看痴了,长公主如今真漂亮。 远处梨花飘落,湖水边一块大石头上,有一名女子正在抚琴,另一名男子站在一旁含笑欣赏,此景美的可以入画了。 渐渐走近,他们的面容有些熟悉,此二人不就是…… 冬儿小心翼翼轻声的唤道,“母后?” 皇后抬起双眸,音律戛然而止,一双眸子充满了柔和的光辉,在看向冬儿的那一刻,她不由得笑着流下了眼泪。先前看见离儿来信,她还不确认,如今看到了真人,虽然是另外一番样貌,不过那双噙着柔水光亮的双眸,分明就是她的女儿。 旁边站着十王爷,看见长公主到来,微微颔首,面带笑容的说道,“宁儿,你们谈,我与白兄弟下一盘棋去。” 冷冬儿的心一动,白兄弟,那证明爹娘也来了。 “母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冷冬儿太想知道这其中发生的一切,她再回到这个世界,没有想到会遇见死而复生的母后,还有十王爷。 安宁想起了死去的先皇,心中还是会止不住的疼痛,“这一切都是你父皇安排的,故意让我服下毒药,然后等到下葬之时,让付哥哥喂我吃下解药,瞒过全天人的眼睛。” 冷冬儿点点头,原来是父皇做的。 “你父皇到了最后一刻,还是再为我打算,可是我却误会了他……”她忍不住轻轻的抽泣。 “母后,别这样,父皇希望你可以幸福,现在你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平凡的生活,难道你不开心吗?” 开心,她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自由过,可是偶尔她还是会有负罪感,觉得自己对不起先皇。 冬儿自然知道母后的想法,“母后,这就是父皇希望的,他希望你能够快乐,如果他所安排的一切,你还带着负罪感去享受,岂不是破坏了他的美意,与十王爷要幸福才对得起父皇的安排,你知道吗?” 安宁一怔,看着女儿的双眸也带着几分激动,握住女儿的手渴望的问道,“你父皇真的是这么想?” “当然,要不然父皇何必这样安排你和十王爷?自然是认为十王爷会给你下半辈子的幸福。” “雪舞,你不觉得母后……”接下来的话他不好意思说下去。 “母后,你能够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 若干年后,一名身着登山服俏丽容颜的女子出现在格格不入的官路上,偶尔会有几辆豪华的马车驶过,只不过经过女子的身旁会格外的加快速度。她长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好像一把小扇子扑闪扑闪,挺翘的小鼻子上有一个闪闪的钻石鼻钉,嘟哝着红润的嘴唇,茫然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她的目光游移到不远处古装打扮的账房先生,一副精明的模样在看见女子一身怪异的打扮,吓得连忙帮着账本逃跑了,心中默念这是何方妖孽? 她招招手,不禁有些激动,她该不会是来到了古代吧?由于她是登山滑落下来了,所以并不确信这里到底是哪里?最后她终于利用自己蛮不讲理的个性,一把抓住了一个正在放牛的小娃,顺便掏出自己的阿尔卑斯棒棒糖贿赂一下。 才不过舔了一口,小家伙就什么都招了。 此时是沂南十二年,她现在所处的沂南最贫穷的尤格山,这里离京城还有好远的距离。步行怎么也需要三十几天,若是坐马车那就快的许多,至少也要五天。 沂南? 她咬着红润的嘴唇,怎么没有听妈咪说过,有什么沂南国? “你们这里有没有北国?” 放牛的小娃几许舔舔棒棒糖,兴奋的说道,“什么北国?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 最后她干脆问了一个最直接的问题,“到底是哪个国家的长公主也可以打理朝政?” 放牛小娃好似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眼前怪异打扮的小女孩,“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这自然是漠北国?姑娘,你怎么什么也不懂啊?” 她兴奋的瞪圆了大眼睛,那就是说她可以见到爹地妈咪了? 顺着放牛娃所指的方向,她准备先进城再说。 电话铃声响起,穿透寂静的树林,她心悦诚服的感慨,什么信号竟然如此的强悍?可以穿过千年的时间,直接发送到了古代? 这是短信,她打开短信,上面写着。 轻轻,登山注意安全,切记一定要小心。 是澈哥哥发来的短信? 只是这条短信怎么发到古代了? 正在思考的功夫,手机又想起了短讯的声音,她吓得差一点丢掉了手中的手机,压抑住狂跳的心,仔细一看竟然还有一条未翻阅的信息,打开一看竟然还是哥哥的短信。 如果登山结束了,给哥哥打电话,哥哥开车去接。 她已经身在古代了,若是说第一条短信是在现代发送的,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漏看,可是现在在古代,这短讯怎么传过来的? 她苦恼的搔搔头,能够见到爹地妈咪,却见不到哥哥和外公外婆呢? 她不由的握紧手机,抛开心中的忧愁,爹地妈咪,大哥二哥,轻轻来了。 此书已完结,筱萋留了一个悬念。 筱萋找双引号就花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亲们见谅。 ------题外话------ 推荐筱萋的新文《呆子,离婚吧》 第一次见他,他正被一个女孩子劈头盖脸的臭骂,活似是追着人家不放手的苦情男。 第二次见他,他忙完工作,却已经饥肠辘辘,人行道还没有过完,就饿得晕倒在了她的脚下。 第三次见他,他埋头苦吃,可惜最后没有带钱,很不巧又是狗血一般的偶遇。 第四次见他,他正忙着问路,他的解释是找不到家了。 第五次见面,他英勇截住了一个偷包的小偷,不善言辞,却被人家小偷反咬一口,差一点被送去警察局,幸亏碰见了她,当下她便决定要与这个男人结婚,因为她想知道他还可以笨到何种程度? 谁知几乎是完美女人一般的花惜雾,竟然被一个呆子拒婚了。 ------------ 黑玫瑰与十八的那点破事 ------------ 第1章 踢了皇上 现在我们要说的是段阳阳和当今皇上的那点小破事,从段小小撞破亲娘的秘密,离家出走,偶遇女扮男装的四姐正在青楼谈生意开始说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这是她来到古代的第一个年头,转眼时间过的真快,她已经在古代站稳了脚步,小生意做的兴隆旺盛,曾经整天喊着让她迅速成亲的爹爹也不说话,反倒是天天出门显摆女儿去了。逢人就夸他们家的阳阳会做生意,是个聚宝盆。 湖中阁虽然做的有声有色,看似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可是只有内行的人才明白,这的确是最赚钱的行业,业界内传言,最贵的一条讯息买了五千万两黄金。 掌柜的在外头敲敲房门,“四小姐,绝门少主魏琰来了。” 段阳阳磕着瓜子的手微微一顿,立刻不耐烦的说道,“不见不见,本姑娘在睡觉。” “谁家姑娘睡觉这么大的火气?”魏琰干脆直接推开门,潇洒的走了进来,甩开衣摆大大咧咧的进入了房间。 她蹙起了眉头,“谁准许你进来的?不知道这是女子的闺房吗?”明明长了一副人模狗样的,偏偏做出如此让人不爽的事情,想当年她在道上混的时候,这样的男人就应该挨枪子,直接拖到乱葬岗去。 魏琰无所谓的笑了笑,“闺房?” 段阳阳掐着腰,不屑的说道,“没错,就是本小姐的闺房。” “本少主进的可是段歌段公子的房间,你一身男人打扮,可不是女人。” “头发长见识短,谁说女子不能穿男装的。”段阳阳喝下了一大杯茶水,直接摇起了扇子扇风,力度大到荡起了一阵阵风。这古代就是这点不好,没有电,空调是做梦,电风扇是空想。而她还没有练就大嫂那般绝伦的轻功,要不然此刻有内力护体,她还怕这种热天气吗? 魏琰就是喜欢段阳阳这份真挚的大方,没有丝毫的做作,通常女人在他的面前,不是虚假就是能装,恨不得把自己化作天仙一样,让男人都注视到他们。 第一次发现还有段阳阳这样的人,当下他便觉得这个女人绝对是极品。所以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永远这么好玩下去。正好最近娘在逼亲,他何不如就顺着她的意思,成亲娶妻。 依照娘的选择,结婚对象必定是无聊至极。 所以,他一眼就看中了眼前这个小女孩,朝气蓬勃,明媚动人。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女人有胆量拒绝当今的武林盟主,他魏琰的死对头步亦然。 就凭着这一点,他也要把段阳阳娶回家,气死那个长不大的小屁孩。 “本小姐是女的,穿男装为了方便怎么着?” 魏琰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脱来看看,本少主帮你鉴证你是不是女子?” 段阳阳被气得龇牙咧嘴的,这男人说话永远都是让人一肚子火,她干脆服软了,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很是潇洒的翘起了二郎腿,抓起一把瓜子,悠闲的嗑起瓜子来。边嗑边说,“绝门少主贵人多事,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今日找本姑娘有什么事情?” 魏琰看着她这一系列粗鲁的动作,眉眼一弯,这种洒脱不受任何拘束的个性,他真是越看越喜欢。 她吐出嘴里的瓜子皮,皱起了眉头,看着他也带着几分嫌恶,“喂,本姑娘问你话呢?你看我做什么?”这个男人是危险人物,她不惜破坏自己的形象,就是希望吓跑这个男人。 见面第一天就让她做他的女人,不是变态是什么?所以她必须要防着他,防狼的招数学过,防变态的还真是一筹莫展。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段姑娘,过河就拆桥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段阳阳一怔,“过河拆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少主将兵器全部转交给你大哥,从那以后你就躲着本少主,难道不是过河就拆桥吗?”虽然魏琰很不想承认,自己的魅力在段阳阳的面前连个屁都不如。 “我的钱你没有收到?” “收到了。” 他的话音一落,段阳阳立刻就大声的‘呸’了一声,“银货两讫,本姑娘怎么就成了过河拆桥了,你要是不会用词,给本小姐一千两黄金,我教你怎么使用中国的成语?” 魏琰怔住,“中国?” 段阳阳一挥手,“你别管什么中国不中国的,你这个人连成语都不懂,说中国你能懂吗?”她吼得魏琰一愣一愣的,他的确是不懂中国为何物?但是…… 他怎么就不懂成语了,人家都说他是风流才子,才华横溢之人,怎么到了她这里,他就变成了文盲,连成语都不懂。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姑娘没那么多的美国时间陪你唠闲嗑。” 魏琰又是一怔,这话真粗鲁,不过他最想知道美国时间到底是什么?他潇洒的摇曳着扇子,依旧雍容大方的笑言道,“你这种个性……”怎么说呢?很复杂,“本少主很喜欢。” 段阳阳翻翻白眼,这男人有病,脑子被撞坏了,这地方肯定没有精神病医院,否则他早就被抓走了。“这就是你今天来湖中阁的目的?” 魏琰潇洒一下哦,“自然不是,本少主今日前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何事?” “做本少主的女人。” 段阳阳嗑着瓜子的动作也停止了,震惊的看向魏琰,“这是什么意思?”不要怪她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自然是本少主要娶你。”瞧瞧看,果然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他就知道…… 扑哧,段阳阳口中的瓜子皮全部喷到他的脸上,只不过是太震惊了,魏琰有些错愕的看向段阳阳,满脸嫌恶的一点一点拿下脸上粘着唾液的瓜子皮一起拿下。尽量表现出自己的气度,大人不和小人一般见识。 “本少主知道,你一定是太高兴了,通常我理解你们女人激动化的情绪,但……” 段阳阳干脆‘呸’了一声,指着魏琰大声的怒吼,“听你他妈的在放屁,你说要娶本小姐,本小姐就要嫁给你,我看你是痴心妄想,你这种癞蛤蟆也配得上本小姐这只天鹅?”话虽然是重了点,不过一点也不会戳到魏琰的心窝里。 “阳阳,本少主发现,你这种个性很适合我们绝门。”心狠手辣,绝不留任何的情面。非常适合他们绝门少主夫人的位置,有足够的魄力。 段阳阳直接别过头去,“你脑子有病,赶快回家治一治吧!”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蹙起眉头,“你的话还……” “别管我的话怎么样?赶快滚,本姑娘可是名花有草的人。”她已经开始烦躁的用小手扇着风。 魏琰惊愕的问道,“你指的是步亦然?”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段阳阳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很期待她会怎么回答? 再次听见这个名字,她的心依旧会有些疼痛,不过听见眼前这个男人带着几分嘲讽的口吻,她不禁又火大了,怎么现在所有人都喜欢看着她的笑话。尤其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 只是他还觉得气死人不偿命,又是很不客气的添了一句,“传闻,武林盟主步亦然已经娶了他的小师妹,难不成段姑娘想要做小?” 她深深的呼吸,全当被狗咬了一口,“谁说本姑娘就非要在步亦然那棵树上吊死,爱慕本姑娘的人能从北国头排到北国尾,他爱娶谁就去娶谁?你算那颗葱来嘲讽本姑娘,无知的男人。” “难不成你的男人真的是当今圣上?” “十八?” 听着段阳阳如此亲昵的喊着另一个人,魏琰心里已经认定了皇上就是段阳阳的男人。早先听过一些传闻,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是皇上?”和皇上抢女人有点不妙,不过他还没有怕过谁? “掌柜的,送客送客。什么步亦然和皇上,本姑娘都不认识。”段阳阳喊着掌柜,那声音分明是真的生气了,还没有怎么地,竟然连皇上都拉进来了,这不是想让全天下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吗?这些人是榆木脑袋,因为多说无益。 魏琰也没有想到步亦然在段阳阳的心中,竟然还会有一席之地。 段阳阳气呼呼的对着掌柜说,“以后不要再把闲杂人等放进来,遇见这样招人厌恶的家伙直接赶走,咱们连生意都不要做。”段阳阳此刻最恨别人拿步亦然来刺激她,本来以为她已经忘记了那个负心汉,却没有想到,再次被人提起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有一点点的痛,那种说不出的感觉,犹如针扎一般,泛着轻微的刺痛却又是难以言喻的难受,或许这就是爱情。 “四姐?”门外传来段小小的轻唤。 段阳阳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并无任何的失态,才打开房门,把五妹请进了房间。“小二送的饭,你吃了吗?” 段小小点点头,“没有胃口。” “多少吃一点,别把胃饿坏了。” “四姐,昨天真的很谢谢你。” 段阳阳笑了笑,“只是昨晚那么晚了,跑到花街去做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小小想起昨夜,她的亲生母亲竟然是南国荣王爷的生母,他们都被蒙在了骨子里,她还自豪的以为自己是五姨娘最疼爱的孩子?原来看得最清楚的人不过是三哥与四哥,只有她一个人还傻傻的沉浸在那所谓的母爱之中,无法自拔。 五姨娘最爱的孩子不是三哥四哥,更加不是她段小小,而是那个留在南国皇宫长大的荣王爷,那个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见她不愿意多说,阳阳也不再多问,“我已经告知五姨娘了,你在我这里,既然心情烦闷,就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等心情好了再回家。” 段小小感激到泪流满面,“四姐谢谢你。” “自家姐妹何必客气?这一整层都是我一个人休息的地方,客人是不会上来的,所以你可以自由一点。” “我知道了。”她顿了顿,还是不免好奇的问道,“四姐,听爹说你现在在做生意,你可不可以也教教我?” 段阳阳乐了,她现在正好缺少一个得力,并且值得信任的助手,而段小小竟然毛遂自荐,她当然求之不得啊!“好啊!只要你聪明,记得住我说的东西,你就跟着四姐做,将来整个世界必定知道你我姐妹的名字。” 段小小听着四姐豪爽万丈的话,不由得低下头红了脸,“其实我没有四姐这么远大的志向,我只希望不再依靠爹娘而活,也向他们证明我是一个有用的人。”甚至是一个值得被疼爱的人。 段阳阳呵呵一笑,“四姐知道,你做好了,四姐给你升职。” 升职?那是什么东西? “四姐,升职是什么?” “升职就是……这个怎么说呢?我给你打个比方,你本来是小二的职位,不过你成绩突出,自然也可以成为掌柜。” “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 这一日段阳阳回家,从老远的地方就能够听见二姨太要死要活的哭声,可谓是惊天动地,泣鬼神。 她一路几乎是捂着耳朵走进了花厅,二姨太坐在椅子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白羽拿着丝帕坐在上方,也是偷偷的擦眼泪,而段风纪显然是老了好几岁,家里必定是出事情了,蹙着眉头问道,“爹,娘,二姨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姨娘一听阳阳这么问,不由悲从心中而来,哭的更大声了,连话都讲不完整了。 她将目标定格在了娘的身上,“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羽咬着唇,一度哽咽,“笑笑她,笑笑她……”说罢,又止不住的抽泣。 阳阳明白,必定是笑笑出事了,娘也是最疼笑笑的,所以她此刻这样,她也能理解。“爹,你告诉我,笑笑到底怎么了?” “笑笑在方才被奸人所掳走,你二嫂晕倒了,二哥正陪着她。”话一落下,段阳阳跑向了二房的院落,连招呼都没有打,就直接推开了门,看向了的躺在床上默默流着眼泪的二嫂,而二哥正在一旁陪着,红着眼眶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或许此刻连安慰也说不出来吧! 她直接冲向了趴在床上哭泣的二嫂面前,焦急的问道,“二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且细细说来,说不定现在还能追踪那贼人的去向。” 程英浑身一震,眼眸含着希望的光芒,最后一丝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小姑子的身上,“阳阳,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是,没错,都是真的。” 段昊宫连忙揉了揉眼眶,最先镇定的说道,“就在方才,大约在一个时辰以前,有一个武功高强的黑衣男子出现在院落,当时我和娘子在书房,是二姨娘一个人正逗弄着笑笑,我们只听见二姨娘惊声的尖叫,紧接着我们就奔出了书房,正好看见那全身武装的黑衣人抱着还在嚎啕大哭的笑笑,一个眨眼就不见了。”想到女儿那哭红的小脸,段昊宫也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程英抓着小姑子的手,“阳阳,给二嫂一句实话,笑笑还能不能回到我们的身边?” “二哥二嫂,你们是否有仇家?” 程英连忙摇头,她是个教书先生的女儿,哪里会有那么厉害的仇家,不过段昊宫很怕,“四妹,二哥曾经得罪过鬼王谷,你说会不会是他们掳走了笑笑?”一想到这个可能,段昊宫身子逗得更加厉害了。 段阳阳还不能确定,但是这个时候她除了安慰却做不了别的,“二哥,二嫂,你们放心,阳阳一定会把笑笑给你们带回来。”她提着衣摆,转身向外跑去。 一名白衣男子翩翩的落在了段阳阳的眼前,“见过四姑娘,属下是赤堂主的护法,段睿笑是被不知名人士掳走的,不过现在属下的同伴已经去追寻了,方向应该是京城。” “好,我去通知爹娘,我们立刻启程追寻笑笑的下落。”她的眼神发射出愤恨之色,那个男人最好别被她逮到,否则会让他尝一尝抽筋剥骨的滋味。 段阳阳打过招呼,踏上去往京城的路途。 由于黑衣人太过狡猾,半路上他们走了不少的冤枉路,最后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天以后。顶着毒辣的太阳,段阳阳本就没有内力,又不眠不休的跑了这么多路,可想而知体力早已经透支了。 “四姑娘,休息一下吧!” 段阳阳摇了摇头,“不了,我们快一点,笑笑就会多一秒生存下去的机会。” 繁华的街道,人头攒动,在她的眼睛里晃来晃去,连脑子都开始昏昏沉沉的。就连京城的街头都出现了很多士兵,各个迈着整齐的步伐,训练有素的前往郊外去。 老百姓顿时议论纷纷,“唉,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啊!” “你们都没有听说吧!发生大事情了。” “什么事情?”好奇一向是人的本能。 “我听我家小子说,长公主掉落悬崖了!这不,刚刚就……” “什么?长公主……” 老百姓惊诧不已,“长公主多好的人儿,怎么就掉入了悬崖?” 段阳阳本来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可是‘长公主‘那三个字好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了她的耳朵里,顿时瞌睡虫被吓醒了,也轻松了不少。她拉住一个方才在议论的大娘,紧张的问道,“大娘,麻烦你说的仔细一点可以吗?” 此刻段阳阳风尘仆仆,满面沾染了疲倦,但是那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去透着无形的压抑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嘴唇动了动,却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段阳阳急的直跺脚,“你继续寻找笑笑的下落,有什么事情就到驸马府来通知我,我去驸马府打听一下消息。” “是,四姑娘。” 两人分道扬镳,段阳阳却是飞奔一般跑了起来,偶尔会轻功灵敏,飞上飞下,偶尔会不好用,急的她满头大汗。 她看不见身旁的精致,看不见人们脸上的表情,她现在真的很怕,大嫂是她来到这个陌生世界最亲近的亲人,她怎么能够掉落悬崖呢?她不是很厉害吗?轻功一流吗? 她多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是那些人嚼舌根的。可是皇家的公主,怎么可能会有老百姓拿出来随便议论呢? 看着长公主府已经围满了士兵,算是重兵把守,她想要冲进去,却不曾想被人拦了下来。 段阳阳立刻沉下了脸色,怒不可遏的吼道,“放肆,本姑娘想要进我大哥的府邸,你们谁敢拦着本姑娘?” 士兵微微一怔,大哥? 驸马爷是眼前这位姑娘的大哥? “敢问姑娘……” “进去禀报,就说我是段阳阳。” 一样姓段,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不消片刻,就有人亲自来请段阳阳进入。 此人正是似云,新皇的手下。 她的脸色相当的难看,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反而多了几分阴鸷,看起来令人感觉阴森不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大嫂怎么样了?我大哥在哪里?” 似云惊愕,没有想到段阳阳还有这么凌厉的一面,不过此刻她来的的确非常是时候,自然要把所发生的一切说个一清二楚。 段阳阳始终沉着脸,令人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唯有她握紧的双拳正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情简直差到了几点,几乎可以杀人了。 走进大厅,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的皇上正抱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奶娃,不停地哄着她不要哭。这是几个月以来,他们的再一次重逢,身份却已经是天差地别,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她依旧是商人之女。 “笑笑?”段阳阳震惊的看着北堂烈手中的女孩,分明就是二哥的孩子。 她伸手接过了孩子,然后趁着北堂烈没有反应的状况下,小脚直接踢上了他精壮的小腿。 顿时,一阵阵的抽泣声响起,接连不断。众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女孩,她难道不要命了吗? ------题外话------ 是阳阳和十八的番外哦! ------------ 第2章 劝解大哥 北堂烈轻蹙眉头,看着段阳阳的神情也带着几分严厉,有句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通常指的都是皇上这样的人,潜在的意识都是有着他们不可触碰的底线,很显然皇上对于段阳阳这般没规矩的举动有些无法理解,甚至是有了愠怒的征兆。 一声尖细扯着嗓子喊叫的太监怒吼,“大胆,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刁蛮女人,竟然敢踢,踢踢皇上?”很显然,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非常的震惊。“来人,来人啊!快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拉出去斩了。” 段阳阳怀中的笑笑仿若也感受到这份不安的气氛,扯着小嘴嚎啕大哭,小小的身体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体里靠。段阳阳抬眸,一双锐利的眸子闪过嗜血的光,轻启红唇,却带着致命的妖冶。“若是你再敢说半个字,小心本姑娘把你的舌头拔出来。”这个世界想要斩了她的人还没有出生,一个太监也敢狗仗人势,好好的一个男人做了太监就太监好了,还非要扯着男不男女不女的嗓子尖叫,让人听着浑身不舒服。 大内总管一开口,训练有素的侍卫立刻闪身进来,段阳阳没有丝毫的惧怕,就和平常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一样,丝毫不把大内侍卫放在眼里。 老太监指着段阳阳,“快,把此等刁民拿下。” 段阳阳十分不客气的指着大内总管说道,“快,把这个不男不女的太监给我拿下,罪名就是尖细的嗓音足以杀人。” 侍卫一板一眼的表情上出现了某种龟裂,各个都是要笑不笑,憋着很辛苦, 大内总管气的浑身都发抖,段阳阳冷冷一撇,眼眸之中闪过了冰冷寒冽之光,令他仿若置身冰窖,身体的汗毛孔都撑开了,无疑不宣誓着他此刻真的很害怕,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和皇上有着同种令人胆寒的气息。 北堂烈摆摆手,示意那些人出去,段阳阳怀抱着笑笑,温柔的哄着,“笑笑乖,笑笑不哭,四姑姑在这里,不要怕哦!笑笑是个好宝贝。” 此温柔的表情与方才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看的众人一愣一愣的,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静言暗自压下心惊,皇上虽然抿着唇,压抑着怒气,却是没有任何的爆发。好似在寻求母亲的怀抱,许是曾经被阳阳抱在怀里过,所以先下阳阳温柔的哄着她也还算是奏效。 静言一直跟在皇上的身旁,第一次发现有人冒犯了皇上,竟然还可以如此光明正大。 而皇上什么也没说,可想而知必定是知道这位姑娘的脾性。 她走上前,“姑娘,孩子交给我吧,想必她定然是饿了,静言带她下去找个乳娘好好的吃上一顿。” 段阳阳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到了静言的手上。 皇上抿着唇,冷声的说道,“静言,你派个侍卫去长公主的婆家通知一声,段睿笑找到了。” “遵旨。” 静言退了出去,临走之前还给大内总管拼命的使眼神,希望他可以不要那么冥顽不灵,似云落寞的跟着出去了,他此刻的心情是悲痛的,最好的朋友似风死掉了,为了那个不值得付出性命的妹妹死了,他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将这件事情放下。 屋子里只剩下段阳阳和皇上,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面容,恨不得瞪出一个血窟窿来。 北堂烈的眉头竖成‘川’字,“你敢如此瞪朕?” “你管教手下不利,就算是今天本姑娘给你一刀都不过分。” “大胆!”他威严尽显,帝王之相彰显无遗。 “我大哥在哪里?”段阳阳没空理会他的怒气,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大哥的状况,那个爱着大嫂如生命的男人,现在必定是不好受。 提到段别离,北堂烈也不由得泄气了,“你跟着朕来,好好的劝劝驸马。” 段阳阳听闻这话,心蓦地沉到了谷底,“他?”顿了顿,好半响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情况很糟糕。” 情况很糟糕?到底是怎么个糟糕法? 段阳阳很想问出口,可是最终欲言又止,什么也不问了。 只是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宽广的背影,追上前几步,从侧面看去,他的眼圈下方尽是黑眼圈,有着浓浓的疲惫。她对于自己刚才不理智的行为,竟然有些悔意。 “刚才,你明明可以躲过,为什么不躲开?”白白的受了她一脚,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皇上的威严何在? “的确是朕做错了。”不过是轻轻的一脚,这样的惩罚还不足以让他心中的愧疚磨平。 段阳阳顿住了脚步,看着前方行走如风的男子,那宽厚的背影也凝着一份孤独,这样的北堂烈好像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更加的糟糕。 他回过头看着段阳阳沉稳的问道,“怎么?你有事情要与朕说?” 不知为何?听着她说一次朕,她的心里就不好受一回。 明明对那个称呼他不喜欢,可是却偏偏要一遍一遍的说出口,真是一个别扭的男人。 “十八,别自称那个字,不适合你!” 段阳阳轻声的话语落在北堂烈的耳朵里竟有着无法说出口的震撼,这一刻他不得不说,这话确实打动了他,至少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懂他。下意识的回答,“好。” 这是一种承诺,在他今后的人生之中,独自相处的时候,他真的从来没有对她用过半个‘朕’字,不为别的,只为当初的那个承诺。 段阳阳推开了房门,房间内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但是明明大白天,却是黑暗无比,窗户也被遮住了帘子,门敞开着,阳光铺撒进来,趁着几许光亮,她锐利的目光四处寻找,终于在床上看见了段别离,他紧闭着双眸好像在沉睡着。 “他睡了多久了?” “一天了。” “你出去吧!我想和大哥好好的谈谈。” “谈谈?”北堂烈挑挑眉,“他这么一直睡着,你怎么和他谈?” 段阳阳叹了一口气,“他太伤心了,或许他的心早已经醒了。” 他没有说别的,而是静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将安静的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段阳阳走到每个窗口,将窗帘全部拉下来,耀眼的阳光投射进房间里,她最后关上了房门。 不由得叹出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看着大哥始终沉睡的容颜,两颊凹陷,脸上隐隐有着泪痕,可见他真的是哭了。人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冷冬儿始终都是大哥心中的一抹柔软,现在她坠落悬崖,想必最伤心的人该是大哥才对,正因为爱大哥可以伤心,正因为他的身份不同,不仅使为人子,更加是为人父,他的伤心只能到这里才可以。 她轻轻的叹气,“大哥,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在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起来说话吧!” 段别离睁开一双忧伤的眸子,眼睛定格在段阳阳的身上,他动了动嘴唇,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支撑起了身子,依靠在床头,眼神迷惘的看向了别处。 这里处处都有冬儿的身影,有她的味道,所以才会让他这么的难过,几乎不敢醒来,不敢呼吸,他很怕自己会永远也不想清醒过来,或许梦里有冬儿的身影。 “阳阳,冬儿走了?” “走了?”不是坠入悬崖,怎么变成走了?“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别离轻轻叹息,呼吸薄弱到若有似无。“我亲眼看着她在我的眼前变成流沙一般,随风飘散。”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抹无力,这种感觉涌上了心头,令他眼睛酸涩,心头也泛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 “回现代了吗?” “也许是吧!” 段阳阳深深的呼吸,为何该回去的人回不去,不该回去的人却回去了,上天是不是太捉弄人了。“大哥,面对你与大嫂天人永隔,这样该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至少她还活着,她能够来到这里,必定代表着她还能够回来,若是她真的坠落悬崖,死掉了你们岂不是再无相见的机会?” 段别离浑身一震,看着段阳阳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清明,是呀,知道冬儿活着不是更好吗?若是她去了,他岂不是更加痛吗?现如今他最需要的就是等待,虽然未知,却是还有一丝希望的。“阳阳,你说的对。” “大哥,你还有双胞胎,要好好的坚持下去,等待你们一家团聚的那一天。” “阳阳,大哥谢谢你。” “大哥,阳阳不会说安慰人的话,这样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爹娘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打起精神来,宸儿和净儿还需要你的照顾。” “我明白,找人回去通知爹娘了吗?笑笑平安了。” “皇上已经安排了。” “我去给大哥准备点吃的。”段阳阳推开房门,看见一直守在门外的北堂烈,轻蹙眉头,“你怎么站在这里?”此人功力高深,他会不会听到别的不该听到的事情。 他不答反问,“怎么样?驸马的情况好转了吗?” 段阳阳点点头,“嗯,好多了,我现在去帮大哥准备膳食。” “我已经吩咐管家去做了,看你一脸疲惫,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段阳阳微微一怔,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懂得称我了。 ------------ 第3章 彻底斩断情根 长公主坠落悬崖,此事惊动了每个国家,不出十日,天下人尽皆知。 而段阳阳决定回到杭州城,怕二哥二嫂,二姨娘担心笑笑,她也准备将湖中阁交给赤和小小打理,这样就可以进京城陪大哥度过最难过的时光,这是她为大嫂仅能够做到的。 临走之前,正好赶上了师父师母带着双生子回到京城,阳阳看见师父师母,还有双生子,也放心了不少。大哥是一个绝对很有责任的人,他绝对不会做出让别人担心他的事情,尤其是孩子在这里,会让更加有勇气去面对。 回到京城,二姨太抱着笑笑喜极而泣,她的宝贝孙女又回来了。 二嫂脸色发白,看着笑笑真的回来了,也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安心了不少。 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大嫂。 “阳阳,快快与二嫂说说,听别人说,大嫂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娃才坠落悬崖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羽抹着眼泪,紧紧的抓着段阳阳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阳阳,快与娘说说,你大嫂现在找到了吗?” 段阳阳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了,也瞒不下去。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白羽不由得瞪大了双眸,震惊的念叨着,“生、死、未、卜?”老天,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段风纪庞大的身躯也是摇摇晃晃,沉痛的闭上了双眸,可以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那你大哥现在怎么样?” 白羽抽泣的问道,“是呀,离儿那么爱冬儿,他怎么承受得了?”放佛想到了什么,白羽紧抓着段风纪的胳膊,心痛的说道,“夫君,咱们去京城吧!我要看看离儿才能放心。” 段风纪连忙点头,“好,好,我现在就去处理一下,咱们明日就起程。” 二姨太抱着笑笑,不安的问道,“阳阳,悬崖下都找过了吗?没有你大嫂的踪迹吗?” 段阳阳不知该怎么和他们说,大嫂消失了,回到了属于她自己的世界,现在只能挑着他们放心的说。“悬崖下没有大嫂的尸体,这只能证明大嫂很有可能被人救走了。” 二嫂抖动着嘴唇,“这真是太好了,希望老天保佑大嫂,可以平平安安的,吉人自有天相。”说到此处,她不由得轻轻地啜泣,“大嫂都是为了救我们笑笑才会这样,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段昊宫在一旁轻轻的拍着程英的肩膀,轻喃着两个字,“别哭。” 段阳阳发现她这个二哥是真的成熟了不少,与以往判若两人。“二嫂,别多想了,大嫂肯这么做代表着她真的很喜欢笑笑,尤其这件事情因她而起,她若是救不回笑笑,这辈子良心都会受到谴责的。” 程英含着泪摇着头,“可是大嫂还有着身孕,她……”接下来的事情她已经不敢想象了。她只能从二姨娘的怀中接过自己的女儿,抱在怀中贴了贴她的笑脸,轻声的说道,“笑笑,我们一起祈祷你的大伯母,希望她能逢凶化吉,等到你长大了一定要好好的孝顺她,你的生命是她给的。” 她的话说的让人难受,众人都不禁红了眼眶,在心中默默的为冬儿祈祷,希望她真的可以逢凶化吉,早日回家。 * 段阳阳将湖中阁的打理权全部交到了段小小的手上,然后由赤在中间协调,尽量把自己会的东西全部教给那个丫头,最后也把自己这几年的经验全部写到一个本子上,“这些东西,你要好好的去看,去揣摩,湖中阁就交给你来打理了。” 段小小抿着唇,颇有些为难,“四姐,我,我怕我不行。” 段阳阳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要怕,要相信自己可以,如果一开始连常识都不敢,那么你一定会输。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就去找大姐,段莹莹在家闲着也是带孩子,还不如让她出来自食其力。” “啊?”四姐说话太有魄力了,大姐还不知道能不能答应呢?就让她如此莽撞的去找大姐,难道她都不怕大姐夫会不高兴吗? “不用怕,我早就和宁海谈过了,他不反对大姐出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所以你尽管去找大姐,她一定会答应的。”这点倒是不用担心,曾经她建设的提议过,大姐当时很感兴趣,只不过因为刚怀着孩子,所以就没有说什么,倒是她记在心里头了。 “四姐,我发现你真的很有凝聚力。”会让本来他们很陌生的姐妹凝聚在一起,抱成了团,不容易分开。她曾经就羡慕着别家姐妹团结,再看看自家姐妹一个个都恨不得揭对方的老底,她就嫌恶的要命,却不曾想过其实需要每个人上前一步,解开心结,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段阳阳笑了笑,“小丫头,还没有做出什么丰功伟业就懂得拍马屁了?快去看账本,用我教你的算术方法,看看你能够算错多少?” 段小小兴奋的点头,“好,我知道了。”她走出门外,“四姐。” “什么?” “大哥没事吧?”说句实话,虽然与大哥二哥不太亲近,可是毕竟大哥没有亏待过她,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还会有些小小的担心。 “大哥只需要时间,我想日子久了他就会没事的。” 段小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想起大嫂,她还是会有些小小的遗憾,其实大嫂的人挺好的,虽然住在同一个府邸,不常见面,可是她一向是清淡娴雅的女子,犹如雪山之中伫立着一朵雪白素洁的青莲,让人不自觉观望敬仰。 虽然那个时候多多少少对大嫂有些厌恶,可毕竟是流言所致,以为她是个贪图富贵的女子,却没有想到她竟是一位高贵的长公主,面对事实被揭开,她与大嫂之间总是多了一些负罪感。所以之后,她也就故意躲着大嫂,这才淡化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四姐,大嫂她……” 段阳阳心中一阵酸楚,“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 瞧见四姐如此激动,段小小也不由得重重点点头,“嗯,大嫂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回来的,大哥那么爱她,她怎么会不舍得回来呢?” 段阳阳笑了笑,“好了,傻丫头,快去忙吧!” 送走小小不久,掌柜的就跑来通告,“四姑娘,因为爱情的包间有一位步夫人想要见你。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闻言,浑身一震,步夫人? 除了步亦然的小师妹,还会有哪一位步夫人指名点姓要见她呢? 她本想直接拒绝到底,可是想着那个女人的执着性,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如今她与步亦然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怕她来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还不如今天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好,我马上就去。” 段阳阳坐在梳妆镜前,慢慢描起了眉,花了清丽淡雅的妆,由于真正段阳阳的容貌长得本身就很好,虽然轻描淡写几笔,反而脱俗绝伦,有着说不出的美。 白柳英若是愿意等,那就让她等着,反正现在她也不会在乎步亦然怎么想,怎么做? 换了一身水蓝色的一闪,裙摆垂直而下,走起每一步轻漾出波浪的纹路,看起来煞是的好看。翠蓝色的烟罗水袖上绣着银色线纹的荷花,与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相配,大有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感觉。 她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连敲门都省下了,所以白柳英那张脸因为咬牙切齿便气的要死的丑陋嘴脸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来,一下子就被段阳阳撞见了,看的如此清晰。 白柳英没有想到段阳阳进门的时候竟然不敲门,收回自己凶狠的嘴脸已然有些晚了,不过她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千万不能坏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自认为摆出一副最和善的笑脸,话中带着一丝的委屈。“段姑娘,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见我呢?” 段阳阳不得不承认,看见了方才那么吓人的嘴脸,现如今再看她的温柔的笑颜,她不得不寒栗,有着鸡皮疙瘩争先抢后要冒出来的冲动。她率性一坐,说出口的话丝毫不带一点的客气,“说吧!今日找我所谓何事?” 白柳英微不可微的蹙了一下眉头,可能是始终看不惯段阳阳这般的野性洒脱,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女孩子气质,她斯文有礼温文尔雅,最让她生气的就是放着她这样的女人,师兄不喜欢,却要喜欢段阳阳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太不应该了。 现在每每想起来就够呕的,尤其每次还要假意讨好她,就更加心不甘情不愿了。 “段姑娘,难道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相处吗?” 段阳阳一听这话来了兴致,“我们怎么样相处了?” “就是你敌我斗的场面,你我都是师兄最重要,最在乎的人,若是让他看见我们这样,他该有多伤心啊?”说到这里,放佛真的能够感伤到步亦然的悲伤,这厮竟然就哭了出来。 段阳阳觉得,这女人早出生了几千年,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依照白柳英的长相,这流眼泪就和水龙头似的,一扭就出水,准保是琼瑶阿姨的首选女主角。 不过通常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女人,有些烦躁的说道,“拜托,你有事快说事,别每次见到我就和死了爹妈似的,哭哭啼啼的,不吉利。” 白柳英的嘴角几乎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低着头擦去眼泪,眼睛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无数的仇恨席卷而起,最终被她一咬牙,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去,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恢复成了方才楚楚可人的模样。 “段姑娘,你不能这样,师兄最不喜别人说话粗鲁。” 段阳阳蹙眉,“那该我屁事,如果你今日是来想要回你的男人,那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与步亦然之间从此是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任何一丝的交集,我想你找错人了。” 白柳英听闻,连忙激动的摆着小手,“不,段姑娘你是在恨得误会我了,今日我来这里是希望你能够回到师兄的身边。” 她不由得冷笑,希望自己回到步亦然的身边,今日现身还用了步夫人这个称呼邀请自己,这不是明显着激怒自己吗?这个女人玩烂的招数,是一点也激不起她的好战个性,只能说招数太低俗了。“步夫人,这样套路咱们已经玩腻了,能够换一个吗?若是你今天来只为了这件事情,那么我必须要告诉你一点,别把别人的智商想的和你一样傻b。你喜欢装b,我还没有那个闲工夫与你一起演戏呢?”段阳阳也不管白柳英是不是能够听得懂,说出口的话可谓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白柳英嘴角一僵,实在接受不了段阳阳这般的粗鲁,这样的人一向是不配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可是如今,她除了帮助师兄挽回他心爱的女人,她此刻已经没有资格留在师兄的身边了,除非她能够留住这个令她厌恶到极点的人,或许师兄还会可怜她,留她在萧然山庄。 “段姑娘,我有了师兄的孩子,可是他却日日留在这里,不想回家,也不愿意回家,所以我请你回去好吗?你想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够让师兄高兴,我就算是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她说的委婉动听,更让不禁替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不过却没有打动段阳阳,她挑了挑眉问道,“此事与我何干?你抓不住男人的心,难道还要让我帮你吗?”没有人知道,当她得知白柳英怀有身孕,她背在身后的双手在不停的发抖。心中慢慢渗出一丝的寒意,冷冽的眸子发出清寒之光,有什么东西在绝望。 或者说是,不论真假,她心中已然要放弃。 因为他的不闻不问,已经彻底伤了她的心。 段阳阳冷冷一笑,“这些事情都与我无关,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怎样抓住你丈夫的心,而不是跑到我这里乞求我留住你的丈夫。” “你……” 白柳英想象不到世界上还有这般恶劣的女人,只是段阳阳可能也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白柳英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 段阳阳已经不再给任何好脸色,“步夫人,日后任何与令夫的事情莫要再来告诉我,咱们之间不熟,以后最好保持距离比较好。” 檀香木的窗户轻轻的摇摆着,本来关好的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一阵风拂过,房间里赫然多了一个人,分明就是步亦然。 净白的娃娃脸上蓄满了胡渣,此刻已经看不出曾经的潇洒,甚至是俊朗,反而邋遢的让人不想靠近。 原本一双晶莹剔透的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有几许淡泊却化不开的淡漠,仿若与谁都有着不可跨越的距离,惟独见到段阳阳的那一刻,他的双眸才会绽放出丝许的惊喜。 而这些,白柳英都看在眼里,却不由的记恨在心底。 她努力这么久,却始终得不到师兄的喜爱,这一切都让她无比的嫉妒段阳阳,凭什么她可以,而她却不可以,他们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难道十几年的感情都抵不过他们之间匆匆的一年之情,这让她情何以堪? 步亦然冷眸转动,竟有着说不出的冷峭。“滚回去,你竟然胆敢踏出府邸一步?” 白柳英浑身一颤,用力咽了咽口水,这个人不是她的师兄,她的师兄从来不会这般冷酷的对她,可是面对这几个月师兄的改变,她真的已经心力交瘁了,如果段姑娘能够挽回曾经的师兄,她宁愿躲在某个角落,默默的等待师兄的怜惜,哪怕如此她也心甘情愿,就是不愿意再见这样可怕的师兄。 那个总是笑着和孩子一样可爱的师兄再也不见了,因为她的出现,把师兄变成了如此,公公婆婆也不待见她,她拼劲全部换来的一切竟是这般的可笑。 白柳英在师兄毒辣的目光之下无处藏躲,最终低着头匆匆的跑走了。 段阳阳落落大方落座,伸出了一只素白的小手,“你的夫人都走了,你还不走?” “她不是我的妻子。” “都一样,总之是你的女人就对了。”她才不管那么多,“希望你能够管好令夫人,我这里不是她想演戏就能够来的地方,你们两个人以后尽量少来。” 步亦然心中一酸,“阳阳,若是我错了呢?” 段阳阳浑身一颤,拼命的阻止着她眼睛里的眼泪,仅仅只是让它红了眼眶而已,嘴角微微勾起,“步亦然,我是那种宁可负天下人,决不允许天下人负我的,当你决定不再相信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伤透了心,你我之间再无可能了。你伤我的伤痕还在,每每想起来我都会心痛,所以我绝不希望我们之间因为这样的事情日后有着永无止境的争吵,而你此刻让我却步了。” 他苦涩一笑,淡漠的眸子闪了闪,隐隐有水光,他深深的呼吸,“我等你回头,不管多久,只要你说一句话,我便生死相随。” “……”她的回答是沉默。 那双素白的靴子踏出门外,最终是一脚停止在门外,另一脚在门里,他有太多的东西不舍,也无法割掉,段阳阳一向是个性子倔强的人,只要她想做什么就必须要做到,所以这一次他知道自己真的有可能会错过段阳阳。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 段阳阳动了动嘴唇,“这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原来他们之间可以连这样的事情都可以不重要,他苦涩一笑,便不再说话,而是踏出包房,他怕自己再多一秒都会流下眼泪。 ------------ 第4章 帝后大婚 望着荷花池,她微微的出神,若是这样纵身一跳,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一切的烦恼,糟糕一点直接投胎去了,运气好一点可以去见老爸老哥。 毕竟这个地方是她来到古代的媒介,如果这里都回不去,就怕真的没有能够回去的交通工具了。 “怎么?想要自杀吗?”他的嗓音总是凝着一股肆意芳华的慵懒,会让人不自觉地随着他的声音迷失了方向,段阳阳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至少她偶尔也会看迷了眼睛。 不过,这个男人虽然富有魅力,却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弄不好就要惹祸上身,所以她以往总是避而远之。不为别的,就是以明哲保身为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明白一件事情,步亦然在等,不管多久都在等,等到没人敢娶她,甚至是思念泛滥成灾之时,等到她示软,她便可以嫁人了,因为没有人能够娶她,唯有他可以? 她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对抗,对于一段让她痛心刻骨的感情,她反而更加像个男人,拿得起自然也放得下。 所以面对北堂烈之时,她脑海里快速的划过什么?然后又很快的陨落,她只来得及抓住一句话,那么想着也就脱口而出了。“你娶我好不好?” 北堂烈为之一怔,他秘密来杭州就是为了绝门少主的生意,来段家自然也是为了驸马的嘱托,没有想到在荷花池边看见了正在发呆的段阳阳?有一瞬间,他竟然感觉段阳阳想要跳进去,虽然了解此女没心没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是一个一时想不开会自杀的人。 不知为何?他的脚步竟然不由自主的走向这里,甚至说出了那番不可思议的话。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却偏偏做出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现在西国已经发起了挑战,虽然是打着演练军队,可是却是另外一种挑战,前些日子内务府的总管还在询问选秀的事情,而大臣为了皇后的人选正静茹了白热化的讨论,各个都认为自家的女儿或者是孙女有资格胜任皇后人选,而他却明白,皇后的人选是他来定,而非他们。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如果连这点选择权都没有的话,他还不如不做这个皇帝。 真正的坐上了那个位置,他才明白皇兄的辛苦。 他宁愿选一个熟悉,不按常理出牌,没有任何大家闺秀的女子做皇后,也不想选一个无趣的女人过一辈子,因为他曾经说过,这辈子绝对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不管是为了证明给‘她’看,还是心中的执着,他说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皇后是他唯一的女人,娶了段阳阳也不会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凭着她的口才,气死人不偿命,不吃一点亏的个性,应付那些顽固守旧的大臣,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对了,他还有一个胡搅蛮缠的母妃,或许是段阳阳每天愉快的开胃小菜。 “好。” 听到他这么痛快的回答,真的吓坏了段阳阳。 后来她才明白,这个男人把她当做雷峰塔了,镇压那些妖魔鬼怪的雷峰塔了。 * 皇上的圣旨一下,全国轰动。 群臣反对,就连驸马府也是热闹非凡,天天有大臣劝驸马回家好好教导妹子,一个庶出之女怎可配做皇后,无非不是看长公主坠落悬崖,人走茶凉的道理,所以大臣各个仿若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一样,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给段别离留。 不过段别离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毕竟说的那个人还是他的妹妹,当下没有给好脸色,告诉他们若是有什么不满,找皇上说去,当下气的一群朝臣纷纷上奏参了段别离一本。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不管罪名多么离奇,皇上就是无动于衷,最后在朝堂颁布了旨意,若是有不同意的人皆可把女儿送进宫中,因为宫里缺的是宫女。有的人还是技高一筹,懂得近水楼台先得月,打好关系,哪里有皇上看不上眼的时候。 顿时间宫中一片莺莺燕燕,宫女都不洗衣服,打扫卫生了,反而穿的漂漂亮亮的在御花园翩翩起舞,在御书房必经的小路上弹奏琴,总之各种偶遇纷纷涌起。 皇上看见了也只是冷冷一笑,隔天便传言宫里要盖一栋尼姑观,这传言自然是内务府的总管,那必定就是皇上的意思,所以大臣们岌岌可危,生怕自家女儿,孙女还没有博得圣上的恩宠,就做了尼姑,到了那个时候嫁给王爷都是奢望,更别说是做皇上的女人了。 所以,皇宫一下子变得干干净净的。 所有人只能看着他们十分不满意的皇后人选进宫,但是未来的几年他们绝对想不到,皇上死活都不再迎后妃入宫。天下人无不大骂皇后乃妖孽,毒妇,善妒。 接下来就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亲迎。与普通家娶正房没有什么不同,由于是皇弟迎娶皇后,所以仪式更加隆重和讲究。皇后身着正规的朝服,坐着凤辇一路奔向京城,然后又停在了驸马府,将这里作为娘家。 选择九月初九这个良辰吉日,金线刺绣着凤凰,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两人庄严的走过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按道理来说,皇上应该等在朝堂之上,可是为了告诉大家皇后重要的位置,所以北堂烈亲自出来迎接了,足以掀起一片哗然。 令那些还想着奢望皇上的女人大为震惊,各个恨不得将段阳阳瞪出一个血洞来。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种样貌,竟然能够迷恋得了皇上? 当然皇后也蒙着一层红色薄纱的喜帕,隐隐略见妖冶美丽的下巴,却不见那双魅惑肆意的双眸正闪烁着如朝霞的光辉,耀眼无比,妖媚至极。 她轻轻的溢出口气,北堂烈挑挑眉,“为何叹气?” 段阳阳很不雅的翻翻白眼,近在咫尺的北堂烈又怎么会看不见呢?虽然罩着薄纱,可他看的一清二楚。 “我怎么觉得自己掉进了陷阱里了?” 北堂烈抿着唇。“是谁说让我娶你的?” 她有气无力的回答,“是我。”所以这是个超大的陷阱,她却是给自己设下了陷阱,当真是穿越了几千年,连脑袋瓜也变得笨透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比肩而站,段阳阳浑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霸气,与身旁的皇上简直就是相得益彰,众人仰望的高度,竟然没有想到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们竟然是如此的相配。 “众卿家平身。”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却是从骨子里流露出一丝不寒而栗的阴鸷感。 大臣抖搂抖搂身子,连忙说道,“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洞房花烛夜,该是热闹的。 可是皇上的洞房花烛夜没人敢闹腾,所以段阳阳早早的就打发了宫女和太监,然后只留下包子一个人伺候洗漱,然后就换上了轻便的睡衣,直接掀起被子,呼呼大睡。 包子有些傻眼,今天可是四小姐的大喜之日,不在寝宫等待皇上,怎么就一个人洗洗睡了呢?“四小姐?你怎么睡觉了?” “现在是晚上,我不睡觉,难道还要站起身子跳舞不成?”她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放佛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包子。 包子有些结结巴巴,“可,可是今天是四小姐你和皇上的……” 段阳阳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包子的幻想,“放心,皇上是不会来的,你快去洗洗睡吧!就和咱们平常一样。”她早就说过了,进宫以前她是什么样子,进宫以后还是一样的。 包子已经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家的四小姐,如今的皇后娘娘。这本该是少女之心轻荡的夜晚,怎么到了四小姐这里就变成了洗洗睡了吧?她更加不明白四小姐的淡定从何而来? 她再一次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包子,你若是不想睡觉,那我就罚你明日去浣衣局洗衣服去。” 包子自从跟着段阳阳吃香的喝辣的,过的可比一般的小姐还要幸福,所以现如今让她跑去做活,这不是要人命吗?当下就吓得一路小跑,不知所踪了。 段阳阳召唤着包子的小手也不由的一僵,这个臭包子跑的越来越快了。她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呢?晚上就该漆黑着才能安睡,若是有光亮她总是睡得不踏实。 所以她只能自己下床,直接吹灭红烛,才不管那个什么喜烛不能灭?总之睡觉才是老大。 一系列的动作完毕之后,她已经跳上了床,蒙头呼呼大睡。 一群守在门外的宫女和太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大家纷纷询问大宫女静言,这下子该怎么办? 静言叹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皇上还没有进寝宫,皇后就已经睡下了,这绝对是史上头一朝。 北堂烈踏着月色而来,身后的太监方要扯着嗓子大喊,却被她一个手势打住了,他可没有忘记他的皇后不喜欢小恩子的声音。 众人看着皇上来了,直接跪在了地上,颤颤抖抖的说不出话来,低着头不敢直视圣颜正时,皇上的一个白手撤退让他们的心都松懈了,连忙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 第5章 你在耍宝是不是 当北堂烈从御书房批完奏折回到新房之后,却发现他的皇后已经倒在了床上沉睡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虽然房间一片漆黑,可是他一双锐利的眸子还是将这个屋子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一身宽松肥大的……呃,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形容,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伤风败俗。 宽大的连体衣裙已经因为她难看的睡姿,呈现了卷曲的状态,露出一双白嫩细腻的大腿,隐隐若现出几丝暧昧的气息,宽松的领口露出一道深深的沟谷,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隐隐誘出一道令人遐想的弧线。 他喉头一动,硬生生的咽下了一大口的口水。 不得不说,男人其实也是感官动物,至少这一刻他已经感觉到血脉膨胀,甚至某一处正昂扬勃发。 他一步一步踏上前,最终坐在了床榻边,一只颤颤抖抖的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妄动私念,一把拉过了一旁的被子,遮住了令人犯罪的娇柔身躯。 北堂烈深深的呼吸,再一次感叹,这个女人绝对是上天派来考验他的意志力的。 隐隐约约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段阳阳不由得呻(禁词)吟了一声,悠悠转醒,睁开了一双惺忪的双眸,朦胧的水汽遮挡在眼底。她揉了揉双眸,看清眼前坐在一旁喘着粗气的北堂烈。 着实的被吓了一大跳,“喝?” 北堂烈没有好气的看着她,半响也不说一句话。 倒是段阳阳有些火大,“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皇后,你好像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段阳阳不解的问道,“北堂烈,你该不会傻掉了吧?” “你竟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被段阳阳打断了未完的话,“什么敢不敢的?没有成亲你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你现在后悔了?”她掐着小蛮腰,非常不屑的说道,“货物已售出,概不退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北堂烈惊愕的看着段阳阳,听着她有趣的形容,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音,“我看你是睡傻了。” “你才睡傻了呢?”段阳阳很不客气的回道。 不知为什么?听着她这般不修饰的话语,对他就好像一个平常人一样,这样的感觉在冷冬儿的身上都不曾出现过,开始的时候,冬儿把自己当做一个陌生人看待,后来,她把自己当做皇叔看待,他们之间永远有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对于段阳阳不尊敬他的语调,北堂烈没有半点生气,反而听着心中踏实不已。让他觉得自己这一刻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一个和段阳阳一样拥有着平凡身份的普通人。 “你可知朕今日为你解决了多少麻烦?” 段阳阳蹙眉,“什么意思?” 他依旧平淡的念出了两个名字,“步亦然,魏琰。”他们明着不敢来,自然是来暗的。 再次听到那三个字,她的心情竟有着说不出的酸涩。没好气的回道,“与我何干?” 北堂烈绷直着唇角,“与你无关,你就不会这般的不舒服了。” 段阳阳狠狠的瞪了北堂烈一眼,坐直了身子,语气更加恶劣,甚至是用狂吼的,“北堂烈,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与我说这些,是找揍吗?” 站在门外守候的丫鬟与太监听到皇后娘娘的这一声呐喊,各个腿软的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无疑不觉得大难临头。 皇后娘娘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新婚之夜竟然就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怕明日就被打进冷宫,或是砍头吗?正在思考之时,皇后的寝宫传来了北国新皇爽朗的笑声,是发自内服的笑声,不参一丝的虚假,飘散在九霄云外。 震惊了一干人等,各个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猜出了新皇应该是高兴的。 此时新皇也没有任何的旨意,没有丝毫的愤怒指挥他们做什么?可想而知他是真的没有生气。这么说来,当今的皇后娘娘应该很得新皇的宠爱才是,至少今日亲自前往宫门迎接皇后的凤辇,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足以代表当今的皇后是与众不同的。 看样子,他们以后伺候皇后娘娘,该千万小心着才是。 他自动的脱下了衣服,看的段阳阳一愣一愣的,不停地眨着眼睛,反倒是他很平淡的问道,“怎么,你的眼睛坏掉了吗?” 段阳阳嘴角狠狠的一抽,“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北堂烈看着脱下来的衣裳,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我的行为这么不可理喻吗?夜深人静,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什么?睡觉?” “是的,有什么不对的吗?”话落,他已经将衣服挂在了衣架上,准备上床睡觉,却不想被段阳阳一脚踹到床尾。 “喂,你不能睡在这里,你睡在这里我睡哪里啊?” 北堂烈蹙眉,“我们是夫妻,不睡在一起要睡哪里?” 段阳阳听到这话,心中老大的不满了,“皇宫这么大的地方,有好多个房间,我就不信了,没有你能够睡的地方?”开玩笑,他以为在骗小孩子吗? “阳阳,告诉我,若是你不嫁我,还会嫁给别人吗?”他一副认真无比的表情,使得段阳阳浑身一震,也不禁跟着纠结了起来。若是没有北堂烈,她也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只要有步亦然在,她这辈子想要再嫁人的确是困难,所以除了嫁给步亦然,她只能孤独终老。 “不会。” 他很冷静的询问,她亦是很平静的回答。 北堂烈微微勾起唇角,“所以,我也不会再娶别人,你也不会再嫁给别人,我们岂不是天生相配吗?何不如就真的在一起,过完这辈子,也许日后漫漫长路,我们会爱上彼此也说不定。”这句话说出口,北堂烈自己都猜不出有多少真假,至少此刻还不能说服自己,因为那抹清丽淡雅的身影还停留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也不晓得要用多少时间才能够忘记她? 也许在明年,也许在十年后,也许一辈子也忘不掉。 段阳阳抿着唇,最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我们不一定会在一起,过些日子你不是要出战吗?到时候你万一战死沙场,我岂不是要做寡妇了吗?” “你……”北堂烈闻言,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自制力全部消散,他真的很想掐死这个女人才行。“你就那么希望我死?”这句话得需要平复多久的心情才能问出口。 段阳阳搔搔头,有些尴尬的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这种事情说不好的。”那意思就是,你想死我也拦不住,所以千万别阻拦我寻找幸福的脚步。 “那我就让你死守着这座皇城,让你做北国最高贵的女人。” “什么?”还来不及反应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抹身影灵巧的扑了过来,将她压在了强壮精瘦的身躯之下,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好闻的气息,让她不禁嗅了嗅,露出一副满足的微笑。“这个味道很好闻,我喜欢。”没有那些粗俗的胭脂俗粉的味道,清淡的仿若有淡雅的梨花香气,甚至仔细一嗅,还能闻到清新的树叶香。 北堂烈微微一怔,可能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段阳阳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所以不免惊愕的忘记了方才想要做的事情。“你喜欢这个味道?” 段阳阳很认真的点头,“嗯,我喜欢,这是什么香,我也要喷喷。” 她的笑容像一个孩子一样天真,让方才还想着做一些不正当行为的北堂烈惭愧不已。只能木讷的回答,“我练的某种内功,身上会有这样的清香。” 内功?一说起功夫,段阳阳来了兴致,“你教我好吗?我也要学。” 他点点头,“好。”想都没想的便回答了。 听到他如此肯定的回答,段阳阳有些不大相信,拉着他的精壮的胳膊,再一次询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 “没有骗我?” “我从不骗人。” “没有想到,你还挺大方的嘛?” 面对段阳阳不信任的调侃,北堂烈已经学会当做什么也听不见。 段阳阳动手推推还欺压在自己身上的北堂烈,不满的说道,“你好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快下去。” 北堂烈未动丝毫,“你可知我要做什么?” 隐隐察觉得到,可是她却故意装着糊涂,“不管你想要干什么,总之别压着我,好难受。” “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压着你才能完成的,所以你不能拒绝我。” “为什么?” “这是你尽妻子的义务。” 段阳阳立刻蔫了,双手抱拳,哀求道,“你是皇上,一国的天子,求你别强(禁词)奸我好不好?” 他闻言,顿时脸色大变,奇黑无比。胸口升起了一抹郁闷之气,一起一伏,正极力的压抑着狂暴的怒火,北堂烈深深的呼吸,尽量放平了语气,“段阳阳,你在耍宝是不是?” ------题外话------ 筱萋上班了,更新时间很少,不过放假一定会多更一点。 ------------ 第6章 新婚之夜 北堂烈看着身下的段阳阳几乎蜷缩在一起,紧闭着双眸赴死的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翻了个身子,直接倒在了另一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传说中的强(禁词)奸,段阳阳不由得睁开了胆怯的双眸,不安的看向了北堂烈,生怕他会化身成野兽,扑向自己。可是等了老半响,也不见北堂烈有任何动作,就是闭着眼睛假睡。 她推了推北堂烈,“十八,你怎么了?” 北堂烈将牙齿磨得丝丝作响,“被你气的。” 段阳阳缩了缩脖子,“可是我怕。” 他睁开了一双璀璨光辉的星眸,亮如夜空的繁星,不懂的问道,“你怕什么?” 段阳阳纠结啊,这种事情该怎么说?虽然她也是一个有经验的人,毕竟在现代也曾经偷偷地看过了不少的a级动作片,虽然里面的花样百出,让她有些眼花缭乱,可是没人告诉过她,做这样高难度的动作,第一次是会痛的死去活来的。 现代虽然她很想知道,可是女孩子从来不和她走近,原因她太恐怖了,总是喜欢暴力而行,而她的那些好哥们,更加不可能说这些事情,所以她知道的少之又少。 每天除了打打杀杀,她对那些事情根本就不了解,老爸和老哥更加不可能对她说这些,也是很白痴的到了这里才听说做那种事情会很痛,尤其是临走之前娘的交代,让她更加不敢去想。 她怕什么? 这话她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来,她不怕刀枪,不怕水里来火里去,却偏偏对人们所说的第一次有着莫大的恐惧,毕竟没有经历过,自然会有些惧怕。 她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精神,闭着眼睛誓死的说道,“我怕痛。” 北堂烈怔了怔,嘴角莞尔,莫名的心情大好。 他一把拦过段阳阳的娇躯。柔情的说道,“只痛一下,跟着我来,你不会很痛。” 段阳阳听闻此话,蹙着眉头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身经百战?” 北堂烈抿着唇,不想撒谎。“我的确有过几个女人。” “我有洁癖。”段阳阳一副嫌恶不及的推开了他庞大的身子,好似他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他眼眸之中划过一抹伤楚,曾经的冷冬儿也是这样嫌弃他。哑着声音问道,“段阳阳,曾经我的人生你没有参与过,又怎么可以嫌弃我?我只能向你保证,今后我必定只会有你一个女人,直到死的那一天。”这是保证,他才来不会敷衍,甚至是撒谎。 段阳阳不信的撇了撇小嘴,“你是得利的那一方,自然会这么说,若是今日换做我已经失身于步亦然,我就不信你会这么想。” 北堂烈一震,眼底划过一抹心虚,很不凑巧的被段阳阳看见了,当下气的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该死的,你居然真的以为本姑娘不洁身自好。”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我不想对你撒谎,可是我却敢堂堂正正的告诉你,不管你是不是,我都不在话,因为今后你的人生是由我来主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他的霸气与坚信深深的刺痛了段阳阳的心,那个男人从来就不会这么想,甚至不会去相信她,可是眼前的男人明明之前没有任何的交集,却是如此的信任她,这样她不知是心疼还是欣慰。 “你……” “阳阳,若是你不嫁给我,还会嫁给别人吗?” 段阳阳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那个男人几乎是能威胁的就威胁,不能威胁就用暗的,我能嫁出去才有鬼。” “那你和他还有可能吗?” 段阳阳眨眨眼,眼睛里立刻涌起了狂风暴雨一般的漩涡,“你把我当当成了什么人?” 北堂烈一把抓住了她即将飞舞过的拳头,坚定的询问,“阳阳,告诉我,你的答案。” 或许是他的眼睛太过明亮清澄,让她看不见一丝试探,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不会,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背叛我的男人。” “你能为我生下一个孩子吗?”他说出这样的话,依旧是坦坦荡荡,竟然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段阳阳抿着唇,不解的看着他,不懂他说这话的另一层含意。 她睁着小鹿一般的眸子,眨啊眨,心里想啊想,许是气氛难掩暧昧,他轻轻的覆盖上了段阳阳,一张一合的碰触着她的唇,换来他浑身的颤栗,能够感受清楚他的话。“为我留下一个孩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把推开了北堂烈,蹙着眉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任何的隐瞒,“朕一个月后即将带兵出战。” 朕?这个时候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皇上,段阳阳能够明白他心底燃烧的火热,蹙着眉头问道,“然后呢?” “传言西国的弩即将派上用场,而西门庆或许已经和别的国家联手了,现在我还在调查究竟是哪一个国家?周边的几个小国已经成为了西国的附属国了。” 段阳阳心里咯噔一跳,“所以说,此次是凶险万分?” 他点点头,“所以为我留下一个孩子,不论男女,若是我有什么意外,请你辅佐他(她)等上皇位,我相信有你大哥,有前皇后的娘家,北国必定不会动摇国本。” 这人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简直太可恶了,就这么撒手让她做了寡妇? 她撇着小嘴不满意的说道,“我可不想做寡妇,说不定有一天我还会红杏出墙呢?” 北堂烈挑眉,“好,那时我会让似云帮助你假死。” 段阳阳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拳挥舞上他厚实的肩膀,差一点抓狂,“活着给本姑娘回来。” 他的心底涌起了一丝暖流,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的说道,“阳阳,如果你还希望和步亦然……我绝对不勉强你。可是朕问过你了,你也很明确的告诉我,所以你后悔也已经晚了。”话落,他再次转身扑向了段阳阳,带着王者的霸气,一身狂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将她压在身下,轻轻的吻住了她柔软甜美的唇,大手游移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之上,带着一股无法言语的魅惑力,足以吸引每个女人沦陷。他的轻吻带着魔力,激起阳阳身体里一震寒栗,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浑身燥热的难受。 “我,你不要这样,我……” 他缱绻柔情的捧着脸深深的印上一吻,“别怕,有我在……”他慢慢的褪去了她的凤袍,露出一个火红色的肚兜,趁着白皙的皮肤柔白细腻,好似上等羊脂玉,令人爱不释手。 他的一双大手带着魔力,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女性的娇软令北堂烈也不由自主的轻颤,她的馨香带着吸引力,可以令人窒息,直到他们坦诚相见,他眼底的汹汹欲火燃烧的更加迅速,几乎就要灼热了段阳阳。 没有了最后的防备,“阳阳,准备了好吗?” 段阳阳此刻已经意乱情迷了,眼神里出现几许迷惘,可能还沉浸在他的迷情里,所以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迫不及待的进了她的柔弱无比的身子。 蓦地,她美眸圆睁,瞪得老大,几乎痛的倒吸了一口气。 她双手一推,猛地将北堂烈精壮的身躯推离了自己,她弯起了身子,疼的几乎满床打滚。 北堂烈呆愣在原处,震惊的看向段阳阳,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关键时刻,她竟然推开了自己。 “好痛,好痛……”死一般的痛,放佛被撕裂了一般,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的痛,原来女人是不好当的。 段阳阳抓起被子遮住自己的柔嫩的身子,站起身子就是一脚,狠狠地喘了北堂烈好几脚,硬是不解恨似的,又多补了几脚,踢在了他的肋骨上,他痛的闷声一哼,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暴力。 “你……” 段阳阳疼的泪眼朦胧,指着北堂烈大声质问,“明明就痛的要死,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北堂烈一怔,“我没有骗你,只是痛一下,一下过去就好了。” 段阳阳的愤怒已经濒临到极点,“别骗本姑奶奶了,什么只痛一下,分明就是痛的要死,现在我的双腿都在打颤,你给我出去,赶快出去。”们段阳阳毫不留情的推着北堂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竟然真的一路将他推到了门外,好在中间留心,套上了一件外套,要不然新婚之夜,皇上光(禁词)裸着身子就真的成为了北国的笑话了。 段阳阳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北堂烈推出了房间,然后连想都没有想,就关上了房门。只留下北堂烈一个人站在风中,吹啊吹。 宫女和太监大气不敢喘一下,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新皇,皇后娘娘太强悍了,竟然在新婚之夜将皇上赶出了新房,这可绝对是前无故人,后无来者的勇士。 北堂烈这一刻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人怜悯的笑话,该死的段阳阳竟然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就将他赶出来了,明日他不就变成了整个北国的笑话吗? 似云轻咳几声,压低了声音问道,“皇上?” 北堂烈略有尴尬,“回书房,今日朕想要多看几本奏折。”他四处环视,“今日之事,若传出半个字,小心了你们的脑袋。” 宫女太监抖抖瑟瑟的回道,“是,皇上。” 北堂烈临走之前轻声唤道,“阳阳,明日我再来看你。” 待北堂烈渐渐的消失在夜空之中,宫女和太监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原来皇上这般宠幸皇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生皇后娘娘的气,甚至还好言相告,明日会再来。 看样子皇上真的很喜欢皇后娘娘,都舍不得惩罚皇后娘娘。 * 第二日,北国新皇在新婚之夜没有留宿在皇后的寝宫,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只是具体原因倒是没有人知道,毕竟皇上走出皇后的寝宫,连其他宫中的太监都看得见,怎么会没有流言蜚语呢? 驸马府,白羽抱着宸儿担忧的说道,“定然是阳阳那个孩子不让皇上……”剩下的话她已经说不出口了,一个女人不让自己的丈夫回房,那个男人甚至还是皇上,这件事情真是难以启口。 段风纪又岂会不明白妻子所想的,抱着净儿只能不停的叹气再叹气,“这孩子让我们给惯坏了,现在京城满是流言蜚语,必定招人口舌。” “相公,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此时段别离正好给义父义母请安完毕,然后回来。 白羽一瞧见段别离欣喜不已,“离儿,要不然你进宫去劝劝你妹妹。”全家都以为是段阳阳还放不下步亦然,所以才不让皇上住在她的寝宫。 段别离点点头,“我正有此意,等过了早朝我再进宫,先去询问一下皇上的想法,然后再想着如何劝解阳阳。”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段别离匆匆的吃过早饭,便进了宫。 只是他去的时候不赶巧,皇上正与几位大臣商讨对策,如何应对将来战争的问题,他只能转身去了皇后娘娘的寝宫,凤仪殿。 路过的宫女与太监瞧见段别离如风一般的身影,欣长挺拔,走起路来会扬起衣角,就好似随风而去的仙人。大有一股道骨清风的感觉,明明在大家都以为驸马必定落寞之时,他的妹妹却做了当今的皇后,所以他们更加不敢怠慢。 各个恭敬有礼的回道,“驸马安康。” 他不语,却是一一的颔首,只是他绝色的面容上再也看不见那飘淡清雅的笑容,仿若是长年不可融化的冰坨,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就在前不久,长公主失踪之时,他就变得不一样了。 “去禀告皇后娘娘,微臣求见。” “是驸马爷。” 段阳阳刚刚洗完澡,才觉得身体上的酸痛好了一些,当然疼痛的时候,还是将那个罪魁祸首大骂了好多个来回,穿好了衣服正躺在榻上小歇一会儿,就听见宫女回报,大哥来了。 立刻欣喜的连鞋子也没有穿,直接跑了出去,急的包子拿着鞋子跟在后面追,边追边喊,“皇后娘娘,你还没有穿鞋子,皇上看见了该心疼了。” 段阳阳现在心里憋屈着,好不容易等到自家人来了,可以诉诉委屈,哪里还在乎的了那么些。 一路奔出房间,冲向了惊愕的段别离面前,可怜兮兮的央求着,“大哥,宫里不好玩,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段别离立刻沉下了脸色,“阳阳,你已经是成亲的女子,尤其是到朝的皇后,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段阳阳心里委屈,“可是在这里有人虐(禁词)待我。” 他闻言大震,愤怒之火立刻燃烧了整个璀璨的瞳眸,从他的骨子里散发出丝丝些许的寒气,转瞬间竟是让身边方圆十里都能够感受得到他的煞气,宫女和太监大气不敢喘一下,只能不住的晃着小腿,他们没有想到驸马竟然也有这么可怕的煞气,和皇上一样的可怕。“谁敢欺负你?和大哥说。” 段阳阳好不委屈的撇了撇小嘴,“还能有谁?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 段别离蹙着眉头,顿时间心里的怒气全部消散了,一定是阳阳夸大其词的成份过多。“阳阳,我们进了屋子再说,你穿上鞋子去,女人的身体受不得凉气,穿好鞋子大哥再与你好好地详谈。” 此时小包子已经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好求歹求,终究是让皇后娘娘穿上了鞋子,殊不知皇后娘娘早就被自家大哥说动,只是为了逗弄逗弄她而已。 “告诉大哥,昨天为什么将皇上赶出去?” 段阳阳怒目圆睁,“谁乱嚼舌根?什么是我把他赶出去的?”说出这话时,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心虚。 “你的脾气,大哥还不了解吗?你和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浑身一颤,眼神左躲右闪,她能说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令人羞怯的事情吗?“我,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啦!” “没有什么?”段别离端起了茶杯,眼眸里有点点的寒星划过,似是低沉的询问,似是自言自语。 段阳阳干咳了几声,“我,我们之间没有多大点事情,过两天就好了。” 段别离点点头,便没有继续再去问什么?反而是柔声的交代,“他是皇上,是一国之主,事事留面子,私下有事儿说事儿,受了什么委屈,大哥为你撑腰。” 段阳阳眼眶微红,心底涌起了阵阵的暖流,感动不已的轻唤,“大哥……” 他如此尴尬的身份竟然为了她,与皇上一争高下,所以此时此刻,段阳阳能够明白大哥的表态,有千斤重,他一向是个重承诺的人,说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好好与皇上相处,能够结为夫妻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不管你们是否相爱,婚姻不是儿戏,今后的人生,大哥希望你们携手共度,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段阳阳蹙眉,“大哥好像很有预感,我一定会爱上北堂烈?” 段别离嘴角勾起,说笑却又不像。“皇上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他曾经像我保证,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我相信他的真挚会感动你,爱上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 第7章 谁要你来 段阳阳对于段别离的话,多多少少是听进心里去了,想想自己昨夜是过分了一点,毕竟那种地方可不是随便就能踢的,万一真的踢坏了,那北国的百姓还不得各个都骂她妖女吗? 所以求和的姿态摆的很低,就是希望给你个台阶,皇上就赶快下来吧! 面对群臣的废后提议,皇上充耳不闻,随他们怎么闹去,有几个激情慷慨到脸红脖子粗,可想而知皇后的宝座不是他们家的女儿,孙女,这是多么大的损失。 “启禀皇上,新婚之夜将敢将皇上赶到御书房,此等女子不配做皇后的位置。” “皇上,老臣可都是忠心耿耿,望皇上看清皇后的为人,趁早废后,以免贻笑大方,让其他国家耻笑我们北国的皇后仪德糟糕。” “没错,王大人说的句句在理。” …… 此时好似炸开了锅,竟然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早就忘记了高位之上的皇上,看似忠心耿耿,才不过几句话就回到了自个家的女儿,孙女的身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此刻来向皇上请安的皇后娘娘听得一清二楚,轻咳了几声,仪态大方的走进了御书房,看着几位大臣脸上各个面色惨白,被皇后当场抓到说她的坏话,多多少少面色有些无光。 “臣妾参见皇上!” 北堂烈唇角一勾,描绘出他此刻的好心情。果然还是驸马爷厉害,能够开通自己的妹妹,大手一挥,“皇后请起!” 段阳阳抬起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眼底已经涌上了晶莹的泪珠,紧咬着下唇,却始终不肯流下眼泪,倒是别有一番倔强的美。“臣妾斗胆,不想起来。” 皇上挑眉,故作关怀的问道,“皇后,所为何事?”明知道她是装的,他还是愿意陪她一起演下去,因为他很想知道,段阳阳会怎么算计这些顽固的老家伙? 她执着手帕,轻轻的擦去眼角的泪珠,实际上却是一丝不怀好意。“皇上,臣妾冤枉!”说着便抽泣的起来,倒是很有柔弱女子的韵味,这一哭可倒是把几个老顽固哭的傻眼了,大家纷纷看向皇后,不明白她现在演的是哪一出? 既然段阳阳想要玩儿,而他也听这些老家伙的说词都厌烦了,所以演起来也更加的卖力,“皇后,你且细细说来,是谁如此大胆,竟然不把北国的皇后放在眼里,敢冤枉你,这就是质疑朕的决定!”无形的霸气聚拢而来,笼罩着众人的心底,竟有着喘不过气的感觉,微微渗出的寒意令他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 皇上很宠皇后,竟然把如此大的罪名扣过来,就是不满门抄斩,也要死上几个人才能了事。 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了好久,心底当下明确了,新皇不好惹!本以为仗着他根基不稳,可以压制着新皇的气焰,却没有想到皇上遇见皇后的事情,明明还是一副平静的脸,立刻仿若笼罩着一层寒冰,让人打从心底发冷。暗暗嘀咕着,到底这个皇后又要脑哪般? 段阳阳委屈的抹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的,当真是美极了。“皇上,臣妾为了北国,狠下心在新婚之夜求皇上去批阅奏折,解决国家大事,却没有想到才不过一夜的功夫,竟然有人谣传臣妾赶走了皇上,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做了为国为民的好事情,却得不到天下人的一句哈,最终群臣合起伙来排挤臣妾,臣妾当真是冤枉啊!”说罢,已然是委屈的哭泣到小声的抽泣,倒真是让大臣都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唯有皇上的嘴角止不住的抽了好几下,这个女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明明就是被赶出来的,怎么到了段阳阳的嘴里就变成了为国为民,深明大义的皇后?这瞎掰的功夫还真是无人能及,而站在一旁的似云差一点就不客气的笑出了声音,若不是场面太尴尬,他需要扭自己的大腿左三圈右三圈,控制住了笑容,真的很有可能抱着肚子笑的满地打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由于隐忍痛苦,眼角已经流出了一丁点的泪珠,反观一直跪在皇后身后的大宫女静言,也是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对于皇后白的说成黑的本事的确是佩服。 皇上从龙椅上走下,连忙扶起了皇后,语气委婉的说道,“皇后,是朕让你受委屈了,竟然让那么多吃饱了撑的,专门编别人瞎话的狗东西侮辱了你的人品,朕当真是羞愧不已!” 吃饱了撑的? 专门编别人瞎话的狗东西? 那不就是站在御书房的群臣吗? 大家面面相觑,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搔搔头,左看看右看看! 段阳阳小声的说道,“臣妾本以为,自己所做之事不需要别人知道,却不曾想,不解释的下场就变成了这般不堪……” “皇后,放心!朕必定会严惩这些人,还以皇后公道!” “多谢皇上!” “陈尚书,刘侍郎……”被点名之人各个战战兢兢,生怕皇上动怒! “老臣在!”陈尚书专门管理京城的治安问题,在现代俗称城管! “微臣在!”刘侍郎专门是六扇门的头头,自然手底下有一批人可以调查京城中的动态问题,可想而知,皇上必定是想让此二人联手,调查出事情的真相! 还不等皇上吩咐,丞相,将军,太傅就开始头疼脑热了!各个找缘由准备撇手不管了,直直吓傻了陈尚书和刘侍郎的眼,当真是靠山不给力,活该要倒霉! 最后,只剩下两位大臣,还弯着腰等待皇上的指示! 只不过好半响却没有个动静,两人偷偷的瞄了龙椅的那个位置,这一看不要紧,差一点将他们吓傻了,两条腿都在打颤! 皇后娘娘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坐在龙椅之上,而皇上就站在他们的左侧方的位置上,好似在凝思着什么? 段阳阳丝毫不畏惧,反而非常有闲情逸致的修饰着自己的指甲,眉眼弯弯,像一轮灿烂的明月!“陈大人,刘大人,你们可有听说过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老臣(微臣)听过!”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她听闻此话笑的更加灿烂了,“那你们可知,什么最容易倒台吗?” “老臣(微臣)不知!” “那你们可明白良禽折木而栖?”她的声音透着几丝迷魅之惑,心头一紧,略有疼痛感。 他们依旧同声回道,“明白!” 段阳阳拍着小手鼓掌,非常满意的说道,“很好,你们最好懂得,夫妻还有抛弃另一半的时候,而合作关系最容易倒台,尚且良禽都知折木而栖,更何况是有血有肉的人呢?本宫也相信各位大人应该已经体会到了本宫话中的意思!” 凤眉一挑,狭长的眸子勾出一道暗闪的光,顿时两位大人感觉御书房的气流有些凌乱,硬是让人难以呼吸。 “下官明白!”皇后的话如此明白,他们哪里敢说不明白。 段阳阳慢一点的点点头,“既然你们已经明白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本宫尽心尽力为皇上,不需要你们来指三道四,回去告诉那些吃饱着撑的人,怎样为国捐躯,为百姓劳心劳力,那样的人才有资格批评本宫的不是。” 解决了头疼的大臣,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问题,最重要的还是西国的不平静,造成了现在整个大陆上的征战,恐怕不久的将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段阳阳摆摆手,“既然此时没有臣妾的事儿了,那臣妾就先回了,您也别送了,好好处理国事吧!” “慢着。” “皇上还有别的事情吗?”段阳阳不解的回头。 北堂烈唇角一勾,“皇上找朕所为何事?” 段阳阳浑身一颤,她能说她是来给皇上台阶下的吗?能说她是来提醒皇上,其实她已经不太生气了,若是你晚上无事,倒是可以来她的寝宫睡上那么一觉,可是现在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太…… 总之,方才还有勇气明指暗点,可是现在她却说不出口来了。 “臣妾无事!” 北堂烈放佛对于她的解释并不满意,声音低沉,自言自语道,“是吗?不过,我好像觉得你还有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段阳阳面色一红,连忙摇头有些口吃的说道,“我,我,哦,不,臣妾,臣妾并没有别的事情。” “不过,今日皇后的表现,令我非常的满意。”有如此的魄力,绝对可以应付难缠的母妃,所以他不在的日子,也可以不用担心段阳阳独自身在宫中的日子,想必她一定会游刃有余。 段阳阳听见他的表扬,不由得轻轻别过头,“哼!”就算是现在讨好她,也没有用了。更何况,谁知道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皇后?” “什么?”段阳阳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他依旧严肃,不苟言笑,只不过眼角却已经是勾起了一丝揶揄,“皇后的努力,我看在眼里,所以今日会去皇后的寝宫。” 段阳阳惊愕的张大了小嘴,想着他的厚颜无耻,虽然她原本是那个意思,可是也没有必要明确的说出来,这不是逗着她玩吗?瞬间满面爆红,有气愤,有羞涩,“谁要你来!” ------------ 第8章 你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不管事情发展的如何?北堂烈是突破了最后的防线,成功的抢占先机,夺下城池,攻击了段阳阳的最后底线,让她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女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也是第一次体会到男女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倒是几次高潮之后,她竟有着说不出的欢愉,祈求他给予更多,希望能够更加靠近他温和的胸膛。 欢爱过后,他搂着段阳阳娇软白嫩的娇躯,大手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或许,你这里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隐隐之中的有着他自己也说不出的期待,或许他以后不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还有一个流着他骨血的孩子,那真是一种美妙的感觉,生命在延续。 段阳阳浑身一颤,啪的一声的打掉了北堂烈的大手,蹙着眉头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才不过一次而已,怎么会真的怀上孩子呢?你的良心大大的地坏,这么早就想诅咒我做黄脸婆?” “黄脸婆?”北堂烈微微一怔,可能有些搞不懂她口中的黄脸婆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段阳阳的认知中,女人生了孩子以后,都是属于黄脸婆那一类型的人,所以她今年才不过十八岁,可不想做那什么黄脸婆?“黄脸婆,自然是没人要,脸色蜡黄,更加没有人喜欢的女人。” 北堂烈挑挑眉,看了看段阳阳几眼,终究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倒是段阳阳有些不大乐意了,白嫩的玉足踹了踹他的小腿,很是嚣张的说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倒是很认真的摇摇头,“没什么?” “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段阳阳纯属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家伙。 北堂烈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去搭理她,可见也是非常受不了段阳阳阴晴不定的情绪。倒是段阳阳更加不满了,再次踢了踢他的小腿,力道也比方才重了几分。“喂,你这个人怎么一回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睡什么觉?”那嚣张的模样倒像是一个小霸王! 瞬间,他睁开了一双清丽冷冽的双眸,纵然翻身,一下子就把段阳阳的压在了身子下,一双大手游移在她白嫩柔软的娇躯之上,放佛带着魔力,所到之处必定能够引起一阵寒栗,他霸气的薄唇轻轻的印在了段阳阳白皙的脖颈之上,一呼一吸足以引起了她浑身的颤抖,心头的小鹿砰砰乱跳,此刻阳阳就连问话也是结结巴巴的,“你,你,你你想要做什么?” 北堂烈微微勾起了唇角,扯出一抹邪恶魅惑的笑容,“段阳阳,我想到了用什么办法来治你?” 段阳阳一怔,治她? 好啊!他们才不过成亲两日而已,他就已经想到要治自己了?真是该死的家伙,好大的胆子,别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你……你想怎么对我?”她眼底闪过一抹怒意,已经想好了满清的十大酷刑,准备轮番上阵对付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 在她准备想要来一个咸鱼大翻身,扭转乾坤的瞬间,惊觉他居然毫无预警的进了她的身体,瞬间汗毛孔竖起,一阵阵电流划过身体的每个角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向了北堂烈,怎么也想不到他会…… 会如此的彪悍! 段阳阳的小脸仿若火烧一般,一双眸子也出现了几丝情欲,在她吃惊不已的空挡,他已经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猛烈遽动,也带给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快感与欢愉。 要推动他离开的小手也不由自主的紧搂着他的脖颈,更加贴近了他强壮的胸膛,希望能够更加渴求他的贴近。 一声声销魂的吟哦之声划过寂静的夜空,绯靡的空气下只有那浓浓的暧昧。 守在门外的宫女与小太监纷纷不由自主的红了脸,眼神四处飘乱,就是不敢回头看里屋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天空渐渐泛着青白,真可谓是大战三百回合,直到众人以为皇上和皇后娘娘该消停了吧!却不想听见皇后豪言壮志的说道,“这一回我要在上面,你行吗?” 太监与小宫女再一次红了脸,皇后娘娘居然如此大胆?敢说出这样不害羞的话来? 这句话足以是挑战男人的权威,北堂烈岂能让她如此做了,所以压着她决不能让她翻天,自古以来都是男人为天,哪里有女人做天的事情,所以段阳阳就一直被压在了身下,就这么折磨直天亮,折磨到她累尽了就睡着了,欢爱之中,阳阳被问了无数次,“还想在上面吗?” 段阳阳哪里还有力气说,我想在上面的事情。 或许就差点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当她昏昏沉沉在睡过去时,记忆还留在那个骄傲俊美如斯的男人还在她的身上驰聘,不知他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有着用不完的力气,难道他都不累吗? 或许,明日清醒时,可以问一问。 * 要问皇上和皇后娘娘最喜欢做什么? 那伺候皇后娘娘的人皆知,必定是躺在床上爱爱了。 段阳阳不听话,那就干脆别下床了,因为皇上的体力很勇猛,会在床上好好的惩罚不听话的皇后娘娘,三天别想下床,走路一瘸一拐的,这下子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为什么腿脚不好使了?她哪里还有脸面对他们要笑不笑的眼睛,当真是羞愧不已,也更加把北堂烈这三个字当成魔咒一样看待。 当然,段阳阳还是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尽量离那个可怕的男人越远越好。 新一轮的秋试已经开始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似云竟然博得头彩,被封为了新一任的状元头衔,由于他一直保护皇上有功,所以被破例赐予北堂姓氏,与新皇成为结拜兄弟,既然是结拜兄弟,自然不能只派任一个小小的知府就算了。 新皇赐名北堂似云,尊号云王,乃身份高贵的王爷,封为最新一任的丞相。秉承君主旨意综理全国政务的人,是官僚机构中的最高官职,接任安老丞相的位置。 或许当他决定安老丞相辞官返乡颐养天年的那一刻,他就决定放手了。 放弃对冷冬儿的继续迷恋,若不是他的执着,似念又怎么会动了歪脑筋,下了狠心想要害死冬儿,现在段别离终日不苟言笑,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执念。 只是他放弃的是不是太晚了,让他们一对有情人就这么的分离。 从来不信天,而他却经常在祈祷老天,保佑冬儿可以平平安安的。 说了要忘记她,可是为何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那张清冷淡雅的面容残留在他的脑海里。 段阳阳站在门外看着失神的北堂烈,不由得轻轻拍着门,“回神了吗?” 北堂烈一震,眼神迷惘的看向段阳阳,阳光照射下来,映出一抹纤细苗条的身影,盈盈一握的腰肢竟有着拂柳摇曳的姿态,刺眼的阳光闪烁光芒,竟然看不清她的脸,他心头一动,不由自主的轻唤道,“冬儿?是你吗?”他跌跌撞撞的站起了身子,冲向了段阳阳的面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住她瘦弱的娇躯。 段阳阳浑身一震,不由得瞪大了双眸,下意识的推开了北堂烈的束缚,握起了拳头,毫不客气的敲在了他的脑袋上,“喂,你这人很欠揍啊!抱着本姑娘,竟然喊我大嫂的名字。” 北堂烈身子一僵,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不由自主的苦涩一笑,声音透着几分失落,“原来是你啊!” 段阳阳扬扬眉,“怎么?是我,你很失望?” 他没有说话,反而是沉默了。 段阳阳倒是耸耸肩,“听说过几日你就要去出征了,所以想要来问问你,若是你就这么死翘翘了,我还可以再改嫁吗?” 北堂烈冷眸一扫,“不允许!” “霸道!”段阳阳不满的撇了撇小嘴,拿起桌子上的红润大苹果嘎巴就是一口。口齿不清的说道,“你都死了,我还要守寡,太不公平了。” “你就那么希望我死?”他对于女人的冷血有些不可思议。 “重点不是这个。” “那重点是什么呢?” “重点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没有保险,二没有保障,你死了我还要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一个人孤独的活下去,想一想多么的不划算啊!” 北堂烈嘴角狠狠的一抽,这话说的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给了你北国最高的尊位,你怎么会不划算呢?” 段阳阳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真是肤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能吃能喝能玩儿才是福气,这你都不懂吗?”看着他一副震惊的表情,段阳阳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他看着如此趾高气昂的段阳阳,不得不说该重新换一种眼光来打量段阳阳了,“不,你说的没有错,只是很少有人会像你一样想的这么开?” 段阳阳抿着唇,不再答话,反而是问了他一句,“我很想知道,你并不爱我,为什么还能和我做那种事情?”问完,再来一口清脆的苹果。 北堂烈虽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面对段阳阳这般赤(禁词)裸、裸的问话,还是经不住咳嗽了几声,“你是个女孩子,就不能含蓄一点吗?” 段阳阳白了他一眼,“错,我已经变成了女人,你忘记了吗?还是你这个家伙把我从女孩变成了女人。所以我不需要什么含蓄,对于你来说,只需要守妇道就好。”见他久不说话,反而是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看奏折,段阳阳就有些不大满意了,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身子,“喂,你干什么不说话啊?” “因为你的问题很无聊。” 无聊?段阳阳撇着小嘴说道,“你觉得无聊,我可不这么觉得。快说啊,我很想知道嘛!”她又很不客气的剥了一个橘子,一块接着一块吃到肚子里去。 北堂烈知道,他若是不说,这个女人准保缠到他说了为止。“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男人即使和不喜欢的女人也可以做那样的事情。” 段阳阳蹙眉,小说中不是都说,遇见喜欢的女子会全身颤栗,连某个地方也会迅速‘成长’,而不喜欢的女人就会失去与女人缠绵的兴趣。难不成这些都是说假的?“可是,你不喜欢我,那个地方是怎么硬起来的?” 北堂烈面色大变,隐约有红意,可能镇定如北堂烈也没有想到段阳阳会问出这样不知羞耻的问题,不禁压低了嗓音愤怒的喝止,“段阳阳!” 她被吓得脚儿一歪,差一点就要摔倒了。随后便是很不雅的掏掏耳朵,“我不是聋子,你说的我听得见。” “我想你应该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段阳阳瞪大了眸子,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小妻的下了逐客令,连哼了好几声,“小气鬼。”走就走,谁还喜欢呆在这里啊! 还未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北堂烈清冷的声音,“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有什么事情与似云商量着来,朝中还有陈将军可以信任,他曾是先皇儿时的玩伴,是一个绝对可以信任的人,再来就是长公主的大舅舅,长公主的大舅舅在朝为官数十载,虽然现在不问世事,至少你们还是有亲戚这层关系,只要你开口,他必定会帮你解围。你大哥不宜留在朝中,我会带他去战场,若是有什么事情,我相信凭借着你的聪明劲儿,定然能够化险为夷,若是我真的有什么意外,你想要如何,我都随你,你可以找似云商量,他必定会为你安排妥当的。” 段阳阳不由得咬住了下唇,气愤的回头,怒声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好像交代身后事似的,这种感觉不知怎么就让她浑身不舒服。 北堂烈走了,穿着金铠银甲,骑着俊扬高大的战马,在万民高呼之下离开了。 他身后跟着一身白衣飞扬的冷魅男子,神情淡漠,不见一丝波澜。 她见不得触景生情的场面,告诉他不会去送别,可是他不知道的角落,她正躲在那里,清冷的看着他渐渐的离去,而段阳阳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不经意的看了好多次她躲藏的那个角落。 段阳阳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撅着小嘴说道,“三哥,我来这里送我的夫君和大哥,你跑来凑什么热闹,若真是觉得自己错了,那你就诚恳的道歉,我相信大哥一定会原谅你的。”站在段阳阳身旁那个要死不活的男人正是段昊岚,前几日为了通知好消息给柳若梅,不巧正撞见了她脱光了衣服,去勾引收留表妹的好朋友,床底之间什么话说不出,自然也说了某些不该说出的实情,当下激怒了段昊岚,一把宝剑从天而降,最终他还是忍不下心,曾经年少的美好在此刻全部化成灰烬,整件事情错的最离谱的不是主使人,而是他这个帮凶,所以当下一把宝剑刺向了自己的胸口,他竟然感觉不到疼。 他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大哥却把他视若空气,甚至已经把他当做了这个世界上不该存在的微尘。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再次回到京城,他只想做一些事情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因为大哥没有说让他去死,他就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段昊岚苦涩一笑,“不,冷冬儿不回来,我是不会得到大哥的原谅。” 她环着胸,挑挑眉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该不会就一直在这里自怨自艾,根本就不是男子汉的作风。 “我知大哥放心不下心,也放心不下孩子,所以我会留在这里保护你们的安全。” 段阳阳听闻,不由得龇牙咧嘴,“你这家伙还真是冥顽不灵,如果你能够好好的转转脑筋,我想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她的眼神远眺,看向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知怎么心里好似空缺了一大块,有什么东西怎么也填不满。 哦,对了,那是一种名为寂寞的东西。 或许离开的时候,什么都不说便是最好的祝福! 一个月之后的某个清晨,段阳阳身着一身简单轻便的衣衫,正准备坐在饭桌上开怀大吃之时,某种异味涌向鼻息之间,从心里涌上了一种反胃,令她一路冲向院落,扶着大柱子竟不由自主的干呕了起来。 惊吓了一群人,静言自从皇上出征之后,就留在了皇后娘娘的身边,所以皇后娘娘的起居皆是出自她一人之手。看惯了曾经的妃子得宠,女人毕竟的就是争宠,所以对于如今皇后一人得宠,后宫反倒是安静,她的内心还是有着小小的起伏,或许这样的皇宫将会变得不一样。 “皇后娘娘,你无碍吧?” 段阳阳蹙眉,“我好想吃坏了什么东西?” 静言一怔,皇后娘娘所用的膳食,她必定先尝,若真是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她应该是第一个出事的才对。所以她敢肯定皇后娘娘绝对不是吃坏了肚子,莫非是…… “皇后娘娘,你该不会是有喜了吧?” 段阳阳浑身一僵,“虾米?” ------题外话------ 筱萋写一些肉肉,没有想到审核太严厉了。 ------------ 第9章 该怎么熬啊 北风呼呼作响,吹乱了边界的悲欢离合。 他一身白色衣袍伫立着寸草不生的悬崖之上,睥睨天下的俯视脚下的土地,这里是北国的边界,意栾城。 此处荒山野岭,寸草不生,飞沙走石满天飞。 来到这里已有月余,本以为凭借着自己多年来带兵打仗的经验,再加上他亲自操练的北国士兵,还有暗中隐藏的以一敌百的隐卫,必定能够将西国铲平,却没有想到西国的皇子西门庆竟然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厉害。 所以现在顶多算是个平手,毕竟他们手中握有号令天下的弩,他还是有所忌惮。若弩真的出现了,被西国人奏起,那么南国与东国必定会倒戈,所以此事一定要万般的小心。 全天下皆知弩是被北国驸马摧毁,那只是做给表面人看的,实际上弩还在西国人的手上,这也是南国与北国隔岸观火的原因,却不愿意搅这趟浑水。 身旁的另一名象牙白色衣着的男子,看着脚下的万丈悬崖,心不由的一紧,踏出了半分脚步,绝美的面容上挂着清冷渗人的光,北堂烈用力桎梏住他的手臂,冷声的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段别离浑身一颤,轻撇了一眼身旁神情紧张的皇上,话说方才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很想跳下万丈悬崖,想要看看会不会和冬儿一样就这样的消失了,去了那个她所在的未来世界。 可是皇上抓住他手臂的那一刻,他的脑海里晃动着是宸儿和净儿的脸,他虽然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是却想着要做一个好父亲,所以挥去心底的那一抹渴望,他轻启红唇,清冷的说道,“皇上,风大,我们该回去了。” 北堂烈松了一口气,“也好!”他们故意不提方才的那份‘冲动’。 两人并肩而行,回到兵营之地。 见远处渐渐走近两个欣长挺拔的身影,军营之中一名俏丽的女子穿上了金银铠甲之后,格外的英姿飒爽。明明是柔丽的面容,可是拿出刀枪挥舞的时候,却偏偏能让人看到数不尽的杀气。 此人正是一直跟在尹将军身旁的小妹,尹月娇。 尹家代代出虎将,就连尹家的女儿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他挥着小手,“下去吧!” “是,尹福将。” 尹月娇迎上前去,娇艳的面容上如皎月一般柔美,在看见北堂烈的瞬间,眼睛里绽放出的缱绻柔情的蜜意。“副将参见皇上,段军师。”她一向喜欢的男子是那种霸气外漏的人,初见皇上的那一刻,冷峻飞扬的眉狭长入鬓,高挺的鼻梁透着一股子的坚毅,薄唇轻抿,竟让她心中小鹿乱撞,出现了多少年不曾有的悸动。 跟着大哥在战场上厮杀,她的心已经被磨的坚强无比,本以为早就没有了小女儿家的心动,却没有想到老天还没有收走她爱人的权利,只是皇上大婚不久,她却无法坐上与他一起睥睨天下的位置,多少会有些遗憾,不过没有关系,凭借着她美丽的容颜,战场上绝杀的狠厉,她绝高的家世,她一定会让皇上对他动心。 她爱的就是这个男人,不在乎他是不是皇上,不过皇后的位置她还是会争取的,毕竟她一直驰聘沙场,从来就不是屈居人下的人。 皇上挥手,“尹副将不必多礼。” “皇上,宫中来了家书。”尹月娇说到家书时,眼里的嫉妒一闪而过,却未能逃得过段别离那双清冷的眸子,放佛像是被人看穿了似的,她立刻别过头去,看向别处。不知为何?手心冒着冷汗,连胸口都在轰隆隆的作响,这一刻她也不明白一向斯文优雅的驸马爷的目光竟然能够透视人心,放佛能被他的深邃泛着冷光的眸子吸食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驸马爷不是普通人,能够夺得长公主喜欢的男人并非是凡夫俗子。只是不知道驸马爷的妹妹,当今的皇后娘娘是不是也和驸马爷一样呢?若真是如此,她可应该好好的盘算盘算了。 尹月娇面对段别离时,总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尴尬的笑了笑,“若是段军师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先去忙别的了。” 段别离不语,点点头。 尹月娇奔向大哥的军营,渐渐远去。 他却是昂头看向湛蓝如水洗的天空,眼睛一片酸涩,心中默默呢喃着:冬儿,你怎么还不回家? 皇上奔回了营帐,桌面上已经放了一张薄薄的信封。 这是他奔赴边疆将近两个月以来的第一次书信,说句实话,他还真是有些小小的吃惊! 心情很是平静,可是只有那嘴角微微上扬预示着他的好心情。 信纸折叠着,还能够看见一大片的白色信纸没有笔墨沾染,他不由得蹙起了眉头,这个小气的段阳阳,写都写了,怎么也不多写一点。 打开信纸,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但是这一句话却足以让他瞪大了眸子,打从心里涌上了淡淡的满足感,最后充斥着整个身体,一路狂奔出营帐,正看见由远而近的段别离,他有些激动的紧握着他的胳膊,放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段别离挑眉,并未答话。 自从冬儿走了以后,他一向惜字如金。 北堂烈手上的信纸还在迎风飘,他瞄了一眼,一切都明了。 我已经怀有你的骨肉,你可以放心的战死沙场了。 这话绝对是出自段阳阳之手,所以毫无疑问的是,北国皇上有后了。四周士兵惊诧,一向冷静自持的皇上怎么好像很激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别离招来闻风赶来的尹将军和尹副将,“去准备好酒好肉,今夜犒赏三军。” 尹将军一怔,“军师,有什么好事发生吗?”开始他对柔柔弱弱的驸马爷的确有些抵触心理,毕竟这是战场,血腥的场面,怎么适合那些白面书生来这里呢? 直到某一场大战,他面临生死的劫难,是这位军师站在墙头上飞跃而下,如大鹏展翅一般,无影掌瞬间挥出几千几万个,成千上百的敌军骤然倒下,那场景可真所谓震撼人心,长风卷起,白色衣袍不沾染一滴鲜血,他沉静俊美的面容上竟然笼罩着一层层的寒光,仿若是地狱来的使者,是那索命的阎罗,那么美的人竟然滋生了比阎罗还要可怕的寒气,明明道骨仙风之姿与这里简直就是格格不入,那清冷的眸子一转,便是一人倒下,大家才明白,原来杀人也可以杀的这么漂亮,好像是艺术品。 不止敌方震惊的四处逃窜,就连北国的士兵也傻眼,整个战场上如死寂一般,只剩下风呼呼的作响,唯有城墙上的皇上依旧淡定如初,伫立在城墙之上观看着这场战事,仿若也是与这里不符的仙人。 从那以后,尹将军就将段别离视为救命恩人,甚至是天神一样看待,虽然以前有过多的瞧不起,可是这一次却开了眼界,原来人不可貌相。当时他还对段别离文弱书生的驸马爷颇为看不起,总觉得北国长公主的眼光太低了,现在他才明白皇室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不精明的呢? “北国有后。”精短简练,大家已经习惯了段别离惜字如金。 众人只想了一会儿,立刻明白了段别离的话,立刻全场沸腾了,士兵欢呼着叫了起来,皇后娘娘有喜了,这证明了北国有后了。万一,谁都不愿意想到万一,可是这个世界的事情真的说不好,万一北国皇上有难,连一个接管北国的太子都没有,那将来岂不是民心动摇?将来其他国家必定借此机会趁虚而入。 北堂烈大声的喊道,“来人,拟朕旨意,皇后有喜,举国同庆,正风战事之秋,税收减免三年,皇后产下皇子不论男女,即封为太子,继承我北国今后的千秋万代。” 众人一愣,对于女太子一说,还真的是从未听过。 尹月娇心有不甘,“皇上,这恐有不妥吧!哪里有女子做太子的说?”若是日后,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尹副将想的还蛮遥远的,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实现。 北堂烈心情真的很好,故意忽略她口气中的不甘,反倒是尹将军用力的拉了自家小妹的胳膊,竟然如此大胆质疑皇上的决定?“尹副将不是也巾帼不让须眉吗?” 尹月娇一怔,彻底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想说这怎么能够一样呢? 可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我北国一向是长公主可以参与朝政,如今长公主做了皇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北堂烈连想都不用想,就能够知道段阳阳得知自己怀孕的表情,必定是郁闷至极,蓦地心情大好! 想着快点结束战事,立刻奔回京城,很期待他的第一个孩子。 远在千里之遥的段阳阳放下手中的信纸,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嘱咐的话,不能着凉,不能蹦蹦跳跳,不能吃不干净的东西,不能……这个不能,那个也不能? 她不由得嗤之以鼻,切,整的他好像生过孩子似的。 也不知道从谁哪里扒下来的经验,竟然还显摆起来,给他得瑟的。 她仰天长叹,还有近九个月的苦逼日子,可怎么熬啊? ------------ 第10章 皇上伤重 孤独的号角吹起,他穿着金色铠甲坐在骏马之上,长枪一挥,随手一指,一声令下,竟然是山摇地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上!” 每一场战役,他都是冲向最前方,鼓舞士气。从不因为尊贵的身份而临时退却,他是战场上的杀神,敌方只要听说北堂烈的名字,顿时就心虚了大半。 他好似不要命了,所有人不解,皇后娘娘有喜,皇上该是最高兴的那一个,怎么反而更加不要命了呢? 其实谁也不知道,他心急如焚,归心似箭,恨不得今天战争就结束,明日就大兵凯旋而归。虽然早就交代了似云照顾好皇后娘娘,可终究还是不放心。 看着男人坚毅的侧脸,尹副将微微的闪了闪神,一支利箭却悄然而出。 她想要躲开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笔直的剑箭好似挂上了翅膀一样,乘风而来。 箭尖离她只有几公分的空挡,她只觉身子一轻,腰身拂上了一只大手,随后一双腿翻滚了起来。她瞬间躲过死神的召唤,当下握住了那支箭,随后用力一丢,将那个企图要杀死自己的人直接刺死。 她的目光变得更加痴迷了起来,如此英俊的男子,拥有高贵的身份,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配的上她。 当下芳心一定,此生非他不嫁。 只是,光顾着救尹月娇,他已经来不及承受下一秒的暗杀。 一声低沉的哀嚎,是号角的悲鸣。 顿时间,百兽齐鸣,风云变化,只剩下遽然骤起的风,带着不可思议的诡谲袭来,有种说不出的肃杀与萧条。低吼的悲鸣仿若有节奏似的,奏出不一样的曲风,每一个音符却凝着浓浓的杀气…… 一只坚韧细小的针破风而来,毫无预警的刺到他的背后,遇血即化,幻化成世间最强悍的毒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他轻蹙了眉头,闷哼了一声,却是依旧挺直了腰背。 尹月娇的心蓦地一痛,立刻扶住了皇上已经晃悠的身子,惊呼道,“皇上?” 站在围墙之上的段别离身形一晃,大鹏展翅而下,挥出手掌,瞬间无数道白影轻晃,犹如千百只无形的索命掌,瞬间已然倒下一片人,就连冲在前方的先锋也死相极惨,只是敌方的士兵越来越多,看来他们用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计,先拿一部分人送死,真正大部分强悍的实力在后方。 段别离脸色一变,怒吼着,“速撤。” 身后便是我方的部队驻扎之地,敌军不会轻举妄动。 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战场上已经退的干干净净,早就没有了方才的厮杀。 北堂烈渐渐失去了理智,耳边有惊呼,也有哭泣。 尹月娇激动地抱着他,心底透着一丝的冰凉与绝望,段别离拨开人群,一身白影淡定的走近了皇上的身旁,轻轻的号上的脉搏,浓雾愁云的面容上只剩下凝重,紧蹙的眉头没有舒展开来。 “小心的把皇上搬到床上,我要为皇上疗伤。” 尹月娇的心更加难受了,连忙拉住段别离的胳膊,一双杏眼已然是泪两行了。“段军师,能救活皇上吗?” 段别离面色凝重,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的把握,“我会尽我所有的能力。尹将军?” 此时一直守候在自家妹妹身后的尹将军立刻站出了身子,“段军师,你还需要什么,可以交代给本将。” “八百里加急,修书入宫,通知皇后娘娘,皇上受了重伤。皇上重伤之事莫要传出去,以免乱了军心,对外宣布皇上无大碍,需要休养。” 段别离的话方落,尹月娇捂着小脸失声痛哭,段军师是做好了全方面的准备,若是救不回皇上,兴许还能看皇后娘娘最后一眼。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尹将军心头一颤,眼眶微红,只能抱拳,“放心吧!剩下的全部交给我,若是北国失了一块城池,本将愿提头来见。” 段别离没有再说话,而是大步走向了帐篷。 尹月娇轻声的啜泣,“大哥,都是我不好。” 尹将军叹了一口气,“小妹,万一皇上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尹家难辞其咎,死不足惜。”怎么就在那么关键的空挡,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宁愿当场中箭的人是他。 尹月娇摇着头落泪,“不,皇上不能有事。”若是他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都是西国的人该死,若不是他们挑起了战争,那么皇上也不会受伤。想到这里,尹月娇气愤的提起了宝剑,愤怒的冲了出去,尹将军立刻轻功施展,阻挡了她的路。 怒声的说道,“尹副将,你要忤逆军命吗?” “大哥,我要去杀了他们,为皇上报仇。” 尹将军冷哼,“你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大吗?现在正是我们北国最艰难的时候,你老实的守住我们的领土,不允许任何人侵犯,这就是为皇上报仇了。” “可是……” “闭嘴,尹副将若是再胡搅蛮缠下去,本将就要执行军法。” 尹月娇心中顿生一股无能为力,很无助的看向铁面无私的大哥,最后只能干跺脚,“我,我不甘心。” “你现在冲了出去,皇上万一清醒过来,谁来照顾皇上?”尹将军没有办法了,只能拿皇上来做誘饵,希望小妹不可以一时冲动,坏了大事情。 尹月娇一怔,立刻期待的问道,“皇上会清醒过来吗?”虽然明知哥哥不是大夫,她却依旧带着满腹的希望问道,也许只是为了别人所给予的肯定答案寻扎寄托罢了。 尹将军坚定的点头,“会的,一定会的,我北国皇弟承天命而生,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被打败了。” *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段阳阳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摇椅之上,一下接着一下的轻晃,那模样还真是逍遥自在。 尤其是手里在握着一小把瓜子,嗑嗑瓜子,哼哼小曲,这样的日子还真是赛过神仙。 如果肚子上没有那一大团的‘肉’,她可以想到,她的生命绝对是一派的小悠然。 “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端起茶杯再喝上一大口爽口的酸梅汤,幸福的闭上了一双慵懒的眸子,人生不过如此啊! 静言笑着问道,“皇后娘娘,你这唱的是什么歌曲?” “好听吗?” “真好听,不过奴婢才疏学浅,没有听过。”静言恭谦的回答。 段阳阳眼儿完成一轮弯月,“呵呵,你若是听过那才有鬼呢?好听就行,何必在乎有没有出处呢?”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只不过,奴婢没有搞懂一件事情,小鸟怎么会说话?还有那个小书包是为何物?” 段阳阳神秘一笑,“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这要讲,还不从现代开始讲起,到时候问题会更多。 “启禀皇后娘娘……”丫鬟还没有通报完毕,似云已经按耐不住,走进了后宫,虽然有失体统,可是事出有因,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段阳阳一瞧见似云,立刻开心的招招手,“小云子,你来了,来,来,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本宫?” 以往似云听到这声称呼,早就黑了脸,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多余的时间段来表达自己的不满,现在满脑子只剩下一个讯息,皇上受伤了。“皇后娘娘,这是军中寄来八百里加急的书信,请您过目。” 段阳阳摆摆手,“打仗是你们男人的事情,与本宫无关,别让本宫看,省得心烦。” 似云面色犹豫,“还是请皇后娘娘看一下比较好。” 面对似云的坚持,段阳阳的眼神一顿,从书信转移到似云一张苍白的脸上,好似已经猜出了什么,脸色骤然巨变,红润从脸上全数尽失,剩下的只有不安。 一双素白的小手竟是颤颤抖抖的接过信封,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不,应该说是只有四个字,皇上重伤。 明明一眼可以望尽,她却是废了好半响的力气才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 费力的挺着大肚子,从摇椅上站起了身子,静言上前搀扶,却被她挥手阻止了。 似云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面对皇后娘娘这般反常,也在想是谁出的馊主意,竟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皇后,她是有身孕的人,万一皇上出了事情,皇后娘娘再一激动,肚子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北国就真的要乱了。 顿时有些不安的问道,“皇后娘娘,你没事吧?” 段阳阳眼神之中透着某种坚毅,镇定的注视着前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放佛又恢复到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小云子,去给本宫准备马车,皇上可能是想本宫了,那本宫就去瞧瞧他,熊样,胆子大了,想死不通知本宫一声,真是活腻了。” 似云一怔,面对如此强悍无比的皇后,顿时汗颜了。 皇上果然是强者,竟然娶了这样的女人做皇后。 只是,他也怕皇后娘娘是故作坚强,不免担忧的说道,“皇后娘娘,若是你害怕了,哭出来吧!” 段阳阳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还不想做寡妇。”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决不能做遗腹子。 似云没趣的摸了摸鼻子,被皇后娘娘这么一整,他竟然也没了最初的担心。 ------题外话------ 让亲们久等了,下一章尹月娇段阳阳对决 亲们,筱萋需要你们的支持,才有动力码文啊! ------------ 第11章 狗男女 “静言,去把我打发时间的那些试验品给我找出来,全部撞上马车!”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段阳阳的脸上绽放出超级诡谲的笑容。 这群人完全没有把她段阳阳放在眼里,竟敢如此胆大的伤害她的男人。分明就是不知道她段阳阳的威力,看来她也该让全世界都认清楚,她段阳阳是个什么样的人? 众人瞧着皇后娘娘嘴角边的笑容,足以令人浑身颤栗,胆寒到每一处都好像结冰了似的,直觉告诉他们,得罪皇后娘娘的人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 段阳阳乔装打扮,然后便隐身在一辆普通的马车里,前往边疆去见那个伤势严重的男人。 颠簸的路上,她偶尔会懊恼自己怎么就写了那么触霉头的话,如果她多写一些孩子的情况,他会不会更加注意自己的安全呢? 该死的十八! 她只是在家书上随随便便的写了那么一句话,却没有想到真的要应验了,那种心情真的很奇怪,也很矛盾,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前往森山里的简陋的客栈,段阳阳挺着大肚子走下了马车,总觉得这一路有人默默的跟在自己的身后,究竟是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除了那张娃娃脸,想来不会有别人,只是她不懂,为何他躲在暗处,却不现身。 不过这样不相见,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毕竟他们的身份不同了,真的不适合再相见了。 走进客栈,掌柜的拨弄算盘,小二支着脑袋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段阳阳一行人进入客栈,掌柜的立马抬起了头,轻咳了几声,小二立马站起了身子,迅速的摆出了一张小脸,“您好,客官,我们这间客栈已经被人包下来了,劳烦您……”他的目光触及到段阳阳的圆鼓鼓的肚子,立刻恢复了恭敬的笑颜,连忙询问道,“不知姑娘您的贵姓?” 段阳阳清冷的说道,“我姓段。” 小二立刻眉开眼笑的接话道,“原来是段夫人啊!早先已经有人为你安排好了,现在由我带你去上等的客房。” 段阳阳颔首,也不去纠正他错误的称呼。“那就劳烦小二哥了。” “段夫人,哪里的话!” 一直打扮成小丫鬟装扮的似雅此刻也是疑惑云云,“皇后娘娘,您说这是何人安排的?”从他们的马车走出京城的那一刻开始,就处处有人安排好了一切,甚至是保卫人员也很齐全,有的时候根本轮不到她出手就被躲在暗中的人直接解决了,那极快的速度就连她也咋舌不已。 望着段阳阳沉思的脸,似雅想要再去询问什么,却被静言瞪了一眼,暗示她的话太多了,当下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巴。皇上交代让她保护皇后娘娘的安全,一切听从静言的安排,她一直谨记在心中。 似风和似念死了,似媚被皇上赶了出去,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似云和她了,有的时候想想,人生还真是多变。 “还有几日才能到?”半响,段阳阳才开口问道。 似雅算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有三天。”虽然她也万分焦急皇上的安危,可是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她更加在乎,所以只能在心里着急却不敢出声催促快一点赶路。 段阳阳凝眉,还有三天? 不知道在这三天里,他到底怎么样了? 她扶着沉重的大肚子,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吓得静言不停的拍着胸口,“娘娘,您要吓死奴婢吗?小心肚子里的龙种。” 段阳阳挥挥手,“去将马车准备好,立刻启程赶路。” 似雅皱眉,“皇后娘娘,你的身体……” 她轻瞪了她一眼,有了身孕之后,师父就托人送来了许多奇珍的药材,炼制的丹药,皆是保住孩子的药丸,所以现在她可谓是百毒不侵,即使奔波劳碌这么多天,却不见一丝疲惫,正因为有师父炼制的丹药,才能如此的健康,就连孩子也是在肚子里活蹦乱跳的。“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并且我的孩子也会很健康的出生。” 静言明白这些日子皇后娘娘吃了多少的补药,现在身体倍棒。 当下使了个眼神给似雅,“快去准备一下,娘娘定然是担心皇上的安危了,若是有什么不适,我们立刻休息就是。” 段阳阳听到这句话,差一点就要吐血了。 一张小脸却是红润不已,羞涩的想要钻进地缝里,她哪里想那个男人了? 静言也是的,竟然连想都不想,就直接脱口而出。 似雅怔了怔,连忙点头说道,“我这就去安排。”能够尽快的见到皇上,自然是最好的。 * 北堂烈在昏迷了五天之后,终于睁开了双眸,看着陌生且熟悉的棚顶,好半响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胸口上的伤提醒着他,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 干涩的喉咙急需一杯水来滋润,他挣扎的想要坐起身子,却发现自己浑身没有力气,他真的是昏迷的太久了,竟然感觉自己的肚子空落落的,偶尔还会伴随几声令人尴尬的咕噜咕噜声。 “皇上,你醒了?”尹月娇几乎就要喜极而泣了,这几日她几乎就快要被折磨疯了,总是盼望着他能够快一点醒过来,她也就不会每夜睡不着,良心上不断的谴责自己,再继续下去她真的就快要疯掉了。 北堂烈依旧是一层不变的冰霜脸,冷冷的看着尹月娇,并未说一句话。 尹月娇确实激动的忘记了君臣之礼,男女有别之分,白嫩柔软的小手覆上了北堂烈的额头,他浑身虚脱无力,竟然连闪躲之力都没有了,最后只能抬起沉重的大手,拉下她的小手。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尹月娇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假装不在意他的冷淡,“皇上,让臣看看你是否退烧了?” 轻启苍白的唇,“不必!” 她退下了一身的盔甲,换上了轻便娇柔的女装,多了几分女孩子的楚楚可怜,尤其是泪水在眼眶打转的模样,一个成语足以形容,我见犹怜。 “皇上,你饿不饿?我已经给你熬了燕窝粥。” 北堂烈蹙眉,“燕窝粥?” 还没有察觉到皇上口气里的不满,依旧不知死活的说道,“是呀,我特意派人八百里加急取来的。” “胡闹!”北堂烈即使气若游丝,脸上的表情却是渗人不已。 尹月娇浑身一颤,震惊到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皇,皇上?” 现在边疆战事,国库吃紧,老百姓都吃不饱,穿不暖了,他怎么可以因为有伤,就出动人力,物力,简直就是不知人间疾苦。这不是想让他做千古骂名的皇上吗? “你可以出去了。”他下达了逐客令,可是尹月娇岂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皇上,臣帮你换药吧!” 北堂烈脸色一沉,“不必!驸马呢?” 她微微一怔,想起了驸马爷一直在营帐里研究战术,与哥哥和几位副将正在激烈的探讨,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了。所以老实相告,希望皇上能够打消让驸马爷帮忙换药的想法,“皇上,还是让臣来帮你吧!”话落,她已经动手去宽衣带,却被北堂烈挥手挡开了。 “尹副将,男女授受不亲。”声音轻若,却是凝着几分疏离感。 她的小手微微一颤,尴尬的笑了笑,“皇上,你是为了救臣而受伤,让臣为你做点事情吧!否则我真的会心里难安。” “你是朕的子民,朕保护你是应该的!”一句话将两个人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的。 她嘴角边的笑容为之一僵,打从心底升起一抹寒意,皇上对她一丁点的意思都没有。“皇上,其实……”她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一双剪瞳泛着柔柔的情丝,“我,其实我对皇上很仰慕,自从那日你救了我之后,我的一片芳心就落在了你的身上!皇上……”最后一声几乎凝着柔情蜜意,娇(禁词)吟的唤着她心中的情郎。 北堂烈一脸木色,不见任何的动容。“谢谢尹副将的厚爱,朕已有皇后,没有再纳妃的想法,并且今生都不会再有。”因为他承诺过段阳阳,所以绝对不会食言,哪怕他现在还没有真的爱上她,也会遵守自己的诺言。 她震惊的看向了北堂烈,怎么也想象不到皇上会当面拒绝自己,难道他看不出自己很美吗?琴棋书画阳阳精通,甚至还会与他共同退敌,那个段阳阳有什么好的?传言也不过是一个鲁莽的女子。 “皇上,你是万人敬仰的皇上,怎么可能这辈子只有一个皇后呢?”她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想来一定是那个毒皇后的阴谋论。 “为什么不可以?”他的脸依旧是冷然一片。 此时此刻,她的一片芳心凌乱,几乎是冲动的摇着头,抱住了北堂烈,“不,这不是你的想法对不对?” “哟,皇上,真是艳福不浅啊!”段阳阳伫立在门前,眼睛里火光漫天一片,恨不得将眼前那对狗男女焚烧了才甘心。 ------------ 第一卷 ------------ 第12章 军营重逢,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她辛苦怀孕,害喜到什么也吃不下,喝不下,就算是为了孩子勉强吃下东西,过不了多久也会吐的干干净净,天天吃到饱,却天天吐到肚子空落落的,竟然不知,做母亲会这样的辛苦。 就算是等待没有归期,她依旧坚持着当时与他的约定,只要他不死,就会一直等下去。 谁知没有等到丈夫归来,却等到了他即将病危的消息。 那一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说爱的话,她可以肯定自己心里还有一张娃娃脸,说不爱的话,知道他病危的消息真的是心慌了。 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对她说,不论生死,见到他,一定要见到她,哪怕是死要见尸也要见到他。 一路不畏艰险,甚至顾不及腹中胎儿的安全,马不停蹄的狂奔而来,却没有想到她不眠不休赶到阵营,看见的竟然是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依偎’在一块。 她真的没有想过,没有她在身边,这个男人过的倒是挺有滋味的,敌军当前,他还能吃到荤腥,可见这个皇帝真不是白当的。 “呦,皇上,真是眼福不浅啊!”段阳阳环臂抱在胸前,大腹便便伫立在大帐门口前,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拉拉扯扯的男女。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算不上陌生的声音,抬眸看去,北堂烈挑挑眉,眼中划过一缕惊诧。 他没有想到段阳阳竟然会来这里,并且挺着圆滚滚的‘球儿’。 目光触及到她圆鼓的肚子时,一抹暖光绽放,那里正孕育着他的孩子,有他身体里的一半血液,是他北堂烈的亲人,这种美妙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唇角微微勾起,非常享受此刻。 尹月娇心慌慌,皇上看她的目光温柔的可以掐的出水来,这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嫉妒好似毒素一般立刻蔓延开来,死死的盯着段阳阳,蹙着眉头质问,“大胆,你是谁?怎敢擅自进入皇上的营帐?” 段阳阳小手扶着沉重的腰肢,迈着细碎的小莲花步子,轻轻盈盈的走了进来,仪态万千的坐在了椅子上,凤眼轻佻,光华四射,雍容华贵的气息直逼尹月娇。 威胁,天大的威胁,尹月娇气的浑身发抖,看着段阳阳的眸光又阴沉了几分。 她唇角勾起,漾出一抹邪恶的笑容,在对手还没有搞不清状况时,用力的拍向了桌子,极有威严,竖起了两条柳叶眉,气势汹汹的问道,“那么你这个卑贱的女人又是谁?竟敢随随便便就进入皇上的营帐?” 北堂烈竖眉,段阳阳,半年多不见,她好像又有些不大一样了。 皇后的气度倒是增进了不少,这是他见过段阳阳除了阳光开朗的另一面。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副将如此无礼?”尹月娇还是第一次碰见不惧怕她身份,甚至敢与她对峙的女人,尤其是那双挑衅的眼神总是死盯着皇上,虽然摸不清到底是谁,可依旧被气得失去了思考的理智。 北堂烈轻蹙眉头,他很讨厌胡搅蛮缠的女人。 段阳阳无声的冷笑,指着尹月娇怒斥,“你才是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副将,竟然赶在本宫面前指手画脚的,莫不是尹家连最基本的道德礼仪都教不会吗?” 本宫? 尹月娇心头一震,在皇宫之中能够自称本宫的只有的皇后与长公主,长公主失踪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长公主。 她再仔细看去,眼前女子一身轻便嫩绿的衣衫,头发随意的盘起,风尘仆仆的脸上尽是疲惫,可依然不损她的清丽容颜。媚眼弯弯,水灵清澈,别有一番风情。 一种柔弱的美却透着高傲的坚毅,放佛是冰雪之中独自绽放的傲梅。 段阳阳眉宇之间隐隐流出几分英气与骄傲,浑身透着一股连她都不及的贵气,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知为何却有万丈光芒在闪耀。那份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媚眼轻佻隐隐划过一丝杀气,这一眼瞧去,不知为什么她会浑身颤栗,会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些底气。 所以,能够自称本宫的人那就只剩下皇后了。 只是,她怎么来了? 尹月娇心头一阵烦乱,她还没有完全拿下皇上的心,这个女人的出现会毁掉她接下来的计划,绝对是个棘手的问题。 她倒也是个聪明人,第一时间反应的那一刻,立刻站起了身边,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恕微臣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皇后娘娘。” 段阳阳微微点点头,“没关系,本宫大度,岂会在意尹副将的有眼不识泰山呢?”虽然她远在千里,可是对于这个尹月娇的狼子野心,拼了命想要做小三的心情,她还是比谁都了解的。 尹月娇身子轻颤,没有想到一国之后还真的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想着自掘坟墓的话,她不禁暗气,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不过这也好,省得以后与她做戏。 “阳阳,你怎么来了?”冷冽的声音带着几许温柔,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段阳阳冷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死了,所以没事过来看看。” 北堂烈嘴角勾起,听到她的冷言冷语,他不知为何心情大好。 尹月娇却是震惊的看向皇后,怎么也不敢想,一国之后竟然会诅咒自己的丈夫早死,尤其这个丈夫还是一国之主。如此污秽不堪的话让她好生震惊,顿时心里更加肯定了段阳阳不配做北国的皇后。 所以,面对这样的段阳阳,她也来了脾气,抱拳道,“皇后娘娘,恕微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既然不知当不当说,那就不要说了!” 尹月娇有些傻眼了,可是想着她这说出口的话也算是为她好,皇上必定不会为难她的,或许见识到了她的善解人意,会更加看不起皇后的粗鲁,这般想着,所以也不管方才皇后是否让她继续说下去,“皇后娘娘,皇上是天,是北国的一国之君,您怎可对皇上如此无礼,若是让有心人传出去,有损国威,对娘娘也是不利的。”说罢,还用一副哀怨的眼神看向正在倚着床头休息的北堂烈。 段阳阳闻言露出一抹荡漾心神的笑容,又是这种笑,让人不知为何发寒,尹月娇很想搓搓手臂,有损尊严的事情硬生生的忍住了。 “有心人?”似是自言自语,似是在思考,好像真的有所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皇后认同她的话,有所悔改,这也算是对自己的肯定,尹月娇也骄傲了起来。 只是那份洋洋得意还没有维持几秒钟,就被段阳阳转瞬间的杀戮之气浇灭了,“有心人是谁?这里只有我,皇上还有尹副将,谁是那个有心人?” 尹月娇呼吸一紧,好高明的手段,“皇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样的话万一被别人听见的话那就不好了。” “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怎么就能被别人听见,这样若是被别人拿出去做文章,也定是那些有心人传出去的。”说到有心人,段阳阳看着尹月娇时笑容之中隐含几许凌厉。 这不是明显的在说她吗? 好一招含沙射影,看来当今皇后果然不容小觑。 挺直了背脊,尹月娇严肃的表态,“皇后娘娘,微臣是不会说三道四的。” “放肆,你是指皇上是那有心人?”段阳阳怒睁星眸,寒光迸射。 尹月娇语窒,她怎么会指责皇上,她明明指的就是皇后好不好?可是当着皇上的面,她怎好当场指责皇上,就算是事实,也是犯下了大不敬的罪。 想不到皇后的歪理一片,嘴皮子功夫算是甘拜下风了 不由得娇羞的跺跺脚,软腻的唤了一声,“皇上~”大有将尾音一直托到敌国去的可能。 段阳阳冷不防打了一个冷颤,踏上窗前,关切的问道,“皇上,你冷了吗?” 北堂烈抬眸,流光溢彩,快速隐去眼底的笑意,很认真的回答,“冷。” 段阳阳给了北堂烈一个赞许的眼神,反应不错,孺子可教也。 “尹副将,你快去请我大哥过来,为皇上好好的把把脉!” 尹月娇忍不住咬住下唇,她敢百分百肯定,皇后定是故意的,可是皇上却是半句话都没有,也只能强忍着强烈的怒意出了帐篷。 帐篷内只剩下北堂烈与段阳阳二人,他伸出白皙修长的大手,拉过一旁的段阳阳,清冷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嫌我打扰了你?”她冷声的问道。 “你这算是吃我的醋吗?”在她的面前,他谨记绝不会拿皇上的身份来面对她。 段阳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年不见,你还练就了厚脸皮神功?” “可我感觉你好像在吃醋!” “你的感觉出错了!”段阳阳不雅的翻翻白眼,为自己不打招呼就风尘仆仆赶来的举动而懊恼,这件事情放在她的身上,就连她自己都有这样的感觉。 懊悔的推开北堂烈的强壮的身躯,换来他轻微的皱眉,发出细弱的闷哼。 段阳阳脸儿一白,气的跺脚,这个家伙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怎么会轻轻碰一下就疼成这样?“你怎么样了?快把衣服脱掉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北堂烈听闻此话,轻咳出声音来,她还是老样子,不知羞耻为何物? 他用力再次将段阳阳拉回自己的怀中,大手自然的抚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大手的热度紧贴着她的衣服,企图能够轻抚出肚子里孩子的模样,“将来他一定会像我!”骄傲自豪油然而生,这是北堂烈平生第一次产生这样强烈的感慨。 段阳阳用力的拍掉他的大手,冷哼的说道,“像你一样成天冷着脸?” 曾经白皙修长的大手已经有点粗糙了,指腹与掌心都有了握长枪的老茧,才半年不见,那冷冽如清泉的男子已经变成威风凛凛的保家护国的男儿了。 褪去皇族的雍容华贵,取而代之的是桀骜不驯,狂放霸气睥睨天下的雄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心中叹气,算了吧! 这些日子,他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家书也是报喜不报忧,总该算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而且她也相信,将来他会是一个好父亲。 对北堂烈,她总是有着莫名其妙的信任。 握着他的大手,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你伤在哪里了?” “无事!”嗓音清冽如冰冷的泉水! 段阳阳知道,和这种男人说话会死掉许多的脑细胞,干脆拉下他本就凌乱的衣衫,白布缠在胸前,隐隐有血渍渗透,她解开了缠在伤口的布条,北堂烈按住布条以防脱落。 “怎么?你还有力气阻拦我了是不是?”段阳阳掐着腰,泼妇的样子学的惟妙惟肖。 “阳阳,我无事。”北堂烈抿着唇。 “你怎么受伤的?” “救人。”他从不说谎。 段阳阳挑眉,“莫不是刚才那位可人的副将?” 北堂烈一怔,这事也在家书的范围内? “别惊讶,我早就看出你们两个有一腿了!”想到这伤居然是这样来的,段阳阳就来气,亏她挺着大肚子匆匆赶来,谁曾想到人家是英雄救美。 他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话还真是符合段阳阳的脾性。冷声的说道,“她是我的子民,能救为何不救?”只是有一腿的说法实在是太难听了。 瞧着他说话的声音还理直气壮了起来,段阳阳气的一巴掌又拍到了他的伤口上,换来北堂烈轻微的呼痛。“怎么?你还不让人说了?” 北堂烈抿着薄唇,这会子什么也不说了,反正怎么说怎么错? “皇上,微臣把驸马爷请过来了!”说话声音带着几分娇喘,应该是找到人之后,马不停蹄的奔跑回来了。 “进。” 掀开大帐的门帘被外面的士兵从两侧挽起,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身白色衣着的男子,身材秀挺笔直,身姿卓越,芝兰玉树,颇有几分空洞飘渺不似凡人的气质,随后而来的是尹副将,还有一名身材挺拔魁梧的陌生男子。 段阳阳欣喜的站起了身子,“大哥?” 段别离大步上前,抱拳恭敬的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身后的尹将军一怔,抬眸看去,此女一身翠绿色轻便的衣着,挽着再普通不过的妇人头饰,面若桃花,肤若凝脂,星眸流转,唇间漾出一抹轻柔如威风般的笑容。 眉宇间隐着几分欣喜,使得段阳阳整个人仿若是山林之中的仙子,美得让他这个大老粗都升起了保护的意识。 瞧着自家大哥看皇后娘娘看的都失了神,尹月娇便生了醋意,大哥怎么这样?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妹妹的威风吗?本想拂袖而去,可是想着皇上还在,便打消了念头。 可是触及到床榻上的皇上,尹月娇不禁骇然!如黑珍珠般清澄闪耀的瞳眸,此刻正闪着阴冷锐利的光芒,在看似平静的面容下,那杀气一闪而过,令整个帐篷的空气都为之冷却了,这种气氛让她不寒而栗。 她暗恼,哥哥这个榆木脑袋怎么这个时候犯了混,就算是她也不喜欢皇后的惺惺作态,可是这样盯着她看实属大逆不道。 移动着僵硬的小脚,不着痕迹的踢了哥哥一脚。 尹月山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做了什么,背后便渗出了冷汗来,连忙行跪拜之礼,“微臣尹月山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本在军营之中可不用行如此大礼,可是想到自己方才盯着皇后娘娘看,他还是选择行大礼。 北堂烈摆手,“尹将军请起!” 皇上丝毫没有责备的语气让尹月山着实的松了一大口气。 “谢皇上!”他现在只需要低着头,别不识抬举的四处张望,触怒了龙威即可。 “大哥,你最近可好?”段阳阳殷切的询问。 段别离清冷的点点头,面若皎月的面容上无欲无情,“我很好!” 段阳阳心中一酸,知道大哥还并未从大嫂的阴影之中走出来,想来这几个月他过得也不怎么样吧! “大哥,你瘦了!定是没有好好的吃饭。” “莫要担心!” 四个字道尽了无数的辛酸,她知冷冬儿走了以后,大哥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如果不是有双胞胎支撑着,恐怕他会选择逃避吧! 没有什么比无望的等待更加折磨人了,有时候她一直在想,走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她,上天偏偏要分开有情人到底是什么用意? 段阳阳热泪盈眶,情不自禁的拥抱段别离,轻声的安慰道,“大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冷冬儿一定会回来的,依照她的脾气,撕破了天也会重新回到大哥的身边。 尹月娇惊呼,捂着自己的小嘴,不安的看了看拥抱的段家兄妹,再看看依旧平静的皇上。 虽说兄妹感情好是一回事,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拥抱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当事人一个是当朝的驸马爷,另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怎么说都有悖伦理。 “皇上……”尹月娇的声音带着几分腻歪,北堂烈冷眼扫过,立刻噤了声,不敢再多说半句。 段别离自知男女有别,轻轻推开妹妹,“我去看看皇上的伤势。”注意到缠绕他伤口的纱布渗着血迹,转头看向了伫立一旁的尹月娇,冷淡的说,“尹副将,我要为皇上检查伤口,你乃未出阁的女儿,还请回避!” 尹月娇不想离开,可是碍于今后还要嫁给皇上,虽然身处在军营之中,可这闺誉自然也要保全。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这还没有离开就已经是三小步一回头了,只盼皇上能让她留下,最后再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头衔是再好不过了。 北堂烈却是纹丝不动,尹月娇暗自咬住下唇,心里腹诽段阳阳,定然是她对皇上说了什么? 段阳阳是懒得理她,赶路就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等她休息好了,再好好的收拾收拾这些不要脸抢别人男人的女人。 尹月山冷汗涟涟,自家妹妹怎么就看不出火候来呢? 段别离待尹副将走了以后,才打开纱布,触及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由得蹙眉,“感染了!” “什么?”尹月山冷抽了一口气,感染的事情可大可小,战场上有很多的士兵都是因为感染救治不当死亡的,皇上乃一国之君,万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就算是灭了他的九族都不够弥补的。 段别离也有些棘手,毕竟战场上草药就不够用,现在更是少了好多药草,可是感染的伤口若不能及时处理用药,皇上恐怕有威胁。 段阳阳松了一口气,好在只是发炎了! 段别离抬眸,“娘娘,你有办法?” “恩,我带了一些药品。” 这种伤口虽然在古代不是好治的,可是对于她来说,绝对是小意思。“包子,包子?快去把我的包袱拿来!”她穿越而来的背包是包子保管的,那丫头除了吃就没有别的事可做,若是她的背包再管理不当,她就该罚她去浣衣局好好的历练了。 “娘娘,我拿来了!”包子拿着形状怪异的背包从外面气喘呼呼的跑来。 段阳阳在三人诧异的目光下,拿出几个小盒子,寻找消炎的药品。 这些可都是她的宝贝,从穿越到这里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在身边了,按理说她是魂穿而来,这背包不可能也跟着穿越了,可是这些东西就是在这里,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 不过,连她都能穿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以往她生病了,也不舍得用背包里的药品,就是怕有个万一,她就欲哭无泪了。 北堂烈凝眉,看着这些奇怪的材质,还有上面那是什么字体?用于溶血链球菌,上呼吸道感染……这些字他认得出,却不太明白是何意? 修长白皙的大手伸出,段阳阳眼尖手快的抠出了药丸,直接丢到背包里,然后再拿出一个小白瓶,不是名贵的玻璃,也不是陶瓷,那材质更让他好奇。 不仅北堂烈好奇,就连段别离和尹月山也是瞪着大眼睛瞧了半天,段阳阳瞧见北堂烈又闷不吭声的伸出那只罪恶之手来,用力的拍掉了他的手,怒瞪着璀璨的星眸,“看什么看?” 他抿着苍白的薄唇,“好奇。”这绝对是第一次。 尹月山小心翼翼的看向皇上,并未有任何的震怒,看来所言属实,真的像外界传言的一样,皇上宠爱娘娘到骨子里去了,就连皇后娘娘拍打他都不生气,即使力度不重,可龙威岂能随意冒犯? 一定要让妹妹小心,莫要惹怒了皇上的心头好,否则尹家吃不了兜着走。 段别离大概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选择不问。 段阳阳打开白色的小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入伤口,本来有些疼痛,可是看着北堂烈连眉毛都没皱一下,看来这点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个事儿。 “张嘴。” 苍白毫无血色的俊彦终于出现了一抹可疑的晕色,“我可以自己吃。” 我? 尹月山差一点就要像娘们一样的尖叫了,皇上居然对娘娘用了我字。 段阳阳撇了撇小嘴,她好心一回,别人还不领情。 得,下次还想要这样的待遇还没有了呢? 将手中的药丸全部放到了北堂烈的手中,“全给你。” 北堂烈却是盯着手中的药丸,不知思考些什么? 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如以往药丸的质地,表面还有一层壳,他不知道那个东西能不能吃? 触感有些硬薄,却…… 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段阳阳一挥手,全部塞进了嘴巴里。 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过分好奇的男人,“不吃看什么?还能长出花来?” 北堂烈喉咙咕噜一下,接过段别离及时倒来的水,一饮而尽。 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段阳阳的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前所未见,从来不知道药丸还可以做出这般的模样。 “既然你药也吃了,那我要找个地方补眠了。”马不停蹄的跑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先前还处在紧张的情绪之下,时刻惦记着自己会不会守寡?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会不会变成遗腹子?现在见到人还好好的,甚至还能采摘野花,一颗心总算是落地了,放松过后就是浑身的酸痛,一副骨架好似被人拆解了似的。所以,她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补充自己缺失的睡眠。 “我就在这里!你要去哪里睡觉?” 段阳阳豪气的摆手,“别,我可不想打扰你老人家的修养。”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她得有多饥渴,行军打仗都不忘了折腾皇上,一些安排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再给她安排些什么红颜祸水的美名,她可就真是太冤枉了。 北堂烈凝眸,寒光迸射,“谁敢?” 段别离抱拳,“皇上,皇后好好休息,草民告退。”段别离空有军师头衔,却没有等级,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所以这会儿自称草民也是情理之中。 尹月山瞧见驸马都撤离了,自己更不好留在这里。“微臣也告退,就不打扰陛下与娘娘的休息。” 北堂烈挥挥手,示意他们全部都下去。 待帐篷之中只剩下段阳阳和北堂烈两个人,他才招招手,把床铺最里面的位置让给了她,“来,我搂着你睡。” 段阳阳从不是矫情的人,更何况她现在是真的困的上下眼皮打架了。豪爽的脱下了鞋子,挺着大肚子爬上了里面,抱着松软的被子,转眼就进入了梦想。 北堂烈唇畔间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他好像是越来越喜欢段阳阳的率真了。 只是…… 震天响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北堂烈黑着脸,他怎么不记得这个女人开始打起了呼噜? * 尹月山刚刚走进自己的帐篷,就瞧见自家的妹妹走来走去,见到他回来了,立刻像一只着急的小麻雀飞奔而来。 抓住哥哥宽厚的双臂,“哥哥,皇上怎么样了?皇后是不是因为我给皇上脸色看了?” 尹月山一阵恶寒,他的妹妹……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自大狂妄? 或许在未见过皇后本人,他下意识还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他们尹家也算是将门之后,对于皇上来说,只能是百无一害。可是见过皇后娘娘与皇上的互动,他突然就明白了,皇上有多喜欢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如今如此得宠,若是把妹妹强塞给皇上,还不知道他们尹家的下场会怎么样? 现在,妹妹好像看不出皇上有多宠爱皇后,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妹妹,你还是放一放那些子小心思,我瞅着皇上暂时好像并不想再封妃。” 闻言,尹月娇一张小脸雪白,柔软的嘴唇颤抖着,“是不是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她就知道那个皇后不是个善类,她一出现就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真是一个扫把星。 尹月山无语了,妹妹还真是死脑筋,都在想些什么?“皇后娘娘什么都没说。” “没说皇上怎么会不想封妃?”她条件优越,身家良好,绝对是皇上枕边人的最佳人选,她怎么能够输给那个满身铜臭的皇后呢? “妹妹,现在正是两军交战,你还是莫要想那些子儿女情长的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的心思,于我们尹家未必是一件好事情。”想来妹妹也是个聪明的人,只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难免有想不开的时候,孰轻孰重她自己掂量着吧! 尹月娇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错,她怎么糊涂了? 现在正是生灵涂炭的时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知怎么想她?或许自己这个女副将的职位也要在他心里产生了怀疑,她要做那个能够帮助皇上的人,而不是关键时刻扯后腿的女人。 而皇后身份卑微,自然人微言轻,若是尹家立下了汗马功劳,群臣举荐,皇上岂不是接受的心安理得? 而她现在只需要默默的做好自己! “哥哥,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尹月山满意的点点头,“你能够明白最好,来日方长,我相信时间久了,皇上也会看见妹妹的好。”如果妹妹真的嫁到皇宫里去,尹家也是受益的。 号角悲鸿的鸣声由远而来,军中顿时一片沸腾。 尹月山兄妹脸色大变,尹月娇握着小拳头,大声骂道,“卑鄙!” 皇上受伤,他们竟然挑在两军整休之际搞突然袭击,这不是卑鄙是什么? ------题外话------ 看孩子的女人伤不起,番外有空更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第13章 对战叫兵 段阳阳是真的累了,倒在了床上就发出了鼾声。 北堂烈的脸黑了大半,随即露出了五彩缤纷的表情,这,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还打上了呼噜? 为什么他以前不知道? 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第一个可以不上妆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女子,段阳阳绝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却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两叶柳眉纤细修长,如墨画。 眉头微顰,素净的小脸上尽是疲倦,即使此刻已经是鼾声雷动,睡的却不是那么安稳,她真的是累坏了! 距离他受伤才不过短短的九日,她竟然可以从远在千里的京城赶来这里,可想而知,她在路上都不怎么休息。她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是怎么赶来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那隆起的腹部牢牢的获住了他如钻石一样璀璨的星眸,颤颤悠悠的伸出袖长白皙的大手,想起她先前的排斥,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是面对他的孩子,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 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阳阳鼓鼓的肚子,里面正孕育着他的孩子,流淌着他的血液的孩子,认知到这份血缘关系,让他内心感叹着这份美好。 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或许是感受到那份来自父亲的孤寂,怀中的孩子冷不丁的踢了他一脚,北堂烈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闪亮的眸子浮出浓浓的不可思议。 他动了? 他竟然会动? 莫不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情? 段阳阳实在是太累了,按照以往一定会被胎动吵醒,可是今天她也只是迷迷糊糊的抚摸着肚子,嘟囔着:“宝贝,放心吧!你爹还没死。”随后又侧过了身子继续睡觉。 听到段阳阳的梦话,北堂烈不禁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如寒冬里的温暖的日头,是那样的眩晕。 她…… 还是关心他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与他携手并肩走过喧嚣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遇见冷冬儿之后,狂妄自负的他便再也看不见别人,如今放手了反而洒脱了。 如今,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个与冷冬儿截然不同的女人,他好像并没有不适应,明明性格差异这么大,他就是能够从段阳阳的身上感受到与冷冬儿相同的气息。 如果他孩子的娘是段阳阳好像也不错! 拉过阳阳的身侧的被褥,给她盖好被子。 她真的应该好好地休息了。 这些日子躺在床上也累了,静静的起身,走出卧室,来到偏厅,静言与似雅在候着。 静言为他披上了外衫,似雅拧了温热的毛巾递上,轻拭如冠玉的面颊,“一路上可好?” 静言蹙眉,似雅眸光一沉,“一路走来,步亦然安排好了一切。” 北堂烈顿了顿,剑眉微挑,便不再多说。 转了一个话题,“皇后在宫中可有按照太医嘱咐的去做!”想着她那不服管教的个性,想来能够做到一二,他也就满足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娘娘按照嘱咐都做了!”甚至天天都在做他们听都没听说过的孕妇瑜伽,动作倒是稀奇古怪的很。 北堂烈听到这话,倒是诧异了! 至少在他的认知中,段阳阳就不是一个听话的人。 静言自小就跟在北堂烈的身边,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别看皇后娘娘整天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她对于肚子里的太子可是心疼的很,每天都坚持走路,说是生的时候好生。” 北堂烈勾出一抹极浅的笑容,便不再说话了。 “似雅,你去为皇后准备点吃的,等一下她起来了也有东西吃。”似雅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记住,这里是军营,没必要铺张浪费。”将士们平时就一个菜,若是打了胜仗才会格外加餐,而他有时候与他们同食,有时候多加一道菜而已,所以军队的条件格外的艰苦。 “是,主子。”似雅颔首,退了下去。 “静言,你便在这里守着,皇后若是醒了,你便告诉她,朕和驸马在一起。” “皇上,您还是要以龙体为重。”与驸马在一起,必定是研究怎么样攻破城池?如今皇上的伤还未愈合,只怕会加重。 此时,由远而近的击鼓声凝聚着阵阵的肃杀之气,有号角鸣起,伴随着士兵踏步的整齐声音。 北堂烈面色一黑,表情略显凝重。 此时举兵前来,没有任何战书,实则用计高深,心思叵测! 床榻处传来唏嘘,睡梦的咕哝着梦话,段阳阳揉着惺忪的水眸,神游太虚,不知此处是何处? 北堂烈大步向前,阻止欲要坐起的段阳阳,“十八,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你接着睡。” 外头整装待发的士兵整齐排列,训练有序的操起了长枪盾矛的声音传来,段阳阳就是再傻也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些人真是冥顽不灵,伤了她段阳阳的男人不过几日,竟敢在此时趁虚而入。他奶奶的,她今天就要让这些人有去无回。 想罢,便掀开了被子。 “你要做什么?”北堂烈的脸黑了一大截。 段阳阳不雅的翻着白眼,“自然是下床!”眼瞎啊? 当然,她可不敢说出口,又不是活腻歪了。 “战场上的事情有我,你躺在这里好好地休息。” “那怎么行?那群鳖孙子伤了我段阳阳的男人,我今天定要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杀的他们最后连自己亲爹亲娘都不认得。 北堂烈抿唇,气氛陡然压抑了几分,静的放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见。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对于段阳阳如此豪迈的话,竟有说不出的喜欢。 “休息吧!莫不是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十八,你可真墨迹,怕是你不相信我的实力!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不费一兵一卒打造的人间炼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想起自己的那些宝贝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她就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某人挑眉,对于段阳阳的话,他从来不曾怀疑过,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眼前这个女子总是有令他吃惊的一面,所以这一次他决定相信她一回。 注视着她认真的小脸,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好像病了,怎么会有点喜欢被人保护的感觉! 或许,这一箭射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脑袋。 段阳阳掀开了被子,“静言,你吩咐包子将我的宝贝准备好,一会儿让那些小兔崽子见识见识咱们北国的实力。” 静言早在听到段阳阳唤她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卧室,瞧着她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吓得脸都白了,“娘娘,小心您肚子里的龙种。”自从和段阳阳在一起之后,她几乎每天都要接受这样的冲击力,娘娘生下太子之后,她那颗不安的心一定会重重的落下。 段阳阳摆手,“静言,你不要总是一惊一乍的,他在我肚子里好好地,我段阳阳的孩子哪里会那么脆弱?”她身体壮的像头牛,孩子每天都很健康的在肚子里游泳,这群人却把她当成了林黛玉,这种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北堂烈蹙眉,抿唇却未说出半个字,只是很安静的拉着段阳阳闲庭信步的走出了皇帐。 驸马段别离翩然而至,一袭白衣翻飞,在黄沙的吹滚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绝色精致的面容上不见丝毫的表情,一切美的就像是一副画,此人放佛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散步的。 抱拳,恭敬地说道,“皇上,西国的大军已经逼近,在十五里外的故城城楼那边,主将是西门庆皇子,副将是西国骁勇善战的荣将军,大军估计有二十万。” 尹月山拧眉,对于驸马的信息他是完全相信,这帮龟孙子,竟然在皇上受重伤的时候搞突然袭击,可见其心不良。只是皇上受伤的消息隐瞒的很好,他们选在这个时候攻城,难免会让人有所联想。 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皇上,请容许微臣带兵前去迎战,微臣定不辱皇命。” 尹月娇见哥哥请命,想起心上人是怎么受伤的,心下愤懑难当,自是请命为副将,助哥哥一臂之力。 以此机会让皇上看清楚,谁才是那个能够帮助他的人? 最好让皇后娘娘羞愧难当,自请下堂才完美。 北堂烈摆手,“不必,今日朕为副将,皇后娘娘为主将,你们且看着吧!” 皇上话音落,一片哗然! 虽说他们北国并不轻视女子,相反比其他国家更重视女子的才能,可是皇后娘娘从未带兵打过仗,皇上下达如此草率的决定,这不是致一众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吗? “皇上,这有所不妥吧!”尹月娇咬住下唇,心中气愤不已。 “尹副将,有何不妥,我们北国有你这样的巾帼,自然本宫这个皇后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更何况本宫有这个实力让他们有去无回。”说到‘有去无回’这四个字,段阳阳发出一种近乎阴冷的笑容,瞬间冷点到零度,寒冷无比。 “娘娘,你生活在太平盛世,恐怕见不得血肉横飞的场面。”尹月娇高傲的抬起了下颚,露出几分自信来。 没错没错,后宫那些政治下人污秽的手段可与战场不一样,大家为了能够活下来,可是不会有闲情逸致等你审问,再做定夺的。 那是永无止境的杀戮,尸横遍野,除了死亡的气息,再无其他。 大家无不信服尹副将一代女杰的实力,自然不建议皇后娘娘作为主将,他们又不是不想活了。 众人纷纷向驸马爷使眼神,赶快点,还等什么?把你那个爱开玩笑的妹妹拉回去。 或许是那目光太过热切了,让段别离不得不上前。瞧见驸马爷挺身而出,现场之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大口气。虽然皇上宠爱皇后有些过头,好在驸马爷还是个明事理的。 “启禀皇上,草民相信皇后娘娘定能让我们大获全胜。” 蓦地,死一般的寂静! 驸马爷相信妹妹,也不是这么个相信法,他们可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啊! 北堂烈微垂眼睑,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疑惑,对于段别离如此信任皇后,他总觉得有些地方理不清楚。 “好了,朕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朕与你们共存亡。” 皇上已然一片肃杀之气,众人再见已无更改之意,顿时心死了大半,想过自己某一天会战死沙场,可是这么死还真是有点不甘心。 大军整装待发,段阳阳检查了自己的宝贝,满满一马车的危险物品,当真是让她血脉沸腾,好似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黑玫瑰闯黑帮的热血生活。 日子过的太安逸了,也是会让人浑身不舒服的。 今天就拿西国来做做实验,看看她的研究成果。 瞧着段阳阳贼笑的表情,北堂烈不知为何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总觉得今天西门庆会很惨!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十五里外的故城,战士的叫嚣之气如火焰一般,反之北国的士兵有些底气不足,许是皇上受伤以后,就有很多天不露面,也让动摇了士兵的决心。 皇上是他们头顶的天,若是连天都塌了,他们这些小士兵再努力又有什么用? “北国,你们是缩头乌龟吗?老子叫兵这么久,连一个迎战的人都没有,要是想投降那就拿出实际行动来。”说话如此难听的是西国的荣将军。 荣将军虽然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可毕竟出身草莽,没有上过几天的学,说起话来却是最难听的一个,有时候需要叫兵的人选非他这种人莫属。 虽然话粗,却是最能激怒敌军的。 守城的北国李将军一脸难堪,面色涨红,他最早是考取文科的,之乎者也不比那些大学士差,后来弃文从武,文武双全不在话下,自然说不出荣将军那般粗俗的话语。只能指着对面的荣将军恨恨的说道,“荣老头,休要侮辱我们北国。”上面没有任何的指示,他不能随意出兵。 “李王八,别和本将军咬文嚼字的,我看你们北国的皇上嗝屁了,现在是军中无主,你若是识相一点,赶快带着你的小弟来我们西国,本将军和庆王爷还能高看你一眼。” 西门庆没有穿任何盔甲,而是一身蓝色衣衫,金色绣线缀着简单不失优雅的花边,他倒像是一个白面书生,优雅的喝茶,从容的好似一个看客。 殊不知那势在必得的笑容早已经爬上了他儒雅俊秀的脸颊,生生毁了他温润如白玉的气质,多了几份杀气。 李将军胸口一闷,指着荣将军你,你,你了半天。 城墙楼梯上走来一群人,皇上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而来。 众将士顿觉势如破竹,燃起了希望。 皇上没有任何事,真的是太好了! 看西国那些王八羔子还有什么可说,这次定要打的他们连爹妈都不认得,看谁敢再胡说八道,咒他们敬仰如天神的好皇上。 荣将军瞧见北堂烈登场,面色有些黑! 他怎么还活着? 不是打探到,他离死不远了吗? “北皇,还活着呢?”荣将军冷哼,输人不输阵,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总结的经验。 尹月娇脸色大变,她心爱的皇上怎么能让人随意侮辱,随意咒骂? “荣将军,你莫要忘了,你只是一个将军,怎可对我皇如此无礼?” 荣将军放声豪笑,“臭娘们,这是男人的战场,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娘们回家绣花带孩子去,跑来这里与我们男人耍什么威风,我看你不如过来给我们兄弟暖暖身子,还能放你一条生路。”话落,换来西国的将士一片欢腾,齐唤尹月娇过来为他们暖床。 尹月娇虽然从小生活在军营,和一群男孩子一起长大,可是大家都晓得她的身份,所以没有半个人对她说过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今天自然是头一次听。 本想在心爱之人的面前挽回自己的尊严,却不想被人伤的体无完肤,甚至丢了这么大的脸。 段阳阳这人极为护短,虽然尹月娇觊觎了自己的老公,可到底国恨家仇面前,私人恩怨不算个事儿,此时就应该一致对外。 一把拉过了尹月娇到了自己的身后,指着荣将军傲娇的说道,“我们北国女子知礼仪懂廉耻,人与畜生的事儿还真没听说过,不过你们西国说的这般头头是道,想来在你们西国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奇闻异事,该是家常便饭的常事。这样吧,我们北国委屈一下下,让你来给我们北国母马来暖暖马槽,也好证明你的好本事!毕竟你们是同类,语言方面也好沟通。” 段阳阳话落,顿时一片死寂。 荣将军气喘如牛,死死的瞪着段阳阳。 北堂烈的脸黑的好似锅底,段阳阳这话说的真是有损北国国风,可是想起方才西国的谩骂更是难听。 北国将士面红耳赤,这女人是谁? 一向毒舌的荣将军也被骂的哑口无言,这感觉还真是爽。 故城另一头端坐的西门庆微眯着狭长流动的双眸,无声的轻唤,“段阳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第14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看着荣将军一张老脸由红转为青色,再由青色转为酱紫色,北国士兵顿觉心情舒畅,连空气都变得甘甜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虽然话粗,却是令众将士心情大爽,鼓舞了他们低落的士气。 众人纷纷抬眸看去,那轻袅妖娆的风姿,风拂过,撩起了柔美黑亮的发丝,溢开了令人心醉的弧度。清新淡雅的面容上是未施粉黛的素颜,星眸闪烁,时时散发着狂傲与霸气,与他们的皇上站在一起,还真是相配极了。 眼眸迷离,游移到她傲挺的肚子,不有的猜忌,她该不会是皇后娘娘吧? 在他们这种大老粗的眼里,皇后娘娘那该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十指不沾阳春水,说起话来也该是柔柔的,三纲五常,女杰该是滚瓜烂熟的。 乍一听那样粗俗不堪的话,不应该是从皇后娘娘嘴里说出的才对。 所以,这人应该不是皇后娘娘才对? 李将军抱拳,“参见皇上,这位妇人是?”在场的他都见过,所以段阳阳这样陌生的面孔自然不晓得是谁? 皇上挥手,“皇后!” 皇后? 大家的眼珠子突出大半,皆是被这个身份吓得半死! 她真的是他们北国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为啥他们有一种晴天霹雳的感觉?白瞎了他们英姿伟岸,飒爽逼人的皇上?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朝尹月娇投去一抹同情之色,他们英姿煞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尹副将,是那么痴恋犹如天神一般存在的皇上,怎么就被那样粗俗的女子打败了? 尹月娇脸色苍白,心中暗恨起了段阳阳,都是这个贱女人的出现,竟让她变成了别人同情的对象。 曾经,她高高在上,在军中威望也不容小觑,怎么段阳阳一到这里来,她就变成了小丑,活脱脱就是别人可怜的对象。 以后她还怎么在军中立足? 不由得朝段阳阳投去一抹阴毒之色,骂吧骂吧!最好骂个天下皆知,看你还有何颜面站在皇上的身边? 尹月娇对于段阳阳来说,连对手都称不上,这种脑子里装着豆腐渣的女人,大敌当前,居然不懂得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可见就不是个聪明的。 荣将军扯了扯微僵的脸颊,指着段阳阳愤怒的质问,“你这个刁妇是何人?” 段阳阳不由得冷笑,掐着现如今的水桶腰,冷笑道,“想知道本姑奶奶是谁?还敢这么嚣张!”她用双手撑开自己的眼皮子,“来,让本姑奶奶好好看看你是谁?”边看边眨巴着小嘴,那模样在别人眼里大有越看越惊奇,越看越眼熟的架势。 荣将军挺直了腰板,颇有几分虎将之范,也好把他威风凛凛的一面呈现出来,让对面那个刁妇瞧瞧,等一会儿就该跪在地上求饶了。 段阳阳眼底划过一丝不屑,恰好落入了北堂烈的眼里,他突然轻松的勾起了唇角,这个女人就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先让她过过嘴瘾好了。 随随便便找来了一把椅子,北堂烈悠然入座,接过将士递来的热水,慵懒的举起了杯子,与对面的西门庆隔空碰杯,那肆意邪魅的样子真是优雅极了。 西门庆面上的表情微微僵硬,不知脑子里转了多少个圈,放佛是想通了,随即快速的换上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段阳阳姣好的面容上爬上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眼底划过一丝虚伪的惊恐,放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用力击掌,“哎呀,我想到了,我说你怎么那么眼熟?你可不就是人称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号称一只梨花压海棠的疯狗阿荣吗?” 本来前面的形容已经让荣将军飘飘欲醉了,那强大的虚荣心已经是满满的了,可是疯狗阿荣的称呼立刻让他炸了毛,尤其是面对北国弱小的士兵都在仰头大笑,荣将军那颗自大的心更加受刺激了,指着段阳阳愤怒的嘶吼,“刁妇,休得胡说八道!” 北堂烈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西国荣将军虽然骁勇善战,可是一张嘴巴却是臭的天下无敌,如今败在了段阳阳的手上,他真不知道该表扬这个女人的嘴上功夫,还是惩罚她比荣将军的嘴巴还要臭? “疯狗阿荣,你什么时候被西门庆那个小白脸放出来的?”段阳阳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问道,那模样分明就是来聊天的。 这会儿,不仅骂了荣将军,连带着西门庆也没有放过。 段阳阳怎么同意西门庆只看戏,却不付出代价呢? “刁妇,你是何人?休得侮辱我们西国的太子殿下?”荣将军相当谄媚的抱拳示好西门庆,那副狗腿的样子让段阳阳不敢直视。 “疯狗阿荣,别说本姑奶奶埋汰那个什么西门庆,就连你们西国的皇上照骂不误。”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难道还要维持什么好教养,好脾气不成? 她从来就不是吃亏的人! 西门庆蹙眉,对于当时才子佳人大会上惊才艳艳的段阳阳还记忆犹新,现如今变成了这般泼妇,他还真是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如此多样化。 段阳阳纤纤素手抬起,指着西门庆嚣张的说道,“西门庆,早些年你和潘金莲搅和在一起,就知道你不是个什么好人,败类一个,现如今你胆敢伤了我段阳阳的男人,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潘金莲? 那是谁? 大家集体划过一个问号? 他们怎么没有听说过西国太子的相好的叫潘金莲? 就连西门庆也是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基于对段阳阳的了解,他只当她是胡编乱造,搅乱西国的军心。暗自恢复了僵硬的表情,傲娇的抬起了溢彩流光的眸子,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北皇,怎么?现在需要躲到一个女人的背后享安稳?” 侮辱,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北国众将士无颜啊! 北堂烈微垂眼睑,性感的唇瓣微微勾起,漾出一抹动人心弦的笑容,冷风乍起,话锋一转,“西国太子嫉妒了?” 西门庆拧眉,抿唇不语,放佛是想象不到北堂烈会如此大大方方的承认! 段阳阳娇嗔,“皇上,你明知道西门庆就是那种没人爱的小孩,你这不是刺激他吗?” 倏然,西门庆冷眼扫过段阳阳,阴毒狠辣忽闪而过。 快,快的让人抓不住那一闪就灭了的自卑。 段阳阳早先就听说过西国西门庆,出身寒门,母氏一族虽是书香门第,却是一个没落的贵族,早先的高门大户早就被腐蚀了内在,现如今全是一群自称雅士的酸儒,尽是一群阿谀奉承,墙头草随风倒的家伙。 面对这样的家族,西门庆的生母早已经看透了,如果你的母氏一族帮不上忙,那么就只能不停的争宠,而西门庆的生母为了争宠可谓是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几年就被其他人算计去了,日子一落千丈。 连带着西门庆也得不到皇上的看重,而母氏一族对于西门庆来说没有半点的帮助,经过多年的努力,他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赢得了一席之位。 所以段阳阳的话,着实刺激到了西门庆。 荣将军和西门庆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见自家主子被人羞辱了,哪里还能再淡定的继续骂人,脸色一冷,“刁妇,咱们也别多说废话了,谁先来与本将一战?” 战场上叫兵之后,通常是双方各派一名代表,一对一单打独斗,考验的是真真的功夫,若是谁技不如人死翘翘了,也只能自叹倒霉。 两方人马对战,基本上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以此来鼓舞自己队伍的气势。 只是没有想到荣将军会首先出来,若是按照以往不成文的规定,那么他们派去人的身份自然不能轻了。 李将军拱手抱拳,请旨。“皇上,请容微臣上前与西国荣将军一战。” 尹月山从后方前来,上前一步,“不,还是让微臣上前与那荣将军一较高下。” 尹月娇咬牙,怎么忍心看见哥哥陷入绝境,传言西国荣将军可不是浪得虚名,以一敌百也不为过,哥哥可是家里的独苗,所以她自然不能让哥哥冒这个危险。 “皇上,末将愿意为北国分担解忧。” 段阳阳这种人偏偏是反其道而行,指着李将军,尹将军,还有尹月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灌注内里,可以扩散到十里以外地方的人都能够听得见,“杀鸡焉用牛刀!” 荣将军一张老脸涨成酱紫色,气的浑身发抖,怒目圆睁,仿若铜铃大小,当真是吓死人不偿命, 别说是荣将军了,就连毫无内力的小士兵听了都是气的要脑溢血,拿他们天神一样的荣将军比喻成小鸡崽子,这还得了,北国当真如此嚣张? 到底有没有实力,倒是派人出来见见分晓! “北国,你们莫要口头上占了上风,快派人出来与我们荣将军见真章。”多亏西门庆还能沉得住气,要不然真的会飞身掠去,掐死段阳阳那个死女人,半点不讨人喜欢。 尹月娇面色有些难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上前去啊!最好死在那战场上,也省的占了她的位置。“皇后娘娘,你可能未见过战争,所以还是不要随随便便说话的好!” 皇后娘娘啊! 这就是他们的皇后娘娘啊! 一阵汗颜,大家顿时有些脸面上挂不住了,这不是让人家西国看他们的笑话吗? “是不是随便说的话,等一下尹副将自然知晓。”等今天这场仗大获全胜了,找个机会定要好好地告诫她,她段阳阳的男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动的,想要接近需要的不仅是勇气,还有胆量,能够承受住她怒气的承受力。 段阳阳白了尹月娇一眼,丝毫不在意她到底有多么不同意,反正真正做主的那个人都没有阻拦,她一个小小的副将阻拦也屁用。 一把拉过身旁似云派给自己的得力助手,“诶,今天就你上前迎战,可不许给我丢脸。” 尹将军蹙眉,偷偷的看了一眼皇上,发现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连一丁点不安,甚至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都没有。莫不是皇上胸有成竹?是他们杞人忧天了? 李将军可是忠肝义胆的汉子,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对阵荣将军,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启禀皇上,微臣不同意。”他相信,皇后娘娘胡闹,皇上可不会由着她。 只是,李将军太不了解北堂烈,面对冷静如初,不见分毫思虑的皇上,他有一丝的不确定。 北堂烈冷眸扫过,大家放佛置身万年冰窟,心神胆寒,语言能力顿失,连半个屁都放不出来。 “朕信皇后。” 四个大字决定了这场战役! 段阳阳朝北堂烈投了一记媚眼,那模样好似在说,不错哦,有眼光! 她接过包子递来好似小葫芦一样的东西,附在暗卫的耳朵上不知说着什么? 北堂烈暗芒一闪而过,他的皇后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他会不会多想? 暗卫后背冷汗布满,湿了一片! 眼神有些无助,面颊升起了两团红晕,皇后娘娘,你这是想要害死属下!皇上的冷冽的眼光马上就要冻死他了,可不可以不要离他这么近? 众人狠狠地倒抽一口气,皇后娘娘未免太豪放了? 光天化日之下,当着皇上的面就与其他男子咬耳朵,要皇上的面子往哪里放? 纷纷抬眸瞅去,皇上嘴角上挂着一丝极浅的笑容,不知为何?顿觉毛骨悚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谁想指责段阳阳的不当行为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去了,他们怕这状还没有告完,皇上第一个先拿他们开刀撒气。 只是暗卫越听越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怀疑了皇后娘娘所说的真实性,不过他已经做好准备了,那个东西丢过去没半点用处,他就用武力解决了荣将军,不死不休! 将暗卫夸张的表情看进眼里去,北堂烈第一次露出沉思的表情,他的皇后到底说了什么?目光游移到暗卫手中精致小巧的玩意儿,他总觉得那个东西才是取胜的关键。 段阳阳交代完毕,委以重任似的拍拍暗卫的肩膀,“完成的漂亮,本宫给你找一个漂亮的姑娘做老婆,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搞砸了,小心本宫小心眼,给你娶一个又胖又丑的大黑妞。” 暗卫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是他听过最别出心裁的报复了,不过很成功,因为他真的怕了。 “若是不能完成皇后娘娘的重任,属下提头来见。” 段阳阳闻言拧眉,“真没意思,你们古人怎么动不动就提不提头的?”这性命可真不值钱。 暗卫翻身落在为他准备好的战马上,提起缰绳,城池的大门发出古老的摩擦声,鞭子一扬,他便冲了出去。 荣将军已经坐在战马上等候多时了,瞧见是个无名小将,气不打一处来,这分明就是瞧不上他吗? 北国真的是欺人太甚,如果今日不杀杀他们的士气,他就誓不为人。 暗卫向荣将军抱拳施礼,这是出于对对手的尊敬。 “荣将军,在下失礼了。” 荣将军鼻孔朝天,像一头牛似的冷冷的哼了哼,分明是不将对手放在眼里。 段阳阳呐喊,“喂,不用和那个疯狗阿荣讲什么道义,人和畜生是没法相比的。”她还真怕那小子不相信自己的东西具有神力,反而是迎战而上,倒不是怕打不过荣将军,最怕的就是时间久了,会磨灭将士们的士气。最后赢了,也和输了差不多。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显示出她的宝贝的威力,让北国的将士们建立自信心,即使他们人少也可以和任何人对战。 荣将军气的胸口一起一伏,龇牙咧嘴的样子好像想要咬死谁才甘心,这下子倒真的是变成了疯狗了。 再也顾不上了基本的礼貌了,荣将军举着长毛冲上前去,却瞄到一个黑色的小东西顺风而来,他轻松躲闪,露出不屑的笑容,“小毛头,就这水平也想对本将使用暗器,可见你们北国的皇后娘娘也不是个聪明的?”他运用内力,把段阳阳发明的小玩意吸了过来,瞧着一根线已经燃烧到了根部,“你们北国的皇后娘娘就这点能耐吗?” 暗卫眼里有些挣扎,想起皇后娘娘的交代,只能骑着马转身飞奔而去。 “小子,想跑?”荣将军放要丢下那所谓的暗器,却是手上一震,耳边响起了轰隆欲耳的爆破声,连疼都没来得及感觉,就被炸的血肉模糊。 一代猛将就这么挂了? 真的是让跌破了眼球! 暗卫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被那爆破的冲击力弹飞到城池门口,胸口一闷,吐了一大口的献血便晕了过去。 对于她的话,暗卫有所迟疑所以才会造成了受伤这件不该发生的事情,不过疯狗阿荣死了,倒是让她颇为欣慰,段阳阳拍着手大笑,“哈哈,爽,真是太爽了,疯狗阿荣,你可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你是笨死的!” 静,死一样的寂静! 只有风轻轻的拂过,连个喘气声都听不见,独留下段阳阳一个人拖着肚子笑个不停。 那个笨蛋居然还拿在手里把玩,是觉得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想起西门庆即将要吃大便的脸色,段阳阳笑的更畅快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题外话------ 更新不定时,筱萋上班,看孩子,所以时间都是挤出来,不过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看,亲们留言鼓励鼓励我多勤奋一点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第15章 又顽皮了不是 谁也没有将段阳阳的秘密武器看清楚,那东西就‘砰’的一声,震的人耳朵发出嗡嗡的鸣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西门庆‘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原本还好好地端坐在马背上的荣将军,此时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家伙炸的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拼凑不全了,就连那汗血的宝马也被炸的一块一块的,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尸骨无存。 西国的士兵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荣将军丧命的地方,他们刚刚看见了什么?怎么会这般的恐怖?好好地一个人眨眼间就变成的碎块,还打什么仗,只要一上场就被人炸死了,谁还会傻兮兮的往前冲,他们可不可以当逃兵啊! 不仅是西国的士兵惊恐,就连北国的士兵瞧了,都需要狠掐自己,才能不会变成娘们一样的尖叫!皇后娘娘拿的是什么,怎么一下子就把人变成了那么个奶奶样? 李将军和尹将军直接呆愣在了原地,连询问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了,就是尹月娇也吓得浑身颤抖,纵然见过那么多的尸体,可是她敢发誓,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凄惨的死法! 尹月娇水眸布满了怖色,这些东西若都是皇后娘娘研究出来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可以留在皇上的身边,她还有什么引以为傲的东西可以炫耀? 最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若是有一天栽到了皇后的手里,她会不会死的很悲催。 北堂烈瞪圆了眸子,随即快速的隐去了眼底的吃惊,反而是落落大方的看着段阳阳,胸有成竹的模样好似一切都逃不掉他的掌握。 西国与北国交战这么长时间了,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若是早就拿出,恐怕他们西国早就被北国吞并了,所以他很怀疑这个东西是最近才运到战场上的,而这段时间段阳阳刚好来了。 只是不知北皇是否知道?西门庆将目光转移到北堂烈,企图能够从他平静如水的面容上看见一丝的惊讶。 西门庆失望了,半点都没有! 如果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新型武器的厉害,那么北皇就太会演戏了。 莫不是他也知道这威胁物品的存在,只为在最关键的时刻拿出来! 就算是有弩,他们西国也没有什么胜算可言! 察觉到西门庆如炬一般热辣的眸光扫来,北堂烈抬起镇定犹如黑曜石一般清亮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清冷的回应,“庆王,承认了!” 不轻不痒的最伤人。 西门庆脑袋充血,身子轻晃,有那么一瞬间差一点就要被气晕过去了。 暗暗咬紧牙根,还要陪着笑脸,“好说!” 段阳阳就瞧不上那装b的模样,“西门庆你要是想哭,没人会笑话你!” 李将军一听这话,总算找到了发泄口了,笑的比谁都豪迈! 真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刚刚还被人骂爹骂娘的,现在换他来笑了,怎么能够不卖力呢? 本来听到皇后娘娘的挑衅,北国的将士就很想笑,可是这种场合也没个大人物领导,他们也只能干憋着,可是李将军带头笑了,那意义就不同了。 虽然经历方才那么可怕的事情,可是死的是敌国将军,他们不笑白不笑,一声高过一声,北国的将士笑的比谁都欢快。再对比西国,可谓是愁云惨淡万里凝。 这场战役还以为会稳赢,危险的物品出现之后,大大的打击了西国将士们的士气,而北国却是个个挺起了腰板,一副雄赳赳气昂昂,只待一声令下,好杀光西国这群乌龟王八蛋。 此时,那位受伤的暗卫被抬了上来,段阳阳一瞧是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脑袋里装着大粪的家伙,她是怎么说的?丢了就立刻逃跑,疯狗阿荣自然会死的很凄惨。 可是偏偏他对自己还是有些怀疑,就是因为迟疑了那么几秒,所以才会被炸(禁词)弹的爆发力波及到。 若不是他最终听了自己的,恐怕真的会和疯狗阿荣一起死的连个渣都没有。 暗卫没脸见皇后娘娘啊! 全身疼的好似散架了,可是他选择装死一回。 段阳阳扶着肚子,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还在昏睡的某人,“喂,你死了没?你可别给老娘装糊涂。” 继续装死! 段阳阳怎么会看不出他是真昏迷假昏迷,一般严重点都是外伤,可是这个家伙呼吸均匀,分明就是有猫腻。 冷冷一笑,“你还敢装死,小心本宫将你全身绑满了那个东西,像烟花一样给你点了。” 某暗卫浑身冷颤,心俱的睁开了眸子,“娘娘,属下是愧对于你。” “现在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快速的交代,然后北国的队伍整装待发。 此时西国派来另一位将军,据说是战场上的修罗王。 英风凛凛,披风被风卷的老高,他正手握长枪,伫立在前方,等待北国随时迎战。 段阳阳来来的打了一个哈欠,“北国的各位将士,西门庆不仁不义在先,咱们也不必讲究什么道义,今天你们给本宫掂量着来,将他们杀个一干二净,别以为这几天让他们休息个两天,还来了毛病了。浑身腰骨疼痛没关系,咱们用秘密武器让他们舒展舒展筋骨。” 北国将士一阵汗颜,这哪里是舒展筋骨,这分明就是粉身碎骨! 城楼下,大门已经打开了,分成了七八个小队伍,整齐有序。 西国的修罗王早就被段阳阳气的怒发冲冠了,现在也不想讲什么道义与礼节了,想起战场上的好友荣将军死的那么惨,如果他不能为好友报仇,还有什么脸面回到西国。 尤其是他的一万队伍面对不过敌军的百八十人的小队伍,他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下去了,这不是存心的瞧不起人吗?一挥手,“杀,给本将杀个片甲不留。”身后的士兵举着长枪冲向北国的队伍,也许是看见人少,心里放心不少。 暗卫是领军人,他挥舞着手势,身后上前四五个士兵,按照暗卫所交代的方式,拉栓,朝着人群就是一丢,兹拉兹拉的冒着白烟。 西国的将士顿时惊慌,想起了荣将军的死状,吓得四处逃窜。 修罗王蹙眉,“快逃,只要离那个家伙远点,就……”话还没有说完,‘砰’的一声爆裂,连好无准备的修罗王都被震飞了,靠近危险物品的士兵死状与荣将军一样,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了,一块一块的根本看不出是谁的手,谁的脚,谁的头。 虽然想过死,可是谁也不想就这么白白的死掉! 尤其是明知道会死,更加不会有笨蛋往前冲,北国的士兵一批接着一批上前丢下手雷,一个爆破还没有结束,另一个又爆破了,接二连三的爆破,瞬间就死了大半的人,再加上西国的士兵像一只只无头苍蝇四处逃窜,发生了踩踏事件,被踩死误伤的人又是不少的人数。 西门庆站在城楼上观察,不由得双拳紧握,一双嗜血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段阳阳,企图能够这样将她看出一个血窟窿来。 反观淡定的段阳阳,悠闲的磨着指甲,察觉西门庆扫过来的狠厉之色,她笑的那叫一个甜美,还气死人不偿命的挥挥手,那模样分明是来参加颁奖典礼的。 气的西门庆眼睛一花,血液逆流。 段阳阳,他还真是小瞧了她。 “归队,归队……”修罗王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站在一旁捂着胸口大声的嘶吼着,根本没半个人鸟他,第一次遇见这样失控的军队! 西门庆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接下来该如何作战,他也有些摇摆不定了,大吼一声,“撤兵!”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西国只会死伤无数。 段阳阳唇角勾起一抹冷残的笑容来,“给本宫把西门庆打的爹妈认不得!”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西门庆在庞大的队伍护送下,逃得那叫一个狼狈啊! 为了救一个废物,又是死伤千万! 她倒要看一看,西国的皇上会不会想要一个交代? 想起自己编造的故事,越来越觉得自己聪明无比。 或许是没有控制住,发出了几声奸笑,惹来其他人注视,换来段阳阳一个超级大白眼,想到皇后娘娘的秘密武器,众人恨不得将脑袋埋到地里去。 怎么也想不到,本以为困难十足的战役,在皇后娘娘的带领下,他们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西国败的如此的惨烈。这到底是不是做梦? 北堂烈抿唇,这场战役赢得莫名其妙,让他也回不过神来,探究的黑眸看向自己的皇后,如果这些东西都是她研究出来的,那么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明明凶恶的好像从地狱走来的人,此刻却笑得像一个偷到糖吃的小孩子,让他顿感无力。 走到她的面前,众目睽睽之下,“皇后,今日的胜利,朕该如何感谢你?” 段阳阳挑眉,“怎么?皇上觉得娶了本宫是不是赚到了?”大家不约而同倒抽冷气,换做别人一定会说,能为皇上解围是臣妾的荣幸,可偏偏他们的皇后却是这般语不惊人死不休!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连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话不假,朕很庆幸,娶你的那个人是朕。”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是别的国家娶了段阳阳,用这样的武器攻击北国,那将是他们北国的灾难。 段阳阳豪爽的挥挥手,娇嗔道,“矫情!” 蓦地,想到了甄嬛里华妃的话,贱人就是矫情! 那北堂烈不就是贱人吗?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音。 “皇后,你又为何而笑?说来与朕听听,朕也与你一起开心开心!” 段阳阳打了一个冷颤,笑的极为勉强,岔开了一个话题,“皇上,咱们回去研究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做?” 北堂烈挑眉,“看样子,皇后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哎呀!皇上,我真心的羡慕你,能够找到像我这样智慧美貌双绝的女子做你的皇后。” 北堂烈嘴角狠狠一抽,她还真敢说。 多少人的下巴被吓掉了,他们的皇后娘娘啊! 为啥不能含蓄一点点呢? 尹月娇哀怨的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一对璧人,本以为今天会有自己的出头之日,却没有想到被段阳阳又占了一个大便宜,皇上的眼里岂不是更没有她的存在了吗? 军营之中,北堂烈,军师段别离,李将军和自己的两位副将,尹将军,尹月娇和另一位副将,还有几个品级较高的将领。 段阳阳简单的画了一幅人物的关系图,摆在了他们的地图之上。 大家都是一脸的不解,现如今是行军打仗,并不是了解对方家事的时候。 尹月娇阴沉着小脸,有些不客气的说道,“皇后娘娘,咱们是要打仗,需要的是战术,你画这个给我们看做什么?” 段阳阳连鸟都不鸟个她,直接看向北堂烈,“皇上,你该知道行军大战是需要战术,盲目的使用武力是根本没用的。”给她一个继续说下去的眼神,因为他相信段阳阳不是一个做无用功的女人。她指着西国的关系图,认真的说道,“西门庆的出身不高,能够走到今天完全靠自己的努力,而现在西国老皇上也在选择一个有利于西国发展的接班人,虽然早已经立了太子,可是太子并不是一个能够接任大位的合适人选,现如今又有齐王虎视眈眈,所以在我们来看西门庆可谓是四面受阻。” 段别离拧眉,“可是西国的皇上最中意的人选还是庆王,现如今也只是培养他带兵打仗的经验,才能更有利的说服朝臣,庆王能够堪当大任。” 众人不禁集体点头,相当赞同军师的分解。 段阳阳也非常赞同大哥的话,“大哥,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有考虑到,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西国的老皇上与西门庆有隔阂。” 李将军问,“皇后娘娘,这西国的老皇上与庆王的关系岂是我们几天就能瓦解的?” “李将军,你可知道一句话,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尹月山算是听出了门道,“皇后娘娘,我们要做的是挑拨离间吗?” “聪明!”段阳阳赞赏道。 尹月娇双目明朗,“那我们怎么做才能让齐王,太子,庆王互相残杀呢?” 北堂烈摇摇头,“庆王,齐王,太子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暗地里也是波涛汹涌,老皇上也看的非常清楚,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让他们三个把矛盾升级化,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帮助。”沉思了片刻,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皇后,将你的国际矛盾说给我们听听吧!” 段阳阳泄气了,果然北堂烈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其实我已经放出了风声,不过,皇上你要吃一点点的小亏哦。”说到这里,某人还不怀好意的笑了。 不知为何,北堂烈浑身颤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发誓,段阳阳绝对不会让他吃一点点的小亏而已。 集体悲催的看向皇上,他们如天神一样存在的皇上,真的是太可怜了! 该向皇后娘娘致敬,竟然连皇上都敢算计! “战场上,一开始我就提到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谁?” “潘金莲!” “呃?” 段阳阳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马上东国与西国就会流传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天下第一美人东方潋滟拥有着绝世容颜,洒脱的个性,得东皇万千宠爱。她游历四国,路径辗转到了西国,偶遇了西国的庆王,救下了被江湖草莽欺负的天下第一美人,东方潋滟谎报自己的名讳,潘金莲由此诞生。庆王顿觉得惊为天人,从此就爱上了潘金莲。”段阳阳绘声绘色的编着,“本以为不顾美人意愿强抢了再说,可是美人的身份揭露,庆王的就卑鄙了,娶了东国的公主,也能够帮助自己离那把龙椅更近了。” 她偷瞄了某人一眼,惋惜的摇头,“只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美人心中早已经有了深爱的人,所以只能辜负庆王的心意。” 听到皇后这么讲,大家都有些担心的看向皇上,心中纷纷猜想,天下第一美人爱的那个人不会是皇上吧? 只是,大家都很没有骨气的问出口。 段阳阳越编越来劲,越编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儿,“你们想啊,庆王本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这东国公主不爱自己也就罢了,还不想嫁给他,他哪里能够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自然是要打击报复,才能发泄心中抑郁。他要让东国公主后悔,要让她亲眼看见她深爱的那个男人拜倒在自己武力之下,向东国公主证明他西门庆才是最适合公主的人选。” 嗖嗖的冷空气袭来,异常的冷冽,转动流光溢彩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弯度,好似一朵食人花。“皇后,你好像忘记了说明,东国公主深爱的人是谁?” 段阳阳丝毫不觉得危险来临,笑道,“皇上,就是您啊!又顽皮了不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第16章 东国公主东方潋滟 “皇上,就是你啊!又顽皮了不是?” 段阳阳想到自己这个计划,简直就是完美到无懈可击! 这潭水这么一搅和,她相信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这四国都不会平静下去,北国陷入危境,其他国家哪里有坐视不理的道理。“所以,皇上你被天下第一美人惦记上就偷着乐吧!只能证明你的人格魅力又提升了一大截,也没有什么好损失的啊!” 瞧瞧,她多厚道,给他安排这么一个大美人,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北堂烈阴鸷迅猛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杀气,骤然间,空气变得稀薄了,紊乱的气流四处乱窜,上空漂浮着不安,所有人恨不能拔起自己僵硬的腿,撒野的跑掉,离开让人如此压抑的地方。 只是谁也不敢,因为他们不敢保证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先拿他们开刀。 所以,他们也只能睁着大眼睛,僵硬的站在原处,希望可以马上停止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 皇后娘娘啊! 求求你可怜可怜他们幼小的心灵,实在不能承受她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说出口的话,关键时刻,他们多么希望自己的耳朵能够失聪,这样就听不见他们如天神一般存在的皇上的笑话了。 尹月娇沉思,皇后这是把皇上送给了别人?难道她就没有想过,万一那个东方潋滟真的喜欢上了皇上,她自己该怎么办?令尹月娇最担心的是,真的把那个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引来,她尹月娇岂不是离皇上又远了吗? 北堂烈唇角勾起,有一丝的残忍,字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朕怎么不记得,朕还得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眼缘?” 段阳阳丝毫不怕死,讪笑道,“皇上,你可是个大忙人,不记得也属于正常现象,不必介怀。” 不,他很介怀,这个死女人又开始给他闯祸了! 只是这故事编的有滋有味的,如果那个主角不是自己,恐怕连他也会相信这样的谣言。 段别离抿唇,有些不大赞同,“阳阳,你这么做不是有损东国公主的名誉吗?” 段阳阳摇摇头,拍拍自家大哥的肩膀,颇为不赞同的说道,“大哥,你这就是妇人之仁了,人家都杀你手足了,毁你家园了,你怎么还替别人着想?” 段别离拧眉,“这场战役是西国挑起的,与东国并无关系!”绝对是凭心而论,因为不论哪一个国家的子民,他们都是最无辜的老百姓。 “大哥,你这么说我就不喜欢听了,虽然战争是西国挑起的,与东国,南国,甚至是那些畏畏缩缩的小国无关,可是咱们信奉和平世界的人,就应该打击这种战争贩子,他们的不帮忙就是说不准日后哪天落井下石,想要分一杯羹。既然他们不想帮忙,那么我就要将他们集体拖下水,这趟浑水咱们要和他们一起走过,方知天下太平有多么的重要。” 一番激情慷慨的言论是如此的新鲜,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武将还是第一次听过,虽然有些不道义,但却是说到他们心坎上去了。 尹月娇不赞成的说道,“既然战争已经开始了,我们为什么不想着继续扩大北国的版图?”如果只能止于此,那北国那些牺牲的将士又怎么会闭上眼睛。 段阳阳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心里升起了不满和愤懑,语气极为的冷酷,“为什么你不想着让战争尽快的结束?难道老百姓的生命在你们这些将军,上位人的眼里就那么不重要,连一文钱也不值吗?” 段阳阳周身笼罩在一片冷寒之中,一双阴鸷的眸子散发出妖娆冷血之光,尹月娇被她这样盯着,不禁心里发毛,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说错了什么?这只是她身为北国人应有的想法,谁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强大富饶? 李将军听到这么一番言论,不由得拍起了手掌,以此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打了一辈子的仗,他早就厌倦了这样血腥又惨无人道的生活,多么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班师回朝,过平静安详的生活,再也没有痛苦,再也没有死亡,再也没有战争! 北堂烈低垂眼睑,也为她那番话而震惊。 段阳阳该是一个矛盾体的女人,既残忍又闪亮,明明要把其他国家全部拖下水,可是却又希望这场战争很快的结束,他竟然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胸怀也可以装得下天下,虽然刚刚的那番话,他有几个词语并没有听说过,可是也能猜得出来大概的意思。 段阳阳不再理会这些人各异的心思,接着说出自己的观点,“虽然,东国并不是挑起战争的人,可是却不能否认,他们很想分一杯羹。既然他们想看戏,咱们应该让他们付出代价来,北国也不是让人随意欺负的孬种。” 尹月山沉思,“斗胆问一句,皇后娘娘你想怎么打破现有的平静。” 段阳阳打了一个响指,赞赏的说道,“尹将军,你问到了点子上了。咱们就放出风声,东国想要与西国交好,准备把东方潋滟许给庆王,达成两国友好的关系。你们想,真的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东国自然不能放西国不管,派个几十万大兵协助也不是未尝不可的事情。我查询过地图,从东国到达西国能够走得只有一条水路,还要路径南国最最最重要的军事码头,渔人码头。东国想要将大军安全的送到西国那里去,几十万大军都会停留在渔人码头,南国又不是傻掉了,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东国看,就算是他们彻底的傻了,答应下来,他们更怕西国与东国吞并了北国,而南国就会孤军奋战,所以他们自然要找人联盟,阻止东国继续前进。而他们能够找的国家自然不是那些子武力不发达的小国家,而我们北国就是南国的首选。” “那就变成了二比二的场面。” “没错,让他们站着看戏不嫌腰疼,本宫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东国与南国或许畏惧西国的弩,现如今我们也有了可以与之抗衡的武器,自然会有倒戈的局面,所以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待这个故事的后续发展。” 北堂烈的目光晦暗晦明,“皇后,最后你该怎么收场朕与东国公主的事情?” 段阳阳的唇畔间漾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大言不惭的说道,“皇上自然是爱到本宫无法自拔,即使天崩地裂也无法与本宫分开,最后才忍痛拒绝东国公主。” 众人嘴角集体一抽,他们的皇后娘娘真会编故事。 大家不禁把同情的目光给了北堂烈,皇上啊,皇后娘娘的自信绝对是你惯出来的。 不出五日,无琼大陆盛传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原来一切不过是因为西国庆王起了私心,贪图天下第一美人的美色,而美人爱上的是北国那个冰块皇上,辜负了庆王的一番好意,才导致庆王不甘心要让北国付出代价,才爆发了这场战争。 顿时之间,所有的矛头全部都指向了西国,庆王更是成了全民公敌。 怎么好好的太平盛世不过,就偏偏要把老百姓往死里逼呢? 现如今东国国主已经松口,与西国结成百年之好,共同对抗敌军。 西国的老皇上本来是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发起了战争,现如今被自己最得意的儿子西门庆的丑闻搅和以后,已经借助的东国十万大军也卡在了路上,不能前进了。 老皇帝再也不能淡定下去了,所以急招西门庆回去,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给连年征战,早已经苦不堪言的西国百姓一个交代。 老皇帝派了齐王来接应庆王,就是不希望他继续呆下去。 连一点讯息都没有曝露,可想而知老皇帝此刻有多么的生气。 齐王与庆王一向不和,本来父皇将这样建功立业的机会让给庆王,他就满肚子的怨气,可是西门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还真是要偷着乐了。 “皇兄,你说你这样的身份怎么就做出了让其他国家耻笑的事情,现如今将咱们西国推到了风口浪尖,若是这场战役有个行差踏错,我看皇兄你就是以死谢罪都不够偿还的。”齐王西门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打击比自己优胜百倍的皇兄,每每看见他吃瘪的表情总是特爽。 如今若不是事关西国的生死存亡,他还真像跑到北国的驻扎营去,好好的感谢北国的皇后娘娘段阳阳,让他一向眼高于顶的皇兄终于得到了教训,若是父皇因此对皇兄失去的希望与信心,他岂不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西门庆一脸黑,自始至终不发一语。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样可笑的传言是谁编的? 暗暗握紧了拳头,发出吱吱的声音。 怎么也没有想到,北皇竟然真的放任自己的皇后胡作非为下去。 现如今,他也只能回京一趟,东国十万大军停在原处,止步不前,看样子也是受了流言蜚语的攻击,根据探子回报,就连周边的几个小国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过,北国的新式武器真的让他心动了。 齐王嘚瑟的挥手,非常关心庆王似的开解道,“皇兄,你可一路好走,回去莫要与父皇置气,好好的承认错误,以后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随随便便的拦事儿知道吗?” 西门庆嘴角勾起,漾出一抹极为讽刺的弧度,他能够想象得到,他走了以后,这个蠢货遇上段阳阳也就只有吃亏的份儿,到时候他回来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面对西门庆的不言不语,齐王全当西门庆是在懊悔今日的失败,开始了落井下石,“不过,皇兄,本王还真是好奇,你与那位潘金莲姑娘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西门庆在听到‘潘金莲’这三个字,嘴角狠抽了一番,段阳阳这个该死的女人,亏她想出这样土气的名字。冷哼了一声,不想做任何的回答。 齐王自当是他怕了,不过想到来时父皇的面色相当难看,想来他只要赢了这场战役,父皇肯定会对他另眼相看的,而西门庆也就真的失去了父皇的宠爱。 他倒是特别的想知道,没有庞大的母系家族的支持,失去了父皇的信任与宠爱,他西门庆还怎么蹦跶下去。 东国皇宫。 古树高耸,绿茵成片,红墙黄瓦,金碧辉煌,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烟雨宫布置的格外奢华,厚重的金色帷幔挑起,显出内室的精致。 窗边摆放着紫檀木制作的文案,温暖的阳光从朱红色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的洒在了书桌上,映在素白的宣纸上,四鼎脚的香炉还烧着轻柔的香薰,弥漫着整个闺房。 金黄色的纱帘随着风轻轻的飘动,吹散了阵阵袅袅的香烟,书案前伫立着一位绝美的佳人。 淡粉色的繁华宫装,外身披着一层白色的蚕丝薄纱,宽大的水袖上绣着粉红色的花蕊,三千墨发挽起,用东国的国花牡丹点缀,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飞天金步摇插在浓密的发丝上,随着主人的轻晃,那只金步摇下璎珞撞击在一块儿,会发出叮咚的响声,美人如皎月的面容上凝着几许认真,轻蹙眉头,星眸沉思,放佛在思考着什么? 原来一个人即使在拧眉思考,也是如此的美! 此时,东国公主身旁的贴身侍女羽西端着一杯参茶款款而至,步伐轻盈,不见丝毫的声响。“公主殿下,喝参茶。” 东方潋滟接过参茶,轻呷一口参茶,赞许道,“羽西,你泡参茶的功夫最得我心意。” 羽西福了福身子,“公主殿下喜欢,就是奴婢的福气。”4 “启禀公主殿下,皇上请您速去御书房。”门外的小太监来传达皇上的口谕。 东方潋滟浅笑,“父皇可有说何事?” 小太监摇头,“回公主殿下的话,奴才不知。” “好吧,本宫尚且去换件衣服,立刻就去。”一般御书房重地,后宫女子是不可随意进入,所以现在父皇批奏折的时间,却找她去御书房,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件重要的事情好像与她还有关系。 换了一身衣服,东方潋滟随着方才来报的小太监一起前往了御书房。 通报之后,便只身前往御书房。 龙椅上端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皇帝,五十岁开外,两鬓斑白,双目却依旧炯炯有神,威武庄严,不容侵犯。看见自己珍如稀宝的女儿,立刻笑逐颜开,变脸的速度令人咂舌。 东皇最宠爱的就是这个最小的女儿,人到一定的岁数不服老是不行的,尤其是在位多年,严肃惯了,儿女都怕他怕的要死,只有这个老幺最得他心意,不仅会撒娇,还会耍小性子,让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平常人家做父亲的感觉。 东方潋滟提起裙摆,笑意盈盈的走到皇上的身旁,拿起云磨便开始研磨了起来,眉宇之间挂着清浅的笑意,当真是美不胜收。“父皇,今日你唤潋滟前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来让潋滟与你一起分担可好?” 瞧瞧这个女儿体贴,可心,懂事儿的劲儿,让东国的老皇帝又瞬间洋溢了父爱。这样的好女儿岂能给了那个名不见传的西门庆,没有一丁点背景的小王爷怎么配得上他如此高贵美丽的掌上明珠呢? “潋滟倒是聪慧,父皇还没有说,你就已经知道这事儿与你有关系!” 东方潋滟笑了笑,“那父皇您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东皇哈哈的大笑出声音,“潋滟,你可瞒的父皇好苦,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就唯独瞒了父皇一个人,这可有点不好。” 东方潋滟糊涂了,“父皇,潋滟瞒你什么事情了?”她出去游玩,才回宫不久,在旅途中好玩的故事早就讲了个遍,自认为自己可没有什么能够瞒得住父皇的,现如今父皇何出此言?倒真是让她迷惑了,父皇所指何事? “怎么?我们潋滟长大了,想要把喜欢的人藏起来,不想与父皇一起分享吗?”老皇帝丝毫不介意外面如何的疯传他的宝贝女儿喜欢谁?他只想知道他的女儿是不是真的想要嫁给北皇,若是的话,管他有没有皇后,他都要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北皇,做那北国的国母。 “喜欢的人?”东方潋滟下意识的问,“谁?” 老皇帝抚摸着东方潋滟柔顺的发丝,感叹道,“你这孩子还调皮上了,现如今东国皇室只有你一个未嫁的公主,从小父皇就宠着你,因为你和你的姐姐们不一样,你只把朕当做父亲,并不是皇上,所以朕很欣慰。现如今你有了喜欢的人,朕一定要为潋滟争取到你喜欢的人。” 东方潋滟吃惊的问道,“父皇,你说我有喜欢的人?为什么潋滟不知道这件事情?” 东皇也纳闷了,疑惑的问道,“潋滟,你难道不喜欢北皇吗?” 北皇? 这话从何说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第17章 咱们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烈炀疼到龇牙咧嘴,咬牙切齿的问道,“咱们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烈炀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英明的岛主啊,你吓到我了!”话落,一道暗红色的身影快如闪电从眼前呼啸而过,某人直接被丢到了几丈开外的樱花树上,赫连瑛却是负手而立,面色淡然。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你为何这幅表情?”赫连瑛不悦。 烈炀唇盼间好整以暇的笑容脱落,放佛看怪物似的看着赫连瑛,这混世魔王也有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感? 眼神飘忽,面色微红,有几分的紧张。“你说,我就要见未来的岳父一家,需不需要带些见面礼?” “什么?” 赫连瑛抿了抿唇,“烈炀。”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啦!”他拉着白色衣衫的赫连瑛就要出岛,可是却拉不动好友,不解的回头,看向了局促不安的好友,“喂,你怎么了?你不是很急吗?” 他怎么就信不过这个混世魔王呢? 烈炀眼皮一跳,这叫什么报答? 赫连瑛乖宝宝似的点点头,“放心吧!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日后我成功娶了老婆,绝不偷看你和你老婆翻云覆雨!”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嗑完一小把瓜子,他将手中的瓜子皮丢到了地上,拍了拍素净袖长的大手,“兄弟,我为了你可以两肋插刀,一定要记着我的这份恩情,一定不能忘恩负义。” 不由得仰天长叹,好友的路痴病真是苦了他了,回回出岛,他就是好友的必带品,比指南针还管用。 烈炀赞同似的点点头,就算是不为了好友,也要为了自己的好日子,怎么也要陪同好友出岛。 瞧瞧,人模人样的才装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立马就破裂了。 “我未来的妻子已经在另一个时空出生了,而我的岳父现在有一个生死劫,若是不能安然度过,那么这个世间必定生灵涂炭,北后已经将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带了过来,到时候死伤无数,异世门一定会被破坏,我的岳母和小妻子这辈子就只能留在那个世界了,老子他妈的又是孤苦无依的可怜虫了。”说到最后,赫连瑛不禁气的直跺脚,那模样颇有几分愤怒暴走的小破孩,不成熟,不像话。 好歹还像个样子,赫连瑛终于有了想说下去的感觉了。 陪着笑脸,尊敬的说道,“赫连岛主,您请说。” 烈炀‘噌’的一下,立马正襟危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分明就是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 赫连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事情可不是有趣的故事。“烈炀,我怎么想着你娘上次的桂花酿是你偷喝的,骗你娘冤枉了你爹,你爹还真以为是自己半夜迷迷糊糊起来喝掉的。” 烈炀抓起一把小瓜子,津津有味的嗑起了瓜子,那模样分明是告诉好友,你说你的,我嗑我的,全当听戏了。 “本是与我们无关,可是我未来的妻子与这场战争有关系。” “赫连,你不是说天下战乱,鹿死谁手早已经是注定的,我们何必插手?不过,这与你的追妻之路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打他们的,我们观我们的。”全当是一场大戏,总之这战争怎么打都不会打到神秘岛来,他们只管备好瓜子,果盘,茶水,看看四国到底哪一国人才辈出? 这天下大乱,说不管的也是他,现在又要横插一手的人也是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有些不懂。 尤其是想到了半年前出岛,他准备去上花魁房间乐呵乐呵,却没有想到那小子像鬼魅一样,躲在房梁上观看了一部完整的精彩演出。 帮,怎么不帮?他可不想以后做什么事情后面都跟着一个尾巴。 赫连瑛颇为感慨的自言自语道,“唉,我还以为终于等到一个人来陪我走完漫长的人生路,却没有想到我这么可怜,唯一的朋友也不肯帮助我。” 想想都觉得恐怖,并且他也相信赫连瑛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乖宝宝。 这是要赖上他一辈子吗? “因为我们是好兄弟,我是孤家寡人的可怜虫,你也只能带着我。” “拜托,为什么我做什么都要带着你?” 烈炀嘴角狠狠的一抽,交友不慎啊! “烈炀,我已观星象,若是我们不出手,这天下必定会生灵涂炭,甚至我又要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我不舍得你将来搂着媳妇睡觉之前还要来哄我睡,舍不得你吃饭还要给我夹菜,舍不得你过年过节送礼物给媳妇,还要带着我的一份儿,舍不得你将来与哪位相好的云雨高潮时还要招呼我随便坐,随便看,舍不得……” “别,我可恋家呢?” “烈炀,我们需要出岛一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不好,现如今天下局势已展开,可是谁输谁赢早已经是天定,只不过中间出了一个岔子,任谁也没有想到北后竟然是…… 赫连瑛自然知晓好友的半吊子能耐,能够算出自己今后不是孤家寡人的命已经实属不易了,自然算不出还有一场人间浩劫。 好啦,虽然他也理解好友的孤寡星象,这辈子注定形单影只,生来就克死了母亲,然后是父亲,只要有血缘关系的必定逃不过诅咒,以后就算是成多次亲,都会克死自己的妻子孩子。可是方才那颗天外飞来的星星却是改变了某个人的命运,从此不再孤零零的,但也用不着这么开心吧! 烈炀撇撇嘴,“你看给你美的,脸都要白了。”在高兴也不用这样吧! 掐指一算,由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惊恐,吓得他面色发白。 赫连瑛抿了抿唇,看着那颗发出微弱光亮的星星,嘴盼间绽放出一朵大大的笑容,真好,他终于可以不是一个人了,他也会有家人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烈炀用脚踹了踹对面的好友,“你小子,走大运了,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若是干爹干娘知道了,还不要乐的活过来?师父若是知道了,还不得又哭又笑的跑回来。 这是什么情况? 仅仅只是多了一颗微弱的星辰,可是天下局势已然不同,甚至是对面那个人的运势也跟着一起改变了。 他痴痴呆呆的看向对面的好友,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烈炀看着布满夜空的繁星,观天象已是家常便饭,可是今天怎么就透着一抹诡异? 魅惑的眼儿眨呀眨,眨的都快抽筋了,恨不得再多揉几下,企图将自己的眼睛擦亮,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棋盘对面的男子大概十五六上下的样子,浑身透着妖娆邪魅之气,暗红色衣袍绣着金边祥云纹路,衬得肌肤雪白,不点而赤的红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抹吃惊的圆度。 不过说是男人有点勉强,毕竟他才十一岁。 白色衣衫的男子拥有着世界上最明亮璀璨的眼眸,粉嫩的脸颊不知何时升起了一抹晕红,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水润的唇瓣诱人之极,当真是一副好面貌。 一栋五进三出的寻常人家的院落内,樱花雨纷纷,石盘上刻印着棋盘,黑白子分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 卸下白日的疲惫,夜晚只留一抹清净。 远远的能够听见海浪打在沙滩上的声音,还有海鸥的鸣叫,一派的宁静祥和。 皓月当空,天地间的喧嚣隐去,恢复了平静。 其实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世间的人,旺盛之际便会发出闪耀的光芒,若是生病有难便会微弱。 浩瀚苍穹,黑夜放佛是一块上等的绸缎,繁星点点,好似那镶嵌其中一闪一闪的钻石,发出点点的光芒,或明或暗。 东方潋滟完全是对皇兄口中的北后好奇,对那个全世界人人都知的北皇好奇,谁都知东方潋滟爱死了北皇,而她自己却不知那北皇是何种样貌? 紧接着就是东国公主同意前往前线观战,陪同的是东方禅太子,还有东国的十万大军,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同西国联手,仅仅只是为了保护东国公主与太子而已,而西门庆的求娶,东国却并未回应,一切顺其自然。 老五再不济,也没有丢了城池,老六这个笨蛋,仅仅一个月不到的功夫,居然连城池都失守了,好好的城池化为北国所有,怎么能够让西皇不肉疼啊! 半个月以后,前方传来齐王败阵的消息,连城池都失守了,气的西皇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西门庆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势在必得。“父皇,儿臣明白,若是不为我们所用,那么儿臣就让绝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能被任何人所用。” “老五,绝门的事情,父皇就交给你,交给别人,父皇不放心,这件事情一定要稳妥。” 老皇帝面色难看,与江湖的绝门扯上关系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绝门少主究竟是哪一国的人,连他们这些上位者都不清楚,如果他们做了北国的后盾,的确是一件不妙的事情。 西门庆拧眉,“父皇,这事儿儿臣早已经调查过,除了她与江湖上绝门少主生意有所往来,再无其他人。”而绝门就是研究兵器的门派,所以他怀疑那个爆破弹就是出自绝门。 “老五,你去调查一下,北后手上的武器到底是出自哪里?” “不可忽视的角色。”即使她很厉害,可是他西门庆也不是草包!所以最后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老五,你同朕说说,北后会在这场战役中起到什么作用?”虽然西国的暗卫调查出不少的东西,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没一点用处,而老五去参加才子佳人大会,接触过北后,定然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为人? 虽然西门庆的母妃没有庞大的家族势力,可是他拥有的野心西皇看的比谁都清楚,尤其是他的聪明才干颇得西皇的心意,放佛就是当年的自己。 这么些年他也将西国壮大了,该得到的也得到了,为的就是能够天下一家。 西皇就是弑父才谋得皇位,若是等着父皇传位,他不知道哪一年就被打发到了偏远地界,做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了。他希望全世界统一,所以弑父得到的皇位不明不白也没有关系,全天下的百姓议论纷纷也没有关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真是好计谋!” “传闻东国公主行万里路,看万卷书,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子,胸襟定当辽阔,不似宫中那些呵护的娇嫩花朵,所以儿臣只要邀请她前往前线,看看那些制造谣言者的下场,想必她一定会前往。”东国公主上前线观战,十万大军哪里有不跟着的道理,毕竟东国国君最喜爱的公主可不能受一丁点的伤害。 “说来听听。” “儿臣有一计。” “好,你真是明白父皇的心意!”迎娶东国公主对老五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西国十万大军止步不前,老五你有何良策?”虽然他修书东国国君,却没有丝毫的回应,可见他们是受到了谣言的影响。 西门庆唇角勾起,漾出一抹醉人心魄,嗜血噬魂的笑容,“既然他们制造了谣言,那么儿臣就要让谣言变成真的。儿臣必定备上丰厚的聘礼,迎娶东国公主东方潋滟。”看他们北国还怎么煽风点火? “既然你都明白了,说说你接下来会怎么做?” “儿臣知道,父皇是想让儿臣彻底的想清楚!”既然这趟浑水已经被搅和了,他们西国就要主动,哪一个上位者不是踩着鲜血而上。 “老五,父皇知道你在想什么?逞一时之快,只会让你败得更难堪而已!你可知父皇罚跪的用意在何处?” 本以为这一回一定会一雪前耻,却没有想到他会败得如此难看,辜负了父皇信任。 西门庆是不甘心,依照北皇的手腕,这场较量之下,他没有讨到半点好处不说,还差一点让弩提早现身,让他如何向父皇交代,尤其是面对段阳阳的新式武器,他更加的不甘心。 西皇满意的点点头,不过面上已经没有好脸色,“老五,几个兄弟之中,你是最聪明的一个,怎么关键时刻就犯了糊涂。” 西门庆抿唇,面色有些冷然,眼睛里忽闪而过一抹精光,“回父皇的话,儿臣错在荣将军被砸死了后,还妄下决定将修罗将军派上场,无辜的又死了一个西国的栋梁之才。” “老五,你可知道你错在哪儿?” 行大礼,“儿臣参见父皇!” 听闻父皇的召见,庆王笔直的站起了身子,尽管站起的瞬间,混着刺眼的太阳令他一阵眩晕,面部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始终冰冷如一。 高公公弓着腰,一路小跑着后退,吩咐站在御书房的小太监,将庆王叫进来。 “是,皇上。” 只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到底从哪里得来如此强大的秘密武器?他可不是愚昧的世人,以为那些东西就是北国皇后发明的!“去,将庆王叫进来。” 天下首富段风纪的女儿,北国长公主驸马爷的妹妹,曾经痴傻,现如今大放异彩,尤其是四国举办的才子佳人大会,这对兄妹包揽了第一名。 引以为傲的儿子西门庆本以为是个聪明的,没有想到惹出这样的乱子,依靠着弩的威力,北国新皇才登基,必定是人脉不稳,而他们西国只要将这潭看似平静的水搅和一番,必定会天下大乱,北国必定会犹如一盘散沙,只是他好像漏算了北国新皇的皇后,段阳阳。 真是让他寝食难安! 本以为打着军事演习的名头可以当做幌子,光明正大的开战,借由弩的威力扩大西国的版图,却没有想到北国竟然也有了秘密武器,甚至比弩更厉害。 如何息怒? 息怒? 吓得御书房内大大小小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 西皇翻开奏折,全是弹劾庆王无德无能的奏折,气的他手一抖,全部甩了出去,“混账!” 轻手轻脚的进入御书房,来到西皇的身旁,恭敬的说道,“皇上,喝点茶吧!” 高公公接过托盘,挥挥手打发了大宫女。 手里拿着托盘,放着冲泡好的提神茶。 远远的走来一位大宫女,轻袅曼妙的身段,盈盈一握的腰肢,看上去绝美。 后背的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浸湿,白皙的额头上隐隐有细小的汗珠滑落,不过这依旧无损他俊雅的风姿,坚毅笔直的跪在地上,丝毫不动半分。 日上三竿,太阳毒辣。 西门庆不发一语,沉着的大步向前,走到御书房前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静静的等待西皇的发落。 “有劳高公公了!” 西门庆点头,高公公最会擅长察言观色,所以早早的就感觉到皇上的心是向着庆王的,现如今年龄适当,能够继承皇位的也就只有太子,齐王,庆王三人,庆王聪慧好学,是乃治国之才,再收了庆王的贵重大礼,哪里有不帮助未来君主的道理? 伺候西皇身边的老太监一瞧是庆王回来了,立刻赢上前去,轻声的嘱咐道,“庆王殿下,皇上盛怒之中,说是您回来了,就让您跪在御书房前反思,莫要让您父皇生气,先依着他再说。” 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外。 人生第一次让他感觉到挫折的女人,就是这个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死女人! 那个该死的女人! 段阳阳! 只有那双袖长的大手握紧了缰绳,隐隐发颤。 快马加鞭,不过几日,西门庆就赶回了京城,面对京城内沿街百姓仇视的目光,依旧可以冷淡着脸,面无表情的驾着马奔向皇宫。 * “不!” “北后?”东方潋滟挑眉,“皇兄,你不会是在说笑吧?” “北后!”蓦地,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明媚狂肆霸气的小脸,狂妄肆意却又多了几分狐狸的狡猾,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她算计不了的。 “皇兄,你这是对谁这么有信心?”这可是少有的自信,毕竟皇兄以往对没有调查过的事情从来不随意的揣测,甚至是妄下结论,可是今天告诉她是猜的,让她都有些不可思议。 东方禅点头,“皇兄也是猜的,不过八九不离十。” “皇兄,你知道吗?” 东方禅笑了笑,答案已经了然于心中。 东方潋滟绝美一笑,“很简单,南国没有与西国的弩与之抗衡的武器,而前一阵子北国新出的武器据说很威猛,即使是西国勇猛无敌的荣将军,也被一下子炸死了,所以此消息一定是北国放出的风声,只是我不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连他们皇上的事情也敢编排?”此人必是胆大包天,不怕死之徒,让她隐隐有了几分好奇之心。 “皇妹为何不认为是南国放出的风声?”东方禅好奇了。 东方潋滟浅然一笑,“事事瞒不过皇兄。” “我知以你的聪慧已经猜出了此事是北国放出的风声,可是你不解的是,北国放出风声,却不解他们为何拿北皇做与做文章。” “皇兄你知?”东方潋滟惊诧的问道。 “只是你还有一点疑惑。”东方禅点出皇妹的疑惑。 东方潋滟纤细的柔荑挥一挥,“不必,我只是很想知道,现如今的战事已经被北国控制住了,可是他们为何还要使用这挑拨离间之计,只是……” “潋滟,现如今我们东国十万大兵止步不前,只要你说一声,皇兄必定要向父皇请旨,调回咱们的十万大兵。”他不想让妹妹背负骂名,红颜祸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皇兄,真是事事都瞒不了你。” 东方禅一怔,不禁哑然失笑,“看来我们老幺已经了解的不少了,枉费皇兄白白替你担心了。” “嗯!”潋滟很认真的点点头,却没有了下一句。 “老幺,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如今,他的妹妹受了委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临终之前,东后交代东方禅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妹妹,然后就撒手西去了。而这么多年,东方禅一直不敢忘记母后的遗言,所以这些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的妹妹,就是希望她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 许是因为年岁有些大了,生东方潋滟大出血,最后血崩,回天乏术。 东方禅淡淡一笑,“本殿的妹妹果然是冰雪聪明!”东方禅与东方潋滟是一母同胞,当年东后生下东方禅一子之后,肚皮子就没有动静,之后很多年都无子嗣诞生,本以为这辈子无望了,却没有想到东方禅十六岁了,东后却有喜了。 瞳眸流光溢彩,转动之间已经想个明白。“皇兄进宫可是为了潋滟的事情?” 东方潋滟提起裙摆,兴冲冲地跑到了东方禅的面前,开心的好像一个小女孩似的,“皇兄,怎么这么时候进宫里?”东方禅早已经被封为太子,也赐了太子府。所以太子也移居到了宫外,而现在也不是早朝时间,皇兄进宫一定是什么有什么事情,想到这里,该不会是自己的事情? “老幺,回来几日了,也不说来见见皇兄?”嘴里说着埋怨的话,却丝毫听不出任何不高兴。 东方潋滟抬眸,璀璨如水一样的眸子闪过一丝欣喜,“皇兄?” 花园的尽头走来一位翩翩公子,七尺高的身材略显偏瘦,虽然已到了不惑之年,却依旧风度翩然,温润如玉,是一个雅致的男子。只有眼底时不时闪过一丝精锐的流光,代表着此人绝非是池中之物。 “老幺,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好,好,本宫不笑就是!”说罢,却依旧停不下自己的笑声。 羽西被自家公主气的用力跺脚,“公主,你怎么又笑奴婢。” 东方潋滟瞧见羽西着急的模样,不由得笑的花枝乱颤。 “公主,麻烦你也着急一下好不好?”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真的让她很着急好不好? 听闻此话,羽西垮了一张小脸,没有,没有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 “没有。” 羽西一直跟在公主的身边,转个脑筋就想明白了,公主还能这么镇定,必定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能够改变现状。“公主,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那本宫该如何?拿着剑去找他们算账吗?”东方潋滟纤细白嫩的柔荑拂过花瓣,微垂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主,你这哪里像是生气的样子?” “生气。”淡淡的回答,根本就不像是在生气。 她是东国皇室最高贵的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无穷大陆传开了,她迷恋北皇,甚至是想要取代北后,而西门庆不满她的不爱,所以挑起了这场战争。她已经变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了,怎么会不生气呢? 生气,怎么会不生气呢? 羽西不解的问道,“公主,你都不生气吗?” 东方潋滟摇头失笑,“羽西,你这浮躁的个性什么时候改一改?” 羽西愤懑的喃喃自语,“到底是谁在坏我们公主的名誉?简直是太可恶了。”若是让她知道是谁胆敢在背后陷害公主的清誉,她一定会让那些子该死的小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东方潋滟凝眉,莲步轻移,摘下一朵盛开的极为艳丽的花朵,轻轻的抚摸着花瓣,嘴畔间荡漾出一抹极浅的笑容。 传言北皇北堂烈三岁能吟诗,七岁能作诗,十岁射箭骑术便样样精通,十二岁参加科举,赢得状元之名,是一个文武全才的人,尤其是前任北皇荒淫无道,宠爱淑妃,黄氏满门从中牟利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百姓哀声怨道,然后现任的北皇出现了,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博得一个好名声。 ------------ 第18章 我想家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姐姐,你们为什么要打仗?” “好,你问。(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会皱眉头就是好人吗? 孩子很天真,话语也很稚嫩,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却让段阳阳的心泛起微微的疼。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不会对着我皱眉毛的人。” 或许是战争的残酷,今日让她见到这么清亮的眼睛,一瞬间迷住了。 段阳阳笑问,“我好?”她可记得自己还被某些北国的顽固派老头骂过是妖女,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呢?“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 “姐姐,你比他们都好。” 为了能够与他平视,段阳阳弯腰,轻灵的眸子闪过柔柔的光辉,“我喜欢你叫我姐姐。”因为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大姐头。姐姐这么柔软的称呼,在他的人生中还真是少见。 段阳阳伸手召唤那个小男孩,可是他被自己的娘亲紧紧的抱在怀中,动弹不得。可是瞧着姐姐的眼神很温暖,还帮助他吓退那么多的坏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所以他勇敢的挣脱母亲的怀抱,来到段阳阳的面前。 “大胆,这位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可不是你的什么姐姐?”身旁不知哪一位官员想要拍马屁,却不想拍到了马腿上,换来段阳阳的狠狠一瞪,顿时吓得没有声音了。 这个称呼好,听起来真顺耳! 姐姐? “姐姐,你是好人。” 蓦地,传来孩子的欢笑,是方才那个口出真话的小孩子,段阳阳看向他,不解的问道,“小朋友,你笑什么?” 解释的前提下,还要拍拍马屁。 瞧着活阎王又露出一副屠杀天下的脸,意栾城主顿时吓得双腿颤抖,直接跪在北皇的面前,哭诉,“启禀皇上,微臣绝对没有用恶心的眼神看着您啊,微臣有的只有敬仰钦佩的目光。”虽然他也玩过几个小倌,可是不代表他敢对北皇臆测,又不是不要命了。 话落,北堂烈的脸顿时黑了整张脸,地狱袭来的邪冷之气如利刃扫过意乱城主,吓的四周跟随的官员一阵颤栗,他们发现跟在皇后娘娘的身边,胆子一定要大,甚至还要有不怕死的决心。 只是,很可惜,段阳阳冷声的提醒,“你别用那恶心的眼神看皇上,皇上可是本宫的。” 城主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北皇,如意算盘打的好,还以为北皇会顾及自己的颜面,斥责段阳阳管了皇上的事情,明显是想压皇上一头。 段阳阳冷眸扫过,“怎么你还不服气啊!” 意栾城的城主何时受过女人的气,一向是无法无天惯了,现如今被段阳阳冷嘲热讽,早就气的眼睛瞪如铜铃大小,要不是他还想着此人是北后,想着自己已经成为了低人一等的北国俘虏,他早就换人把这个嚣张的女人拿下了。 段阳阳托着沉重的大肚子,冷哼了一声,“你是该死,当着皇上和本宫的面,就敢随意处置老百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这种墙头草随风倒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将来也是叛徒的头号种子选手。 想起自己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城主的腿软了,身子颤颤悠悠的跑到北堂烈的面前,冷汗涟涟。“皇上,微臣该死!”他怎么就得意忘形了,忘记了这个活阎王的存在? 意栾城城主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缩,要死了,北皇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就让他感觉已经死了好几个来回了。 一身冷厉如冰峭的煞气更是慑人,即使此刻冷漠,却犹如蓄势待发的狼,让人畏惧胆寒。 “意栾城城主真是好气魄。”他的声音很淡,冷冽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隽美的五官线条太过冷硬,冷冽如寒冰,放佛是刀削一般鬼斧神工的艺术品。黑眸锐利如鹰隼扫过意栾城的城主,让人一瞬间停止了呼吸,就怕某人自己的吐息纳气也会惹来他的嫌恶。 城主愤懑的挥手,“今天谁来求请都不好用。” “慢着。” 城主火大,“不知道还能这么骂本城主,肯定是你们这些大人教的。”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把这个贱妇也给本城主拖下去。”习惯乐一直做大王,突然之间多出的皇上,早就被嚣张的城主大人忘到了后脑勺去了。 孩子的母亲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城主饶了民妇的儿子吧!他还小,不懂事儿,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可是面对这么小的孩子就能指着他骂汉奸,叛徒,他可忍不下去。立刻火大的命令,“来人啊,把这个不懂事的小毛头拉下去,莫要影响了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心情。”至于拉下去做什么,谁都知道。 意乱城城主在遭遇了西国弃子之后,是第一个选择弃暗投明的人,要他以死表忠心的事情她可做不出来,还不如苟且偷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只是很可惜,小男孩站直了身子,指着意栾城的城主又骂道,“你是汉奸,是叛徒!” 一道奶声奶气的指责在肃静的街道突兀的响起,众人不禁将目光转移到一个才不过五六岁的奶娃娃身上,他身旁的少妇惊恐的拉儿子跪下,希望没有被人发现。 安静的街道还夹着一丝不同寻常的诡异,“坏人,你是大坏蛋!” 意栾城的城主此刻正是一脸的讨好,“皇上,下官已经安排妥当了,静等南国太子的到来。” 跪在两旁的百姓无不愤恨,这场战争让他们无家可归,让他们失去了最亲的亲人。 面黄肌瘦,仇视的目光盯着北皇,就是他们这些人挑起了战争,让他们这些老百姓没有好日子可过?现在他们被西国丢弃了,也不算是西国人,北国攻城而来,也不会把他们当北国人看待,他们现在就和牲口没两样。 许是面对战争的残酷,意栾城的百姓好像并不怎么欢迎北国的到来,出门迎接南国太子时,还能看见两道的百姓仇恨的目光。 西国失掉了一座城池,是萎靡不振的时候,而北国刚刚接手了一座城池,需要融入,治疗伤兵,救助百姓。所以两方现在是休兵时间。 现如今的局面,二比二。 前来北国支援的是南国太子南宫残月,还有南国的十万大军。不多不少,与东国出兵的人数一样,不知是何用意? 南国有了消息,想要与北国合作,对于突然多出来的兵马谁会有拒绝的道理。 * 北堂烈微垂眼睑,看着段阳阳的目光越发的深邃,眼底慢慢的浮现出一抹深沉的疑惑。 眼睛始终闭着,那话放佛是出自她的梦话。 段阳阳抱紧了被子,委屈的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我想回家,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 北堂烈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床上,为她盖好被褥,别过了她因为哭泣而浸湿的头发,有些不明白什么事情让她哭的如此伤心,哪怕是面对步亦然的纠缠与白柳英的挑衅,她都不曾哭的这么伤心? 将床铺铺好,似雅与静言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似雅点点头,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她还是懂本分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呆在爷的身边,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爷不是她配拥有的。 似雅捂着小嘴,眼底划过一丝的落寞,静言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似雅,小声的嘱咐,“收起你的小心思,去把床铺铺好!” 一直守在皇上寝室外等待的静言与似雅一瞧见皇上是抱着皇后娘娘回来的,都不由得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冷冽如寒冰的男人会做出这么窝心的事情? 即使再无视哨兵掉了下巴的眼神,也能够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他今天算是露脸了。 想着想着就埋进了他的颈窝处睡着了,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北堂烈不禁在心中叹息。 段阳阳觉得自己糗大了,明明是要安慰美人大哥的,怎么到头来是她大哭个不停,这下子没有让美人大哥宽慰,反而平添了她的忧愁。 他不问,她也不想说。 段阳阳是被北堂烈抱着回去,细白的藕臂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脖颈里,小声的啜泣。 不知何时,北堂烈负手而立,将疑惑的目光投注在趴在石桌上嚎啕大哭的段阳阳,一只大手覆上了她颤抖瘦弱的肩膀,他的皇后好像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节奏。随即他狐疑的看向了段别离,“带她回去吧!”他还需要再静一静,没有冬儿的日子竟然是这般的漫长,了无生趣。 修长白嫩的大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妹妹? 段别离没有想到,他这么问却引来段阳阳的嚎啕大哭,根本停不下来。 可是这些宠溺与呵护再也不会有了,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安排,想走的不让走,不想走的却非要离开? 如果是大哥,一定会对她说,宝贝,大哥这就去剁了他们,看看谁还敢欺负我们段家的小公主? 如果是老爸,一定会对她说,宝贝,等着,老爸去把那个不识趣的小子,还有那个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给毙了,看他们两个还敢不敢在你面前嘚嘚瑟瑟的,老爸要为我们宝贝解气。 可是面对步亦然对爱情的看法,甚至第一时间选择相信白柳英,还有之后所受的委屈时,她就格外的想家,想老爸,想大哥。 天生就有她自己的骄傲,甚至是对爱情的憧憬。 从小到大,她就是家里两个男人呵护在手心里的宝贝,没有受过半点委屈。下面一群小弟供差遣,每天端茶送水,她就是蜜罐里长大的段家小公主。 明明还以为他们有很多的时间,可是转身就变成了一辈子的事情。 她忘不了最后一次和老爸的见面,为了什么狗屁相亲大吵了一架。 她忘不了大哥像一个赖皮的小孩子,跪在自己的脚边求她接下黑帮,然后自己兴冲冲地去搞什么狗屁艺术? 她忘不了老爸拿着扫把追着她满院子跑,边跑边气喘吁吁的喊着她不孝女。 每当要开启那扇门,她就会从梦中醒来,然后发现自己已经泪湿了枕头。 她想家,真的好想,想的每日每夜都在做同一个梦,迷迷糊糊走到了家门口,却如何也进不了门。 酸楚与难过像那肆无忌惮的野草疯狂的滋长,让她胸闷的喘不过气来,热泪一下子就滚落出来,一发不可收拾,段阳阳像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放声的痛哭。 段阳阳微微一怔,转个念头便知道大哥的家所指何处? 段别离唇畔间漾出一抹极其清浅的笑容,犹如雪落轩绽放的梨花。“阳阳想家吗?” 段阳阳很大方的说道,“不,我才要感谢大哥你,当我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在我心里,我早已经把你当成真正的大哥了。” “阳阳,大哥很感谢你和冬儿的出现,让我们段家变得不一样了。”如今,他才知有多少人关心他? 段别离摸了摸自己如皎月一般的面颊,自从冬儿消失了以后,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笑了? “大,大哥,你笑了?” 美得让世间万物失了颜色。 风华霁月,骄阳失色都不如此刻的他! 仔细的掰着手指头点数,那模样有几分孩子气,不禁把段别离逗笑了。 段阳阳摇摇头,“不是只有我和爹娘,二姨娘,二哥二嫂,还有小小,还有……”段昊岚,当然这个人她可不敢提,怕大哥当场翻脸。 段别离浑身一震,执着酒杯的手微微僵硬在原处,一动不动,愧疚的问道,“阳阳,我是不是让你和爹娘每天都活在忧心之中?”阳阳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从小疼他的爹娘呢? “大哥,你落寞的身影真的让人好心疼,我真的很为你担心!” 完了,他是不是爱的有些畸形了! 有苦有甜有酸有泪,每一种滋味都让人舍不掉,恨不能融进骨头里,不愿任何人窥见她的美好。 “转身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段别离喃喃自语,想来他与若梅表妹不就是这样吗?要不然怎么会遇见冬儿,体会到爱一个人的滋味。 段阳阳摇头,“大哥,看来冷冬儿爱你极深,慕容寒那个家伙终究是错过了冷冬儿,你知道吗?有时候转身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不能对我说吗?” “他连这个都对你说?” 段别离点头,动作有些僵硬,“听冬儿提起过。”以为会一直被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却没有想到他们还是有重逢的一天。 段阳阳一怔,暗叫不好,美人大哥该不会知道慕容寒的存在了吧!“大哥,你知道慕容寒?” “慕容家?”段别离凄楚的眸子染上了一抹忧伤,他不会忘记,冬儿唯一动心过的人就是慕容寒。 别过头,拭去眼角的泪珠,故作坚强的说道,“要说我与冷冬儿的渊源还真是挺深的,我们段家与冷家,还有慕容家是世交,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后来我去国外留学了,就与她陌生了,所以我们长大后的重逢是在这里!” 闻言,段阳阳眼眶微红,有热浪滚落。 沉默了片刻,“阳阳,讲讲冬儿的事情给我听吧!”他们之间的回忆已经填不满他的想念了,所以他想借由着别人口中的冬儿来填补自己空虚的内心,或许这样,他就能再多拥有一些耐心与勇气。 段别离听闻此话,不禁失笑。举起酒杯又是昂头喝个干净。“随你。” “大哥,你说咱们聊什么?我今天奉陪到底。”好在他们攻下了意栾城,现在有房子住,再也不用扎帐篷了,睡着潮乎乎的床了。“喝酒我就不陪你,我以茶代酒。” 段阳阳走上前,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挺着大肚子,站了这么久了,她也是真的累了。 “好!” 无尽的凄凉,犹如悲鸣的鸿鹄,“陪大哥聊聊好吗?” 那如风月一样飘渺的男子依旧端坐在石凳上,不曾回过身子来,只是又举起了被子,仰头饮尽。 段阳阳欣喜的回过头,“什么?” “阳阳?” 转过身,踏出的步伐停在半空中。 罢了,她还是不要打扰美人大哥好了。 他陷入强烈的思念之中,而段阳阳只能默默的看着,跟着他的曲子轻轻附和,看来这应该是美人大哥与冬儿的回忆,彼此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该有多美! 悠悠扬扬的飘出好远的地方,听到曲子的人心里皆是一片酸楚。 段别离拿出别在腰间古朴的笛子,奏起了婉约忧伤的曲子,放佛天地之间放空的空灵,独留他一个人活在无望的思念之中,却又有一只无形的大手阻挡着一切,每每见不到日思夜想的人儿。 瞧瞧,她那美人大哥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冷冬儿,你这个天杀的女人,怎么还不回来? 段阳阳眼眶微红,不忍心上前打扰他片刻的思念。 月明阑珊下,一身素白衣衫的男子手执酒杯,对月饮酒,那单薄孤独的身影让人心头一酸。 清风明月,八角凉亭,一壶清酒。